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告模特兒?商品代言人?哈?
「不。謝謝你的賞識,但我無意把自己和商品結合,更別說是做什麼代言人了。請你另尋高明吧!」
听完應水嵐簡潔的說明後,迪渥立刻回絕。開什麼玩笑?明星或模特兒,這兩種行業絕對不在他的工作考慮範圍之內,他完全不是做公眾人物的那塊料,光是想像都覺得恐怖,絕對不成。
「為什麼?有這樣一張上天賜給你的俊美臉孔,不多加利用是暴殄天物的行為,會遭受天譴的!」水嵐雖然踫了根釘子,也沒氣餒,再接再厲地︰「你不必擔心,相信我的企劃,一定可以打造出最具魅力的你。」
迪渥一揚眉。「我很滿足于現在的我。」
「嗯,人最重要的就是有自信,很好。既然你對自己這麼有自信,又何必怕面對鏡頭呢?讓更多的人分享你的自信與魅力,不是件很棒的事嗎?我保證,接下這份工作,你就可以月兌離目前這種悲慘的生活。難道你想做的就是接接這種假扮辣妹男友,或是陪誰去逛街、聊天的工作嗎?」水嵐不懂,把這兩樣工作並排在一超,不管是誰,應該都會選擇接下她所提議的工作呀!
「一、我不是專業模特兒,無法在鏡頭前搔首弄姿。二、我不適合當藝人,因為沒有演戲的才華。三、我不喜歡做公眾人物,一舉一動受他人目光的牽制。沒錯,目前雖然被迫接一些我不想接的案子,可是這是短暫的,只要等這陣子過去,我老姊從錢狂中清醒.我就可以獲得解月兌,回歸正常了。我並不缺錢用,起碼沒缺錢到要出租自己的一張臉討生活。」
其實迪渥從沒講過,因此應水嵐並不知道,進入小學六年級以後他曾經踫到過不少「星探」,特別是少年偶像藝人當道的那幾年,去餐廳吃個飯也都會被人問︰「有沒有興趣唱歌或演戲啊?」每一回他的回答都是同樣一個答案︰「沒有。」
也曾經有人不死心,要他嘗試一下可惜不管他們如何舌粲蓮花,把那個圈子形容得多麼五光十色、多彩多姿,他就是不為所動。在普通人最活潑好動、好奇地想探索一切未知事物的青春年少時代,就不曾被螢光幕生活所誘惑的他,怎麼可能在年過二十五之後還會對那種生活動心呢?
也不是討厭藝人或模特兒,基本上電視他也看,新聞也一樣,理所當然的當哪一支廣告拍得還不錯時,也會和一般人一樣留意一下產品,但僅止于此。不是每個人一逮到機會就想往那個黑色小方盒鑽,在迪渥眼中,那世界是和自己永遠無緣的一個世界。
至于理由?沒有什麼重大的理由,也說不上什麼理由。每個人都有他想過的生活,他只知道自己想過的生活,並不存在于電視螢幕內就是了。
「你這麼說,會讓人認為你對模特兒這一行有偏見喔!」水嵐嘖嘖地搖頭說。「人可以使用自己的才智工作。當然也可以運用自己的外貌來工作,這兩者沒有什麼不一樣.也沒有高下之分啊!」
「不要誤解了我的話,我很敬佩那些能在大眾面前表現自我的人,只是我做不到而已。總之,你需要的帥哥,在馬路上到處都有,不需要執著于我。」他邊起身邊說。「這杯咖啡算我的,拜拜。」
「慢著,如果這是我的‘委托,呢!你們是萬事通吧?總可以接下我的案子才是。」按著桌邊。她焦急地站起中說。
迪渥停下腳步,不解地把眉頭推高︰「為什麼找上我?對于你的提案,我想對于許多新進模特兒或藝人來,都是不可多得的機會,何必找上我這個一點都沒興趣也沒經驗的圈外人?」
