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君惹妻 第9章(1)
作者︰拓拔月亮

汴水流、泗水流,流列瓜洲古渡頭,吳山點點愁。

思悠悠、恨悠悠,恨列歸時方始休。月明人倚樓。

深書一層、淺晝眉、蟬鬢弱髻雲滿衣,陽台行雨回。

巫山高、巫山低。暮雨瀟瀟郎不歸︰空房獨守時。

——白居易《長相思》

彧玡坐在涼亭里,心緒紊亂王極,手中雖拿著論語,嘴里喃喃的反覆低念,但能記住的,似乎不多,

「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挽,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

放下本子,起身背對著石桌,望著池里的蓮花,喃喃背誦著方才的字句。

「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大車無……無……無……唉!」

「大車無挽,小車無軏,其何以行之哉?」叛月從曲橋那頭走來,柔聲地接了他的話尾。

彧玡上前去攬住她的柳腰,喟嘆了聲︰「唉,我的心放蕩太久,這會兒要念書,才真覺得難呢!以前公孫先生教書時,我是最閑散的一個、也是最教他頭疼的——現下要讀書,還真有點想念公孫先生呢!對了,公孫先生的病好了嗎?」

叛月搖搖頭。「還在休養中呢!」

「公孫先生年紀大了,合該讓他返鄉養老去!」

「皇上應該會替他安排的!」叛月將書本翻開來看。「怎麼了?讀不下去嗎?」

「唉,天氣熱;心煩氣躁,靜下下心,也記不住!」彧玡撇撇嘴無奈地道。

「要不要先用午膳?」她拿起扇子,體貼的幫他法熱。「我來幫你漏風。」

「吃不下!」彧玡盯視著她,神情肅穆地問︰「叛月,你說,這場文試,我有幾成勝算?」

伸出蔥白柔荑,覆住他的大手,她清亮的水眸凝視苦他。

「別問勝算,只要盡力就行!」

「我看彧瑄是玩真的,若是他贏了呢?你會跟他走嗎?」

他心中仍是掛意著這件事。

「我對你有信心,只要你肯努力,無論輸贏,我都是你的!」

「為了你,這一場文試,我一定得贏!」彧玡面色轉為凝重。「彧瑄在武的方面是最拿手的,武的我勝不了他,文的一定不能輸!」

叛月沒答話,只是笑笑。

彧玡知上進,她固然歡喜,但他似乎把成敗看得太重要了——

不是她看輕了彧玡,只是,這場文試究竟誰輸誰贏,她早已有譜!

「……後生可畏,焉知來者之不如今也?四十、五十而無聞焉,斯亦不足畏業已!」

叛月早在英國時,就熟讀了各國書籍,論語是她喜愛的讀本之一。

「子曰︰益者三友,損者三友;友直、友諒、友多聞,益矣。友……」

叛月讀出這一句,是他昨日讀到的。「別說,讓我來對出。」》

「友……友善柔、友……友……唉,想不出來——」他拿趄書本翻著,「友什麼呢?」

「在這兒呢!」叛月壓住了書本,指苦方才念的字句給他看。

「噢,友便闢、友善柔、友便佞,損矣。」彧玡重覆地念了一遍。「友便闢、友善柔、友便佞……這三者作何解釋?」

「只會逢迎討好而不正直的朋友、喜歡矯柔做作而不誠信的朋友、還有只會口辯而沒有真才實學的朋友,對我們都是有損害的!」叛月詳細的解說一遍。

听見她的解說後,彧玡蹙起了眉頭,「怎麼我交的朋友,好像都是這些!」

「那你現在該知道如何去分辨好、壞朋友了吧?」

「我有了你,那些朋友都不要了!」彧玡半認真半開玩笑地道。

叛月只是笑睇著他。

「我來陪你一起讀。」

「我腦昏昏的,讀了也記不住。叛月,你教我,你都怎麼記住這些文縐縐的字句?」彧玡很訝異也很佩服叛月的聰明。一個外國女子,竟飽讀古人的詩書,讓他覺得頗為汗顏。「我的腦子是不是不靈光了?」》

叛月輕笑著。「讀書,人人能讀,只要常讀,久之,就能記住!」

「就剩半個月了,我下知能背多少!」

「我陪你一起讀,加強你的記憶!」叛月說著,便隨口道出一句︰「子曰︰吾嘗終日不食,終夜不寢,以思、無益,不如學也。」

「吾嘗終日不食……唉,心煩意躁的,今兒個天氣怎如此燥熱?」

「到房里讀吧!」

她見他整日待在涼亭,也沒讀上幾句,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遂建議他回房里,她想試試,昨晚她想出來的法子,對他是否有幫助?

「回房里?」

縱使心中納悶房里是否會更加悶熱,但瞧她似乎有什麼好法子能幫他讀書,他也不問什麼,乖乖地跟隨著她回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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