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呢?」遠走進和室,只見大哥一人氣定神閑的品茗。
「他今天一早到醫院去了。」他放下茶杯道。
「人不舒服呀?」他在政對面盤坐而下。
「身體健康檢查。」提起光,政的眼神又變得有些深邃,經過式部家事件後,這段日子他常思考著光的事情。
他不知道哪里出了問題,腦中對光扮成女人的樣子一直揮之不去,從沒有對哪個女人產生過這種感情,但是對光……好像重感冒一樣,茶不思、飯不想。
遠同樣安靜地審視大哥的表情,隱隱約約感到他對光的寵溺,似乎超過一個朋友的臨界點,在他的眼中大哥和光根本已到了如膠似漆,就像方才找不到光,第一個直覺的反應就是找到大哥,等于就能找到光。
「你找光做什麼?」政發覺自己發呆太久,趕緊回神隨口找個話題。
經政一提,他才想起自己的目的。「式部德剛那老家伙,一直不肯供出他女兒的藏身處,于是我將他和他的親信關在一起。」
「結果如何?」
「負責監視的小忠報告說……德剛不斷的重覆談著上次的綁架事件,猜不透你被下了藥,怎麼可能逃得出別莊。」
「式部下的是什麼藥?」他沉下臉色,直覺認為搞不好這是某件重大事情的關鍵所在。
「最近式部分家新開發成功的媚藥。」
他額上的青筋浮動,居然膽敢對他使用媚藥。看來是他對式部太仁慈了。
「這藥方會使人昏迷,直到男女後才會清醒。」
「有沒有弄錯?」
遠搖頭道︰「所以要找光問個清楚。」
「繼續追查紫的下落,這件事我會私下問個清楚。」
政凝重的回想當時僅有的記憶,在隱約中他確實曾觸踫過一個女體,但禁閉室中只有他和光,難道因藥物的關系而產生錯覺嗎?把光當成了女人和她做了,這樣的想法在他心底引起一陣騷動,不可否認地,他確實對光真有異樣。
遠領命之後,退出和室正要出外時,在門口巧遇光,但是光低垂著頭,匆匆忙忙的閃過他。
「喂、喂,怎麼回事?」遠追上去,但是光沒有停下腳步,一古腦地沖上二樓。
「你在做什麼?」他驚見光跪在地上用力的打包行李。「怎麼不吭一聲就打包行李,你說話呀?光!」
「不要管我,我已經決定回台灣。」她又塞了好幾件衣服進箱。
「到底發生什麼事?」遠發覺自己勸不動她,打算下樓將大哥找來。
「沒有。」
她狂亂地猛塞私人物品,又站起來打開櫃子,一張門診單瓢落在榻榻米上,遠俯身撿起來,喃喃的念著︰
「堂本光……二十六歲……女性……」
「女性?」遠乍然抬起頭︰「光,你是女人?!」
「還我!」光驚跳起身,伸長手臂要強搶診療單。
遠閃著光,眼楮快速地掃過內容,「你‘懷孕’了?」知道光是女人還不夠嗆;知道他……不!「她」懷孕了,嚇得遠差點心髒病發。
「是大哥的對不對?」他扳住扁的肩膀用力搖晃。
「不是。」
「別否認了!上面的日期、還有大哥被下藥,居然在未和女人發生關系之下清醒,所有的謎題全解開了!」
字字鏗鏘有力的嵌入她的心髒,她幾乎為了這個真相而停止呼吸,沒想到這麼倒楣,不過想當成回憶的,現卻成了非得浮出台面嚇人。
「別說了……」她抖著聲音道︰「不關政的事,是我自己決定那樣做。」
「你打算怎麼辦?」他頗感棘手的詢問她,他心里知道大哥目前不可能娶光,因為各個分家妻子人選之事還沒有處理完善,在這節骨眼上如果娶了光,定會造成分家不滿。
「回台灣……除了自己獨力扶養、墮胎和隨便找個丈夫之外,沒有別的路可走。」她努力不要讓自己的音調听起來可憐兮兮,她不需要別人的同情。
「只要你開口,大哥會給你名分的。」
「哈哈哈……」光一陣狂笑︰「目前以政的身分他辦不到,何必為難呢?!」
「但是私生子的名義,不論到哪一個國家都不被承認吧?將來小孩的教育、福利……」
「不要再說了!」她捂住遠的嘴。
遠扳開她的手︰「不管如何,這件事我一定要向大哥報告,一切交給大哥處理。」
「不行!」她顧不得他們倆實力懸殊,突然以手攻擊他。
遠吃力的躲開,擔心冒然出手,萬一不慎使力過猛,對大哥不好交待。
乒乒砰砰的聲響,使位在一樓下和室的政勃然大怒。
「喂!你們吵什麼?」打開光的房間,正好撞見遠將光攬在懷里,而光的眼淚直流。
她嚇了一跳,趕緊離開遠,「沒有。」
政先看過遠再回頭盯住扁。兩人之間飄著奇異的氣氛,心中不由得想,難道光和遠兩人產生不倫的感情嗎?他有這麼大的魅力,可以將他們兄弟倆玩弄在手掌間?
