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聞的新鮮度真的非常短!比氏爆炸的事熱熱鬧鬧喧騰了一兩天,就因另一件更重大的社會事件發生而慢慢沉寂了下來。
所幸這幾日沒再發生什麼事,可谷浩臣他們仍不敢掉以輕心,也盡全力配合警方的追查行動,在公司和谷園這兩個地方,都有警方暗中派駐人員偵察保護,是以谷家的安全暫時沒有太大的問題。
今天下午,周醫生上山來替紀昔蘭做一些例行檢查,結果她身體回復狀況十分良好,所以周醫生對于她眼楮可以開刀復原的日期總算大致確定了──最快一個月後,而且成功機率有百分之九十!
所有人都替紀昔蘭感到高興。
在用過晚餐後,谷浩臣攬著紀昔蘭到園子散步,她告訴了他這個好消息。
「難怪剛才在吃飯的時候,你把湯往我身上灑,原來是太興奮了!」他不免揶揄她。
想起方才的事,紀昔蘭不好意思地紅了臉。「我不過稍微分心了一下……」
「那碗湯可真燙人哪!」他愛極她嫣紅著臉的嬌柔模樣,似真還假地向她埋怨。
在他面前,紀昔蘭已經不再那麼吝于表達她的情緒與情感,巧然一笑,她驀地半旋身,雙手抱住他的腰,仰頭以正確的角度面對著他。
「你剛才已經原諒我了,大人就別再記我這小人之過!況且,我現在跟你一樣,身上已經有蘿卜湯的味道了……」
為她機智的話語傾倒,谷浩臣不由豁然大笑。之後,他忍不住吻她。
「剛才你沒喝湯,現在你嘴里也有湯的味道了!」他的唇滑向她耳邊,溫存地、輕聲細語地說。
攀著他的手臂,她好不容易平穩了氣息,他的雙關話語令她莞爾又羞澀。
夜晚的風沁涼得讓人的心也跟著清醒,微風吹拂輕擺著枝葉,發出有一陣沒一陣的沙沙聲,蟲鳴聲唧唧也跟著在這夜晚湊熱鬧。
兩人靜靜地漫步在花園里,親昵溫馨的氣流在他們之間回蕩著。
今晚不知道有沒有月亮?
「今晚看不見月亮,不過星星布滿了整個天空,很美……」谷浩臣的聲音突地在她耳畔輕輕響起,適時地為她解了疑問。
他似乎總知道她在想什麼!紀昔蘭仰著頭,想象著現在天空中掛滿星星的模樣。
「等我的眼楮好了,我一定要看看這里的星星,它一定比以前更耀眼、更美麗!」
她輕嘆。
「你的眼楮好了,只想看星星嗎?」他微隱笑意。
紀昔蘭一向冰冷的手被他握著,早已溫暖了許多,而那種屬于戀人間的溫暖也熨燙著她的心。
「我想看的東西太多太多了,但我最想看的是你!」她柔柔地說。
「嗯!」他的唇角勾起一抹迷人的笑。
「世間的事真是奇妙!如果我來到谷園的第二晚,什麼事都沒發生,那時你會是個高高在上、不可凜犯的主人;而我則是個有效率、一絲不苟的代理管家,你只要接受我端的茶、吃我煮的飲、踏進我整理的屋子,不用看我一眼,最多說聲謝謝就可以了。然後兩個月後,我們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你繼續過你的生活,我過我的……可是現在,一切都月兌離了常軌……」她曾認真地想過這個問題。
一手順滑過她的發,谷浩臣的神情平靜而嚴肅。
「也許這一切原本就是常軌,因為時間永遠不可能再倒轉,發生的事就是發生了!
現在我愛你就是常軌、就是事實,它不會再改變了,你明白嗎?」他在承諾對她的愛。
思索了良久,紀昔蘭終于舒了口氣。她原本就不是愛鑽牛角尖之人,這會兒她點點頭,露出一朵清甜的笑容。
「我明白!」她偎進他的懷里,感動地用面頰磨蹭著他的胸膛︰「我也愛你!」
今夜星光燦爛,宛如情人彼此心中燦亮純然的愛。
***「你知道紀昔蘭的事,對不對?」張大黝黑美麗的眼楮,邵琦琦雙手撐在辦公桌上,傾身逼向阿富直問。「為什麼你知道這個女人住進谷園,還和谷大哥那麼……親密卻不告訴我?」
邵琦琦又恨又氣。
她已經從劉嫂那里打听出紀昔蘭所有的事,包括她的身分、她住在谷園的原因……
當然!她和谷大哥的關系,她也旁敲側擊得知了。天!那女人就這麼大搖大擺地住進谷家、大搖大擺地誘惑谷大哥!
她知道那女人在打什麼鬼主意!哼!她眼楮是瞎了,可腦筋卻好得很,竟然妄想一步登天、麻雀變鳳凰?
