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早餐。」
「……你做的?」她望著他端過來的餐盤,有咖啡、火腿、蛋、吐司、花椰菜和番茄。
「放心,沒下毒。」
「我只是有點意外而已。」雖然她毫無食欲,還是拿起叉子,叉起一條火腿咬了一口。
兩個人一起在露台上用餐,南宮凜在對面的椅子里坐下來,狐疑地看著她。
一早,她就起來洗過澡,向他借了一套衣服。此刻,她光果著腳丫,身上穿著過大的白色T恤,米色短褲過了膝蓋,一頭卷曲的長發隨意地拿了一支筆綰在腦後,任幾絲波浪卷發垂落。一張素顏,白皙清透的肌膚閃著柔亮的光彩,飽滿紅唇,嘴角微勾。
她臉上已經沒了昨晚的絕望,迷霧般迷人的瞳眸落在遠山處,初陽中。嘴里咀嚼著火腿,整個人看起來清爽、神采奕奕……
「你好像忘了……你是被我綁來的。」他端起咖啡喝了一口。
「嗯,所以你理所當然要提供三餐給我啊,我沒忘。」她瞥他一眼,「你盯著我看做什麼?」
南宮凜若有所思,從小到大頂著「天才」的光環,他學過的東西是不算少,財經、武術、音樂、醫學……中醫把脈難不倒他。
他拉過她的手,她的手腕處已經出現一片青紫的淤痕,「痛嗎?」
「啊?……怪不得我覺得這只手怎麼又酸又痛很沒力。」她驚訝地看見手腕的淤青,「你真的很狠耶,昨天我還以為會被你掐斷呢。」
他默默診著她的脈搏,眉間折起深紋。她果然──
「別踫我。」她抽回了手,放下只吃了一口的火腿,拿起吐司。
「你……」她自己知道嗎?
「什麼?」真難得,他居然會欲言又止。
瞧她好奇地睜大眼,眼里閃著光芒──
「……你還記得昨天的承諾嗎?」他不禁懷疑,她是不是在耍他?
「啊,對了,那個我後悔了。你真的好歹毒耶,居然想得到強暴這種事!我又不是神經壞了,我怎麼可能答應你。」她白了他一眼,在他眼里騰起火光之前,她鼻頭一酸,眼里有點水氣,卻很有骨氣的說︰「我會離開廣仁,但不需要你幫忙。」
他一怔,見她迅速紅了眼眶……
「……你要怎麼做?」咖啡滑入喉嚨,一股莫名的熱落在心頭。看不到她的哭哭啼啼,是挺意外的,她比他想像來得堅強。但是如果她知道……
「唔,只要跟廣仁說一聲就好了啊。」她放下吐司,推開餐盤,食不下咽了。
「你當真白痴得以為你說一聲,他就會放手?」他火大的眯起了眼。她一定是在耍他!
「一直都是我纏著他不放的,所以沒什麼困難的。」她淺淺一笑,笑容里仿佛有嘆息。
他可不以為然。如果他是赫連廣仁,他就不可能放手──南宮凜一愣,緩緩蹙眉。他在想什麼?
這女人可是他妹妹的大敵,他不可能對她動心……
「喂,你干嘛一直盯著我看?該不會迷上我了吧?我可不喜歡綁架犯哦。」看他一臉失神,她揚手在他面前揮了揮,把他的魂魄給招回來。
包何況她──
南宮凜朝她扔了一個白眼,「我的女人多得是,你想要我還得領號碼牌等!」
以為她會反駁,沒想到她這會兒卻認同地點點頭。
「唔……那倒是。你有一張專門騙女人的臉嘛。我本來就覺得凜長得很好看了……我是說瑤。可惜你的個性差她一截。」她甩了甩那只酸痛的手,想到昨晚還心有余悸哩。
「……赫連廣仁呢?」他忍不住想知道她喜歡他哪一點,「他可也不是什麼善良分子。你還不是喜歡他那張臉皮?」
「……那是我的事!」她轉臉,兩行淚迅速滑落,卻讓她不甘心地抹去了。
她一提起赫連廣仁就猛掉淚!南宮凜忽然心里悶起一把無明火,「無論你如何喜歡他,你這輩子都不可能跟他在一起!」
他起身,撞倒了椅子,砰地一聲,離開了露台。
陸瑩瑩呆坐了好一會兒,她緩緩看向露台外,探頭,朝柵欄外看去……下面是深谷,溪流……好高。……嘔,好想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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陽光漸漸爬升,都快到了頂頭。不知道南宮凜什麼時候才肯放她回去?
