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尋覓乏,冷冷清清,淒淒慘慘戚戚。
乍暖還寒時候,最難將息。
三杯兩盞淡酒,怎敵他、晚來風急!
雁過也,正傷心,卻是舊時相識。
滿地黃花堆積,憔悴損,如今有誰堪摘?
守著窗兒,獨自怎生得黑!
梧桐更兼細雨,到黃昏、點點滴滴。
這次第,怎一個愁字了得!
李清照《聲聲慢》
☆
美眸半合,紅唇微啟,養湘月癱軟的坐在彧瑄的腿上,背對著他,螓首輕靠在他的肩胛上。
「湘月——」彧瑄以灼熱的眼神回應她。
「爺——嗯……嗯……」
養湘月虛軟無力的癱靠在他的懷里,他一再的挑逗,使她意亂情迷,一聲聲的嬌吟低喘,不斷地從她嘴里逸出。
「湘月,湘月,我要你……我現在就要你!」
「爺,嗯……」粉腮酡紅,養湘月全身發燙。
嬌喘、呻/吟和著啜泣……
養湘月獻出了自己純潔的身體——
平常準時幫彧瑄端午膳的養湘月,今日卻找了好多借口,遲遲拖延。
因為彧瑄—向晚起,早膳沒吃,午膳是遲不得的,免得他餓了肚子,又會發脾氣。
可這會兒,養湘月似乎還是不願前去。
「秦大娘,我幫您去提水。」養湘月幾乎是用搶的,把秦大娘手中的木桶搶了過來。
秦大娘手一伸,又把桶子搶回來。「不用了!要提水我自己去就好了,怎麼還不幫爺端午膳去呢?這會兒,爺也應該起床了!」
「我……我……我先幫你洗碗。」
「那些碗,我自己會洗!」
「那……我來掃地。」
養湘月拿起掃帚,又被秦大娘搶走。
「這地我也會掃。」秦大娘狐疑的看著她。「湘月,你今兒個是怎麼了?是不是爺對你……」
「爺……爺他沒有對我怎麼樣!」養湘月慌忙的否認。
若是讓人知道昨兒個她和爺春風一度,那……那真是羞死人了!
她也懊悔自己,怎會如此放蕩?
也不知道爺會怎麼看待她?
「騙人!」
秦大娘突然大喝一聲,嚇得養湘月好半晌都說不出話來。
養湘月低著頭,不敢迎視秦大娘炯亮的目光。
她心想,難道秦大娘發現了嗎?莫非失了貞潔的女人,外表上會有哪里不一樣?
「讓我看看!」秦大娘捉住她的手。
「不要,秦大娘——」養湘月急得快哭出來。
「咦?手上沒傷呀!爺應該沒給你苦頭吃吧?不會是打在身上吧?」秦大娘滿眼的關切。
至此,養湘月才恍然大悟秦大娘想問的是什麼。是她自己太多疑了!
「秦……秦大娘,爺他沒有給我苦頭吃,我……我是怕爺還沒醒來,太早端午膳去,不知會不會吵到他?」養湘月隨便找個借口搪塞。「我……我這會兒就幫爺端午膳去!」
養湘月始終低垂著頭,不敢讓秦大娘看見她閃爍的眼神,她急忙端起托盤,快步的走離。
湘月今日的神情似乎有些怪異,秦大娘雖然滿心納悶,但見她身上沒傷,也就不以為意了。
站在寢房門口,養湘月踟了老半天,腳下似有千斤重擔,連跨出一步都是那麼困難。
她怎麼面對他呢?
在和他有過肌膚之親後,她要如何面對他?
昨兒個她那麼放蕩,他會不會笑她,會不會看輕她呢?心中局促不安,端著托盤的手,競還微微發顫。
「湘月,進來!」那熟悉的男性嗓音,催促著她。
彧瑄其實早已听見她的腳步聲,只是不知道她因何遲遲不進來,等久了,他這才出聲喚她。
「是……」
養湘月推開了門,緩步走著,將膳食放下桌上,她垂著頭,畢恭畢敬地道︰「爺,請用膳。」
「湘月。」彧瑄異常溫柔的低喚︰「到我身邊來。」
養湘月緩移蓮步,挪身站至他面前。「爺。」
彧瑄挖起她的手,嘎聲問道︰「還痛嗎?」
他的問話令她瞼上紼紅,垂著的頭更低下,羞赧得答不出話來。
她嬌羞的模樣,惹出他一陣低笑,旋即健臂一伸,勾住她的柳腰,把她的嬌軀,鎖入懷中。
「還痛嗎?」他在她身旁低語,重覆同樣的問題。
她搖搖頭,但—會又點點頭︰心緒全教他給弄亂。
他朗聲大笑。「又痛,又不痛,這是怎麼了?」
他突然大聲說話,她擔憂別人會听到,焦急的喊︰
「爺……」
「怎麼?怕羞嗎?」他看出她眼中的憂慮。
她抿嘴不語。
迸人常雲︰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若是怕人知道,自己就不該那麼做,只怪白己—時意亂情迷,沒能把持得住!
但她真的愛他,依偎在他懷中,她有—種甜蜜幸福的感覺。
「湘月,我要娶你!」
彧瑄握著她的手,在她雪白的手背上,印下一個深吻
「爺——」湘月瞪大美眸看他,急忙說著︰「不可以!不可以的!」她反射性月兌口而出的話,惹得他不悅。
板起了俊容,他怒道︰「為什麼不可以?莫非你嫌棄我是個瘸子?」
見他眼底迸現怒火,她連忙滑,跪至他的腿間,慌急的同他解釋︰
「不是的,爺。湘月從來沒有嫌棄爺,也不會因為爺瘸了一條腿,而對您少一分尊重。」
听她這麼說,他的怒氣悄減了幾許。「那你為什麼說不可以?」
湘月垂著頭,幽幽地道︰「湘月只是個婢女,配不上十三爺,您若娶我,會有失您的身分,若爺是因為……因為昨兒個的事,才……才想對湘月負責任,那……那就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