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近他,但是別愛上他。
真的……您就會答應了嗎?
那得由妳的表現來決定了。
希望您能遵守約定。
妳放心,我是有信用的商人。
究竟趙永全知不知道自己的兒子在外面都做了些什麼?
答案是,趙永全知道。而,她被趙東風給戲弄了。
白薔薇終于弄明白,外面那塊「便利店」的招牌,是給熱門熟路的人看的,門外人只有看得一頭霧水。
他的客戶群主要是企業界的一些大老板。在公司經營困難、出現重大企劃,甚至一些難以抉擇的商業政策,只要有門路的老板都會上門。
說是商業顧問,他的職權似乎還大了些,一旦買單,他就等于是一個幕後經營者,只是幕前的風光會屬于買單的老板們。
曾經不少大老板捧著大把鈔票要來請他組經營團隊,但趙東風從來不買帳,他最寬的限度只到他自己所說的「包期」,也就是在一段時間內,只為一個老板工作。不過要包下他,除了得付出極高的價錢以外,最重要的是要他點頭才行。
她現在終于明白,為什麼在他的身上會看到那股不畏懼的強勢?為什麼他能夠那麼自信和傲慢?為什麼……
趙永全對自己的兒子如此傷腦筋。
趙東風所接的客戶里,有不少是跟趙氏財團搶生意的。而他的來者不拒,令趙永全氣怒難當。
一道初陽冉冉升空,晨曦的光芒顯得溫柔而迷人。
趙家的花園里才開始有園丁在工作,白薔薇已經來了。
她今天特別早。
「為什麼您一開始不把話說清楚?」白薔薇把輪椅推入花園的溫室里,語氣里略帶不滿。
坐在輪椅上的老人冷冷一哼。「可見得妳一點都不用心。這麼久了,妳居然連他的職業都不去弄明白,妳真的有心做這份工作嗎?」
原來,趙永全是有意考驗她。白薔薇心一沉,把不平吞入月復。她承認她的確相當不用心,她甚至相當被動。這並不是一份正當的工作,也不是她樂意去做的,所以她一直都感到很為難。
「我本來以為您要我接近他的目的,是為了讓他回來接您的位置。」但結果似乎不是這麼回事。
「哼,自從他離開公司以後,我對他就不再有任何指望了!」說起趙東風,趟永全一直很難有好口氣。
「但他是您的獨子。」對于他的說法,她抱持質疑的態度。
「那又如何?一個企業體需要的是專業經理人,不是靠血緣關系!」雖然坐在輪椅上,他的氣勢和威嚴都依然高高在上。
「……如果照您的說法,他這麼有本事搶走不少趟家的生意,那他似乎是您心目中那位專業經理人吧?」他恐怕對自己的兒子又愛又恨吧。
趙永全轉過頭來,仰目瞪住她。「妳這個固執的女孩!到現在妳還不肯承認自己的錯嗎?」
她內心里的奢望,別以為能夠瞞得了他!
「您真的沒有打算讓他接您的位置?」白薔薇忍不住顰眉。她以為她這顆被趙永全置放下來的棋子,目的只是為了引起趙家人的緊張,導引趙東風回來接班。如果她的猜想錯誤,那……她已經不敢再往下想。
「這麼說來,妳是很有把握讓他回來接我的位置?」精練的眼神深不可測地瞅住她略微蒼白的臉色。聰明的女孩似乎已經完全明白他真正賦予她的任務。
「您自己的公子,您應該很明白他的個性。我一點把握也沒有。」自從見過趙東風,她就不認為她可以。趙永全的嘲諷,讓她忍不住想到趙東風那張傲慢自大的臉色。這兩人真不愧是父子。
趙永全冷冷瞪住她。「……也只有妳敢用如此不敬的態度跟我說話。」
「老先生,在您還坐在輪椅上的時候,我也要勸您不要老是瞪我。我只不過是一名護士,面對您這位大老板還是很膽小的,我很擔心被您瞪得發慌,手忙腳亂之下,操縱不好這輪椅的方向。」雖然依然板著冰冷的臉孔,白薔薇卻緩緩嘆了口氣。怎麼這兩父子都以欺負她為樂呢。
趙永全看似一臉不高興,那雙眼楮倒是神采奕奕,畢竟能夠陪他「聊上兩句」的女孩他都以為已經絕跡了。其實這也是他執意要她來當他的特護的原因之一,有這女孩在的日子顯然精采了許多。
「我問妳,他對妳的感覺如何?」
「您為什麼不問問,我對令公子的想法呢?」她忍不住顰眉。
趟永全望著溫室里的花朵笑了起來,「薔薇,妳如果不希望東風再捉弄妳,最好懂得掩飾情緒。」
白薔薇緩緩撫模臉頰,「老先生,您這是說我自作自受嗎?我承認令公子的確是高深莫測的……人。」不過是以「只」為單位。「但您不覺得他的個性很惡劣嗎?年紀又不大,卻顯得如此老成。要說成熟,都幾歲了卻還喜歡戲弄人。您以前到底是怎麼教他的?怎麼有辦法教出這樣的孩子呢?」
「哈哈哈!」趟永全打心底開懷大笑。「我還沒看過妳這麼不客氣的護士。」
「老先生,那也是您的心髒夠強。跟您相處久了,我早了解到對您太客氣就只有被您欺負的份而已。」如果她對每一個病人都如此頂撞,早被解雇了。
「那麼,他對妳到底如何?」趙永全其實心里已經有個底了,不過可以從不同的角度多加了解也不錯。
「……老實說,我真的看不透他這個人,實在沒辦法回答您的問題。」他沒有積極的行動,對她又來者不拒。在趙東風的眼里,她是狐狸精呢?還是他根本早就已經看出真相了?
