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見到小恬開始,她撲向前,抱住小恬一言不發、淚水直流。十年沒掉過的眼淚在這—刻盡情宣泄。
小恬頻頻幫她倒茶,怕她嚴重月兌水得送往醫院吊點滴。
十分鐘過去,她用掉小恬—包面紙;半小時過去,她制造的白色綿柔填滿小恬家的垃圾桶︰一個小時後,備用的衛乍紙全讓她用光︰接下來,她只能以淚洗面,再沒有資源可用。
「容辰,你失戀了嗎?」
好不容易停下來的啜泣,因小恬這句關心再度泛濫。
「我哪里會失戀,我怎麼可能失戀?失戀不是章容辰會做的事……」吞吞淚,咸咸的淚水卡在喉問成澀,吞不進、咽不下。
「好好好,你是花花公主,你是brUB之星,失戀沒你的份,全天下女人都會失戀,唯獨章容辰不會失戀,好不好?」安慰失戀女人是件痛苦的工程,小恬提醒自己不能失去耐心。
「我當然不會失戀,要男人,我隨手勾勾就有一大把,華靳笙很了不起嗎?我非要愛他不行嗎?開玩笑,愛情是什麼東西,不過是調劑品,干嘛看重,欺負自己嘛!」
「對、對、對!你說得對,把愛情看得比命重的女人,是白痴、是智障,是頭殼壞去,我們容辰何等人物啊,怎麼會去做傻事?」
安慰失戀女,第一要務是拾高她的自我條件。
「沒錯,我這種人沒事才不會跑去失戀。」失戀爬滿容辰五官,眼口鼻耳全烙下失戀痕跡,她還在一味否認失戀,小恬想笑,又覺得對不起朋友。
「既然不是失戀,那……收收眼淚,我們談談好嗎?」小恬建議。
吸氣,她調整情緒,走進小恬家浴室,抹一把臉,再走回客廳。
「談什麼?」
「談他。」小恬直指向重點。
「他是我小時候的青梅竹馬。」
「你們是一起長大的?他為什麼讓你傷心?」
「我沒有為他傷心,我只是生氣,生氣自己為什麼要對他在乎、為什麼感覺要受他影響?
我一個人,原本過得好好,自由自在、不受拘束,這種日子痛快愜意,為什麼他出現,我就立即為他改變生態?」
「你的青梅竹馬是好男人?他好到值得你為他改變生態?」
小笙好嗎?他當然好,只不過是有主名草……但,她踫過很多有主名草啊!為什麼她對他們能淡然一笑,什麼情緒那不帶,繼續當她的快樂公主,而華靳笙卻輕而易舉改變她的快樂?
「他不好?」她久久不發一語,小恬換個方式問。
「不,他很好,只是被人先訂走了。」
「哦!他腳踏兩條船,你是其中一艘,或者你只是……備用船。」
女人踫到這種事只能認賠,模模鼻子,自認倒楣,否則越耗越楣,拖到後來,拖掉所有青春不打緊,還拖出一副古怪性格。
「他沒有腳踏兩條船,這件事從頭到尾,他說得很明白,他喜歡Candy、他愛Candy。」
至于他和她是……是……愛情的實習課程。
「他說得很明白,你還讓自己陷下去?」小恬揚起聲調,不敢相信這是她向來聰慧機智的朋友。
「我就不明白,那個Candy有什麼好,她瘦伶伶的,全身上下沒半點肉。」她開始說些頭腦不清的話,像所有失戀女人。
小恬無奈地瞄瞄容辰,要比肉,她也沒多少能亮出來炫耀的好嗎?
