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關靜還是采取她原先的計劃,每天站在大馬路上守株待兔的等待她的白馬王子;這個方法有些蠢,但卻是她唯一能想到了,只是她每天待在那,眼楮卻不由自主的飄向江氏產物的商業大樓。
這樣的心情很奇怪,因為到最後她都開始不明白,自己之所以站在這是為了見她的白馬王子,還是為了看穆允充到底有沒有來江氏產物?
江氏無主的第十天,穆允充終于回到公司。
必靜遠遠的就看見穆允充的保時捷跑車漸漸的駛向她,她以為穆允充會像從前那樣包容她一切的過失,沖著她,給她一個笑臉看;但,穆允充沒有;當他的跑車開過她的身邊時,穆允充連眼角的余光都吝于施舍。
必靜不相信,轉臉繼續看著跑車的背影,心中期待穆允充會有轉頭的一刻;然而,跑車開進了地下停車場,穆允充卻始終沒回頭。
小氣,小氣!
必靜將她所有的失望發泄在路間的小石子上,將它們-顆顆的踢得老遠;她一直以為穆允充完美得毫無缺點,卻沒想到他是個十足的小氣鬼,為了一點小事卻生了十大的氣;他以為他是誰啊!
不理她!哼,誰稀罕。
必靜繼續站在街角生悶氣,因為她悲哀的發現,她稀罕,稀罕穆允充理她;她受不了穆允充跟她冷戰,受不了穆允充不理她,視她為陌生人。
「馬路上有什麼新鮮事嗎?」
看穆允充在跟他討論公事之余,還不時的轉頭望著窗外,而且短短的半個鐘頭,次數竟高達十五次,害他這個法律顧問禁不住的要好奇窗外到底是有何魔力,竟讓一向工作至上的穆大老板心神不寧!
紀仲凱索性站起身,兜過圓弧型辦公桌,到落地窗前往下瞧。
下面是車水馬龍,紅綠燈正常,十字路口也沒出車禍的狀況,除了行人、車子、行道樹……的確是沒什麼新鮮事。
「奇怪,那你這半個鐘頭為什麼一直看窗外?」紀仲凱奪過穆允充手中的契約要他別看了。
「反正你現在心思不在這上頭,看了也等于沒看,倒不如跟我說你剛剛到底是在看什麼,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這不是很好嗎?」
穆允充又奪過他手中的契約,冷冷的撇了個白眼給紀仲凱,問他︰「你很閑嗎?」不然的話,怎麼老管他的閑事?
「哪有!」紀仲凱大聲喊冤,而且還舉例說明給穆允充听,讓允充明白他一點也不閑。「你看,我跟向陽同樣都是你們公司的法律顧問,但,我每個禮拜至少都得跑你們公司一趟,跟你這個難纏的穆總經理打交道,反觀我們事務所那個向律帥,你說說看,自從與你們合作的這些日子以來,向陽來過你們公司幾次?」
「一次都沒來。」
紀仲凱自問自答,而且還自編自演,表情生動得讓人拍案叫絕;穆允充禁不住的要懷疑,「我真難相信你跟向陽是好朋友。」
「我也是這麼覺得耶。」紀仲凱很認真的點頭附和,「像我這樣既風趣又幽默的人怎麼會跟向陽那麼陰沉沉,不跟狗開玩笑的人做朋友;倒是——」紀仲凱看了穆允充一眼,笑笑,點頭,又說︰「倒是我覺得你跟向陽很像;都是很悶的那種類型的人;像我就不一樣。」
「對,因為你跟陸闕東是同一類型的人。」愛哈啦,老不正經。
「誰說的,我才不像那個笨蛋!」說到陸闕東,紀仲凱又有氣要生了。「你知道嗎?他是堂堂的保三總隊的大隊長,大隊長耶,他竟然冷氣不吹、辦公室不坐地跑去當臥底。」
闕東到底知不知道當臥底人員是最吃力不討好的工作,隨時有送命之虞不說,完成任務回來,還得防小人,防被控指責他們收賄。
「不想講他。」那個笨蛋。紀仲凱說到陸闕東,就心情不好,因為他實在擔心那個笨蛋,笨笨的,個會掩飾他臥底的身份,隨時隨地都會被黑道分子勘破他的假身份,那怎麼辦!
