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型小語——
A型男子︰為人親切、對任何事物皆認真負責。
O型女子︰情感濃烈、意志堅定、樂于助人。
「誰說我一定要住這種豪華病房?我要換病房!」外婆才踏進頭等病房,就嚷嚷著要換病房。
「外婆,我們昨天不是說好了?」茵琦試圖安撫不甚高興的外婆。
「說好了?我只答應你跟那個瑞恩桑德斯住進醫院,可沒答應你們,我願意住這種花錢的病房,我是來治病,又不是來度假。」
「可是瑞斯說——」
「瑞斯、瑞斯!你這丫頭開口閉口都是他!去,去,去把那個大塊頭給我找來,我倒要听听他今天用什麼方式,說服我住這間病房。」外婆非常不耐煩,對茵琦揮了揮手。
茵琦無奈地被趕出病房,這時候她能到哪兒找人啊?她根本不曉得瑞斯在哪兒,只記得昨晚他送她跟外婆回家時告訴她,他今天要幫他阿姨開刀,忙完他才會過來。
病房外的長廊上,茵琦來來回回不知游蕩了幾趟。
其實她真的很感激瑞斯,若不是他,只怕誰也勸不動外婆住進醫院!
昨天,瑞斯帶著她跟外婆去了墾丁一趟。剛開始外婆非常不高興,可是往墾丁的的車程上,瑞斯不停跟外婆聊天、安撫外婆的情緒,一旁的她幾乎插不上話。
偶爾,外婆會被瑞斯的話逗笑了。事實上,外婆讓瑞斯逗笑了的那幾回,她真的好驚訝。
到了墾丁之後,她才知道瑞斯在了一艘足以容下幾十個人的豪華大船,要帶她們出海賞鯨。
她問過瑞斯為什麼不雇艘小一點的船,畢竟他們三個人再加上他的四個跟班,也不過七個人而已;而她大概一輩子都不會忘記,听到他的回答時的那份感動,他說︰「外海風浪大,小船的搖晃太大,外婆會不舒服。」
因為那份感動,她才在前一夜立下了與瑞斯「保持距離」的決定,有了動搖。她想著,也許她跟她母親的遭遇會有所不同、也許瑞斯是不一樣的男人。
畢竟,瑞斯早就得到她的人了,大可以不再理會她,不是嗎?可是在得到她之後,他非但沒對她置之不理,還關心著、照顧著她的家人—一雖然她仍然想不透瑞斯那句「不管你人在哪兒、在做些什麼」的話,背後究竟有什麼涵義。
不管怎麼樣,昨天她真的好快樂,因為她沒見過外婆那麼快樂的樣子。
當他們出海看到浮在水面上的大鯨魚,還有繞在船周圍的海豚時,外婆臉上的笑容大到讓她感動得想落淚!
當她看見外婆主動拉著瑞斯的手,要那些準備在桶子里的魚,打算喂食不停躍出水面的海豚時,她突然好希望,他們是一家人、是沒有任何憂愁的一家人—一在那一刻,她真的好希望快樂能無止盡地延續下去。
瑞斯還特地準備了相機幫她與外婆照了許多相片,最後下船前,瑞斯請人幫他們三個人在船前頭拍了惟—一張合照。
下了船之後,瑞斯刻意支開她,然後陪外婆走回車上,卻讓她到便利商店買了幾份零食。
她不清楚那段時間,瑞斯究竟對外婆說了什麼,當她買完零食再回到車上,就听見外婆告訴她,她答應了瑞斯隔天就住進醫院。
唉—一瑞恩桑德斯——一個明明該算是她半生不熟的「朋友」,此時此刻,她竟不可思議地需要他安撫她的外婆。
茵琦低頭沿著走廊牆邊沒有目標的走著,以至于沒看到朝她靠近的瑞斯與閔渝,直到肩膀被一只大掌握住,她抬頭才望見那雙綠眸。
「外婆說要見你,她不肯住你幫她安排的病房,我不知道要怎麼辦。」看到瑞斯,茵琦總算松了口氣。但這一刻她跟著醒悟到——才過了三天時間而已,她對他的依賴是不是過重了?