「嗯……他對妳還不到著迷的程度,妳才會捉模不著。」趙永全回過頭,瞅著她身上輕便的裝扮,「我看,妳要多花點心思了。我派人去買的那些衣服,不是用來裝飾妳的更衣室的,妳明白吧?」
「……您真的要我去勾引他啊?」她本來還一直希望趙永全手下留情,放她一馬呢。
「薔薇,雖然我很喜歡妳這丫頭,但不表示我對已經達成的協議還會有所讓步。我能夠答應妳放過姓余的那小子,這已經是最大的寬容了。」他的眼神放冷。變臉的速度就像他的處事態度,該絕情的地方絕不留情。
「……我很感激您。只是,我也必須告訴您,我是不可能為了這件事,賠上自己的……清白。」她臉色微赧,語氣卻很堅決。
「嗯,這是當然的。」他也並沒有要她做這麼大的犧牲。「不過,妳如果沒有盡力而為,那是瞞不過我的。妳明白吧?」
「……我很清楚您的意思了。總而言之,如果被令公子侵犯,我得自力救濟就是了,無論如何,我都得完成您指派的工作。」
「哈哈哈哈!話雖然如此,不過我可以向妳保證,那小子遇上女流之輩,起碼還是個懂得尊重的人,他絕對不會做出禽獸不如的事。」趙永全對自己的兒子似乎還有這份信心。
白薔薇雖然不再說什麼,卻是相當存疑。對于第一次見面就吻了她的男人,第二次見面還把她一顆強而有力的心髒嚇得險些跳了出來。說到這樣的男人會懂得尊重女人,她能信嗎?
但是她卻必須像飛蛾撲火去接近這樣的男人。這一切……都該怪余霽月那個自私的家伙!萬一她有個閃失,看他怎麼負責賠償!
「薔薇,妳把柳芷芸叫來,我要跟她談談。」
他突然這麼說,令她一陣心虛和訝異,「您……為什麼會知道她?」話一出口,她馬上想到這真是一個笨問題。她的身邊那兩名保鏢,除了保護她,也兼顧了監視她的任務。
趙永全淺淺一笑,「妳不用擔心,我不會為難她。」
「東」的酒吧內,今夜的氣氛顯得特別詭譎,仔細一瞧不難發現,今晚的女性特別多。
這里的酒吧有一座螺旋梯,只有受到邀請的人,才能走上階梯,進入二樓的特別包廂。
听說「東」的老板出現了,這就能解釋這麼多女孩出現在這里的原因了。
迷人的霓虹光線里,最刺眼的是一雙雙閃著期待和雀躍的光芒的眼神。那每一雙眼楮都彷佛在宣告自己是最美麗的代名詞,等待著接受邀請。
入口,又有一對美女進來了。
柳芷芸自信滿滿、風情萬種地定在前面,身後跟著一臉不情願的冷漠、卻更顯冷艷的白薔薇。
兩個人都經過特別打扮,一紅、一紫的柔軟貼身的洋裝,同樣腳上都踩著細細的高跟鞋,雪白的玉頸上戴著的項鏈,縴細的手指上套著的戒指,幾乎一系列的完美呈現,全部是柳芷芸的精心得意杰作。
服務生帶位,兩人坐在一盞粉紫色的燈光下的位子。小小的圓桌,舒適的單人沙發,柳芷芸自作主張點了兩杯酒。
「為什麼要來這種地方?」她又不喝酒,而且那個「東」字,特別的不順眼。
「那是因為趙老說啊,妳的生活太單調,所以要我帶妳出來玩玩。」柳芷芸淺淺一笑,一雙勾魂眼隨便一瞄,這里面除了服務生以外,僅有的幾根草都被她一一檢視過了。
「……芷芸,妳老實說,這里是趙老指定的地方,不是妳自己選擇來的吧?」白薔薇瞇起了眼。其實她很希望是她對那個「東」字過敏的緣故,而不是她猜對了。
「哎,那又如何呢?反正你們都已經見過面了,難道妳會伯他不成?」柳芷芸並不否認她很清楚她在想什麼。
