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和惡狼群低低哀吼一聲便各自倒下,魂歸幽冥九泉。
幸好他沒有輕敵的攜帶了數十支飛鏢,否則那十幾只經過嚴格訓練的畜生早已張牙舞爪的圍攻他,招來他急欲躲避的護衛保鏢。
輕聲一笑,他無聲無息的施展輕功攀檐走壁,潛入遠家宗祠。
經過一番尋找,果然讓他尋獲他所想要的。
遠程祿那只老狐狸,自以為把這通敵叛國的罪證暗藏于宗祠家廟內即可人神不知,高枕無憂?
可惜!
他扶班風專抓老狐狸的尾巴。
***
一卷小羊皮緩緩在眼前展延開來,龍顏不禁為之震怒。
「好個遠程祿!這御史大夫的官餃由不得他多留一日。」
同班扶風一同進宮的連隆冬進獻著讒言,「聖上英明!被魄力!」
「連卿,班卿所立的大功,合該你也有一份?」
「哎呀,聖上太太太英明縱了!不過微臣不敢居功,微臣只是點點班大將軍罷了。」
這小人的舌粲蓮花又精進三分!班扶風忍不住調侃道︰「如果不是連大學士的‘點點’,微臣恐怕早已鋃鐺入獄。」皇帝笑了,「你們倆一文一武,皆是朕的左右手。班卿家,你說說,因何猜臆得到遠程祿的謀反主張?」
「啟稟皇上,微臣此次未領詔令,擅自離關回京乃是由于微臣身中奇毒,不得不趕回皇城尋名醫診治。
「前日朕巧遇隆冬,他告知聖心不悅,微臣心臆,中毒之前的夜晚,御史大夫的文膽師爺正好以買賣西域織品為由經過關口,特來叨擾一盅茶酒。」
「遠程祿的屬下在茶酒里下毒藥,讓你飲下?」
連隆冬插上嘴,「可不是,那老奸臣巴望著自己的兒子升個將官,然而他所生的龜兒子偏偏太孬,只能巴上個守城小兵當當,老奸臣當然不痛快嘍。」
皇帝搖頭嘆笑,「連卿,你實在是利口銳舌。」
「微臣的確有失口德!不該把其比做烏龜,太侮辱、蔑視烏龜了。」
龍心一陣大悅。「今日氣候清爽,不如咱們君臣三人同游花苑。」
「遵旨。」班扶風和連隆冬同時抱揖回道。
「福全,傳令下去,擺酒賜宴。端請皇太後懿駕親臨。」
「小的這就去。」
君臣三人一同往御花園方向行去。
這時,連隆冬突地逾矩上前兩步,「皇上,這酒宴,臣的出席應該只是障眼法吧?」
「呃?」
他把聲音壓得極低,「這是否是一場相親宴?臣與皇上皆是陪客,主角是班大將軍吧?」
「你呀,賽諸葛,哪一天要是丟了官大可以去擺攤算命了。」
「謝皇上金口玉言。」巴結本事他是一等一,從不錯失良機。
「嘿嘿。」連隆冬回頭,鬼鬼的向班扶風投去一眼。
班大將軍這下可玩完了,好不容易遇上可以擾動心湖的「朱公子」,這下皇帝爺卻看上他成為朱家女婿!
炳,這八拜之交不知道會不會來個抗指不遵?
那位玉面芙蓉的「朱公子」可能要心碎而死喔,不忍哪!