瑞斯拉開一抹笑,手撥了撥她顯然沒注意梳理的凌亂短發說︰「我們進去看看外婆要跟我說什麼。」
閔渝想,或許人跟人之間的感情,確實有「天生注定」這回事,如果沒有緣分,怎麼強求、努力,最後都只會落得徒勞無功的結果。看著瑞斯與茵琦拉著手走向病房的背影,給了閔渝這樣的聯想。
三個人一踏入病房,就听見外婆不高興的大聲說著︰
「瑞恩桑德斯,你終于來了!」然後,外婆手指著閔渝說︰「你!藍色魚,把小琦帶出去,隨便帶她去喝咖啡還是去哪兒都好,我要單獨跟這個外國人談談。」
閔渝跟茵琦一臉疑惑地看著對方,瑞斯則對兩個猶豫疑惑的人說︰
「你們到樓下喝杯咖啡聊聊天,我跟外婆說完話就下接找你們。」
閔渝、茵琦離開後,瑞斯也將他先前請來的特別護士支開,病房內剩下瑞斯與外婆。
「外婆,您可以坐下來說話,罵起人來會比較有力氣。」
「你又知道我想罵人了?少跟我耍嘴皮于。將來我要躺著、坐著的時間多著呢,現在趁我還能站著,我就是想站著說話!」外婆走到個邊,老實說,這間病房十分舒適,窗外看出去就是一整片花園草坪。她背對瑞斯,好一陣子沒說話。
餅了許久,外婆才轉身坐上靠窗邊一張椅子,她的體力已經差到不能久站的地步了。
「听小琦說,你的全名是瑞恩桑德斯•格奧爾特維希四世,我記得沒錯吧?」
「是的,外婆。」
「你能不能說話輕松點?別老正經八百回答‘是的,外婆’、‘好的,外婆‘、‘我知道,外婆’,你說的不累,我听的都累了!」
「好。」
外婆滿意地點點頭,果然是個反應快的孩子。
「小琦說,你是個醫生?」」嗯。」瑞斯輕松地發了個單看,再點了點頭。要是讓他母親听見他這麼「隨性」的說話態度,只怕會氣得腦充血吧。
「家里還有哪些人?」外婆靠著椅背,已經把眼楮閉上休息了。
「我母親。」
「嗯—一」外婆沉吟了半晌,「瑞思桑德斯,我問你,我還能活多久?」
「外婆——」此時的瑞斯,面露難色。
「說!我是沖著你那句別讓小琦難過,才答應住進醫院。你們非得要我住進醫院,不就是因為我活不久了?現在我要知道,我還能活多久?」外婆突然張開了眼楮,盯著仍有遲疑的瑞斯瞧。
「說吧,我想知道我還剩多少時間。」
「一個月至兩個月。」瑞斯說,迎視著外婆的目光。
「一個多月—一」說著,外婆又闔上雙眼,難怪最近她老覺得心上一口氣透不過來。「瑞恩桑德斯,我能不能放心把我外孫女交給你?」
瑞斯久久沒答話,久到令外婆不得不再度睜開眼,「怎麼?你還沒想清楚要喜歡我外孫女多久嗎?看來你腦袋沒想清楚,動作倒是快了一步,我那個笨外孫女已經是你的人了吧?」
「外婆,我——」瑞斯沒能給一個答復,沒別的原因,僅是認為口頭上的承諾,不具意義。
外婆打斷瑞斯的話,不讓他說下去。
「我早跟你說過,我這雙眼楮好得很。前天你三更半夜才送小琦回家,隔天小琦整個人都不一樣了。我光看就知道那個笨孩子,一定跟你有了什麼。現在時代不同了,我一個老人家也沒力氣拿著刀逼你照顧小琦一輩子,可是—一唉—一」外婆停了一下轉了話鋒——
「真要說這個世上還有什麼我放不下的,就只有小琦了。當年我女兒生下小琦,卻大量失血,我女兒臨終前拉著我的手,哭著說她對不起我,要我幫她照顧小琦。到現在我都還忘不了她最後一句話,她說︰‘媽,別讓孩子跟我一樣,不要讓她跟我一樣不幸,說完話,她就走了。
瑞斯看著外婆的眼角微濕,臉上隱約透露著當年的悲傷痕跡,他靜默無語。
「我丈夫是個飛行軍官,早年出任務就為國捐軀了。靠著政府的撫恤金,我只能帶著小琦過不算寬裕的生活。
小琦的童年過得辛苦,不只是物質生活貧乏。沒有完整的家庭,還要受著一些調皮孩子的嘲笑。你一定很好奇小琦的爸爸在哪兒吧?」外婆露出淡淡笑容,卻不是出自真心的笑容,老邁的容貌顯得滄桑。
「小琦的爸爸是個富家子弟,他們家在台灣是有權有勢的望族,雖然我在心里詛咒他們家幾百萬次了,可惜老天少了一個眼楮,那個害死我女兒的男人,到現在還是過著榮華富貴的日子!
