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銀絹禮拜一最忙,一整天都有課,上完課還跟校方周旋一下社團的事務,等回到季宅,已經是晚上七點以後的事了。
想不到季揚竟在等她耶!有人等門的感覺真好。
罷踏進起居室,季揚正好從里頭迎上來,似乎是收到通知才出來的。
「嘿,大忙人,在等我嗎?」她淘氣的一笑。其實外面的警衛已事先告知過她,所以她這算多此一問。
「坐下,我有話問妳。」他嚴肅的指了下沙發。
她跳上沙發,將書本隨意一放,不坐正的面向他,跪在上面彈來彈去。
在一個地方混熟了,她就是喜歡這樣無拘無束,動個不停。
季揚坐定後,才深沉的道︰「鄭鈺玟說妳破壞了她的實驗品,還威脅要讓她走不出大門;她說妳仗著我現在寵妳,故意刁難她,還要她離我遠一點,是不是真的?」
狄銀絹先是對他的質問楞了一下,後來卻將上半身傾向他,笑得很詭異的道︰「你現在寵我嗎?有嗎?有嗎?」她的重心不放在鄭鈺玟的指控上,反而一味的關心他到底寵不寵她。
「坐好。」季揚莫可奈何的將她推回去,「不管我寵不寵妳,妳都不該威脅我的研究員。萬一他們心神不寧造成實驗室污染,每個人都有安全上的隱憂,妳知道嗎?」
「什麼呀!」她坐下來,放下了腳。她才不管鄭鈺玟說了什麼咧!他竟然回避她的問題。「你家到處都是監視器,哪一台拍到我破壞她的實驗品了?」
「是沒有,不過前院的監視器的確拍到妳們在爭執,當時鄭鈺玟手上還拿著一支檢體,妳離開後,檢體就掉在地上了。我不是懷疑妳的誠信,但是我也需要妳這方面的說法。」
「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呢?」她別開頭,一臉桀驁不馴的樣子。他不回答她的問題,她就不回答他的問題,這叫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銀絹,」季揚一臉為難的樣子,「我知道妳不喜歡鄭鈺玟,還曾經希望我開除她,但是妳不能將自己的情緒喜好都加諸于別人身上!」
「所以你相信鄭鈺玟說的?」狄銀絹危險的斜眼瞟他。
「除非妳有妳的說法。」
她沒別的說法,只是站起來,拉拉身上的白毛衣。「認得出我身上這件毛衣嗎?」
「是我的。」穿在她身上完全失去男衫的味道,顯出她女性的柔和感。季揚不得不承認,她實在很適合穿男衫,很女性,卻很帥、很有型。
「是啊,你的!」狄銀絹恨聲說完,隨即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月兌下它,丟在他臉上,大吼,「還給你!」
「我的天!」季揚拉下白毛衣,只來得及看見她上身只著一件內衣,就這樣半果著邁開步伐踱開了去。
這女人也太大膽了吧!這里是保守的台灣耶,又不是天體海灘!
而且……該死的!誰說高個子的人都是太平公主,狄銀絹就非常凹凸有致,引人犯罪得很。
狄銀絹邊走邊比著一根中指回頭對他說︰「我現在很生氣,不想看見你,你去抱著你的鄭鈺玟安慰她吧!我、走、了!」
「等等,女人!不準妳穿這樣在我家晃來晃去。」季揚像裝了彈簧一樣的彈射出去。想他一個冷靜成熟的大男人,平常自恃手長腳長行動優雅,幾時看過他有這麼敏捷的時刻了?這要是讓下屬看見了,不蔚為世界奇觀才怪。
可狄銀絹的腿也不短,而且平常滑溜得很,就跑給他追。
