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外大學位于台北縣的一座半山腰,與境外高中比鄰而居,是所直升大學。
可能是地理環境的關系,也可能是山上空氣比較新鮮,這里的學生思想都比較自由,愛搞怪的特多︰其中由狄銀絹一手創立的「不可思議社」更是一絕,時常弄得全校師生哭笑不得、人仰馬翻。
現在這群愛搞怪的學生正群聚于學校的後山,開心的做著他們不可思議的實驗。
「注意,今天的行程是呼叫UFO,聚集越多人氣越好,跟平常不一樣,大家要盡量集中精神冥想。」狄銀絹停了停,等眾人消化完她的話,續道︰「有一派學說認為神祇都是外星人,呼喊神祇的方式則是心誠則靈,誠意最重要!」
長發蓬松,眼戴紫色粗框大眼鏡,身著紫色男襯衫及米色燈芯絨褲的狄銀絹手拿擴音器大聲喊叫,好像現場三十多人的團體有上百人似的,要這樣每個人才能清楚的听見。
她身高一七一,骨架瘦長卻圓潤,喜穿男衫卻渾身女人味,身為不可思議社的社長,天生具有領導者風格,隨便一句話就能叫人安靜下來。
不可思議社,顧名思義是個專找不可思議事件的社團,舉凡外星人入侵、鬧鬼、超能力或是神秘事件等,都是他們的目標。
有人說他們是專搞白爛的社團,因為社團成立兩年多以來,真正遇上不可思議力量的事件並不多,大部份是人為造假,根本沒發現過什麼真正值得討論的大事件;然由于社團中有特異能力的人,後來這個社團竟然變成專門破解假超自然現象的社團了。
「既然外星人跟神祇有點關系,那念點跟神有關的咒語準沒錯。大家跟著我念︰AllMoneyBackMeHome!」狄銀絹再喊。
「應該是唵嘛呢叭咪哞吧!」隊伍中,美麗的譚香緹開口說道。
譚香緹擁有天使臉孔、魔鬼身材,個性活潑又大膽,才剛入學不到半年就被列入學校風雲榜。她勾魂的電眼男女通吃,許多新社員都是沖著她才加入不可思議社的,然而等他們加入,才發現譚香緹其實新婚不久,紛紛扼腕不已。
不過雖然美人兒已經結婚,但看看也無妨,須知賞心悅目的畫面看多了,眼中的世界也會跟著美麗許多。
「我听說的是唵嘛呢唄咩哞。」另有一名男子提供自己的意見。
「Allmoneybackmehome、唵嘛呢叭咪吽、唵嘛呢唄咩哞,全都差不多啦!再說誰不想Allmoneybackmehome呢?多念幾次說不定真的有錢滾進來!」狄銀絹呵呵笑道。
「原來外星人也這麼愛錢啊!」又有人開口。
「對啊!我們以前都念錯了,難怪鈔票總是不夠花,原來這樣念才有效。」好幾人笑著附和。
「好,大家有共識更好,待會兒念大聲點。」狄銀絹將擴音器往腋下一夾,拍拍手,不忘鼓動一下士氣。
「我們在這里聚會真的不會有事嗎?」這時副社長張大石一臉不安的問。他總是社團中第一個帶頭擔心的人。
「會有什麼事?外星人降臨嗎?那不正是我們要的。」狄銀絹雙手撐在後臀,一副老神在在的樣子。
「我們剛才路過一面『私人土地,非請勿進』的牌子,搞不好待會兒被人發現,到時大家全進了警察局,那可真是我這輩子都不想要的第一次接觸。」
「大石啊大石,你這塊頑固的大石頭怎麼會想進不可思議社呢?我們全都是喜歡冒險犯難、勇于嘗試的人耶!」狄銀絹好笑的吐槽他,「再說這個地方連間廁所也沒有,誰來舉發我們?那地主真是小氣巴拉的,寧願放著讓它長草也不給我們這群好動的學生來玩玩,什麼私人土地,非請勿進嘛!」她才不把它當一回事呢!