這里沒有電話,她無法對外聯絡,闇可能已經通知廣仁了……
她一臉怔忡,忽然听到急促的腳步聲,是南宮凜。
「走!」
「干嘛那麼緊張?」她訝異地望著他。
「赫連廣仁快到了!」他拉起她。
「廣仁?……不可能,他在歐洲啊。」心髒怦怦跳,仿佛又有了生命般,無法掩蓋她的喜悅。
他掃她一眼,「他昨天在日本開會,昨天晚上已經到台灣……沒想到他只花一個晚上就找到這里來了。」
便仁……已經回來──內心突升一陣暖熱,同時也涌來一陣酸澀,她緊緊抓著胸口……
南宮凜忽然緊緊握住她的手!他可不想看她為了赫連廣仁的到來拚命感動。
「啊……很痛耶,放手!」
「跟我走!」他拖著她,任她怎麼掙扎都不肯放。
「我為什麼要跟你走?你不用擔心,我會跟廣仁分手的!」她好不容易扳住了門框,「就算你懷疑我離不開廣仁,但你可以相信我不會害死廣仁!」
南宮凜緩緩回頭,眼里充滿怒火和復雜神色,瞪著她許久……擔心?他只是不想讓她回到赫連廣仁身邊──
他緩緩放掉她的手。
「……我等你。」他深深看了她一眼,才轉身離開。
等她……在陸瑩瑩听來,只是監視她,等著看她什麼時候離開赫連廣仁……她整顆心、整個腦袋都已經裝滿了赫連廣仁的形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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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宮凜的車子才離去不久,赫連廣仁就到了。
不只一輛車,他似乎決心要逮到南宮凜,由闇帶了一批人來。
「瑩瑩!」
「廣仁……」她緊緊交握雙手,極力克制擁抱他的沖動,眼角余光從眾多人里尋找著南宮瑤的身影……她沒來?
赫連廣仁以為她會沖上來抱住他,但她並沒有……
「你怎麼樣?沒──」不曾出現在這雙青眸上的焦慮眼神,很快把她從上到下看了一遍,她身上穿著男人的衣服,手腕青紫──
「撞到的。」他的目光一落在她手腕上,她就趕緊把手縮到身後。
青眸直瞅著她身上的衣服,顏色倏變,冰冷目光仿佛騰火似──
「南宮凜!」
他盛怒的大吼,似乎要將南宮凜找出來碎尸萬段才能夠止息的怒火,讓陸瑩瑩整個頭皮發麻,她還是第一次見赫連廣仁勃然大怒……連她都嚇得一顆心畏縮,更不用提跟著他的一群人嚇得不敢出聲,慌得四處去找人。
在她發怔的時候,被赫連廣仁一把抱了起來。
「廣、廣仁,他已經走了。我沒事的,他對我很好,不但衣服借我換,還做早餐給我吃。」她攀住他的頸項,怕他和南宮凜結上梁子,急忙交代清楚。
「……真的沒事?」青眸盯著她,容不得她有一絲隱瞞。
「唔……他把我的手機摔壞了,我忘了叫他賠。」她這時候才想起來,嘴巴里鼓了氣,有些懊惱。
赫連廣仁仔細地搜尋她的神色變化,直到他確定……南宮凜確實沒有欺負她,怒火才稍稍平息。
「我買給你。」他低沉嗓音溫暖了許多,同時轉向赫連闇,「我先帶她回去。……這里交給你。」
「是。」赫連闇點頭,看見陸瑩瑩偷偷對他笑著揮手,靦地扯了一下嘴角,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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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後陽光沒入雲層里,微風吹拂,窗紗輕輕飄動。
她拉看身上的衣服,寬大的襯衫,赫連廣仁的……他似乎非常厭惡她穿著南宮凜的衣服,一回到家,也不讓她回自己的房子,抱著她就關到他房間里,把她的衣服給月兌掉了。
他拉過她的手,低垂著眼,修長的手指撫揉她手腕上的青紫。
陸瑩瑩抬起頭,小心地瞅著他冷凝的面孔。
「廣仁,你這樣我會怕耶……笑一笑好不好?」她幾乎都要看見他身上升騰不散的一把繚繞的青笆火焰了,只是不知道是他對南宮凜仍然有難以止息的憤怒,還是……轉嫁到她身上了?
