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這麼久?
一個人氣悶躲在房中,樊剛齊越等越是心焦。
不就是送個人嘛?送到門口,對方坐上馬車走人,事情也就完成了,怎麼大哥到現在都還沒有來看她呢?
她心煩意亂,忍不住開始胡思亂想……天下第一醫館,是天下第醫館追雲莊的掌上明珠耶,這樣的人,若娶了她,可以說一生吃喝不盡,大哥他……不,不會的!大哥不是勢利貪財之人,雖然追雲莊的天下第醫館名滿天下,但她相信,大哥他絕不是那種為了功名利祿就出賣自己未來的人,又不是在上演棒打薄情郎,大哥已承諾要娶她了,怎可能再見異思遷?
但……江湖第一美人耶,雲渺渺是那麼樣的美,又是那麼樣的溫柔婉約,就算她再怎麼樣勉強自己,也絕達不到雲渺渺那種一舉手、一投足都是風情的境界,更何況容貌乃是父母生成,這一點想怎麼補救都沒辦法。
並非妄自菲薄,她自己也知道,自己的容貌跟一般人比應該不差,還算是清秀順眼,即使眉宇間英氣太過,讓她顯得男孩子氣,但怎麼說,那總也是她個人的特色,應該算是一種優勢吧!
只不過這些優勢眼雲渺渺那種我見猶憐的大美人一比,頓時屈居成劣勢,將心比心,若她身為男子,她也會喜歡那種嬌滴滴、水柔柔、能好好護在懷中呵護寵愛的女人……想到這兒,樊剛開一張臉苦得比苦瓜還普。
要命!她自己都有這樣的想法了,更何況大哥呢?
面對那麼一個絕世美人,大哥他……他會不會對江湖第一美人一見傾心?
念頭方起,樊剛卉頓時心慌了起來,但她馬上又安慰自己。
不!應該不會的,若要一見傾心,大哥之前就見過雲渺渺,要傾早就傾了,不至于會等到現在才來一見傾心。
但是說不定大哥後知後覺,以前沒傾心,現在才發現雲渺渺的美貌出眾,然後再見時才鍾情……那又怎樣?大哥已經說好要娶她了……自問自答到這里,樊剛卉只覺泄氣?
是啦,大哥說好要娶她,但那是為了責任,可不是為了什麼喜歡不喜歡的問題,想想真是教她泄氣。
責任、責任,難道她就得成為一個「責任」,大哥才會想要娶她嗎?
討厭討厭!真是氣死人了,喜歡一個人為什麼這麼麻煩?
想著他、惦著他、擔心他著迷上其他女人,為此,她得自動放棄上追雲莊作客的機會,將可能進一步接近心中偶像的大好機會往外推……實際上她這會兒根本沒空想能不能進一步接近折劍公子,因為她滿心滿腦都是他,一心只擔心他喜歡上其他的女人。
她如此著急與在意,可結果呢?
她一個人在這里窮緊張,想東又想西的,可大哥他不但毫無知覺,還一徑的在外邊跟美人話別……這到底還要別多久啊?
不!不行!她不能待在這里、任由大哥跟雲渺渺單獨相處。
誰知道雲渺渺會不會改變主意,不再喜歡折劍公子,改喜歡她大哥?
畢竟大哥他風度翩翩,雖是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但儒雅博學的樣子也是好看得緊,她要不看緊一點,被雲渺渺發現了大哥的好處而跟她搶,那她可真是慘了。
事不宜遲,還是快去看看他們在做什麼!
說做就做,只見她火燒般的往房外急急沖去,卻沒想到在開門時硬生生地撞上一堵內牆……「噢!」
她痛呼一聲,因為震到傷處。
「沒事吧?」齊柏修扶住她。
「大哥。」
她痛得呲牙咧嘴,連忙做了幾個深呼吸,忍下那陣痛楚後,她才能開口。「你送雲姑娘走啦?」
「是啊!」他點頭,回答她的問題後反問︰「這麼急,想上哪兒去?」
「沒、沒有啊!」她連忙否認。
「傷口沒事吧?」他擔憂。
「沒事,沒事啦!」真正有事的才不是這個。「大哥送雲姑娘怎麼一去這麼久?跟雲姑娘這麼有話聊?」
「沒什麼,只是問了些事情,所以耽擱了一下,倒是你,我過來的路上听你兩位哥哥說你在生悶氣,一個人躲在房里誰也不理,怎麼了嗎?」他柔聲問。
看!他就是這麼的溫柔,總時時刻刻關心著她,這要她怎麼能夠不喜歡他呢?
