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壁住著狼先生 第四章
作者︰關靜

陸向群請客,方以真還真沒有女孩子家的矜持,絲毫不懂「客氣」兩個宇怎麼寫,一口氣點了十幾只大閘蟹,還有遠近都馳名的阿一鮑魚,她足足吃了人家兩萬多塊錢,這才心滿意足的回家。

「你很懂吃。」

「這還是要你舍得花錢,我才吃得起。」方以真笑笑地回答,其實,她本來是想藉由吃來惡整他一頓,沒想到她一個無親無故的人吃了他一、兩萬塊的飯錢,他連眉頭也沒皺一下,這會兒她整人不成,倒覺得自己對他極不好意思,所以,對陸向群的印象也就好轉了那麼一點點。

只是她還是不懂,為什麼他有錢、人長得又好看,但卻有個花心浪性的個性?

他的長相明明很端正,就是那種一看就是不會做壞事的瞼,但他卻女友一個換過一個;還是說人真的不可貌相,他其實私底下是披著羊皮的狼?

方以真想得很多,等她一回神,她這才想到,她在干麼?她跟他不過是隔壁鄰居,最多加了那麼幾面之緣,他是好是壞,跟她沒關系吧?她干麼在這揣測他的想法,真奇怪。

方以真嘀咕著。

「什麼?」他听見她的嘟囔。

「沒事。」她揮手,不願再談。

兩人一前一後的走進管理室。

避理員看到方以真,慌慌張張的跑過來。

「方小姐,不好了,你家遭殃了。」

「什麼!」方以真一听,還以為家里遭小偷了,匆匆忙忙跑上樓,打開門一看。哇咧∼∼現在是怎樣?

「我家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水鄉澤國!她的公寓到處在漏水,屋子一片濕答答的。「怎麼會這樣?」

「是你樓上的邱小姐惹的禍,她本來想放熱水洗澡,但是臨時來了一通緊急電話,便匆匆忙忙跑出去,水沒關,溢出浴室、客廳,而這是老公寓了,所以--」

「所以樓上淹水,我這就下雨了!」方以真苦著一張臉。

她不是要怪那個邱小姐,而是她現在該怎麼辦?「這樣叫我今晚睡哪兒?」

「方小姐沒有朋友嗎?」管理員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

「沒有親戚嗎?」

「有,但都住在南部。」方以真的口氣愈來愈壞。

「要不--」管理員搔搔頭,他盡量的在幫方以真想辦法,但是他一個有家室的中年男子能想什麼辦法呢?

避理員看看一直待在方小姐身旁看好戲的陸先生。

陸先生他也幫點忙,想想辦法吧!別淨站在那里看好戲。管理員的眼神好像這麼說,而方以真的目光隨著管理員的瞟過去。

她看到陸向群。

陸向群皺臉。「你們這麼看我是什麼意思?」

「你那里讓我住。」

「小姐,我們沒那麼熟吧!在剛剛之前,你還把我當成大看待,怎麼現在我就成了牲畜無害的太好人了?你住進我家,你不怕嗎?」

「怕,當然怕。」怕他色心一起,就連她,他都要染指。

「怕你還來。」

「沒辦法啊!我又沒地方住。」所以再怕,她也得忍耐。「走吧!你就好心地收留我一晚。」她推著陸向群走,一副跟人家熟得不得了的樣子。

「哎呀!你這里怎麼這麼小?沒客房,那我今晚睡哪?」

方以真一到人家家里就四處亂闖,發現陸向群把客房拿來當儲藏室,她臉色丕變直問他,她怎麼辦?

陸向群拿出新的枕頭、被子放到床上去,回答她,「不怎麼辦,你就睡床上。」

她臉色又變。

睡床上!

