妳幾乎沒辦法把眼光自他的身上扯開來,真是讓人訝異,所有女人的眼光都黏在他身上,敢打賠就算用三秒膠也沒有他來得功效強大。他是那麼地「炫」,倒不是穿著什麼奇裝異服,不過是簡單的白色襯衫……一件要好幾千的那種「簡單」白襯衫,配上一條褪白到淺藍磨得很舊洗得很干淨的牛仔褲。不屬于那種穿著鮮黃外套配上大釭襯衫,花悄得像是逛某市場的男人──但他「炫」得奪目耀眼,就算舞池中擠滿男男女女,他只要往那兒一站,所有女人的目光就會隨著他而移轉。
是他非常的「帥」嗎?錯。
是他非常非常「現」?非也。
是他非常非常非常「金」吧?再猜猜。
他是如此的不同,讓妳無法用三言兩語或刻板的英俊,膚淺的有錢或性愈來形容這個男人。真正勉強挑一個字眼,揣摩出他那舉手投足間都狂放無拘的異類風格,稜角分明個性突出,濃眉銳眼與奔放不辜外表的形容辭只有,狂野。
或多或少每個少女心中都普經存有一個狂野的美夢,捉住一顆狂野不羈的心,以輕輕的一吻喚醒「野獸」心中高貴的「王子」。他完全吻合那類瘋狂的少女美夢。狂野。
完全的狂野。就像未受馴服的野生默類被錯誤的擺置到現代的舞池當中,妳可以看見他無聊的摟著身旁兩三個女子時眼中散發出的野蠻光芒,懶洋洋不悅的瞄著那些呆板暗著機械式舞曲一拍拍扭動的人體,就像在尋找著更奇特的點子,這種小又狹窄無趣的可笑節奏根本拘禁不了他,也無法解放他內在的野獸本能。
就在那瞬間,一道諷刺卻又邪惡美麗的笑意閃現在他唇角,讓女伴措手不及的采取了行動。他捉住其中一個節奏,大方而火熱的吻住身穿黑色緊身洋裝的女伴,扭腰而煽情豪放且大膽的,他當場澳變了舞池的氣氛,成了火辣辣的dirtydanse,一種充滿性暗示卻又旋緊著節奏的美妙舞蹈,所有在場的人讓出了空間,連DJ都只能讓步,接首快節奏熱帶南洋風情的曲子。
在女伴揉弄下,襯衫扣子一顆顆讓步,勁瘦結實的胸膛迅速呈現在其它虎視眈眈的女人眼中,他的女伴更加熱情的上前舌忝掉他胸口的汗,整個舞池都著火了。他那流著汗水的頸項上掛著豐腴的女人手臂,平滑的胸肌一次次踫觸過豐挺的曲線,修長的牛仔褲與迷你裙下亦果的長腿交纏,舞動著,熱度幾達最高沸點,周遭的男士們逐漸鼓躁起來,有人吹著口咱、有人喊叫著。
他抬高女伴的身子貼向他的下半身,臀部曖昧的性感扭動著,敢打賭在場的每一個男士都立刻尷尬的回避開視線,以免當場出糗。女士們也是一臉羞紅又舍不得扯開視線,畢竟他是這麼少見狂野卷人的男子。
被冷落的另一位女伴終于不甘心也跳下場,抱著他的背部當表開演三人熱舞,事情開始變得有趣而好笑了。
她交握著雙臂,好整以暇的看著那「野蠻人」如何生出三頭六臂,怎麼把兩個女人擺平。
「德嵐,怎麼回事?我才一轉頭妳就不見了?」
回頭,德嵐望進自己妤友芬茵的眼中。「我需要一點新鮮空氣,本來是要出去的,」她下巴往舞池內難分難解的三人行點了點,「不小心讓我看見一群『原始』的精采表演,怎麼能不教我停下腳步呢?」
芬茵朝著舞池也看過去,「哇,原來大名鼎鼎的柴洛夫也來了。」
「柴浴夫?」德嵐眉毛一挑,連名字都這麼狂野,英文中洛夫有野狼的意味。
