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省軍一進到公司,立即著手研究有關男女約會時的注意事項,他鉅細靡遺的做著沙盤推演,一心想搶在羅獻堂出差回來前,結束掉老婆想紅杏出牆的鬧劇。
對,對于梁時音一廂情願的出牆的想法,他真的視為鬧劇一場。
因為根據昨晚他深吻時音得到的反應,他很確定自己對她依然是深具魅力的。
所以他得更加努力,不再讓目前月兌序的生活繼續下去。
由于他原本就將陸、梁兩家的家族事業管理得很好,除非有重大問題發生,不然他根本不必多費神,故本周,他決定挪出一些時間來處理他的婚姻。
「叩、叩。」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
「進來。」陸省軍看著跟他已七年之久的能干女秘書,听她做例行的報告。
好不容易听完Sally的報告,他也沒有發表意見,因為他對秘書辦事很放心。
「剛才那些事就照妳所說的去做就成--」他頓了頓,「我有更重要的私事想請教妳。」
陸省軍的想法是,Sally可是新時代的女性,征詢她的意見該是對他重新追求時音有很大的幫助才對。
「私事?」Sally雖然訝異,但多年職業的訓練讓她很快隱藏住自己的情緒,盡量不動聲色的問︰「可現在是上班時間。」
記得她到公司上班後,所受到的第一個震撼教育就是--辦公務必講求效率,所有員工都不能浪費半點時間,若有任何人膽敢假公濟私--殺無赦!而過去七年來,她一直都在效法陸省軍一絲不苟、公私分明的做事態度,確實做到身體力行。
「那不管!」陸省軍頭一次打破成規,只想趕快替自己解惑。「妳談過戀愛吧?」雖然涉及個人隱私,但他還是得問。
「能跟我談談戀愛到底是一回事嗎?」他一副虛心求教的誠懇樣。
Sally縱使對老板奇怪的問題感到疑惑,但還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道出自己的經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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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音直到從美夢中醒來,還在對昨晚那個熱吻意猶未盡。
即使當她用完早膳,魂不守舍的坐在客廳里,手中捧著不知寫些什麼的報章雜志,她還是一心一意回味著那令她難以忘懷的親吻感覺。
「原來接吻是這樣的啊!」梁時音不時的陷入自言自語,「那他以前干嘛不那樣親我呢?」要是他常常那樣親她,她哪會動出牆的念頭!
她一定會每天安分守己,絕不會做出不安于室的舉動。
為什麼他先前不那樣對她呢?這個疑惑雖然一直在梁時音的腦海里打轉,但她更期盼他昨晚所說的︰從今晚起,他要跟她約會!
他要如何跟她約會?他跟她約會後,她會產生什麼樣的感受呢?她是該抱持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心情,還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的輕松心態呢?
啊∼∼不知道,梁時音有點煩躁的抱頭苦思著。
突然電話鈴聲響起,可愁悶的梁時音卻像是沒听到似的,依舊抱頭苦想,不知自己今晚該拿出怎樣的心態來面對他倆第一次的約會。
「少女乃女乃,您的電話,方小姐找。」
直到管家將無線話筒遞交到她的手里,梁時音的思緒這才回到現實,但一听到是方季黎找她,下意識她忍不住小小聲問管家,「能跟她說我不在嗎?」
避家為難的搖頭,「我剛才已經跟她說您在家了。」
「哦∼∼」雖然覺得先前高昂的興致被打斷有點掃興,但梁時音還是接起電話,「喂,小黎,有事找我?」
「當然有事,」方季黎很焦急、很憂慮,又很不滿的斥責著,「妳到底要不要依照計畫出牆啊?干嘛要出不出的,這樣我會很苦惱耶!」
她這麼多年來可是用盡心機,好不容易想出一個最恰當的借口讓自己能跟陸省軍搭上線,她絕不容許任何人凸槌。
要不然,她干嘛一直虛偽的跟梁時音保持良好的友誼?動不動就明示暗示她將陸省軍的一切說給自己听啊?
「妳好不容易有機會能掙月兌束縛,又幸運的讓妳老公同意妳爬牆,還幫妳找了個條件那麼好的出牆對象,請問妳現在不爬,更待何時啊?」說到最後,只差沒亮出自己的底牌--她對陸省軍可是志在必得呢!
梁時音被堵得無話可說,「我……我有在試啊!」只是,她好象忘了將陸省軍對她所提出的交換條件告訴小黎。
呃∼∼還是她故意不說的呢?
不知為何,雖然大力促使小黎去親近陸省軍確實是出自她自己的建議,但她明明記得小黎一開始並沒表現出積極進取的態度,還很勉強的說是因看在朋友的份上才肯這樣犧牲,記得她當時還好感動。
但為何當小黎真上門對她老公采取主動攻勢後,她的內心就開始隱隱懊悔起來呢?