「誰管你準不準了?你又不是我爸,我是自由人,高興怎麼樣就怎麼樣,你沒權利命令我,除非我給你這項福利。」她一瞬間跑到樓梯口,還有空回頭拋給他一個鬼臉。
「妳給我站住!布雷,閉上眼楮!全部閉上眼楮!」一出了起居室,就踫上布雷和兩名下屬,季揚急得大吼,恨不得世人在瞬間全瞎了。
一路呼嘯到了二樓,季揚終于在轉角處追上她,並就近將她拖進女廁里,狠狠的甩上門。
「妳這是在干什麼?」他劈頭就罵,邊罵還邊顧著禮儀,不忘將白毛衣套回她頭上。「把衣服穿好,這里不是天體營,不準動!」
「我才不听你的,走開!」狄銀絹舉起雙臂拚命反抗,就是不讓他得逞。「我要搬回宿舍,不會妨礙你跟鄭鈺玟談情說愛。」
「我哪有跟她談情說愛,要談情說愛也是找妳,穿上!」不過他現在充滿管教的語氣可一點都沒有談情說愛的成份。
狄銀絹靜止了,白毛衣套回她頭上,剛才月兌衣服扯掉的眼鏡,才掛上又被扯歪了。
「你是說你比較喜歡我?」她心有不甘的拉好衣服,再慢慢拉出長發,兩眼哀怨的瞅著他。
他調整好她的眼鏡,認命的道︰「如果妳乖的話,也許。」
「不隨便懷疑我?」
「除非妳自己認是妳做的。」
「會寵我嘍?」她不很確定的問。
他點點頭。
「有女人之中,你最喜歡我?」她兩眼霎時亮晶晶。
他無可奈何的嘆口氣,再點點頭。
「YA!親一個。」她開心的主動撲上去,輕啄了他的唇一口,然後打開門,蹦蹦跳跳的回自己房間去了。
罷才的火爆氣哪里去了?這一陣風來得快也去得快,好像一切都沒發生過一樣,難道……她根本是裝的?
遺留在女廁里發呆的季揚,眉心忍不住打了個死結。
唉!面對這個忽成熟忽幼稚的女人,他到底讓怎麼對待才好?
但不管怎麼樣,看不見她歡迎的神情,就是心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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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思議社的社員其實只有二十一名,但可能是狄銀絹名氣大的緣故,每次辦活動召集到的人數總超過三十人,像這次參觀地主屋子的活動,隨便登高一呼就來了五十幾名,真史無前例!不過因為地主是位年輕帥哥這種傳言傳遍校園,所以女孩子報名的比例特別高,大多數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基于人多嘴雜易壞事,最後狄釹絹決定只有社員才得以進入參觀,氣得那些不得其門而入的女孩子大罵三字經。
呼呼,知道社長的權力有多好用了嗎!跋走了一堆蒼蠅,真爽!
季揚的屋子,最值得參觀的就是他的生化實驗室了,但是他們這群什麼都不懂的門外漢,人數又多,怕會弄砸了人家的實驗,所以季揚只開放最後一間,也是最獨特的一間給他們參觀。
最後一間實驗室位于五樓,算是成果陳列館,所有成功失敗的都往這里送,研究人員只負責喂養、觀察及紀錄實驗品的生態。
失敗的作品固然詭異,但成功的作品才是荒唐,比如說三顆頭的猴子、全身都長眼楮的青蛙、上長了第三對耳朵的老鼠、有人類皮膚的豬……
恐怖喔!全是活的耶!
嗯,這里又不是南方四賤客里瘋狂博士的實驗室,怎麼盡做些怪東西!
其實這些都是為了復制器官而做的實驗。目前人類等待器官移植的人數太多,所以復制基因的話題才會這麼熱。
參觀完實驗室,就放牛吃草吧!
