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
白隻一臉懊喪的坐在計程車上,悶悶不樂。
為什麼渥夫不回她電話也總是不在家?
以往他也練球也上學也要四處出席各種不同的活動,但他從沒有這麼難找過。
不只不難找,通常只要她在他手機上留了訊息,他都會飛速趕在三分鐘內回電。
不但急著回,且還會小心翼翼問上一句——
親親,有沒有等太久?
有沒有生氣了?
在她還沒有正式變成他的女友之前,他對她的付出就已成了一種本能的給予。
而她,也已被馴養成一種本能的接受。
她從不曾想過如果找不到他該怎麼辦,更無法想像如果失去了他她會變成怎麼樣。
就因為這樣,當她看見那篇有關于女球迷獻身為禮的花絮報導時才會一笑置之,她相信渥夫,他自小就優秀出色,自小就廣受女人喜愛,可他的眼楮,徹頭徹尾,就只為她停留過。
但這會兒手里捉著死不吭氣的手機,白隻的心,生平第一回領受了恐懼。
握夫人在哪里?
為什麼不理她?
難道是那該死的吸血族男子同渥夫嚼了香根?
可老實說不但杰斯不是那種愛道人是非的長舌公,就算他真的是,但深愛著她的渥夫也不可能就因此而定了她的罪,決定斬斷了這段感情呀!
一天、兩天收不到回音她尚可忍受,到了第三天她終于發飆了,她在片場頭一回大發脾氣,無視于在旁的影劇記者,無視于勞爾說她不接工作就等著接法院傳票控告違約的警告
生平第一回,端雅守禮的白隻爆發出她潛在無人知曉的倔脾氣,她向勞爾撂下冷話後,轉頭回去打包行李,勞爾呆了老半天才回過神,不過他還是決定原諒她,星運無可限量的白隻是棵明白的搖錢樹,他不會傻得去扼殺這即將到來的錢途。
咬咬牙,勞爾立刻作下了決定,他一邊打電話向所有已簽了約的廠商打躬作揖延時段或改推薦旗下另一位新人,一邊請記者發布消息說白隻因病暫時休息,末了,他打了電話告訴白隻一切搞定,請她別急,好好休假至心情恢復之後再回來開工。
白隻坐在計程車上,並不是很認真地听取著勞爾為她做的一切努力報告。
這一刻她才發覺她原以為對她很重要的事業並不真的那麼重要。
便告界少了個叫白隻的女子,一切照常運行,多得是想取代的人。
可如果那個叫白羊的女子少了個叫渥夫的男人以後,她不確定,她是否還能夠好好地存活下去。
手指不耐煩地按下,她切掉了勞爾的喋喋不休卻舍不得關機。
她不能死心,她還在等待一組熟悉至極的號碼和那個會喊她親親的男人。
「小姐,你看來很面熟耶!」前方意大利帥哥模樣的年輕計程車司機,偏過頭試圖與她善意地交談。
「專心開車。」她只冷冷拋了一句,這種時候,她的禮貌放在家里。
「你有急事?」
「我付錢,」她將臉轉往車窗外,「買你的速度和安靜。」
「沒問題,」大男孩似的司機發出爽朗的笑聲,吐了兩口唾沫在手心,他對著後照鏡扔給她一個自信滿滿的笑容,「坐穩了,能為如此美麗的女子服務,能讓她為我的速度感到滿意,這將是我的榮幸。」
接下來白隻總算知道了電影里演的那種瘋狂計程車橫沖直撞的畫面是其來有自。
那種以日本神風特攻隊為模仿對象的計程車,以超過九十公里的速度在狹窄的巷弄街道間呼嘯而過,一會兒鑽人小路、一會兒又躍上了天橋,最可怕的是那司機還能一手提方向盤,另一手對著後照鏡順順頭發,然後笑嘻嘻地轉頭問她對這個發型滿不滿意?