「卉兒?」見她發愣,他納悶。『你還好吧?」
「好,我當然好。」她回神,卻笑得有些勉強。
「那成親的事,你可想好了?」他看著她,希望她別再那麼頑固下去。
「這事就別提了啦!」她嘟嚷,氣悶地背過他、慢步踱向房里的圓桌椅,一就坐下。
「為什麼別提?大哥損了你的名節,本來就該負責。」齊柏修尾隨她進人屋里落坐?
「問題是,我沒想過要大哥負責的嘛!」她沮喪。「雖然我們確實和衣同眠了一夜,但那是大哥為了要救我啊,而且我們除了睡在一塊,什麼事都沒發生,只要我們不對外張揚,根本就沒人知道,大哥何必硬要負這個責任?」
齊柏修沉默了好一會兒,最後只問她一句──「卉兒,嫁給大哥,真讓你這麼痛苦?」
「當然不是!」她立即否認。
「嗯?」
她如此強烈拒絕,他可感覺不出她的「不是」。
「是真的啦!如果可以,我當然很樂意嫁給大哥……」
他眉毛一挑,因為她的話。
她瞬間紅了臉,沒想到自己竟這麼大膽,月兌口說出心聲。
「既然你很樂意,還有什麼問題呢?」齊柏修不懂。
「當然有問題啊!」
她嘟嚷,對他的毫無知覺感到氣悶。
「卉兒,如果有問題,你就該說出來,大哥才知道你在煩惱些什麼。」
齊柏修柔聲道,他不願她把痛苦憋在心里,一個人難受。
在他這種柔情似水的關注下,她想矜持都矜持不起來,只能默默的折服,然後為他掏心掏肺。
「問題……問題就是我不想當『責任』嘛!」她嘀咕。
「責任?」他明顯一怔。
「大哥是出于責任心娶我,又不是真心要娶。」她把玩著桌布的流蘇,說得不情不願。
「有何不同?」齊柏修感受不出當中的不同,雖說是負責任,但也是出于真心的想要負責,他不懂這有什麼不同。
「這當然不同,如果是『責任』,表示今日換作任何一個人都成。這意思就是,我只是運氣好,在破廟中受傷生病的人是我,所以大哥對我負責;那要換過來說,若今日在破廟中的人不是我,大哥仍舊會對其他姑娘負責,大哥只是為了負責任而娶,我才不要那樣。」她明白地說出她的不情願。
「……」齊柏修沉默,很認真的思考這個問題。
「啐!你還弄不懂啊?」在門外偷听的樊剛勇忍不住跳了出來,隨後走出的是樊家老二樊剛仁。
「勇哥,仁哥,你們怎麼可以偷听?太下流了啦!」樊剛卉氣得哇哇大叫。
「下流?如果我們這時不出來幫忙,日後你才會嫌我們不講義氣、不顧手足之情。?
樊剛勇說得比她更加理直氣壯。
「幫忙?幫什麼忙啊,你們出去啦!」她氣得要跳腳。
「不行,有些話,你們女人就是不懂,這時就必須來一場男人的對話。」樊剛勇豪邁地說。
「沒錯,男人對男人,頭腦清楚有條理,事情很快就能解決。」總算知道她的心結在哪里了,樊剛仁已有十成十的把握解決這個卡住的婚事。
「解決?」樊剛卉一臉懷疑。
「男人對男人的談話?」
從來沒听過男人對男人的談話,樊剛卉洗耳恭听。
于是乎男人對男人的談話開始……「你老實說,你想不想娶我們家卉兒?」樊家老二劈頭就這麼一句。
「對!一句話,你想不想娶?」樊家老三一臉凶狠,完全是土匪逼親的嘴臉。
樊剛卉險些昏倒。
這麼爛的詢問技巧就叫男人對男人的談話?
「我?問我嗎?」
齊柏修啞然失笑。「娶自然是要娶,可現在問題不在我,是卉兒,卉兒她不肯嫁。?