***
朱令予雙手一揮掃,桌幾上的金步搖全讓她掃到地上。
「公主!求求您行個好,讓奴才好交差吧。」小苔一把鼻涕、一把眼淚的哀求著。
另外一旁還有八個宮女行動一致的跪趴著,磕頭如搗蒜。
她火大的道︰「再煩我,小心全讓你們成為啞巴雕像。」只消出手點個穴。
小苔抹抹滿臉的淚涕,「公主待奴才們一向寬厚,好吃的、好玩的從不吝賜下,可奴才們的小命眼下就要不保……」
啥!「安一萬個心!母後她老人家只是說說,不會當真的啦。」
九人一同出聲,「太後真的會殺了奴才……」
「有我在!」朱令予大力的自拍胸脯。
小苔哇哇大哭,「可是公主您時常出宮和師父們練功,太後隨時可以要了奴才們的賤命。」
話方落下,另外八個宮女也一塊兒大哭特哭,仿佛死了爹娘或是丈夫亡故般,哭得肝腸寸斷。
哭音穿腦。朱令予大喝怒斥,「不準再哭了!誰敢再哭出聲,本宮立刻取她的腦袋!」
「公、公主……」哇!那她們橫豎都得掉腦袋……「小苔!還不起來,這麼喜歡跪著?膝蓋不酸?」
九名宮女忙不迭的起身,個個神色哀戚欲絕。
「過來幫我梳發、換衣吧。」
眾人聞言大喜,連忙分頭進行。這可是主子頭一遭願意穿上高貴華麗的宮服,更難得的是還抹紅涂粉耶。
「太美了!」
「美若天仙!」
「無人可比!」
朱令予失笑,低罵道︰「停止你們連珠炮般的稱贊詞!小萱、小瑤,把你們嘴邊的口水拭淨。」她可不是什麼美食佳肴。
小苔仍是發著怔,好一會才驚天動地的大叫,「公主!奴才伺候您有好些年了,這可是奴才第一次親手為您梳妝打扮。」好感動,扁扁嘴兒,朱令予擠弄著鬼臉,「頭上戴的玉簪子真是見鬼的重,」
小萱笑說︰「公主可以一口氣打敗十個粗壯漢子耶,區區一根細簪子哪能造成您的負擔。」
小瑤看得眼都發了直,「十四位金枝玉葉里,公主您的姿色堪稱第一!即使是現今深受皇上寵愛的德妃娘娘也及不上您三分。」
「這是因為生我的娘親美艷到人神共嫉、天地同妒!你們忘了,當今的太後是如何嬌媚惑主,把我仙逝的父皇給迷得團團轉。」
「公主莫再胡言,要是讓太後知道您這樣詆毀她……」
「怕個屁!母後她老人家的克主是我,她舍不得怪罪于我啦!」
九名宮女不禁掩口輕笑。公主說的再真實不過了,太後的確不是她的對手!
「你們先去殿外候著,本宮想親自補妝。」
「可是……」
鳳眼一瞪,無人敢再置喙,依序退出公主寢宮。
面對銅鏡,朱令予展開一抹莫測高深的笑靨。
「突如其來的下了道口諭,命令我一定得穿著宮裝,再以胭脂水粉添艷色,以為我愚呆得不知其陰謀詭策?母後大人,您未免低估女兒了。」
她拿起丹青畫筆,往雙頰胡亂涂描勾畫,雖然鏡中的花臉已經夠瞧的了,但她意猶未盡,又將各色胭脂抹上已是慘不忍睹的面容。
「哪個長眼楮的男人能接受我這尊容?」
這兩日她被那個無恥的色胚子給攪弄得一肚子悶氣,正好借機玩玩,否則她可能下令一把火燒了月西樓也不一定!
拎起一方紗巾薄帕遮面,她要去嚇人嘍。
***
天子賜宴,太後居坐首位,這種「天寵」不是一般臣子有機會承受。
「飲酒、飲酒。」皇帝興致盎然。
巡過一盞茶酒,班扶風忍不住出聲問︰「敢問皇上,這御花園怎麼光禿禿一片?」
太後代為回答,「金香牡丹被拔光,各色薔薇被刀劍劈砍殆盡。」
何人如斯放肆?