「闕東不像你想的那麼單純。」
紀仲凱嗤之以鼻的回答︰「是,他不是單純,他是笨。」如果闕東不笨,那麼他實在很難找出個理由來解釋闕東為什麼要去做那麼危險的事。
黑聯幫。台灣最有權力、規模最大的幫派耶,闕東他根本就是找死嘛。
「我想闕東他有他的理想。」
「什麼理想?找死的理想嗎!」紀仲凱尖酸苛簿的回嘴。
穆允充感興趣的看著紀仲凱一臉的氣憤,嘴角勾著一絲笑;因為他在仲凱尖酸苛薄的嘴臉背後看到了他對陸闕東的關心,只是他一直覺得很有趣,為什麼仲凱與闕東這兩個關心別人的方式是如此的特別。
特別的尖酸、特別的苛薄,跟這兩個怪人在一起生活,真是難為了向陽。
穆允充在看了看紀仲凱之後,又是習慣性的轉臉,習慣性的以目光往下搜尋那抹身影。
突然,穆允充站了起來,匆匆忙忙的奔了出去,讓紀仲凱看了一臉的莫名!
這小子,今天到底是吃錯了什麼藥?他好好奇,于是跟在允充的後面,也追了出去。
「你怎麼了?」
穆允充奔到了樓下,就看見關靜蹲在街角,一臉的痛苦,他連忙的也蹲下,側著頭看關靜。「是不是人不舒服?」
必靜難以置信她听到的!
那是——穆允充的聲音嗎?
她倏然抬頭,雙眸猛然對上的是穆允充一臉的關心。
必靜的心松了一口氣,原來小扮還是在乎她、關心她的;關靜給了穆允充一個笑臉看,她說。「我還以為你從此都不再理我了。」她的口吻好輕松,像是在開玩笑,但,只有關靜心理最清楚,在她輕松口吻的背後,她是真的在害怕小扮就此以後不再理她。
穆允充牽動嘴角,笑得很無奈。經過十天的深思,他是想過從今以後不再理會關靜的一舉一動,做到她口中曾說過的陌生人,所以今天早上,他明明看到了關靜,他卻選擇了視而不見。
他以為他做得到,真的,當時他的確是這麼自信滿滿的認為;但,才上樓,他的目光就不由自主地往下看,找尋關靜的身影;就在那個時候,他明白了,要忘記關靜,他做不到。
穆允充笑了笑,敲了關靜潔淨的額頭一下,罵了聲︰「傻丫頭,我怎麼會不理你呢。」
很輕松、很平常,但紀仲凱卻覺得穆允充那句「傻丫頭」里含了太多的縱容與寵溺,總覺得那句「傻丫頭」有情人間的曖昧。
呵呵,「好小子!總算讓我抓到了吧!」紀仲凱頗具意義的看了關靜一眼,禮貌性的一笑,「想必你就是未來的嫂夫人嘍!」
必靜明顯的愣了一下,她不明白誰是誰的嫂夫人?