而且,小黎也不必「演」得這麼真嘛!害她好幾次都忍不住覺得,小黎會不會對她老公肖想很久了?
所以直到此刻,梁時音還是沒想將最近的心事與小黎一起分享。
「妳那樣是不夠的……」于是方季黎開始耳提面命,「要化為實際行動,不能光是嘴上說說。」這樣自己才有入侵的空間。
什、什麼?!真做?
可……她老公昨晚才跟她說過,在他倆還有夫妻關系前,她想做任何事都只能跟他做,不準找別的男人做啊!
「還有,」方季黎現在才轉入正題,「妳要多幫我在妳老公面前美言,要他趕快恢復生活秩序,這樣我才有機會懂不懂?」趕緊再加上一句,「我這麼做可都是為了幫妳耶∼∼」
「我知道了∼∼」梁時音回答的聲音卻顯得有氣無力。
「那妳要再加油,我會等著妳再幫我安排去找他的時間!」三番兩次被陸省軍趕走,方季黎當然只能依靠梁時音的協助,「記住讓他的生活作息快點恢復。」這樣才能凸顯自己跟陸省軍很合、很速配。
「哦∼∼」
幣斷電話,梁時音的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她要盡量讓陸省軍的生活月兌序!
可其實這樣做是不對的啊!她明明該正大光明的演出七年之癢的出牆戲碼,所以讓方季黎來倒追她老公當然是有利無弊,可……她就是不想那樣做!
問她為什麼,她其實也答不出。
嗯∼∼可能是她從沒跟陸省軍真正約過會,而她很期待,如此而已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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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時音今天一整天都沒課,于是便跑去睡午覺,一覺醒來,才不過四點半,她覺得很無聊,拿起課本卻怎麼都看不下去。
「真煩!」平常這時候她該是依照陸省軍所安排的--在廚房里跟廚師學做菜,可他說今晚要跟她約會,家里不開伙,她當然閑閑沒事干了。
就在此時,管家急匆匆跑來敲她的門,「少女乃女乃,少爺剛才來電,要您在半小時內準備好,他要帶您去逛夜市。」
變夜市?半個鐘頭!
這些都跟平常大不同,每次他要帶她出門,必是兩個鐘頭前通知,且只會帶她去各大飯店、知名餐廳用餐;今天怎麼會只給她半個小時準備,還是去她從未到過的夜市?!
「怎麼回事?」她嚇得腿發軟、臉發白,匆忙打開門望著管家,「我、我怎麼可能在那麼短的時間內準備好?」
避家也是霧煞煞,接到這樣的命令可也讓他嚇得不知所措,「那個、那個……就趕快準備吧!」
「可我來不及洗頭、洗澡啊!」梁時音才剛沖進浴室,又馬上沖了出來,慌得手忙腳亂的,「我不知道去夜市要穿怎樣的衣服啦∼∼」
還好管家不似梁時音的不食人間煙火,趕緊建議著,「就穿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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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陸省軍準時在半個鐘頭內回到家,看到梁時音的房間簡直就跟打過一場仗般的混亂--
地毯上丟滿出席各種宴會的禮服、正式套裝、洋裝、改良式旗袍,甚至是各種休閑服,休閑衫、T恤……
正要在滿頭的鬈發上噴發膠的梁時音一看到他的出現,當下急得哇哇叫,「來不及了啦、來不及了啦∼∼」
伺候她的僕佣們在一看到陸省軍的出現,雖然嘴里不敢哀嚎,心底也都忍不住哭泣了。
這是很正常的反應--在過往,任何人只要沒依照陸省軍的要求,在規定的時間內完成他所交代的事,凡是僕佣就得回家吃自己;若是她,就得罰禁足三天。
一切沒得商量,那就是他刻板的管教方式。
但今天,陸省軍竟然全沒擺出不悅的神情,還微笑的說︰「急什麼?既然說是夜市,就應該愈晚愈好玩才對,慢慢來。」
耶∼∼霎時所有人都瞪大眼,彷佛出現在他們面前的不是陸省軍似的。
「少、少爺……」管家甚至想近身去驗證一下。
「夜市又不是正式的場合,就打扮得跟妳在學校一樣即可。」陸省軍好心的做出建議,當下一干僕佣立刻上前幫梁時音梳妝打扮。
而她……只是不解的望著嘴角始終掛著一抹笑意的陸省軍,他--這樣看起來好帥喔∼∼奇怪!她以前怎麼從沒發覺?
難道在他忽視她的過往中,她……也一樣忽視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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牽著梁時音的小手走向家門口,陸省軍將她的手背抬到自己唇邊,輕柔的印下一記吻,「今晚妳玩得愉快嗎?」
嗓音低沉而魅惑人心,頓時讓梁時音感動得五體投地。
「嗯∼∼好開心。」她羞紅著臉,低頭看著自己的手背。奇怪?雖然早就跟他有了夫妻之實,為何以前的她從不覺得他渾身都散發著男性魅力呢?