「我不要一張曝光過的臉。」
斬釘截鐵的,水嵐的視線牢牢地鎖住他說︰「也許你會說我太牽強附會,可是當我正苦于無法找到符合這個企劃條件的男人的時候,你出現在我面前,我認為這是上天的旨意,它告訴我,我要的就在眼前。你的形象吻合我所設定的一切,這是為你而打造的企劃,你是這個企劃的最佳代言人。」
「那只是你的錯覺。」判斷出他再多說也無用的迪渥,深吸口氣說。「我們的確是專門為人解決困擾的萬事通,不過你的困擾已經超過我們所能為你解決的範圍,恕我拒絕你的委托。」
見她張嘴又要反駁,迪渥搶先一步舉起手來!「我知道這麼說你一定還是不會放棄說服我的念頭,不如干脆改變一下你的委托如何?」
「咦?」
「假使今天你委托代替你尋找一位可以為該企劃代言的美男子,那麼我就接下這份工作。」這算是釜底抽薪之計吧?看在相識十多年的分上,要他對上門求助的朋友關上大門,也太無情了點。
沒想到他會來這一招。水嵐默默地考慮著,她知道自已是「非他不可」,可迪渥的性子是打死不屈的,即使她浪費掉整條基隆河的口水量,要讓他點頭並不容易,換個角度來想,這條緩兵之計或許能給她多—點的時間,慢慢跟他拗。
「你有門路可以找到我要的帥哥?」要是他打算辦什麼徵才選秀,那可免了,這種活動她也能辦。但她要的就是那種深處禁宮內,絕對不會自己跑出來說︰「我要當明星」的男人。
「說門路……」迪渥苦笑地搔搔臉頰。「也算門路吧。」
眼一眯,水嵐有點懷疑。「可別告訴我你打算在大街上找。」
「這倒不會,」
「要是到最後都找不到我要的人呢?我也是有時間限制的,總不能一直讓你找下去吧?」水嵐想出一個絕妙的點子。「找不到,就決定由你上場嘍。」
「真是可怕的威脅啊!」
「商場上本來就是如此,什麼保證都沒有,要我委托你去尋找代言人,要是到最後的最後,你都找不到人,又不肯上場幫我這點忙,我要怎麼跟公司的主管交代呢?或者你想害我到最後丟了飯碗,卷鋪蓋走路?我可是在這個企劃案上賭上了自己的前途喔。」這話並不全是威脅,因為水嵐在「囚」上面投注了許多心力,使她推掉不少別的機會。也不單是她,還有夥伴們的前途都懸于其上,可說是孤注一擲。沒有後路。
迪渥考慮片刻之後說︰「你說的也有道理,好吧,我就答應你—-」
水嵐的跟楮迸出興奮的七彩光芒︰
「但有個條件。所以你別高興得太早。」他連忙補充。
「答應就答應了,還提什麼條件呢?」水嵐想耍賴,他的許諾等于給自己吃了一顆定心丸,不管他能不能找到符合企劃的男主角。她都敢篤定自已的廣告片會有男主角了!
「那可不成,你這步棋有個很大的陷阱在。」他雙手抱胸,好笑地說。「要是你故意對我找來的人一直搖頭,那我豈不是非當你的廣告代言人不可?」
「去,你太不信任我的專業眼光了吧?」
他挑挑眉。「根據我的記憶,你是可以為達目的不擇手段的。」
「所以才討厭這種老是被過去印象捆綁的家伙。」她兩手一攤,假裝不知道他在擔心什麼。
當然他說中了,自己到現在也一樣,認為在「既定目標」之前,沒有原則,只有「達成」兩字。她以為僥幸一點,他就不會發現到這個小陷阱,結果還是很可惜,被他看穿了。唉!