「跟你睡嗎?我不要喔!」她只是走投無路,但還不到獻身這種地步。「算了,我去睡飯店好了。」但飯店好貴,要不,就隨隨便便找一間汽車旅館投宿一夜好了。

方以真還在想自己該睡哪里好,陸向群卻要她別想了。

「你就睡這。」他從架子上拿了外套跟車鑰匙。「我去朋友家睡。」

什麼?「你要把你家讓出來給我!」方以真十分驚訝。「先生,我們兩個沒那麼熟吧?」他犯得著為了一個只有幾面之緣的人,就做出這種犧牲嗎?

但陸向群卻說這沒什麼。「我朋友多,隨隨便便找,都有人願意收留我。」不像她,來台北這麼久了,卻連一個可靠的朋友都沒有,他不禁的懷疑她以前到底是怎麼過日子的?

「總之,你就安心地住下吧!」他拍拍她的頭,要她安心。「我走了,你也不用擔心有人半夜偷襲你。」

「說的也是。」她點頭,但心中卻有怪異的感覺襲上心頭,因為--他不是很色嗎?

那,他對她,他為什麼能表現出泱泱君子風範?對她,他不只不計前嫌,而且當她有難時,他還二話不說地伸出援手,這個男人真的有點怪。

他怪得讓她猜不透他的心思,不懂他在想什麼。

陸向群走了,而今晚方以真又是一夜無眠。

她一直在想,他為什麼要對她那麼好?她跟他連認識二字都稱不上不是嗎?

「陸向群。」

她好不容易等到他回來,一看到他進門,方以真就沖了過去,伸手跟他要東西。「你有沒有你女朋友的照片,拿出來給我看。」

「干麼?」

他不懂她,不懂他們兩人明明只比陌生人還好一點,為什麼她可以一副跟他很熟的樣子,還伸手跟他要他女朋友的照片看,真是個奇怪的女孩子。

「我沒有。」

「沒有什麼?」

「沒有女朋友的照片啦!」他沒好氣的說,而赤著雙腳走進廚房,他口渴了,打開冰箱拿起一瓶家庭號的礦泉水,扭開瓶蓋就往喉嚨里頭灌。

尾隨在他後頭進來的方以真看到了,哇哇直叫。「哎喲∼∼你怎麼那麼嗯心,為什麼這樣喝水?」

他拿看妖怪的目光看她。他才覺得她奇怪哩!「這是我家,這是我的水,我要怎麼喝,關你什麼事?」

「當然關我的事,你這樣喝,教我怎麼喝?」要知道他家的礦泉水可是從國外進口的沛綠雅,甘甜又沒污染--現在有污染了啦!因為,被他喝過了咩!

「你很討厭耶!喝水為什麼不拿杯子。」她咚咚咚的跑去廚房櫃子里翻出一只漂亮的玻璃杯。

陸向群悠哉的依在冰箱前,好整以暇地看著她。怎麼她來他家才一個晚上的時間,他東西放哪,她全知道了!

「看來,你的適應力滿好的。」

「你就不用替我擔心了。」她是個大而化之的個性,隨遇而安慣了。

她拿杯子幫他倒了杯水,再遞給他。

他搖頭,拒絕她的好意。「我喝飽了。」

「那這杯水怎麼辦?」方以真瞪大眼楮。

「倒掉唄!」

「什麼?倒掉?!這很貴耶!」方以真左右為難,想想,他回來,她搞不好待會兒就得被掃地出門了,那她還能喝到這麼好喝的水嗎?

她看看他,又看看那杯水,最後眉頭一鎖,她豁出去了。

方以真把那杯水一口氣喝完。

嗚嗚嗚……真好喝--雖然中間還可能加了幾滴他的口水,但沛綠雅就是沛綠雅,水的口感就是比一般市售的礦泉水好。

陸向群真受不了她,她有必要為了一杯水,感動得這個樣子嗎?

他打開櫃子,丟出幾瓶礦泉水給她。「喏!接著。」

「你在干麼?」方以真看他把東西丟過來,七手八腳的接。幸好她以前是排球隊的,身手還不賴。

「拿去喝吧!」

「為什麼?」

「你不是愛喝?既然愛喝就拿去喝,反正我這多得是。」他把櫃子闔上,還告訴她水就在里頭,要是沒了,想再喝,還可以去那里拿。

去那里拿!真的嗎?他願意讓她隨意拿走那麼昂貴的水,而且他們兩個又不熟……等等!

