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賣掉了?」米小行驚訝的看著桌上的銀兩,臉上的表情像是高興卻又有些生氣,「賣給了誰?」
她原本打算派人去宜古齋買那幅假畫,看秦夏生會怎麼賣,沒想到他已經賣掉了!
「他自己。」裴其霜相信自己從沒看錯人,「郡主呀,我早說夏生不是那種人,他給了我三百五十兩買了那幅畫,在我面前毀了它。」
「這怎麼可能?」米小行咬咬唇,「我不信他會那麼做,他一向唯利是圖、見錢眼開,絕對不可能把這麼多銀兩當作打水漂似的用掉。」
裴其霜疑惑的問︰「郡主,你很了解夏生嗎?」她根本不認識他,怎麼能一口咬定他是這樣的人。
「秦家的人我都調查過了,可模得一清二楚。」她到杭州來不是吃飽了撐著,她是來復仇的。
「秦夏生會這麼做,絕對有問題。」是有人警告了他,或是他察覺到了什麼嗎?
「為什麼不可能?或許他體認到世上有些東西比金錢更有價值。」王二笑咪咪的出現在窗邊,「他沒有掉進你的陷阱,你覺得失望嗎?」
米小行回過頭來,猛然省悟了,「是你。原來你跟秦夏生是同伙的,你警告了他。」
她真是個笨蛋,怎麼沒有想到這個登徒子會出一買她?他跟秦夏生是同一種人,所謂物以類聚,他們一定是朋友了,她居然沒有想到。
還把她的計畫告訴他。
「我的確跟夏生是同伙,我也警告過他,不過關于你的小秘密我可是一個字都沒說。」
「男人沒一個好東西!」她憤然道,「你滾,我不想再見到你了!」
「你沒有想過,秦夏生沒中計的原因可能是他沒你想像中的壞嗎?」王二沒移動半步,「我承認你說得對,秦夏生愛錢、會玩花樣。」
「但你以為他每個人都剝削嗎?裴學士是個好例子,他在他手里吃過虧嗎?」
裴其霜連忙搖頭,「沒的事,夏生幫了我不少忙呢。」
「對,他是造了些假貨,騙那些有錢又不識貨的人。我沒說他那種行為是對的,可是至少那些人不知情,他們認為自己的錢花得值得。而你比夏生更糟糕,你故意設圈套害他,根本沒比他好到哪里去。」
「他要是不貪心,我也害不了他。」米小行冷哼道!「多虧有你的提醒,他一根寒毛也少不了。」
「你到底是為什麼這麼痛恨秦夏生?」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
「因為這個。」他從懷里掏出一件東西,咱的 聲扔到桌上去,「記得嗎?有王羲之的雨後帖當聘禮,你嫁我為妻,我要知道你是誰。」
他听過裴其霜喊她郡主,一個王爺的女兒,為什麼會隱瞞身分在杭州一待就是兩年,又為何會與秦家結怨?
米小行臉色一變,「那是不可能的。」這世上不可能有王羲之的雨後帖。
她驚訝萬分的打開那個木匣,里面靜靜的躺著 張五行草書尺牘,其上有「世南」、「貞觀」墨印。
王羲之的草長*縴折衷,飄若浮雲、矯若驚龍。在紙上顯示出的濃淡墨色變化和運筆的起收、頓挫,轉折的徐疾和力量都在在是王羲之的手筆。
真是王羲之的真跡?真有雨後帖?
www.xunlove.comwww.xunlove.comwww.xunlove.com
秋天的柿子很好吃,烤魚的味道也很棒,實在是個不錯的季節。
只是滿地的落葉讓人掃得有點火大,好像、永遠都掃不完似的。
但現在不是氣惱這種事的時候,她應該趕緊把這只被握斷的竹掃帚藏起來。
她一緊張就忘了控制力氣,連一支好好的掃帚也弄斷了。
可是她沒辦法叫自己不要緊張。
她就要見到夏生了,這麼多個月過去,他還在生她的氣嗎?
想到他說她沒資格當他的朋友,她就覺得沮喪。
要不是她無處可去,秦家又剛好在征丫頭,她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
「你在這里干麼?」
兵蘭生猛然回過頭,和秦夏生打了一個照面,有些結巴的說︰「我、我在掃地……」她連忙把弄斷的掃帚藏到身後,有些手足無措的看著他。
「我知道我們不是朋友了。」她說得有些尷尬,「我也知道你不想再見到我,可是我現在是你家的丫頭,不是朋友……」
她邊說,邊偷偷的抬眼看向他,「這樣應該沒關系吧?」
「你到秦家當丫頭做什麼?」他得很克制h己才能不露出欣喜的表情。
當他看見那熟悉的背影時,差點沒讓狂喜的情緒淹沒自己,差點大叫出聲,沖過去將她緊緊抱住。
一片隨著流水飄走的落葉,本來應該去了很遠、不知名的地方,卻突然的回到原來的大樹邊,那還能不是奇跡嗎?