「所以你找三個評審來吧!」迪渥沒理會她的揶榆,切入主題。
「好、好,你說什麼都行。三個評審是吧?那我也算其中之一嘍!另一個就找我們公司內的藝術指導,CF與海報都得依賴他的眼光來評斷。最後一個……負責寫文案的,她和我一起企劃出這整個案子的概念,和我一樣有權利挑選模特兒。」不到一分鐘,水嵐已經決定好人選。
「他們都不是唯你命是從的屬下吧!」迪渥微笑著,以暗諷的口氣說道。
「想找—個唯命是從的廣告人,那才難呢?我的同事里面即使有那樣的人,我也不會想和他們—起工作的。好了,別婆婆媽媽的。然後呢?我們要怎麼鑒定你找到的人?時間、地點?」掏出了隨身PDA,水嵐得安排一下行程。
「別急,等事情有了眉目,就會跟你聯絡。」和她說話有點累,迪渥想想,自己從開設萬事通以來,遇到過幾位棘手的委托人,她可算是其中之最。是因為太熟了,還是……暴暴嵐不愧是暴暴嵐,以前到現在都是小颶風一個,所列之虛無不刮起十級強風。
「一個禮拜,我最多只能給你這麼多的時間。」
「有點趕。」
「你可以不必趕啊,直接答應做我的人就好。」
「呵呵,這台詞真像是求婚。」
「我也一樣會對你負起責任喔!」俏皮地一眨眼。
「請不要捉弄純情的無辜男子。萬一我當真了怎麼辦?」還以顏色的,拋個媚眼。
水嵐大笑。「你純情?我還天真呢!我可不會像那些不認識你的人一樣,被你的笑容迷得暈頭轉向。對了,我該問候一下你的女友或是老婆嗎?該不會我們喝杯咖啡回去後,害你被某人罰跪吧?」
「現在才替我擔心這問題,不嫌太晚了嗎?」舉起自己的右手。「你可有看到上頭戴著任何已婚者的符號?」
水嵐吐吐舌,拎起隨身包包說︰「這年頭沒有人會根據你有沒有戴戒指,來判斷你的婚姻狀況。你瞧,就連身分證都可以不去登記已婚、未婚了,還有什麼能做基準呢?唉,連婚姻的本質是什麼,都讓人產生懷疑的年代,問這些也沒有意義吧?當我沒說。」
兩人並肩朝店門外走去,迪渥拍一下她的肩頭說︰「你還是一樣滿高的,幾公分?」
「沒你高啊。一百七十五而已。」
「你還想長得更高啊?那要找男朋友,豈不是要到籃球國手村去?」以女人的標準來看,她已經算是超出太多了。
「拜托,你那是什麼落伍的思想?誰說男人一定要長得比我高大?況且我這個人你又不是不知道,絕不會奢望誰來保護我的。順便再給你一個情報,美國像我這種高度的女人比比皆是。」
「那麼你在那邊沒有找到任何喜歡的對象嗎?」說是純粹好奇,也不全然都是。迪渥很難想像暴暴嵐身邊該出現什麼樣的男人才合適,這又是一個因為過去印象而阻礙到現實認知的問題。
誰教他們當年都還太小,腦袋里根本沒把對方視為「異性」,縱使彼此都已成年了,他也還無法說變就變地把她從「頑童」轉為「女人」看待。
「你若想問我結婚了沒有,答案是還沒有出現那種‘勇土’。很遺憾目前我是孤家寡人一個,也不是沒有和男人交往過,大概是我太沒女人味,到最後都成了哥兒們。我似乎比較擅長和人做朋友,而不是談戀愛呢。」她爽快而不帶任何自貶的浯氣,干脆地說道。
凝視著她豐厚飽滿的唇,與下顎揚起時美麗嬌俏的角度,迪渥搖著頭。「沒那回事,你只是沒有發掘到自己女性縴細的一面,而能夠勾出你性感那一面的幸運兒也還沒出現而巳。假以時日,你就能散發出女人味的。」
眨眨眼,水嵐錯愕于他會說出這番話,如果現在他們是站在拳擊場上的,她想她,一定被這句話給K.O.了!贊美的話。不論男人、女人都愛听,何況是用「縴細」、「性感」這種她想都沒想過會套在自己身上的字眼。
「DD,你害我臉都紅了。」
「瞧,這不就是你的女人味嗎?」他替她把頰邊的發絲順到耳後,動作是那樣的自然,不帶任何輕浮與挑逗的意味,但看在旁人眼中,相信只會以「親昵」來形容。
「哈哈哈,算了吧你,哄我可是沒便宜可佔的。」打趣地帶過,水嵐忽略心頭那股莫名的騷動,佯裝鎮定地說︰「我開車來的,要我順道送你回事務所嗎?」
「不必了,這點距離用走的就行。」他點頭示意。「自己開車小心點,拜拜。」
「拜!」
輕快地跟他道別,轉身背著他走了兩、三步後,水嵐偷偷地往後一瞄,確定迪渥已經走出自己的視線後,她才撫著雙頰,難以置信地低語。「嚇死我了,他在干什麼……剛剛那到底是什麼……噢,不,我不能想太多,他可是DD耶!從幼稚園就認識到現在的男人,我怎麼可能會因為一點舉動就驚慌失措!不,這只是我喝了汁麼不該喝的東西,一定是剛才那杯咖啡太濃了,咖啡因害我產生錯誤的反應罷了。」
扇著臉頰去去火,水嵐絕不承認自己是在推卸責任、故意牽拖,她發誓,那家店的咖啡,有必要列入藥物管制!
