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鏡雖然明白了自己對姚百兒的心意,卻沒跟她說清楚。
而姚百兒畢竟只是初嘗情事,哪能體會自己已在嚴鏡的心底佔了不少的分量?
所以,她除了上學、跳舞外,最想弄懂的是就是有關她和嚴鏡之間的感情。
可問題是,嚴鏡卻沒打算讓她弄懂,這讓她的心情很難平靜。
「嚴鏡,為什麼……」每回她看到他,總是急巴巴的追上去,想問個明白為何上回他親她親到一半,卻中途喊卡?
可嚴鏡卻像是吃了秤砣鐵了心,不回答就是不回答,
而且,他還故意顧左右而言他。「咦?你是在問法克的事嗎?哦∼∼法克就是這樣……」
可法克關她什麼事啊?她在意的是嚴鏡耶!
所以,她繼續鍥而不舍的追著嚴鏡跑。「嚴鏡──嚴鏡……」
可嚴鏡也只是讓她跑到腳痛,卻是怎麼都不肯替她解惑。
姚百兒當然不知道每當她熟睡後,嚴鏡總會仔細的觀看她的睡顏,甚至偷親她粉女敕的臉頰,訴說他對她的愛意。
她也不知道,嚴鏡其實在更早之前就對她有意思──因為,他倆之間可是有一面小魔鏡在牽紅線呢!
她更不知道,像她這麼追著他跑,多少滿足了嚴鏡大男人的虛榮心,所以,他早下定決心讓她追著他跑直到她成年為止。
雖然還只剩下十來天,但嚴鏡卻沒想到,這讓滿懷愛情憧憬的姚百兒過得好痛苦。
但嚴鏡並不是想找姚百兒的碴,或是他愛耍酷,而是他確實需要很認真的沉澱一下心情,看他是否真能接受讓這麼年幼的她成為他未來的那一半。
而左思右想,思前想後,嚴鏡終于確定了心意。
但他卻是對著法蘭克表白。「我決定了!」
法蘭克一頭霧水的望著嚴鏡。「決定了什麼?」
「我決定就──認命了。」從口袋中取出小手鏡。「雖然我是那麼討厭迷信的事,但……唯獨這件事,我決定接受了。」
法蘭克一臉的欣羨。「真好,如此不費吹灰之力就可以追到女朋友。」
「不,」嚴鏡還一臉的認真。「不是女朋友──」
可卻忘了姚百兒被他安排住在這兒,而他倆的對話也被正準備出門上學的姚百兒給听到了。
什麼?!他不承認她是他的女朋友?!
這讓姚百兒覺得好受傷,為什麼……他都吻過她了不是嗎?還是……只是吻過並不代表任何意義?
姚百兒只覺得心好亂、好煩、好痛,所以,雖然她只听到這麼幾句話,但她就是這麼認定了。
所以,她故意不理會嚴鏡的交代──出門一定要由他接送;自己獨自走到學校,想讓自己混亂的心靜下來。
也因此,有句更重要的話她沒听到──
「那是什麼?」法蘭克更不解了,嚴鏡不是己經承認他喜歡姚百兒了嗎?
「是妻子啊!」這是嚴鏡在正式吻過姚百兒後,終于作下的決定。「我決定以結婚為目標,從她一滿十八歲的那天起,正式開始跟她交往。」
「干麼要等那麼幾天,現在告訴她又何妨?」
「因為我是個警務人員,當然不能知法犯法。」所以,他得忍著,說什麼也不能對未成年少女下手。
「那也該先透點口風給她吧!」法蘭克可是親眼目睹,姚百兒像是很疑惑于她與嚴鏡的關系。「免得她胡思亂想的。」
「你哪里知道!」嚴鏡見識過那天姚百兒的熱情,更心知肚明自己對她完全沒有免疫力。「我如果先告訴她,萬一她守不住──」
