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我不懂,格雷澤家族要以一百萬英鎊向你買下七號城堡,為什麼你不賣他,反而賣給只願出五十萬英鎊的摩爾斯家族?」
晚兩天才到達的艾斯,就是忙著處理城堡主權交接的事。
這些年,冷嵬岳專門收購殘破不堪的舊城堡,以不破壞原貌的方法,將之整頓一番後,再高價賣出。
因為收購的城堡數量太多,是以以編號當成城堡的代稱。
「我自有我的一套準則,你不需要過問這些。」冷嵬岳冷然道。
「是,主人。」艾斯一臉惶恐。
「台灣那邊的房子,規畫好了嗎?」冷嵬岳低頭沉思,淡然問。
「是,都好了。」
「準備一下,這兩天我就過去。」
「是,主人。」
艾斯退下後,冷嵬岳看著一個月前,摩爾斯家族中一個小男孩當面遞給他的信,信中,小男孩寫著家族中五個小孩從小就夢想能有一座屬于他們的城堡,居住在城堡中,讓他們覺得自己就像魔法故事中的主角。
信尾,除了央求的字語,還簡單的畫了五個小孩在城堡里嬉戲的情景。
雖然孩子天真的想法有些荒誕,但是,當他面對摩爾斯家族那個想幫孩子圓夢的父親,自知能力不足,卻仍硬著頭皮懇求他將城堡賣給他……
當時,他讓他想到了他父親,他父親的夢想,就是蓋一座城堡,讓他當城堡里的小王子。
沒有太多考慮,最後,他點頭把七號城堡賣給摩爾斯家族。
不想讓艾斯知道原因,是不希望任何人知道,他冷嵬岳也有脆弱,心軟的一面——
任何人?包括她,金曉丹?
黑眸眯起,腦里突然閃過一個念頭——他多渴望她能懂他,全世界的人,他只希望她了解他,靜靜的陪在他身邊,一輩子。
嗤笑著,他甩掉這可笑的念頭,這條復仇之路,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會走多久才能到盡頭,何況,她遺是金家的養女——
心中總有一股不祥的預感,這女人,或許會成為他在復仇之路上的絆腳石,更甚者,她也許會是嵌在他背上的玫瑰花刺,一輩子,拔也拔不掉……
金曉丹躺上床,準備就寢之際,房門突然被推開來,她坐起身,看見冷嵬岳筆直朝她走過來。
「幫我放洗澡水。」
她心頭錯愕了下,來到這兒後的兩天來,他並未和她睡同一張床,她以為今晚他也不會來。
「沒听到我說的話?」
不想和他爭執,她下床,走向浴室,幫他放洗澡水。
她在里頭待著,靜靜看著水流,不想出去和他面對面。
她突然覺得自己有些害怕他,不是畏懼他冷厲神情,而是害怕和他靠得太近,他一靠近她,她的心就會失控,盡避她表現得再冷漠,但她卻騙不了自己,喜歡他的事實——
她不能再傻下去,他是個壞男人,不懂珍惜女人真愛的壞男人,她要護住想奔向他的心,免得心碎得拼湊不回。
「你打算讓水繼續流多久?」
听到他的聲音,回過神,她才發現木桶里的水早已溢出,水都流到她腳邊,她競無知覺。
伸手關上水龍頭,轉身,她急著想出去,卻被他給擋住。
「這麼急著想去哪里?」
她低著頭,不讓他看見她眼底的慌措。「我要睡了。」
「我都還沒睡,你敢先睡?」他關上浴室的門。「你得先服侍我洗完澡,才能上床——我們兩個一起……上床。」他補充的話語,充滿曖昧。
掩下心慌,她力求鎮定。「你有很多……可以幫你洗澡的女人——」
她吃醋了?關于那些女人?