幸好狄銀絹剛才沒注意到那礙眼的牌子,否則一定將它拆了,扔到山溝里去!然後又多了條毀壞私人財物的罪名。
「小心點總是好的,我們社團的目的是找尋不可思議的事,而不是找尋不必要的麻煩。」
「對對對!深謀遠慮的副社長,你能進不可思議社是敝社莫大的榮幸,沒有你,敝社肯定早就被學校以作亂之名強迫關門大吉了。」
「快別這麼說。」張大石听出她的調侃,為時已晚的發現自己又多嘴了。唉!策略錯誤。
「好吧!既然你會擔心,這里面一定也有人跟你有相同的疑問。」狄銀絹又拿超擴音器,將目光調往群眾,「各位同好,我跟大家都不是第一次來這里了,誰知道它什麼時候變成私人土地了呢!所以現在,贊成換地方的人請舉手。」
好一會兒沒半個人舉手,可見大伙有志一同,心想畢竟都來這一趟了,要換也等下一次,如果真被逮著了,就推說不知道嘍!
狄銀絹見沒人反對,正想告訴大家呼叫UFO的儀式正式開始,想不到平常最有膽識的譚香緹卻一臉疑惑的舉起手來--
「社長,可不可以借一步說話?」
「什麼事?」
「我太祖有話要說。」
「哦……」狄銀絹點點頭,指示道︰「苗司賢,你也過來。」
苗司賢,社里靈感力最強的人,每次狄銀絹有問題總是先找他。但他再怎麼強也強不過死人吧!而這名死人,就是譚香緹的外曾祖父。
話說譚香緹于半年前逃離火災現場之前,曾經遇到幽靈對她提出警告,後來她輾轉得知該名幽靈是她的外曾祖父,從此身邊只要出現什麼不順利,這位外曾祖父就會冒出來瞪她,害她作亂的機會少了許多,減少不少樂趣。
據苗司賢的說法,這位外曾祖父應該是譚香緹的背後靈,也就是所謂的守護靈,然而看遍靈異現象的他反而看不到背後的守護靈,真是怪異得緊。
三人踱到一旁,狄銀絹開口問︰「怎麼樣?那老頭想干什麼?」她問的是苗司賢。
說來奇怪,譚香緹看得到自己的守護靈,可是听不到他在說什麼;而苗司賢看不到守護靈,卻听得到他在說什麼;反觀狄銀絹這個帶頭的,什麼都要問別人,除了創辦了不可思議社,不知道她還有什麼功用,也許就只有領隊一途了。
「呃,我感覺到憤怒。」苗司賢低著頭,平板的回答。
「死人一向是憤怒的,這點我能理解。」狄銀絹點點頭。
「可是我覺得我太祖的憤怒是針對妳耶!」譚香緹看著外曾祖父道。
「針對我?難道闖禍的是我?」狄銀絹不解的指著自己。
「他是對妳的稱謂有意見。」苗司賢告訴她。
「對啊,我太祖很帥耶!妳怎麼可以叫他老頭咧!」譚香緹看見外曾祖父開心的笑了。呵!真是個容易滿足的幽靈。
事實上,譚香緹的外曾祖父是在她五歲時過世的,當年他已是九十高齡,的確是個老頭,但他死後的靈體卻恢復到他二十五歲左右的模樣,可見一個靈體的意識是很重要的。
「好啦!那個帥哥老鬼到底想警告我們什麼?」狄銀絹不甘願的改口。她又看不到,哪知道那老鬼有多帥?如果他有那個能耐,應該現身讓她看看呀!從沒看過幽靈的她不知有多想看呢!
「是關于這片土地的主人。」苗司賢閉上眼楮又說。
「這里是私人土地嘛!我知道。可是難道地主半夜還出來巡視產業哦?」這種人一定是器量狹小、妻離子散、晚景淒涼的怪老頭!
