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是雲天使二十五歲的生日,徐瑾嚴和徐少磊特地請她去吃飯,吃完飯後,徐少磊自告奮勇說要送雲天使回家。
夏天晚上的風正好,兩個人舍棄坐車,一路散步回去。
徐少磊靠到雲天使旁邊。「妳有沒有很失望?」
「失望什麼?」她愣愣地張大眼楮。
他的眉頭一皺。「陪妳回去的是我,不是我大哥,妳不失望啊?」
她笑笑地不說話。
他開門見山地問︰「天使,妳跟我大哥都已經交往了好幾個月了。到底有沒有擦出愛的火花?」
「你管很多耶。」她臉紅了。
看她害羞的樣子,他一笑。「我跟妳賭,我大哥一定喜歡妳。」
「真的嗎?」她的眼楮發亮。
他的笑意加深。「嘿,看妳這樣,八成是喜歡我大哥了。」
她瞪了他一眼。「無聊。」玩弄她少女的心嘛!
「我才不是無聊,我是心急。」徐少磊說道。「我沒看過我大哥對一個女孩子這麼在乎過,也沒看過妳對哪個男人傻笑的。明明白白,你們兩個就應該是喜歡對方的呀,偏偏我大哥這個人少一張嘴,喜歡的話說不出口。妳這個人少一根神經,偵測不出來人家是不是喜歡妳,害我在一旁干著急。」
她噗哧地笑了出來。「你急什麼啊?」她覺得好笑,也覺得感動。他真是她的好哥兒們。
「愛情需要一個剛好的進場時機,要不然就會莫名其妙地錯過了。」徐少磊擔憂地說。
她斂了笑。「我也不是沒想過。」
好了,雲天使等于承認她的確喜歡徐瑾嚴。愛與不愛的邊界讓她感到迷惘,所以她才會這麼想要確知徐瑾嚴的心意。
「可是……」她嘆了一口氣。「我不覺得你大哥喜歡我,我覺得他只是把我當小男孩看待而已。」
而且他們在各方面的差異這麼大,徐瑾嚴這樣優秀,又不乏有美女喜歡他,他真的會喜歡上她嗎?
「妳認為我大哥是把妳當小男孩看?」他搖頭。
雲天使老實地說︰「我當然很希望你說的是真的,但是你又不是他,這種事情是沒辦法確定的。」
「我們兩個在這里,一個猜有,一個猜沒有,這也不是辦法。」徐少磊雙手環在胸前,認真地看著她。「這種事情,我看,還是試了才能明白。」
「我也有想過,問題是怎麼試呀?」她無奈地笑。
他揚起得意的笑。「妳不聰明,所以想不出來,可是我聰明啊,我來替妳想。」
「你不會盡出餿主意吧?」她皺緊眉頭。
「妳要知道,愛情里頭不需要妙計,陷在愛情里頭的都是傻子,怎麼用得著妙計呢。」他端出一副先知的樣子。
「呿。」她扁嘴。
「那妳听不听?」他湊上她,一臉囂張的笑。
她瞪看著他欠揍的臉。
「如果不听的話,我就不說了。」他轉個身,瀟灑地走了。
「喂。」她從後面拉住了他的衣袖。
「做什麼?」他故意笑得很無害。
她碎聲地說︰「听听也沒什麼損失。」
他得意的笑聲,在她耳邊響起。
她的臉熱紅起來。唉,他說得沒錯,陷在愛情里的都是傻子。要不是這樣,她怎麼會傻呼呼地等著听他出的餿主意呢?