「她一臉發育不良,拜托,娶個小妹妹干什麼,他有戀童癖啊!」她的無理取鬧很過分,像極失戀女人。
小恬想回話——你那張臉也沒多成熟好嗎?要比風韻猶存,你還得多等幾年,才有本錢站出來和人家比。
小恬憋住話不回她的原因是——她家的衛生紙缺貨。
「他干嘛對她死心塌地,到處都是美女,他不會多比較啊!虧他還是商人,貨比三家不吃虧這種簡單道理,他居然不懂。」
「容辰。」
終于,小恬听不下去了,發出聲音,制止她的無理批評。
「就算那個女人很爛,就算他的眼光差到無話可說,但是,她是他喜歡的女人好嗎?光這點,就算你的眼淚匯流成一條濁水溪,對眼前不會行任何幫助。」
一針刺破她的氣球,踫!章容辰被愛情炸得粉身碎竹。
對啊!他是愛Candy,不愛她。
為什麼呢?他們一起做那麼多事情,他們有共同回憶、他們對未來有相同幢憬、他們分享所有的親密……但是,他就是不愛自己,到底為什麼?
眉垂成頹喪的八字形,章容辰是花花公主又如何?不是天下男人部有住進城堡的。假設結果是這樣,她寧願退回去當小胖妹,至少那時候,她擁有的是他的全心全意。
「小恬……愛情並不是我們以前追求的那樣。」她突發一語。
「不一樣嗎?」
這點小恬在認識鄭方齊之後已發現,看來這回容辰果真陷入愛情,只不過這份愛情缺乏完美結局。
「以前,我們追逐的是被肯定、被贊許,我們在男人眼里看自己,在男人感覺中修改自己,好用來符合愛情。我們為愛情而愛情,沒想到那只是空洞情緒。」雙肩垮下,她的情緒掉到谷底最低點。
「不管怎樣,在追逐真正愛情之前,有男人為你肯定也不壞啊,走吧!我們到藍領,再確認一下花花公主的魅力。」
拉起好友,小恬確定,今夜她需要男人的眼光療傷。
女士女
藍領里一如往昔,坐滿一群群獰獵愛情的俊男美女。並坐在小恬身旁,容辰點一杯長島冰茶,今夜她懂得那寂寞男子的心情。
喝完一杯又一杯,今夜,她沒心情勾引虛偽愛情。
「小姐,你長得很像我高中同學。」一個陌生男人定來,他長得不賴,對于追求異性,他有信心。
「你看錯了,我像你阿嬤,有沒有覺得我臉上寫滿母愛?」巧笑倩兮,她醉得暈暈然。
「你是個漂亮阿嬤。」男人接口。
「既然我是個漂亮阿嬤,怎會生出你這種丑陋孫子,說!你是我哪個龜兒子在外面留下的爛種。」容辰口氣霍地變得凶惡。
男人在追逐游戲中跑得很狼狽,卻追不到他想要的愛情,尷尬笑一笑,他離開寂寞女人跟前,免得自討沒趣。
舉杯喝酒,容辰對著失敗男子的背心大笑,她偏身,靠上小恬肩胛。
「我還是有魅力的,是不是?」只不過,她的魅力換不來他的共鳴。
「你當然有魅力。」
貝住容辰,她開始設想,等會兒容辰醉透了,她要怎麼把人扛回去?唉……愛情很美麗,為什麼要出現失戀來破壞場景?那些愛情專家,有沒有更好的建議,教導人們躲避?
「下一個男人靠近的時候,我要把整杯酒澆到他頭上,告訴他,這種追求不叫情。」
她說得很認真,讓小恬開始擔心下一個男人的遭遇。
丙然,很快的,第二只無辜羔羊來到眼前。
「你喝的是長島冰茶嗎?味道怎樣,你會推薦我點一杯嗎?」
男人顯然是高手,一走到她身旁,泰然自若坐下,臉湊到她眼前說話,仿佛他們很早以前就是朋友。
容辰偏頭審視他,從眉眼到他的五官,從脖子到身體四肢,然後笑盈盈轉頭對小恬說︰「我們來打賭,他站起來一定沒我高。」
「不會吧!先生,你至少有一百五十公分,對不對?」小恬很高興容辰忘記要拿冰茶澆人的事情,她自然樂意配合,趕跑惱人蒼蠅,免得無辜蒼蠅失足落入酒池。
其實男人雖不高,至少勉強湊湊也有一百七,她們兩人太夸張。
「一百五十公分?南非猿人不就是這種身高。」撥撥頭發,小恬很不禮貌的盯住人家的短腿。
「那雙小短腿,一百公尺短跑大概要花十五秒。」說著,容辰咯咯笑起來。
「說不定要二十秒咧!」
小恬不懂,這男人是不是頭殼病變,難听話說了—大攤,他還不識趣快走,難不成真要這個酒醉女人用長島冰茶,把他封凍起來?