「後果很嚴重。」
「嚴重?怎麼個嚴重法?就算真的被請去警局喝咖啡,這種小事情也馬上就沒事了。」
「不,更嚴重,他提到醫院。」
「醫院?就是有人會受傷嘍!不會是我吧?」譚香緹不敢置信的叫道。因為外曾祖父的預言一向是針對她而已。
「還有多少時間?」這下狄銀絹比她冷靜多了,不管誰會受傷,辦活動的目的應該是要讓大伙開開心心、平平安安的才對。
「大約一小時。」苗司賢回答。
「一小時夠我們退到安全陣線了。沒辦法,今天就到這里結束。」狄銀絹準備對眾人宣告。
「結束?大家都來了,也要問問他們的意願吧!」譚香緹才不甘願這麼早就回家,而且又是被她外曾祖父趕回家的。這太機車了!出門帶著個保母已經夠慘了,還要受他左右,人生怎能這樣過。
「也對。」狄銀絹同意。
後來問過大伙的意見,他們決定退到學校後山的外牆,也就是那片私人土地的外面辦活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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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面讓人恨得牙癢癢的牌子和學校之間只隔了約十公尺而已,在這種地方辦活動,實在有夠寒酸的,不過考慮到眾人的心情,狄銀絹還是硬著頭皮主持下去。
幸好她這個人滿豁達的,到哪里都能生存,沒半個鐘頭又將氣氛給炒熱了。
正當大伙聚精會神的口念咒語呼喊UFO時,後山突然「砰」地一聲巨響,並發出刺眼的光芒,像顆中型炸藥被引爆似的,使得原本或坐或站的社員們立刻毫不考慮的沖進去看個究竟,完全忘了那名死老鬼的警告。
可是一到了現場,除了空氣中殘留著淡淡的焦臭味外,什麼都沒有。
須知事故發生的地點離他們只有不到十分鐘的路程,快跑的話約三分鐘就到了,若要不著痕跡的清理現場,絕不可能這麼快。
那麼,到底這中間發生過什麼事呢?
蔥郁的林木間似乎泛著紫色的微光,焦臭的空氣聞起來讓人有點頭昏腦脹。
「不可思議事件!」譚香緹帶頭開心的大喊。
不少社員跟著歡呼,探頭探腦的拿出家伙準備拍照、攝影,找尋有無錯過的證據。
「不會是那個變態地主拿這里來試炸藥吧!」狄銀絹偏過頭問著愛將,「苗司賢,你看呢?」
「我覺得空氣中有股不尋常的力量。」他一臉警覺的極目四望,也想從中瞧出端倪。
「這麼說,真的是不可思議事件嘍?Yes!」狄銀絹笑著握了握拳,跟著到處尋找不尋常的痕跡。
這時有人喊,「咦?我的表停了!」
有戴表的同學听了莫不舉起手來玩大眼瞪小眼,靠手機讀時間的也掏出手機猛看,就是看不出時間為何暫時停止了。
接著又有人說︰「我的手機在亂閃!」
然後是另一位社員,「我的數字相機也是!」
再來一位,「所有電子器材都失靈了!」
最後只剩下手電筒這種簡單的工具還有作用。
後來--
「我要回學校了。」有人開始退卻。
「有點恐怖耶。」有人開始心生恐懼。
「我希望看見UFO,但可不希望外星人出現在我面前。」這是一般人的反應。
恐懼的氛圍一個傳一個,比較膽小的人紛紛退場,最後現場只留下九位好奇寶寶在探索。
一行人在山林間翻翻找找,始終一無所獲,過了五分鐘,狄銀絹拿起手電筒放在自己的下巴處,立體的輪廓被燈光照出詭異的顏色。
「地球人,你在找什麼?外星人是不會以真面目出現在你們面前的。」她用機器人似的平板語調對張大石說。她沒想到這個處處小心謹慎的家伙竟然會留下來。
張大石傻楞楞的看著她,半晌說不出話來,這時活潑的譚香緹也用手電筒支著下巴跳出來湊熱鬧。
「外星人「號,有沒有發現目標?」她學狄銀絹的語調說話。
「外星人」號,地球上有太多恐怖的寄生蟲,我們還是回我們的75737星球吧!」
「同意。」譚香緹機械似的轉身,卻突然「啊」的一聲叫出來。
「干麼?」狄銀絹拿手電筒照向她。
「厚!太祖……」
這時一串奇特的聲響打斷譚香緹的抱怨,現場九名好奇寶寶面面相覷,停格了三秒後,不約而同的迅速往狄銀絹的方向集中。
「馬蹄聲?」張大石奇怪的問。二十一世紀的現代,晚上九點多,少有人跡的台灣山區,哪來的馬蹄聲?這附近又沒有牧場!