她曉得他派闇去追南宮凜,但她不希望因為她的緣故,讓赫連和南宮兩家交惡,到底他們兩家最終還是親家……她好不容易才說服了他,停止了闇去追捕南宮凜的行動,多少也觸怒了他。
赫連廣仁終于也察覺他把情緒帶給了她,這才緩緩收斂怒火,凝望她。
「讓你遇到危險,我很抱歉。」他低嗓里帶出自責和對她的疼惜。
「廣仁,我很好啊。」她松了口氣,撫模他的臉,手指輕輕揉著他眉間凝聚不散的深紋。
「……南宮凜跟你說了什麼?」從她隱約改變了的態度里,他大概能知道了。
「該說的都說了哦。」她淺淺一笑,踮起腳尖,一手勾住他的脖子,輕貼在他身上。
如果是過去,她會把他緊緊的抱住不放,緊貼著他撒嬌。
「……所以,你要離開我了?」他輕摟她的腰。南宮凜說了什麼並不重要,他不會答應讓她離開的。
「唔,不是哦……是我希望你離開,讓我恢復原來的生活。」她輕輕攀著他身上的溫暖,再也不趕緊抓不放了。
「……瑩瑩?」他拉開了她,仔細地凝視她。他必須要看著她,不許她在他面前有絲毫隱瞞。
「我知道,你對我不放心,如果我離開這里,到你找不到的地方去,你會擔心吧?」
他質疑。
「廣仁,我保證我會待在這里好好生活。所以,你離開台灣以後,不要再來了。」澄澈眼眸對著他,絕麗臉上有著讓他安心的笑容和堅強。
他眯起了眼。
「我相信,瑤會是你的賢內助,你也要好好待人家哦。」她輕快的語調,听起來像是已經想得透徹了,真心誠意的祝他幸福。
「……你要我娶南宮瑤?」他的心被她的笑容撕裂,疼痛。在她被南宮凜帶走時,他才徹底頓悟她對他的重要,失去她和失去生命已無不同,他情願放手一搏!他鎖緊了她的身子,「瑩瑩──」
「廣仁,你曾經說過,你不可能在我面前上演‘愛美人不愛江山’的戲碼,那不能看的。」她打斷了他的話,扯著嘴角,「我想,我就是喜歡你這份不可撼動的自信和責任感吧。」
青眸里激晃著深沉的復雜神色。對找到歸宿的四龍而言,龍戒為他們帶來情人和幸福;但之于他,青龍戒是枷鎖,是累贅,是痛苦來源,是他拋也拋不開的不祥之物!
「瑩瑩,如果我肯定的告訴你,這輩子我不可能娶你以外的女人了,你會留在我身邊嗎?」
陸瑩瑩張大了眼,眼眶迅速濕熱泛紅,胸口顫動著感動和更深楚的痛。她緊咬著嘴唇,扯著一抹笑,「……好啊,我只有一個條件。」
他听著,扯起眉頭。
「廣仁,只要你肯把青龍戒套進我手指,我就跟著你。」覬覦青龍戒者必遭橫禍,毀婚者亡。
「……你這是在為難我。」雖然他想和青龍戒賭,卻絕不願賠上她的性命。青眸深郁而不悅,摟著她的雙臂把她鎖得更緊。
「……你說得沒錯。我一直都令你感到為難吧?你向來都是自信滿滿的,唯獨拿回青龍戒這件事……其實當你說沒有把握時,我就應該要有警覺了。是我太任性,差點就……」她咬住嘴唇,無論如何,起碼她還來得及挽回。
「……瑩瑩,我想給你幸福,一直都是。所以──」
她搖搖頭,捂住他的嘴,「廣仁,同樣的,我也希望你幸福……即使給你幸福的那個人不是我。現在……我只要你幸福就夠了。」
她並不要他玉石俱焚,現在的她,已經無所求了。已經,不敢再奢求。
「……你要放棄小嘉了?」
她身子一僵,好不容易撐起的堅強,幾乎毀在一旦!她刻意的不提,就是因為她無法開口……他好殘忍,拿她的最痛來逼她!