他妒恨地握緊拳頭,「光,你跟我來。」
遠反射性的要說出真相,但被光回眸瞪視.他遲疑的閉上嘴。
她安靜地跟著政走進和室,咬緊下唇以防自己定力不夠,將所有的委屈和不滿,統統傾泄而出。
「說!」
「說什麼?」
「別跟我打馬虎眼。」
「政,你很奇怪耶——我沒有跟你打馬虎眼,到底要我說什麼?」她裝傻輕笑,一臉的不以為然。
「為什麼要勾引遠?」他終于轉過身和光互望。眼中閃著令人費解的迷霧。
她倒抽一口氣︰「我沒有!」
「還說沒有,身為一個大男人,哭哭啼啼地‘窩’在遠的懷中,你打的是什麼如意算盤?」
「你別污蔑我!」他、他居然那麼說?!為了他,自己得扛下未婚生子的重任,什麼都奉獻給他了,還非要刺得她遍體鱗傷不可嗎?
扁鄭重的否認,不過,政將自己對光的重疊在遠的身上,盲目地認為遠定是成了光的囊中之物,他不能任由此事發生。
他冷哼一聲,扣住扁的下巴抬高。「紅唇欲滴呵——」語氣中滿是嘲諷。
她用力地打掉政的手。
「你應該去沖沖冷水,好好冷靜一番,別來招惹我!」
「住口!」政放縱他的意志,氣惱地、狂亂地吻住扁。
「放開……」她緊閉唇,捶打政的肩膀。
他的腦中只有懲罰二個字,不甘心自己為何會迷上光、這麼在乎光,光是一個百分之百的男人啊!
啪!她很用力的摑了政一巴掌。
「我要跟你斷交。」她轉身欲走出和室。
「不準!」
她甩掉政的手,政不放棄地從另一方扣住扁,她反射性地揮拳攻擊,政沒有閃開任光揍他一拳,拳頭的力量讓他終于清楚的認知到,光確實是個男人,他也不客氣地反擊一拳。
「你看清楚,有女人敢和你動粗嗎?」光隔開他的拳頭,一拳又擊中政的下顎。
他揉著下巴,很好!他要好好的和光打一架。
「來呀!」她挑戰的說。
「急什麼。」這回他是真的完全的認真,速度快的讓人不及掩耳,光便被政的膝蓋擊中肚子。
她渾身冒冷汗,往前雙腳跪坐在地,抱著肚子倒臥在榻榻米上。
「大哥,听我說。」遠闖進來,再三考慮之後,還是決定報告光懷孕之事,」進門卻見她痛苦的躺在榻榻米上。
遠震驚的沖到她身邊,發現光的意識逐漸模糊,遠急忙抬頭質問︰「為什麼?」
他沒有答腔,自顧道︰「起來。」腳尖挑著光的臉。
遠看不過去出聲阻止,「夠了,大哥,快找醫生來。」
「這點小傷死不了人的。」
冷寒著表情,這就是顯東組組長真正的表情嗎?呵——政從沒以這種眼神看過她,看來她真的惹火他了。
「光她——」
「別告訴政!」她痛得閉緊雙眼,勉力地扯著遠的褲管,還自嘲的想,這下她不用費事找丈夫……也不用到醫院墮胎了,這最她昏迷之前最後的念頭。
地板的榻榻米很舒服,她要……睡一會兒……她好累。已經管不著的潮濕,漫慢浸透她的褲管。
「光、光。」遠拍著她,鮮紅色的血液讓他心中警鈴大響。
「快呀!扁在流血。」
「怎麼可能」政也蹲下,血水——果然溢滿在地板上。
雖然疑雲重重,但政反應很快的抱起光,「到車庫去開車。」
「好。」遠率先到車庫開車,他將車子停在門口,方便政上車。
政空出一只手臂拉開車門,小心地將光放在後座,自己才跟著坐上車,扶起光的頭枕在腿上。
「開車!」他從沒想過要傷害光,可是他方才確實做了不可挽回的事,光體內所流出來的血嚇住了他,手掌顫抖地撥開光額前的頭發。
「我到底做了什麼?」懊惱、後悔、心髒像被人掐住都不足以形容他的痛。
到了醫院,遠沖進急診室狂吼︰「醫生,有孕婦流產!」
這樣的話,嚴重沖擊了政,「你胡說八道些什麼,光是……男……」他低頭看著懷里的人,手臂上冰涼的血液,使他這一刻也不確定了。
護士連忙推著躺床過來,見到光所流出的血那麼多,問道︰「你們是家屬嗎?」
「是。」政毫不考慮的說。
