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秀,妳到底在想什麼?妳為什麼要嫁?為什麼不趁妳舅舅問妳的時候,趕緊一哭二鬧,說烏家欺負人,說妳不嫁了?」小路逮到機會就把鐘秀拉到一旁去,兩個人躲在沒人注意到的角落,偷偷的交頭接耳起來。
秀秀她到底在想什麼,小路她好想知道。
「沒啊∼∼就厭倦了再被我爸送回日本去讀書。」而且她也想給烏家慶一個處I訓。
沒道理他將她貶得那麼低,但到最後卻一點懲罰都沒承受到。
他不想娶她是嗎?
好呀!他不想娶她,那她偏偏要嫁,看他怎麼處理這個爛攤子。
「所以,我覺得或許當烏家媳婦也不錯,更何況烏家慶對我做了這麼過分的事,我想,我公公、婆婆一定覺得我很可憐,覺得他們烏家虧待了我,因此,他們一定會對我更加的好;如此一盤算下來,我怎麼都覺得我該繼續留下當烏家少女乃女乃,而不是被迫送回日本接受所謂的新娘教育。」在日本那段日子,鐘秀覺得真不是人過的。
她已經厭倦了一天到晚跪坐著,當個溫良恭謙讓的新好女人,一天到晚只能說「嗨」,一點自己的意見都不能有。
「秀秀,妳真的覺得這樣好嗎?嫁給一個不愛妳的人……」
「也沒什麼不好的。」反正,她對烏家慶也只有一面之緣。
或許第一眼的印象不錯,所以她承認她在見到他的第一眼時,的確還滿喜歡他的,但那感情絕不足以讓她愛得太深刻,她想,要抽離那段感情應該是很容易才對吧!
所以,她一點也不擔心自己日後會陷得太深。
她現在只貪圖過過這種自由自在的日子。
她以為,當烏家少女乃女乃一定比當鐘家小姐還要來得快活、愜意吧?「所以小路妳就不用擔心我了。」她雖是個千金大小姐,但事實上以她的個性及韌性,她覺得自己還比較像是那種野火燒不盡、春風吹又生的雜草。
「妳放心吧!我不會有事的。」鐘秀再三反過來安慰好友,要她別擔心。
OH,SHIT、SHIT--
鐘秀偷偷在心里罵著見不得人的髒話,因為該死的,她剛剛得到第一手的消息,听說烏家慶被他家里的人給逮了回來!
才三天耶!
他就被人給逮回來了!
鐘秀只能感嘆那個烏家慶實在是太沒用了。他怎麼這麼快就被逮到?她的自由日子才過了三天耶∼∼真討厭。
現在她該怎麼辦?
真認命地去接受一個不愛她的男人當她的老公嗎?鐘秀一想到這里,眉頭就皺得緊。她討厭這個想法,不知道事情能不能有別的轉機?
唉∼∼煩死了,出去走走好了。
鐘秀拎起包包,才剛到樓梯口,就听見樓下傳來好大的爭吵聲。
她隱隱約約听到有個男人的聲音怒斥著說︰「為什麼我非得娶她不可?你們真卑鄙,我都出走了,你們還能幫我娶個女人回來當我老婆……我告訴你們,我死都不會承認那個女人的……是誰把她娶進門的,就由那個人去負責當她的丈夫,叫我去當替死鬼,門都沒有!」
哇∼∼那人把話說得好難听喔!像是娶她便是生不如死的事一樣,她沒那麼糟吧?鐘秀忍不住吐吐舌頭。
她想那個吼得臉紅脖子粗的人應該就是被人逮回來的烏家慶吧!這世上也就只有他才會那麼嫌棄她了;不過,她並不怎麼在意,她原諒他粗魯的言詞、她體諒他好不容易逃走卻被逮回來的沮喪,所以她不跟他計較,只是,她現在想出門去透透氣耶!他們家一行人杵在客廳,那她怎麼出去?