***
回到事務所,迎接迪渥的是空蕩蕩的「浩劫後」景觀……
塞滿整間屋子的人已經散去,只殘留東倒西歪的桌子、椅子,以及趴倒在接待小沙發上的,他那自作主張的聰明姊姊。
「我回來了。」朝沙發上那具剩下沒幾口氣的軀殼,迪渥淡笑著打聲招呼。「我幫你泡杯薰衣草花茶吧?」
只看一眼,他就猜測得到事情的經過,與其落井下行的嘲笑一聲︰「現在你知道自己的不智之舉,會招來什麼後果了吧?」還不如以「懷柔」的手段,讓安麒自我懺悔,應該更具有警戒的效用。
「……要很濃、很濃的那種,」抬起憔悴的小臉,安麒小聲地回道、
「好、好,會濃到讓你再度生龍活虎地跳起來。」哼著歌,迪渥把茶壺放到瓦斯爐上。一邊由冰箱內取出燻火腿、生菜。準備做道可以搭配下午茶一起享用的餐點。
「你不問一聲啊?」看著弟弟那忙碌卻愉快的身影.安麒懊惱地咬著下唇。
「問什麼?問滿屋子的人到哪里上了嗎?嗯……這樣看來,總不會憑空消失,所以唯一合理的解釋就是他們都回去咯?」切開番茄,迪渥從開放式的小廚房看看已經坐起身的安麒說︰「你希望我繼續追問嗎?」
嘟起嘴,安麒不情願地︰「見你不在,那些女人爭了起來,—下子怪我讓別的女人插隊,一下子逼問我還要她們等多久,總之說著、說著,莫名其妙的兩個中年歐巴桑就打起來了,連我也被卷進去。結果我受不了,全要她們滾出這間事務所,我看明天搞不好會有人帶雞蛋來砸咧。」
「不會的。」
「哈,那是你沒看到她們臨走前那副活像要放把火燒了這里的態勢。」安麒吐吐舌。「我也怕了,果然做生意不能急就章,我們還是按部就班,照老規矩來吧!」
「很高興你能想通。那就告訴你一個好消息,我接到一個大CASE了。」
呵呵,正如他所想的,不是嗎?老姊的個性已經被他模透,迪渥不意外她會自動放棄愚行,接下來再搬出應水嵐委托的話,鐵定能讓她忘卻什麼壓榨人的點子,而自己也就正式由水深火熱中解月兌了。
「什麼?快點告訴我!」從沙發上跳起來的安麒,沖到廚房的小流理台邊。「不要切什麼萊了,快點說嘛!」
「急什麼,案子又不會跑掉。」這個老姊實在也太好捉模了。迪渥苦笑著。「去那邊坐著等一會兒,我把下午茶弄好之後,再慢慢地告訴你。」
片刻之後。
圍坐在廚房的小餐桌前,安麒咬著脆脆的生萊,發出碗惜的叫喊。「你為什麼不自己接啊?多可惜,拍廣告耶,價碼一定不少。」
「喔?你有興趣的話,干脆把自己扮成男人,去爭取這份工作如何?」迪渥豈會不懂這是安麒的風涼話。
「天底下有我這麼美的‘男人’嗎?」 滋滋地咬著三明治,再灌下一大口花茶,安麒滿足地打個飽嗝。
「同樣是老爸和老媽生的孩子,我想我一輩子也無法像你這麼厚臉皮。」
「請稱它為自信。」最後再以手巾擦擦嘴邊的殘渣,安麒恢復精打細算的本色說︰「既然接受委托,現在就得全心全為委托人作打算了。提到‘美男子’三個字,我只能想到一個人。」
「我們想的應該是同一個人吧!」迪渥意味深長地一笑。
「電話,你打或我打?」
「上回你和他不是才吵了一架?」
「才不是吵架咧,誰叫他不識相,乖乖地把口袋里的錢掏出來就好,在那邊東說西扯不肯就範,到最後害人家被阿娜答‘抓包’。經你這麼一提,我才想起我還有個零沒跟他要到!」目露兩個$$符號,她舌忝舌忝唇。
「行了,電話我來打。省得人家把帳算到我頭上,不肯幫我這個忙,我就慘了。」奪過安麒手上的電話,迪渥不想節外生枝地說。
「我才懶得跟你搶。但別說我沒先警告過你,那家伙可是只精明的老狐狸,你不小心一點,要是欠他太多的人情債,哪天被他賣到國外去當某個夫人的小白臉,我可是無法去拯救你的。」
「不要再恐嚇我了,除非你有更好的人選。」
安麒馬上揚起一條手帕,露出聖母般的微笑。「一路順風。」
「去。」轉過頭去,不再理會無情的老姊,迪渥撥通電話。「喂,我找端木先生。」
