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不過一夜,白湘吟就長大了。
原來她所憧憬的幸福婚姻、美滿家庭全都只是個幻夢而已,根本不可能成真……不,該說是不可能在她身上成真。
才不過剛睜開眼,還躺在那張他倆曾發生過親密關系的大床上、看著已是她生命中最最親密的他,卻沒想到所听到的第一句話竟然是,「從這一刻起,你就是輔佐我嚴嘯天的工具,可千萬要盡責喔!」
什麼?他在說什麼?!
堡具?她只是他的工具?!
不~~她是他的妻,是要跟他一起建立一個幸福家庭的人啊!
她是這麼的喜歡……不,說喜歡已不足以形容她對他百分之一的感覺,她該是已經很愛很愛他,愛到願意為他做任何事,可他竟然只視她為工具!
「我不是工具!」下意識她出言抗議。
可他卻一把攫住她的小下巴,強令她將受傷的眼神緊鎖在他冷漠的臉上,「不,在我眼里,你就是一個工具。」
不盡早抹煞他在她心目中溫柔的形象絕對會壞他的大事,嚴嘯天在昨晚摟著她初嘗人事的身子時,就產生了這樣的認知,所以他必須表現得殘忍。
他沒資格得到像她這麼美好的人的愛,他早心知肚明,是以,他不希望她對對他有過多的期待與幻想。
她難過的想把頭扭開,卻感受到他強大制止的力量,听著他繼續從嘴里吐出無情話語。「再說白一點,你還是個玩具、是專屬于我嚴嘯天玩弄于股掌的玩具。」
及只能歸他一個人玩,至于未來,萬一她變成別人的……不!他甚至無法去想象。
「我、我不是……」無法回避他的視線,她只能垂下眼睫,十分委屈的說。
「你就是,」嚴嘯天知道從今天起,他就得全心全意進行奪權計劃,再沒心思跟她玩感情游戲;所以,雖然她炫然欲泣的模樣確實令他的心揪得好疼,但他強逼自己漠視那感覺,故意將話說得更加殘忍,「你是你父親親手送給我的玩具,而我是你的主人,從這一時、這一刻起,你就只能听我一個人的指令。」
捏緊她的下巴,再騰出拇指替她抹掉滑落的熱淚,「就從現在開始,你最好乖乖听話。」
她沒再多說,只是以復雜的目光緊緊的鎖著他。
恨他吧!她在內心深處告訴自己,可……她知道自己做不到。
或許從第一眼見到他,她就錯把他當成拯救她的白馬王子,以致現在連想討厭他都做不到!
見她默默不語,那副極度委屈的模樣還真是讓他心憐,但他仍是狠下心腸道︰「懂了嗎?」
白湘吟乖順的點了頭,想從床上爬起來下床。
可腳才一落地,竟酸軟無力到讓她就這麼從床上跌坐到地上,幸好房里的地毯夠厚,沒讓她摔疼。
「哈哈哈……」嚴嘯天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看起來心情好得不得了,「沒想到你竟這麼能取悅我!」
邊笑邊來到她身旁,動作輕柔的將她扶起,「還痛嗎?」順勢將她一把抱起。
若是在他還沒跟她說過剛才那番狠話前,她絕對會十分滿意于他現在溫柔的表現;可,在听過他剛才那冷酷的言詞後,寧可他別再對她假意溫柔。
「請放開我。」她輕語,態度卻是十足堅定。
可他壓根無視于她的憤怒情緒,「你又忘了,我愛做什麼做什麼,誰都不能左右我……」看者近距離的她,「即使是跟我有過親密關系的你一樣不行!」
他知道自己這樣只會嚇跑她,讓他倆之間的距離變得比山高、比海深,可他就是忍不住想刺激她。
不知為何,他只要一見到她清純的模樣,就隱忍不住的想欺負她。
白湘吟知道自己是敵不過他的,當下就退卻了,她不再言語,任他將她抱進浴室,任他替她放熱水澡,甚至任他陪著她-起沐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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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沒想到他的無情竟是這樣的可怕!