白薔薇不由自主的全身緊繃,冰冷而戒備的目光很快的掃過場內。他是一個顯眼的人物,如果他在場,很容易發現。
「我要回去了。」趁他不在,她還是趕緊走。
「坐下。我跟妳開玩笑的啦,在來之前我已經打听過了,這里的老板不是趟東風,妳盡避放心好了。」柳芷芸擺了擺手。
白薔薇瞅著她優閑的笑容。她說的應該是真話,不然她那雙眼神不可能這麼安定。她緩緩松了口氣,安心下來。
柳芷芸狐疑地看著她,「妳真是奇怪,如果能夠見到他,那反而不用特地去找他了不是嗎?」
「……妳不會明白的。」要跟趙東風交手,得有十足的精神才能應付。她今晚很累,一點都不想跟那只狐狸王打交道。
「薔薇,我發現趙老很喜歡妳呢。妳說他其實是不是有意要把妳嫁給他兒子啊?」她好奇的猜測著,仔細地瞅著白薔薇臉上的變化。
很可惜,她冷淡的眼神波紋不興,對這個話題更是一點興趣都沒有。
「芷芸,我可以相信妳不會背叛我,是吧?」
柳芷芸一怔,緩緩垂下眼瞼,一臉嚴肅。「在妳質疑我以前,我也想問妳,從我們再見面以後,妳曾經真心的相信過我嗎?我只不過跟趙老見了一面,妳就擔心我變成趙老的人,反過來監視妳。妳真的有把我當成共同作戰的伙伴嗎?」
白薔薇望著她,內心里一陣撞擊。
「芷芸……」她從來不曾看過她如此嚴謹的態度。
「不好意思,打擾兩位小姐。」服務生走過來,帶著親切的笑容,用了比平常大的聲音,像是在宣布重大的事情似的慎重地說︰「我們老板想請兩位美麗的小姐喝一杯,可以請兩位跟我走嗎?」
白薔薇毫無興趣,正想拒絕。
柳芷芸馬上微笑點頭,「好啊,有人請客,正好可以換換心情。薔薇,可以嗎?」
白薔薇望著她的笑容,勉強點了點頭。
「謝謝小姐賞光,請跟我上二樓。」
她們兩人站起來,跟著服務生走上那座螺旋梯。這時候,一雙雙艷羨不已又充滿失落的眼神投遞過來,少不了許多失望的嘆息。
白薔薇略感困惑。柳芷芸說這里的老板不是趙東風……她可以相信她吧?
「我听說這里的老板不只一位,不知道今晚來的是哪一位呢?」柳芷芸乘機向服務生打听。
面對笑容嫵媚的美女,服務生臉紅紅,笑著回答,「今天很難得,一共來了三位老板。我們這家店有六位股東,不過真正管理這里的是萬二老板,他正在樓上。今天萬三老板也來了,他是為店里命名的老板。在場的另外一位是花老板……呃,花老板是比較年長嚴肅的那一位,兩位小姐應該一眼就能看出來。」
听他略有保留的語氣彷佛在警告最好別去招惹這位花老板。白薔薇倒是松子一口氣,只要沒有一位是姓趙的就好了。
走上二樓的長廊,地上是粉紅和粉藍的地板燈,兩邊有幾扇不同顏色的門。服務生敲了其中一間黃綠相間的門,然後打開來。
「老板,兩位小姐上來了。」
「好,你先下去。」萬薄荷的笑容給人相當舒服的感覺,臉上那副金邊的細框眼鏡更添了幾分書卷味,完全看不出來是經營酒吧的人。
門關上後,白薔薇一臉冷漠地掃過包廂里的人。半圓形的沙發坐著三個男人,就像服務生所說的,其中一個特別嚴肅,身上散發著孤高冷傲的氣息,難以接近,這位一定就是花老板。剛才說話的是握有實際經營權的萬二老板吧。那麼長頭發、看起來很年輕的這一位,就是萬三老板了。
白薔薇很快的確認三個人的身分,也同時真正放下心上那塊石頭。果然是她想得太多了,看到一個「東」字,竟然就聯想到趙東風……但是,既然不是趙東風開的店,趙老為什麼要她來這里呢?
