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客廳的沙發上,杜憶寒深刻地感受到從四面八方投射而來的審視目光。
尤其是那個坐在自己正對面的女郎,基于女人敏感的直覺,她確信這個嬌美貴氣的妙齡女子肯定對繼輝海懷有強烈的好感!
「你們別這樣緊盯著憶寒不放,萬一嚇著她了,我可不會輕易饒過你們。」繼輝海一邊移動著手中的西洋棋,一邊對自己的狐群狗黨打趣威脅。
與他博弈的梁湛駒原本認真地思考著自己的應對之道,卻在听見他這句話之後忍不住笑了出來。
「你也稍微滿足一下這些人的好奇心吧!要知道大家已經認識你多久了,從沒看過你將哪個女人帶在身邊小心呵護,這一次你突然急Call大伙兒趕過來,就為了向我們介紹杜憶寒,別說大家大驚小敝,是你的慎重其事讓他們驚訝得傻眼啦!」
梁湛駒的這番話讓杜憶寒欣喜之余,也不由得感到羞赧,「梁先生,你別替他掩蓋事實了,他最不缺的應該就是身旁的女伴吧?」
或許是因為曾經有幾次和梁湛駒在電話里面簡短交談過,所以杜憶寒對于他總覺得比起其他人還要來得親切些,說起話來也比較敢開玩笑。
誰知坐在對面的飯店集團千金洛心華卻不覺得這句話很好笑,「湛駒說的是事實,輝海和我們在一起的時候身邊不曾跟隨過任何女人,除了我。」
兩個女人的視線頓時在空中交會。
杜憶寒迎上洛心華那一雙挑釁意味十足的瞳眸,嫻雅端坐的她絲毫不顯慍色,在對方充滿濃厚敵意的凝視下,杜憶寒仍舊溫婉盈笑。
然後在心底戳刺那個該死的男人千百遍!
早知道他是個處處沾桃花、惹情債的臭男人,只是當一個活生生的美麗女子坐在她面前,惡狠狠地瞪著自己的時候,那種極度的不快仍然深深擄獲她的心緒!
在場的所有人當然都感受到洛心華的敵意,在這種氣氛下,梁湛駒甚至還有心情對好友露出幸災樂禍的嘲弄淺笑。
只是繼輝海完全不看在眼里,依舊悠哉的栘動棋子,在棋盤上攻城掠地。「心華,你別說這種容易讓人誤解的話,會害我今天晚上上不了床的。」
「輝海!」洛心華嘟起小嘴委屈嬌嗔,卻難過的發現他的視線壓根不曾落在自己身上。「你選的這個女人……她身上甚至沒有一件名牌!」真不敢相信自己竟然會輸給這種平凡到極點的女人!
杜憶寒聞言,微微瑟縮了一下。
的確,身處在這些名門富豪的第二代之中,他們自然而然的貴氣光彩確實讓她有些自慚形穢。但是,她提醒自己必須抬頭挺胸,昂貴名牌只是一種錦上添花,不能完全代表一個人的價值!
「沒有名牌又怎樣?難道你還懷疑我沒能力買名牌包裝她嗎?」
「當然不是!只是我覺得她……」
「憶寒沒有那種習慣,而我也覺得挺好的。」繼輝海冷冷打斷她,伸手移動棋子,直攻梁湛駒的地盤,順利取走他的國王,「將軍。」
梁湛駒懊惱的低咒一聲,「我居然沒注意到你會來這招!」
「廢話少說,馬德里那幢別墅的鑰匙拿來,本少爺短期間內就帶老婆去你的地盤巡禮一下。」
心頭妒火還沒燒完的杜憶寒瞪著他得意昂揚的俊美側瞼。
踫巧繼輝海也轉頭看她,意有所指的朝她淘氣眨眼。「我沒騙你吧?」
什麼?她不解的偏著頭。
「全世界只有你能對我說‘將軍’這兩個字。」
貧嘴!杜憶寒高傲地撇開俏瞼,卻掩藏不住唇畔那抹淡淡淺笑。
梁湛駒瞟了她一眼,又挑眉注視自己的兄弟。
這樣就被你搞定了?難得有女人有本事讓你吃排頭,我還以為有一場好戲可看呢!