男人顯然被侮辱了,他惱羞成怒,一把握住容辰的手腕,硬把她拖離開座位。
「喂!你要做什麼?」小恬急忙拉住容辰另—只手,和男人做拉鋸戰。
「沒你的事,你不要插手。」男人拖起容辰,她沒力氣反抗,任由他拖住自己的手。
「你要比高是嗎?看清楚,我起碼比你高半個頭,想了解我的運動能力嗎?沒問題,我一定會讓你很滿意。」
說著,他硬拉起容辰,就要往外走,突然一只大手掌扣住他,力量大到他不松手,下一秒就會變成阿吉仔。
男人放掉容辰,回頭想看清是哪一號人物膽敢攬事,沒想到,眼光還未轉到足夠的弧度,一個拳頭揮過來,他暈癱在地板上,再完成不了願望。
幾個人走過來,他們看看揮拳男子,忖度自己的反擊力量,想想,算了,架起朋友離開是非地才是上上策。
「先生,謝謝你。」小恬感激,這年頭行俠仗義的人很少了。
「啊!對了對了,我說要用長島冰茶澆人。」她想起來了。
容辰搖搖晃晃走回自己的座位,拿起酒走到「他」面前,嘩啦!滿滿一杯灑幫恩人做了全套護發。
事情大條了啦!這個男人比剛剛那個強幾百倍,他的百米短跑肯定不到十秒,容辰招惹上這種人,就算有心想救,她也救不下來。
他的眼光凌厲,冰冰的兩道,和地上的冰塊溫度相去不遠,小恬想,容辰死定了,這個男人若是想抓她回去測試運動能力,旁邊大概沒人敢出手相救。
至于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羊入虎口,明天……基于朋友道義,她會準備一副上好棺材替她收尸。
「小辰。」
他喊容辰小辰耶!他們認識嗎?小恬回頭觀察男子,他看周圍人的限光是寒酷,但喊容辰的語氣卻是熱烈,這男人行雙重性格嗎?
冰熱兩股內力會不會在體內引起錯亂……嗯……是精神錯亂。
「咦?你長得很像我們家小笙。」容辰攀住他肩膀,踮起腳尖,對準他的眼楮說話。
「你有我們家小笙的眼楮,也有我們家小笙的鼻子,啊……你還有我們小笙的嘴巴,說!是誰準許你盜版我們家小笙?」一面說話,她伸出手,在他臉上胡亂抹上幾把,想抹去像小笙的所有部分。
「我就是小笙。」拉開她的手,他讓容辰看清自己。
看清楚是他,容辰安心了,投進他懷里,她直挺挺地靠著他入睡。
噗!小恬忙搗住自己的嘴巴,幸好里面沒有飲料,否則他還得再遭一次殃。什麼嘛!那麼一個昂藏體面的男人,居然取名字叫小生?她不行了,她一定要找個地方大笑一場。
「請問,你是容辰的朋友嗎?」
「對。」他語氣里的熱烈轉眼不見,只因為說話對象不是小辰。
「你是容辰那個青梅竹馬?」她發揮高度聯想力,把兩個契合男女拉在一起。
青梅竹馬?她是這樣子向她的朋友介紹他?點點頭,他解除小恬的疑問。
「你很糟糕知不知道?容辰當慣了花花公主,從來不知道被男人拒絕是什麼感覺,你居然讓她失戀!」
小恬的話觸動他的知覺。
小辰對朋友說自己失戀,那麼……她也愛他羅!這是幾時起發生的事情,他怎麼魯鈍到一無所知?