「小琦的爸爸當年追我女兒時,已經有妻小了,他對我女兒根本是玩玩而已,是我女兒笨,自己一頭熱,不听我的勸告。直到她發現自己懷孕了,要對人負責,才看清楚那男人的真面目。
所以,小琦是個沒名沒分的私生女,但她卻是個很懂事勇敢的孩子。小時候鄰居孩子嘲笑她,她再難過都沒到我面前哭過,只會找人家打架。
唉,到現在她還是一副男孩子的模樣,剪得短短的頭發,一天到晚穿著棉質衫、牛仔褲。我一直都知道她很難過、很自卑,可是又能怎麼辦?人沒有選擇父母的權利。你知道我為什麼跟你說這些嗎?」
瑞斯搖著頭,心里卻為剛剛听到的話隱隱作疼。他不斷想象著孩提時期的茵琦,要忍受其他孩子嘲笑的畫面,而為了那些嘲笑而打架的她,心里承受的是怎麼樣的傷痛?
他忽地想起兩天前,茵琦听到外婆的狀況後,無助的反應;想起她口口聲聲說她只剩外婆一個人;想起她脆弱無助的顫抖—一此時他完全明白了原因。
然而明日之後,他的心更痛了。葉婆對茵琦的意義,是全部、唯一的依靠……而他,竟什麼忙也幫不上!
「我答應過女兒,不讓小琦跟她一樣不幸。所以從小我就灌輸小琦,男人不可靠的觀念。因為這樣,使得小琦很保護自己。我敢說小琦在認識你之前,比一張白紙還純潔,這點你應該比我清楚。
只是現在她大概不知道該如何去相信男人、更不知道如何跟男人相處,這對她來說是幸也是不幸。
我其實也很矛盾,一方面希望小琦遠離男人一方面又希望小琦找到幸福。
「唉—一說這些,是想請你多多包容我們家小琦。你跟其他男人不同,你誠實多了,我願意把小琦交給你。我剩下的時間既然不多,怕是看不到你們的未來了。
「外婆想拜托你,幫我好好照顧那丫頭。幫我教她‘信任’好嗎?能不能互相信任,關系著你們能不能幸福,外婆希望你們能幸福。」
「我答應你,我會好好照顧小琦。」
「謝謝你。解決了一件事,現在我們來說說另外一件事,我不要住這間病房,太貴了。一個早晚都要死的人住這種房間,簡直是浪費錢。」
「外婆,你願意把小琦交給我,你就是我的外婆,讓你住這個房間是我的心意,用你接受好嗎?」況且如果你答應住這里,小琦也會覺得比較舒坦。」
「這次我是沖著你說,我是你的外婆才答應,這表示你一定會好好照顧那丫頭,是吧?」
瑞斯點頭,眼神再堅定不過。
「好吧,我累了,你去找小琦還有那只藍色魚。」
瑞環將外婆扶上床,為她蓋好被子,再將特別護士喚進病房。
「晚一點我再跟小琦過來。」
外婆緊閉著雙眼,淺淺應了一聲,在瑞斯才踏了一步離開床邊,她突然說;「瑞恩桑德斯•格奧爾特•維希四世,為了謝謝你昨天帶我去看那群大魚,我花了好久的時間記住你的名字。」
外婆的眼楮沒張開的意思,唇邊染上微微的笑意。事實上是,她已經將他當成外孫女婿,才願意記住他的名字。
「不客氣,外婆。」瑞斯回頭對著床上的老人家笑了笑,然後離開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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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種東西好吃嗎?」瑞斯看著茵琦送到他手里那只烤得焦黑的墨魚,上頭不知涂了什麼油淋淋的醬汁。他側過頭看同樣拿了一支烤墨魚的茵琦,發現她已經開始吃著手上的墨魚。