我可愛無敵又魅力無邊嘛!繼輝海益發洋洋得意。
梁湛駒作勢吐給他看。
只是繼輝海才不理會,扔下棋盤起身走向窗口邊的佐伯謙亮。「謙,你說這一回咱們比什麼?」
佐伯謙亮和另外兩人興致勃勃的齊望著他,「我們早就想好了,東西在外頭,敢不敢出去?」
「嘖,你們先想想這一回準備貢獻什麼給我吧!賭注別太寒酸啊,我打算獻給我的娘子討她歡心的!」語氣狂妄的繼輝海轉身朝沙發上的杜憶寒眨眨眼,旋即興致高昂的和這幾個死黨勾肩搭背開門離去。
「輝海,你等等我啊!」洛心華立刻站了起來尾隨離開,臨去前還不忘轉過身,示威似的向杜憶寒抿抿唇。
梁湛駒對她幼稚的反應搖搖頭,「你不追出去看看?」
杜憶寒笑了笑,「不用了。」那家伙要是敢花心……去啊,想滾趁現在,她絕對不會阻止的!
他仰頭朗笑,當然沒錯過她表情里的那抹賭氣倔強。「過來這里吧,從這個窗口望出去,應該可以看得到他們。」
禁不住心中的好奇,她起身跟著梁湛駒走到窗邊,一左一右的坐在窗台上。
「我們這幾個人從少年時代就認識了,你知道的,有錢人之間常常會舉辦一些派對聚會,第二代漸漸的也就各自衍生出自己的小團體。」
「這麼說來你對輝海很熟悉嘍?」
杜憶寒的額頭輕靠著窗欞往下望,便看見繼輝海和那個叫佐伯謙亮的人在滿地楓紅中互飆重型機車,緊張之余卻也深深的對他自然流露的狂妄傲氣心折,不知不覺的因他而笑、因他而蹙眉。
梁湛駒不著痕跡的打量她,「我們這幾個人當中,又屬我跟輝海的感情最好,也因為這樣,我從很早以前就知道他對你的感情。」
她詫異地轉頭看他。
那驚訝的模樣惹笑了梁湛駒,「你果然不知道!雖然我早就猜到了,但是像他那種自信爆滿的狂妄家伙,對于自己的感情竟然會這樣遮遮掩掩、苦苦壓抑,還是讓我忍不住靶到震驚。」
「你太夸張了。」
是嗎?會是這樣嗎?他愛她很久了?這怎麼可能!杜憶寒直覺地否定。自己才是那個愛他最深最久的人,以她的能力和條件,他是很難會看上她的。
「听說在寺響動研里面,大家都認定你跟繼恆宇才是一對的?」
「那、那是誤會!」
梁湛駒嘖聲搖頭,「你不知道這個‘誤會’綁了輝海多久,因為這樣,他不敢對你出手,卻又無法將你放掉,一個人在那邊掙扎反覆了好久。」叫他看了又好氣又好笑……又不舍。
明明就是一個所向無敵的天之驕子,偏偏卻為了一個和自己哥哥牽扯不清的女人抑郁難舍,做兄弟的都快看不下去了!
「他真傻,明明就是沒有的事情嘛。」隔著窗口,她輕輕伸手在碇璃上描繪底下那道頤俊的身影。
「你別傷害他。」
梁湛駒語氣中的淡淡警告意味叫杜憶寒不由自主的轉頭看他。
「你別傷害我兄弟,你應該知道只有你有這個能力。」
「我沒想到你也會露出這麼嚴肅的表情。」打從早上見面開始,眼前這個男人就是一副吊兒郎當、天下無大事的閑散模樣,她怎麼也沒想到竟會是在這樣的話題里看到他冷肅的一面。
梁湛駒顯然沒料到她會這麼說,怔愣之余又不免為自己無意間流露的真性情感到不自在,仿佛被人看穿了似的。
她抿唇笑了笑,「謝謝。謝謝你這麼認真的關心輝海。」
他不好意思的揮揮手,「你別告訴他我跟你說過這些蠢話。」
杜憶寒微笑頷首,兩人間陷入短暫的安靜沉默?沒多久,梁湛駒像是想起了什麼似的,突然開口問她,「有件事情我一直很好奇,也許你知道答案?」
「什麼?」
「很久以前輝海曾經跟我提過,他小時候說了一個很大的謊話。」
「哦?」
「我一直問他是關于哪方面,他無論如何就是不講,這就讓我更好奇啦!」
「小時候的事?」
「嗯,听說是輝海跟他媽媽之間的秘密,而且似乎跟你和你哥哥有關。這還是有一次我灌醉他之後,他才迷迷糊糊的說出來的。」
听見與自己及哥哥有關,神情困惑的杜憶寒不自覺地挺直了身專注起來。
「看樣子你也不知道?」梁湛駒遺憾搖頭,「那天晚上他也說得很含糊,只說他媽媽告訴他,如果想要把你跟你哥哥留在身邊,就要在大人面前說出那個謊話,他照做了,所以你們兄妹倆才沒有離開。你真的不知道?」
杜憶寒在他冀盼的目光下遲疑搖頭。
「好吧,那我只好再期待下一次灌醉他的時候了。我要下去跟他們一起鬧一鬧,你要一塊兒來嗎?」
她含笑拒絕,「我想在這里坐一會兒。」
獨自一人留在窗邊,她倚著窗欞瞅望那抹英俊挺拔的身影,突然間,腦海中迅速閃過一個念頭!