「問題當然是在你。」
搖搖頭,樊剛仁覺得他很笨。
「就是啊,如果你能表明你的態度,她早八百年就點頭嫁你了。」樊剛勇撇撇嘴,受不了他的遲鈍。
「我的……態度?」齊柏修揚眉。
「就是你的態度!」
樊剛仁肯定。井接著問道︰「我問你,如果那天在破廟中受傷重病的人不是我們棄兒,你會怎麼做?」
見齊柏修沉思,安靜旁听的樊剛卉屏息。
這問題,一直就是她最想問、卻又不敢問的,這會兒意外的讓她二哥問了出來,看到齊柏修設立刻回答,反倒一臉深思的樣子,她真是緊張死了。
「喂!書呆,用不著想這麼久吧?這麼簡單的問題,又不是叫你考狀元,你也想太久一點了吧?」樊剛勇是當中最沒耐性的人。
「三哥,齊大哥有名有姓,你一定要叫他書呆嗎?」氣不過,樊剛卉罵人。「你要再對他出言不遜,以後每見你一回,我就揍你一回。」
「看到沒,卉兒這麼護著你,她怎麼可能不想嫁你。」樊剛仁把握機會,當場來個機會教育。
『二哥,你說到哪里去了?」她低喊,窘得不得了。
「說到哪兒去?當然是說到你心坎兒里去……喂喂,你是想好沒啊?」樊剛仁拆她的台,但也沒忘了催答案。
以為逃過一劫的齊柏修苦笑。「兩位問的假設性問題,一定要答嗎?」
「廢話,不然我問你干嘛?」樊剛仁沒好氣。
「可是……我救的是卉兒,這就是事實,又何需問假設性的問題?」
齊柏修不懂。
聞言,樊家兩兄弟真的要昏了。
「你真的很鈍耶!」樊剛勇大叫,完全不敢相信,竟然有人比他還要不開竅的。
「就是你這種態度,難怪卉兒不敢點頭答應要嫁。」樊剛仁也覺得受不了。「你對她,到底有沒有一點基本的感情成分在啊?」
「感情?」像是第一次听見這名詞,齊柏修征了下。
「沒錯,就是感情,也就是愛……」像是怕他听不懂似的,樊剛仁不但將「愛」字拉長了音,語氣還分外加重幾分。
「愛?」這下不只怔住,齊柏修看他的表情彷佛他頭上多了兩根角似的。
「對啦,愛!就是愛啦!」樊剛勇翻白眼,受不了他的沒慧根。
既然說開了,樊剛仁索性用最白話解釋。「現在齊兒會鬧別扭,就是因為你表達的不夠明顯,你要讓她感受到『愛』、濃烈的『愛』……最好是那種濃烈到讓旁邊的人都受不了的『愛』,一種沒有對方就會活不下去的『愛』……每一句話尾的「愛」都拉長了音,一段話下來,樊剛仁說得極為辛苦,而齊柏修更是听得一頭霧水。
「卉兒她遲遲沒點頭,每次一提到成親的事就唱反調,原因就出在你沒讓她感受到你的愛意……等等!」見他還是一副沒開竅的樣于,樊剛勇突然想到。「你到底有沒有親口跟她說過你愛她?」
沒料到男人對男人的談話竟白話到這地步,女孩兒家的心事被大刺刺的全說了出來,樊剛卉再也听不下去。
「仁哥,勇哥,你們在說什麼啊?」她窘得直跺腳。
「我說什麼?我說什麼還不夠明顯嗎?」樊剛仁一臉懷疑她智慧的表情。
「我說你啊,書都讀到哪兒去啦?」說到感情事,樊剛勇突地變成大師似的,搖頭晃腦的指點了起來。「女孩兒家嘛,就是要哄!你多講兩句甜言蜜語,三不五時吟首情詩給她听,那麼所有的問題就會變得沒問題,了解嗎?」
了解?
當然不!
