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致中又蹺課了。
永熙擔心得要死,她想到禮拜五那天陸永澄突然回來,他急急忙忙的跑去躲,會不會是那時候他出了什麼意外,比如說,逃得太倉促,所以摔斷腳、跌斷腿諸如此類的。
愈想愈心驚,所以,一向是個乖寶寶的永熙破天荒的蹺了課,她利用中午吃飯的時間跑去嚴家。
她敲了好久的門,但都沒人應聲,所以她一直待在外頭等,從中午等到天黑,外頭都起風了,嚴致中還沒回來。
永熙的肚子好餓、好餓,只好留張字條塞進門縫里。
她走了。
凌晨五點,嚴致中才回到家。他一打開門,便看到永熙留的字條。
她來過了,而且還問他好不好?她請他如果沒事給她個電話,她還問他為什麼沒去學校?
永熙在字條上還畫了一張擔心的小臉,言明了她的心情。
嚴致中沒心情看,他把字條揉成一個紙團,丟進垃圾桶。
他已經決心要跟永熙畫清界線了——就在他跟陸永澄再次上床後,在他離開陸家的那一天清晨,他認清了自己的身分,覺得自己不應該跟永熙在一起。
他們兩個在一起是不會幸福的,如果他再跟她繼續下去,他會深陷,會情不自禁的愛上永熙,而他憑什麼愛她?
他跟她妹妹上床睡覺,是個出賣靈肉的男人。
他憑什麼以為永熙知道事情真相後,還會像現在這樣信任他?
為此,所以他及早抽身,他覺得這樣對他、對永熙才是最好的決定,所以他听從陸永澄的建議,去牛郎店當牛郎。
那里沒有感情的負擔,他可以賺錢賺得心安理得,而不會因此覺得對不起誰。他揉掉永熙的字條,一並地揉掉她對他的關心,進浴室去洗澡。
洗完澡後,他本來想睡個覺的,但躺在床上,他一閉上眼楮,想的全是永熙在字條上畫的那張臉。
她擔心他!
嚴致中猛然從床上驚跳起來,他想,依永熙的個性,在她擔心他的情形下,她絕不會善罷甘休的。
她一定會來他家堵他,直到她找到他為止,既是這樣,那他怎麼還能躺在這里睡覺?
嚴致中匆匆忙忙找了件衣服、褲子套上,腳趿著鞋還來不及穿好便要奪門而出,而他才剛開門呢,就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踩著薄霧而來。
嚴致中像是見到鬼似的,猛然將門關上,一顆心緊張兮兮的狂跳個不停,因為——
她看到他沒有?
應該沒有,因為剛剛她好像低著頭,不知道護著什麼,所以,她應該沒時間注意到他開門的事,于是嚴致中急忙躲回床上。
他決心硬起心腸,待會兒不管永熙她怎麼敲門,他都不應。
是的,就該這樣,這樣他們才能真的斷得乾乾淨淨,沒有負擔。所以,他靜靜的等永熙的腳步聲。
他听到了她來的聲音,但接下來呢?怎麼什麼都沒有?
她沒敲門、沒叫醒他,為什麼?
嚴致中躺在床上瞪著天花板,還不停的在猜︰會不會是他剛剛眼花,看錯人了?還是——還是她怎麼了?
是呀!現在治安這麼不好,雖才短短的幾步路,但她一個女孩子家在大清早的一個人獨自在無人的路上閑晃,宵小、歹徒要真有心,還能不拿她下手嗎?
嚴致中一想到這,心便沒有辦法再平靜,什麼不見她的決心,在這當口他什麼都忘光光了;他擔心地從床上眺起來,光著腳就往外跑。
門一打開,空蕩蕩的門外沒半個人。
她沒來,是他眼花了!