難道會是……他口中的那個「謊言」,會不會就是她記憶里的解答?
她一直搞不懂。
為什麼那個時候在醫院病房里,當繼輝海面對他爸爸和那幾名刑警時,卻謊稱她的父親盡到了保護他的責任,他分明知道這是個天大的謊言!
原來……這個謊話是為了要將她和哥哥留在他身邊?
一時間,她忽然覺得好想哭!好想、好想緊緊的抱住他!
她低頭熱切凝視窗外的他,盡避隔著距離,卻依舊能夠看見他此刻俊臉上的輕松愜意,是屬于和死黨們愉快嘻笑的暢意時光。
這樣的愉悅,她怎麼忍心介入打破?起身離開窗邊走到書桌前,好心情地拿起鋼筆在紙條上寫下了一些字,然後開門離去。
約莫半個鐘頭後,繼輝海和梁湛駒等人才和樂盡興的走了進來。
「咦,憶寒呢?」
梁湛駒從好友的身後探出頭來,奇怪的回道︰「她剛剛還在這里的啊!」
皺起颯眉的繼輝海瞥見了桌上的字條,率先走過去。
誠征應召總裁一名,年齡不限,瀟灑倜儻者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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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上頭寫些什麼啊?瞧你笑的!」那副賊兮竊喜的模樣叫人看了真想扁。
幾乎止不住笑意的繼輝海迅速收起字條,仔仔細細的放在胸口暗袋?「我忽然有事要忙,你們自己找樂子去!」
要被應召了呢,他的動作得快點才行,若是讓客人久等就不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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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梳妝台前好整以暇地梳理自己的長發,杜憶寒微微昂起下顎,以嚴苛的標準仔細審視鏡子里的自己。
嗯,應該夠迷人了!
伸手拿起一旁的香水輕抹在耳後與手腕上,她接著站起來調整身上的性感薄紗睡衣。
這件衣裳的布料簡直少得令人臉紅,就連床上的一只枕頭套都比它來得有重量——而且它還是水蜜桃口味的。
沒辦法,男人對于水蜜桃似乎具有某種特殊的偏好,至少她即將誘惑的那一個便有這種傾向。
再對鏡子里的自己投以一抹注視,她吸口氣開門下樓。
有時候她在早晨醒來,會忘記自己究竟身在何處,是法國的城堡、地中海的私人小島,還是馬德里的獨幢別墅。
任由心愛的男人拖著自己環游世界,過著無所事事的日子也已經有一個多月,夠了,她想回家了!
所以今晚誘惑他的最終目的,就是要他答應帶她回台灣。
「輝海?」輕輕旋開書房的門把,她走了進去,刻意嫵媚地緩步走向他的身邊。
正在打電動的他嗅聞到一縷沁甜芬芳,淡淡地瞥了她一眼。「這麼晚了還搽香水?你是不是懶得洗澡想掩蓋汗臭味?」
杜憶寒愣了一下。
他不應該是這種反應吧?這個向來以應召為樂的總裁,在看見她性感半果的美麗胴體之後,應該二話不說的立刻向她撲過來,讓她有機會在半推半就之下強迫他答應她的要求啊!
他是不是病啦?竟然還誣蔑她沒洗澡……要不是礙于還有正事要辦,她真想把他按在地上痛扁一頓!