六樓有許多季揚為了無法出門的手下而設的娛樂設施,狄銀絹在這里混熟了,听說不錯玩,就將社員給帶過來了,其它不想過來的,也可以到屋外去喂喂牛馬,或者任何卡片進得去的地方參觀。
季揚的眾手下一致推薦一款虛擬實境,玩過的人簡直好評如潮,跟駭客任務有得拚!不過現場只有四座機器,狄銀絹為了監督社員的安全,只好讓其它社員先試,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可以過來玩。
片刻後,只听機器里不斷傳出哇靠、酷、好耶等贊嘆的驚呼,連他媽的都出籠了,不難想象虛擬實境有多真實了。
可是正當狄銀絹和譚香緹第三局撞球開打之時,突然听到後方吵了起來,于是連忙提著撞球桿就跑過去了解狀況。
「干麼?活得不耐煩了呀!耙在我面前吵架。」狄銀絹用撞球桿敲了敲機器,擺出社長的威風。
「不是啦!社長,可是時間已經到了,他們沒一個人肯下來。」一個女孩站在虛疑實境機器旁抱怨著。
狄銀絹翻了翻白眼,伸手將機器旁的卡片一張張抽出來,只听哦、不、操、可惡等連聲慘叫接踵而來。
苗司賢等四人紛紛月兌下感官控制頭盔及指套,踏出機器,一臉氣急敗壞的瞪著她。
社員A心有不甘的吼道︰「社長,妳怎麼這樣,我還沒玩夠耶!」
「說好一人玩十五分鐘,你們竟敢不服從命令?」狄銀絹充滿邪氣的覷他們一眼。哼哼!耙頂撞社長,後果可不是一頓精神訓話就算了唷,標準懲罰是男生抓去阿魯巴,女生臉上畫烏龜,脖子掛上狗牌跑操場。
社員B好沮喪的嚷道︰「可是十五分鐘根本不夠啦!我還有好多東西沒有玩到。」
「誰理你!」
等接替的四位社員都上了機器,狄銀絹這才將卡片還給他們。
社員C慷慨激昂的說︰「厚!這種東西,花一百萬我也願意買回家。」
「真有那麼好玩?」狄銀絹疑惑的問。
「不是好玩,是好玩得要命!市面上怎麼沒看過這種東西?」
「尤其是第四項,模得到哦!嘿嘿……」苗司賢曖昧的挑挑眉。
「什麼第四項?」社員C疑惑的問。
「你還沒進入第四項哦?長不大的小表。」社員A取笑道。
「我第二項都還沒玩完呢!其它兩項玩些什麼?」
「不告訴你!」社員A可跩得咧!
「我來告訴你。」
說著社員B自告奮勇的附在社員C的耳朵邊神秘兮兮的咬耳朵,只見社員C一臉懊悔莫及的抗議,「哇操!不管,社長,我還要再來一次。」
「抱歉,機會只有一次,所有人都一樣。」狄銀絹秉持公正的原則,由不得說項。
「社長大人,我求求妳、求求妳、求求妳!」
社員C差點沒哭倒在地上又跪又求的,她奇怪的看向苗司賢,問︰「第四項到底是什麼?」
想不到苗司賢竟也神秘兮兮的瞅著她回答,「有料的哦!」
有料?日本付費頻道嗎?付費頻道模得到?模到什麼?那兩顆球嗎?
真受不了!現在流行搞神秘嗎?為什麼連她最忠心的師爺都要來上一手?
不,她不接受秘密!她受夠秘密了!她要立刻知道!
「苗司賢!」狄銀絹低吼一聲,一腳踩在他的腳上慎防他逃跑,她一臉凶神惡煞的逼近他的臉,作勢要對他親下去--原來苗司賢有女性過敏癥,踫不得女人的,這下要是給她親下去,包準癢他個三五天跑不掉。這個秘密無意間被她發現了,所以苗司賢對她是不得不忠心啊!
「社長,饒命啊!妳待會兒自己玩不就知道了,我很難開口啦!」苗司賢舉雙手投降,身子向後傾斜四十五度,真是拚死在抵抗吶!
「待會兒?待會兒還有十三分鐘,我等不了那麼久,給我說!」還敢反抗!真是七月半鴨,不知死活啊!
「哦,那……」苗司賢忍住腳痛,整個人往地上一滾,一掙月兌她的桎梏,立刻跑到虛擬實境機器旁,抽起張大石的卡片。
張大石才剛進入狀況,突然就斷線了,氣得他像暴躁的狒狒一樣吱吱叫,還來不及抗議,苗司賢便強行月兌掉他的頭盔跟指套,摀著他的嘴「請」他離開。
苗司賢一臉巴結的笑著邀請狄銀絹入座。「社長大人,請。」
既然人都離開了,狄銀絹也不是客氣之人,直接下海研究起機器了。
虛擬實境分四個項目,包括郊游踏青、主題樂園、終極挑戰,以及芙蓉帳暖等四項。郊游踏青里面都是些世界級的游覽勝地,甚至會同時釋放芬多精,注重修身養性的人走一遭絕不枉此游︰主題樂園,顧名思義就像迪斯尼樂園一樣,擁有許多大型游樂設施,童心未泯、喜歡中度刺激的人一定愛;終極挑戰里盡是些跳傘、跳崖、走鋼索、西班牙斗牛,以及F1賽車等重度刺激的活動,心髒不夠強的千萬不要試。
至于最後一項--芙蓉帳暖,見鬼的到底是什麼意思?不會是芙蓉帳暖度春宵吧!