明明他倆才剛溫存過,而溫存時他的舉止溫柔得令她好想哭,卻沒想到他翻臉如同翻書,才剛穿好衣服,就將她拉坐在-旁的沙發上。
「那棟房子還在你的名下吧?」他直截了當的問。
她點頭,卻又在瞬間搖頭,「雖然現在還是,可我已經答應我爸,等我度完蜜月後就要把房子還給他……」連房契、地契都交出去了,這就是她為何得從飯店出嫁的原因。
因為,許明珠已經進駐她之前住的那棟屋子,並開始重新裝潢了。
「是嗎?」他臉上雖掛著笑意,可那雙鷹眼里卻不帶半絲笑意,「我剛才不是說過,凡是我說的話,你就只能听而已?」
可……她無助的瞅著他,「但我答應我爸——」
「我可是你現在最親密的人,」他故意將她從頭到腳梭巡一遍,「你渾身上下就只有我最清楚,所以,我才是那個能主宰你的一切的人,絕不是你爸。」
頓了一下,看出她目光里的不服氣,他再次提醒道︰「你不是說過,一旦你嫁人後,老公就是你的天、你的一切?」
他拿他倆剛認識時她所說過的話語來堵她,「怎麼?才剛嘗到做女人的滋味,就想反悔了嗎?」他一臉的耀耀欲試,「我倒是不介意再跟你到床上運動一下,好讓你認真檢討,想想你到底該听誰的!」
白湘吟聞言人瑟縮了一下,昨晚的他已是貪得無厭,讓她渾身酸軟無力;剛才他倆一起洗澡,又是經過一番激戰,現下的她根本無力再和他……
「我……我听你的。」她很快就投降了。
「乖。」他像是安撫听話小狽般的模模她的頭,「以後就要像這樣乖順,否則,」他故意往床的方向望過去,「我不介意讓你在最短的時間內替我生個兒子。」
「我會乖。」白湘吟立劾表態。
她才不要和一個不愛她的人孕育下一代!只要可以,她會盡量避免懷下他的孩子!
「我倒是很期望你能不乖點,」他故意露出壞壞的笑容,「那樣我就能常常欺負你。」
她避開他灼人的視線,試著在心底把對他的濃濃愛意盡量澆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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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富豪一臉不高興的端坐在咖啡廳里,「你這是什麼意思?」他抬眼看著咖啡廳里的裝潢,「還約我到這麼不起眼的地方談事情,你真是太不懂事了。」
他可是堂堂白氏企業總裁,雖然最近事業有些不順,但也還沒淪落到得來這種地方談公事的地步吧!
嚴嘯天一臉莫測高深的笑著。「岳父大人,請息怒。」
白富豪不理他,運行轉向剛出嫁的女兒,‘擁吟啊一你怎麼能這樣對爸?爸明明就跟你說好了——」
「從她嫁給我的那一刻開始,她就沒有自主權了。」嚴嘯天突然插嘴。
他突兀的話語當下讓白氏父女同時一愣。
自湘吟之所以愣住是因為,她沒想到嚴嘯天竟半點顏面都不留給她,直接告訴她的父親——她只是個他利用的工具,這教她情何以堪?
白富豪則是不解的盯視者嚴嘯天,他記得女兒從剛接觸嚴嘯天開始,就對他贊不絕口,可現下看著他渾身所散發出來的冷冽氣息,莫非是他女兒看走了眼?
「哈哈,」畢竟在商場上打滾多年,白富豪已嗅出一絲陰謀的味道,「嘯天,原來你是深藏不露。」
這真是太好了,雖然他沒有兒子,但女婿不是叫作半子嗎?或許他能靠這個半子替他打天下呢!
「謝謝夸獎,」嚴嘯天好心情的說︰「我們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
從看到白富豪若有所思的目光後,他就知道自己己踏出成功的第一步。
哼!只要能讓白氏企業當他背後的靠山,即使現在的白氏經營不善,但他相信自己能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這個問題。
而吃下整個白氏後,他就能和嚴氏企業來個絕地火並了。
「那有什麼問題。」白富豪當下恢復成精明干練的生意人,開冶與嚴嘯天討論起雙方的合作事宜。「把你的條件開出來吧!」
「我早已和我父親達成協議,將來白氏企業一半歸他,」嚴嘯天笑得有些奸詐,「岳父大人,你覺得分哪一半給他較好?」
「這當然是……」
听者父親與嚴嘯天商討著生意上的爾虞我詐,白湘吟只覺得自己的心仿佛掉到寒冷如冰的地窖里。凍得她不知該如何是好。
這就是她一見傾心的男人?
母親開口閉口的情愛,怎麼會在瞬間消逝得不見蹤影?
她一直信以為真的愛情又在哪兒?
難道從初相識,他就沒拿出真面目來對她嗎?
心一直感到好冷,冷到她再也無法听聞端坐在她眼前的兩個無情男人的談話,他們兩個,一個是她的父親、一個是她的另一半,卻是這麼的令她傷心欲絕!
為什麼她要生在這樣的家庭里?如果她不是白富豪的女兒,是否就不會有這麼悲慘的命運?