嗯∼∼其實他是怕自己守不住。
法蘭克聳聳肩。「隨你,但目前這案子……」
「所以,我想在她滿十八前先破。」換句話說,他準備動手就對了。
「那沒剩幾天了耶!」法蘭克一听要直剿賊窟,當下變得興奮異常。「計劃呢?」他知道嚴鏡向來不是個沖動行事的人。
「早就裝在我的腦袋里。」
兩人當下討論著如何將歹人繩之以法的事,那模樣之專注,好像天塌下來也不觸他們的事似的。
可是,就在嚴鏡與法蔚克認真討論起如何攻入敵人巢穴之際,卻全然沒留意到有人己傷心的離開了。
自從施慧兒的事件發生後,姚百兒的兩個好友藍芸兒與黃孟兒就都變得十分膽小,每當她一提及「夜舞俱樂部」,她倆便鴕鳥的以雙手掩耳,大有「捂住耳朵就可以听不見」的態勢。
「求求你們听我說……」姚百兒只能趁下課時追著她們跑,要求她們听听她的心聲。
可那兩個沒義氣的好友,卻是很有默契的掩著耳朵跑給她追,還不停的叫嚷著。「听不到、听不到……」
不能怪她們,她們又不像姚百兒那麼幸運,一來沒有那麼厲害的哥哥,二來沒有美國舞男警察的保護,她們當然只能自求多福。
而自從嚴鏡要求姚宏禹對她倆做出人身保護後,她們可是很自愛,再不願想起任可有關「夜舞」的事。
眼見今日又到了放學的時間,姚百兒只能再做最後一次的努力。
「孟兒,等等……」看著一下課就被她大哥派來的人接回家的黃孟兒,姚百兒急急的跑上去。「你幫人家解惑一下嘛!」
可黃孟兒與藍芸兒都只能愛莫能助的對她搖搖頭。「SORRY,你大哥說過,萬一我們不听話,他就要撒手不管我們的死活!」
而她們還很年輕,還想多看看人世間的美好事物,只能照章行事,完全不敢杵逆姚百兒大哥的嚴格命令!
可惡!
姚百兒只能對著她們兩人的背影直搖頭。「這樣要教我去找誰訴說心事啊?」
對,那就去找喬琪老師吧!
可喬琪自從自己的弟弟被姚宏禹接管後,她就後悔了──
「百兒啊∼∼你有空要幫喬老師多跟你大哥求求情,要他別把我第弟管得死死的嘛!就偶爾也讓他輕松一下……」偷嘗一點點的毒品,應該無傷大雅吧!
畢竟,戒毒是長期抗戰。
像現在這樣,據說每次當她弟弟毒癮發作時,她哥就硬是將她弟弟給綁在床上,強迫他忍住那一陣陣要人命的癮頭發作……
這樣太殘忍了啦!
雖然……在喬琪內心深處也知道,姚宏禹其實是在幫她弟弟,但她──就是舍不得嘛!
所以,每當她弟弟發作完後,終于被松綁手腳時,總會偷偷找機會打電話跟她訴苦,而那讓她的好心痛。
「你要多幫幫喬老師,百兒……」喬琪在與娩百兒一同前往「夜舞俱樂部」的路上,不斷的要求姚百兒幫她弟弟多美言幾句。
讓姚百兒縱有滿月復的心事,卻無處傾訴。
可她真的妤疑惑喔!
怎麼辦?
所以,當江哥要她將令晚的「禮物」送出門前,姚百兒還是忍不住將問題問出口。「那個江哥……我、我可不可以問你一個問題?」
邊無意讀的轉動著手中的禮物盒。
怎麼?又被看出來了嗎?江哥當下面容一整,連嗓音都變得冷冽。「又是什麼問題啊?」該不會他又得做掉一個小信差了吧?
最近的小朋友怎麼都這麼多疑?她們就不能裝笨點,乖乖當個啞巴信差嗎?