「我就是。哪位?」
「端木哥,是我迪渥。」
「喲,找我有事?」話筒彼端傳來輕快的招呼。
「想拜托你幫個忙。」
「嗯……那可真稀罕。說吧,有什麼我可以為你效勞之處?」端木颶以驚奇的音調回道。
「請你把你認識的所有長得很正點的男人介紹給我。」
一段長長的沉默,尷尬地蔓延。
迪渥嘆了口大氣。「請不要想歪。我是受人委托,必須找到許多不同典型的帥哥,好應付對方的需求。」
「哈哈哈,原來如此。我還以為你突然轉了性,想建立一個禁忌的‘後花園’呢!」
「小弟沒這本領,這種事留給端木哥去做就夠了。」迪渥很清楚端木颶男、女通吃的本領。
「哪里,別這麼客氣,憑你的質想要均分我的天下,也不是什麼難事。」
「請不要開這種玩笑,再過一百年我也不敢有這種妄想。事情有點急,端木哥願意幫我這個忙嗎?」
「要聚集,一群正點的帥哥不是問題。不過你所謂的需求是什麼?對方想要做什麼?」
迪渥簡單地把應水嵐的企劃說了一遍後,端木颶在另—頭大笑著。「很好啊,你去拍這支廣告不就能解決一切問題了?何必這麼大費周章。」
「你們每個人都說這種話,恕我反問端木哥,你願不願意拍呢?如果你點頭,我也解決了一個麻煩啊!」講到這個,可不是迪渥要夸口,憑端木颶的容貌和騙死人不償命的手腕,要不是他沒走上演藝人員這條路,否則迪渥相信台灣還會再多一位紅遍國際的巨星。
「那可難說,說不定對方要的偏偏不是我這種男人。你對自己了解得還不夠呢,迪渥,不然就不會說出這種話了。」頓了頓。「但你這通求援電話打得正是時候,我就順便幫幫你好了。」
順便?正是時候?迪渥握緊了話筒。「端木哥的意思是……」
「後天在我的俱樂部里頭有場男人們的聚會,你不妨帶著你的委托人一起來。」
「有很多正點的帥哥?」
「這就看個人的審美眼光了。我能告訴你的是,來我俱樂部的男客多半都不愁沒錢花,很可能不會對拍廣告有興趣,不過他們都是各行各業里獨當一面的男人,年齡不一,外貌從西方到東方、混血到純種都有。以‘種馬競賽會’而言,可說是每年一度的皇家選秀會。換句話說,就是有全世界的黃金單身漢都聚在一起的感覺。若是讓那些想找老公的女人看到,恐怕會因為太過興奮而心髒無力。」
「端木哥,你這樣形容,實在教人不知該怎麼接下去好。」活生生?太鮮明?總之從種馬的那一段開始,迪渥就有點後悔問那麼多了。
「來不來?」
「去。」能說不去嗎?就讓他去見識一下何謂「種馬競賽會」,好了。
「那我發邀請函給你。對了你的委托人,該不會是……女的!」
「有什麼不便之處嗎?」
「畢竟是純男性的聚會,除了本俱樂部的招待小姐外,我們是不邀請女賓入場的。」沉吟片刻,端木颶說道︰「要是她們願意以‘招待’的身分人場,那又另當別論了。」
「我可以假設,端木哥的俱樂部里,沒有那種會對‘招待’毛手毛腳的低水準來賓吧?」為了水嵐的安全著想,迪渥理所當然的問。
「這你可以安心。」
有他這句活,迪渥便不再多作考慮。「我知道了,我這就去聯絡他們。」
「好,後天見,」
既然已經踏出第一步,是正確或錯誤都無法反悔了。
迪渥曉得找上端木颶本身就是一個危險的舉動,尤其他答應得如此爽快,更讓整件事蒙上一層隱憂。也許只是他多慮了,但他總覺得在爽快答應的背後,應該還有些「什麼」是端木颶沒說的。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現在迪渥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祈禱一切都會和自己所預期的相反,進行得順順利利地,讓水嵐找到符合她所要的男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