紀仲凱比了比關靜與穆允充,「你們不是?」
必靜突然明白這人是在說什麼了;原來,他以為她跟穆允充是情侶!想到這個可笑的猜測,關靜禁不住的爆笑出來,她笑著回答︰「不,我們不是。找跟穆允充是兄妹關系。」
哦!原來這個大美人就是允充那個毫無血緣關系的妹妹︰原來如此,紀仲凱明白的點頭,但,才不一會兒的時間,他又搖頭,又有疑問了。「那他剛剛為什麼叫你傻丫頭?」這樣的稱呼很親昵的耶,是屬于情人間的戲濾。
必靜側著臉問穆允充︰「對呀,為什麼你老愛喊我‘傻丫頭’?」
穆允充將眼眸調開關靜過于認真的面龐,他用他自以為是輕松的口吻回答︰「因為你真的就是個傻丫頭。」
「什麼嘛!」關靜馬上給穆允充一記拳頭。「竟然明著說我傻!」
紀仲凱看了看穆允充之後,又看了看那個笑臉明燦的關靜;這下子,他是真的明白了,原來咱們堂堂江氏產物的穆總經理竟然喜歡上跟他毫無血緣、卻必需以兄妹相稱的妹妹!
炳!這下子可真的有趣。
「喂!」關靜突然沖著紀仲凱叫。「你說。你說本姑娘是不是長得眉清目秀、耳聰目明?」
「對。」紀仲凱很怕恰女人,毫不猶豫的就點頭。
「那麼我看起來會很傻嗎?」
「當然是不會;但是……」
「但是?」很直覺的,關靜就覺得這人接下來的話極可能不太好听。
「但是你的確很笨。」因為她竟然張著眼楮都瞧不見穆允充眼底的愛意!
「你是什麼意思?」這下子關靜已把手擦在腰間上,準備展開她河東獅吼的威力。
紀仲凱笑得很皮,問她,「你若不傻、不笨,那麼你告訴我,這麼大的太陽,你為什麼不回家睡覺、吹冷氣,偏偏跑來這給太陽曬?」
「那是因為我在找人。」
「哇!」紀仲凱滿臉的驚訝。「原來現在找人都這麼方便的呀,只要往太陽底下一站,那人就會自動跑出來!」紀仲凱翻翻白眼,指點她。「告訴你,要找人的話,得去他家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家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里守株待兔嗎?」阿笨。
「那你不會去他的公司找。」
「廢話!我要是知道他公司在哪的話,那我還會在這守株待兔嗎?」阿笨。
噢!拜托!她要找人竟然連那個人的家、公司在哪都不知道?「那我可不可以很唐突的問你一件事?」
必靜瞪了紀仲凱一眼;這個臭男人,擺明了就想取笑她,還故意很有禮貌的問她可不可以!
她撇眼,又賞了紀仲凱一個白眼,告訴他︰「不可以。」
紀仲凱點頭,以示收到,了解,但他還是臉皮很厚的問了︰「到底你知道那個人什麼事?名字?電話?」
必靜悶聲不回答,紀仲凱立刻懂了。「原來你對那個人真的是一無所知!」對于一個一無所知的人,她犯得著如此大費周章的待在太陽底下好幾個小時嗎?除非是——
紀仲凱斂起他的眉,很嚴肅的看著關靜。
必靜被這樣的目光看得很不舒服,很火大的回看過去,「你看什麼看?」
「你是不是暗戀那個人!」
紀仲凱一語驚人,穆允充的眼眸直直的盯住必靜,看她怎麼說。
必靜糗斃了。他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隨隨便便的猜測出別人的心事!