芬茵目不轉楮的盯著舞池中的三人,德嵐則盯著她向來保守的朋友直瞧。芬茵臉上已經逐漸泛出一層淡淡漂亮的粉色,就算是一個孩子的媽,也改變不了她渾身都有的純真氣息,這是德嵐最羨慕的。她這輩子還沒嘗過真正興奮到臉訌的機會,除了演戲時會因劇中要求入戲而臉釭,德嵐常認為這世界大概沒什麼能讓她臉紅的了。
「我的天啊,這實在太──」芬茵紅通通的臉蛋,在看見柴浴夫一手擁著身前的美女熱辣狂吻,另一手撫模著身後美女大腿熱舞時,巳經變得像塊紅炭了。「他真的像傳言中說的那麼──那麼──驚世叛俗。」
「妳听過這個人?」
「豈止,我看過他好幾部片子了,德嵐妳不可能會忘記那部贏得好幾座大獎的『藝色旋情』……那部揭穿荷里活底下大片廠壟斷市場內幕的片子,還有『追緝天涯』那部動作大片吧?」
搜索了一下回憶,德嵐這下真的有印象了。「我想起來了,他就是那位制造話題的柴導演。」
「我還真怕妳得了什麼記憶喪失癥呢。」芬茵拍拍胸口說︰「沒錯,他就是柴洛夫,那位人稱新生代鬼才的導演,手法奇恃而駭俗的怪人。」
「我還以為導演都七老八十的,所以一時沒聯想到他身上,老天……那些片子居然是這樣的人拍的。」德嵐禁不住失望的說。這時候話題中心人吻還在伺候兩個美女眺舞,只見他本事輕松的應付這種左摟右抱的樣子。「唉,我還以為柴導演會是個老老實實窩居在山頂隱世不出的怪才,真讓人意外他竟是這樣德行的人。」
「柴洛夫老實?」芬茵不禁一笑,「小姐,像妳才是隱居在山里頭的人。柴洛夫換女人的速度連報紙都來不及寫,這是眾所周知的。他拍每一部片,傳出的緋聞多過其它大小明星,投懷送抱的女人可以從太平洋這端堆到另一端去。」
「那太夸張,一個導演怎麼會有如此魅力?」
「如果他只是普通導演,那或許沒有。可是他是產業大亨梅紹軒公開承認的私生長子,加上母親又是影圈內呼風喚而的超級大制作人,這些堆起來就尼以讓他鍍金成大魚;還有他的才華,那種耀眼奪目不可小覷的天份,幾乎所有女演員、模特兒、歌手都前僕後繼的涌向他呢!不但想成為他的女人,也想靠他一步登天。」
德嵐對于這種花絮新聞只是揚揚眉,「嗯哼,看樣子是我孤陋寡聞了一點。」她往外移動腳步,把視線自擁擠的舞池拉回。
「妳要去哪里?」芬茵一見她要離開馬上問。
「去透空氣。」她頭也不回地說。
「好吧,等我在上面和他們談妥了贊助的條件後,我再去找妳。」芬茵沒有強追德嵐留下,今天德嵐肯出現露個臉,巳經是莫大的支持。沒有人比芬茵更暸解德嵐有多想在劇團中處理那永遠處理不完的麻煩,而不是來應酬這些阮囊飽滿卻吝于捐款贊助任何藝術活動的公司集團老大。
要不是里面有個從前德嵐的忠實戲迷,堅持要見到德嵐否則不願意贊助,芬茵也不會麻煩到德嵐頭上。畢竟,尋求財務上的支持,一直都是芬茵勝任愉快的工作。再一次的,芬茵往這間豪華夜總會的貴賓席上走去,臉上掛著歉意的微笑,重新投入勸說的工作。
※※※
離開悶熱的室內,深深呼吸了口大氣,德嵐歡迎這種沁涼的夜風徐徐襲來,揮去擾攘人煙的心靈洗滌。現代人果真空虛得只剩下一點點娛樂能夠打發,忘懷在強烈震撼音樂節奏之下的迷醉,能有多久?她懷疑著。
