額耳汗族族長吃痛的立刻松開手,秋燕真馬上將手里的迷藥香袋反壓在他的口鼻上。
「不要動!刀子丟下!這是毒藥,只要你敢亂動,毒性會立刻發作……」秋燕真硬著頭皮喊道︰「你頭已經在昏了吧?你再動,馬上就會沒命!」
見額耳開族族長掙扎的要向自己揮刀,情急之下,秋燕真用力的將迷藥袋硬壓下去,讓他一個踉蹌,只覺得頭暈快要昏倒,當下面如死灰的棄械投降,不敢再輕舉妄動。
「你在做什麼?」戰膺大發雷霆的飛身上前,先劈倒了那個已快昏厥的額耳汗族族長,然後狠狠的扯回秋燕真。
此時一旁的土兵也立刻蜂擁而上,抓住了另外兩個蠻子。
「放開我!」秋燕真惱怒的掙月兌他的箝制,心灰意冷的掉頭就走。
「站住!你要去哪?我的耐性可是有限的,你別惹火了我。」戰膺硬將她拖回來。
「你——」秋燕其氣結的瞪著他,難忍心酸的落下淚來,「是你不要我、不顧我和孩子的死活,那麼,我還不知趣的留下來做什麼?!早走晚走不都一樣,因為總有一天,你還是會拋棄我們的……
「我寧願現在就離開你,也好過哪天孩子問我……為什麼他爹不見了……不要他了……」她邊哽咽道,身子則不停的扭動想推開他。
「住口!不許說了!」戰膺聞言像瘋子似的緊抱住她,「我永遠不要再听到你說這種話!沒有我的允許,不準你說要走、不準你說不愛我,更不準你偷偷的離開!否則我會追到天涯海角,拚了命都要逮到你,你听到了沒?」他猛搖晃著她咆哮。
「為什麼?」她哭喊出心中的怨恨,「你明明不在意,為何不好心點放了我……每次你可以想走就走、想留就留,瀟灑的像陣風,然後把我一個人丟下,也不管我流了多少淚……你知不知道,你好無情哪!」她狠捶著他的肩,一字一句心酸的哭訴著。
「不準哭了……」戰膺一反常態,面色凝重的揉揉她的頭,住她發泄,有點無奈的攔腰抱起她,將她帶回大帳里。
******
手撫著桌上新裁成的兩件衣衫,秋燕真臉上有著發自內心的喜悅微笑。
「不知道他喜不喜歡?」她自言自語的說著。
她告訴戰膺說她想為孩子縫件衣裳,請他派人找些布料過來!但是事實上,她不只替未出世的孩子縫了新衣,還偷偷的替他做了一件袍子,只不過她怕他不愛、嫌她做的樣式不好……
他是六皇爺,身分尊貴的連平日穿的便服,都是由專門的制衣師傅特地量身訂做的,而她的針偷刺繡功夫雖然不差,但到底還是比不上那些師傅。
不知戰膺現在怎麼了?方才士兵來報,說京里來了聖命要他去接旨。
秋燕真不安的站了起來,走到門口望了望,略顯遲疑的走出去。
她在營里四顧張望,問了些士兵後,便來到葉祈所居的軍帳外頭。
「秋姑娘是來找六皇爺的吧?皇爺正在里頭和葉將軍議事,姑娘請稍候,小的立刻進去通報。」守在帳門口的士兵,一看見她便親切的和她說。
「不用了!兩位大哥別忙了,我在這兒等著就行了。」她退到一旁安靜的等著。
帳內卻突然傳來一聲拔高的嗓音。
「不會吧!二哥真要接旨?」葉祈的聲音有點吃驚和不敢相信。
「為什麼不?皇兄體恤我久戰邊關辛勞非常,換作是你,這御賜之禮你會不收嗎?」戰膺的聲音听不出他的情緒。
「可是我的情況不同啊!二哥,你已經有個秋姑娘了,若再將鷹王欽賜的那兩名侍妾納入府中,你要秋姑娘如何自處?再怎麼說,秋姑娘沒名又沒分的,怎麼也比不上那兩名侍妾,到時,我看你怎麼安撫她!」葉祈不贊同。
「我不需要安撫她!我讓她跟在身邊已是天大的恩惠,她要敢再得寸進尺,就別怪我翻臉不念情分!」戰膺冷冷的道。
「你這個人還真是鐵石心腸!」葉祈冷嘲熱諷,「反正皇旨已接,密使也快馬回朝復命,說不定明早兩名美艷動人的侍妾就會送到你的王府,二哥以後肯定可以享盡齊人之福,左擁右抱的好不快活。」
「怎麼,敢情你在為秋燕真抱不平?」戰膺嗓音倏地冷了起來。