瑞斯跟著茵琦走往海灘,拿著那只還熱騰騰的墨魚,在吃與不吃之間猶豫。
帶著咸意的海風,拂得人心曠神怡,傍晚的天空滿是粉粉橘橘的絢麗顏色。星期天的旗津海邊,游客要比平日多。
茵琦感覺到瑞斯的注視,一偏頭就迎上他的視線,接著注意到他手上的燒烤還完好如初。
「你不敢吃烤魷魚?」她看著瑞斯,目光不經意瞥見他T-Shirt上那只可愛的賤兔圖印,她又一次得苦苦忍耐著要出口的笑聲。
「魷魚?我以為這是墨魚——」
茵琦皺了皺眉疑惑地說︰「魷魚跟墨魚不是一樣的東西嗎?應該是一樣的吧,只是我們都習慣說這是烤魷魚,你不覺得講‘烤墨魚‘太正式了嗎?」
瑞斯聳了聳肩,說︰「沒什麼感覺,這真的能吃?」他還是猶豫的看著那支「烤魷魚」。
「能啊,你看JJ和TP吃得很開心。」茵琦回過身望著跟在他們身後的兩個隨從,笑容更深了。
這一個月下來,不只瑞斯改變大,連他的跟班都改變甚大。從穿著到伙食,簡宜是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現在的瑞斯穿著再輕松不過的卡通T恤、白色百慕達短褲;至于一天到晚固定得跟在後面的兩個隨從,打扮也由原先硬邦邦的黑色西裝,變成跟瑞斯一樣輕松的穿著。
不過老實說,她這個始作俑者到目前為止還不太習慣。原因無他,純粹是︰一個男人雖然穿「平民」服裝,身上卻透著一股不搭軋的「貴族「氣息。
怎麼看怎麼怪異!
沒想到,一個月就這樣過去了。時間累積了她對瑞斯的認識深度,隨著日子過去,瑞斯不再是個讓她莫名依賴的」陌生人」。
坦白說,這些日子瑞斯為了她改變許多,她一句他的穿著太正式、太高貴,瑞斯就努力讓自己穿得「輕松「,而且不光是他,連他的隨從都跟著穿著閑適。
她習慣家常小吃,瑞斯也為了遷就她,努力適應著在他眼里看起來怪異的食物,像現在他看著」食物」而遲疑的表情,不是第一次出現。
她不是個沒感覺的人,當然能感受得到瑞斯為她做的改變,但越是這樣,她越是無法明白,像他這樣的男人,為什麼願意遷就她這樣平凡的女人?
開始,她會不停在心里質疑,只不過隨時間過去,她慢慢不再去想這個問題,她想等待時間給她答案!
「外婆告訴我,晚上她想吃炖羊肉,你知道要去哪里買吧?」瓊斯說。
他終于咬下一小口墨魚嘗了嘗味,有點訝異這烤得烏漆抹黑的墨魚,味道竟然比他想的還好許多這會兒,他才褪去所有猶豫,安心吃起來。
他們走到沙灘前的造景欄桿,茵琦靠在欄稈邊看著瑞環吃烤魷魚。
這已經是第幾次了?她也記不得,但她光是看瑞斯吃東西的模樣,就覺得比起她的粗魯,瑞斯跟她絕對是那種分處兩種世界,一輩子也踫不著面的人。
可是,命運多麼奇怪,不但讓他們踫上了,還讓她愛上了!
是啊,她愛上了他。
然而,在她發現自已愛上他之後,茵琦選擇將這個事實當成天大的秘密般,苦苦守在心里,不願透露一分一毫。因為她害怕像母親當年一樣,她的心意最後會換得他的輕看。
在瑞斯什麼也沒表示之前,她絕不要先承認對他的感情。
她無法模透瑞斯的想法,這一個月來,他們幾乎天天同睡在一張床上,不是他到她家,跟她擠著那張小床睡,就是她到他的別墅。
事實上,瑞斯到她家的時間比較多,因為她真的無法習慣,自然地在他那株豪華別墅里走動。
每回去,她都怕自己會踫壞了什麼東西,她曾跟瑞斯說過她的想法,雖然瑞斯說東西壞了就壞了,就算她有心將他整棕屋子毀掉,他都不介意。
唉……他到底當她是什麼呢?女朋友?未來的妻子?還是臨時情人?
