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火顫巍巍的在一座座造型唯美的透明燭台上跳著火焰之舞,看上去氣氛十足的羅曼蒂克;偌大的長形餐桌兩頭端放著精致的餐具,只要美味的食物一端上,就能引起人的食欲。一張張雕花精美的高級木質座椅整齊的排在餐桌兩旁,空蕩蕩的,乍看似乎有點孤獨,但,這全都不影響獨自待在餐廳里的年輕美人兒。
她穿著一身西式的正式禮服,深V字型的領口設計,讓她傲人的胸脯顯得十分有型;合身的束腰設計,凸顯出她不盈一握的縴腰;如傘狀的蓬蓬裙,則是讓她整個人散發出一股西方貴族仕女的優雅。
不但如此,她更將染成淡金棕色的長鬈發梳成復古的發髻,只讓幾綹鬈發垂落那張巴掌大的俏臉。
此外,她還精心的妝扮自己,將眉勾勒得細長,顯得略帶妖嬈的氣質;大眼則是配上目前滿流行的煙燻妝,隨著不時綻放的迷人眸光,像是想勾引什麼人似的;挺鼻被畫得更形高挺,在她可愛的臉蛋上添加了一絲驕氣;至于那張菱角分明的櫻唇,則是被紅色唇蜜妝點得嬌艷欲滴,讓人一看就產生想咬上一口的。
昂起頭,她興奮的瞄向掛在雪白牆上的骨董報時鐘,兩手下意識的扭絞著,一臉的期待。
「太好了,要開戰了∼∼」
話才剛說完,就听到管家必恭必敬的喊著,「少爺,您回來了。」
丙然,她的丈夫就是這麼的神準,每天的行事必定依照他心中的準則,絕無例外。
只不過……這樣固定不變的模式,嘿嘿嘿──就要改變了!
年輕的美麗女子立刻正襟危坐,兩手擺在大腿上,靜候那個做了她名義上外加實質共計七年的丈夫。
就在飯廳門被推開的前一秒鐘,她听聞丈夫以百思不解的語氣詢問管家,「你說時音要我一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先進餐廳?」可這不符合他的習慣啊!
「為什麼?」听得出他語氣里充滿了疑惑。
但她一點都不擔心他不依照自己的計畫走,因為她有那個自信──她抓得住他!
丙不其然,下一秒鐘,男人在踏進餐廳見到她的模樣時,立即被眼前刻意打扮的美人兒給嚇得目瞪口呆,還差點因腳步一時站不穩而跌倒!
「時、時音!」嗓音充滿驚詫。
「嗨∼∼」梁時音故意夸張的朝他揮揮手,還眨了眨費了好多工夫才貼上的假睫毛,一副有點害羞又不會太害羞的模樣說︰「省軍,你回來了!這真是太好了,我剛好有很重大的事情要告訴你。」
可陸省軍只介意一件事──在他正經八百的觀念與教養里,他早已適應了一成不變的生活,無法忍受任何月兌序的狀況。
「先把妳臉上的妝給洗干淨再說。」沉下臉,陸省軍轉身就想回房換上家居服,而這也是他過去七年來的習慣。
他是個喜歡做任何事都依照固定模式,能不變就不變,以更白的方式說──他是個很不喜歡改變的男人。
所以他必須隨時隨地謹慎思考,分分秒秒未雨綢繆,免得任何事超出他的掌控範圍。而今日,他竟被他那因家族聯姻而成為他妻子的女人月兌序的行為,給惹得有點不開心。
真是的,他倆都一起生活了快七年──從她十三歲奉令嫁給他開始,就和他過著兩人世界的同居生活。
雖然,他確實是依約等到她年滿十八,才正式跟她行了周公之禮,但無論如何,她都該習慣、也該知曉他最最討厭別人擾亂他的習慣啊!
陸省軍才剛踏出一步,耳邊又傳來妻子更加挑釁的言語──
「我會這樣妝扮嘛∼∼」還惡意的停頓一下,像是想挑起他從未有過的好奇心似的,「是準備要出去爬牆的!」
陸省軍一個轉身,怒目看著梁時音,不懂她為何就是學不會依照他的生活方式過日子。
梁時音卻是一點都不怕他的臭臉,繼續將自己的決心攤在陽光下,「我們結婚已經滿七年了,你該不會忘記了吧?」還以挑釁的眼光瞪他,「既然時間到了,那很抱歉,我──癢了!」
這樣,他該了她了吧?
人家不是說夫妻都會有所謂的「七年之癢」嗎?嗯哼!現在輪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