「湘吟……」
「親愛的——」
她仿佛听到有人遠遠的在呼喚她,可她一直無法從濃濃的悲傷中跳出來,直到她的肩頭教人拍了一下,她這才回神。
‘「就這樣,賢婿,」白富豪竟親切的這麼稱呼嚴嘯天,「一切就這樣談定,至于房子的事,我們再商量。」
她狐疑的抬起頭望著父親,只听聞父親道;」湘吟啊!好好跟著嘯天,他不會虧待你的。」
說完,白富豪滿心歡喜的走人,獨留自湘吟和兀自陷入沉思的嚴嘯天。
她怔怔的盯著他看,不知為何,只要他沒口出惡言,她對他的好感就不由得增加。看他默不出聲,她乖巧的端坐著,一味凝視著他。
嚴嘯天心中盤算著剛才與白富豪商討的結果,事情順利得出乎他所料,讓他的心情大好。他一抬眼。恰巧捕捉到她偷看他的目光,「好看嗎?」
自湘吟立刻移開眼光,假裝听不懂他的話語。
可他卻不讓她逃避,「想要我嗎?」
他……是在說什麼啊?!
她哪像他這般邪惡,動不動就想到那件事!她試著轉移題,「那個……你跟我爸都談好了嗎?房子的事要怎麼辦?」
嚴嘯天其實從一開始就注意到她的失神,所以,他才會大刺的在她面前與白富豪直言不諱,就是抓準她壓根沒注意听們談話的內容。
「你爸氣炸了。」他騙她。
「是嗎?」她有點難過,再怎麼說她都答應過母親,這輩子要听父親的,沒想到才剛嫁人,她就得背上不肖女的臭名,「可
好像有哪里不對勁,「我爸剛才離開時好條很高興耶!」
嚴嘯天將擺在她面前的冷咖啡推向她,「快喝,喝完我們還有要事得辦。」
唔~~雖然不想喝,但她仍是听話的一口飲盡那杯苦澀的冷咖啡,「要辦什麼要事?」好奇的問。
他起身結帳,直到走出咖啡廳,才心情大好的說︰「你爸要帶你去度蜜月,他想盡快做外公。」
咦?這……
她原本一點都不想替他生孩子的,可現在她爸也希望她能孕育下一代……嗯!
八成是她爸想盡早訓練外孫成材。
憶起父親沒有兒子的遺憾,再思及她母親生前一直對未能替白家生個繼承人耿耿于懷,白湘吟不禁退讓的思忖,她還是遵守合約,替他生個兒子吧!
「哦~~」她沒再拒他于千里之外,看看他伸出大手,終于將自己的手放進他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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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開薄被,自湘吟覺得口好渴,正想起身倒杯水喝,卻發現原本該睡在她身邊的人竟不見了。
她記得他倆昨晚趕到墾丁時,天色已暗,憑著他的關系,兩人終于住進一家旅館。
稍事梳洗後,嚴嘯天就發揮男人本色,硬是要她陪他一起做人……
來來回回幾度纏綿,到最後,就連嚴嘯天都忍不住喊累而停手,說要好好補眠一番,那怎麼會在天還沒亮就不見人影呢?
她好奇的起身,正想進浴室洗把臉,卻听見半掩的浴室門里傳出講話的聲音。
「嗯~~就這樣,我要在我回去的第二天就進人白氏企業的核心……」
他真的要替她爸效力了嗎?白湘吟听到此,心底是欣慰的,至少她能替父親找個事業上的好幫手,算是做到她對母親的承諾了。
「沒鍺,白氏的那另一半就算是我先借給嚴永慶,先安安他的心,後面我自有辦法讓他吐出來還我……」
听到此,她的心有些涼意,她嫁的男人究竟是怎樣心狠手辣的人啊?
為何提到自己的父親竟直呼名姓,反對他兩個哥哥也全無敬意,她的丈夫究竟是怎樣的一個人?