徐少磊出面約雲天使和徐瑾嚴一起去游泳。
艷陽高照,熱鬧的海灘上,充滿人聲笑語以及身材姣好的美女。
徐少磊出的第一招,就是要雲天使穿著可愛的泳衣,在徐瑾嚴的面前晃來晃去。雲天使不是沒穿過可愛的泳衣,可是刻意在徐瑾嚴面前走動,實在太蠢了。
「不要。」雲天使堅決搖頭。
「都已經來了,就走個幾步有什麼關系?」徐少磊鼓吹著。「妳要相信我,男人是視覺的動物,妳穿這樣,他看到妳之後,一定會馬上驚覺--原來妳是個成熟而美麗的女人了。」
雲天使看了看他。「為什麼你說話的樣子很像『龜公』哩?」
「什麼『龜公』?!妳給我改口。」他伸手,作勢要勒住她的脖子。
「本來就是呀。」她身子一矮,輕輕巧巧地溜開。
「還跑?」他追了上來。
「啊!」她加速逃逸,不小心撞上一個人。「對不起。」她的視線往上一調,看到徐瑾嚴半沉的臉。
「你們兩個在做什麼?」被撞到的徐瑾嚴問道。
他不是故意要凶雲天使的,只是看到雲天使和徐少磊一同嬉鬧的時候,隱隱的妒意又再次作怪。
其實他也不懂自己在嫉妒什麼?因為現在的他和雲天使也已經能自在地說笑,甚至做些親昵的小動作了,只是,他覺得這樣好象還是不夠,但到底他還要什麼,自己也說不上來。
看他的臉,雲天使還以為他生氣了。她吐著舌頭,輕聲地說︰「我們沒有做什麼啊!」
徐少磊趕緊端上笑臉。「大哥,天使這樣穿很好看吧。」
雲天使斜睇著徐少磊,他的話听起來怎麼很像是賣豬肉的在說--今天的豬肉不錯吧!
「很可愛。」
她听到徐瑾嚴這麼說,倏地轉回頭,燦燦笑起。
雲天使平時總是穿著寬大的衣服,遮住了她玲瓏的曲線。這一襲水藍色的泳裝,下襬裁成可愛的短裙,襯出她的俏麗活潑與青春氣息。
徐瑾嚴這才發現,她的個子雖然嬌小,不過體態卻是勻稱而令人怦然心動的。
她讓他眼楮一亮,讓他心跳加快,他卻故意裝作漫不經心地說︰「妳去童裝部買的吧?」
她不悅的目光橫殺了過去。「干麼去童裝部買?那還要花錢,我是去搶的。」
「哈哈。」徐少磊干笑兩聲。
徐瑾嚴和雲天使一起看向他。
徐少磊一笑,把一瓶防曬乳液交給了徐瑾嚴。「大哥,我要去游泳了,你幫天使涂防曬乳吧!」
雲天使瞪大眼楮看著徐少磊--他沒跟她講要用這一招呀!
徐少磊對她笑笑,露出「這是一定要的」表情。「這里的美女這麼多,我可不能辜負她們。我走了,掰。」
他就這樣丟下雲天使和徐瑾嚴大眼對小眼。
徐瑾嚴看了看她。「看來也只好由我來幫妳了。」
兩個人躲往大洋傘下,雲天使趴在涼椅上,著大半的背部。
他愣了一愣,他不知道她穿的是露背設計的泳裝。她背部的皮膚光滑、潔淨、白皙,曲線性感而緊實,漂亮的背部,讓他皺起眉頭。
他忍不住說︰「妳需要的不是防曬,而是一條可以遮蓋的大毛巾。妳怎麼會選這麼露的泳裝呢?」他實在不想讓其它男人看到她的背部。
他听起來好象在吃醋。她偷笑著。「你不是才大我三歲而已嘛!」
「怎樣?」他听出來她的聲音好象藏著笑意。
她笑道︰「你怎麼像個老頭子一樣唆。」
「我不是唆。」他口是心非地說。「妳的背露得又不好看……」
她翻過身,橫瞪著他,搶下他手中的防曬乳液。「不想幫我涂的話就算了,干麼這麼唆。」她的腿一跨,氣惱地離開。
徐瑾嚴跟了上來。她加快腳步,他也加快腳步。
她賭氣地跑著,他也真的跟著跑了,不過他還是先開口了︰「我們是來游泳,不是來跑步的吧。」
她停下來,不給他好臉色看。「你跟著我做什麼?」
他看著她。「不涂防曬乳的話,妳會曬傷的。」
她狠狠地吐了一口氣,直直地看著他。
徐瑾嚴這人最討厭了,明明就是關心她,嘴巴卻總要說出讓她生氣的話。就是因為這樣,才會害她老是弄不明白他到底是聰明還是笨,到底是喜歡還是不喜歡她啊!