紀仲凱不如死活,又指著關靜的臉對穆允允說,」你看,你看,她臉紅了,這就代表我的猜測十分的正確。」又代表了,可憐的穆允充出師未捷身先死,連個表白的機會都沒有,就得徹底死了心。
可憐喲。紀仲凱同情的看了穆允充一眼;但,可憐歸可歸,這小妮子的愛情還是滿讓人感興趣的。「說說看,你是不是真的很喜歡那個人,畢竟站在大太陽底下,等一個會不會經過都是個未知數的行人,這必須要有很強的耐心與體力;而你竟然做到了!」
必靜抗議。「他會來的,我知道。」
「是是是,」他很怕她的凶,所以只好猛點頭。「他會來,但——你是怎麼知道的?」
「因為我跟他的偶遇都是發生在這個大街上。」
「所以你企圖用這種方法再跟他偶遇一次!」穆允充終于開口說話了。
他沒想到關靜竟然會那麼在乎那個男的,就連一向愛美的她都不惜冒著極太陽曬黑的危險,站在太陽底下苦等。
不僅如此,他還想出了前一陣子,他苦思不得的答案。「我問你,你進公關室,利用職務之便造訪這附近的各大公司企業,是不是為了找他?」穆允充深邃的眼眸凌厲的盯住必靜。
那樣的目光讓關靜好害怕;因為很奇怪的,小扮的這記眼神讓她聯想到了動物受傷時的悲淒。
必靜噤口難語,紀仲凱卻驚呼︰「你還為了找那個人到鄰近的各公司去!」突然,他又想到了,「那我們的事務所也在這附近,為什麼我沒看過你?」
「因為我的直覺很直接的告訴我,他絕對不可能是你。」關靜把自己與穆允充之間的不自在化成怒氣轉嫁給紀仲凱。
紀仲凱驚叫︰「你確定不是我嗎?畢竟我閑來無事很喜歡在這地方隨處逛逛的,而且——我很帥。」所以關靜暗戀的人極有可能是他。
必靜嗤之以鼻。她會去喜歡這個臭屁的家伙!她的眼楮又不是被蛤殼給糊到了說!
「告訴你,你全身上下只有一處贏他。」
「哪里!」紀仲凱極感興趣。
「臉皮。」
听到這樣的答案,紀仲凱笑得很是得意。他就知道他自己實在是長得很帥,更老實一點的說,那就是在這方圓百里內,他紀仲凱若屈居為第二,那麼第一帥哥之名就絕對沒人敢認。
就在紀仲凱得意洋洋之際,關靜冷不防的又加了一句︰「是就厚度而言。」而不是專指皮相。
必靜好像覺得這樣打擊紀仲凱還稍嫌不夠,于是又開口損他︰「人家他是個極有愛心的人,才不像你,說話老是夾槍帶棍的損人。」
「拜托,我很有愛心的耶。」他只是不常表現而已。
「是喲!」關靜將那一句‘是喲’說的很不屑,因為她根本就不信這個老愛貶損人的臭男人會多有愛心。「那我問你,如果你現在走在路上卻下起了大雨,你會把手中僅有的傘留著自己撐,還是給一個沒傘的老太太?」
「當然是給老太太。」在這種情況下,再怎麼笨的人也會答這樣的答案。
「錯。」關靜臉上有著得意洋洋的笑。
錯?「怎麼會錯!難道你口中的很有愛心,就是把唯一的傘留給自己撐嗎?」拜托,這樣子叫做有愛心喲!她也幫幫忙。
必靜笑了一臉的幸福,她說︰「就是有人會撐著傘,默默的護著那位老太太走過馬路。」關靜瞪了紀仲凱一眼,「沒知識的,你懂不懂?這才是真正叫做‘為善不欲人知’的好人。」
「是喲。」紀仲凱回她一句很不相信的質疑。因為他才不相信世界上會有這麼悶的人,行善還得做得如此偷偷模模,他又不是向陽。
咦?向陽!
紀仲凱突然斂起嘻皮笑臉,很正經的思索著那人是向陽的可能性,前些日子,梅雨季節雨下得好大,一次向陽出門回來後,他們事務所的傘又丟了一把;照向陽當時的說詞,他是說他將傘忘在別的地方,至于是哪個地方,他也不清楚。
很吊詭的答案對不對?
畢竟向陽出門時下著雨,要回事務所的時候也是下著雨,哪會有人在大下大雨的時候,還會忘了拿自己的傘?
必靜看著突然安靜下來的紀仲凱,心里噗通噗通的跳,「你知道是誰對不對?」看他那一臉的沉思,想必是想到了可能的人選。
紀仲凱冷凝著臉,他不知道自己該不該說;畢竟關靜的暗戀之間還卡著一個穆允充。
穆允充明白紀仲凱的難言之隱在哪里,他點頭告訴仲凱。「如果你知道是誰的話,就告訴她吧。」他對關靜沒會別的企圖,只希望她能幸福、快樂。
紀仲凱簡直快被穆允充給打敗了,這家伙平常當慣了英雄,竟然以為自己的感情是可以讓予的!