從她進入他的生活以來,他漸漸的習慣了。
習慣她有些傻氣的舉動和單純的思考。
習慣看見她房里的燈熄了,自己的一天才宣告結束。
也習慣她一說睡不著,就趴在牆頭跟他說話,讓他也睡不著。
還有習慣她邊扔石子邊喚他出來的聲音。
習慣他們之間隔著一道牆的距離。
習慣真是種可怕的東西!他發現,他竟然把和她在一起當作了習慣,當作生活的一部分。
似乎是不能失去的。
「我、我想說……」她吞吞吐吐的,考慮了好一下,「好吧,我老實告訴你,其實我是從花轎上偷溜下來的,我不要嫁給張員外當妻子。」
「什麼?」花轎?嫁人?
「嗯。」她委屈的點了點頭,「我娘收了人家的聘金,逼我嫁人,可是我一點都不想要嫁。」
「我還以為你想嫁個有錢人。」員外級的人物想必也是富甲 方,看不出來她倒是挺搶手的,「那你的親親豐表哥怎麼辦?」
「他當然也不同意呀。我跑得了還是他幫我的。」
秦夏生酸溜溜的道︰「那很好呀,你怎麼不找他去,跑到這里做什麼?」
「我怎麼能去找他?這樣老爹就知道我在那里了。況且我也不能連累豐表哥-為了我的事,娘已經很生他的氣了。」
「也不只你娘生他的氣而已。」多得是看他不順眼的人。
「可是豐表哥是真的為我好。他說我不喜歡那個員外,就不應該勉強自己。我想他說的有道理,他就像我的親爹 樣,總是為我著想。」她展眉一笑,「你不知道我是豐表哥第一個接生的孩子,從小他就很疼我,老是說我是他的女兒呢。」
「還有呀,表嫂也說我不喜歡就不應該嫁,當初她的爹娘也嫌我豐表哥窮,不肯把表嫂嫁給他,硬是要她嫁給別人,可是表嫂不肯,就跟豐表哥私奔了。」
「雖然他們沒有很有錢,可是過得很幸福、很快樂,小茵茵就常說她的爹娘是世上最恩愛的夫妻,以後她若是要嫁人,她要為愛嫁人而不是為錢嫁人。」
秦夏生听得目瞪口呆,「所以你不打算嫁給你豐表哥?」
她莫名其妙的看他 眼,「我怎麼能嫁給豐表哥,那表嫂怎麼辦?」
他哈哈大笑出聲,笑得她一頭霧水,「干什麼笑?我是說真的,我不能嫁給豐表哥的。」
「沒有,我弄錯了一些事情,很好笑。」
是他想錯了、弄錯了。真是個大笨蛋哪,也沒搞清楚就亂吃飛醋,他是幸運到了極點,才能再見到蘭生。
要是他再也見不到她了,那也是他咎由自取敝不得別人。
「什麼事?」
「我自己知道就好了。」他揉揉她的頭,溫柔的說︰「歡迎回來。」
「呃、夏……不,少爺。」她小心的說,「你不生我的氣了嗎?」
「生氣?沒有,是我自已胡涂了。」他釋懷的說,「蘭生,前陣子我對你的態度不好,那是因為、是因為……」
承認吧。他在心里對自己說,承認吧,你愛上了她,為了一個男人吃她的醋、吃得滿心酸溜溜的,差點沒有酸死。
可是他說不出口。
兵蘭生睜大了一雙美目,不明白的看著他,「是因為什麼?」
「都是我弄錯了。」他一臉誠懇,「蘭生,如果我以後還是那麼差勁的對你、冤枉你,你就敲我的頭,罵我是胡涂鬼,叫我不要胡思亂想。」
她松了一口氣,表情明顯的放松。「你真的沒有生我的氣?那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不會說討厭我死纏著你。」
「我什麼時候說過這種話了?」
「是少、少女乃女乃說的。」過了這麼久,他應該已經成親了吧。雖然心里難過,酸酸的想哭,可是身為朋友……不對,是丫環,她應該好好的恭喜他才對。
「少女乃女乃?哪個少女乃女乃?」想也知道這種話誰說得出口了。
「當然就是少爺的妻子,我們得喊少女乃女乃的少女乃女乃呀。」她還是不習慣喊他少爺。
對她而言,他明明就是夏生,不是少爺也不是別人。
「恭喜少爺成親了……」她言不由衷,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可喜可賀的。
「我哪會成親。」怪事一樁!