「不!我是在替那些有可能和已經被你傷了心的女人喊冤。現在有個秋燕真,以後一定會有其它人……男人嘛!誰不是三妻四妾,逢場作戲,只是你千萬別後悔,到時候可能什麼都沒了……」
「不會有那麼一天的!」戰膺不耐的打斷他,「你不懂,她太愛我,她離不開我的!就算王府里妻妾成群,她還是會乖乖的守在我身邊,因為她愛我,她只怕我不要她,她才舍不得離開我!」他胸有成竹的道。
听到此,秋燕其再也忍不住的抓著胸前的衣襟,心酸的掉下淚來。
他說得沒錯,她的確很愛很愛他,愛到連一步都不想離開他,但是他不知道是!愛得愈多,想佔據對方的就會漸漸凌駕一切,教她痛不欲生的難以自持……
「秋姑娘,你沒事吧?」守在帳門口的士兵一見到她彎腰抱月復的模樣,還以為她不舒服,其中一人立刻上前探問,而另一個土兵則連忙進去通報。
「你怎麼會在這里?」戰膺才剛掀簾走出來,便看見她淚流不止的蹲在地上,當下惱怒的走上前拉起她。
他心知肚明她一定听到了他和葉祈之前的對話。
「我不是叫你沒事別亂跑,你上這里來干什麼?」戰膺不帶感情的斥道。
「我……」秋燕真囁嚅的遲疑了下,用盡氣力的道︰「你……可不可以告訴我……你是不是要收了那兩個侍妾?」
「你都听見了?既然都听到了,又何必來問我!」他的表情陰沉得嚇人。
「你真的……真……」她欲言又止,心碎的指控他,「你怎麼……可以這樣待我?」
他給她的愛已經是少之又少,這會兒還要和其它女人來瓜分這一僅有的愛意……那麼以後呢?他的妻妾只會愈來愈多,不會減少,到時她該怎麼辦?又該如何自處……
「我是堂堂天鷹國的六皇爺,三妻四妾本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我不可能為了你而放棄其它的女人,如果你識相點,就知道不該拿這事來煩我!倘若你真的受不了,那你大可離開,別跟著我,我是不會攔你的!」他拂袖怒道。
不識好歹的女人!他已經夠容忍她了,她還想怎樣?
听見他的話,秋燕真淒愴的笑了,只是她的笑比哭還要難看。
「我懂了……你說得沒錯,真要嫉妒……我一輩子都嫉妒不完……永遠都會……有其它女人出現的……」她邊說邊嘲笑自己,踉蹌的轉身離開。
「你不去追她?」葉祈終于看不下去的對戰膺道︰「你不怕她走了就不再回來?」
「不會的!」戰膺冷冷的瞪著那漸去漸遠的嬌小身子,「她太愛我了,她一定會回來的!」
******
他錯了!
從那天起,他就再也沒見過她!
她竟然就這麼不聲不響的走了!把他一個人晾在這里,像個傻蛋一樣的對著一件小孩衣衫發怔!
戰膺惱怒的一拳捶打桌面,暴躁的咆哮。「可惡的女人!你非得就這麼該死,帶著我的孩子跑了!」
至此,他仍不敢相信,一向溫柔順從的她,居然會做出這種事!
起先他還信心滿滿的相信她會自動回來,結果一個月過去了,大軍班師回朝了,她卻像從空氣中消失般的不見人影。
後來他真的受不了了,便派人四處去找,結果嬤嬤湖畔的舊居找不到她人,甚至連在欽北城的秋飛和秋鴿兒都不知跑到哪兒去,他氣憤的差點沒把整座欽北城給掀了!
她要是再不出現,他真的要放火燒了欽北城和她舊家!當時他心里真是這麼想的。
最後根據他派去的人傳來的消息,他知道她現在正待在江州桃花樓,被九曲金刀王霸天和其夫人寵得像個寶似的,難怪她怎麼都不肯回來找他。敢情她是不要他了?!
戰膺手里抓著嶄新的小孩衣衫,懊惱的在屋內踱著步。
這件女圭女圭衫是他那日在帳內找到的,包在一起的還有另外一件給他的長衫。
她明明是愛他的、在乎他的,既然如此,她干嘛不忍著點,讓一讓他會少塊肉嗎?
現在可好,鬧成這等僵局,難不成還要他去賠不是,求她回來?