相較于還能夠冷靜分析的白薔薇,柳芷芸一踏進來就已經看傻了!一次就有三個不同特色的俊男在眼前,她一時還以為到了頂級男名模的包廂里了!
「我、我認識你……炆龍集團的總經理花蒲英!」柳芷芸漲紅了一臉驚喜和興奮。
「她就是擾亂趙家的狐狸精?」花蒲英低沉的嗓音比冰還冷,嚴肅的眼神里並沒有柳芷芸的存在。
「我……」彷佛一桶冷水潑來,柳芷芸當場難堪得臉色發白。她忘了服務生的提醒,這個人果真傲慢得相當不客氣。雖然他指錯了人。
「錯了,蒲英哥。外公的眼光還沒那麼差勁,擾亂趙家的狐狸精是穿紫色的這一個。」萬香芹一臉無害的笑容,手持的酒杯指向白薔薇。看似優雅爽朗的男孩,說話卻相當無禮。
白薔薇馬上就明白這些人是誰了。他們是在趙老住院期間,一次都不曾去探望過的外孫。
「好了,我們請人家進來,怎麼可以這麼沒禮貌呢?」萬薄荷站起來。他雖然很高,卻不曾給人壓迫感。「白小姐,失禮了。兩位請坐。」
白薔薇冷冷站在那兒,瞪著花蒲英,「你們失禮的對象不是我,是這位柳芷芸小姐。我听趙老提過他的外孫個個品貌出眾,其中最令他老人家得意的是幾位的家教都很好。我想,我可以相信趙老的話吧?」
一瞬間,冰冷的氣息穿梭而過!
柳芷芸訝異地望著白薔薇,沒有想到她會這麼維護自己……心里一股暖意,融化了方才的不悅。
花蒲英瞇起了冰冷惱怒的一雙眼神瞪視她的無禮!
萬薄荷頭皮發涼,嘆了口氣,抱起胸膛站到一旁去。他這個人外表看似溫和,其實踫上麻煩,他是兩袖往後一擺,轉身離開的那種人。
萬香芹更不用說,除了他的東風舅,他是萬事不關心的。眼前這女生,要不是牽扯到東風舅,他是連看都不會多看一眼。
現在這情況是,這只冷傲的狐狸精一點都不了解花蒲英的可怕呢……她大概是以為外公指派在她身邊的虎蜂和馬蜂只是給她撐場面的吧?唉,無知真是可怕啊。
白薔薇瞪視著花蒲英從沙發里站起來。不只是他的高度,他整個人的氣勢和散發出來的冰冷的氣息,都令人不由自主的背脊發寒,莫名的產生呼吸障礙。
「……妳可真是大膽!」低冷的話一出口,一只高腳杯砸過來!
柳芷芸明明看到了,卻早已經嚇得花容失色,無法移動腳步。
白薔薇更是沒想到這個人的脾氣如此惡劣,就像一頭難以馴服的野獸,難以溝通--
匡啷!