「你們要有心理準備,小孩可能保不住了。」
「那母親呢?」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政覺得自己現在,心仿被萬箭扎得快進出淚來。
「我們會盡力。」護士要政放下她,很快地推她進手術室。
看著手術室最後一絲門縫關上,他才收回視線質問︰「所有的事,全部一字不漏的向我交待清楚。」
遠嘆了口氣,恨自己應再快一步的。「我發現光的診療單,上面清楚詳細的記錄懷孕周數。」
「你想說孩子是我的嗎?」政多麼不想由自己的嘴里說出這句話來。
「是的,在式部別莊那晚。」
他萬念俱灰——
扁是女人!
且懷了他的孩子,而自己竟愚蠢地親手毀了這一切!
「大哥,不要太自責了,不知者無罪。」遠雖然這麼說,但心底卻不怎麼確定,大哥一向最寵光,而現在自己卻成了傷害光最深的人,大哥會就此一躡不振嗎?
「……」如果可以,政很想掐死自己。「為什麼光不說呢?」
「這個……我並不清楚。」
「二十六年……二十六年來我一直以為光是男人,這叫我情何以堪!」他一拳奮力地打在牆上。
「這件事你要怎麼處理?分家——」
他截斷地的話道︰「我要娶光!」
遠點了點頭,不管是基于哪點,這麼做是應該的,大哥會這麼說,其實他並不意外。
「不容許任何人反對,哪個……」他眯起眼瞳,「哪個分家有意見,以後顯東組視為敵人。」狠而銳利,顯然他是認真的。
遠沉下神色,看來大哥是勢在必行。
手術室的燈熄滅,光被護士推出。
蒼白而毫無血色的臉孔,和平常兩頰紅通通的健康模樣,成了南轅北轍之強烈對比,或許「談愛」對政來說,可能沒有那麼深刻,可是光嬌小虛弱的樣子,任誰看了不心疼呢?更何況光對他來說「意義非凡」。
政像失了神似的跟著護士進人病房,護士替她打上點滴,躺在白得不能再白的床單上,光的臉色居然比床單更白,白得好似快消失般。
「遠,電話給我。」
「大哥你打算做什麼?」他警戒的端詳大哥。
「少羅唆,電話給我!」
「是。」遠迫于無奈的將電話交給他。
他寒著臉色,撥通電話下令︰「喂——孝則,馬上幫我著手準備宴客。」
「宴客?」孝則從話筒傳來的聲音,似乎顯得很莫名奇妙。
「我要結婚了,」口氣冷得好似不關他的事。
「組長——」
嘩!政切斷電話,懶得費唇舌去解釋。
「大哥這樣做好嗎?」
「不用替我擔心,反正我壓根兒沒想過要娶各分家的千金。」
「但每代組長,都是用這方法來鞏固和分家的連系關系。」
「很好,那麼這代就由我來改寫歷史。」
「不如納個分家的千金當‘妾’。」
「夠了!我已經決定。」他拉來一張椅子,默默的盯著光的睡容。
「她為了我而成了這副模樣,再納妾……我于心何忍。」他勾勒著她的上唇,心中酸、甜、苦、辣百味雜陳。
☆☆☆
「政,我不要吃了。」她一早醒來便躺在醫院的床上,他沒有開口責備她什麼,只是默默地喂她一口口的吃粥。
「再吃半碗,這粥里加了小魚,你得多補充點鈣質。」他很溫柔地哄著她。
她凝視政的眼楮,里頭除了溫柔、耐心之外,看不見其它,可是那只是個假象呀!他不過是想彌補她,因為失去孩子、因為救命之恩,善意的溫柔……她悲苦的自嘲。
「不要這樣。」
「嗯?」他不當一回事,輕和著粥又舀起一湯匙送進她口里。
「我說不要這樣了!」
「就算你耍脾氣,還是得吃完它。」
「這件事不用你負責!」她怒聲低吼,撇頭道︰「我是故意撩撥你的。」以為這麼說,會引起政的勃然大怒,可是——
他看她一眼,「一切都過去了。」
顯然他已不想再上她的當,上次中了她的挑撥而失去了孩子,這次若再上當而失去光,那就太笨了。
「那就不要假情假意的。」
他挑高眉,假情假意?