她故意揚著下巴,斜睨著他。「求我,我就給你涂。」
他皺起眉頭。「主詞和受詞好象不大對。不是應該是我幫妳嗎?」
她踐踐地說︰「是我給你機會讓你幫我。」
她知道,她這樣說太任性、太無聊,可是她就是想要這麼一點小驕縱,看他會怎麼樣。
他嘆了一口氣。「妳說的也對。」誰教他自己惹惱她,只好隨她說了。
「不對、不對。」她搖頭。「不是我說的『也』對,是我說的『都』對。」
「妳在繞口令啊。」他笑了。
她低喃︰「才不是呢!」她才不是在念繞口令,她是在測試他,想確知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只是就算他對她百依百順,她還是無法知道她要的答案,唉……
她直直看著他,一笑。「算了,回去吧。」
他跟著她走回去,說道︰「妳今天很奇怪。」
她略帶抱怨地說︰「我奇怪好幾個月了,你到現在才發現嗎?」
「妳怎麼了?」他擔心地問。
她斜看他一眼。「我內分泌失調,外帶眼楮給蛤仔肉ㄍㄡ﹀到。」
「有嗎?」他竟然還認真地思索起來。
她對他實在又好笑又好氣,橫睇他一眼,往涼椅上一躺。
看著她光潔的背部,他遲疑了一下。
他的手心正緊張地溽出汗,寒毛微微豎起,喉嚨干熱地繃著,繃緊處還可以感覺到心髒是怎樣冬冬地跳著。
「怎麼了?」看他都沒有動靜,她轉頭問他。「你不會還在怕女人吧?」
「我有把妳當過女人嗎?」他心口不一地說。
「那你在遲疑什麼?」
他隨口胡說︰「我在想,妳的身體到底洗干淨了沒有,會不會弄髒我的手。」
「很干淨啦!」她不耐煩地說。
「喔。」他把防曬乳液倒在手上。
雖然他抱過她,模過她的頭,但是他跟她還沒有過親密的肌膚相觸。因為長期對女人過敏,所以他無法知道,女孩子的肌膚是怎樣的柔膩光滑,對于撫著她光潔的背,他雖然期待,卻緊張的有些不知所措。
他終于恍然了悟,為什麼對于徐少磊,他會存著莫名的妒意。徐少磊和雲天使間可以很自然的互動。而這些對他而言,卻困難地像是過關,他得一關一關地闖著所有人視為理所當然的事情。
「快點啊!」她催著他。
「好。」他回神把防曬乳液倒在手上,往她背上抹去。
他不敢作太多停留,只是快速地用手刷過,只有這樣,他才能免除掉說不出的尷尬和焦慮。
「喂。」她出聲抗議。「你一定要用抹果醬的方法來幫我涂防曬乳液嗎?」
她有趣的比喻,倒是讓他松開笑容。
他開玩笑地說︰「妳的背是滿像吐司的。不過,我本來以為應該是小麥吐司,沒想到是白吐司。」
她的背部一僵,悶不作聲。
他這才警覺又笨拙地說錯話了。「又生氣了?這次是妳自己先說我是在涂果醬,我才說妳是吐司。」
他沒有意識到自己因為太在乎她了,所以總想用輕松的語調,滿不在乎的口吻說著跟她有關的事情。
如果雲天使不是那麼喜歡他的話,以她爽朗的個性,她也可以自我解嘲一番,但顯然情況也不是這樣。
她站起來,對他做了個鬼臉。「笨蛋徐瑾嚴。」
她甩頭離開,這次他沒有再追上來。
她悶悶地嘟著嘴。徐少磊出了一堆爛主意,他說必要的時候,她可以假裝中暑,可以假裝抽搐,可以假裝游得很笨拙……總之,她可以用各種理由,假裝需要一個男人的協助,用這樣來親近他,用這樣來測試他。
但是她實在不想這麼做了。她想,如果不是她時時想測知他的心意,他們也許司以玩得很痛快,而不是三言兩語就鬧起別扭了。