咦?啞巴?!江哥突然想到這倒是個好點子。
姚百兒卻在乍听到江哥不悅的聲音之後,當下打了退堂鼓。「啊∼∼沒啦!算了,當我沒問。」
可她不這麼說還好,她一這麼說,汪哥更覺得這中間有問題。
「說!」他當下大聲一喝,把姚百兒嚇得整個人一震,連手上的「禮物」都掉到地上了。
而一群常常圍繞在江哥的手下,也立刻正襟危坐起來。
「江、江哥……你干麼嚇我?」姚百兒好委屈的控訴著。「我、我只不過是想問問你交男朋友的事,你不說就算,干麼這麼大聲?!」
「嘿嘿,」江哥一听姚百兒的抱怨,當下又恢復親切的模樣。「誰教你不好好說,老是吞吞吐吐的,害江哥一時急性子又犯了……」
姚百兒完全能接受這樣的解釋。「哦∼∼那我是想問……」她一臉嬌羞的欲言又止。
江哥一看她的模樣就心知肚明。「是那個舞男……呃∼∼我的意思是說,是那個嚴鏡惹到你嗎?」
「是……是啦!」
「那,」江哥轉動著眼珠子,一副在想壞點子的模樣。「這樣吧!江哥幫你,你先去送禮,等你回來,江哥幫你好好分析一下男人的心態。」
「哦耶∼∼謝謝江哥,」雖然對「夜舞」心存害怕,但一想到無人幫她之際,江哥卻肯替她解惑,姚百兒還是忍不住將江哥視為大好人。「我好感激你喔!」
「那還不快去幫江哥送禮!」
江哥故意裝出凶凶的模樣,可姚百兒卻全無防備之心的沖上前,一把摟住他,在他禿禿的頭頂印上一記感激之吻。
當下,讓江哥連同一堆手下全都看傻了眼。
可姚百兒純粹是感激江哥而已,而後她心無旁騖的出去送貨了。
但江哥卻感動的差點哭了。「這……小丫頭是真心覺得我對她好,我非得幫幫她不可!」
其他手下則是趕緊躲得遠遠的,因為,向來冷殘的江哥會感動得想去「幫助」別人?!這除非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
丙不其然,江哥做出的交代當下讓所有手下都跌破了眼鏡。
「你──」江哥以眼神示意。「去叫阿仁下藥,讓那個該死的舞男等會兒乖乖到床上去取悅小丫頭。」
「是!」手下趕緊領命而去。
江哥則是冷冷的笑著。「沒想到除了跳舞,你還喜歡男人,這好辦,日後那個舞男江哥就送你啦。」
正兀自開心,手下已神情慌張的遞來一支手機。「江哥,是杰老大!」
「又干麼?」自從跟杰瑞搭上線,也沒多少好處,只不過是貨源多了點,可卻常常得听從杰瑞的指示,真是的!到底誰是老大啊?
「喂!」江哥神色不耐的拿起電話。「杰瑞啊!我們又是哪里惹你不爽了啊……」
嚴鏡一進到「夜舞」,阿仁就神色慌張的遞過一杯水,邊以顫抖的雙手將水杯交到他手上,邊抱怨道︰「就跟你說,別太入戲咩!」
他才懶得理會陰陽怪氣的阿仁呢!嚴鏡一口氣喝下杯中的水,臉色不佳的問︰「她呢?」
居然早上不跟他說一聲就偷偷去上學,害他一想到時,嚇得三魂直接飛走兩魂。
還好趕到學校後,發現她安然無恙。
這丫頭不知這幾天是在想什麼,先是纏著他,淨問些他不好回答的問題;現在更好,居然不管自己的安危,隨便亂出門!
謗本就是置他的警告于不顧嘛!
包過分的是,她一放學,居然沒像往常一樣等他來接她,反而跟著喬琪一起前往「夜舞」,可惡!她以為她們兩個女人在一起,壞人就不敢對她們動手了嗎?
他是先去警告喬琪後,再來堵人,卻沒想到沒看到姚百兒的身影。
阿仁看嚴鏡的臉色有點怪怪的。「不就是幫她的姘頭送貨嘛!」
一想到等會兒得將嚴鏡這塊肥肉送進姚百兒的嘴里,阿仁就忍不住詆毀她,可他卻忘了法蘭克先前對他的警告。
只听「砰」的一聲,阿仁臉上已捱了一記左勾拳。
「砰」又一聲,阿仁又吃了一記右勾拳……
「法、法克!救命啊∼∼」直到被打得痛得受不了,阿仁才開始呼叫。
而嚴鏡則是在法蘭克扶走阿仁後,渾身開始覺得怪怪的。
「好熱……怎麼會這麼熱?!」
當法蘭克再次走進來,只見嚴鏡竟然將衣物月兌得一絲不掛。「嚇!你這是在干哈?」
「我不對勁……」嚴鏡知道自己被下藥了。
法蘭克才想幫助嚴鏡,卻被外面傳來的嘈雜聲,及阿仁的叫嚷聲給駭得當下躲了起來。
「對!他就在里面。」
當下,一群江哥的手下已沖進來,他們各個戴著墨鏡,對于嚴鏡的渾身赤果壓根視而不見。
「嘖嘖∼∼看不出身材還挺好的,帶走!」江哥瞄了嚴鏡的身子一眼,要手下替他拍張特寫後,便要手下將他帶到後面的小密室里。
姚百兒一回來,江哥就很神秘的將她拉到一間小密室的門口。「丫頭,你信得過江哥吧?」
「嗯∼∼」她很自然的點點頭,畢竟,這幾天她找不到人幫她解惑,只有江哥沒棄她于不顧。「我信。」
「那好,你听著──」江哥老神在在的打開話匣子。「男人啊,都是寵不得的,一寵,他就會爬到你的頭上拉屎撒尿的,所以,女孩子要是想讓男人對他俯首稱臣,就得直接給他來個霸王硬上弓,讓他知道你的厲害……等生米煮成熟飯,他就只能對你言听計從,懂了嗎?」
不、不太懂耶!
