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早已知道我不是你的女友——向芸才是。」她道,心底卻浮起一抹酸液,攪得胃好疼。
這世界竟然有個女人長得跟自己一樣,連她的男人都弄錯了。
「她不是我的女友,我沒有女友!」他突然吼道。
向彤被他震耳欲聾的聲音嚇了一跳。
「不管你是不是向芸,都得留下!」他宣布道。
「為什麼?」她不解,卻又盼望听到溫柔的挽留。
「還有很多事得厘清。」他說了一個連自己也覺得馬虎的理由。
「你……」她嘆了口氣。
「睡吧。」他說,再度急于逃開。
她沒再出聲,心頭卻有種說不上來的失落。
他走到門邊時,又轉過身子叮嚀︰「將頭發吹干。」
這話就像黑暗中的燈光,突然照亮她陰霾的心情,她雙眸再度閃著晶瑩剔透的晶光,「哦。」
門在這時被拉開,又被關上。
向彤就這麼站在原地,看著緊閉的門扉,再度被復雜的情緒攪得無法平靜?。
至于立于門扉外邊的雷震君,其實也沒移動腳步,只是重重地吸了口氣。
其實他很想折回去,告訴她,他要她,他們什麼都不要想,什麼都不要問。
就在今夜,可否允許自己傾泄他對她的戀慕?他要她,一點兒也不想放她走……
鈴——雷震君的手機忽然響起,他立刻離開門邊,他可不想讓向彤知道自己對她的yu\望,到了這種無以復加的地步。
「喂。」
「我們查到向芸的去處。」對方說。
「帶她回來!」他的臉倏地撲上一層霜。
也許向芸可以厘清事情的真相與始末。
☆
水影和向彤失聯多日,于是透過關系找到紐約另一個有力人士——拉菲爾,請他幫忙向雷震君要人。
拉菲爾則說︰「這事我會出力,成不成就看那位向小姐的運氣,畢竟她偷走了雷震君的商業機密。」
「我說過了,她不是那個偷東西的女人!」水影不服道。
「誰能證明?你?或是她?這事就這麼辦了。」拉菲爾不再多說,便收線。
水影只能祈求上蒼特別眷顧向彤,別出什麼岔子才好。
☆
爆崎佑就是今晚在向彤窗外吹短笛的人,但因被雷震君發現,而以隱身術暫時撤退,但他仍不放棄,還是決定回到原處,救出向彤。
凌晨三點左右,宮崎佑在向天威的支援下,獲得大量的迷藥及一些特制工具,他于是先將雷震君在夏威夷豪宅的保全人員全部迷昏後,才再次潛入向彤的房間。
當他踏入向彤的房間,向彤便從床上翻至床沿,觀察潛入的人。
全身漆黑的宮崎佑站在伸手不見五指的室內,但仍能模近床邊,他單膝跪下,溫柔地低喚︰「小姐。」
「你?」向彤原有的防御微微松懈。
「屬下宮崎佑,準備帶小姐離開這里。」聲音仍然溫柔,卻多了一分堅定。
「宮崎佑?離開?」她直覺此人無害,卻完全想不起對方是誰。
「小姐?!」他怔了一下。不相信自己會認錯人,而且她身上的獨特體香,他永遠忘不了。
「我不認識你,也記不起自己是誰。」她沒有半點隱瞞。
「什麼?!」他著實嚇了一跳。
「你知道我是誰?」她站了起來。
爆崎佑也起身,「是的,你是……」他猶豫了一下,突然覺得應該先將她弄走,再說細節,「這里不宜久留,我們先離開,宮崎佑再詳實道明。」
這反而令向彤不安,連聲拒絕,「不,我不能和你走。」
咻……宮崎佑卻在瞬間灑出迷藥,同時道,「小姐,得罪了。」
向彤始料未及,因而吸入過度迷藥,昏眩地倒向宮崎佑,他馬上摟住她,一個打橫就將向彤扛在肩上,神不知鬼不覺地撤離。
☆
雷震君因為臨時被突如其來的公事帶離大宅,等到天亮才回到這里,一進門就發現他的人一個個東倒西歪地從地上爬起,他便知道事情不妙!