狄銀絹疑惑的「走」進去一看。ㄘㄟˊ!不就是些漂亮的房間嘛,裝潢的比較像愛情賓館就是了。
餅了一會兒,她感到不對勁,于是按住指套上的緊急退出鈕,伸出頭呼叫軍師。
「苗司賢,把卡片給我。」
「干麼?有什麼不對?」苗司賢邊遞卡片邊問。
她抽出自己的黃色卡片換上苗司賢的白色卡片。「我的游戲程序八成跟你們不同,為什麼安排我做SPA、睡大床?這像游戲嗎?」而既然苗司賢會不好意思說給她听,那絕對不是純睡覺這麼簡單。
丙不其然,苗司賢的程序中,芙蓉帳暖這一項可熱鬧的咧!有老鴇跟你對談,選對象、選地點,選男、選女、選多P都行,不過真的選好後就不一定行了,看來想玩的刺激點,還需要等級吶!
季揚八成用這種設定來犒賞他的員工。
而別人都行,為什麼獨獨她進不去?她以為自己的層級應該比他們都高的呀!看來這個問題不找季揚是得不到解答的。
她再度退出游戲,踏出機器,將權利交給苗司賢。
「恭禧,你可以多玩五分鐘。」
苗司賢開心的大呼三聲萬歲,隨即鑽回機器里去了。
而狄銀絹呢?她要去找那個神秘的季揚好好談一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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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找季揚,都是直接到實驗室,如果他不在實驗室,那就打電話問布雷,如果布雷再不知道,他八成就是躲在密室做他的秘密研究了。不過幸好這次布雷知道季揚在自己的房間,狄銀絹便不客氣的往他房間去了。
進季揚的房間,需要用到瞳虹偵測,她姑且一試,想不到真的就打開了。
嘿嘿,她心中一喜,等級真的不差呀!可是為什麼不能玩游戲……正確的說,應該是性游戲。
扣掉四層生化實驗室、兩間密室、好幾間康樂室、辦公室及一堆不知什麼名堂的教室,最後剩下六間客房︰當初季揚讓她隨便挑一間,于是她挑了離他最遠的一間,而且是不同樓層的,于是他住八樓,她住七樓。
如今想來,她對他的感覺就像她的選擇一樣,明明想把他推得遠遠的,卻又禁不住好奇心,一再挨近他的身邊探索。
也許她是那種對秘密無法抗拒的人吧!充滿秘密的季揚對她來說,本身就是一種致命的吸引力。如果有一天她知道了他的秘密,這種令人迷惑的吸引力會自動消失嗎?
想到這里,狄銀絹心中隱約感到怔忡,竟然有些害怕起來,害怕秘密揭穿的那一天……
走進季揚的房間,環顧一下四周,只覺得他的房間沒特色的讓人傻眼,只有一張加長的大床,然後,沒了!
靠!不會又是障眼法吧?身為一家之主,房間竟然像貨櫃屋一樣方正,而且沒其它家具,實在太令人難以置信了。
「你又在耍我嗎?」狄銀絹靠近床邊,看著棉被都不蓋就躺在床上休息的修長身影。
季揚一百八十九公分,高大威武,不過這樣的他看起來卻有種不一樣的味道,好像失去了防備心,變得可愛多了。
床上的長人申吟一聲,搧搧睫毛、張開眼楮,一時無法對焦似的盯著她。
「季揚?」
狄銀絹奇怪的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卻突然一把抓住她的手將她往下拉,她一時不察,整個人就「啪」地一聲跌到他身上去,連眼鏡都掉了。
「哇咧--哭夭啦!你想干麼?我可是空手道三段唷!」她緊張的雙手亂揮,一個不留神,竟然從床上又跌了下來。
可一點都不像空手道三段的架勢,著實漏了氣。
狄銀絹迅速從地上爬起來,拍拍跌疼的,暗暗慶幸沒人看見她的糗樣。
她這個人平常看起來是大而化之、不拘小節,但是對親密關系卻很慎重,要摟要抱,至少氣氛很重要,絕不是這樣莫名其妙的被拉上床。
總之,都是這個臭季揚害她跌成兩半的!