「時音--」他又喚她,這回嗓音更低沉、更沙啞,彷佛帶著電力。
不、不要那樣叫她……這樣會讓她心中的小鹿狂奔狂跳啦∼∼
「時音……」他見她沒抬頭,繼續喚她。
「嗯∼∼」她才抬頭,就被他深邃的眸光給死鎖,剎那間失去反應的能力;而他的表情則像極了剛相中獵物的狩獵者,對她一副志在必得的狂熱模樣。「耶∼∼」她忍不住輕呼,想要他別這樣看她……
他這樣讓她感到好陌生,卻好……覬覦喔∼∼
「時音……」他再喚一次,這回沒讓她有任何時間反應,單手抬起她微尖的下巴,另一手環住她的縴腰,順勢將她給壓在雕花大門上,輕柔的將潤濕的唇瓣貼上她的。
「省軍∼∼」她只來得及叫他的名。
他已轉淺嘗為猛攻,那奔放的熱情像是月兌韁的野馬般再也束縛不住,他深吸猛吮,像是恨不得能將她一口吃掉似的……
他的嘴吻著她,手也沒停過,逐漸往她的下月復處著。
梁時音畢竟已在前兩天觀摩過若干情色畫面,當然對他這樣的行為心知肚明--但若是再之前,原諒她,她還真不知該做何反應,恐怕會嚇到呆若木雞吧!
但現在的她……
「你、你--」她嬌羞的呢喃著,試著推拒他那只壞壞的大手,卻又欲拒還迎的將他的手帶到她身上某處更敏感的部位,「好喔∼∼」
別訝異,這全是她剛吸收到的新詞匯。
如果在以往,陸省軍會先賞她一個爆栗,再罰她面壁思過三小時,要她反省為何思想如此邪惡;但現在的他--經過他干練女秘書洗腦過後,可是很上道的,
「我只想對妳一個人做的事……」
「轟」的一聲,兩人的任、督二脈像是在瞬間被打通似的,立刻體悟了對方的意思。
「進去好嗎?」他問。
梁時音很害羞的點頭,「好。」
「那……去妳房間還是我房間?」一臉想做的模樣。
「你房間。」她想拓展自己的領域,將自己的勢力範圍推進到他的。
「今晚定要給妳一個不一樣的夜……」
「我好期待……」
于是,兩個欲求不滿的男女就這麼進家門,在經過七年的平淡相處之後,直到今晚……呃∼∼也可以說是前幾晚啦!但當時女方並無印象,不算--嗯!他倆正式嘗到所謂的夫妻之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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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幾天,梁時音簡直就像個幸福小女人。
原來,這樣才叫做婚姻生活啊!每天她一睜開眼,映入眼簾的人便是心愛老公的睡顏,這讓她感到前所未有的幸福感--她真不知為何他們以前要分房而眠?
每天,當陸省軍神秘兮兮的說要她期待今晚的約會時,她只覺得自己的心怦怦跳個不停,滿心都被濃濃的愛所淹沒--她真不知為何過去他們從沒想過要約會?
白天,雖然她在學校念書,但說真的,不論她看書、看黑板、看教授、看同學……出現在她眼前的人永遠只有一個--就是她的親親老公!
咦?她老公的俊臉怎麼突然變得充滿殺意?!梁時音趕緊用力的揉揉眼,這才發現,完了!是方季黎殺到她學校來找她算帳了。
糟!她該怎麼跟小黎解釋她不出牆了?