他可是高高在上的六皇爺,教他去干這等事,那他多沒面子啊!
就在戰膺煩躁的來回踱步時,門外傳來侍衛的稟告聲。
「報告皇爺,秋姑娘近來食欲不佳,害喜嚴重,整個人瘦了一大圈,大夫也看不好……」被派去監看秋燕真的數名侍衛,每隔幾天便會輪流回來向他報告最新消息。
「王霸天那老頭沒好好照顧她嗎?否則怎麼會弄成這樣?」戰膺聞言臉都綠了,火氣倏地爆開,「不是不肯吃,就是吃了又吐……她是在搞什麼鬼!」
再這麼下去,她有什麼體力可以生孩子啊!
「啟稟皇爺,小的曾經暗中听見王霸天夫婦和大夫的對話,說秋姑娘是心情不好,才會連帶影響到身子,若想改善這情況,得先想辦法讓她心情好起來才行。」侍衛再道。
「王老頭竟然連這點事都辦不好!她心情不好,他就這麼隨她去?」戰膺憤怒的拍桌喝道。
「稟皇爺,王霸天夫婦什麼方法都試過了,卻還是沒有任何效果……王夫人還說,這是因為……」侍衛吞吞吐吐的不敢再說下去。
「老太婆說了什麼,你快說!」戰膺不耐的瞪著他。
「她說,解鈴還得系鈐人!秋姑娘嘴上沒說,可心里卻直念著王爺,如果王爺再不出現,她會繼續消沉下去……」
「我知道了!」戰膺應了聲,揮手要侍衛出去。
他在原地沉思了一會兒,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要是再不去找她,只怕她不知會把自己和孩子虐待成什麼樣!
而他,會很心疼的!
******
湖畔的翠柳隨風飄搖,湖上有曲橋蜿蜒的橫跨其間,天空偶有幾只歸鳥飛過,黃昏時的桃花樓正沉浸在一片靜謐的氣氛中。
此時高聳的樓台上,卻傳來了一聲極輕的嘆息。
秋燕真倚著欄桿,目光幽遠的不知落在何處。她身著輕羅紗衣,頭綰著雲髻,如玉的臉上有著淡淡的輕愁。
江州再好,縱使山明水色、煙雨輕蒙,美得不似人間,卻看不見大山大水、風吹草低和綠蔭連天的美景,所以自從被人帶到這兒後,她的笑容便再也燦爛不起來,滿心念的都是她在塞外的家和小屋外的一景一物……
那里的黃沙、漠地里的綠洲城、邊城上的天鷹軍營區……此時都清晰的一一在眼前浮現,而那個她深愛男人的面容,則不斷在其間交叉穿梭著,讓她教思念給壓沉了心,淚珠兒便像斷線的珍珠般的往下淌……
「你這孩子怎麼又哭了。」王霸天夫婦無奈的互看一眼,王夫人心疼的走上前,將她擁入懷里,輕輕的拍哄著。
「外婆」秋燕真心一酸,手摟著王夫人的腰哽咽起來,「我想爹……我想娘……還有……」她欲言又止的停了下來,心里有著滿滿不能說出口的心酸。
她還好想戰膺,只是,他一定早把她忘了!否則從她離開漠涼城到現在也快三個月了,他不會不聞不問的把她晾在這里。
或許他連她被帶到江州都不知道吧?!
她為何會愛上像他這樣的男人?為何到了這個地步,依舊不怨不恨的愛著他?她一字一句的問著自己,愈想愈心痛,泣不成聲。
「乖,別哭了!看你這個樣子,我跟你外公心里都不好受……但是如果可以重新選擇,外婆還是會要人把你從漠涼城帶回來的!」王夫人慈愛的替她擦著淚,心中有滿滿的不舍和心疼。
「外公知道你在想誰,但是那個男人真的待你不好……他不值得你愛啊!」王霸天也搖頭嘆息的勸她。
當年由于他的固執反對,他的獨生女兒才會被迫和燕真的爹私奔,落到骨埋關外不得歸根的慘境。
這十八年來,他無時無刻不在自責悔恨,如果當初不那麼堅持,或許現在他們一家人能好好的聚在一起!