突如其來的失落戚一下子溢滿嚴致中整個胸腔,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失望什麼?他不是不想見到永熙嗎?他不是覺得他們兩個人不要見面比較好嗎?那為什麼現在他卻讓失望的情緒溢滿,將他整個人淹沒?
「你醒了呀?」下方突然出現永熙的聲音。
那清朗的聲音抓住嚴致中的思緒,嚴致中將目光住下調——原來她不是走了,也不是出意外,她只是抖著身子,坐在門檻上。
嚴致中松了一口氣,但也只是一下下的時間,他隨即想到永熙的愚蠢行為——大清早坐在門檻,她不怕冷嗎?
「你為什麼坐在這里?」他粗聲粗氣地問她,順便伸手將她提了上來,拉永熙進屋里去訓話。「既然來了,為什麼不敲門?」
「我想這麼早,你應該還在睡,所以不敢敲門吵醒你。」
「既然知道我還在睡,為什麼還一大早就來?你不會晚一點來嗎?」嚴致中幾乎是用吼的吼出他的怒意。
懊死的,她在流鼻水,而她競不自覺,足以見得她的臉都已經冷到麻掉了,所以才不知道自己現在有多糗。
他抽了幾張面紙幫她擦鼻水。
永熙一邊昂著臉方便讓他擦,一邊跟嚴致中解釋,「我怕我來晚了,你又出門了,所以我早點來等。哦∼∼對了,你為什麼連著幾天沒來上課?」
她眨巴著眼眸,用全然信任的目光看著嚴致中。
嚴致中喉頭一緊,這才想到他原本打算不理她的,怎麼才轉眼問,他就關心起她的鼻水來了!
心情突然變得惡劣,他將面紙硬塞給永熙,要她自己的鼻水自己擦。「你找我做什麼?」
「沒有啊!只是關心你為什麼突然不去學校了?我以為你發生意外,或是感冒還是怎麼了,但看你還好好的站在這,我就放心了。」
她既然放心,那還不滾!
嚴致中嫌惡地皺著眉頭︰水熙卻不識相的還杵在原地,拉開她的塑膠袋,拿出一堆食材,自言自語著。「我想你還沒吃早餐是吧?今天早上我怕你一大早就出門,所以一起床便匆匆忙忙的跑來,早餐還來不及準備,就直接把東西帶來……我可以用你家的廚房嗎?」
他沒說可以,但她已經進去,找出鍋碗瓢盆,既烤上司又煎蛋;她甚至連鮮女乃跟蛋都從自己家里帶來。
嚴致中想到剛剛她低著頭,小心翼翼的像是在護著什麼,現在他知道了,原來她護著的是袋子里的蛋。
他躺回床上,想著該怎麼跟永熙畫清楚界線,讓她以後不再介入他的人生;而答案還沒想出來,空氣中便傳來食物的香味。
嚴致中想到他爸爸還沒經商失敗,媽媽還沒生病前,他的家也像普通家庭一樣,雖難免有爭吵,但卻其樂融融。
那時候,他一大早起來,也像現在這樣,滿屋子飄著食物的香味,那香味透著暖呼呼的熱氣,那時候再怎麼冷的冬天,一聞到那香味,整個身子都暖了起來。
而現在他知道了,那種暖呼呼的感覺是什麼了,那是家的味道。
嚴致中用被子蒙著臉,不讓泛熱的眼眶讓人看見。
永熙端著熱騰騰的三明治出來,看到嚴致中還蒙在被窩里,以為他賴床,還到他身邊催他起來。
「吃早餐了。」
他沒應她。
永熙嘴里犯嘀咕著,說他怎麼像個小孩子一樣。「這麼大了還賴床。」她掀起他的被子,看到他以手蒙著的臉頰旁掛著兩行淚。
他哭了嗎?