真好笑,怎麼他有了一個妻子自己卻不知道,他是什麼時候跟人家拜堂成親?
「成過親的人怎麼會不知道怎麼成親呢?」
他知道蘭生誤會他的意思了,但也不解釋,「我的確是不懂。」
「那怎麼可能,我都知道。」夏生那麼聰明,也會有他不知道的事嗎?
「怎麼會有我不懂而你知道的事?」他假裝不信的逗弄著她,「你吹牛。」
她很認真的瞪大眼,「我沒有吹牛!我看過隔壁的三姑娶媳婦,我知道怎麼拜堂成親的。」
「真的?那你教教我吧。」他抽出她塞在腰間的手絹,往她頭上 蓋,「你扮新娘,我扮新郎,你教我拜天地。」
「那很容易的,人家不是說了嗎?先一拜天地。」他們手拉著手,兵蘭生往地上一跪,「要跪下來磕個頭。」
秦爽快的照做,跪下磕了個頭,「再來呢?」
「二拜一局堂。就是跟你的父母磕個頭。」
他煞有介事的問︰「父母不在怎麼辦?」
「那就跟祖先牌位磕頭。」
「祖先牌位呀。」他想了想,對著西南方喃喃的說︰「這個方向沒錯了。」
然後他把兵蘭生一拉,「怎麼樣磕頭?」
「你還說我記性差,剛剛不是做給你看過了嗎?再看一次喔。」就見她恭恭敬敬的磕了個響頭。
「接下來呢?」「
「咱們面對面的站著,夫妻交拜。」
「那就做做看吧。」他毫不遲疑的往地上一跪,然後催促她,「跟著來呀。」
「喔」她隔著薄紗手絹看他,突然覺得有點不好出息思,他們又不是小孩子了,還玩拜天地的游戲不嫌有點老嗎?
「跟著磕個頭就行了啦。」她不好意思跟著他對拜了,都已經說了是夫妻交拜,是夫妻才能呀。
他們只是少爺和丫環,以前還曾經是朋友,從來也不是夫妻。
秦夏生怎麼能讓她不磕這個頭呢?
「那是什麼?金子嗎?」他朝地上 指,假裝驚訝的說。
「金子?在哪里?」兵蘭生馬上低下頭用眼光梭巡。
「埋在土里吧,那不是露出一點點金子角嗎?你看清楚呀,要不要把頭放低 點?」
「好哇」她傻里傻氣的,只差沒把眼楮貼在地上找了。
秦夏生假裝幫忙找,兩個人的頭踫撞在 起,兵蘭生低喊,「痛,根本沒有金子嘛!」
「我看錯了。」他伸手扶住她的肩膀攙起她,「我什麼時候可以看看新娘子?」
「看新娘子?喔,送入洞房的時候就能看見了呀。」說著,她伸手想抓掉頭上的手絹。
「慢著。」他握住她的手,輕輕的阻止了她,溫柔的說︰「我來。」
他掀開了她的蓋頭,滿意的笑了。
他們互相凝視了片刻,兵蘭生突然說︰「你、你記住了嗎?」
「忘不了了。」他有些遲疑的伸出手去,然後下定決心似的撫上她的臉,「蘭生,你曾說過想嫁個有錢人,現在還這麼想嗎?」
「嗯。」他踫觸她的臉,那感覺有些親昵且帶著 股異常的溫柔,他指尖的溫度在她臉上蔓延。
「那麼我算是有錢人嗎?」
她眨了眨眼楮,正想回答她不明白時,他伸出食指輕輕的放在她唇上,「噓,還是別回答好了,我怕你說我們只是朋友。」
「你本來就是我的朋友,而現在是我的少爺。」
「我一點都不想當你的朋友。」他的語氣有些失望,「有 天你會懂,我對你從來就不只是朋友。」
兵蘭生訝異的看著他,他從來就不把她當朋友?那是什麼意思?
「還有,秦家還沒有少女乃女乃。」他鄭重的說,「除了你之外,我沒有跟別人拜過天地。」
「什麼?」林法蓉氣得身體都在抖了,「夏生把隔壁的丫頭弄了回來?氣死了、氣死我了!他眼里竟完全沒有我這個娘!」
那她是為了什麼用極高的價錢買下隔壁的房子,她的原意就是要那個野丫頭離夏生遠一點呀!
沒想到對方銀子收了,卻還對夏生糾纏不休?