看著樊家兩兄弟,齊柏修只能回以無辜的笑容。
他不懂,不懂他們說的什麼甜言蜜語、什麼愛與不愛的,那些事情對他來說,是極陌生的事物。
「我說齊公子啊……」見他那一臉呆滯兼茫然的樣子,樊剛仁覺得太陽穴隱隱抽痛了起來。
「你到底有沒有听懂我們說的話?」
「我盡力了,但……我真的不懂。」
齊柏修一向就是這麼誠實。
「不懂?我們講那麼多,你還不懂?是哪里不懂了?」樊剛勇氣得想跳腳。
「……」一臉抱歉的微笑,齊柏修沉默以對。
「你這表情,該不會是說全部沒听懂吧?」因為自己常這樣傻笑裝死,樊剛勇忍不住猜測。
「真是要命。」見他默認,樊剛仁有種抓狂的感覺。「全都沒听懂?你是在開玩笑吧?」
「看他那一副沒開竅的樣子,我看他是真不懂,搞不好我們講半天,他連卉兒的心結在哪里他都搞不清。」樊剛勇仰天長嘆,隨口說出最壞的情況。
「勇弟,我想他沒呆到那個地步吧?」因為對他還抱持著那麼一點信心,樊剛仁覺得不太可能。
「仁哥,勇哥,你們別再說了。」樊剛卉突地開口。
身為被談論的當事人,這已經不是困窘的問題了,齊柏修的態度讓她……沮喪,非常非常的沮喪。
「為什麼不說?」樊剛仁可不打算就此罷手。「既然都知道你的心結在哪里了,當然就得趁早說清楚、講明白。」
「沒錯,二哥說的對,既然都知道你有心結,當然就得趁早打開才合,要不然拖久了,害得你積郁成疾怎麼辦?」樊剛勇說得一臉認在。」拜托,沒那麼嚴重.勇哥你是扯到哪里去了。」她翻了個白眼,真受不了兄長的想像力。
三兄妹糾纏攪和在一塊,幾乎要忘了男主角的存在,等到他們想到要留給他發言權時,沒想到齊柏修卻露出了苦笑。
「抱歉,你們誰能告訴我……」他一臉歉意,白淨斯文的樣子看起來好不無辜。
「卉兒的心結到底是什麼?」
三個人睜大了六只眼,不敢相信他真那麼駑鈍。
不知道?他竟然到現在都還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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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經過長長的沉默後,樊剛仁才找回發言的能力,難以置信的問︰「我說齊公子啊,你現在是開玩笑的吧?」
「你最好有個很好的解釋。」不似兄長,一語成仟的樊剛勇直接擺出奧臉。「我嚴重懷疑你是在耍我們!我們兄弟倆這麼認真的講了半天,你竟然連最基本的、我們家齊兒的心結是什麼都還弄不懂?有沒有搞錯啊?」
樊剛仁也是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等等!你該不會故意裝傻,心想由著卉兒鬧,然後順她的意結不成親……也就是說,眼前你說要負責的話,其實都是緩兵之計,都是誆人的?」
此言一出,室內一片靜默。
三個人、六只眼有志一同的直盯向齊柏修,沒人吭聲,就等著他回答,可忽然間……「不要說,什麼都不要說了!」在他開口之前,樊剛卉突然大叫一聲。
「卉兒?」
「出去,你們都出去,讓我靜一靜。」她喊著,不由分說的將所有人趕出去,思緒狂亂的不願任何人留下。
背抵著門板,她虛弱無力的順勢坐下。
不想這麼沒用,但怕,她心里好害怕齊柏修將說出口的話。
如果……如果他真承認這一切只是緩兵之計,那她情何以堪?
只要一想到這個可能性,樊剛開的心就涼了一半,但慘就慘在,她知道這事拖得了一時,卻延不了一世。
就算她現在拒絕面對大哥真實的心情,但拖到最後,她總該要面對。
討厭,真討厭!喜歡一個人,為什麼會這麼麻煩呢?
將所有人隔絕在外的她感到一陣氣苦,很氣自己為何對那種心亂如麻的感覺一點力、法也沒有。
就在樊剛卉暗自煩惱之際,忽地,她只覺得頸上一陣刺痛,就像是被蜂兒螫了一口似的疼痛。之後,她沒能來得及感覺到更多,整個人便順勢地軟軟倒下,不省人事。
幾乎是同時發生的事,在她軟軟倒下後,窗外迅速閃人兩道人影,確認射人她體內的迷香起了作用之後,就連忙抱起她,順著原路要離開。
可突地「砰!」的一聲,其中一人不小心在窗邊絆倒了一下……但不礙事,跌倒的人迅速爬起,兩人快速逃走。
門外──「姓齊的,你最好給我們個交代,說!對我們家卉兒,你到底有什麼打算?」雖被趕了出來,但樊剛仁並不打算放過這個問題。
「你要是敢欺騙卉兒的感情,我樊剛勇第一個不饒你!」揮舞著拳頭,樊剛勇恐嚇著,若不是顧忌小妹的交代,不準對這書呆動粗,他真想一拳揍上去。
「我沒想過要欺騙她。」
齊柏修微蹙著眉,狀似平靜的外表下,內心開始覺得混亂,有一種世界被徹底顛覆的混亂感。
她說她不想要當「責任」,她要的是「真心」,但他不懂,他真心的想負責任是哪里錯了?