方以真突然想到一件事。「我不是今天就得搬走了?」

「你那里整理好了嗎?」他反問她。

「沒有,清潔公司的人說這幾天他們很忙,過兩天才能幫我整理屋子。」

「那不就得了,你既然沒地方去,那就再住下吧!」他走出去。

「那你呢?」方以真急急忙忙的跟在他後頭,像只跟屁蟲似的,他走到哪,她就跟到哪。

其實她不是愛跟他,而是她好奇,她佔據了他的地盤,那他呢?他住哪?

「我去朋友家住,反正我朋友也不嫌棄我,你就安心住下吧!」

他兜進房里去收拾衣服,方以真跟了上去。

她看他挑了兩、三件衣服往行李箱里丟。看來,他是真的打算把屋子讓給她住,而他就真的這麼放心她嗎?

「我們兩個又不是很熟,你這樣放心的讓我住進來,難道你就不擔心我是小偷,把你家全搬了?」他怎麼一點防人之心都沒有啊?

「你就住在隔壁不是嗎?」那他怕什麼?「更何況,我這里沒什麼好偷的,你就安心住下吧!」他揮揮手,要走了。

「等等,你等等啦!」她不顧一切的拖住他的衣擺,樣子有點可笑。

陸向群回頭看她。「你又要干麼了?」她拖著他不放的樣子很像小可憐,像是他的走是遺棄她的行為。

不會吧?她沒那麼依賴他吧?更何況她凶巴巴的樣子,他見過,所以才不相信她有這麼柔弱。

丙不其然,方以真的可憐是假象,她單手一翻,跟他要個東西。「你女朋友的照片呢?你還沒拿給我看呢!」

又提這個!陸向群再三嘆氣。「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沒有她們的照片。」

他用「她們」二宇,是復數。他真是沒良心,堂而皇之的承認他有很多女人。當他的女朋友真可憐,但他怎麼可能沒有她們的照片?因為,因為她們曾經是他的女人、跟他睡過耶!

「我才不信。」

「你不信,那我就沒轍了。」他總不能人開方便之門,讓她搜他家吧!倒是她真奇怪。「你干麼對我的女朋友那麼好奇?」他們兩個又沒多熟,她沒必要對他的身家性命調查得那麼清楚吧?

「我是在想你的女朋友一定都很漂亮。」

「怎麼說?」

「因為你是個大耶!但是你昨天的表現卻像是泱泱君子的風範,所以我想,一定是我比你的女朋友遜色多了,所以才勾不起你的色欲。但我昨天照了一晚的鏡子,發現我長得不錯啊!這世上長得比我美的女人實在不多,那你女人那麼多,怎麼可能各個比我美?所以我思前想後,就是想不通其中道理,才想借你女朋友的照片來看看。」方以真隨口胡謅。

陸向群罵她無聊。她腦子裝什麼啊?怎麼晚上不用睡覺,光想這些有的沒有!

他眼神像是在取笑她無聊,但方以真不管,她就是要知道。他嘴上雖說她無聊,但她想他之所以花心浪性,一定有他的理由!

雖然她跟他才認識不久,她也不是很懂陸向群,但很奇怪,方以真就是知道陸向群的花心不是本性。

因為若花心是他的本性,那他為何不動她?她打死都不信她的長相是令人坐懷不亂的。

方以真的眼神很堅持,她就是要知道原因,而陸向群看著她久久,最後才棄械投降。

她要原因是嗎?好,他給她原因。

「你是良家婦女。」

「所以?」

「我不踫良家婦女的。」這就是他昨天不踫她的原因。

他的女人可以愛他的錢、可以愛他的瀟灑不羈,但唯獨不能愛他的人。而良家婦女型的女人常常誤以為男人會跟她們上床就代表愛,她們不知道男人會找女人上床絕大部分是因為寂寞,想找人陪。所以說實在的,他受不了良家婦女型的這種女人。