「蓉姨,沒有關系的。」余依媚自以為賢慧的開口道︰「我不是個不能容人的人,只要夏生哥哥喜歡,我可以接受和別人同事一夫。」
「問題是兵姑娘能不能吧?」秦雨喬幸災樂禍的說。
「雨喬!你再多說一句,我就不認你是我女兒。」
如果夏生要在這件事上件逆她,那她也不是沒有辦法治他。
要嘛,他就乖乖的娶依媚,不要嘛,她秦家的財產他就一分都沒有!
「娘,有時候我真懷疑自己究竟是不是你女兒。」秦雨喬豁出去了,「你眼里永遠只有銀子和你的面子。」
「不要說你要這麼多的錢是為了我和哥哥,我寧願你多愛我一點、多關心我一點,也不要你給我的綾羅綢緞或珠釵首飾。」
「你從來就沒有真正了解我過。我是你的女兒,可是你知道我喜歡什麼、想些什麼嗎?你知道我為了討你歡心,總是這個不敢做、那個不敢做,就怕丟了你的臉嗎?」
「我都是為了你,可你從來沒有替我著想。」
「你是存心和夏生聯合起來反我的。」林法蓉氣得臉色發青,「我讓你吃好、穿好,讓你當千金大小姐,你反倒怪我對你不好?」
「我是對你太好了!你和夏生都是不知道感恩的小表,早知道如此,我還不如一生下來就掐死你們,省得累死自已還要被你們埋怨。」
「依媚呀,讓你看笑話了,這些孩子就只會件逆我,人家說女兒貼心,我的女兒卻只會傷我的心呀。」
「反正你有依媚貼你的心。」秦雨喬傷心的說,「有沒有我根本沒關系。娘,你根本就不應該生孩子的。」
「你這麼自私,哪有母愛給小孩呢?哥哥是你用來綁住爹爹的工具,而我對你而言更不算什麼了,我一點價值都沒有,不,或許還能替你招進一個女婿,為秦家賣命、守住你的財產,像只忠心的看門狗。」
「你為什麼一定要哥哥娶依媚?你明明知道哥哥不喜歡她,只是依媚那優渥的嫁妝讓你舍不得拒絕,你為什麼那麼貪心?」
「我只希望你給我和哥哥 次機會,一次能夠自己選擇的機會,這樣對你來說會很過分嗎?」
「雨喬,你越說越過分了!」林法蓉撫著心口,受驚的說︰「我生不出你這麼刻薄的孩子,你真是我女兒嗎?」
「你真是我娘嗎?」秦雨喬無奈的看了她一眼,「娘,別逼我離開這里,當秦家的大小姐對我面言,一點意義都沒有。」她捂著瞼快步跑走。
林法蓉知道女兒腦袋里一向有著奇怪的想法,可沒想到她對自己是這麼的不滿!一時之間她有些傷心。
雪軍真的那麼不好嗎?他又年輕又俊俏,勤勞又老實,嫁給他有什麼不好?
老是說她逼她,一點道理都沒有!這樣的人才不嫁,她想嫁給誰?
再說夏生好了,依媚哪里比不上那個兵蘭生?家世背景、人品相貌,無一不比她強上百倍、千倍。
是他們根本搞不清楚自己需要的是什麼,她這個當娘的才要幫忙操心哪!
結果呢?結果他們不感激,反倒是怨慰她。
「蓉姨,我是真的很喜歡夏生哥哥。」余依媚出聲哀求,喚回冥思中的林法蓉,「我真的不介出息那個女人,真的。」
秦夏生相貌一流,家產又豐厚,嫁給他利多于弊。雖然說秦家的家產都在蓉姨手里,但她也沒幾年好活了。
她一死,掌權的就換人了。
她余依媚並不是傻瓜,她可以要一個對她沒有感情的丈夫,卻不能要一個沒錢的丈夫。
畢竟余家已經開始走下坡,她得在它露出敗象之前找到金主,否則她以後怎麼享福呢?