「不會是鬧鬼吧?」狄銀絹問著苗司賢。
「感覺不出來。」苗司賢說。他甚至連剛才那股不尋常的力量都感覺不到了。
「有兩匹馬。」漸漸地,偶爾上騎馬俱樂部鬼混一下的譚香緹听出點蛛絲馬跡。
「接近了!」狄銀絹正了正神色,兩眼緊盯著黑漆漆的林間,不確定的因素讓人不由得心跳加速。
馬蹄聲越來越近,突然兩匹如鬼魅般的駿馬穿林而出,並在發現陌生人的同時發出長長的嘶鳴聲,當場人立了起來。
「嚇!」狄銀絹下意識的伸出雙臂護住她的社員。
「吁!」馬上的騎士一邊安撫著受驚的駿馬,一邊打量著馬蹄下的人群。
餅了一會兒,受驚的馬兒終于安靜下來,但仍不安的原地踏步,這時比較接近狄銀絹的騎士居高臨下的問︰「你們在這里干什麼?」
第一個竄過狄銀絹腦袋的想法是--好棒的男低音。可惜完全听不出發話人的情緒、听下出年齡,尤其在光線不足的條件下,任誰都無法看清楚那人是圓是扁,又是什麼表情。
「你們才是人是鬼咧!」狄銀絹握著手電筒,霸氣的朝那人照去,只見那人往旁邊一閃,似乎不願曝光。「在沒有燈光的山里面騎馬,有沒有常識啊!萬一踩死人怎麼辦?」身為社長,她第一個跳出來興師問罪。
一般沒有燈光的山里的確不會有人騎馬,但也不太可能有人流連。
「我在自己的土地上做什麼,沒必要對你們解釋,而你們的入侵卻已經構成犯罪,限你們五秒內從我的土地上消失,否則後果自負!」自稱地主的男人硬聲硬氣的說,好听的聲音現在听起來像個囂張的執法者。
「你這種地主在古代也許行得通,但在現代可是會被舉牌子抗議的唷!」譚香緹不以為然的道。
「布雷!」地主大喝一聲,顯然是在叫他右後方的那位騎士。
「是。」布雷隨即從懷里掏出一樣東西。
「手機在這里不通啦!」狄銀絹听到撥號聲涼涼的說。
「是嗎?」
听他自信的口氣,狄銀絹忍不住掏出剛才無故失靈的手機一看--滿格!
旁人看她的手機通了,紛紛拿出手機檢查,並驚奇的發現全部都恢復正常。真是太神奇了!
「就算通了又怎樣?警察局離這里遠的很,等他們來了,我們早就溜嘍!」狄銀絹話中充滿挑釁意味。
「謝謝提醒。布雷,錄下來。」地主輕輕哼道。
「厚,算你狠!苗司賢、各位,我們走!」狄銀絹氣不過的轉身準備率眾離去,不想在這個節骨眼上吃悶虧,但她又好像突然想到什麼似的,倏地回身拿起手機對著地主的方向一閃。
炳!不想曝光,她偏要看看他長什麼樣子。現在照相手機多方便啊!想拍就拍,不怕臨時沒帶照相機。
「耶,笑一個!」譚香緹也如法炮制,還多閃了幾下。
而其實,在一陣陣閃光之下,地主和那名叫布雷的騎士早就掉轉馬頭的背過身去,這群愛鬧的學生只是故意用閃光燈在嚇唬人而已。
等到不速之客走遠,地主有些感嘆的說︰「這個時代的人果然很不守法。」
「您不能指望世間沒有突發事件。」布雷恭敬的回道。
「去查出有多少人來過這里,一個也不能漏掉。」
「是的,季先生。」
「還有,在外圍加上鐵絲網,確保這種突發事件不會再發生。」
「是的,季先生。」
「唉!真是的,為什麼我要做這種事?」
地主滑下馬背,從懷里拿出一個小儀器,開始執行他的任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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棒天,參與UF。召喚活動的三十余人陸續產生高燒不斷、上吐下瀉的情形,而且查不出原因,整日只能與病床為伍--只有狄銀絹除外。
奇怪了,大家都有事,怎麼獨獨她沒事咧?難道是練了什麼百毒不侵的神功嗎?