達隆冬笑著為一臉疑惑的班扶風釋疑,「肯定是麼公主所為!」
皇帝和太後不禁微愕,「愛卿如何得知?」
「除了麼公主之外,深宮內的女眷沒有一個人敢如此恣意妄為吧?只有她才能不受責罰。」
太後頻頻點頭,「是啊!予兒這孩子,哀家實在是頭疼!」
正確的說法卻是因為太愛、太寵了,舍不得怒斥一聲。
同桌的十二公主和十三公主同聲開口,「太後放心,兒臣們會盡孝心。」
「好,好,哀家堪堪欣慰。」然而畢竟不是懷胎骨血啊。
雖然寧妃和湘嬪所出的這兩個公主儀態萬千、柔婉乖巧,但是天下父母心,她更正掛懷于心的仍是她的予兒。
連隆冬偷偷的傾身咬耳朵,「班兄,兩位金枝玉葉對你有意思耶!你的行情真好,本大學士好生嫉妒。」
「少調侃我。」哪一天這文質彬杉的大學士若是得了花柳病而暴斃,相信沒人感到意外。
已飲到微醺的皇帝低低咕噥,「令予怎麼還不來?難道還要朕親下聖旨,請她過來赴宴嗎?」
連隆冬不正經的嬉笑著,悄聲椰愉班扶風,「嘖嘖,鼎鼎大名的麼公主可能將是班兄你的枕邊人哩。好運道啊,眼前就有兩位公主眼波傳情,待會兒!」
「閉嘴。」皇家女他一點興趣也沒有!倒是那個扎梳男人圓髻的「俠女」使他揪緊心肝。
一陣小太監喊聲傳來,「十四公主到!!」
連隆冬立刻正襟危坐,听說麼公主十分與眾不同,他挺好奇哩。
班扶風好笑的輕盹他一眼,繼續啜飲美酒,自在悠哉。
但見眼前一抹艷光出現,一位體態娉婷的女子和九名宮女往宴席這方走來。
奇異的是,身穿公主宮服的女子臉上罩了一方薄紗巾帕,除了一雙滿含興味的瞳眸之外,難窺得其面容。
她揖了一揖,優雅的舉止絲毫不遜統領六宮的皇後。
「令予向母後、皇兄請安。」
太後已經笑出幾十條的細紋,這寶貝女兒總算表現出閨秀端儀。
皇帝卻是一臉不解,「令予,你罩著紗巾做什麼?」
「見客啊。」朱令予滿心期待,希望那個「客」被她嚇暈。
太後一听,忙不迭笑說︰「連卿、班卿,見見哀家的麼公主吧。」
朱今予暗勾一抹詭笑,緩緩轉過身,與來客抬眼相對。
咦!身穿白袍將軍服的男人不是那個自稱是「俠士」,前兩天倒在那飄逸姑娘石榴裙下的色胚子?
不對!那種布衣白了怎麼可能是名聞遐邇的風雲小將?
朱令予想也不想的大步上前,先是動手模撫他的臉腮,再來是用力的掐捏,然後索性拍打他的俊容和胸膛。
班扶風好不容易才從驚駭當中「清醒」過來,眼下這一雙仰瞪著他的幽亮瞳眸,竟然以一股不可抗拒的力量往他心海里投擲下一顆小石,使他抽疼不已。
這算什麼!意動情迷,心悸戀戀?
但是該死的,他非常憎厭這般把持不住的自己!
瞥見他透出不悅的神色,朱令予忽地把面上的紗巾扯掉。
「啊!」眾人驚呼出聲。
太後甚至手捧心口,無力的頹然垮下雙肩。
這景況早在朱令予意料之中。因為她把自己堪稱絕美的面貌,以黑紅綠紫黃白的胭脂全數涂上,光那鼻尖上的一團黑紫色就夠瞧的了。
而且她還把菱形檀口涂抹成血盆大口!
她等著有人受不住因而嘔吐或是笑到腸子抽搐扭絞。
但是沒有。
所有的人好像被雷打到似的,個個呈現呆滯狀。
無聊,枉費她的巧思算計!