「她說她失戀了?」再一次,他想確定小恬說過的話。
「沒錯,誰教你喜歡Candy勝過她。」
一抹不易察覺的笑意揚上眉梢,軟化了他的南極表情。
她喜歡他、她愛上他了!在他正準備熱烈追求她的同時。
「我沒有喜歡Candy勝過她。」他對容辰和Candy的愛一樣多,因為她定她、她亦是她。
「換句話說,容辰一個晚上兩公斤眼淚都白流了?」小恬問。
她為自己掉淚?舍不得呵……
哀開她額間散發,看見她腫脹的眼楮,他的手輕輕滑過她皙白眼皮。
「折騰一個晚上,我把她交給你了,小生!」
喊過「小生」,她又想大笑,一手搗起嘴巴,一手拿起包包,她迅速離開現場,她不想因為控制不了訕笑而被分尸,更不想替容辰準備的棺材拿來裝自己,就這樣了,朋友做到這里,義氣夠了。
繼小恬之後,靳笙打橫抱起容辰,也離開藍領。
小辰說過,這里是骯髒地,以後他也不許小辰再過來。
女女女
醒來的時候,他躺在她身邊,他的右手橫在她腰間,他的左手枕在她頭下,這種親密帶給她一陣恍惚。
仿佛他們還在南下旅游的飯店里,沒有一個Candy從美國千里迢迢來追尋,沒有生氣傷心,沒用掉小恬一屋子衛生紙,更沒有哭得一把眼淚一把鼻涕。
「你醒了?」靳笙張眼,看見她正瞅著自己,一臉牲畜無害的笑臉,和昨夜的冰冷男大大不同。
「我睡得很不舒服,頭昏腦脹、思心想吐,你有沒有暈車藥?」她搖頭擺腦,全身酸痛。
「那是宿醉,我請李嫂熬碗湯給你暍,肚子里有點東西會舒服的多。」
宿醉……那麼都是真的羅?
因為喝酒所以宿醉,因為傷心所以喝酒,因為……所以傷心,這一路往後推去,推出一個叫作Candy的女人。
伸手,容辰一把將他推下床,在沒防備的狀態下,靳笙滾下床面。
「你走開,誰準許你躺到床上來,這里是我的地方,听懂沒有?」
她十分鴨霸,沒想過這個房子登記在華靳笙名下,沒想過這張床是華家花錢買的,她認定是她的地盤,就是她的地盤。
「可是……小辰,這里是我的房間。」他輕聲提醒,怕她反應過度。
環顧四周,她更生氣了。
「誰準你把我帶到你的房間?誰說你有權利在我身邊睡覺?說!你有什麼企圖?你這個大色鬼!」
跳下床,她每推一把,他就往後退一步,後退動作對靳笙來講不算困難,困難的是——明明她的力氣動不了他分毫,他仍要擺出被自然推動的模樣,難就難在「自然」兩個字,一個拿捏不好,就虎犬不分了。
「我習慣了……沒有你,我睡不著。」
才三天的同床共枕,華靳笙就習慣她當他的枕畔人,所以他和她是天經地義、是天作之合,毋庸置疑。
「要找陪睡的,你不會去找你的Candy?」轉身,她背對他。
「小辰,你很生氣?」走到她身後,環腰,他抱住她。
「我沒有。」想甩開他,卻又舍不得他的懷抱。
「至少你要告訴我,你為什麼不高興?」
因為……因為……想到Candy,她的火氣熊熊竄上來。
她發誓!這輩子再不去踫甜食。
她怒不可遏,用力推開他,站到離他十步遠的距離,隔著床,她對他隔空喊話︰「誰說你可以冤枉我,我有不高興了嗎?你哪一只眼楮看見我生氣,右眼嗎?」
說完右眼,她把枕頭砸向他的右臉,他伸手接下,臉上沒有怒火,奸像看她發火很享受似的。
「還是左眼?」
她拿起另一只枕頭砸向他的左半臉,仍然輕輕松松被接下來,他的笑容像九五高級汽油,燃上她的引火點,轟!爆炸……
「你在笑什麼?」
影響她的心情已是大大不該,他居然敢當面取笑她的失控?!