而且,最重要的是,她並不是因為需要一個男人才愛他,她是因為愛他才需要他的。
她漫無目的地走著,海水就在前方,她卻提不起勁去玩。一個陽光型的男孩子過來和她打招呼--
「怎麼不下水?」
她轉頭,對著那個男孩子笑了笑。
男孩子問她︰「放暑假來玩嗎?」
她l笑。「我都畢業好幾年了,沒有暑假了。」
「真的嗎?」男孩子一副不相信的樣子。
雖然男孩子比她高,但是她還是擺出大姊的樣子。「小弟,我二十五歲了。」
「妳有二十五歲了?!」男孩子瞪大眼楮。
雲天使放開笑容,女人听到這種話還是會開心的。
「有什麼事嗎?」徐瑾嚴的聲音響起。
徐瑾嚴突然冒出來,雲天使倏地轉頭,愣愣地瞠圓了眼。
面對徐瑾嚴,陽光男孩倒也還保持著笑容。「沒什麼,我只是來跟這位可愛的小姐打招呼的。」
「我叫何季強,很高興認識妳。」陽光男孩說著還伸出手來。
他口中的「妳」當然是雲天使,徐瑾嚴卻假裝听不懂,快雲天使一步,截住了男孩子的手,跟他相握。
「你好,我叫徐瑾嚴。」
「再見。」看徐瑾嚴的態度,陽光男孩只好知難而退。
徐瑾嚴逼退男孩子的舉動沒風度,卻惹得雲天使想笑。
雲天使藏起笑意,白了他一眼。「你來干麼?」
「看妳有些麻煩,我來幫妳。」
「最好我是有麻煩啦。」雲天使收了視線,往海水走去。
他跟了上來,她心里是高興的,卻故意裝作不耐煩地問︰「你一直跟著我走,到底要傲什麼?」
「我們走在一起,可以互助。」他的腳踝跟她一起沒入冰涼的海水中。
「什麼互助?」她聳聳肩。
「剛剛有人跟我搭訕,而妳也被騷擾,我們走在一起,就可以避開這些困擾了。」他說得像這是多好的建議。
她哧地一笑。「奇怪了,你不要桃花是你的事情,你斬到我的桃花來做什麼?」
他頓了一頓,她停了下來。
海水淹沒兩個人的膝蓋,她和他對看著,只見他-臉嚴肅。
他問︰「妳真的想要桃花嗎?」
她笑出,斜睨著他,還以為他要說什麼話呢!
她突然彎身下來,冷不防地拿水潑他。「笨蛋徐瑾嚴。」
「喂。」他來不及躲開,回潑她一身。「妳今天已經第二次罵我笨蛋了。」
「啊!」兩個人玩了起來,她一邊尖叫,一邊潑他。「這就是你要自己檢討的地方了。」
艷陽下,她對著天空大喊︰「笨蛋徐瑾嚴!」
他唯一反制她的方法,就是和她一樣,蠢蠢地大喊︰「笨蛋雲天使!」
海浪一波波打來,他們兩個的笑聲一疊疊地揚高。
呵,兩個笨蛋,呵呵呵。
晚上,三個人住進徐家的別墅。本來他們是各自一間房間,但是徐少磊一直慫恿雲天使跟徐瑾嚴告白,不過因為雲天使已經打算打退堂鼓了,所以兩個人就在徐瑾嚴的門口拉扯起來。
就在這時候,徐瑾嚴開了門,兩個人看向了他。
徐瑾嚴問道︰「有什麼事情嗎?我怎麼覺得你們兩個今天很奇怪,好象在密謀什麼。」
「哈哈。」雲天使干笑兩聲。
徐少磊索性拉開笑,順著徐瑾嚴的話說︰「大哥,你真是聰明,天使說有事情要找你。」
徐少磊一把將雲天使推了進去,害雲天使險些撞上徐瑾嚴。
雲天使艙跌了兩步,身後的門,砰地一聲被徐少磊關上,害她嚇了一跳。
她嚇一跳的可愛表情,讓徐瑾嚴不自覺地笑了。「妳找我做什麼?」
雲天使扯了扯笑,手指頭翻絞著。大半夜,一個女人去敲男人的門,好象自動送上門來一樣,感覺真的很怪,而且還要跟他告白,這怎麼可能啊?