等她回神,一顆心還起伏著巨大的驚懼撫不平,她只感覺被人拉了一把,那只杯子摔在身後的牆壁,碎成一地。
「嘖、嘖……何必動這麼大的氣呢?」趙東風一手擺在她腰際,回頭瞥一眼粉碎的玻璃,一臉慶幸。還好他及時推門進來,不然這個花蒲英又要闖禍了。還有這張美麗的容顏……真差點給毀了。
一听到他的聲音,她全身僵硬,最不想見的人是他……沒想到還被他給救了。
「東風舅,你來啦!」方才還一臉傲慢的萬香芹,這會兒化開了春風笑,熱情地朝他走過來。
「舅舅,真難得你今天的大駕光臨呢。我猜……你一定是接受了香芹的『邀請』吧?」萬薄荷重新拾起一張溫和的面皮淺笑道。
萬香芹真是不放過任何可以和東風舅聚在一起的機會。不管他今天又用了什麼借口,他現在可能已經後侮得要死了吧。如果早知道白薔薇會走入這里,他絕對會犧牲一次和他的東風舅的約會。
「哼!東風,即使你來也一樣!這只狐狸精既然礙了眼就得鏟除!她最好自動發誓在今天之內就得給我從趙家的土地上消失,不然我會讓她的家人連她的尸塊都找不到!」冷厲的言詞從花蒲英的嘴里說出來,任何人都不會相信這是玩笑話。了解花家過去的背景的人,就更不敢小覦他這番話了。
論年紀的話,是花蒲英大了三歲,但他永遠是趙東風的晚輩。只是在花蒲英的眼中,長輩只是一個名詞。
「蒲英哥,請留意你的態度。」萬香芹對于他的東風舅的維護,是隨時隨地的。
花蒲英只是不屑地淡掃他一眼。這對花蒲英來說已經是相當大的寬容了,換成外人敢糾正他的言行,他已經一巴掌打了過去。
「蒲英,玩笑到此為止了。除非你真的相信薔薇是老頭子的情婦,否則你就必須承認她也不過只是被操縱的一顆棋子,不必再找她的麻煩。」這里唯一能夠和花蒲英的氣勢抗衡的,似乎只有趙東風了。
白薔薇訝異地回頭,本想反駁他的話,卻在他深炯的眼神之下,忘了言語。她隨即撇開了視線,低著頭卻莫名臉紅。腰間……傳來一股熱度……
「就因為僅只是一顆棋子,只要摘掉就沒事了。我可沒那個耐性去陪一個頑固老頭下棋!」花蒲英的作法顯然和趙東風的處世態度截然不同。
「你不下,還有別人要下,別急著攪壞一盤棋。」趙東風一臉微笑,卻瞇起了深冷的眼神開始警告。
花蒲英皺眉。「你剛剛叫她什麼?……薔薇?……我看你要下的不是頑固老頭那盤棋吧?」
白薔薇狐疑地抬起頭。
「東風舅,你絕對不可以上當!這只狐狸精就算不是外公的情婦,也一定是外公派出來釣你的!」萬香芹掃開兩人的近距離接觸。他最擔心的就是這情況。
倒是白薔薇反而松了一口氣。
「喂,你年紀輕輕,說話怎麼這麼不客氣!薔薇她才不是什麼狐狸精呢。」柳芷芸眼看有趙東風撐腰,雖然被花蒲英嚇得發軟的兩條腿到現在還抖不停,但是實在是令人看下下去,她得支持好友才行。
「妳!這里有妳說話的余地嗎?」花蒲英一眼瞪過來,馬上又把她嚇得縮到白薔薇身後去。
萬薄荷一臉笑容,好心的過來提醒她,「小姐,妳趕快記住,以後千萬不要在蒲英哥的面前招惹我這個小弟,要不……妳就趕緊去嫁個整型醫生吧。」自家人整型總是比較方便省事。
「芷芸,他說得對,我們實在沒有必要去招惹一群不懂國語的非人類!走吧。」白薔薇冷冷諷刺,拉著她只想盡快離開。
「狐狸精就懂國語了嗎?少自抬身價了!」光是他的東風舅看上她這一點,就足以讓他厭惡了。萬香芹搶一步先把門給摔上!得趁著花蒲英在場,逼這只狐狸精離開趙家才行,萬一讓狐狸精和他的東風舅混上了,那他的東風舅的時間就被瓜分得更淒慘了,恐怕到時他連一頓點心時間都分不到了。
這一回,柳芷芸真的不敢再出聲。她當真怕花蒲英怕得要死。
白薔薇嘴才開,趙東風先出聲了。
「香芹,讓她們走。」趙東風笑著特別瞅住萬香芹。
「……東風舅,你真偏心,她罵我們不是人耶。」萬香芹相當不平衡,卻在趙東風的注視下,還是得讓路。
「我沒有罵……只是說出事實而已。」白薔薇冷冷地扔出一句。
柳芷芸倒抽了一口氣,在眾人還來不及反應之前,一把拉住白薔薇開門跑出去!
「妳!妳給我回來!」花蒲英氣炸了,一步跨出去,卻被趙東風給擋下。
「蒲英,我知道你急著想結束這場鬧劇,是受不了你母親的『念力』。不過我那幾個姊姊既然已經把白薔薇交給我處理了,你何不就此放手呢?」趙東風听似溫和的口氣,卻有股令人膽寒的壓力。
「……要我放手可以,等你搬回家再說吧。我不認為一個離家出走的人所說的話具有說服力。」
趙家,就因為他不在,才讓已經嫁出去的趙家女兒重新又掌了家,也因此而連累了他們這些不姓趙的外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