「如果你知道他是誰,你不會把你妹妹交給他的。」
「什麼意思?」關靜急巴巴的追問。
「意思是,那個人沒有你想像中的好。」
「可是,他很有愛心。」所以怎麼可能差到哪里去。
「是,他是很有愛心,可是你知不知道你口中的大好人他不是因為‘為善不欲人知’那句話,所以才默默的撐傘;他根本就是個很悶很悶的人,是個連愛都不知道要怎麼開口的人,所以他才……」
「怎麼可能!你騙人。」關靜等不及紀仲凱說完,便壞脾氣的打斷紀仲凱的話。「你這是在惡意中傷他。」
「我沒有騙你,更沒有惡意中傷任何人,因為你所喜歡的那個人是我最要好的朋友。你知不知道,他有一個相交好幾年的女朋友,那個女的為他做了很多讓我們這些旁觀者都感動的事,但,那個悶人,他竟然連一句‘我愛你’都不曾對人家說過。」紀仲凱頓了頓,看了關靜一臉的失望,問︰「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最後怎麼了嗎?」
必靜抬眼望著紀仲凱。
紀仲凱感觸很深的回答。「她走了,離開這塊令她傷心的地方;更可惡的是那個渾蛋,明知道她的行程,就是能狠得下心腸不去送機。」
必靜不信她所喜歡的人會是個那麼惡劣的負心漢。「我想,那一定他的女朋友不夠好,所以才留不住他的心。」
「你別傻了,」紀仲凱很氣女人為愛盲目的模樣,明明是黑的,她們都還會硬要把它拗成白的,「我告訴你,那個悶人不是不愛他的女朋友,他非常非常的愛,只是他很笨、很白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其實是很在乎他的女朋友,所以只能在自己的女友飛去異國之後,每天晚上回到他們住的屋子,將里面的擺設弄得跟以前一模一樣,假裝自己的女友不曾離開。」看,變不變態?這就是向陽。
「可是——既然他那麼愛他的女朋友,那他為什麼不開口跟他的女朋友說明白?」
「問你小扮啊。」紀仲凱將問題丟給穆允充。「問問他,為什麼一個大男人明明暗戀著一個小女人,卻可以不開口跟她說愛她?這個問題,你小扮有切身之痛,問他,他最清楚了。」
必靜轉臉面向穆允充,害穆允充想抽空瞪紀仲凱都來不及;最後,他只能清清嗓音,以他最自以為是的冷靜口吻回答︰「因為他希望他所愛的人能得到幸福。」
「放屁。」紀仲凱很不雅的說了粗話。「你怎麼知道她的幸福不在你身上?」
「因為她愛的是別人。」
「所以縱使那個人不值得托忖,你還是一樣會將自己心之所愛拱手讓人!」紀仲凱咄咄逼人的問,問得穆允充啞口無言。
倒是關靜這個當事人,她完全听不懂小扮為什麼那麼生氣,紀仲凱為什麼那麼火,「你們說的,都是那個男的他心里的對話嗎?」
「不是。」紀仲凱吼著回答。
「不是!那你們干嘛事論的面紅耳赤?」還有,「你們討論的重點該是那個男的為什麼不能敞開心胸說愛。」
紀仲凱都快被穆允充給氣死了,實在是沒那個心情再理會關靜,最後,他齜牙咧嘴的對關靜說了六個字。「無可奉告,再見。」
必靜氣死了。這算什麼!吊她胃口嗎?明明知道她想要答案,卻又在緊要關頭咬緊牙關。
「小扮。」
必靜轉求穆允充,因為她覺得她小扮一定知道那個人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