可是她也不輕松,畢竟這次活動是由不可思議社所主辦的,這會出了事,她理應負責,所以舉凡慰問、送花、壓驚都跟她月兌不了關系。
因為是集體發生輕微的中毒現象,又是連續發燒,院方處理起來格外慎重,深怕是另一波傳染病的根源。幸好截至目前為止,還沒有任何傳染的病歷傳出,也沒發現任何不尋常的病毒,這才放心的開放外人進來探視。
走進私人病房,向來活潑的美人譚香緹病懨懨的躺在床上,平時亮晶晶的電眼這時看起來也有些黯淡。
「我最喜歡的病人怎麼了?很沒元氣哦!」狄銀絹送給她一支玫瑰,這種花最適合艷麗的她了。不過狄銀絹可不是大戶,要送三十幾名同學花,還連送三天,一人一朵就夠她荷包大幅縮水了。
「社長,快救我,我不要躺在這里等死!」譚香緹哀怨的對她伸出手臂求救。
「誰說妳要死了?醫生明明說你們都沒事,只是有點月兌水而已。」
「可是我這輩子都沒生過病,躺在這里簡直比死還難過!」譚香緹說著難過的在床上翻來翻去。
「這麼舒服的躺在床上休息,老公和媽媽還請假輪流陪妳,妳別身在福中不知福了。」狄銀絹戳她額頭一記。
這時譚香緹的老公曾威鳳拿著一壺開水走進來。「咦?狄銀絹,妳來嘍?香緹一定在向妳抱怨吧!」
曾威鳳是境外高中的老師,長得一副桃花相,和譚香緹站在一起就像一對金童玉女,羨煞不少人。
「我不管!我要跟妳換,我不要躺在這邊!」人在生病的時候特別脆弱,就連從來不玩一哭二鬧三上吊這種游戲的譚香緹,這回竟也哭鬧起來。
「香緹乖,別胡鬧,又不是妳說換就能換的。」曾威鳳像在安撫小孩一樣的哄著妻子。
「才不要!為什麼社長沒事?我抵抗力也很好啊!我一年感冒不到一次,最嚴重的感冒也只是打打噴嚏、喉嚨發炎而已,連發燒都沒有,為什麼我會躺在這里?」譚香緹用力打老公出氣。
「那我的抵抗力真的比妳好,」狄銀絹笑著說,「我打娘胎出來,還不知道感冒是什麼滋味呢!」
「妳是怪物啊?連小靶冒都沒得過!」譚香緹恨恨的瞪她一眼。想不到有人比她更厲害,她從小就是第一名,身體第一、運動第一、功課也是第一,這排名端看她願不願意而已,真不敢相信,這一生還能踫上個對手。
「可能我真正的身份是外星人哦!」狄銀絹繼續說笑。「對了,曾老師,你讓開點。」她走近譚香緹,一把扶起她的身體,也不管這粗暴的動作會不會讓病美人產生不適,徑自將她的上衣拉高,兩眼仔細的在她背後掃射。
「怎麼?找什麼?」曾威鳳狐疑的問。
「社長,我才說妳兩句,妳就挾怨報復。」譚香緹哭倒在老公懷里,一陣頭暈差點又帶出她的胃酸。
「我是那麼小氣的人嗎?」狄銀絹好笑的覷她一眼,視線又回到她光潔的美背。
半晌後,她拉下她的短T恤,很嚴肅的道︰「我前天晚上照鏡子,發現我背部正中央有個小紅點,感覺怪怪的。因為它不像蚊蟲咬傷,也不像長青春痘,而是像--針孔。」
曾威鳳若有所思的拉起妻子的衣服看了下。
「社長,妳的眼鏡也是戴假的對不對?眼力那麼好,竟然能在鏡子里找到背後的小紅點!」譚香緹冰雪聰明,可惜專用在非正途上。
狄銀絹沒回答她的問題,接著道︰「我剛才看過其它人的背,每個人都有同樣的標記。這次的不可思議事件,可能還有延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