看她一直不說話,他又再問了一次︰「妳找我到底要做什麼?」
她靈機一動,反問他︰「你覺得我找你做什麼?」
這難住了他,他皺起眉頭。
她的脊柱一挺,手插在腰上。「猜啊!」
他抱怨。「我又不是妳,我怎麼會知道妳心里想什麼。」
她喃喃自語︰「是啊,這也是我最大的困擾。」如果她能知道他心里想什麼就好了,就不用這樣曲曲折折。
「是妳問我問題,妳困擾什麼?」他覺得好笑。
她白了他一眼。真討厭,他明明就是罪魁禍首,怎麼還這麼一臉無辜?!
他看著她,她今天陰晴不定,欲言又止,真的很奇怪。
他認真地問︰「妳是不是面臨到什麼人生重大的困擾,想找我給妳建議?」
她的眼楮一亮。「我是有事情找你商量,而且,只能找你商量。」這樣說,算是暗示了吧。
他一笑。「妳說。我很樂意提供妳意見。」
她看著他,喉嚨熱熱癢癢的,她不自覺地舌忝了舌忝唇。
這種事情怎麼說呢?她心里想著,總不能擺出一張笑臉,然後嘿嘿地說--「喔,我愛上你了,你覺得應該怎麼辦呢?」
也不可能輕松坦白地問他--「你喜不喜歡我呢?」
她心跳冬冬地,好象怎麼做都不對。「你……你……」
「怎樣啊?」他問著。
「你可不可以陪我去夜游?」說出來的話跟想的一點關系都沒有。
「這麼簡單的事情?!」他一愣。
她臉上劃過三條線,無力地說︰「不然要怎樣?」
他皺起眉頭。「為什麼妳剛剛說得很嚴重,而且還搞得這麼復雜?」
「還不是得問你。」她沒好氣地瞪他一眼。
「為什麼我覺得妳今天對我特別不滿?」他臉上露出委屈的神色。
她瞪他,瞪他,死命瞪他。
豬頭,他讓她自己去黏他,主動開口約他,這多說不過去,還要她怎麼樣哩。
「為什麼去夜游這件事情只能找我?」他又有疑惑了。
笨蛋!她幾乎想罵他了。她大半夜的,只約了他一個人,還不夠明顯嗎?
雲天使拳頭握緊,朝他胸口打去。
「妳為什麼打我?」
她恨聲地說︰「因為你今天的『為什麼』太多了。」
「這樣也有問題……」話說到一半,他收了口。不想再問她問題,免得又刺激到她。「走吧。」他開了門。她心情不好,他就陪她散心吧。
兩個人一起走出房門,看他鎖上門,她一嘆。「我有個問題問你。」
「什麼問題?」
「為什麼……」
他截了她的話。「為什麼妳就可以問『為什麼』?」
她的語氣一凶。「你答不答啦?」
「好吧,妳問吧。」另一個問題浮上他的腦海里--為什麼他這麼縱容她呢?
她看著他。「為什麼人會愛上另外一個人?」
「呃……」他答不出來。
這個問題太復雜了。也許愛本身就是這樣全能,沒有理由,人們就是陷入其中。但是也許也因為對方是這樣獨一無二,才會讓人們逃月兌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