鐘秀只在乎這個。
她躡手躡腳的下樓,伸長了脖子偷偷往下看。
樓下的氣勢看起來劍拔弩張的……她再轉頭看,很好,後門方向好象沒有人,她從那里出去好了。
鐘秀拎著包包偷偷模模地下樓,從後門溜出去,但後門沒她的鞋,只有幾雙下人的拖鞋。
她從來沒見過那種鞋子,那幾雙鞋子看起來很……很奇怪,但不管了,鐘秀穿著就跑。
她從後門溜走,勢必得經過烏家後面那一大片玫瑰園。
她不知道烏家干嘛種這麼一大堆玫瑰,這讓她想起自己小時候愛看的卡通--小甜甜的初戀情人安東尼也有這麼一片玫瑰園。
哎呀!前頭來了兩個人。
小心!鐘秀看到來人,馬上蹲子,像是自己正在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一樣,奇怪?她干嘛躲啊?
鐘秀想到這個問題,突然覺得自己非常愚蠢,但現在想站起來又好象不對,她只好繼續蹲著。
只是,鐘秀怎麼也沒想到兩個下人竟然就在玫瑰園里一邊修剪花木,一邊聊著她跟烏家慶的八卦。
唉∼∼為什麼她走到哪里都必須面對她跟烏家慶的婚姻?鐘秀無奈地蹲在花叢里在心里直嘆氣。
下人甲因同情她而直說︰「少女乃女乃真可憐,才剛嫁進烏家就像個活寡婦一樣,不只討不了老公的歡心,听說少爺在外頭還包養了女人。」
「什麼包養,那才不是包養,听說少爺外頭的女人是早在少女乃女乃進門前就跟少爺情投意合了,是老太爺不滿意那女人的家世、背景,所以才下令要少爺娶少女乃女乃的;我覺得少爺也很可憐,而妳……妳別把少爺講得像個負心漢一樣。」下人乙倒是比較同情他們家的少爺。
明明都已經有愛人了,卻被迫接受另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今天要換成是她,她也會想逃的。
「難道把自己的新婚妻子丟在家里不管,這不算是負心漢嗎?」
「少爺又不愛少女乃女乃。」
「他不愛,可以不娶啊!」
「妳傻了啊?少爺的確是不想娶啊!別忘了,少爺可是用行動明志,他逃婚了耶!誰料得到老太爺竟會那麼狠心,也不管自己的孫子願不願意,硬是將少女乃女乃娶進門;唉∼∼說到最後,我覺得少爺跟少女乃女乃一樣可憐。」
此時的下人甲、乙竟不約而同地同情起烏家慶跟鐘秀來。
可鐘秀才不要她們的同情,她只想著要怎麼走出這片天地,到外頭去透透氣,這兩個人到底還要在這花圃里講多久的八卦啊?
鐘秀蹲在花叢里好無奈……
好吧!她承認烏家慶的確是有骨氣,縱使被家人逮回來了,他還是持續他的抗爭行動。
他拒絕接受一個花瓶女人當他的妻子。
他用行動明志,打從烏家慶被抓回來之後,烏家的人就限制了他的行動,除了這個家之外,他哪里也去不得,他們這樣對他已形同軟禁。
鐘秀本來還怕烏家慶會為了自由而軟化態度,迫不得已的接受她;卻沒想到他遠比她所料的還要有志氣--他回來都快一個月了,她卻連他的面一次也沒見著。
烏家慶徹底地漠視她的存在,他與家人的關系已到了臨界點,幾乎到了快要擦槍走火的地步。
好緊張喔∼∼鐘秀每天都以看好戲的心情在看後續發展,偶爾有人來看她、安慰她,她再適時的微笑,表現一下她的寬容大度,表示不管烏家慶怎麼待她,她都會逆來順受的。
她如此「寬容」的表現,贏得了烏家上下一致的贊同。
烏家長輩都說她識大體。
烏家下人都說她比烏家慶外頭的那個狐狸精實在好得太多……
種種的贊美猶如滔滔江水般向鐘秀涌來,勝利幾乎是一面倒的倒向鐘秀,但听說在面對眾人對她的褒獎,烏家慶比誰都來得不屑。
大家說她識大體,他則嗤之以鼻的嫌棄她沒主見,只懂得附和別人的意思,沒有自己的思想。
他覺得她的逆來順受正是他眼中最大的缺點,他沒辦法接受一個任人擺布的女人當他的妻子︰而這些……鐘秀才不在意呢!
