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聲啁啾的早晨,太陽懶洋洋的照進樹林里,卻被樹葉遮擋住大部分,因此並不刺眼。
舒方頭痛的醒過來,他難過的撐起身體。
意外的感到他的手下怎麼軟軟綿綿,但又富有彈性呢?
他情不自禁的捏了捏、模了模。
「啊!」在他身下被他任意輕薄的碧葵尖叫出聲。
她驚慌的聲音引起了他的注意。
「怎麼回事!?」舒方急忙低頭看向聲音來源處,就看到讓他借住一晚的女人赤果的躺在他身下。
他們兩個人是一起躺在床榻上的!舒方馬上意識到這個不該存在的事實。
碧葵急忙推開他,慌亂的用棉被裹住自己的身體,沒有空回答他的問題。
「你為什麼會在我睡的地方?」他寒聲問道。
「公子,這里是我的房間,不是你睡的房間。還有,我根本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碧葵提醒他。
舒方驚恐的校巡四周,發現他真的不是在他原來的房間里。「為什麼我會在這里?」他不應該在這里的。
「嗚……我怎麼會知道?」她的眼淚滴滴的落了下來。
「你別哭啊。」他登時慌了手腳。
「公子,你怎麼可以……我好心的收留你借住,你卻……」她嚎啕大哭了起來,為他的行為表達最大的控訴。
舒方整個人像深陷寒潭里,冷汗直冒。
「你叫我以後要如何嫁人……我的清譽都被你毀了。」她無助的啜泣著。
「你別哭啊。」
聞言,碧葵哭得更大聲,他就不能挨個詞安慰她嗎?
「也許我們根本沒有發生什麼事。」舒方無措的說。
「沒有發生什麼事?那麼我為什麼會沒有……沒有……」一想到他佔盡了自己的便宜,她哭得更悲傷了。
他根本就沒考慮到她的感受!
「也許是你睡熱了,就把衣服月兌了。」他下意識的想撇清關系。
「那你為什麼會在我的房間里?」碧葵恨然的瞪著他,雖然她是始作俑者,但他怎能把所有過錯都推給她?
「也許……我夢游了。」他真的好像做了一個不可思議的夢,可是為什麼他不是那麼確定他到底有沒有做夢?
「夢游!?公子,我的房間明明上了鎖的,你會飛天遣地,乾坤大挪移嗎?不然,你怎麼會莫名其妙的出現在我的閨房里?」碧葵不敢相信的看著他,這種渾話他也敢說出口!
舒有被她看得愧疚難當,「我會負責的。」
「我不要!」她激動的拒絕。
他皺下眉,「那你要怎麼樣?」
「我要去死。」說著她就要下床去,他嚴重侮辱了她的女性自尊。
「不可以!」舒方拉住沖動的她,將她擁入懷中。
碧葵掙扎著想要離開他,他之前的一番推拖惹火了她。
舒方為了制止激憤的她,連忙用壯碩的身體壓住她,在拉扯中,她身上的棉被不小心滑下,他的手不經意的踫到她柔軟的凸起,兩人登時僵住了。
她緩緩的將視線往下移,他的大手就這樣覆在她的胸脯上,下一瞬間,刺耳的尖叫聲自她口里逸出。
舒方沒有多想的低頭用唇堵住她,阻止她繼續尖叫。
「嗚……」她無法出聲的嗚咽著。
他一踫到碧葵柔女敕的唇瓣,情不自禁的更加深入地扭弄她口中的甜津,霸道的逼她開啟檀口。
恍惚中,他只覺得這樣的感覺他好像有過。
碧葵試著要避開他的蠻力,卻躲不過的臣服下來。
他的手輕捏著她柔滑的美麗胴體,她扭動著身軀,迎接他逐漸攀升的烈焰。
就在他們的熱情要引爆之際,一道女聲冷冽的在房門口響起,「這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好徒弟」竟然跟一個男人在床上耳鬢廝磨,絲毫不以為意的春光外泄,全然忘了她會出現。
舒方驚得放開碧葵,趕忙把棉被覆上她的女敕白胴體,不讓任何人窺見。
他到底在做什麼?怎麼會就這樣佔起人家姑娘的清白?