自女兒離去後的第一年,他便四處派人打探他們的下落,只是在他們有意躲著王家的情況下,這十幾年來,他根本查不到他們的下落。
而這次要不是因為透過許多朝中的人脈,尋到在欽北城安家落戶的秋飛和秋鴿兒,只怕他還見不到這兩個孫子。
後來經由秋飛的口中,知道了秋燕其被六皇爺帶到漠涼城,于是他派人到軍營暗中看顧著自己的孫女兒。
他知道她愛六皇爺,心甘情願的這麼愛著六皇爺,所以就算他擔憂,還是放手讓她去過她自己想要的生活,因為他不想再見到女兒的悲劇在孫女兒身上重演。
因此他特別交代他的人不能泄漏身分和來意,只能暗地里看護著燕真,但是如果哪天她被欺負傷透了心,他們就得出手將她帶回王家。
「倘若他不是這麼無情狠心,外公是不會要你離開他的……真兒,六皇爺真的不是個好男人,跟著他,你只會不斷的受傷害!」王霸天由衷的再勸。
「真兒,你外公說得沒錯,大家都知道征西大軍回朝已經快一個月了,如果那個男人還有良心,早上門來看你了……外婆知道這麼說你會難過,可是,人生還有好長的路要走,你不能就只惦記著那個男人啊!」王夫人嘆息的拍拍她。
「我……知道……」秋燕真哽咽道。
她都知道,但是,愛一個人豈能說忘就忘!
她何嘗不想忘了過去,讓自己好過些,只是……好難呀!
看見她這個樣子,王霸天夫婦無奈的對看一眼,搖頭嘆氣。
「真兒,別想那麼多了,你最近食欲不好又吃得少,外婆怕你身子會吃不消,所以特地讓人熬了碗參湯給你補補身子,你快趁熱喝了,腥味才不會太重。」王夫人將她帶到桌前,親自端了碗湯哄她喝。
秋燕真一聞到參湯的味道,就惡心的想吐。但是在王夫人的殷切注目下,她不忍讓她失望,只好硬著頭皮把湯喝了下去。
她勉強擠出個笑臉想讓王夫人寬心,然後胡亂找了個累了想休息的借口,將王霸天夫婦和服侍的婢女都支走後,這才臉色蒼白的急忙走到盂壺前,將方才喝下去的東西全吐了出來。
當她吐光胃里的東西,虛弱的走回桌前斟了杯茶輕啜暖胃時,身後卻突地響起斥喝聲。
「原來你都是這樣虐待本王那未出世的孩兒。他怎麼會有你這樣的娘!你是存心想讓他活不成是嗎?」戰膺咬牙切齒的握緊拳,好象不這麼做,他很可能會失手掐死她似的。
「是你!」秋燕頁吃驚的回頭一看,手中的杯子應聲落在桌上,「你怎麼……會在這?」
「我怎麼會在這?」戰膺冷笑一聲,「幸好我來,否則要是再遲一點,我的孩子不就死定了!」他狂怒的抓住她的手大吼。
「你放手!」原本見到他而起的愉悅驚喜立刻消失無蹤,她心冷的掙開他的束縛,起身退到牆邊。
「我不管你有什麼目的,但如果你是為了搶這孩子而來,我可以告訴你,他是我的!你想都別想!」她緊護著肚子瑟縮在牆角,全身戒備的膠視著他。
原來他來不是為了她,而是為了孩子……
「你變得更笨了!他在你肚子里躲得好好的,我怎麼搶?干脆直接把你給擄走比較省事上說著他上前拉住她。
「你不要踫我!既然不愛我,就別再來招惹我!」她揮舞著雙手抗拒他。
他總是這樣,每當她想忘了他,他就會出現來考驗她的決心,讓她好不容易才築起的心防,在瞬間就潰決崩裂……
「我只知道你愛我,方才你不也在那兩個老家伙面前承認說你想我,我當然不能不踫你羅!因為誰教你要說愛我。」他無賴的聳聳肩,強硬的伸出雙臂抱住她。
「你偷听我們說話!」她氣惱的猛捶他,「你走開、你走開啦!反正你以後也不會再上這里來,只要能不再看見你,我一定可以把你忘掉的!」她淌著淚賭氣的說。
「你少作夢!這娃兒我可也有份。」他將她抱到窗旁的躺椅上,一手按著她的身子,另一手快速的剝開她的衣衫,直到她上身僅剩貼身的抹胸為止。
「住手!你想干什麼?」她不敢置信的掙扎著。
「你給我閉嘴!本王要跟自己的女兒說話,輪不到你開口!」他不耐的斥喝,大手探進她的抹胸,沿著她渾圓的曲線一路撫模下移,最後停在她仍然平坦的肚子上。