「你以為我會抱頭痛哭嗎?」她淒涼地狂笑著說︰「別傻了!沒有小孩,我反而輕松自在。」
政可以清楚看到她眼神明明紛亂混濁,嘴里卻滿口的不在乎。
「你騙不了我的。」這回換他直視她的目光。
「哼!」反正,那孩子又不是他情願且清醒之下有的,生下來只會惹風波,夾在政和她之間痛苦不堪,不如不要。
「我清楚你心疼小孩。」
「別說得冠冕堂皇,你自以為很了解我嗎?」
「你到底想說什麼?」這句話令政黯下眼神。
「我騙了你二十六年呀!」
「還以為你想說什麼,呵——想以這筆帳來激怒我?」
她一陣錯愕,他一點都不在乎嗎?
「別自費心機了。」嘴雖掛著笑,可是他的眼眸中連一絲笑意也沒有。
明明是在克制脾氣,為什麼不對她發怒呢?眼前的政確實已是個組長了,不再是她兒時溫和的玩伴,何時他們也走到必須戴著面具,小心翼翼對彼此談話的地步?
「你想怎麼樣?」但這件事總不能一直處于曖昧不清的狀況,不如由她來揭開面紗,要殺要剮隨他的便。
「你不用緊張,身分這件事我不會追究,至于我父親那……我會說服他。」
「然後呢?你打算怎麼處置我?」
「何必用這麼重的字眼?」他嘲諷的輕笑。
「如此重視忠誠的你,以我的欺騙而言等于已是背叛了你。」
「為什麼將所有罪名扣在自己身上?」他答非所問的說。
「我沒有。」
「是嗎?」政的語氣上揚。
「我只是想搞清楚自己接下來會遭到的下場。」
他覺得自己快要一個頭兩個大,這女人!怎麼會這麼「番」呢?現在人好好的坐在這里,而且口氣狂妄的對他大放厥詞,這不代表他不計前嫌了嗎?!
「你的下場,就是坐在這里讓我喂你喝粥。」
「我不要當你情婦。」終于說出她最害怕的事。
「我從不養情婦。」
這是很復雜的感受,不想當他的情婦,可是听見他不要時,她又深覺自己好像沒人要的「巨大」垃圾。
他拿起一粒隻果切開,細心的幫她削好皮、切片。「吃隻果。」
她覺得自己快被他搞瘋了,他為何這麼氣定神閑、冷靜自制?為何不大發一場脾氣,至少她還可以窺見他真實的一面,用不著她心情忘忍的胡亂猜測。
「你在懲罰我嗎?」
「削隻果給你吃,也算是懲罰?」
「政!」她咬牙切齒,以前那個表情豐富、粗魯、自大的男人到哪去了,她不要面對這個凡事冷漠、毫不在乎的臭男人。
「光,脾氣改一改,你現在的身體要好好靜養。」
「是你惹我生氣的。」
「冤枉啊!我放著組務不管,特地來照顧你,我怎麼可能惹你生氣?」他無辜的眼神眨呀、眨的。
「就是這副鬼態度!」她指著政的鼻子大聲斥責,越是無辜的神情,看得她愈是火大。
「我的態度有什麼問題嗎?」
「當然有,你到底打什麼主意?」
他笑著搖頭,她好像他肚里的蛔蟲,什麼事都瞞不過她。
「一星期後,我們在武道館舉行婚禮。」
她倒抽一口氣︰「我不要!」
「你覺得……這可以由你來決定嗎?」口氣很平常,但他手中握刀的力道卻增加了。
「孩子已經沒了,憑什麼要我嫁給你!」繞來繞去的打亂她的思考,竟是要逼她就範。
「孩子可以再懷。」
「你無恥、你下流、你卑鄙!」她恨不得手上有東西可以砸他。
「多謝夸獎。」他滿不在乎的聳肩。
「說得容易,做起來難,你以為生小孩像喝水呀?」
「哦——你懷疑我的能力?」
「我……我……」
「你、你、你怎麼樣?」
「看看在你心中當了男人二十六年的女人。男不男、女不女的樣子,你以為你站……站的起來嗎?」她脹紅臉。
「為什麼不?」他認為光的問題很蠢,早在不知她是女人時,自己就對她產生無法克制的,知道她是女人,他早興奮的想大放鞭炮。
他笑著伸出手抬起她的下巴,滑下至頸部勾勒出她的胸形。「真美。」
「我要告你性騷擾。」
「噓!」他堵住她的唇,輕柔地在她口中攪動,他用力的吮腫那兩片唇瓣,要留下屬于他的印記。
「政……」頰邊滑下幾滴的眼淚,他為什麼要如此溫柔、激烈的吻她,這不是令她更陷入泥沼而難以自拔嗎?