碧葵拉回迷離的神智,望向門口。
「師父!」她在最委屈的時候看見親人,忍不住的大叫,整個人含悲帶怨的投入東方?梅的懷抱中。
舒方也望向那個站在門口的女人,她狠厲冷煞的眼神,仿佛要刺透他的心靈深處,讓他無處可逃。
「我的好徒弟,別哭。告訴師父,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東方?梅拍拍她的肩,安撫著說。
「師父,您老人家一定要為徒弟作主。」她抽泣道。
舒方迅速的整理衣裳,隨即下了床,手腳不知該往那里擺的僵直站著。「這位前輩,在下……」他也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他等于被她的師父抓奸在床,罪證確鑿讓他連辯解的話都說不自。
「為什麼你一大早會在我徒弟的床上?」東方?梅銳利的目光審視著舒方,不愧是被她挑上的人,已經長大到夠格配上他們家的解語花。
舒方還來不及開口,碧葵便搶先道︰「他昨晚因大雨來家里借住,我好心的替他備衣、燒柴,可是他竟狼子野心的佔了我的便宜!」她恨恨的跺著腳。
「不是的!我不是……」舒方的冷汗不停的流。
「你輕薄了我的徒弟。」柬方?梅眼中的殺氣危險的射向他。
「我……我……」舒方的辯解硬是吐不出來。
碧葵和他的衣衫確實不整,而且剛才他又在這位前輩的面前吻了她的徒弟,他能怎麼說?
「我願意負起責任。」除了這句話,他不曉得還能說什麼了。
「我不要!他不是心甘情願的。」碧葵喊道,剛才他還在找借口。把她的自尊傷得更嚴重。
「我是!」舒方不悅的沉聲道。
東方?梅左看右瞄了兩人一眼,「我的好徒弟,你真的不願意嫁給他?」碧葵再「得理不饒人」,小心人就跑了。
「我……」她左右為難著。
「那麼,他就不能走出這間房子了。」東方?梅寒聲道。
「我嫁。」碧葵听見她這麼說,連忙改了口。說完後,她羞澀的垂下頭,眼楮偷偷的覷瞄舒方。
東方?梅又看向舒方,等他說話。
「我娶。」他被逼上了梁山,再也下不來。
「好,小子,我就把我的好徒弟交給你了,希望你能好好的善待她,不然,我會要你悔不當初。」東方?梅冷顏警告他。
「前輩,我一定會好好照顧她的。」舒方許下承諾,如果這是他的錯,他就一定會負起責任。
「我要听你用你的名譽發誓。」東方?梅再次要求。
「我用我的名譽發誓,我會一輩子善待碧葵。」舒方正色道,他可以體會出她非常愛護自己的徒弟。
「那麼身為江湖兒女!就不用太拘小節,既已許了你,人你就帶走吧,我也可以安心的雲游四海去了。」
「師父,你才剛回來,怎麼又要走了?徒弟不想那麼快離開你。」碧葵不舍的說道。
「唉!」東方?梅喟嘆一聲,轉身離去。
戲落幕了,她也該下場了,只是好落寞啊,沒有這幾個丫頭在耳邊吵吵鬧鬧,日子變得好無趣。
「前輩?」她怎麼不說一句話就走人了?
「哇!」碧葵又哭了起來。
「又怎麼了?不是都沒事了。」舒方無奈的問。
「師父離開我了,以後我就只有一個人了。」碧葵悲傷的喃著,以後她只能靠自己去完成任務了。
舒方遲疑了一會兒,听到她越哭越傷心,大有一發不可收拾的情形,才緩緩的開口勸慰,「你還有我。」
「哇!」她撲到他懷中淒楚的哭泣著。
舒方眼明手快的抓住她身上要掉落的棉被,小心將她擁在懷里。
他听著她低低的啜泣聲,就覺得自己好無辜,他到底是怎麼爬上她的床?他完全不知道。
碧葵在他懷中竊笑,梅姨演得真好,而她也不錯喔。
「碧葵,我得盡快趕回家,你整理一下東西,我們就起程吧。」舒方拍拍她的背,她哭得讓他的心都揪了起來。
碧葵同意的點點頭,收起不該有的愉悅表情,她眼眶紅腫的離開他懷抱。
她走到衣櫃前,整理要遠行的衣物。
「你跟你師父幾年了?」舒方看著她的背影問。
「從小就在一起了。」
「你師父是哪一方人物?」在他印象中似乎有這麼一號人物存在,只是她多年未出江湖,怎可能在這種僻靜之處出現?
「我不知道,師父總是來來去去,也不跟我多說她的事。」她避重就輕的說。「相公,我好了。」她簡單的收拾一下,轉頭可憐兮兮的望著他。
「走吧。」看樣子,這個妻子他是接收定了。
碧葵低下頭,跟著他走出茅屋。
☆☆☆
「相公,你可不可以走慢一點?」碧葵在他身後幾步遠的距離,柔聲喚道。
舒方停下腳步,回頭看向一臉嫵媚嬌美的碧葵。
整件事情他越想越覺不對,可是到底是哪里不對呢?