「我今天只想要你。」
那天,他是氣她,才會召集那麼多女人來服侍他,想填補從她這里沒得到的滿足,可那麼做之後,卻讓他認清一件事——即使再多的女人,都取代不了她,沒有她在,即使全世界的頂尖名模都以崇拜之姿圍繞著他,他仍是覺得心里空虛。
「我不會……」
「所以我要你學會。」
他拉著她的手踫觸他的胸口,往下移,讓她的手停在尚未解開的襯衫扣子上。
對上他的眼,低首,掩下慌亂,不跟他爭,她配合起。
若不照他的意思去做,今晚,她可能會一整晚困在這里面。
動手解開襯衫衣扣,替他褪去襯衫,他結實的胸肌立刻袒露出來,她低眼不看,停頓了下,他的聲音立即不耐的揚起——
「你每幫我月兌一件,都要思考片刻?那我要等到什麼時候才可以洗澡?」
他的聲音甫落,她立刻動手幫他解除身上其余的衣物,沒有一絲遲疑。
漠視他赤果雄壯的身軀帶給她的震撼,轉身,她伸手探入木桶里,幫他試水溫。
「水溫微熱……你……」
她正轉身想問他要不要加點冷水降低水溫,他卻伸手在拉她的衣服。
對上她飽含驚嚇的水眸,他揚起一抹笑。「你不月兌衣服,難不成你要穿著衣服進木桶里幫我洗澡?」
進木桶里……望了一眼並不大的木桶,高大的他坐進去都嫌窄了,哪能再塞得下一個人,除非……除非她坐在他身上——
想到那曖昧的姿勢,她不禁羞紅了臉。
「我可以在外面幫你洗……」
「我比較想要你在里面幫我洗。」
說罷,他大手一探,她身上的衣物在眨眼間已然落下,僅剩一條紅色絲質底褲,掩住她腿間私密。
灼熱的目光,盯得她全身發燙,轉身,背對著他,她慌得不知所措,想拿水瓢,手卻被他拉住。
他先坐入盛滿水的木桶內,桶內的水溢出。
「進來,坐我腿上。」
沒讓她有反駁的機會,他的手用力一拉,迫使她不得不進入。
她屈膝跪坐在他腿上,不一會兒便感覺身下被鼓脹的東西頂著,輕皺眉頭,她動也不敢動。
見她不動,他索性取來香皂幫她,沾過水的香皂,在她的頸項間搓出泡沫,輕滑至她的雙峰,他手握著香皂,以峰頂上的紅梅為圓心,慢慢的畫圓……
別過臉,不看他臉上充滿邪情的笑,但身上一陣陣敏感悸動,教她難耐——
她伸手想阻止他,他手一松,手中的香皂沿著她身上滑落,落至她腿間,同樣的也在他腿間——
尷尬的望了一眼,她怯怯的伸手將香皂拿起,抬眼,望見他黑眸溢滿,心一悸,她手中的香皂被撥開,兩人瞬間換位,她在水中,桶內的水將她身上的泡沬洗淨——
他像發狂般,撕毀她身上僅剩的一件遮蔽物,像急于宣示主權般的,快速攻佔她全身每一處……
木桶內的水,激烈的起起伏伏,一如他激烈的心,激狂的愛……
夜半。
睡眠中的金曉丹,被一陣輕晃吵醒,睜眼,發覺身邊果身趴睡的他,似乎又陷在惡夢中。
沒有喊叫,但他身子偶爾抽動,顯然睡得不安穩。
想伸手搖醒他,但又想起他曾告誡她,別在睡時踫他。
手在半空中收回,她靜躺在他身邊,望見他皺起的眉頭,她的眉心也跟著輕蹙起,她該怎麼幫他?
正當她猶豫該不該直接喚醒他之際,睡夢中的他,突然緊緊握著她的手,她嚇了一跳,反射性的想抽手,卻發現原本睡的極不安穩的他突然靜下來,進入沉睡狀態。
他將她的手握的好緊,像溺水的人,抓住能保命的浮木一般——
見他緊皺的眉頭已放松,眉心平坦無愁意,她揪緊的心也跟著得到解月兌……
安心的再度合眼,她跟隨他安穩的腳步,一起進入夢鄉。
翌日。
一早醒來,吃過早餐後,金曉丹就被蒙上眼楮,送上船,她知道,他們一定又要移到別處,只是,這回為何煞費苦心,還將她蒙眼?
其實不用這麼做的,每回都在孤島,她能逃到哪里去?更何況,她從一開始就沒想逃過,不是嗎?
她依舊在昏昏沉沉中度過,當她再度醒來,沒有搖晃的感覺,她安穩的睡在床上,一張柔軟的大床。
到達目的地了?
望向窗外,天色暗黑,房內亮著一盞柔黃的燈光。
她怎麼進來房間的,怎一點知覺都沒?頭微暈,坐起身,胸口悶悶的,她有點想吐。
一陣敲門聲後,門開,一名中年婦女走了進來。
「金小姐,你醒了。」
听到熟悉的語言,金曉丹愣了一下,旋即回過神,下意識的問︰「這里是……台灣?」
中年婦女微笑的點頭。
「這是哪里?」
「這里是一座私人城堡。」
「不,我是問,這里是台北,或者是台中,還是高雄……」
中年婦女保持一貫的微笑,搖頭︰「主人交代過,不可以告訴你。」
話一出,金曉丹苦笑,不再追問。
就算她知道這里是哪里,那又如何?報警?求救?可,她沒有想逃的念頭啊!只是不知身在何處,總令人心中有一種不踏實感——
「這里的人,都喚我劉嫂。」劉嫂微笑。「金小姐,有任何需要,請跟我說。還有,你現在要用晚餐了嗎?」
金曉丹搖搖頭。
「我覺得有點悶,想出去走走,晚點再吃。」
「這個……」
發現劉嫂面有難色,金曉丹苦笑,「我被限制活動範圍?」
「主人交代,你只能在這座獨立城堡和第二中庭活動。」劉嫂說的更詳細些。「就是這座城堡前的庭園。」
不想令下人為難,金曉丹點點頭,「我知道了。我現在可以出去走走嗎?」
劉嫂頓了下。「可以,不過外頭有點暗,有些地方沒路燈,你要小心點。」
點頭,金曉丹才走一步,便腳步踉蹌,險些跌倒。
「金小姐,要我找人陪你一起嗎?」劉嫂扶住她,一臉不放心。
「不用,我只是……想透透氣,不會走太遠的。」
「好,那我幫你準備晚餐去,等你散步回來就可以用餐。」
「謝謝你,劉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