他不想要她這個妻子,那麼他大可去跟他的家里抗爭,而她……
她就看著他為這樁婚姻爭得頭破血流,看著他最後力不從心……她就是要等著他來求她,求她放了他;到那時候,她再看她的心情好下好,再來決定自己要不要放了這個男人。
她知道她這樣做很壞,但是,一想到在這樁失敗的婚姻里,惡劣的人應該不只她一個,那個首當其沖的惡人正是烏家慶。
他錯就錯在不該還沒認識她這個人前,便以偏概全地否認了她。
「秀秀……」
就在鐘秀沉醉在報復的快感時,她的婆婆不期然地敲門叫她。
婆婆怎麼會在這個時候來找她?
發生了什麼事?!
鐘秀急急的站起來,前去開門。
她門一開,只見婆婆是淚流滿面的與她對望。
鐘秀很清楚婆婆的難處,婆婆夾在丈夫跟兒子之間,兩邊都是她深愛的人,面對兩人的抗爭,婆婆偏哪一方都不對。
鐘秀將婆婆帶到她房里的小客廳里說話,免得烏家人多嘴雜,她們婆媳倆說的貼心話會讓有心人給听去,到時一傳十,十傳百,加油添醋傳得不象話。
「媽,妳想喝什麼?」鐘秀拉開小冰箱,里頭有點心、水果跟果汁,這也就是為什麼她可以一天到晚關在自己的房里都不出門也不會餓死的原因。
烏家有錢得過分,每個人的房間都像是尋常人家的小鮑寓;她是沒那個榮幸可以參觀別的房間,但光看她跟烏家慶的臥室,那氣派模樣就足以令她咋舌。
她的房里不只是睡房,同時還附了個小客廳跟個小書房。
客廳里的液晶電視足足有四十吋大,無聊時可以拿它當電影院看,要做正事時,它還可以當作小型會議室,因為只要連接上計算機主機,它便有視訊功能。
當然啦∼∼她一個閑閑沒事做的富家少女乃女乃能做什麼大事呢?所以她都拿它當成巨大屏幕,把自己房里的客廳當成是電影院,有時候一天下來可以看上三部影片呢!這種混吃等死的閑日子,真好。
「秀秀,媽求妳……」林海梅突然來這麼一句,讓正在拿冷飲的鐘秀頓時頭痛了起來。
她知道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她知道婆婆要求她什麼。鐘秀冷靜地從冰箱里拿出一瓶果汁,給婆婆倒了一杯。
林海梅沒拿,她只是用萬分疲憊的眼神看著鐘秀。
鐘秀也覺得婆婆很可憐,因為夾在兩個最愛當中,婆婆做什麼都不對。
「鐘秀,妳離開家慶吧……我知道我這麼提議十分對不起妳,但是……媽知道妳寬宏大諒,知道妳一定能體會媽的難處;今天我是沒法子可想了,才會厚著臉皮跟妳提這檔子事……」
林海梅說得聲淚俱下,但鐘秀卻沒辦法同情婆婆。
是呀!婆婆是說得很可憐,夾在丈夫與兒子當中,不管她做什麼都不對;但,婆婆可曾想過她的處境。
她一個女孩子不被丈夫疼愛已屬難堪,現在她又得為了保全婆婆對兒子的愛,再一次的犧牲自己。
她算什麼?
婆婆憑什麼這麼要求她?
他們烏家雖沒苛刻她,但也不曾善待她啊!
他們要是真善待她,就不該跟她提出這麼難堪的請求,要她主動求去,離開烏家、離開烏家慶……他們烏家是拿她當什麼了?
當她是可以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嘍嗎?鐘秀冷眼看著她婆婆頻頻拭淚。
「……媽知道這麼做是為難妳了,但是……妳還不愛家慶是吧?應該不愛吧?畢竟妳連家慶的面都沒見過……那麼離開他對妳而言應該不是件難事才對吧?既然這樣,那、那算媽求妳了。」林海梅說到最後還跪了下去。
鐘秀看到這場景,額際的痛更加劇烈。
為什麼最後會演變成這副德行?像是今天要是她不自動求去,她便是個大惡人似的?