幸運之神讓她能找到這個獨立于夜總會擁擠空間外的小小窗台,可能是它恰巧隔在一個高大的希臘雕像身後,沒有多少人能看見這點玄機,想必也有些熟客利用它來喘口氣,只容轉身的吋尺空間內有不少煙蒂與破碎的玻璃針筒。
德嵐再次對這些亂象搖了搖頭。
如果不是在十二歲那年她接觸到戲劇,有了人生的目標,或許她也會成為芸芸眾生里頭那些不知方向最後迷失而喪志的人之一。
這樣的夜,正適合一個人獨對星夜懷舊。
不知在戶外待了多久,突然間一聲砰──「誰?」德嵐迅速出聲。
「噢,這邊有人啊?抱歉,我只是在找個靜一點的地方藏一下。」一個低沉有禮的聲音自幽暗的門口傳出來。「馬上我就走。」
德嵐沒再回答,仍舊沉浸在她頂樓小窗台的安靜角落,尋回心靈力量。
只是過沒有兩秒鐘,「唉,看來我得打攪你一下,你不會介意吧,老兄。」陌生的男子又掉回頭來說。
德嵐覺得好笑,就算她的聲音再如何低沉,倒是頭一次有男人胡涂到把她也當男人看待,八成是背光坐在這個小角落,使對方沒有辦法看清楚她──就像她也很勉強的借著月光看見對方咧開的笑嘴有著健康閃耀的白牙,與晶亮的眸子。
既然她並沒有權利獨佔任何角落,她也不覺得自己有小氣的必要。
「無法為自己找個安腳的地方嗎?」德嵐淡淡的往後讓了讓。
男子大方的跨進她的小窗台,「好景致,誰能想得到里面那堆亂七八槽的摩登裝潢,居然遮住這麼獨一無二的天景,真是可惜。回答你的問題,不,我想我可以給自己找個躲起來的地方,只是我剛要踏出去──就听見那兩個催命羅煞在外面巡邏的聲音,我寧可先讓耳根子清淨清淨。」
先前的彬彬有禮,在這邊巧妙的轉換成一個率性自然、心意不經修飾的男人。德嵐第一次在黑暗中與陌生人交談,卻一點也不覺得莫名或突兀,更可能是因為好玩──頭一次有男人把「她」昌成男人來交談,怎麼能不教人覺得有趣?
「催命羅煞?」德嵐輕輕的蹙起眉。
「兩個漂亮的小姐,為了爭誰要陪我上床而吵鬧不休,老實說……我不介意她們兩個一起上,我記得以前還沒有哪位小姐抱怨過我的能力。」暗影中他顯得格外高大,像巨大的山影立在前方。月光悄悄勾勒出他的側面──
「噢?做那行想必很辛苦。」德嵐好奇的瞇起眼,希望月光能再頑皮些,讓這位老兄的原形畢露。
「哪行?」
德嵐故意咳嗽了一下,「專門為女士們提供床上運動,這種職業想必很累人吧?或許你不擔心雄風銳減……不過我得提醒你,那可是滿傷身的。」
對方沉默了好一會兒。
「看管好你的舌頭,老兄。」許久之後──也可能是三秒鐘那麼短,那位不速之客開了口。「我相信有許多人接到這種『侮辱』是會不惜以拳頭相見的。」
德嵐含著濃濃笑意說︰「抱歉了,我沒想到你不是那一行的。」
「很好笑。」他幾近咆哮。
「真的很抱歉。」德嵐笑彎了腰,透過淚眼她看見一道溫婉的月光移動腳步,剎那間不速之客的臉正皺著眉頭對著她。
她的呼吸也于那一秒鐘中止。柴洛夫──德嵐毫不費力的就記起這個名字,配合著先前芬茵的話,她幾平希望自己沒有看到他的臉。
熙耀出他的月光,無比清晰的傳達出他每一分魅力。