「媽的!死季揚!痛死我了,是你自己硬要我留下來作客的,現在卻這樣苦毒我。叫你說句喜歡我又顧左右而言他的,我要是不跟你算這筆帳,我就不性狄!」
「銀絹。」這時季揚無聲無息的從床上坐起來,好像現在才看到她似的,幽幽的開口。
他像在呼喊伴似的叫她,害她抖落一地雞皮疙瘩。
嗯!這家伙吃錯什麼藥了?不會是中了港片中最常提到的「奇婬合歡散」吧?
「你是哪根筋不對勁了?不舒服嗎?能不能回答問題?」她下意識的模模他的額頭看看有沒有發燒,想不到還真的有點燙手耶!
啐,生病了怎麼不早說。
「躺下!」她命令道,準備拐個身到浴室去弄條濕毛巾。
然而,這時季揚卻從後面緊緊摟住她,嘴里不停的呢喃著她的名字。
這種情況之下,任誰都會誤會他想對她圖謀不軌了。
「放手!」
狄銀絹臉都羞紅了,試著掰開他的手,想不到瘦瘦的他還滿有力氣的,光掰一根手指就花了她老半天。
「再不放手我就踢你的蛋蛋嘍!」威脅歸威脅,可是這種姿勢跟本就辦不到嘛!
不過不管季揚是听到了她的話,還是臨時恢復了理智,反正他放手了。
「對不起,銀絹。」
「沒關系,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大人不計小人過。」她轉身坦然面對他。她是大女人,沒那麼小氣。
「我不知道。」他輕聲低喃,指的似乎不是抱她這件事。
「不知道什麼?」由于聲音太小,她只好靠過去听清楚他在說什麼。
「我不知道什麼叫喜歡,什麼是愛。」
「這麼可憐?」
「我生長的地方,每個人都是這樣的。」
「每個人?」對了,他說他孤家寡人,難道是來自孤兒院?如果是孤兒院,也許真的是從小缺乏愛,所以不懂愛。可是……每個人?他能代替別人發言嗎?
「銀絹!」他突然又一把抱住她,殺她個措手不及,這次當然又來不及逃嘍!
「喂,你不是缺乏母愛吧?」看在他不舒服的份上,她可以原諒他這種輕浮的舉動,但她不能原諒……他把她當娘啦!
「妳身上總是這麼香嗎?」他一臉陶醉的樣子。
「哪有什麼香?我又不擦香水。」不會是女乃香吧?可惡,不會有女乃便是娘吧!
「我喜歡妳的味道。」
「謝謝你哦!」狄銀絹翻個白眼,這種喜歡他倒是很確定。
「妳的卵子真的可用。」
「什麼?!你偷我的卵子去用了!」
狄銀絹一驚之下,用力將他推開,還附贈兩巴掌。
「你這個沒品、齷齪、無恥、囂張、不要臉的機車男!我是信任你才住進來的,結果你給我做出這種小偷的行為,跟你說話簡直浪費我的口水,你媽當初一定是預知你長大會變成一個大爛人,所以才會把你丟在孤兒院門口。」
他一臉茫然的看著她。「我不是在孤兒院長大的。」
「我管你是在哪個臭糞坑里長大的,反正你偷我的卵子就是不對!」
這時他竟然傻兮兮的笑了。「妳的眼楮好亮。」
「我的眼楮關你屁事!」她模模自己的臉,怎麼怪怪的,好像少了什麼東西。對了!是她的眼鏡。「你沒資格跟我說話,我要告你偷我的卵子,你等著收律師信吧!」眼楮開始在他床上搜尋著眼鏡。
「銀絹。」他又在叫她了,而且聲音該死的好听。
「干麼?」狄銀絹找到銀鏡,單腳跪上床,頭也不抬的回答。就算她再喜歡他,他也不能偷她的卵子啊!
「銀絹!」
一陣天旋地轉後,直到鼻尖踫到他的下巴,狄銀絹才發現兩人又回到老姿勢了。
唉!怎麼又被抱住了呢?真是讓人哭笑不得。
這個生病中的季揚她真的不認識,既愛抱人又愛撒嬌,還帶點孩子氣。難道這才是他的真性情嗎?
她抬頭想問他這次又怎麼了,想不到只來得及看見他的唇壓下來……這次,當然還是來不及逃嘍!
唔,這個該死的機車男……
唔,他的唇,怎麼這麼軟呢?
唔,他的口水好甜哦!
唔,她要昏了……什麼都不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