一路上,他再把昨晚的經歷從頭到尾想了一遍,還是無法確定到底是哪里出了錯。
他遇雨跑出借住,她也好心的幫他備衣、燒柴,一點都沒有不對勁的地方啊!
可是他到底是怎麼從他的房間,跑到姑娘家的閨房里的……
舒方總覺得他遺忘了一件非常重要的事,而且他有種被人算計的感覺。
他這個武林六大公子之一的天劍公子是越混越回去了,竟然會莫名其妙的著了人家的道,還搞不清楚到底是怎麼陷下去的。
「相公,我們還要走多久?我的腳好酸。」碧葵撒嬌的說。
「快到了,你再忍忍。」明知碧葵不如她表面的純真,他還是板不起惡臉相向。
「相公,家里還有哪些人啊?」她略帶不安又羞赧的開口問,其實這答案她早就知道了。
「大哥,大嫂。」舒方聲音粗啞的回答。他不想回去,可是大哥用了最急件催他回家。
「他們是怎麼樣的人?」
「大哥精明實在,大嫂溫柔婉約。你看到他們就知道了。」舒方的眼染上一層孤寂和哀傷。
碧葵挽住他的手臂,「相公,你娘子也是很溫柔婉約的。」絕不輸給他所愛戀的女人。
舒方不以為然的瞥了她一眼,「是溫柔婉約,可是偶爾會有些迷糊。」更會爆出一些跟她外表完全不搭的言語出來,讓他啼笑皆非。
「相公,你取笑我!」碧葵嘟起嘴,不滿的搖晃著他的手臂,她可是很盡力的想達到他的標準。
舒方笑了出來,娶到她,也許不是那麼令人遺憾。
「過了這座山就到家了。」
「我走不動了,真的。」她一點都不想再走了,以前只要移身咒一念,就到了要去的地方,根本不用花那麼大的力氣,走這麼一大段路。
舒方嘆了一口氣,半蹲了下來,「上來吧。」
「什麼?」他要做什麼?
「我背你。」
碧葵有些吃驚,然後漾開了一抹迷人心魂的笑容,他的溫柔呵疼真的好容易讓人愛上。
「快點。」他催促道。
她沒有異議的拉起裙子,趴在他背上。
「到了城鎮,你可要自己下來走了喔。」背著她,感到她的胸熨貼著他,勾起他心中的欲念。
也許下半輩子他不會一個人寂寞的過。
「嗯。」碧葵舒服的趴在他寬闊的背上,享受他窩心的體貼。
以前他的柔情,總是為了那個女人展現,看著現鏡中,他們彼此間的柔情蜜意,她其實是很羨慕的,但這樣的心情,她不想跟那些姐妹們分享。
這像是她與他之間的秘密,她要獨自珍藏著。
現在實際體會到他的體貼,她才明白為什麼那個女人到現在還放不下他的原因。
「相公,你這樣會不會累?」雖然她很眷戀他的溫暖,但也不能讓他勉力而為,傷了自己。
「碧葵。」他輕聲喚道。
「相公,你有什麼事要交代我的?」
「我們還未正式成親,你不要叫我相公。」
「相公,你不要我了?」碧葵驚惶的失聲叫道。
「不是!」他趕緊說,就怕她又要哭了。
「那相公是什麼意思呢?」
「我的意思是等我們回家正式拜了堂,你再這麼叫。」
「可是我的身子都被你看光,也模光了,師父也要我跟你走,不叫你相公,我要叫你什麼呢?」
舒方聞言,心中酸甜苦辣雜陳。
酸的是他堂堂一劍可動江湖的天劍公子,卻反駁不了她一介弱女子的話;甜的是從她的話語中,他知道他未來的娘子性情溫馴可人;苦的是她這個責任,他是背定了;辣的是碧葵偶爾的直言無諱,總讓他心驚膽戰。
總總的情緒轉折,最後化為一聲幾不可聞的輕嘆,「還未成親前,你就叫我的名字吧。」
「這樣好嗎?」不緊緊的拴住他,他可是會跑掉的。
「你就先叫我的名字吧。」「相公」兩字對他而言,還是太沉重,等一切成定局後再說吧。
「既然相公那麼堅持,那我就不好再說什麼。不知相公叫什麼名字呢?」碧葵明知故問。
「舒方。」
「舒方,好好听的名字。」她喃聲贊道,其實她早已經在心中念了不下千萬遍這個名字。