永熙的喉嚨像是被什麼給梗住一樣,她發不出聲音叫他。
嚴致中突然放開手,張開眼來。
兩人四目相對,她看見他脆弱的一面。
嚴致中伸手將永熙的頭給拉低下來,吻住她柔軟的嘴唇。他的眼淚吃進她嘴里,永熙終于知道男兒有淚不輕彈是什麼滋味。
那是有苦說不出的痛。
她不掙扎,讓他吻個夠——如果這樣,他的痛苦能減少一點點,那她願意讓他吻,因為——
永熙發現自己愛上嚴致中了,而嚴致中愛她嗎?
永熙覺得那個答案並不重要。她只想愛他,疼他,讓他不再像是一匹受了傷的狼,除此之外,其余的並不重要。
只是永熙沒想到,當她愛上嚴致中的時候,她的桃花運也跟著來了——
一個別校的男生鼓足勇氣跟她表白,說他喜歡她,要她給他一個機會,他想跟她交往,他問她願不願意?
永熙笑笑地謝謝那個男孩的好意,再告訴他,她已經有喜歡的人了。
那個男孩听了似乎很訝異,不!他根本就不信,他要永熙證明給他看。
永熙拿出她偷拍的照片,翻出來給男孩看,說那就是她喜歡的人。
男孩看了,臉色丕變。
他不信,所以,他還偷偷的跟蹤永熙好幾天,後來他才發現原來陸永熙真的在跟嚴致中談戀愛,而嚴致中不是陸永澄的男朋友嗎?
男孩——蔣允懋覺得這下可有好戲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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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把他自己後來偷拍的照片全拿給陸永澄看,還說她不夠意思,讓自己的每一個男朋友都去追自己的姊姊。「你這是在要著我玩嗎?」
陸永澄看了照片,愈看臉色愈蒼白。
她從來沒讓嚴致中刻意去接近永熙過,那他們兩個怎麼會在一起?
陸永澄難以抑制自己拿著照片的手不要抖,因為,她從沒見過嚴致中那樣笑過,他怎麼能笑得那麼開心?
她頓時像瘋了一樣地沖回家,想跟永熙談判。
但永熙不在家,這已經好幾次了,一向以乖乖牌形象著稱的永熙最近常不見蹤影。陸永澄是曾懷疑過永熙在談戀愛,但她以為永熙的男朋友是蔣允懋,她壓根沒想到會是嚴致中。
是的、是的,她終于想起來了,那天她一直打電話call嚴致中,嚴致中怎麼也不回,怎麼她一出門,過沒多久再回來,嚴致中就已經在她房里了!
她記得那天,她原本還在找永熙藏在屋里的男人,那時候她怎麼就那麼笨,就沒想到永熙藏著,不讓她見的人就是嚴致中。
她怎麼還能那麼天真,以為嚴致中躲了她好幾天之後,會突然出現!
她怎麼就沒把這幾件事串在一塊?她為什麼會這麼蠢?
陸永澄抓著頭發,好生氣、好生氣;但那時候就算是她想到了,又怎麼樣?她能阻止嚴致中談戀愛嗎?
她能叫嚴致中別笑得那麼開心嗎?
她能讓嚴致中對她像對永熙一樣好嗎?
可惡!陸永澄砸了屋里隨手可得的東西,以泄心頭之恨,她就是知道永熙能給嚴致中她所給不起的快樂,所以她才這麼恨、這麼心理不平衡。
但為什麼是永熙,為什麼不是她?
陸永澄不懂。她明明長得比永熙漂亮,為什麼嚴致中會不要她,反要一個什麼都不如她的人?陸永澄瞪著手中的照片看,以為這樣就能把手中的證物化為灰燼。
不!這樣還不夠。
他們惡心,做出對不起她的事,那她為什麼要讓他們好過?
她要破壞他們,她要狠狠的撕裂嚴致中臉上那抹幸福的微笑;她要讓永熙知道她愛上的男人是個什麼樣的敗類。
想到報復嚴致中的好方法,陸永澄終于平心靜氣下來。
她等著永熙回來,然後等著將永熙跟嚴致中的人生打到十八層地獄去。
炳哈!真快樂。
陸永澄笑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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永熙從沒見過這樣的陸永澄,她好和善,還說要帶她到一個好地方去瘋——
永熙問妹妹,她們要去哪里?