姚百兒一臉的震驚,這種理論好深奧,她還得仔細思量一番。
「來,你等一下進去小房間後,就趁著他的意識模糊,直接把他給吃了!」江哥像是在說別人家的事般不在意。「等事成後,他就會乖乖跟著你的。」
有這種事嗎?
看到姚百兒還是一臉的不敢置信,江哥只能將她推往小房間里。「這是因為你很投江哥的緣,江哥才幫你……以後你得更努力的報答江哥呢!」
一把將姚百兒給推進只容納得了一張床的小密室里。
小密室里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可她卻廳到一陣陣濃重的呼吸聲。
而且,那呼出來的氣息,竟讓她感到好熟悉!
「嚴鏡……」她忍不住喚出聲。
丙然,躺在床上的男人動了一子,似乎是在回應她的叫喚。
不會吧?江哥竟然替她把嚴鏡給綁在床上,供她捏來配嗎?不好吧!
人家她什麼都不會啊!
「嚴鏡……」她再度發聲,並往床的方向走去。
立刻,她的小手一下子就縮了回來,因為……她剛巧模到了不該模的東東了啦!
「呃∼∼」嚴鏡又發出一聲難受的低吟,就像受傷的野獸在低吼般。
「我要怎麼幫你?嚴鏡!」姚百兒在發現他竟然一絲不掛之際,當下不敢再動手,只敢動口。「我不懂該如何幫你啊!」
「我∼∼」被下藥的嚴鏡就算克制力再強,在過大的劑量之下也無法保持冷靜啊!
「怎麼辦?」姚百兒好慌。
她忙亂的伸手東模模、西踫踫,卻是在幫倒忙,愈是觸踫到他赤果身子,愈是讓他發出痛苦的喃聲。
這下她該怎麼辦?!
她一籌莫展的兀自坐在床邊,動都不敢動。
就在這時,床底下卻發出聲音指揮道︰「他都是因為你而被人下藥,你還不趕快救他!」
她也想救他啊!可她又不是醫生,要怎麼救啊?
就在她苦思之際,突然──
她想到了,床底下為何會有聲音發出來?!
「是、是誰?!」她恐懼的想低頭探看。
「不就是你的室友──法克我嘛!」法蘭克沒好氣的說。「現在不是問那些有的沒的時候,現在最重要的是……你得幫他!」
「我也想啊!可我不會……」這才是重點好嗎?
法蘭克躲在陰暗的床底下,心中哀怨的想,他是招誰惹誰了啊?居然得教一對男女做的事……
媽呀!他可不可以不要啊?
但箭在弦上,不得不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他不能見死不救啊!
「你先把衣服月兌光……」法蘭克一邊在心底咒罵著,一邊指導著。
「月兌、月兌光?!」姚百兒當下害羞得連腳趾頭都紅了。
「廢話!不月兌光怎麼救他?」拜托!她別再大驚小敝了好嗎?他們等一下可是會進入愛的天堂,可他卻是墮入地獄,而他都沒叫苦,她嚷個什麼勁啊?
「哦∼∼」姚百兒不敢再惹法克生氣,趕緊听令行事。
法蘭克只听得惠憲搴窄的聲音,他試著蒙著耳朵,繼續冷著聲音交代道︰「先找到他的長劍,再把那把箭插進你身上唯一適合放那麼長的劍的地方!」
被了!他能指導到此已是不錯,她休想要他再說更多∼∼
「劍……」她模黑在嚴鏡的身上探詢著。
「放劍的地方……」她再羞怯的在自己身上模不停。
可找了好久,又听到她怯生生的聲音響起。「那個……法、法克,我找不到放劍的地方……」
哦∼∼讓他死了吧!法蘭克在床底做出垂死的表情。
哦──他自己來吧!嚴鏡雖然沒力氣說話,渾身熱到不行,但他卻知道該如何引導姚百兒……
于是,才一會兒工夫,法蘭克的功用就被人取代了──
「啊∼∼嚴鏡,你能動……」
「咦?那就是法克說的劍嗎?」
「耶∼∼要放進我這里嗎?嗚嗚……可好痛,我不要啦∼∼」
待在床下的法蘭克才想哭呢!他都沒吵著要他們別再污辱他的耳朵,她還一直哇哇叫,要知道在這一間小密室里,真正受罪的人是他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