「為什麼?」

「因為麻煩。」陸向群言簡意賅的說,對自己的行為他不想多作評價,至於世人要怎麼看待他,那則不在他的管轄範圍內。

「對了,」他折了回來,丟給她一串鑰匙。「喏!這鑰匙你帶在身上,要出門也方便些。」

他當真把家全都交給她了。

他怎麼能這麼放心她啊?方以真不懂,覺得他真是個怪人。

「哦……嗯……再來……哦∼∼哦……好舒服……」

「啊∼∼」方以真尖叫。

她再也受不了了,陸向群那個大色胚,她原以為他是個好人,以為她把事情跟他談開後,他就會收斂,誰知道她的安寧日子就只有她住他家的那幾天。

他等她房子一整理好,她回家後便故態復萌,每天都帶著不同的女人回家睡覺,那女人一樣浪得可以,還叫得很大聲,吵得她根本不能睡。

死人!她罵他,還敲牆壁,看他能不能听見。

她氣他,卻更氣自己,因為幾天前,她還以為是自己誤會人家了,還以為他是難得的好人。

好人?

好個屁!他陸向群要是好人,那這世上就沒壞人了。

「啊∼∼」她快瘋了,因為隔壁做得很大聲。方以真氣死了,她拿起電話就撥過去。

電話響了幾聲,有人接起來。

「喂?」是陸向群的聲音。

方以真一听,聲音頓時變得陰沉,而且還陰沉得很可怕。「你可不可以小聲一點?」她直截了當地提出要求。

可惡,他知不知道她還沒嫁人!要她說出這種話,簡直是奇恥大辱。但很顯然的,那個死陸向群一定不曉得她心里有多掙扎,因為他听到她的抱怨,竟然還有臉跟她解釋說︰「那不是我叫的。」

不是他叫的!

她當然知道,他說這個廢話干麼啊!

不行!不能這麼凶,人家畢竟對她有恩,她不能忘恩負義,所以方以真捺著性子請他、麻煩他。

「可以請你的女伴控制一下她的音量,可以嗎?」方以真口氣已經盡量放柔,盡量不那麼沖了,但從她咬牙切齒說話的模樣,可以听得出來她心情真的很不爽。

知道她其實已經盡量克制自己不要罵髒話了,因為該死的,她竟然對他有所期待,以為他會沖著他們兩人相識,行為會檢點些;問題是,那個陸向群根本不是真君子,他跟她認識歸認識,但他的行為一樣很放浪,一點也不懂得檢討。

可惡!

「我盡量。」他如此回答,接下來還「叩」一聲地掛斷電話。

沒有對不起!包沒多余的客套問候!只有一句「我盡量」!

方以真快氣死了。

什麼叫做他盡量?他怎麼能盡量?他要說他絕對、說他一定不會再犯。方以真對陸向群的態度,不滿到了極點。

好,她現在就要看他有多盡量。

她雙手環在胸前,盤坐在床上,等候隔壁的動靜。

那是一陣可怕的沉寂,完全沒有任何的聲音,接下來--

叩叩叩--

她听到木板撞到牆的聲音!

是,她現在雖然听不到那女人的申吟聲,但是他的床敲到牆壁發出的叩叩的聲音,那一樣很吵好不好。

可惡的陸向群,這下子被她逮著了吧!

方以真火冒三丈,陡地翻身下床,披了件外衣,光著兩個腳丫子咚咚咚的跑出去,到了隔壁,拚命的按門鈴,像是家里失了火似的。

「來了。」陸向群听到急急如律令的催命門鈴聲,還以為出了什麼大事,連忙披了件睡袍就出來。

他門一打開來--

方以真對上他赤果且結實的胸膛,那上頭還有女人的爪痕,顯而易見的,他剛剛在床上有多瘋狂。

而她--

她在干麼?