然後這兩兄弟又說了,事關于愛……愛?這名詞對他來說,絕對是全然陌生的!
向來,他都是無心無情地看待世間的人事物,他缺少了正常人該有的感覺與情感,過去的二十六年來都是如此,又怎能在這一時之間了解。了解他們所說的那些情啊、愛的?
包何況是他們指的,什麼濃烈的愛、旁邊的人受不了的愛、那種沒有對方就會活不下去的愛?
他連「愛」的感覺都無法理解,又怎能明白其他更多呢?
「喂喂,你別跟我們兩兄弟裝聾作啞,說!你到底打算怎麼辦?」仁、勇兩兄弟讓他的沉默弄得很火大。
齊柏修神色復雜的看著他們兩人,好半天後,他才開口道︰「給我一點時間,你們給我一點時間好好的去想這件事。」
「這還有什麼好想的?你要再用這種拖延戰術的話,就等著挨揍。」樊剛勇開口就是一陣罵。
「別說我不幫你,勇弟說的對,這問題再簡單不過,就是你『愛』或『不愛』卉兒,你別想用大麼拖延戰,一句話,給大家一個痛快。」樊剛仁完全支持三弟的暴力恐嚇行為。
「為什麼單問我呢?」齊柏修直覺提出疑問。「卉兒呢?你們又知道她的感覺了?說不定她真的很不想嫁給我。」
「你傻啦?卉兒的態度那麼明顯,看她拒絕上追雲莊養病,瞎子都知道她的心意。?
樊剛勇真受不了他的駑鈍。
「你該不會真不懂,以為她一點都不想上追雲莊吧?」樊剛仁見他一臉茫然,只覺不可置信。「你知不知道她有多崇拜折劍公子?雲渺渺戀慕折劍公子是江湖盡知的事,換句話說,若能上追雲莊小住,就算沒能見得一面,至少能得到更多關于折劍公于的消息,但她卻選擇不去,這是為什麼?」
「為什麼?」
齊柏修竟然真的問了。
樊剛仁只覺一股氣直往腦門上沖,幾乎要被他氣到頭暈目眩了。
不敢相信,他不敢相信啊!這個書呆竟呆到這個地步,都說這麼白了,居然還能問為什麼?
「就因為她喜歡你、她吃醋!」樊剛勇氣到抓著他的衣襟直吼。
喜歡?卉兒喜歡他嗎?
齊柏修努力思索這個問題。
見他還在想,話不說不明,壓下那陣暈眩感,樊剛仁索性全白話直說了。「卉兒的心思跟行為是女孩子最基本的行為反應,她選擇不去追雲莊養傷,為的,就是不想讓你跟江湖第一美人多相處,即使上追雲莊,說不定能透過雲渺渺而更進一步接近她最崇拜的折劍公子,她一樣還是不去。這樣明白的『愛』的表現,你真的一點都感受不出來??
齊柏修正待開口,卻意外听得異聲。
當機立斷,他反身就要往樊剛開房里奔去。但仁、勇兩兄弟一人一只手的拉住了他?
「上哪兒去?」
樊剛仁緊扣著他不放。
「今天沒把話說清楚,你哪兒都不能去。」樊剛勇撂話。
「放手!」運氣一震,逼退樊家兩兄弟,齊柏修連門也來不及敲,就要闖入。
「站住!」樊家兩兄弟反應不慢,雖意外于他會武,但連忙追上,一左一右的拉住了他。
靶覺齊柏修只是輕甩一下,可樊家兩兄弟隨著他翻飛起的衣袖,竟遠遠被甩到丈外?
沒空理會兩兄弟的震驚,齊柏修破門而人,可除了空蕩蕩的床鋪跟門戶大開的窗,房里什麼都沒有。
懊死!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