「我已經洗好澡了。」沒洗澡的是你吧,也不怕身上長香菇!「這瓶香水是你在法國機場買給我的,我特地搽了讓你監賞一下。你不喜歡啊?」
輕輕坐在他的身邊,杜憶寒刻意嬌媚的傾靠在他的危胛上,為求確實達到魅惑的效果,她的手還輕柔地撫模著他結實精壯的臂膀。呵呵,受不了了吧?被她這樣輕如羽翼的溫柔……
「你今晚是怎麼了?搞得我好冷……麻煩一下,幫我把那件外套拿給我,對,就是你右手邊那一件。」
「你!」
「你不是一直喊累嗎?怎麼還不睡?睡不著啊?」
「是啊,」她順勢傾躺在他懷里,「我有些話想跟你說——」
「既然睡不著,那就陪我打幾局吧!」
「嘎?我……」低頭看著被他塞進自己手里的電玩操控器,杜憶寒倏地啞口無言。
「開始嘍!你放心吧,這個游戲很簡單的,就是兩人對打而已。」
避他什麼簡單、什麼對打,她瞪著前方的液晶螢幕,心里想著的卻是自己穿著性感睡衣被他抓來打電動……這樣對嗎?!
應該不是她沒魅力,是的,絕對不是這樣!是他有問題,沒錯,他只是還沒被挑起,這個應召總裁得很,肯定是借由打電動的理由在醞釀他的情緒,接下來指數一定會迅速髒高……
「女人。」
「干麼?」終于準備稱贊她的性感迷人了嗎?
「短短幾分鐘,你已經被我KO了二十多遍……你在破紀錄嗎?」
杜憶寒緩緩地轉頭看他。
繼輝海蹙著劍眉對她搖搖頭,「很糟糕,你是我踫過最糟的對手。」老實說要笨成像她這樣也不容易。
真是受夠了!心頭火轟的一把竄起,她扔掉手中的操控器,直接撲倒他!自己當初怎麼會想到要色誘他來達到目的?真是豬腦袋,應該直接用打的把他打到答應回台灣才是根本之道!
「哎唷,好啦好啦。」
被她壓倒在沙發床上的繼輝海朗笑著扣握她的花拳繡腿,這個女人怎麼這麼禁不起逗弄嘛!打從她轉開門把那一刻起,他就知道她腦袋瓜里打的是什麼算盤,可他偏不點破!
就是想看看她會做出什麼樣稚女敕可愛的反應與舉動。
「我現在不要跟你說話!」討厭鬼,打扁他、打得他全身上下都開花!
繼輝海止不住笑的索性翻身壓在她身上,「你穿成這樣是想謀殺親夫嗎?害我將整面牆壁噴得到處都是鼻血最後虛月兌而死,對你有什麼好處?」低頭嗅了嗅她身上薄如蟬翼的性感睡衣,再伸舌舌忝了舌忝它,「嗯,還是水蜜桃口味的。你記得我喜歡它,對不對?」
「別這樣,我有話要跟你說……」
「你剛剛才說過不和我講話的。」正好,反正他也沒有說話的興致。
舌尖輕輕舌忝過她腰間的曲線,絲緞般柔滑的雪肌觸感,揉合著淡淡的沁甜果香在味蕾間緩緩散開,他愛煞了這樣的味道和這樣的她……好吧,他干脆老實承認,自己對她的愛戀幾乎已經到了毫無道理的地步!
他相信,就算這個女人包著麻布袋走向他,自己還是有辦法從中找到愛她的理由。
「輝海,」杜憶寒竭力在迷亂之中把持住最後一絲理智,「你說這段時間里面我們已經待過幾個地方了?」
他將俊臉埋在她柔軟的胸口,氣息粗重紊亂。「寶貝,我晚一點再數給你听。」
「不是,我的意思是我們已經玩了很多國家了,你不覺得現在更想去一個地方嗎?」渾身燥熱的杜憶寒在他的掌心下變得激動難耐。
她一直覺得他的雙手具有神奇的魔法,只要一觸踫她,就能輕而易舉的讓她感到溫暖發燙!
「還有你更想去的地方嗎?非洲大草原?還是加拿大賞鯨?」
「都不是。」終于要切入正題了,老天,她得稍微月兌離一下他的誘惑,保持清醒才行!
輕輕推開了他,杜憶寒在他身下企盼地眨眼,「輝海,我想去——」
「很抱歉,寶貝,不管你有多麼想去那個地方,都得暫時等一等了。」不想讓她懷抱太大的希望,他直接打斷她的話,歉意地笑了笑。
思鄉的強烈情緒和此刻被回絕的失望,竟讓她有些泫然欲泣,「你不懂,我真的很想回去……」
「我已經訂好了回台灣的機票,明天下午就走。」
她突地瞪大雙眼看他!
