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以為你能逃走,
我是不肯輕易放手,
無論在任何情況下,
我都會再接再厲,
直到你對我投降。
「什麼?沒有受孕成功?!」舒璽嚇得哇啦哇啦的鬼叫,臉上的表情已呈現驚駭狀。「為什麼會這樣?」
「因為你把精子拿來的時候,精蟲都已經死得差不多了。」房世伶以專家的姿態告訴她這個鐵一般的事實。
「可你那時候怎麼沒跟我說?」舒璽不滿的抱怨。
「我那時候怎麼會想到要去檢查精蟲的活動力啊!你拿來要我做壞事的時候,我的一顆心就撲通撲通的跳個不停,整個人都變得神經兮兮的,緊張得不得了耶!」
「那天,我可是忐忑不安的等著我爸出門,看他一離開,我就偷偷的把你拿來的精子放進去貯存,那時候我緊張都來不及,怎麼可能會想到要去檢查精子的活動力啊!你嘛幫幫忙好不好?」房世伶終于逮到機會發滿月復的牢騷。
「你是說……我白白浪費時間,存了一堆沒用的「蛋白質」?」不會吧?
「也不能說沒用啦!你可以拿它去護膚、美顏啊!」房世伶居然在這種時候還有心情開玩笑。
舒璽氣得頭頂都快冒煙了。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斃,她才不要把「蔣太太」這個位置拱手讓給蔣善文的新女朋友,無論如何,她都得想個辦法得到他新鮮的精子,而且得是活動力很強的精子。
只是,蔣善文現在跟她是一刀兩斷,楚河漢界畫分得一清二楚,他連他家都不準她再去,怎麼可能把他寶貴的精子貢獻給她呢?
唔──或許她可以用偷的呀!
但是……怎麼偷呢?
舒璽雙手環胸,在房里兜來繞去的想了老半天,時間久得房世伶都忍不住眯上眼,開始打瞌睡了呢!
「啊∼∼有了!」舒璽突然尖叫一聲,因為,她想到好法子了。「我可以讓蔣善文DIY啊!」這麼聰明的辦法,也只有她這種天才才想得出來。
「DIY?!蔣善文DIY對你有什麼好處?」房世伶差點要探探舒璽的額頭,看她是不是氣得發燒了?
「如此一來,我便可以偷偷的拿走蔣善文DIY的精子啊!」舒璽異想天開地規畫起自己美好的未來。
房世伶卻非常的不以為然,因為用膝蓋想也知道,「如果蔣善文把它們全部都貢獻給衛生紙、垃圾桶呢?」
「我會把它們偷回來的。」她才不怕呢!
「怎麼偷?」房世伶不禁好奇地問。
舒璽卻笑得賊賊的,一點也不想回答房世伶的問題。
「還有,為了讓我的計畫可以順利進行,我打算最近都住在蔣善文家。」舒璽先將她未來的行蹤交代清楚,免得房世伶到時候搞不清楚狀況,還到處去找她。
「住在蔣善文家?」她是氣到頭殼壞去了嗎?
「對啊!」
「可是……人家蔣善文會讓你住進去嗎?」房世伶真的非常質疑,畢竟,以她的認知,蔣善文現在躲舒璽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讓她再住進他家,闖進他的生活圈?!「你別異想天開了。」
「我才不是異想天開,我是說真的。」舒璽臉上掛著信誓旦旦的表情,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樣。
房世伶不禁萬分的好奇。「你到底想怎麼做?」
「我──」舒璽笑了。「可以住在他的衣櫃里呀!」
「住在蔣善文的衣櫃里!小姐,你確定嗎?」她會不會想太多了?
「確定。」舒璽很篤定地點了兩下頭。
「那你要住到什麼時候?」
「不知道,反正我得先拿到蔣善文的精子才能再做打算。」舒璽完全不想未來的事,在她的觀念,一次解決一個最重要的難題就行了。
「那如果……如果你永遠拿不到蔣善文的精子呢?你是不是打算永遠都住在他的衣櫃里呢?」不好吧?
「我不會那麼慘的啦!」舒璽的小腦袋瓜里裝的永遠是樂觀,基本上,她信守「天下無難事,只怕有心人」的座右銘,更相信「精誠所至,金石為開」的道理。
舒璽很有信心,自己絕對能得到蔣善文的精子。
※※※
蔣善文猛然回頭,看了自己的身後一眼。
沒人!
可他最近怎麼老是覺得有人在偷看他?!而且是他走到哪里,那道目光就跟到哪里,蔣善文不信邪的走到窗台邊,拉開窗簾,四處張望了一下,就連他家前院的花圃,他都用他雷射似的目光狠狠的掃了一遍,但外頭卻一點風吹草動的跡象也沒有。
莫非是他看錯了?