比大哥是她從小就喜歡、崇拜的對象,她可不許別人搶走他!她非得想辦法將那女人踢離開他身邊不可!
現在,她氣的是眼前這個男人!明知道她喜歡谷大哥,卻對她隱瞞這麼重要的事,虧她還將他當朋友,將什麼心事都告訴他!
「琦琦,我知道你不會听我的話,但是我還是要告訴你,就算昔蘭沒出現,你的谷大哥永遠都是谷大哥,你還不明白嗎?」阿富難得用這種嚴肅而沉重的語氣和她說話。
阿富很早就知道邵琦琦一直在喜歡谷浩臣,當他的新娘是她的願望,可是她還不明白谷浩田向來只當她是妹妹,紀昔蘭的出現只是更加確定這種關系!
邵琦琦搖著頭,倔強地噘起嘴︰「我不管!我從小就喜歡他,谷大哥是我的。
那個女人不應該留在谷園山莊!」
似乎轉出她語中的某種意圖,阿富不由皺起眉,盯住她︰
「琦琦,不管你想做什麼,我希望你能三思而後行──」桌上的訊號燈亮起,阿富驀地住口。
深思地看了一眼邵琦琦不以為然的表情,他決定先接電話。
趁他在听電話,邵琦琦背著包包就大步走出了辦公室。
她現在要到谷園山莊,誰也別想阻止她!
阿富注意到邵琦琦離開,可是他現在手邊這件事非常重要,根本沒空把她拉回來。
听著電話那一頭的報告,他的神倩有些沉凝,眉宇幾乎全攏聚在一塊兒了。
***紀昔蘭正幫著劉嫂細心地擦椅子,耳邊隱約听見劉嫂在跟外面那兩個水電工人交談。
比夫人正在樓上休息,好養足精神參加今晚的慈善晚會,紀昔蘭就跟著劉嫂,兩人打算整理一下屋子;她能做的事雖不多,可也不願閑下來。
她和谷浩臣之間的事呈現明朗化,谷家人已經順理成章地將她當自家人。雖然谷浩臣曾向她求過婚,可她在沒有心理準備的情況下拒絕後,他也絕口不再提婚事,但她知道他是在等,等她的眼楮開完刀,他絕不允許她再逃避這問題。
她愛他,不是嗎?為什麼她就是不能安下心來嫁給他呢?
紀昔蘭猛回過神,某種怪異的直覺襲向她……
四周不知何時突然靜悄悄地,連門外的說話聲也消失無蹤,可不知道為什麼,這種異常的安靜讓她莫名地心悸。
她習慣性地皺住了眉。
「你是不是谷浩臣的女人?」突地,一個男人粗魯刺耳的嗓音響起。
紀昔蘭同時听見兩個急促的腳步聲往她的方向而來,她愣了一下。然後一種警覺乍然升起。她立刻站了起來,小心地退後。
「你們是什麼人?別過來!」她力持鎮定地說,可她的手心在冒汗,心跳得狂亂而慌張。
另一個男人尖高的聲音邪邪地向他逼近︰「我們哪,我們是來修理水表,順便要扛一件貨物回去!」
是剛才外面那兩個工人!原來他們別有意圖!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紀昔蘭驀地心驚︰「你們是不是把劉嫂怎麼了?」
罷才就一直沒听到她的動靜,難道被他們……
兩個男人迅速地跑到她面前,一主一右輕易地將後無退路的紀昔蘭捉住,左邊的男人掏出一方手帕蓋向她的鼻嘴。
「你比較值錢!」粗氣的男人聲音回答。
「放開我……」被他們抓住,紀昔蘭突然意識到他們的企圖,只是她的掙扎在鼻間猛然吸入一種強烈的香氣之後,全化為一股無力感。只一下子,她所有的知覺模糊了起來……
「光是這一個就足夠向老大交差了,哈哈哈……」
紀昔蘭的意識結束在那一陣得意的大笑聲之後。
***在往山上谷家的私人道路上與一輛疾駛下山的藍色車子險些擦撞,邵琦琦當時只感到奇怪,直到谷園山莊才知道出了什麼事。
紀昔蘭被人綁架走的消息,沒多久就傳到了谷浩臣的辦公室。在阿富接到電話傳達了消息之後,谷浩臣、谷言逸兩人也顧不得正在開會,三人立刻火速地趕回谷園山莊。
劉嫂又自責、又難過地向眾人,包括接到報案趕來的幾名警方人員,說明事情經過。
原來下午有兩名自稱是自來水公司派來維修水表的人到谷園山莊,劉嫂不疑有它地讓兩人進來,她還倒茶請他們喝,聊了一下話,沒想到當她轉身要進屋幫紀昔蘭整理桌椅時,只覺得她的頭突然被重重敲了一下,眼前一陣黑!等她醒來時,發現邵琦琦站在她面前,而她找遍整棟屋子,都找不到紀昔蘭,這才確定紀昔蘭不見了。
邵琦琦原是想來找紀昔蘭給她一點警告,卻想不到竟然那麼踫巧而又莫名其妙地她在前一刻被綁架走。她該感到高興才對。可是她卻有一種憤怒的復雜心情──她是討厭紀昔蘭,恨不得她離開沒錯,可她也不會用那種下三濫、見不得人的手段!