出了城鎮來到公路,速度破了一百五,白隻一手捉緊門把、一手捉緊手機,無暇去搭理那被震簸得彈高了幾次的行李和自己即將停擺的心,當然,也更無神去搭理那飛車狂男一路不絕的自言自語。
是的.她是出錢買到了他的速度,可看來,金錢是買不著這死男人的安靜的。
計程車急嘎嘎地發出煞車聲乍停在白隻家門口,她連多少錢都沒問,扔了幾張大鈔,她捉起行李趕往廁所里狂吐。
吐了也好,重新梳洗過的她總算能在一瞼疑惑的母親面前站直了身軀。
「隻隻,你怎麼會突然間跑回來?上回和你通電話時你不是說你手邊接的Case至少要忙到年底?」
見女兒面有陰霾,顧子秋猜想她或許是工作受到了挫折,是以忙轉移了話題,「不問、不問,媽媽不問了,你回來也好,省得屋里空蕩蕩沒人陪媽媽說說話,這樣吧,晚上你想吃什麼?媽媽現在去準備。」
「別幫我弄吃的了,媽,」白隻將行李扔下踱往門外,「我還有事得趕著出去。」
「出去?上哪兒得這麼匆忙,連和媽多說兩句都不成?」顧子秋的蘇州依語即便在外國生活了多年,卻依舊利落得緊。
「上渥夫家。」
拋下話紗門匡哪一響,白隻已然離去,顧子秋睇著女兒背影搖頭苦笑。
「都說女大不中留了,我這笨媽媽還在指望些什麼?這丫頭急匆匆趕回來當然只可能為的是男朋友而不是老媽媽嘍,不過還好,」她臉上漾起慈母的笑容,「渥夫那孩子真的很不錯,住得又近,只是怪的是他那些家人好像都不跟人親近打招呼的。」
兩家住得還真不是普通的近,白隻跨出自家門沒走上幾步就來到了渥夫家的門口了,她抬起頭望著那幢被附近人們蒙上層神秘色彩的街尾大古宅。
三年前和渥夫剛交往時,他曾帶她來過這里一回,僅此一次他就不肯再帶她回家了,他總推說家里太亂,長輩們又脾氣古怪見不得人,久而久之她也沒再提起上他家里的要求,兩人的約會多半在公園、學校、餐廳或以白家為多。
這會兒站在大古宅,她才驚覺自己對渥夫的漫不經心和不公平,對她的一舉一動他了若指掌,而她卻不清楚他的,在這之前,她真的很少用心去探問過他的心情,甚至,對他的家人也是陌生得可以。
舉起手,她突然起了遲疑和恐懼,渥夫在里頭嗎?
而她急急尋上門來,究竟又求的是什麼?
如果他開口要求分手,那麼,她該如何回應?
她的手在門板上方停留了五分鐘,渥夫家沒有電鈴,上次她來也是敲得手快斷掉才有人開了門,卻踫著那一場他不願她看見的大混亂。
閉上眼,白隻心一橫用力敲下。
叩!叩!叩!