或是最近他忙壞了,以至于腦神經衰弱,得了被害妄想癥,因此,才會老是覺得有人在監視他?!
最後,蔣善文也只能想出幾個理由,把事情歸咎于自己的老眼昏花,或是神經衰弱之類的癥狀。
蔣善文甩甩頭,不再想以虛無的事來自己嚇自己,所以,他安步當車,悠閑的晃到冰箱前,一打開,竟發現他的冰箱里滿滿的一堆全是食物。
蔣善文眉頭一皺。奇怪?他記得自己有好幾天沒出去采買食物了,為什麼他的冰箱還是堆著滿滿的東西,而且還是吃的、喝的全都有?!
他是不曉得那天舒璽偷偷跑回來幫他整理房子、洗衣服、煮飯時,到底買了多少東西,但是──他怎麼老是覺得他明明吃了好幾天的東西,可食物卻不減反增?還有,今天早上他打開冰箱時,冰箱里……有鮮女乃嗎?
蔣善文立在冰箱前想了許久。
他想到腦袋都快想破了,還是想不出這瓶鮮女乃到底是什麼時候就待在冰箱里的。唉!算了、算了,不想了。
蔣善文從來不肯為這種小事煩心,他把鮮女乃從冰箱里拿出來,倒了一杯拿進微波爐里溫熱。
喝完牛女乃,蔣善文便熄燈上床睡覺。
舒璽一直等到蔣善文的呼吸變沉了,才從衣櫃里走出來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哇∼∼還是外頭的空氣好。
舒璽伸了個懶腰,開始她下半夜的活動,她看看電視,吃吃晚餐……一點都不怕會吵醒蔣善文。
舒璽跟蔣善文交往了三年,對他當然有一定的了解。
蔣善文是那種一沾上床,就睡得很沉的那種人,縱使是打雷,他都不會有任何的感覺;而他貪睡得最厲害、最恐怖的那一次就屬九二一大地震時,當時,全台灣都被震得人仰馬翻、東倒西歪,他還是可以呼呼大睡,完全不知發生了蝦米大條的事。
舒璽吃完了晚餐,便將水槽里的碗筷杯子全洗干淨。
洗好碗,舒璽開始整理客廳,她將蔣善文的髒衣服全洗了,洗好髒衣服,將它們丟進烘干機里烘干,再拿熨斗燙一燙明天他要穿的衣服。
等舒璽全部的家事都做完後,她才轉回蔣善文的睡房,此時已經是凌晨三點了。
忙了一個晚上,舒璽卻一點都不累,因為,打從蔣善文七點半回到家後,她就一直窩在衣櫃那個小小的空間里,連大氣都不敢喘一聲,害她都快無聊死了。所以,等蔣善文一睡,她便歡天喜地的出來活動活動筋骨。
也不知道自己剛剛是不是在衣櫃里睡太多了,反正!最近她日夜生活顛倒得厲害,像現在,都已經是凌晨三點了,她卻一點都不想睡。
舒璽就坐在蔣善文的床邊,看著他的睡臉,感嘆著他的定力怎麼這麼好?
他不是自從她離開之後,就沒有性生活了嗎?那為什麼這幾天她都沒見到蔣善文DIY呢?
唉!蔣善文要是再不自己安慰自己,那她豈不是一到黑夜,就得待到衣櫃里,無聊到ㄕ﹀嗎?
不行!她不能再坐以待斃了,她要主動出擊,以便讓蔣善文能DIY,這樣,她才能早點取得精子,早日榮登「蔣太太」的寶座。
或者,她該想個法子讓一向清心寡欲的蔣善文產生。
或者,書刊跟A片是不錯的選擇喔,
※※※
舒璽把書刊跟A片全買回來,不過,這一次她學聰明了,沒把這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帶進蔣家。
她是料準蔣善文的家里一定不會有這種不三不四的鬼東東。
這些日子,她每天幫蔣善文的冰箱增添食物,卻沒讓他發現到她就存在于他的四周,是因為她太了解他的行為模式了。
蔣善文對那些本來就存在于他生活中的東西敏感度非常的低,像是,明明土司早在兩天前就已經吃完了,此時若突然又出現一條,他也不會覺得奇怪,因為,他只會當那條土司是先前買的那一條。
可是,對于他家里原本就沒有的東西,蔣善文可就精了,他一嗅到個蛛絲馬跡,便會馬上察覺到事情的不對勁,更恐怖的是,他遲鈍歸遲鈍,若真遇到有事情的時候,他的推理能力便會變得非常強。
她可不希望讓蔣善文逮到她一直潛伏在他家的事,所以,舒璽做起事就變得更加謹慎,她把買來的黃色書刊連同A片包成一個包裹,帶到郵局,騙郵務人員說她沒讀書、不識字,請郵局的人員幫她填寫資料。
她再把包裹藉由郵務人員之手,把東西寄到蔣善文的家中。
舒璽還很有先見之明的寄限時專送,因為限時的郵件、包裹一天會投遞兩次,一次白天、一次晚上,只是舒璽千算萬算,卻沒算到今天蔣善文會晚歸。
郵差送包裹來時,該死的!竟然還是她簽收的。
可惡!