「母後,皇兄,我要回我的寢宮去了。」她懶得行禮,直接往後走,甚至她揚揚手,喊道︰「至于為我找駙馬的事你們甭操心了!本公主惡名昭彰,溫良淑德一概缺乏,不是為人娘子的料啦!」嫁人?笨蛋才做的事。
這聲音越听越熟悉,班扶風暗暗思量。
倏地,他起身大步追著,一邊怒吼著道。
「該死的!你是‘朱公子’!是‘俠女’!」
啊!這獅吼虎嘯……朱令予第一次感到頭皮發麻,她無法思考的立時往前方狂奔直沖。
失去理智的班扶風也追隨上去。
「怎麼一回事?」五分醉的皇帝被搞糊涂了,問。
連隆冬神秘兮兮的壓低嗓子,「有好戲可看了,皇上切勿心焦。」
原來把一張臉兒畫成唱大戲模樣的丑角十四公主,便是和班扶風一同逛窯子的玉面娃兒「朱公子」啊!
這一場賜宴的結果著實太出人意表了。
驟然,遠方傳來宮女和太監們的尖叫連連——「不好了,麼公主掉到喜鵲湖里!」
「予、予兒!」太後驚得站起身,面色慘白的抖著聲,「快救她!她的武功雖強,但是不會泅水啊。」
皇帝的酒氣霎時醒了三分,他忙攙扶著太後打著哆嗦的身子往喜鵲湖去。
「快來人!救起十四公主!」這親妹子若是有什麼不測,母後肯定承受不住。
整個御花園陷入慌亂,禁衛軍蜂擁而上——
***
喜鵲湖素有小西湖之稱,湖景美不勝收,然而宮中妃子「不明究由」魂斷湖底一事時有所聞。
為了擺月兌班扶風的追趕,朱令予腳下一個打滑,跌掉入湖。
他大駭,顧不得其他,縱身躍下救人。
當皇帝和太後好不容易沖奔過來,只見一個驚心動魄的景象——湖中的朱令予拚命掙扎,然而吃吞不少湖水的她似乎無力支撐,嬌軀漸漸下沉。
幸得班扶風將她撈起,艱辛萬分的帶著她往湖邊滑游打水。
太後淚漣漣的,早已泣不成聲。
禁衛軍連忙結串成一人繩,好拉兩人上岸。
「班卿,令予她如何?可還有呼、呼息?」不忍問,但是皇帝仍是狠心詢問。
凝望虛弱的平躺于岸邊的她,班扶風心下一陣黯然神傷。
總是活蹦亂跳,揮刀舞劍的她,大概從來沒有這般安靜過吧?
他近乎心碎的嘶吼,「我絕不讓她死!她休想離開我!」
他俯身,以口就其唇瓣,恨不能把自己全身的真氣全輸給她。
「呃,這……」眾人不禁傻眼。
尊榮至極、嬌貴無比的十四公主竟然和男人嘴對嘴,這無疑是公然的宣示——十四公主的終身倚靠就是班大將軍了!
四周無人出聲制止,因為明白朱今予的生死全系于這一刻。
「嗯……」微微申吟,朱令予痛苦的動羽睫。
頭好暈,怎麼天在旋轉,地在搖動?
眨了眨眼,她驚嚇莫名的瞪著眼前正「吮吻」她唇瓣的色胚子。
她使盡全力一把推開他,迅速的連甩他兩記清脆聲響的巴掌。
他氣煞,立即還她兩個耳光。
真是莫大的羞辱!「你竟敢打我?從來沒有人膽敢踫我……」
「彼此,這是我第一次挨巴掌,也是我破例打女人!」
「破例?那麼我應該感謝你的耳光?」
「你應該感謝我舍身救你!雖然我們安然無恙。」
混帳呀他!朱令予揪扯住他的衣襟,一副與他有著不共戴天之仇的怒嘶,「本公主可沒有哀求你救我,是你自己逞英雄!」哼!