她再也忍不住眼淚直流,喉嚨滾燙,啞了嗓音,「你要……多陪陪他……別讓他孤單……」
「也許你可以沒有我,但是你說過,你沒有他不行……我無法把你一個人留在這里的,瑩瑩。」他摟緊了她,親吻著她,用他們的兒子當餌,用他的柔情,誘惑她跟他走。他心里相當不安,深恐應允了她,會失去她,那麼他寧願緊抓她不放,後果……由他承擔。
「廣仁……廣仁……你可不可以答應我?」她避著他的吻,他的索求,好不容易才能推開他。
他並不想听,她應該不可能笨得在這個時候還敢再要求他娶南宮瑤吧?
陸瑩瑩當然不敢,她更不忍在他的心上再劃上一刀。而且她知道自然會有赫連家族的長老會對他施壓,再加上他一直以來對于家族的責任感,他娶南宮瑤只是時間上的問題。
「等小嘉……等他可以離開城堡的時候……我求你答應我,把他還給我。」他結婚,可以再有孩子,而她就只有小嘉了。等待她的孩子回到她身邊,是她唯一的希望了。
她提出的要求,讓他知道,她已經下了堅定的決心,要放棄他們之間的感情了,就連他們的兒子也說服不了她了……他眯眼望著她。
「……不再跟我見面?」
隨著她點頭,嘴角扯起顫抖的笑容,殘存希望的火光,在他心里熄滅……
「……我讓闇留下來,直到小嘉回來陪你。」
陸瑩瑩望著他,緩緩點頭,他深情的臉龐很快模糊成一片。他不這麼做是無法安心的吧?如果必須把她綁在他的視線內,他才能安心的擁有他自己的生活,她也心甘情願。
「凜……瑤呢?」她希望能夠見她一面,把她的兒子托付給她。
「回歐洲了。」他冷漠的口氣,仿佛宣誓不會讓南宮家的人有機會再接觸到她。
「你……」
他俯身深深地吻住她的唇,不想再听到她為南宮家的任何一人說話!他緊抱著她,褪去了她身上那件他的襯衫,抱著她上床……
「廣仁……」她不能在知道他是屬于南宮瑤的以後還──
「這是最後一次了,我已經答應……不再來見你,現在,別惹我!」低沉嗓音滿含著怒意和獨裁的佔有,任性又傲慢,痛苦更傷痕累累。
她終于沒有再說話,最後一次……她听他的。
這一天,直到隔天凌晨,他都不曾放她走出他的房間……
然後,他走了。
離開時,不曾再回頭看她一眼。
他離去的背影淚濕了她一雙眼,這卻是她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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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知道,她必須要打起精神,開朗,笑著過她的生活,遠在歐洲的赫連廣仁才不會有掛礙,慢慢對她放手。
所以,工作以外的時間,她就端著一臉皮笑在闇的面前,好讓他能夠交差。可惜,才一個月,人家已經不領情……
「總裁叫我一字不漏轉告你,他說──你現在的笑容真難看,為了路人安全,出門時不要隨便露牙齒。」
一字不漏轉達,一字一句里含著赫連廣仁的獨裁口氣和難掩的心疼,僅僅是听著闇的轉述,陸瑩瑩就迅速紅了眼眶,藏不住滿滿的思念!
留在他的眼皮底下,他安心,她卻度日如年。雖然是這樣,但是為了他,她心甘情願。
「……我以為,你只是每天報備我的情況而已。闇,沒經過我的同意,你就把我的影像傳過去,你這是侵犯隱私權哦。」她紅著眼眶瞪著他,刻意用輕快的語調掩飾滿心的相思。
「……他很不放心。」赫連闇望她一眼,隨即把臉撇開了去。她的笑容,連他也不忍心。
「那麼,為了他好,你以後只要告訴他我很好就夠了……他該有他自己的生活,不該一直牽掛我……」她無法問起,他和南宮瑤的婚事辦得怎麼樣了,是否一切順利?