繼輝海誤解她的反應,安撫性的俯首吻了吻她的雙唇。「我們已經離開台灣很久了,該解決的事情還是要回去解決,我知道你可能還想繼續這趟旅程,可是留待下一次好嗎?我一定會帶你去你想去的那個地方。」
她剎那間開心得無法反應!
他說已經訂好明天回台灣的機票了?真是太好了……不對啊,那麼她今晚的誘惑計劃不就顯得多余的有些愚蠢?!「你干麼偷偷模模的訂機票?為什麼不早點告訴我?」
沙發床上,就見她氣惱的霍然推開他想起身,誰知道一時間力道太,竟整個人順勢滾過床面,直接翻到地板上。
耳里听著她的驚呼聲,噙著笑的繼輝海悠哉的支手撐托下顎,居高臨下地凝視她。「寶貝,原來你比較想換個地方親熱啊?實在不得不說,你今晚的花樣還真多,沒辦法,既然你創意十足,那麼我也只好舍命陪君子嘍!」說著,他也跟著翻下床。
下一秒,地板上便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
「討厭,我不是這個意思啦!」
「嗯,水蜜桃真好吃。」
「哎唷!」噢,老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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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辦公室外的走廊上,當杜憶寒看見遠遠走來的那個人影,立刻爆出欣喜大叫,接著撲抱上前,「哥,我好想你!」
杜聖衍拍拍妹妹的頭,沒讓她看見自己臉龐上寵溺的笑。「一切都好嗎?」
她粲笑著退開他的懷抱,點點頭。
杜聖衍的目光接著停在她平坦的小骯上,「我快要當舅舅了嗎?」
杜憶寒愣了一下,嬌嗔瞪他,「你在胡說什麼啦!」
動作真慢!「那個應召男不夠認真嗎?」
「哥!」
「快進去吧,繼先生已經在里頭等待了。」
會讓哥哥用這麼尊敬的態度稱呼繼先生的人……「輝海的爸爸也來了?!」
「嗯,走吧。」
杜聖衍推著妹妹踏進總裁辦公室,就見繼茂臣、繼恆宇和繼輝海父子三人已經各自坐在椅子上,那斂眸凝視的神態宛如三強鼎立、氣勢折人。他們兄妹倆在禮貌地點頭行禮之後,杜聖衍主動坐在上司的右邊,而杜憶寒還來不及猶豫,就被繼輝海伸手拉坐在自己的左側位子。
「兔崽子,這出戲你想玩到什麼時候?」
忽然間,繼茂臣威嚴的開口,對象自然是那個還在悠哉放大假的不肖ど子。
繼輝海蹭了蹭鼻尖,「你怎麼人老了還這麼猴急?我這不就回來結束它了嗎?」
「輝海,別這麼對爸爸說話。」繼恆宇對著弟弟蹙眉搖頭。
「哥,你還記不記得我曾經對你說過,我會幫你制造表現的機會,讓老爸見識一下你的能力?」
繼恆宇驀然想起之前機場的那一幕,眉頭因為陷入思索而皺起。輝海的確這麼對他說過,自己當時還以為他在開玩笑……「難道你早就計劃好了?!」
「是啊!」他挑揚的劍眉寫滿此刻的得意。
在場的杜憶寒表情困惑,顯然听不太懂他們在說些什麼。
繼恆宇則是一副驚訝錯愕的模樣,而繼茂臣、繼輝海和杜聖衍仿佛早就知情,皆是露出泰然自若、安之若素的模樣。
「哥,」杜憶寒悄悄的對哥哥打暗號,「他們在說什麼?我怎麼都听不懂啊!」
繼輝海寵笑著為她解答,「簡單的說,投資企劃案的機密外泄,是我干的。」
聞言,她震驚得下巴都快掉下來了!老天,她一直不敢問,結果……真的是他們「你為什麼要這麼做?」他瘋了嗎?