鐘秀也跪了下去,因為她知道她要是不點頭答應,那麼婆婆絕不可能起來的;但……她不想答應。
她不想便宜了烏家慶!
她沒理由犧牲自己來成全一個不尊重她的男人,如果今天真要她離開,那也得烏家慶來求她,而不是婆婆,所以……
「媽,妳別這樣,妳這樣讓我好為難,我不是不想答應妳,而是……我不能答應。」鐘秀說得婉轉,她希望婆婆能諒解。
「那天我不顧我大舅的阻止嫁進了烏家,從那天起,我就是個沒娘家可回的人了;還有……您是知道我們鐘家狀況的,鐘家雖不比烏家財大業大,但我父親也是個要面子的人;媽……您說要是今天我真的執意求去,那我父親那邊的面子誰來顧?」
鐘秀的一席話問得林海梅啞口無言,她只想著要保護兒子,卻完全沒想過媳婦的立場,那……
「那現在怎麼辦?家慶那孩子說什麼也不願意跟妳結婚,所以現在跟他父親兩個鬧得不可開交,這要是傳開來,別房的人還能不乘機興風作浪嗎?到最後老太爺那邊……」
一想到嚴肅的公公,林海梅就更著急了。「這事一定會傳到老太爺的耳中,而一旦傳到老太爺耳中……」那後果絕對是林海梅不願想象的,她急得直掉眼淚。
鐘秀因而看到一個既可悲又無助的女人。
她想,或許烏家慶討厭沒主見的女人不是沒有原因的,因為他的母親便是一例,嫁進了烏家,便以烏家為一切喜惡,現在就連一個剛進門的媳婦,婆婆都得看她的臉色,今天要是她與烏家慶易地而處,她想她應該也會討厭自己的婚姻被人擺弄,進而討厭起那個即將介入自己生命的女人吧?
如此一想,鐘秀倒是不那麼氣烏家慶了。
「媽,妳請起來吧!這事我們慢慢商量。」鐘秀扶起了婆婆。「我或許不能答應離婚的條件,但是……為了烏家,我願意離開。」這是鐘秀想到的兩全其美辦法。
「離開?」林海梅不懂這是什麼意思?
「我去找我母親。」父親與母親在她十二歲那年就離婚了,雖然鐘家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想回去,但她可以去找她母親。
她想,她媽媽一定很歡迎她吧!只是--
鐘秀一想到母親家住了個神經病,她要是去投靠母親,那個神經病一定會高興得放鞭炮。
鐘秀一想到她的繼父,頭又痛了。
但,事情既然已走到今天這個地步,她好象也只能去母親那里,至于她那個神經繼父--算了,先別管他,她現在有更棘手的事得處理。
她試著跟婆婆解釋,讓婆婆寬心。「我想一旦我離開,那麼爸就不會再為了我的立場而不斷跟家慶起爭執,或許日子一長,爸也能體會家慶為什麼不想娶我;要是真到那一天,我想爸會接受家慶想要的那個女孩。」
「家慶想要的那個女孩……」林海梅听了傻眼。「原來妳都知道。」知道家慶早在結婚之前,便有意中人的事!
「那妳為什麼還願意嫁?真是為了保全烏、鐘兩家的面子嗎?」林海梅的淚因為想到鐘秀的難處而飆飛了出來,她直罵鐘秀是個傻孩子。
而鐘秀傻嗎?