赫連闇看出她也掛懷著赫連廣仁的事,思忖了一會兒,「……他絕口不提婚事,似乎打算放著不辦,南宮瑤也親口說她沒有結婚意願,不過,青龍戒在她手上,她是青龍的未婚妻,這是不爭的事實。現在,家族長老因為無法勸服兩人,都相當焦急。」
陸瑩瑩抬頭凝視著赫連闇……他到底是赫連家的人呢。
她扯起嘴角,「你要我去勸他們結婚嗎?」
「……如果婚事遲遲拖著不辦,也與毀婚無異,只是不知道這樣拖下去,會影響到他們其中哪一人?」他陰暗的臉上有彷徨、有不忍,眼光甚至躲避著她。
「……闇,我可以幫忙哦。不過,你要听我的。」對她而言,這也是個機會。
他緩緩看向她,她的臉上出現許久不見……燦爛的笑容。他愣了愣,有些困惑。
「……你想怎麼做?」他可以听听,如果是對她、對赫連廣仁,甚至是南宮瑤,對他們三人都好,他不介意站在她這一線上。
「你先把我藏起來,假裝是我失蹤了,然後把我的話帶給廣仁。你告訴他,如果他在一個月內不跟南宮瑤結婚,這個世界就再也沒有陸瑩瑩這個人。怎麼樣?」
怎麼樣?她講得可真輕快啊。
「……我會被他宰了。」他狐疑而小心地瞅著她。她的計謀對赫連家族的人而言,的確就像糖果一樣甜蜜誘人,但是……她同時也是他的朋友,是赫連廣仁最重要的女人,她要是有個萬一,別說有人要宰了他,他都會想自我了斷了。
「放心,我跟他鬧,最後都是他投降。等他們一結婚,我再叫廣仁手下留情,起碼留你一口氣在。」她不但帶著笑容還能給他說笑。
「……你呢?」他不信她此刻開朗的口氣。到時候她該怎麼辦?她會怎麼樣?在他無法模清她的心思之前,他不能這麼做。
陸瑩瑩斂起笑容望著他。「闇,如果我還認為我跟廣仁之間有希望,我就不會叫他離開了。我知道自己對他必須要徹底死心,所以我這麼做是為了推他一把……也是幫我自己。」
……她這麼說並沒有錯。
「闇,我拿我寶貝兒子向你發誓,我等著我們母子團圓的那一天,絕不會輕生的。」她知道他所擔心的,同時向他保證。
還好她不是拿自己的生命發誓,赫連闇松了口氣。他看著她的眼里充滿生命的痕跡……看起來是不會有問題。
「好吧,我找地方把你藏起來。」……他會因此失去赫連廣仁的信任。
「闇,我想去一個有瀑布聲,有芬多精的地方,那里很適合度假哦。」陸瑩瑩笑吟吟的建議。
「……哪里?」怎麼听起來很熟悉?
「南宮凜的別墅啊!我想那里現在是空著的。」
「……別鬧了。」把她送進南宮凜的地盤,不如一刀把他宰了痛快些,免得事後他被赫連廣仁給凌遲。
「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這可是至理名言哦。再說闇,你會比廣仁精明嗎?你想得到的地方,他會想不到嗎?」她揚起蠱惑的笑容。
……無可否認,她說得沒錯。
赫連廣仁應該也不可能想得到,她會自己去藏在曾經被綁架的地方……據他所得到的消息,南宮凜此刻人在歐洲,所以……只要繼續掌握南宮凜的行蹤,就可以確保陸瑩瑩的安全。
一個月,應該沒有問題。
他仔細地望著她……她沒有輕生的跡象,當初為了不讓赫連廣仁掛慮,她自己提議留在這里,就不可能會逃……就算她反悔真要把自己藏起來,她終究會敵不過對寶貝兒子的思念,她會透過視訊系統跟小嘉聯絡,到時候還是會暴露行蹤,所以逃跑根本是多此一舉,這一點她自己也很清楚……那麼,應該可以信任她。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