「嗨,小黎。」梁時音心虛的和她打招呼,「妳不在學校上課,卻逃課到我們學校,該不會是……來找我的吧?」
希望不是,梁時音鴕鳥的祈求上蒼。
但很顯然的,上蒼並不想站在她這一邊,只見方季黎氣得倒掛八字眉,嗓音忍不住提高八度,「小音,妳別跟我耍白痴!」
為了不惹人注目,梁時音只得拉著方季黎來到校園的一角。
「真抱歉,小黎,妳打我、罵我吧!」梁時音心知錯在自己,趕緊先自首,還自懲的輕打了下自己的臉頰,「都是我太愛胡思亂想,沒事竟想搞什麼七年之癢這種莫名其妙的事,其實根本就沒必要……」
她才剛起頭,方季黎的心已吊得老高,「妳、妳想跟他重修舊好?」
那她呢?她等了這麼多年的好男人就這麼飛了嗎?方季黎簡直不敢相信。
「也不算重修舊好,」梁時音有點害羞的說︰「其實……應該說現在才真正開始吧!」
不!她不接受,方季黎哪肯這麼輕易松手?「小音,妳、妳該不會是忘了妳從多久以前就開始跟我抱怨他了吧?」
「沒忘啊!」梁時音一臉回憶的模樣,「從我們認識沒多久就開始了吧!」她倆做朋友已有五年,「可他都跟我說開了,那時的他因為要肩負起教我的重責大任,所以雖然我是他名義上的老婆,但他只當我是他的學生,只想善盡義務的教導我。」
再加上他天生淡漠的個性,對感情之事向來覺得可有可無,故對父母替他安排的妻子人選也沒有任何意見,甚至還慶幸自己省掉費神談戀愛的寶貴時光。
筆,從她十三到十八歲之間,他根本就當她只是他該「管訓」的對象--他對她只有管教之責,將她教成與他母親或她母親般的女強人是他唯一的職責,也因為如此,他甚至完全沒當她是個女孩。
即使當雙方家長催婚聲浪日益增大,他還是不覺得兩人間的關系有任何的不同--不過就是偶爾做些男人女人該做的事,其余跟過去沒什麼兩樣。
直到她舉白布條抗議,他才開始正視這個問題。
方季黎听完解釋,臉都氣綠了。
「妳就這麼輕易的原諒他,還連出牆的計畫都決定放棄?」她哪肯啊!「妳忘了這七年來妳所受的委屈、不滿、辛酸……」
「啊∼∼」梁時音揮揮手,一副幸福甜蜜的模樣,「那些都是我們處在混沌期的迷思啦!」
換句話說,她和陸省軍在這幾天終于明白所謂的男女情愛,也很努力的身體力行,化解對彼此的不滿。
「其實我們兩個很合呢!」梁時音滿臉甜蜜又嬌羞的表情,「從我們正式開始約會後,他的大男人配上我的小女人,讓我們的愛情添加了好多好多的甜蜜滋味耶!」
「那我不就被妳耍了嗎?」讓她白白當她的垃圾桶听她吐苦水!可要她放棄陸省軍?哼!她會接受才怪。
「沒……我沒那個意思。」梁時音趕緊加以解釋,「我也很傷腦筋,也跟省軍自首說是我提議要妳去追他的……」
「他怎麼說?他怎麼說?」方季黎一听到這個重點,急切的問,好想知道陸省軍對自己的想法。
呃∼∼她當然不能說實話,說陸省軍在得知這件事後,要她叫小黎去吃屎!
梁時音趕緊偷偷將兩手的食指與中指交叉藏在背後,低頭不敢看人的說出謊話,「他……他也罵我太不應該,要我、要我好好跟妳道歉。」
哼哼!就知道陸省軍是站在她這一國的,听到這樣的回答,方季黎微痛的心稍微感到好過些。
「那個……」梁時音將陸省軍所想到的解決之道說出口,「省軍是建議我要補償妳……」
哼!最好的補償之道,就是把她老公送給她,方季黎只接受這唯一的補償方式。
「那個……省軍不是找了個很優的出牆對象給我嗎?」梁時音小心翼翼的說出他們夫妻倆商量好久的計畫,覺得這是唯一不至于讓方季黎太受傷的方法。
必她什麼事?方季黎听都懶得听。
「那個……省軍說可以把他介紹給妳--」
可梁時音話都還沒說完,方季黎已發飆了!
「梁時音,妳別以為我是那種隨便的女人!」
「我沒……」梁時音想解釋,但卻插不上話。
「我只告訴妳一件事,」方季黎氣得差點沒腦充血,臉紅脖子粗的說︰「我非搶走妳老公不可,妳若識相就乖乖的把他讓給我!」
耶∼∼現在是什麼情形?「讓、讓?!」她舍不得啊!她才剛開始和老公真正的談戀愛,哪舍得讓?
「對,就是讓。」方季黎已不想再裝成是梁時音的好友,直接將自己的野心攤在陽光下,「我是為了得到他才跟妳做朋友的。」
什、什麼?!梁時音不敢置信的瞅著方季黎,久久才找回聲音,「小、小黎,妳一定是氣壞了才這麼說……」
她倆可是足足有五年的友誼耶!她對小黎可是掏心挖肺,將所有的心事全都和小黎分享……
咦?等等,對耶!五年來都是她將自己的心事拿出來與小黎分享,卻從未听過小黎訴說自己的心事?
她……是不是真的忽略了小黎啊?就、就像她……曾經忽略過省軍一樣?!雖然……她都是無心的!
一這麼想,梁時音的心突然痛了起來,「對不起,小黎。」是她太忽略了。
可惡!自己正大光明說要搶她老公,她卻跟自己說起對不起,方季黎忍不住認定她是在裝可憐,但她不會上當的。
「管妳說什麼,反正我就是要定他了。」方季黎堅定的撂下狠話,「妳最好先做好心理準備。」哼!
兩個女人的戰爭即將開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