「當然是為了要逼你帶我私奔逃跑啊!」
「都什麼時候了,你還在開玩笑?!」杜憶寒擔憂地瞥下繼茂臣一眼。
「你別擔心,我老爸一開始就知道我的計劃。」
繼恆宇更是難掩吃驚,「爸,這是真的?!而你竟然放任輝海做這件事?」
繼茂臣睇了大兒子一眼,「這小子忽然沖進我房間,大逆不道的責怪我從來沒有給你證明自己的機會,我能說什麼?」
「輝海,你……」繼恆宇已經說不出來此刻自己的心情究竟是震霞驚還是感動,
「我的計劃很簡單,就是總裁涉嫌泄漏機密瀆職逃跑,那麼老哥理所當然的就要扛起弟弟丟下的爛攤子,趁這個機會讓老爸見識一下你的能力,讓他知道你的實力並不亞于我,而你也辦到了,不是嗎,老哥?」
雖然這一個多月來他拖著杜憶寒環游世界,過著恩愛「匪類」的日子,可是他從來沒有輕忽過寺響動研的一舉一動。
當然,杜聖衍幫了很大的忙。
繼恆宇搖了搖頭,「你不覺得為了我而擬定的這個計劃代價太大了嗎?十幾億的投資案付之一炬。」唉,想到就心痛!
「如果繼先生擔心的是這件事,那麼您大可放心。」杜聖衍將一份資料遞到他手里,「輝海當初泄漏給對方的資料其實是錯誤的。」
「我修改過了。」
座位上的繼輝海笑嘻嘻的說︰「尤其是一些關鍵性的數據,全部都被我涂改過了。他們得到的會是似是而非的機密資料,而我當然會確保對方研究室的錯誤跟失敗。老哥,你放心,你弟弟在這方面還挺有天份的呢!」
杜憶寒暗自搖頭。也不想想自己這種行徑是智慧型犯罪的一種,居然還這麼洋洋得意……真可恥——
「我听到你罵我了!」繼輝海不滿的拉扯她的長發,惹來杜憶寒—陣抗議。
杜聖衍對于這兩人的打情罵俏視而不見,繼續對繼恆宇解說,「而我方的研究計劃仍然暗中進行,只是以極機密的方式在美國實驗室持續進展,近期之內就會完成全部的研究取得成果,這一方面,繼輝海先生也早就安排妥當。」
繼恆宇沉默地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思索了一逼,舒口氣,望了望父親再轉向弟弟,「你不覺得你的能力遠遠在我之上嗎?」
繼輝海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又如何?我想做個閑人,並沒有打算將所有責任攬在身上。」
「爸,我是衷心認為輝海更適合擔任總裁這個職務。」
繼茂臣睇了長子一眼,眼神早已不若過去那般的疏離嚴厲。「問題是那個渾小于志不在此,我可不想每隔一段時間就要接受他漫無止境的抱怨和奇奇怪怪的逃跑詭計。」人老了,最大的心願就是安穩過日子。
「老哥,別推了,總裁你去當、總經理換我做。日本由你去,台灣交給我!」到此為止算是計劃圓滿結束,繼輝海忍不住欣喜的捏了捏愛人柔女敕的臉頰,立刻惹來她的抗議。
「你別動手動腳的啦!」
繼恆宇望著這一幕,心中不由得羨慕,「大費周章的布了這個局,我想憶寒應該也佔了很重要的因素吧?」
繼輝海微笑著,大方迎上哥哥的視線,「沒錯。」
繼恆宇頷首,坦然接受。
即使自己心中曾經對杜憶寒懷有一絲「什麼」,現在也已經完全沒有任何表達的余地了吧!
「現在有一個小問題。」杜聖衍忽然開口,「我調查到繼夫人和松本貴剛先生私底下有一些小動作……」
繼恆宇苦笑著伸手阻斷,「我也注意到了,那個問題交給我,我會處理。」母親和舅舅似乎還想趁亂發布輝海與憶寒聯手掏空公司的不實消息,現在既然他已接下總裁重任,希望他們能就此罷手,否則父親一定會在忍無可忍時要輝海提出告訴,屆時就不是他能控制得了。
「輝海,既然憶寒已經被你留在身邊了,那麼聖衍這個得力助手是不是應該撥給我?」
「免談!他也是我的。」繼輝海笑得極度霸道。
杜聖衍也說︰「謝謝總裁的抬愛,但是接下來我想長時間留在台灣,陪伴在母親的身邊。」
繼茂臣望了望這些晚輩們,眼底漾著淡淡的欣慰。青出于藍更勝于藍,他沒什麼好渴求了!
「那麼,冗長的事情都處理完了?」繼輝海一派輕松的推開椅子站起來,「接著就辦最重要的事情嘍!」
還有啊?眾人一致垮肩看他。
他雙手左右一拉,將杜憶寒清麗的臉龐捏得像小肉餅。「辦我們的婚禮啊!女人,你想應召我多久啊?玩久了,總該給我一個名份吧?」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