她怎麼單單看著他精實的胸膛便心跳加速,面紅耳赤!她瘋了她。她一定是瘋了,所以才會有這種反應。

方以真雖然這麼罵自己,但是--她吞吞口水,因為她突然覺得自己嘴巴好乾,口好渴。

她頻頻吞口水,而陸向群好事被打斷,臉上明顯有著不耐煩。

他臉臭臭的來開門,但可惡的是,他臉都已經這麼臭,卻無損他的魅力。他依舊帥氣、依舊好看,而且他「酥胸」半果的樣子還很性感,很可口。

「你干麼啦!」一看到來人是方以真,陸向群不改他的壞口氣,因為她三更半夜不睡,來找他干麼?他明明已經捂住女伴的嘴巴,叫她別叫了呀!

他這態度很……討人厭耶!

他以為她很喜歡在這個時候撞見他這模樣嗎?

拜托,她也是很不願意的好不好。

可惡,對他的女人就那麼溫柔。那麼好,而一樣是女人,憑什麼他對她就那麼壞?哼!

方以真生氣了。

「走開啦!」她氣呼呼的推開他,堂而皇之的踏進他家大門,登門入室的直闖人家房間。

她對那再熟悉不過,因為,她曾在那張床上睡了整整三天兩夜。

她一進去,看到床上躺著個女人,衣不蔽體的,床上的被單很度亂,很顯然剛剛兩人做了什麼好事。

方以真看了那女人一眼,果真是妖精型的女人,長得很狐媚,一雙眼楮半眯著,還會放電,但她沒那個閑情逸致去欣賞他的女人長得多美,她很想睡覺。OK,她只是想睡覺。

「能不能借我被子?」她伸手跟陸向群要,而--要死了,他干麼站到她身邊來!他這樣,她就會看到他的身體耶!

而且她人現在又在他房里,他房里又都是H的味道,這會害得她心跳加速的。走開、走開--他離她遠一些。

她不斷的揮手。

陸向群問她,「你在做什麼?」

「沒有啦!」可惡,他還不走,還更接近她一些。

好吧!這是他的地盤,她沒話說,他不走,那她退開總行了吧?方以真退到遠遠的地方去,還跟人家伸手要被子。

「你要被子干麼?」他問歸問,但還是拿了件被子給她。

方以真把被子披在床頭的木板上,讓被子擋在床板與牆壁之前,這樣他做的時候,才不會影響到她的睡眠品質。

方以真還去推床試試看,看床撞到牆的時候還會不會發出聲音。

很好,不會。她這才放心。

「你可以繼續了。」她橫了他一眼,也不明白自己是在氣什麼。

氣他不曾收斂?

氣他不曾改變?

何必呢?她又不是他的誰,他干麼為她收斂、為她改變?是她傻、是她笨,只跟人家說過幾句話,便胡亂地對人家有了期待。

方以真就是不高興自己這一點,她氣呼呼的走出門,門一打開,又是個女人!

那女人站在門外,一副可憐兮兮的模樣,跟稍早她在他床上撞見那一位,根本是不同類型的女人。

不會吧?那陸向群一個晚上到底要應付幾個女人啊?方以真的眉頭都皺成兩座山了。「陸向群。」她回頭叫他。

「干麼?」

「你的女人來找你了。」方以真退開身子,讓出位子,讓他看到那個女的。她沒想到陸向群看到那個女人時,臉色都變了。

她從來沒見過他那個樣子,像是很緊張卻又小心翼翼的表情。現在是怎樣?

莫非這女人不是他的情人,而是他的仇家!

陸向群看到那女人,匆匆忙忙地迎了上去問︰「你怎麼來了?」

那女人一看到他,便撲進他的懷里哭得不能自已。那情形有夠詭異的,更何況,他屋里還有個月兌光衣服在等他的女人急待解決呢!

哼!看他怎麼辦?

方以真這會兒倒不急著回家睡覺,反倒挑了個好位置坐下來看好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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