溫柔銀芒的協助下,只見他那張狂野男子氣概十足的臉,不但沒有減弱半點致命吸引力,相反的還提高了不少麾力在其中。他確實生得瀟灑,方正有型的臉上,刻著筆挺刀削的線條,自他的額際深黑發向後梳起,她最討厭看見男人蓄有長發……總覺得那像是一種娘娘腔或是嬉皮般的流裘流氣,然而黎亦安的長發一絲不苟的束于腦後,強調出他剛毅不屈的面容,只能使人聯想起古代俠士或是戰士的強盛氣魄。
「柴洛夫。」他突然伸出一手向著她。「你是?」
德嵐不想說出自己的名孚,也不想打破目前他心中的誤解,「柴洛夫,你是那位大名鼎鼎的導演嗎?」
「不,我只是恰巧和他同名同姓而巳。」他絲毫不覺困難而流暢的睜眼說瞎話,「這種事時常發生。」他把手縮了回去。
「噢,你不是柴洛夫。」德嵐挑了挑眉,「那好,真的很好。」
「怎麼,你是他的片迷嗎?喜歡柴洛夫拍的戲。」他輕松的帶起話題,不經意的問。
真是個自大鬼。德嵐決定以眼還眼,「不,他是個混球。」
「一、個、混、球?」听起來柴洛夫像是噎住了。
德嵐認真的點個頭,「沒猜,徹頭徹尾,沒有道德兼下流卑鄙沒有品味又惡心的混球。他拍的片子根本讓人看不懂,完全沒有意義,只是一堆黑暗血腥無比的鏡頭堆積在他自以為高明的諷刺中。你懂我在說什麼吧?他是那種自恃能揭穿這個丑陋世界假像,其實挖出一堆狗屎屁的人,玩弄攝影技巧像個三歲大的小孩玩弄字匯一樣單調而重復。還有,更別提他老是樂此不疲的把悲觀的概念強迫式的套入整個世界中,那是我最討厭的地方。」
難得興起的德嵐一口氣罵他個鮮血淋灕,才驚覺到對方已經一字不發的瞪著她很久了,她是不是說得有點超越了界限,到這時候德嵐的良心才稍有不安。畢竟柴洛夫並沒有招惹到她什麼?就算他開了個玩笑謊他不是柴大導演,就算他在舞池當中的表演相當放浪形駭,那並沒賦與德嵐太大的權利對他任意鞭撻或是宰割。每一個藝術創作者對自己的作品都視之為生命,她這樣踐踏他的電影作品,是不是太過分了?
「說的好。」突然他又開口。
德嵐心髒差點沒跳到胸口。
「你應該寫下來,投到各大報的娛樂版去,說不定會一舉成名天下知。考慮一下吧!」
他沒生氣嗎?超人。德嵐干笑一聲,「謝了,我文筆不行。」
「是嗎?看起來不像,我從沒這麼感謝過我不是你嘴巴中講的那個人──因為他顯然會死在你那一口鋒利無比的尖牙底下。」他還能笑著銳。
她的牙尖?德嵐瞇起眼來,「我不過是說出我的看法,而且套在報章雜志上的看法,他這人不光是拍戲值得批評,連私生活也是靡爛穢亂,一個女人換過一個,標準的老老不修,前輩子八成是只吸血血蛭沒有人血就活不下去,這輩子改食女人,一天沒有就活不下去。」
「你是道德委員會派來這間夜總會做臥底的嗎?」這一回,柴洛夫的笑意更不掩藏了,「老天,我希望你可不要是來傳教或是傳道的,在這間夜總會我想你是找不到半個門徒的。」
德嵐也不干示弱,「我或許有我的道德標準,不過總比像柴洛夫那種人連『標準』都沒有要好得多了。」
「嘿嘿,不要對著我吼──天知道我不是『他』。」
他要不是她就見鬼了。「對,我不該把氣出在你的頭上,大家都知道真正的壞蛋通常都不會承認自己是壞蛋,不是嗎?我們每個人都要小心的判斷。」