「依媚,你盡避放心。這件事我絕對不會委屈你,我會把那個女人弄走。至于夏生……他不娶你也不行,一旦生米煮成熟飯,他也不能不認。」
「這里是什麼地方?」
米小行睜開眼楮,眼前卻是一片黑暗,她感覺到有 陣冰涼涼的寒意圍繞著她,那不是風只是 種冷的感覺。
她 開口,听到自己的聲音?蕩著,似乎是身處在一個空曠的地方。
她掙扎了一下,發現自己不知道被什麼東西縛住,因此無法動彈。
「王二!你這個王八蛋,應該改名叫王八,字蛋的!」
她只記得他跳進她房間,說要她履行承諾,然後就把她打暈了。
「我八弟不會喜歡你這麼說的。」王二充滿磁性的聲音溫和的響了起來,就在她的耳邊。
「你快放開我!你知道我的身分還敢對我無禮,難道不怕被砍頭嗎?」
「你答應過我,只要拿到了雨後帖就嫁給我,我不能讓你反悔。」
「那是假的,不能算數。」
「你確定嗎?你並不能確定那是假的。」他的手落在她的肩頭,隔著衣服輕輕的撫模著她的肌膚,「娘子,面對現實吧,你是我的。」
「不是!我承認我看不出來,不過、不過……」她咬咬牙,「你拿去給秦夏生看,我要听他怎麼說!」
他呵呵一笑,「夏生是我的兄弟,他當然幫我。」
「不會,如果不是真跡,他不會硬說是真跡」米小行感到好無助。
在一個黑暗的、未知的環境里,面對一個對自己覬覦已久的男人使她感到害怕。
而他的來去無蹤和無所畏懼更讓她心慌,十分明白自己無法對抗他。
她感覺到自已在發抖,她從小就是相當尊貴的,重重的保護讓她遠離危險和傷害。
而這個王二讓她害怕了,因為他像一個謎,一個充滿吸引力的謎。
「為什麼你在害怕、無助的時候,會想到 個你痛恨的人,你相信他可以幫你?」
她感覺到他的手離開了她,但她沒有听見走開的腳步聲,卻也感覺不出來他在她身邊。
一線光明在她眼前陡然的一見了起來。
她看清楚左手邊有個石臼,里面似乎擺著油,光線就是從那里發出來的。
自己果然是在個空蕩蕩的地方,四周都是巨大的石塊陰森森的,前方一條甬道曲折無比,也不知道通到哪里,壁上還隱隱的閃著綠光,看來有幾分妖詭。
「這、這到底是哪里?」
「 個你的護衛們找不到的地方。」他笑了一笑,回到她身前,「你不會想知道的。」
「你擄走我是死罪,難道你不怕嗎?」她明知威脅沒用,卻忍不住想試試看。
「我怕,只是我很確定他們找不到我,當然也找不到你。」他湊在她耳邊,輕聲說︰「等你死心塌地的愛上我時,我自然會放你出去。」
「強摘的瓜不甜你不懂嗎?」
「我懂。可是我更加重視你的承諾,你答應過的。」他吻了吻她的耳垂,把她嚇得尖叫起來。
她不知道該怎麼對付 個不顧一切,毫無弱點的男人。
「我也說過我不能確定是真是假,我要秦夏生來鑒定。」
「你沒回答我為什麼你相信他的眼光,你明明恨他。」
「我沒有恨他,我只是不甘心輸他。」這會她只能求d口保了,「秦夏生是、是我哥哥!」
「現在你知道了,我不是東洲王的親生女兒,雖然他愛我有如己出,可我不是他的女兒,這樣你滿生息了吧?」
「不滿意,但勉強可以接受。」他玩弄著她的秀發,「我奇怪你居然會是夏生的妹妹。」
「那有什麼好奇怪的?當年我娘在秦家當V口頭,她和我爹,也就是秦夏生的爹有了我,可是秦夫人容不了她,硬是將我娘趕走。」
「我娘懷著我又無處可去,一時胡涂便跳河尋了短,結果給我王爺爹爹救起,後來成了王妃。」
「我娘兩年前過世,可是她念念不忘秦夏生的爹,說她這輩子只愛他一個,說她在秦家多麼委屈,我心里不服氣所以就來了。」
「我要看看我那個狠心又沒用的爹,讓他知道當年不要我們母女,選擇了秦夏生和他娘是錯誤的。」
「我要他知道他錯得多離譜。」她忿忿的說,「算他運氣好死得早,否則我 樣也不會放過他的。」
王二輕嘆了一口氣,「難怪你要針對夏生了。不過你有沒有想過,你打垮了夏生,證明你比他強,你爹當年要他不要你是錯的,那又怎麼樣?他都已經死了,也看不到了。」
米小行 愣,眼眶一紅、眼淚眼著奪眶而出,嗚嗚咽咽的哭了起來,「我、我從來沒有見過他。」那個娘到死為止還念念不忘的男人,那個給了她 部分生命的男人。
可是秦夏生卻是在他的呵護下長大的。
這並不公平,她從來就沒有見過那個男人,那個在她還沒出生就拋棄了她的男人。
王二輕輕撫著她的發,讓她靠在自己的胸膛,輕柔的說︰「我知道、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