眼楮沒張開,她心底起疑,渥夫家的大門敲起來的聲音好奇怪,一點都不像是打在木板上,這麼小聲難怪里面的人听不見,咬咬牙她打算再敲,眼前的門卻出了聲音。
「這是一種新的游戲嗎?如果是,是不是該換我來敲你的了?」
白隻聞聲嚇得睜開眼楮,她一臉尷尬地望著眼前那半禿著頭頂的意大利籍老先生。
「對不起!對不起!」
她伸手試圖在對方頭頂上拭去她的指印。
「別這麼緊張嘛!小泵娘,我哈比古納向來最懂得憐香惜玉了,只要你是美女,別說敲頭,敲哪兒,我都可以接受的。」老先生好脾氣地眼楮笑成了一條縫。
「老頭子,是誰在門口讓你變得這麼多話的?」哈比古納身後的庭園里傳來了一個老婦的聲音。
「老太婆,我跟誰話多干你什麼事?告訴你,我跟誰都有話說,就是對著你只能放屁!」
「老頭子,你是很久沒嘗過‘鷹嘴下求生’的滋味了嗎?」
大門全敞,瞬時間白隻面前出現了一名意大利老婦人,婦人戴著副玳瑁眼鏡,那眼鏡看來很眼熟,如果沒記錯,上回她似乎是在渥夫家里的貓頭鷹臉上看見一副同款眼鏡。
大門一開,哈比古納和芮娜大眼瞪小眼,芮娜側過臉將眼鏡推高了點兒,打量起還站在門口的白隻。
「唷!是你呀!我寶貝孫子的女朋友,怎麼這麼有空上門來拜訪我們,不是听渥夫說你人在米蘭,干那種穿衣服走路給人看的工作嗎?」
「老太婆,說話有點常識好嗎?那叫做模特兒,別胡亂說話嚇壞了小泵娘,當心渥夫和你翻臉。來吧,小泵娘,進來吧!」
「翻什麼臉?這丫頭都還沒當上我孫媳婦兒呢,怕什麼翻臉?還有一件事老頭兒你還不知道,」芮娜突然發出了咯咯的尖笑,那聲音刺耳至極,竟有幾分近似于貓頭鷹的啼音,「剛剛庫奇那老家伙還打電話過來說渥夫這幾天都住在他們那里,還說他佷孫女兒好事已近,那個丫頭可喜歡著我們渥夫了,他還叫我們多約點兒親戚朋友明天晚上到他們城堡里參加派對,屆時,要給我們一個大驚喜。」
「庫奇•卓久勒的佷孫女兒?」哈比古納搔搔頭搜尋著記憶,「你指的是渥夫那個好朋友杰斯的妹妹丹妮芙?渥夫和丹妮芙?這是什麼時候的事情,怎麼我們都不知道,還有,那小丫頭不是才十五歲嗎?」
無視于跟在身後听到這話突然失去血色的白隻,兩位老人家一邊開路一邊繼續著談話。
「誰管她幾歲?重要的是……」芮娜銳利的眼神有意無意拋向了白隻,「她不是那種‘純’人類的女子,不會因為見著變身而大驚失色,我們將來也不用再在孫媳婦兒面前東躲西風,這個不吃、那個不踫,像個二等公民似地見不得光。」
「老太婆,你今天話還真多耶。」
「這是什麼話,我哪天話少過了?」
就在眼前老夫婦即將開戰之際,泰德自屋里踱出。
「白小姐,怎麼、怎麼今天會有空過來?」
泰德向白隻點頭打了招呼,但話卻略有結巴,眼底也是無措和憂心的。
怎麼會這樣呢?白隻心頭傷感,「白小姐?」好疏離的稱謂,還有,她從不知道渥夫的世界離她竟是如此遙遠。
是她從不曾嘗試去拉近這段距離?
還是渥夫對她刻意的保護反而造成了這道疏離的高牆?
她甚至感覺得出渥夫女乃女乃對她的敵意和其他人對她突然出現的不自在。
他們似乎是在擔心什麼,又像是在隱瞞什麼。
還有,方才渥夫女乃女乃的話究竟是什麼意思呢?