舒方對她的甜言蜜語淡淡勾起了嘴角。
☆☆☆
碧葵和舒方站在舒家大廳上,等著僕人通知舒定和他的妻子羅羽舞,他們的小弟和小叔回來了。
「相……舒方,我渴了。」碧葵拉了拉他的衣袖,引起失神的舒方注意;一踏進舒家,他就魂不守舍了。
「等一下見過大哥和大嫂後再喝,好不好?」舒方好言以對,對這個可能設計他的妻子,他的心總是軟得不可思議。
「現在不能叫人幫我拿嗎?」她垮下小臉,聲音里透著疲憊。
「好吧。」她看起來真的很不舒服。
就在舒方要叫喚僕人之際,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傳了過來,嬌柔的嗓音比人更快出現。
「舒方。」隨著聲音,美人已經走到門口。
羅羽舞急切的喊著,聲音里充滿悸動人心的愛戀。
「羽舞。」舒方輕喃道。
嬌柔的羅羽舞情不自禁的跑向他。
碧葵快速的閃到舒方的前面,迎接羅羽舞的「投懷送抱」。她此刻才了解舒方忘不了這個女人的原因,這樣的柔情似水,綿細纏人啊,連她也不由自主酥軟了身子。
「這位是大嫂吧?」她裝出笑容,開心的問道。
「啊?」羅羽舞抬頭,退後兩步,她惑然的看著眼前卓蘭出眾的姑娘,惴惴不安了起來,「你是?」
碧葵給了她一個親切的笑容,斜睨著舒方等著他的答案。
「舒方?」羅羽舞帶點著急的問。
舒方暗暗穩住不該的心情。「她是我的妻子。」
「妻子?!」羅羽舞驚叫了一聲,「你什麼時候娶的?怎麼都沒有通知家里的人一聲?」她一點都不知情。
「就等著回家來辦喜事。」舒方撇開眼,無法直視羅羽舞心碎的模樣。
聞言,羅羽舞倒退了一步,愕然的瞪視著他們。
「舒方,這位是大嫂,對不對?」碧葵對他們之間的曖昧氣氛不以為意,反而故意開口問。
對于她的問話,舒方心下一凜,「是的,她是大嫂,是大哥過門三年的妻子。」他像在告訴碧葵也像在告訴他自己。
大哥犧牲一切的養大他,他不該對自己的大嫂抱有任何褻瀆的想法,那是不對的。即使他們從前是一對互許諾言的戀人,他也不該有任何逾越的想法。
碧葵對他的回答感到很滿意,看樣子他還有得救。她轉向羅羽舞,輕啟嫣紅的唇瓣說︰「大嫂,你好。初次見面,我叫碧葵。」
羅羽舞僵硬的來回逡巡著他們,最後低下了頭。
「舒方,你回來了。」一個挺拔斯文,卓爾出眾的男人出現在門口,他臉上漾著開心的笑容,顯得親切爽朗。
「大哥!」舒方喜悅的喚道。見到大哥,他才真的覺得他回到家了。
不過,舒定的目光在看見碧葵時由喜悅轉成訝然,舒方怎麼帶個女人回家?
「這位是?」他疑惑的問。
「我即將過門的妻子,她名叫碧葵。」舒方介紹道。
「碧葵見過大伯。」碧葵禮的欠了欠身,她一定要舉止得體讓他們挑不出毛病來,沒有機會反對她和舒方的婚事。
「你的妻子……」舒定驚訝道。
舒方點頭,「是的。」
「怎麼這麼突然?」舒定掩不住驚訝的問。
「這不就說了。」舒方莞爾,他要娶妻是那麼不可思議的事嗎?
「你打算什麼時候正式成親?」舒定冷厲的眼神看向碧葵,這女孩是怎麼讓心有所屬的舒方想娶她的?
「越快越好。」他一刻都不想再拖。
「我會吩咐下去,盡速辦好你們婚禮一切的事宜。」舒定收回審視的目光,淺淺的笑著。
對他的凝視,碧葵無懼的站在舒方的身邊,她其實是挺欣賞這個男人的。
舒定能在十三歲時,帶著幼小的舒方遠離家園,在這個城鎮落腳,甚至有今天的地位,表示他的能力不能小覷。
只是他們兄弟都有一個不好的毛病——
在愛情面前,他們總是溫柔得讓不愛他們的人隨意擺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