「我剛才上來的時候,有一輛車子開得很快地下山……」她只遲疑了一下就說出了這事。
「你有沒看清楚是什麼樣的車子?有沒有記下車牌號碼?」谷浩臣自從得知紀昔蘭被綁架的消息之後,情緒一直處在高度緊張而憤怒的狀態,可是他知道他必須冷靜下來,只有冷靜才能解決事情,所以在听了邵琦琦的話之後他迅速反問出重點。
看著谷浩臣肅穆沉靜的表情,邵琦琦並沒有忽視他眼中迸出的一絲怒火。
「是一輛藍色的小堡程車……我沒有注意看車牌號碼……」
隨後有兩名暗中駐派在谷園附近的警員,也提出稍早有一輛藍色工程車上山,隨後又開下山。
一直到晚間九點整,谷浩臣接到一遍打進谷家的電話,才正式確定紀昔蘭是被綁架了。
「明天早上十一點,帶一千萬現金到里港邊的舊糖廠,只準谷浩臣一個人來,不準報警,否則這里會多出一具女人的尸體!」一個操著怪腔的男人聲音迅速說完,立刻掛斷電話。
擴音器將那男人的聲音傳到眾人耳中,在場每個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不準報警、只準浩臣一個人去?看來對方的目標可能是你!」谷言逸一雙和谷浩臣同樣銳利的眼楮緊緊地盯著他,冷靜地判斷。
屋里的溫度似乎在突然間降低了許多。
綁架紀昔蘭是為了錢,或是另有其它目的?紀昔蘭的安全是他們所擔心的,而谷言逸的話更讓眾人一陣心驚膽戰。
比浩臣的目光有如寒冰利剪︰「他們竟然將昔蘭牽扯進來,如果讓她受到一點傷害,我不會放過他們!」
懊死!他現在有股想將歹徒大卸八塊、碎尸萬段的沖動!想到她可能遭受傷害,他的心情根本就平靜不下來。
「這幾天接連發生的爆炸意外,警方已經有了線索,有一宗極龐大的軍火走私不久前剛破案,但在這之前已經有一小部分的槍彈炸藥流入有心人之手。軍火走私販子將販賣出的槍彈加以編列成冊,里面記載著買主的資料,而前幾天發生的兩件爆炸意外使用的炸藥就屬其中,警方已經朝那買主的名冊去查……而今天我得到一個內幕消息,其中有一個名字,我想你們會覺得很耳熟……」阿富突然語重心長地說道。
阿富沒說他媽是破了這件軍火走私案的幕後功臣。
要不是他知道她最近跟警方關系十分密切,想請她幫忙查查這兩件爆炸意外和那宗軍火走私案有沒有關聯,也不會知道警方早對名冊上那些槍彈炸藥的持有人展開追緝行動,而兩件爆炸意外也許和名冊上的人有關系。
阿富的話立刻引起眾人的好奇。
「是誰?」
「顏浦雄!」阿富沉聲報出一個名字。
「顏浦雄?!」谷言逸和谷浩田兩人同時驚詫地喊了聲。
幾個月前,谷氏集團一頂投下龐大資金的工程被谷浩臣偶然間查到無故損失上億元,其中有兩個高級主管嫌疑重大,于是谷浩臣對他們暗中展開調查,終于掌握了證據,確定他們出賣谷氏集團的商業機密給其它財團。就在谷浩臣解除他們的職務,準備控告他們時,其中的安全室主任何康竟然偷進谷園,想將犯罪的證據偷走,結果何康當場被逮住,因罪證確鑿又殺人未遂被判刑關進監牢;而另一位就是研發部的經理顏浦雄,他在事跡敗露後竟然連夜消失得無蹤無影,從此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如果那本名冊上的顏浦雄就是他的話,眾人就不難想象他恨谷氏、恨谷浩臣的原因了。
比浩臣的臉上是一副陰沉欲雨的神情。
「如果真是他的話,他就更該死了!」他冷然道。
「現在我們得好好準備明天要如何救人的事!我想如果真是顏浦雄的話,他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浩臣……」阿富提醒地說。
也許他那個機智、比起一流偵探毫不遜色的媽,對這事有辦法!