她哪傻啊!她只是比較奸詐,比較懂得掩飾自己,她才沒那麼偉大好嘛!她哪會為了保全烏,鐘兩家的面子問題而犧牲自己的終身幸福;她根本沒想那麼多,她要的只是自由,還有就是給烏家慶一個教訓罷了。
總之事情就是這樣,她婆婆千萬別把她想得太善良,她沒那麼可憐。
「我明天就離開。」這是鐘秀所能給她婆婆最大的承諾,再多的,她給不起︰而林海梅則是不斷的掉淚。
她覺得他們烏家真是太對不起鐘秀了。「妳要是在外頭受了什麼委屈,記得回來,媽會給妳靠。」
「我知道、我知道……」鐘秀說著應酬話,事實上她的一顆心早就飛向了外頭的花花世界。
打從她十三歲起,就被送到日本去讀書,接受日本女性傳統的教育,她被教導成一個只能點頭稱是,一個只能逆來順受的女孩子。
但鐘秀心里明白,她本質明明不是那塊料;她私底下叛逆,不喜歡約束,偏偏她受的教育卻淨是束縛她的,難怪養成她日後雙面人的個性。
這……也不能全怪她。
「什麼?她走了?她離開了!」
被軟禁的烏家慶听到母親帶來的消息,一雙濃眉皺得化不開來。
而他母親卻直笑著說︰「對呀!秀秀走了,我會去告訴你爸說是她自己離開的,而你就再忍一忍,這幾天別去激怒你爸,你要知道,一旦讓你爸發脾氣,你什麼便宜也討不到;你就再忍忍,等你爸不在氣頭上時,你再去跟他聊,到那時候,你想娶誰、想要誰,我想你爸也不會阻止你的。」畢竟,家慶可是烏家的長孫哪!
「媽!」烏家慶有點受不了地大叫。
他不明白為什麼大家都搞不清楚狀況。「我不是因為心里有誰,所以才不想娶鐘秀的。」
「你心里沒人?!」
「沒人,從來就沒有。」
「那你是為了什麼不娶秀秀那孩子?為什麼放著她一個人孤軍奮戰?你不知道那孩子有多可憐嗎?從第一天嫁進我們烏家就被人傳得很難听,大家私底下都在傳,傳她是個沒人要的棄婦……你……你要是心里沒人,怎麼會這麼待她?」
「我不要她,跟我心里有沒有人,這根本是兩碼子事,我心里沒人不代表我就會娶一個我不曾謀面的女人。」
「什麼不曾謀面,你要結婚之前,我明明有拿秀秀的照片給你看過,你……難道你沒看?」
「我干嘛看她的照片!」母親以為他是個以貌取人的人嗎?以為鐘秀長得美若天仙,他就會愛上她嗎?
不,他在意的不是鐘秀美不美,而是鐘秀那個人……
他到底要說多少次大家才會懂?他不要的不是鐘秀那個人,而是一樁被人擺弄的婚姻,而且,他也不欣賞一個只懂得听話,卻沒有自己思想的女人。
鐘秀--他那個名義上的妻子,她竟然為了他母親去求她,她便委曲求全地離開了。
他媽的!她既然要離開,為什麼不簽了離婚證書再離開?她就這樣走了,這是什麼意思?
意思是他可以跟他的情人雙宿雙飛,他可以養個小老婆,只要沒讓她看見,那麼她便可以當作什麼事都不曾發生是嗎?
真是他媽的迂腐到了極點!
他活了快三十歲,這輩子還真沒見過像她那樣這麼具有傳統觀念的女人,那個鐘秀像是活在舊社會的女人,思想簡直比他阿嬤還像是個古代人;而這樣的女人教他怎麼愛、教他怎麼娶?
嘖!雖然還沒見過鐘秀,但烏家慶已打從心里討厭、排斥鐘秀當他的妻子。
他烏家慶要的妻子該是既大方又獨立,像個新世代的女性,而不是像……像鐘秀那樣。
听說她還為了學習怎麼當一個好妻子,而去日本求學。
我的媽呀∼∼烏家慶想來就頭痛,所以他抗拒這樁婚姻不是沒有道理的,他跟那個名叫鐘秀的,根本就是八字不合的天敵宿命,他們這輩子只能當陌路,怎麼能當伴侶?
「我要離婚。」烏家慶決定抗爭到底。
他才不要像鐘秀那樣,遇到難處就只會逃。對于自己的人生、自己的命運,烏家慶覺得唯有自己努力爭取,才能博得幸福。
而就在烏家慶再一次為自己的婚姻而跟家里決裂之際,他卻一點都不知道鐘秀已經遠離他的人生,過著另一版本的幸福、快樂日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