「我覺得柴洛夫還沒那麼可怕吧,或許他在道德層面上並不高深,但是道德是由什麼人來訂定的呢?他定期贊助戲劇學校,不遺余力在培養那些未來主人翁。還有,他的片子有專門的影評人著書討論,大家都同意在表面的張力底下,有著更需要了解的內涵,那正是他要表達的。借著鏡頭把社會的亂象表達出來提醒大家,忠實的記錄出一個觀點。」
「我看他只喜歡耍噱頭罷了。」德嵐忍不住回嘴,卻不再是為了攻擊,她喜歡也想要听一听「他」對自己怎麼說。「就像他喜歡鬧花邊一樣。」
「老兄,記者有他們的自由,誰能限定他們要報什麼樣的新聞呢?我認為他是很努力、避免成為焦點人物了。」
「你怎麼會知道?」她狡獪的反問。
「我……我是不知道。我猜的。」他雙手抱胸,「你是什麼職業的,記者?」
游戲結束了,德嵐輕輕的笑出聲來,因為他口氣中滿滿都是懷疑與不悅,顯然是陷入前所未有的困境中。一個惡作劇的胡同。
德嵐聳個肩,「我什麼人都不是,只不過是個出來透透氣的人。」
他瞪著她,走近一步,透過月光忽隱忽現,德嵐安全的藏于陰影之內。「告欣我你的名字。」
「陌生人沒有名字。」德嵐迅速的想自他身旁的空隙中穿過,游戲結束後如果不盡快離去,通常會變得難以收拾。「借過,我想回去找我的朋友了。」
「等一下。」他出手想捉她的肩,德嵐輕巧的閃過──感謝多年戲劇演練下鍛煉出的身手。「你到底是誰?」
站在窗台口與夜總會的通道之前,德嵐克制不住的帶著一個微笑轉過身,「很高興和你聊聊,柴浴夫『大導演』。我希望你沒有被我的話傷害到才好。」
「『你』個女的!」導演為時已晚的看見月光照耀在她的臉上。
笑聲終于不可抑遏自她心口爆放出來,「沒錯,我這位『老兄』是百分之百的女人,就像你這位柴洛夫是百分之百的『那一位』柴洛夫一樣。再會。」德嵐帶著愉快的心情離去。
洛夫這輩子未曾這麼出糗過。當那名陌生「女」子向他說再見時,唯一他能做的只是呆呆愣在原地。
向來逼得人人捉狂的他,被一個陌生的小女子給捉弄了?
暗淡月光下他無法看清這名頑皮鬼的五官,隱約只見一雙精靈般在月光下閃閃發亮的大眼楮與柔軟的粉紅唇瓣,可愛的女人。現在,他永遠都不會忘記那磁性沙啞的低沉嗓音了,一個女人怎麼會有那樣獨恃的聲音?還能讓他胡涂的假設「她」是個「他」?
包離譜的,當她走了後,洛夫居然開始懷念起她那騷動人心的沙啞笑聲了。只不過是交談短短的五分鐘而已,為什麼他覺得像是談了一輩子的老友?搖搖頭,洛夫相信他可能被夜色蒙騙被星光斫欺,「她」不存在……早已消失。緩緩的跨出窗台之外,他胸中依然填塞著若有所失的悵然。
「洛夫,原來你躲在這兒。」
一個女人嗲聲嗲氣的沖上前來,八爪魚似的纏上了他,「讓我們去找個安靜的地方嘛,我想要和你『單……獨』在一起。」
「休想,洛夫你今天說要陪我的。」另一個也在五秒鐘之後出現。
柴洛夫左右都抱著一個美女,卻失去了玩樂的興致。他抽回雙手說︰「我誰也不陪,妳們可以自己叫車回去了。失陪。」
「柴洛夫!」女人抗議的聲音自背後傳來。
而他向來不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