「刁女!」他拍開她的手,與她的火眼金楮相視。
她突地想哭,但是倔強的忍住心中的委屈。
「我是刁,怎樣!要溫柔、要風情,去月西樓找,那里多得是!會琴棋詩畫的倌姐更是任君挑選!」
班扶風眼一眯,危險的亮芒隱隱閃爍,「你果然是‘俠女’!」
朱令予一怔,慌張的扯著謊,「去你的!半路亂認人。」
她想玩弄他于股掌間?他旁若無人般的以手袖往她臉上粗魯的擦拭。
由于落水的緣故,她臉上精采的顏色早已掉落大半,經他蠻勁一抹,沒一會,素白細女敕的真面目已然還原。
「假男人!」他抿唇一笑,以手掐握她的美麗下顎,「為什麼欺我、騙我?」
他的冷氣逼人使她畏懼,但是她就是嘴硬。「是你自己沒問,我並沒有否認我是十四公主,只是沒有主動說明而已,你凶個啥勁!」
「該死的你!」他咬牙。
咦,他干麼恨不能將她拆卸入月復的吃人模樣?
「你才該死!出言不諱,詛咒當朝公主可是大不敬。」朱令予從未這樣惱怒,他敢吼怪她,他自己還不是隱瞞他的將軍身份。
班扶風氣瘋了,一把掐住她的頸項,「既然明白你的高貴身份、為何還和莽漢村夫一同大鬧洞房?為何不知檢點的邀我進妓院?」
四周抽氣聲不絕于耳。
原本怔愣住的皇帝和太後不得不出聲了。
「班卿家,放手!」
班扶風放了,卻仍然以殺人似的目光凌遲臉色蒼白的朱令予。
輕咳幾聲,她也不甘示弱的直眼瞪去。他以為他是什麼天神地鬼啊,驕傲個屁。
受驚過度的太後淚痕未干,氣弱的哀哀求著,「予兒,先回宮歇歇吧,你一身濕淋淋的,若是受了風寒怎生是好?」皇帝忙說︰「好妹子,依了母後的話。」
「好!反正好女不與惡男斗!多瞧他一眼,本公主可能要減壽一年!」
「呸!予兒長命百歲!喔,不不,你是千千歲的公主!」太後喘著氣道。
「‘某人’恨不得我香消玉殄!」她覺得她的心口正冒著大火,狂熾燃燒。
姓班的居然不再瞧她一眼,干啥,以為她是瘟疫啊!
皇帝揉揉太陽穴,揮擺下手,「扶公主回宮,好生伺候!」
「是。」九名宮女不敢怠慢,生怕腦袋瓜連得不緊。
「班卿、連卿,你們出宮吧,朕累了。兩位公主也跪安了。」
埃全攙扶著皇帝往大殿的方向而去。
太後也在老宮女們的服侍下回返慈安宮。
嫌命太長的連隆冬拐了班扶風一記肘子,「嘿嘿,這個十四公主和那個俠女朱公子原來是同一人喲!班兄,你娶是不娶啊?駙馬爺不好當喲!」
***
皇大後懿旨查班扶風將軍允文允武,氣宇軒昂,堪為表率,茲命其教授十四公主學藝武術,特令不召即可入宮。
接了懿旨的班扶風幾乎咬斷牙根,然而不及一刻,聖旨又下。
竟是命端王爺代他鎮守邊關之職!
理由乃是他從一員大將「降格」為一名女流小輩的師尊!
可惡!他差點把聖旨撕扯成兩半。
聖旨天威,命令他明日午時進入宮門,不必行大禮,立即傳授十四公主四大派、八大路拳腳武功。
很、好!
他一定不辱皇恩,絕對克盡為人師的職責。
***
朱令予連接兩道旨意。
第一道懿旨讓她給踩爛,第二道聖旨則是摔丟到福全的圓臉上。
「想當本公主的師父?哼哼,做夢。」她一定叫他走著進宮,躺著出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