陸永澄說那是秘密。「你去了就知道。走吧!別換衣服了。」
她迫不及待想看永熙發現嚴致中其實是個牛郎時,她臉上的表情會是如何的慘絕人寰,永熙以為她找到一個白馬王子了是嗎?
炳!沒想到她撿到的是一個爛貨,只要誰出得起價碼,誰就能擁有的一個爛男人。
陸永澄把永熙帶去牛郎店。
永熙傻眼了,陸永澄怎麼能來這個地方。「我不進去。」
「你怕什麼?怕沒錢是嚼?錢我有。」陸永澄拿出她的皮包,亮出她所有的卡。
永熙卻一直搖頭。「不是。」她知道陸永澄有錢。「我只是不想進這種聲色場所。」她對別的男人沒興趣,她只想回家。
「你想回家?」陸永澄的眼突然轉為冷冽。
「嗯!」
「想去找你男朋友,嚴致中?」
永熙嚇了一跳,陸永澄怎麼會知道嚴致中的事?
「很訝異我知道你跟他的事?!別急著驚訝,因為我有更令你吃驚的事還沒說呢!信不信我知道嚴致中在哪?」
「在哪?」永熙突然有種不好的預感,因為陸永澄不會無緣無故帶她來牛郎店。
「進去看看不就得了。」陸永澄將永熙給推進店里。
而這一次永熙沒再拒絕,她進到牛郎店里彷佛掉入另一個世界。
這里五光十色,燈紅酒綠,是個既靡爛又墮落的世界。
永熙看到每一桌的女人像是豺狼一樣,都恨不得把同桌陪酒的公關給扒來吃,而嚴致中在這個地方工作嗎?
他也像隔壁桌的公關一樣,需要拚酒嗎?
就在永熙神智還恍惚著的時候,陸永澄突然塞給她一疊鈔票。
「這是干什麼用的?」
「待會你可以讓男公關拚酒,一杯最底價一百塊,你可以叫價,你叫的價愈高,他們拚酒就拚得愈厲害。」
陸永澄笑著跟永熙咬耳朵。「你待會就可以看見男人為了錢可以賤到什麼地步。」之後,陸永澄笑得好狂。
永熙知道陸永澄在得意什麼,她想看她或者是嚴致中狼狽的樣子。
陸永澄讓WAITER去叫MAX。
「MAX現在有客人,小姐,讓我們店里最優的阿MA之跟JOE來招呼你們兩位好嗎?」
「不好,我們就要MAX。」陸永澄財大氣粗地將一大疊鈔票甩在WAITER臉上。
永熙想叫陸永澄別這樣,那個WAITER也是出來掙錢的,何必這麼糟蹋人家!
「你讓MAX轉台。」陸永澄總是以為有錢就能使鬼推磨。
在等MAX當中,永熙問陸永澄她心里一直想知道的事。「你為什麼會認識嚴致中?」
「你不知道?」
永熙搖頭。
「說的也是,每次我有朋友來,我便把你趕到你房里去,你不知道嚴致中是誰也是理所當然的事。」如此說起來,陸永澄倒是有些怨自己,當初她要是沒這麼嫌棄永熙,那麼永熙會知道她在乎嚴致中,會知道嚴致中在她心目中的分量。
而永熙要是知道了事情真相,那她縱使跟老天爺借了一百個膽,也不敢去招惹她的男朋友。
于是在等待的時候,陸永澄將她跟嚴致中的關系娓娓道來。
陸永澄講話的口氣雲淡風輕,好像嚴致中之于她而言,並不是什麼了不起的存在,但永熙知道,若陸永澄真不在乎嚴致中,她今天也就不會這麼生氣了。
只是她不懂,為什麼陸永澄愛嚴致中,卻忍心這麼傷害他?