***紀昔蘭醒過來,一時還以為自己是在谷園的房間里睡醒的,可腦子里似乎一直有股濃例香氣的記憶揮之不去。她搖搖頭,更清醒了些,一個殘留在她意識深處的狂妄大笑聲,突然躍出她的腦際。
紀昔蘭真正呆愣了住,差點驚呼出聲。
天!她想起來──她被綁架了!
她立刻翻身坐起,身子接觸到的是冷硬的地板,鼻間聞到的是散發在空氣中木材濕腐的味道……
她的眼前仍舊是近三個月來的黑暗,根本沒辦法知道自己現在是在什麼地方,可是她能清楚地判斷,這里絕不是谷園山莊的任何一個角落。
她靜靜地待在原地不動,慌亂的情緒升到最高點,可是她仍然可以敏銳地察覺到四周並沒有人活動、存在的跡象,她被獨閉在一個空間里。
握緊拳頭,深吸了好幾口氣,紀昔蘭拼命要讓自己鎮定下來。
她不知道現在是什麼時候、不知道這里是什麼地方、不知道她是被什麼人綁架來、不知道對方的企圖……
不知道!她什麼都不知道!而且更糟糕的是,她的眼楮看不見,別說她能找機會逃走,就算她想模清楚這里的環境恐怕也很困難。在谷園,即使她的眼楮看不見,起碼還有人陪著她模索熟悉環境;而現在,這地方對她來說是全然的陌生與充滿不可預知的危險,況且,她是被綁架來,歹徒當然不可能輕易讓她逃出。
她現在該怎麼辦?
其它人一定知道她被綁架走的事,現在他們在做什麼?
她確信他們一定會想方法救他。可是這又會付出什麼代價?
紀昔蘭背抵著牆,她的手指不由得在上面模索著--質感平滑,可她知道這是木材,連空氣中也都飄浮著這種浸著濕腐的木材味。
這地方似乎是個廢棄已久的木造屋,而地面厚重的灰塵也說明了這個地方已經很久沒人活動……
她一定是被帶到一個很久沒人住、也沒有人會去注意的廢屋。
就在這時,紀昔蘭听到一陣腳步聲由遠而近自她的右後方傳來,她怔了一下,然後立刻地,那陣腳步聲停止,另一種鏗鏗鏘鏘的撞擊聲響起,直到門被打開的刺耳聲音傳來,她才猛然會意之前的鏗鏘聲應該是鐵鏈子的聲音。
「看來你早醒了!」一個厚實中低的男人聲音在門打開後同時響起。
紀昔蘭第一次遇到這種事,緊張與心慌是正常反應,可是她盡量不讓自己的表現太失控,睜大眼瞪著出聲的來源。
「你們為什麼綁架我?這是犯法的……」她輕顫著語音。
她幾乎立刻分辨出這聲音並不屬于到谷園綁走她那兩個男人的其中一個,這個男人又是誰?
男人立刻哈哈大笑著,笑聲里卻透著憤怒。
「犯法?要能宰了谷浩臣,綁架又算得了什麼!」
「你……你要對他做什麼?你到底是什麼人!?」紀昔蘭又驚、又駭。天哪!
難道他的目的是浩臣?那麼她被綁架來是作為誘他上網的餌嗎?
「我是什麼人?」男人又是一陣大笑,語中的恨意更明顯了︰「我是一個非殺了他不可的人!他害我身敗名裂,每天過著東躲西藏的日子,我要他死!既然炸藥炸不了他,我只好請他親自上門……」
紀昔蘭听得心驚膽戰。原來那兩件爆炸案是他的杰作,那他的目的真的是浩臣了!
而他語中強烈、毫不掩飾的恨意,令她不禁為浩臣的安危焦急了起來。天!他到底要怎麼對付浩臣?
「我告訴你,你綁架我沒有用,我跟谷浩臣一點關系也沒有,他不會為了救我而上你的當……」這一刻,她竟忘了自己的安全,只想保護他;她不知道這男人會對浩臣使出什麼詭計。可如果他來的話,肯定會沒命的,她不要讓這種事發生。
男人冷停了聲︰「我已經調查出谷浩臣對你可是重視得很,他不想看到你的尸體,他就會來!」
轉出了他話中的暗喻,紀昔蘭一顆心幾乎要躍出胸口。
「你的眼楮瞎了,哪里也走不了,我勸你還是乖乖待著等吧!」他殘忍地說,立刻往門外走去。「明天他會帶著一千萬來贖你,你可以帶著他的尸體回去!」
門被關上,重新又栓上鐵鏈,紀昔蘭的心也跟著跌到了谷底。
她不能讓他來送死!怎麼辦?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紀昔蘭將屋子模索遍了,卻心沮氣喪地發現這里除了一個堅牢的鐵窗子。對外的出口就是被栓上鐵鏈的門了。
看來要憑她力量逃出去,是比登天還難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