「……等時機成熟,我不但要他將嚴氏企業整個交出來給我,我還要他們在商場上再無立足之地——」說話的嗓音突然一頓,發現浴室的門被打開。
嚴嘯天冷峻的容顏霎時呈現在她面前,他先是一愣,接著若無其事的對著手機說道︰「就先這樣,等我回去再告訴你下一步該如何做。」
切斷手機,他冷諷的問︰「偷听很有趣嗎?」
「我……沒要偷听,」她趕緊解釋,「我只是起來用廁所,走到門邊才听到里面有你的聲音……」
所以她才儜立在門外,根本不是蓄意偷听。
「是嗎?」他看似半信半疑,並將身子讓開一些,做了個請的動作,「那就請用吧!」
「呃~~」雖然已跟他有了夫妻之實,但要她如此大刺刺的在他面前方便……
她哪可能做到?「你先出去……」
他竟豎起一根食指,在她面前搖晃著,「你又忘了,我說過我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沒有人能干涉,你又忘了!」
她當下啞口無言,久久才進出一句,「那我晚點再上。」
想逃離他的勢力範圍,卻還是慢了一步,「想逃?’‘他一把將她攔腰抱住,‘’干脆再來做的事吧!早點讓你懷孕或許比較安全。」
她拼命的掙扎,「我……好累……」
可抗議無效啊!
好不容易終于能離開浴室,白湘吟知道自己的四肢早已酸軟無力,‘麻、麻煩你抱我上床好嗎?」她真的是累到不行,全無體力了。
「遵命,老婆大人。」不知為何,他雖然看起來也累壞了,卻是心情極佳,當下義不容辭的將她抱上床,「要替你寬衣嗎?」
白湘吟看著自己身上只裹著一條浴巾,苦笑的問︰「不要行嗎?」
許是他真的太累,許是他真的感覺厭足,以致他竟沒生氣,反而好心情的說︰「要是怕冷,我可以幫你穿睡衣。」
耶~~這麼好?
從嫁他的那天開始,她就再沒機會穿衣服睡覺過。「如果可以的話,只要幫我把睡衣拿過來就好,我可以自己穿。」
她盡量說得很謙卑,就怕一個不小心又激怒他,卻沒想到他今天超好溝通,「沒問題。」
順手勾來她的睡衣,看著她動作迅速的穿妥,期間他居然沒有對她動手動腳。
白湘吟忍不住好奇的問︰「你的心情好像不錯?」
「嗯~~」他拿出一支煙,緩緩的抽起來,「應該是吧!」
一切事情全都如他意的順利進行著,他當然心情大好。
躺在他身旁,那種想愛他的心意不斷的自她心頭泉涌而出,
她多想盡自己的力量幫他……解開心頭的恨意!
對,她听出他對他家人、對嚴氏企業的恨意,她知道那必定是有原因的;而身為他的妻,她好想幫助他解月兌。
「能問你一些事嗎?」
「最好不要。」他輕聲說,吐出一圈又一圈的煙圈,看著煙霧裊裊,他的臉色變得有些柔和。
這讓白湘吟的膽子莫名的增大了些。
「夫妻間不是就要互相溝通嗎?」她試著忘記他說她只是他的工具、玩具的傷人話語,試著與他交心,「我想多了解你一些些。」
「是嗎?」其實沒什麼必要,但……听到她想多了解他一些,卻讓他孤寂的心頭感到一陣暖意,以致他沒再拒絕她的好意。
「是。」她有些堅持的說。
他不置可否的沒再答腔,實在是因為他真的有點累,此刻他只想放松一下。
見他沒再反對,她大膽的問︰「能說說你的家人嗎?」
抬眼看著不發一語的嚴嘯天,她突然有種錯覺,他似乎一口氣就把整支煙給抽完了!這是表示他已經開始不高興了嗎?
可她話題已起,很難就此打住,「那個……」緊張讓她感覺室內的空氣變得稀薄,但白湘吟還是鼓起勇氣問;「你好像跟你的家人不親?
沉默充斥整間房間,一股風雨欲來的陰霧籠罩著室內。
「我剛才听你說……」她頓了頓,最後還是決定勇敢的梓虎須,「你想對你的家人不利?為什麼?他們對你做了什麼?」
他突然捻熄煙蒂,轉頭看向她,目光冷漠。
「你以為你是誰?」他突然抓緊她,音量提得老高,「是誰給你這樣的權利讓你來管我?」
「我……不是要管你,我是關心……」她委屈的想解釋。
就是因為改變不了愛他的心,所以她才一直委曲求全,心想如果他是童年曾受過創傷,或是個性上有瑕疵,她或許能想辦法幫他化解心結。
她也是做得很辛苦啊!
可他完全听不進去,「我看你是太閑,才會這麼雞婆,看來我該認真听你爸的勸,努力的讓你懷孕,讓你沒工夫管我……」
他言出必行,轉瞬間就將她才剛穿妥的睡衣給剝除,壓上她的身……
「不——」她只來得及吐出這個字,就再也發不出聲音,因為她的唇已被他緊緊的封鎖住。
但……這種逃避的行為對改善他倆的關系並無幫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