她真的不知道!
只是再想幾百遍,這煩人的問題也不會有答案。與其浪費時間在空想上,她寧可抓緊每分每秒能與瑞斯相處的機會,只要她不透露真正的情感,等有那麼一天瑞斯要離開,她就不會太沒「尊嚴「了。
瑞斯從不跟她說」愛「,這是她感謝他的地方,如果他打算要走、打算只擁有她一陣子,那麼至少她對瑞斯不會有任何不切實際的期待—一
瑞斯留意到茵琦盯著他瞧得認真、又似乎顯得遙遠的表情,他輕手推了推她的手臂。
「小迷糊,你在想什麼?」對她太常出現的神游表情,瑞斯已經逐漸習慣,也慢慢喜歡上她神游的模樣。雖然總讓人猜不到她迷茫神情下藏了什麼驚人想法,但她那股神秘氣息,卻讓平時大而化之的她,多了幾分少見的女人昧。
「我啊!我在想外婆為什麼跟你說她想吃什麼卻不跟我說,難道她忘了我才是她外孫女嗎?」
「你在吃醋?」
「哼,」茵琦輕哼了一聲,撇過頭不想看他。
「這要怪你自已,老是限制外婆不準吃這個、那個,她當然不想告訴你。」
「我是為她好—一」
「小琦,真的為外婆好,就讓她做她想做的事、吃她想吃的東西吧。」瑞斯模了模她臉頰邊的短發,希望她能懂得他的話。
「我知道你認為外婆時間不多,她要什麼就盡量滿足她。可是我不能!因為我希望能多留她一些時間,多一大、兩天、一星期、一個月……甚至一年你懂嗎?我很貪心,我奢求外婆能撐過秋天、冬天,再到明年春天,雖然你跟藍閔渝都跟我說不可能,可是我不想放棄!」
茵琦的想法他當然了解。但他更明白,抱了過多期望,到頭來的失望,會讓人更難承受,他不要茵琦經歷多余的情緒,畢竟要承受失去親人的痛就已經夠苦的了!
瑞斯將茵琦的頭攬上肩膀,順著她腦後的發絲他在她耳邊低語︰
「不管發生什麼事,你一定要記得,有我陪著你。如果你覺得無法勇敢起來,要記得還有我,我會幫你勇敢,別傻傻的想著你是一個人。」
茵琦感受他頸間的溫熱,听著他柔聲的勸慰,她明白他是想給無助的她一些委慰、想減低她孤軍無依的感覺,她完全明白。
在海風的溫柔里,茵琦的唇貼上瑞斯的頸項,隨著他溫熱的肌膚游移而上,來到他的唇瓣。在游客熙來攘往的海邊,她全然忘了這樣親呢的舉動,會招來旁人多大的注目。
對她來說,這一刻她只能感受到瑞斯給予她的溫柔,他的給予讓她也想給予。
她柔軟的唇一送上他的唇邊,瑞斯立刻回應了她,他急切的以自己的唇瓣,佔據了她貼近的唇,輾轉吮嘗著她罕見的溫柔甜蜜。
在廣闊海天的見證下,他知道他的心,已經讓懷里這個嬌小女子填得滿滿的—一
良久,茵琦抬頭注視著瑞斯,低語︰「謝謝你。」
「希望有一天,我不再只是你致謝的對象,而是個能讓你全心依靠的男人。」
「你不知道嗎?其實我早就賴上你,打定主意要靠著你了。」這樣的和風與陽光,在他的凝視底下,茵琦不覺吐了句近乎泄露情感的話。
第一次听見她」甘願交托「自己到他手上的話,瑞斯竟因滿滿的感動而無法言語。
良久,瑞斯才在她右臉頰邊要了一下輕啄,然後在她耳邊以兩個人才听得見的聲音說︰
「我們回家好嗎?我好想要你。」
「嗯。」茵琦點點頭,拉著他的手,離開這個他們才剛到不久的海邊。
此時此刻,她跟瑞斯的,該是同等的吧。因為,他說要她的用語,一如她沒出口的念頭—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