MAX來了,而MAX就是嚴致中,這是永熙意料之中的事,所以她並不意外;倒是MAX愣住了。
他沒想到陸永澄會帶永熙來這個地方!
永熙知道他跟陸永澄的事了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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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天,嚴致中徹底墮落了,他把自己當成個真正在賣的牛郎,不管陸永澄怎麼糟蹋他,他都盡心配合。
這就是他——一個為錢不擇手段的拜金主義者。
他甚至刻意的將自己最丑陋的一面,大剌的呈現在永熙面前。
永熙要是對他死心——那、那樣最好!
他本來就不奢望自己能跟她有個好結果,只是礙于難以啟齒,他才遲遲沒把自己骯髒、齷齪的一面告訴永熙。現在這樣——這樣最好,最好——
陸永澄以一杯五百的天價賞他酒暍,所以嚴致中那晚喝了很多酒,最後還醉趴在桌上。
陸永澄笑得尖酸刻薄,「瞧!這就是你喜歡的男人,他這樣,你還要他嗎?」
「要。」永熙回答得斬釘截鐵。
她第一次對著陸永澄抬頭挺胸說話。
陸永澄傻了,她在說什麼引「你瘋了是嗎?這個男人是個鴨啊!他是在賣的,而你——我猜你還是處女是吧?而你竟然要這種人?」
「是的,我要。不管他是什麼樣的人,我都要他。」
「啪」,陸永澄打了永熙一巴掌,還罵她不要臉。「你知不知道他跟我是什麼關系?你知不知道他跟我上床過?你知不知道我找他的那天,他躲哪去了?他是躲在我房里,背著你在跟我,而我用過的破鞋,你還要?」
「是的,我要。」永熙點頭。
陸永澄又給她一巴掌。「惡心、不要臉!」
無論陸永澄又哭又罵,說了永熙很多難听的話,永熙都忍了下來。她覺得陸永澄說她賤也好,說她惡心也罷,總之嚴致中她就是要,不管他多髒、多勢利,她都要,所以——
永熙抬頭,第一次這麼正視妹妹的存在。她說︰「你既然嫌他髒、嫌他惡心,那就把他讓給我吧!讓我愛他,讓我要他——」她會好好的愛他,不管嚴致中做了什麼。
「不準、不準,我不允許。」陸永澄霹靂啪啦的打在永熙身上。「我不要的,別人也不許要——」她哭著說。
其實,她是不甘心,為什麼?!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她明明是要拆散他倆的,所以她才帶永熙來這識清嚴致中的真面目。
但為什麼行為處世一向一絲不苟的永熙,會不在乎她喜歡的人是個在賣的牛郎?為什麼永熙可以忍受嚴致中背著她偷偷的跟別的女人上床?
「你不愛他,因為你對他沒有佔有欲。」陸永澄這麼指控永熙。
但就只有永熙自己心里明白,她對嚴致中不是沒有佔有欲,而是正因為她明白嚴致中心里的苦,她才格外的心疼他。
她愛他,喜歡他,所以,她連嚴致中自己都不能忍受的缺點,她都包容了。
陸永澄頭一次發現她輸給了姊姊。「你真傻!」
要是她,她才不會接受嚴致中這麼對待她。她會仗勢著嚴致中愛她、在乎她便恃寵而驕,她會罵他怎麼可以為了錢這麼墮落?會問他,他到底將她放在心里的那個角落?
總之,她會跟他鬧,不會像她的傻姊姊一樣,死心塌地的對他,卻連一句解釋都不需要給她。
「我輸了,嚴致中你愛就拿去。」她再也不會跟她搶了。
陸永澄跌跌撞撞的出去。
那—天,她哭得好狼狽。
那一天,就連老天爺都在為她哭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