「泰德親愛的,你有沒有看見我那……」
屋里再踱出了一名中年女子,是白蘭琪,一見著白隻她瞪大眼話也沒了改用尖叫聲取代。
「天哪!是渥夫的女朋友?!渥夫的女朋友怎麼會來?這孩子沒說呀!我什麼都來不及準備,不該出現的東西也來不及收拾,天哪!怎麼辦?如果再發生跟上次一樣的事情,這小子又要鬧脾氣幾天不理人了,怎麼辦?怎麼辦?天哪!天哪!我到底該怎麼辦才好?」
「對不起,伯母!對不起,伯父!對不起,爺爺!對不起,女乃女乃!」
白隻用九十度的鞠躬逐一問候眼前四人,也總算停息了白蘭琪突發的歇斯底里。
「我知道我的出現很唐突,對不起,因為我從不知道我的出現會讓你們這麼為難,這麼不開心,可是我今天會如此唐突地登門造訪是因為……」
她吸吸氣,努力的不想讓眼眶潮紅卻辦不到。
「是因為我很愛渥夫,這幾天他突然刻意避著我,他有秘密不想讓我知道,我承認之前是我疏忽了他,可為了不想失去他的愛,不想一輩子後悔,我必須不顧顏面、不計後果來尋求答案和挽回這段感情,求求你們告訴我他究竟是在躲避什麼、忌諱什麼?又究竟是什麼樣的問題危及了我們之間這麼多年的感情?」
「知道了對你有好處嗎?」泰德清幽幽嘆息出聲,「渥夫不告訴你一些事情可能是因為,他不想失去你。」
「不只他不想失去我,我也是……」白隻咬咬唇滴下了眼淚,「不能失去他的。」
「干嘛弄得人家小泵娘哭哭啼啼的?」哈比古納一臉的打抱不平。「她想知道就告訴她嘛,她能接受,小倆口就有未來,不接受,揮手說掰掰再洗掉她的一段記憶,簡單得很,渥夫本來就不該瞞著人家的,戀愛不成還能當朋友,像我和我的雅典娜,」他眼底是遺憾的星芒,「不也是另一種完美而永恆的結局?」
「去死吧!老家伙!你竟敢又在我面前提那女人的名!」
呼嘯聲起,芮娜捉起庭園中的花鏟,追殺著哈比古納而去。
搖搖頭,泰德將注意力轉回眼前的白隻,「對不起,我爸媽就是這樣,愈老愈像孩子,渥夫在這樣畸形的家庭中長大還能表現得如此優異,真是苦了他了。」
「畸形?!不會呀,」見著眼前追逐不休的老夫老妻,白隻深覺眼熱卻又想不起在哪兒見過相似的畫面,在听見哈比古納挨揍的大叫後,她忍不住轉淚為笑,「我倒覺得老人家們都挺可愛的。」
「可愛?」泰德無奈地擠出笑容,「那是因為他們還沒現出分身,還沒有致命的危機,其實,白隻,這並不是你第一次見到他們。」
「伯父,你記錯了吧?三年前我來時並沒有見著爺爺女乃女乃和伯母呀!」
「我沒記錯,」他平靜地回睇著她,「那回你來是不是見著了一對正在追逐廝殺的貓頭鷹和大田鼠,還有,一只在廚房里發脾氣的天鵝?」
白隻點點頭,眼楮卻愈睜愈大,「你、你是說……」
「是的,孩子,那正是他們的另一個分身,而這,就是渥夫始終不敢讓你知道的秘密,道格拉斯家族是人獸族的一支,我們都有遇著某種媒介會變身的本能與因子,有關于此,是我們必須接受的宿命,也是我們永遠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長久以來為了隱蔽這個秘密,為了不想讓人類捕捉我們到馬戲團里滿足他們的好奇或將我們開膛剖肚做研究,所以我們種族向來不與人類通婚或做太親密的接觸,所以,這也是我的父母不能夠接受你的原因。」
她沒了聲音,努力消化著所听到的話,半天之後她緩緩的問︰「那麼渥夫呢?他的另個分身是什麼?」
「有關于這個答案就不是我這做父親的可以代為作答的了。」
泰德伸掌拍拍她肩頭。