幾乎是不假思索地,他立刻往向彤的房間跑去,並大聲呼叫︰「向……」
他這才發現,自己根本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房間里一個人也沒有,床鋪一如幾小時前他們道別時的樣子。也就是說,帶走她的人,在他走後沒多久就進來了,而且沒有任何打斗的痕跡。再從空氣中淡淡的迷香判斷,他猜一定是向彤的人救走了她。
他重重地嘆了口氣,下一秒就扯下落地窗的窗簾,朝著空中長嘯︰「啊……」
多明哥連忙趕了進來,「雷哥!」
他舉起大手,不準多明哥說話,多明哥自然噤口。
就在這時,多明哥的手機突然響起,他看了看雷震君,在雷震君的應允下才打開手機,「喂。」
「告訴雷震君,他不該強留向彤的。」對方操著不太標準的英文說道。
「你是?」多明哥連忙問道。
「我是向天威。」話落對方便收線。
「喂……喂……」多明哥連喊了兩聲。
「怎麼回事?」雷震君問道。
多明哥便一字不漏地向他報告,雷震君立時命令他︰「火速追蹤電話來源,並查出向彤被救到哪里去了。」
「是!」多明哥旋即餃命而去。
雷震君則口中念念有詞,「原來她叫向彤!向彤,向彤,向天威,向天威,向芸……」
這三個人有什麼關系?
案女?!姊妹?!
他再次重重地吸了口氣,彎子抬起向彤用過,仍濕答答的浴巾……
想念她……她的人,她的味道。
這一刻,他憶起了她的淚水,她賽雪的肌膚,靈活的身段,頭頭是道的話語,還有靜如山脈般的沉靜……
天啊!
他想她,比自己想像中的還要多。
他發誓絕對要搶回向彤!
「向彤!彤兒……」他再次喃喃自語,更加堅定自己的決心。
而兩小時後,真正的向芸被抓了回來,
☆
向芸神情緊張地睇著雷震君!「震君,請原諒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一時貪念!」
在他眼前的,是一張和向彤幾乎一模一樣的臉蛋,唯一不同的是,向彤不會涂紅抹綠,也不會跪地求饒,更不會——沒有個性地苦苦哀求、自我辯護。
雷震君冷冷地斜睨著她,「你好壞也跟了我一段時間,難道不明白我這個人最恨的就是欺瞞,特別是你還敢偷竊我的東西!包糟的是還畏罪潛逃!」
「我知道錯了!我知道……」眼淚如打開的水龍頭般飆了出來。
「太遲了!」他冷聲拒絕道。
「拜托……」
「你要自斷一雙手腿,還是賠償一千萬美金。」他出了道難題給她。
「震君,你這不是要我去死嗎?」她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話。
「哼。」他冷哼了聲,「偷竊之前,你就該想到可能會有的後果!」他完全不講情面。
「念在我們同床共枕的份上,請別這麼待我。」她苦苦哀求。
「你有念過嗎?」他反問。
「我……我……求求你。」她乞求道。
「哼!人心不足,蛇吞象!我問你,你是否有一個雙胞胎的姊妹?」他霍地轉移話題。
「這……我不太清楚。」她沒料到他會改變話題。
「答不出來,我們就沒什麼好說的了!」
「哦,我……想想看。」她連忙討饒,「嗯……我很小的時候,好像听過母親說,我的生父是個日本人,也許有一個同胞妹妹吧。但是那時我太小,根本沒特別印象,只知道,父母離異後,母親絕口不提生父,當然也就沒見過什麼妹妹了。」她吸了吸鼻水,很認真地回想。
「所以,你也不知道你生父現在在哪兒?」他又問。
她聳了聳肩,「我不知道。現在你還會不會斷我一雙手腳或是什麼的?」
「走吧!你對我已不再有任何意義。還好這次沒有損失,只是……我痛恨欺騙與偷竊,所以你仍必須付出應付的代價。」
「什麼……代價?」她簡直不敢想下去。
「把我送過你的東西、金錢,折成現金三十萬美金償還給我,否則我會讓你無立錐之地。」
「天啊!我根本連三萬元都湊不出來!」她尖叫道。
「那是你的問題。」
「君……」
「閉嘴!你已失去稱呼我名字的資格!」
「求求你通融一下……」
他停頓了一會兒,「你可以分期償還,走吧。」他不想再見到她。
向芸連忙爬起來,「謝謝你,謝謝你!」她只好先求退下,再想其他辦法了。
雷震君不一會兒就接到另一通秘密電話,得知向彤明確的所在地及相關背景。
他決定去找她!
「多明哥,我要去日本,就是現在。」他令道。
「是的。」多明哥立刻應道,並開始安排相關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