舒璽咒罵了一聲,才把包裹帶回屋子里。
氣死她了,她要是想自己簽收,當初干嘛還那麼浪費時間、浪費金錢的把包裹帶去郵局寄呀?!
她不會自己拿進來放就好了嗎?
舒璽憋了一肚子的氣,將包裹隨便一放,突然她驚覺到不對,她這麼隨便放在家里的一角,蔣善文不是會起疑嗎?
嗯∼∼她還是放在外面的走廊上好了?
可是──這樣會不會被惡鄰居給偷走啊?
可能喲!因為現代人的生活習慣很差,連個十五塊的報紙都舍不得買,還可能去偷鄰居的,她這樣隨隨便便把包裹亂放,天曉得會便宜了哪個不要臉的男人!
舒璽決定在窗口邊監視放在玄關的那個包裹,直到蔣善文回來。
舒璽一直等到晚上九點,才看到蔣善文的車子彎拐進來。
舒璽連忙跑去客房躲起來。
這是她這幾天在蔣家躲藏的法子,她總是在蔣善文剛回來的時候先躲在客房,等他去衣櫃里拿衣服洗澡時,再躲回安全的衣櫃里監看他的夜生活。
舒璽躲在客房里,拉開門,打開一個小縫,偷看蔣善文進家門看到那個包裹時會有什麼反應。
但是──
舒璽倏地睜大了雙眼,因為,她看到一個青天霹靂的事實!
蔣善文竟然帶了一個女人回家!
嚇!莫非這個女的就是蔣善文新交的女朋友?就是要搶奪她「蔣太太」寶座的那個臭女人嗎?
舒璽在客房里氣得咬牙切齒,只差沒有拿刀子磨一磨,上演一出「夜夜磨刀的女人」的戲碼。
舒璽一瞬也不瞬的直盯著蔣善文跟那個女人瞧,深怕自己一個眨眼,他們兩個就會跑到床上去滾一滾,順便做一做的事了。
※※※
「善文,你有沒有覺得你這屋子怪怪的?」蔣善文帶回來的女伴總覺得這間屋子有一股陰氣,像是夾帶著憤怒的目光直瞪著她似的,害她覺得心里毛毛的,好害怕喔!
「怪怪的?怎麼會呢?」他只是覺得背後有一雙眼楮盯著他而已。
「真的。」女伴夏敏抬起手臂給蔣善文看。「你看!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蔣善文瞄了一眼,果然夏敏的手臂上布滿了小小的疙瘩。
「你是不是會冷?」他用他的手掌搓了搓夏敏的手臂。
躲在暗處偷看到這一幕的舒璽頓時眯緊眼,自眼縫中迸視出仇視的眸光,冷冷的直往那兩只曖昧的手射去。
可惡!蔣善文竟然對那個女的那麼體貼,不只細心地把窗戶關了,還用他厚實、溫暖的手掌替那女人的手臂加溫!
舒璽嫉妒的目光就像是兩把冷箭,直直的刺向夏敏。
夏敏立刻覺得這屋子讓人很不舒服,連忙甩開蔣善文的手。
舒璽這才稍稍放柔目光,不讓自己看起來那麼凶惡。
「要不要喝點酒,暖暖身子?」蔣善文體貼的倒了一杯酒遞給夏敏。
舒璽的眼楮又快要噴出火來了。
懊死的蔣善文!他從來就沒有對她那麼體貼過,可惡、可惡!舒璽氣得在心里咒罵個不停。
而更該死的事還在後頭,那個女的竟然把她的身子整個偎向蔣善文,讓他抱了個滿懷。
嚇!這下子蔣善文不只是心不純潔了,就連他的胸膛都變得髒髒的,不干淨──因為,他的胸膛已經被別的女人靠過、依偎過。
舒璽從眼中輻射出幾百萬瓦的嫉妒光芒,而在外邊的兩人卻還不知死活,甚至在情難自禁之下擁吻起來!
舒璽的心髒都快停止跳動了。
蔣善文竟然連他的嘴巴都變得不純潔了!他……居然把他的吻給了別的女人了!真是氣死她了啦!