「你該自己去問渥夫,並且,自己去解決那橫亙在你們之間的問題。老實說,今日之前我們始終只見著了渥夫對于你的沉迷,直到現在我才感覺出握夫對你付出的感情並沒有白費,孩子,用你方才在我們面前展現的勇氣與堅定去解決你們之間的問題吧,讓他相信你所愛的,實實在在的是那個叫渥夫的男人。雖然人類和人獸族的通婚勢必帶來一些麻煩,可我更相信的是,」他看著她發出了一聲嘆息,「真愛無敵!」
***
托斯卡納古堡
「老哥!幫我看看這件粉女敕紗的短裙適不適合我?」
「如果你是想穿去逛街我沒意見,可如果你是打算用來參加明晚的舞會,」杰斯冷冷的嗓音隔著報紙向妹妹遞送,「我建議你換件長度足以讓你蒙住哭泣的臉龐的長裙會好些。」
丹妮芙一把撕爛了哥哥遮在臉前的報紙,挑高了單邊的眉,她和杰斯長得並不相似,可挑屆時的動作卻如出一轍。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我只是想告訴你,強摘的果子不甜。」喀喳一聲,扔開了破報紙的他冷靜地改啃起一只紅色大隻果,隻果派不在身邊,他只能用這種方法卿表思念。
「你撒謊,如果沒記錯,剛開始你追安妮時也是用盡了各種手段的,」她張牙舞爪像只被惹惱的野貓,「那個時候,你可沒說過什麼強摘的果子不甜的話。」
「那不同。」杰斯表情一徑平靜。「一來那時的安妮心中並沒有別人,二來,」他用著冷靜的語氣緩緩直述,「請不要將你那有著過人魁力的老哥與平凡人的吸引力相提並論。」
丹妮芙一臉作嘔,「真是見鬼了,天知道爸媽是怎麼生出你的?」
「相信我,丹丹,你還太小,」他起身輕緩地拍了拍妹妹的肩頭,「有關此類後代衍生及制造過程的問題你還不需要知道得太多,免得傷身體。」
「噢!被了!」她用力甩月兌了哥哥,「為了明天我還有很多事要做,沒工夫在這兒听你胡說八道!」
「所以,」他撫了撫下巴,「明天你還是要依計劃和那失魂落魄的男人訂婚?」
「當然!」丹妮芙挺高了胸膛,「幾天前你明明听見渥夫在爸媽面前點頭同意的。」
「那種點頭也能做數?」杰斯怪笑,「這家伙這幾天怪里怪氣的,眼神無光,什麼都提不起興趣,魂也不知道飛到了哪里去,以往像只嘯狼,這會兒像只喪家之大,若說單純是因為在貝拉吉歐所受到的傷害也沒必要突然變成另個人呀?丹丹,」他眯眯冷眸,「老實說,你是不是對渥夫施了魔法?」
一語道中,丹妮芙心虛的趕緊搖頭撇清。「你這話很傷人耶!老哥,你老妹是那種卑鄙的小人嗎?」
「是的,你是的。」
他冷靜點頭,繼之冷冷一笑。
「不只你,我們卓久勒家族向來都是那種為求目的不擇手段的痞子,可我相信你沒干是因為——」他的眼神輕蔑,「你還沒有那種厲害的本事!」
她對哥哥拉長舌頭,忍住炫耀本領的沖動,她當然不能告訴他她那套改變人心的魔法是真的成功了。
否則,渥夫也不會這麼容易地點頭同意要娶她了。
可因為這道魔法究竟能持續多久她也不知道,所以她才會趕著要在一個札拜內和渥夫「生米煮成熟飯」,屆時渥夫對她已當眾許過承諾,那麼,責任感重的渥夫自然不會棄她于不顧。
而她……丹妮芙俏麗的臉龐上泛起甜甜的笑靨,在經歷多年的單相思後,也終于可以如願了。
「丹丹,別說我沒事先警告你!」杰斯涼涼出聲,眼底是了然的芒,「魔法抵不過真情,如果你真用了不當的手段,到末了吃虧的還是自己,那男人是頭死心眼的狼,他的水果妹早將他的心挖走了,你當真以為一次挫折或一個小小的魔法就能改變這一切?」
「不信嗎?」十五歲的丹妮芙挑高了任性的眉毛一臉的挑釁。「那麼,你就等著看好戲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