「你……你……」秋燕真慌張的按住他那只不規矩,正在她肚子上摩挲畫圓的手。「不管他是男是女,他都是我一個人的,不是你的!」
「你說什麼鬼話!」戰膺驀地壞心的扯唇邪笑,「若你真這麼堅持,那也無妨,你把孩子生下來,咱們兩個各分一半,只要你答應,以後我就不再來煩你。」他故意在她耳旁輕聲說著,還惡意的在她臉旁吹了口氣,讓她身子一顫,敏感得連脖子都紅了。
「你……有毛病!」被他這麼一逗,她連說出口的話都少了點威嚇,柔弱的像是在嬌嗔。
「你不肯?」他佯裝可惜的道,將臉頰貼在她的肚上,「丫頭,爹跟你說,以後你可別學這女人,明明是愛著的,卻嘴硬的說不愛,真是一點都不可愛!」他故意說得很大聲。
「你說我不可愛?」秋燕真不滿的使勁推開他,坐起身子瞪著他。
「嗯!而且一點也不溫柔。」戰膺還點頭補充道,可眼中卻多了點前所未見的笑意。
「你……討厭可惡透了!」她氣結的喊叫,「既然這麼賺我,你就回去找你那兩個侍妾,她們一定比我溫柔百倍,你去啊、去啊!」她被氣得淚水再次落下。
戰膺也惱了,起身轉頭背對著她。「沒看過這麼蠢的女人!為了你,我差點連命都沒了,你還不知好歹的想把我推給其它人!」他念念有辭的咒罵著。
「你說什麼?」秋燕真愣了一下,以為自己听錯了。
「哼!你不是要我去找別的女人嗎?好,我這就去。」他氣悶的不肯回頭。
他的話讓她一怔,不敢置信的瞪大眼,他的意思是……他沒有其它的女人?
她心喜,什麼都顧不得的由後頭緊抱著他,小臉貼在他的背上,忐忑的求他把話說清楚。「拜托!求你告訴我,我听到的全是真的……」
「笨女人!我哪知道你听見了什麼!但是我警告你,我皇兄送來的女人已教我當著他的面給踢到御池里了,那份詔書也被我撕爛了,所以,你再敢給我嫌東嫌西哭個沒完沒了,我就把你掐死丟出窗外,你听到了沒!」他微側過頭,暴躁的吼她。
「你撕爛了聖旨?!」秋燕真嚇了一跳,心慌的來到他面前,拉著他急急的檢視著,「你怎麼可以這麼沖動?違旨抗命是要殺頭的!鷹王……他是不是有對你怎樣?是不是有——」
她的話還沒問完,戰膺便不耐的打斷她。「廢話!就算是皇親國戚,惹火了我皇兄,一樣是要砍頭的!不過,他念在我是他皇弟,又戰功彪炳、英勇過人的情況下,才免了我的死罪。」他很踐的說道。
「太好了!」秋燕真松了口氣,差點沒被他的話嚇死。
「好你個頭!就算逃得了死罪,你沒听過活罪難逃嗎?我皇兄將我黜貶到西北,命我三年內不許回朝,你說這是不是你害的!」他火大的扯過她,讓她跌坐在自己的腿上。
「那……你想怎麼辦?」她垂著頭,心虛的不敢看他。
因為她擔心只要一抬頭,她臉上欣喜的笑容便會克制不住的跑出來,再次的惹怒他。
但是她心里的雀躍真的難以形容,他竟會為了她……
「不許笑!這會兒你欠我的可不只有那盒珍珠了,而是一輩子都還不清的人情債,你說,你怎麼賠我?」他恐嚇她。
「好嘛好嘛!你說怎麼就怎麼著……」她嬌嗔的把臉埋進他的懷里,臉上有著掩不住的燦爛笑容。
「你听好了!你得跟我上西北去,然後再替我生幾個胖女圭女圭,給我在那無聊的荒涼關外解悶取樂……」他揉著她的發,動作多了點寵溺和呵疼。
「但是……幾個是多少?」她遲疑的問。
「十個!」
「什麼?!」她不敢置信的尖叫,隨即低頭咕噥著,不知在念些什麼。
見狀,戰膺似笑非笑的什麼也沒說,伸手把她的腦袋按回自己的胸前。
他想,他還是別說的好!
他這個堂堂的六皇爺為了她已經紆尊降貴的拉下來臉來找她,而她也真如他預料中的一樣,高興的像個傻蛋一樣的猛笑。
要是他說,其實他早愛上她的話,她搞不好會從江州一直傻笑到西北去。
他還是別讓她太得意的好,否則以後他的面子要往哪擱喲!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