舒璽的眼楮噴出憤怒之火,而那樣灼人的視線,直直的往夏敏的方向竄燒過去。
夏敏當下被那樣的視線、那樣的憤怒給燙到了。
夏敏只覺得有把火爬上她的身體,熨燒著她的每一寸肌膚,那種被火紋身的痛楚,疼得讓她忍受不住。
夏敏直覺地推開蔣善文,急急的用手拍打身體,想拍掉那把火;但是沒有啊!她的身上並沒有火……
「怎麼了?」蔣善文看著行為怪異的夏敏。「你的臉色不對,是不是人不舒服?」他很關心的問。
夏敏卻像嚇傻了似的,兩只眼楮直瞪著自己的身體看。
「夏敏。」蔣善文用手去推夏敏,叫醒神游太虛的她。
夏敏這才回過神。
「怎麼了?」她好像不太對勁?
「沒、沒事。」夏敏晃了晃腦袋,想把不舒服的感覺趕出去!但是──今天晚上的事,一切都不太對勁耶!
她說不出是哪里不對,但是……總之她就是不舒服。
「我想回去了。」
「這麼早!」蔣善文看了一下時間。「現在才九點半,你不再坐一會兒嗎?」
「不了,我今天人很不舒服,我……改天再來。」夏敏一刻也不想再留在這間屋子里。
「好吧!那我送你。」他不太放心她。
「不用了,我坐計程車就可以,省得你一來一回的跑。」夏敏體貼的說。
「不行!我不放心讓你一個人回去,還是讓我送你吧!」蔣善文則堅持要送夏敏。
夏敏拗不過蔣善文的堅持,只好讓他送。
他們兩人出去了,舒璽這才出來。
可她一出來,便開始對著空氣發飆。
「什麼嘛!對別的女人就那麼好、那麼體貼;對我就那麼凶,可惡!你去吃屎啦──」舒璽把抱枕當成是蔣善文猛捶。
「什麼不行,我不放心你一個人回去,還是讓我送你吧──惡心!惡心死了,我呸、我呸呸呸∼∼」舒璽猛對地板吐口水,口中氣得大罵道︰「那個女人有什麼好的,只不過是前面凸了點、後面翹了點,哼!男人真是個標準的色胚,就愛前凸後翹的女人,那種像乳牛般的女人有什麼好的?要女乃,我也有啊!」舒璽恨恨的以雙手捧住自己的胸脯往中間一擠。
唉!她果然是不如人家的大。
「好吧!就算是我的小了點,但是,東西不是能用就好了嗎?干嘛迷戀大的呀?蔣善文一定是沒讀書、不識字,所以才不懂得什麼叫做「胸大無腦」。」
「咦?不對呀!蔣善文不是讀到博士嗎?那他怎麼還那麼蠢呀……哎呀!我懂了,鐵定是教他的老師不盡責,沒把「胸大無腦」這樣的至理名言告訴他──」
舒璽拉拉扯扯地大聲抱怨了一大堆,直到她又听到外頭車子彎進車庫的聲音,她的抱怨才倏然停止。
舒璽慌慌張張的又跑回去客房里躲起來。
蔣善文開門走進來,他狐疑的在門口愣了一下。
最近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每次他總有錯覺,認為他家有別人在;可是──若真有人在,那……那個人圖什麼呢?
這幾天他家里的東西,看得見的一件也沒少,模得到的半件也沒跑,存折什麼的更是一本也沒掉,所以,蔣善文最後還是把那種怪異的感覺歸咎于是自己的多疑。
蔣善文將怪異的感覺甩開,走進屋內。
他一進來就看到他剛剛隨手放著的包裹,順手拿起來看。
奇怪,既然是包裹,怎麼不需要他簽收,郵差就這麼隨隨便便的放在他家門口?
蔣善文心底有滿腔的疑雲,他直接把包裹打開來看。
是黃色書刊跟A片!
是誰寄這種東西給他呀?簡直是莫名奇妙!
蔣善文看著寄件人的地址,是個陌生的住址,而寄件人的筆跡也是陌生的──真是怪極了,最近怎麼一堆怪事全發生在他身上?
蔣善文雖然覺得很奇怪,倒也不以為忤,他把包裹一丟,就回房拿了衣服洗澡去。
舒璽躲在客房里,把蔣善文的舉止看得一清二楚。
她真的不敢相信她處心積慮策畫的一切,竟然就這樣簡簡單單的被拋棄、被否絕掉了!
真是孰可忍,孰不可忍,舒璽看著那一堆黃色書刊跟A片,決定她還要繼續為自己的「性福」而努力。
她把那些東西夾帶著偷放到蔣善文的房間里,她非要努力的激起蔣善文的思想不可,這樣她才能得到蔣善文的「蛋白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