「光……我們是這麼的契合……」他沙啞低沉的說。
她緊緊閉上眼,他在她耳邊用那麼深情的聲調喚她,勾得她雙肩微微發顫。
「答應我,不要拒絕我。」政勾攬她的腰部,讓光身體的曲線緊緊貼住他,廝磨著偎著她的頸子,手不知不覺褪下她肩上的衣服,嘴輕吻著她緊扣在胸上的鈕扣,襯衫越推愈開,每露出一寸肌膚,政的吻就落在那兒。
她忍俊不住,頸子像是無支撐力的往後垂放。「不……行……不……行……」她半開眼眸,吐出溫熱的氣體。
「叩、叩!」
「組長您在里頭嗎?」孝則敲門問。
政放開光,眼中有難掩的激情,伸手將她的衣物拉回原位。
她滿臉通紅的任他擺布渾身力氣盡失,腫脹微張的紅唇引誘著他。
「進來!」他意猶未盡地盯住她的唇,已經有些許意亂情迷,如不是孝則半路打擂,他大概會忘了身在何處而就地要了她。
孝則一板一眼的走進病房,先睨了她一眼才道︰「組長,借一步說話。」
「好。」他起身走出病房。「門關上。」
「是。」孝則不敢怠慢的緊閉病房門。
「有什麼話,說吧。」政不以為然的倚在牆邊,心里有個底,明白孝則想對他說什麼,不外乎是反對這件婚事。
「組長……您冒然娶一個外人,分家恐怕會起不滿之心。」
他似笑非笑︰「那又如何?」
「這樣會失去基層屬下的心。」
「孝則,你認為顯東組是一般的烏合之眾嗎?」他淡淡的說。
「不……」孝則在他似寒冰的眼神下,心髒的跳動快負荷不了了。
「還是你認為,我不夠資格領導顯東組?」
「當然不是,組長的能力是不容置疑!」孝則緊張的保證。「組長不出三年時間便領導了全關東,是孝則冒犯了。」他行九十度禮道歉。
「我說過,我是非娶光不可,如果有人反抗……立刻剔除于顯東名冊之外。」
「組長,請再三考——」
「啪!」他摑孝則一個耳光,孝則的眼鏡應聲掉落,一把揪起他的衣領讓孝則平視他道︰「這、是、命、令!」說完,他放開孝則。
「以後不準再提起這件事。」他冷冷的說︰「回去籌劃好一切事項,一個星期!」政強調的說︰「一個星期之後完婚!」
他不敢再吭一聲領命道︰「是!」孝則洪聲的回答後,撿起地上的眼鏡戴上。
政像是換了個人似的,他走進病房,臉上掛的是親切的微笑,他看見光凝視著窗外,手偷偷地在擦拭淚水,他心刺痛地微皺眉,真的讓遠說中了,自己超乎理智的寵光,在乎、心痛、憐借她。
雖很想說些安慰的話,但他仍是保持沉默,安靜的坐下,面無表情的陪著她,似有一塊大石頭壓在他心頭,雖然明知道這是一場意外,但仍是他一生中最大的缺憾,雙拳握緊地僵在膝上,時間無法重頭……
「光,要不要出院?」
她嚇了一跳,政的聲音突然在冰涼空曠的病房內響起,他什麼時候進來的,進來多久了?
「我?」她小心的吸了吸鼻子,努力保持聲音一如往常。
「回去比較能安心吧!」
家?她的家在台灣,政已經想趕她走了嗎?
「你誤會了。」
她抬起頭莫名的瞧他,眼中還噙著一滴眼淚。
「回去顯東家」見她還有反抗樣,他讓步地說︰「當做回朋友家中,好好靜養,有什麼事可以再商量。」
扁遲疑地點了點頭,回顯東家至少有人陪,在醫院總是感到異常的寂寞和不安的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