抓起桌上的梳子,隨于扔過去。
他接下,拋在床上。
「不準笑,你的笑很可惡!」
接下來,她朝他丟出保養品、刮胡水、拖鞋、領帶,任何一個她看見的、可以被挪移的東西都成了她的武器。
「你丟東西沒關系,只要你不生氣。」
他接得輕輕松松,她卻丟得氣喘如牛。
「好啊!你站直,不要動,讓我砸幾下我就不生氣。」她比武則天還偉大。
沒想到她話說完,他真的站直,不伸手、不自我保護,然後……一瓶男用香水在來不及收手的狀況下……出了車禍,受害者是他方方正正的飽滿額頭。
「啊……」她尖叫一聲,沖到他身邊,拉下他的頭,檢查傷口。
「你為什麼不躲、為什麼不閃?你知不知道香水會砸死人?」擔心凝眾在眼底,形成兩滴大眼淚,順著腮邊滑下。
「我只想要你不生氣。」大拇指伸出去,他拭去兩顆晶瑩。
他的大姊頭只會用憤怒來表達關心,當她氣到連淚水都狂飆出來時,在繃裂的面具下,他看見她的柔情。
「笨小笙、蠢小笙,你那麼笨,我怎麼放心把你交給別人?你和Candy結婚以後,我要照三餐擔心你會不會被欺負。操心令人老,你知不知道?我是花花公主耶,又老又丑的花花公主要釣男人有多困難,你知不知道?從小到大我一直一直不斷擔心你,那是多大的負擔你知不知道?我怎麼那麼倒楣,一出生就要躺在笨小笙旁邊……」勾住他的脖子,埋在他胸前,她哭得淒淒慘慘。
「那就不要把我交給別人,你親手照顧我?」他的羔羊眼對著她,羔羊唇靠近,她生不了氣拒絕。
「沒有Candy,你不會痛苦欲絕嗎?」
「你和Candy可以並存,因為……」他想出口解釋,話未出口就讓容辰半途攔截。
「我有想過啊!可是我小心眼慣了,沒辦法和別的女人共侍一夫,我會半夜起來磨刀,像人魚公主一樣,跑到王子和鄰國公主床邊,—刀將你們了結。」
靳笙失笑,這是哪國的人魚公主,成人漫畫暴力版?
「人魚公主到最後把刀子丟進大海了。」他提醒容辰。
「她是白痴我不是,我不會不解釋,讓王子誤以為解救他的是鄰國公主;我不會讓自己變成泡沫,自以為成全別人叫偉大。我說過我小心眼、我自私,我不管有沒有把痛苦建築在別人身上,我就是要自己快樂。」
「既然這樣,你就直接嫁給我,不要管我是不是痛苦。」
「問題是……你不是‘別人’啊!」說著,淚又滾了下來。
她說他不是別人?有哪句話比這句甜言蜜語更醉人心?靳笙眉彎彎、眼彎彎,春上眉梢,喜笑顏開。
推開靳笙,她打開衣櫃,四處搜尋。
「你在做什麼?」
「我要找行李箱打包衣服,我要走了。」來的時候,一個小小的旅行袋就能滿足她的需求,但這些日子小笙把她的衣櫃、鞋櫃填得飽飽,她必須找兩三個大旅行箱才能把東西裝足。
「噢。」他听懂了,沒阻止她,反而動手找來一個特大號旅行箱,打開、攤在地上,然後整個人坐了進去,笑眼望她。
「你不要鬧,我還有得忙。」
「我是你最大的財產,你要記得帶我走。」
他的話讓容辰破涕為笑,蹲,眼對眼望他。「我帶走你,那個從美國來的……」
「她叫小倫,是我的堂妹,我叔叔的獨生女,將來要和我平分家產的女人。」
「哦!那麼她是敵人,不是情人羅?」恍然大悟!一夜的醋白喝,下次嫉妒,她耍弄清楚對象再發作。
「我只想你當我的情人。」他繼續進攻她的心防。
「那、那個Candy呢?」
「她就是你。」
「胡扯。」容辰壓根不相信,她猜想他大概是讓自己的魅力吸引,一天一天、一夜一夜,他變心了,忘記自己曾經喜歡過的Candy長啥德性。
沒錯,就是這樣;他說,他是她最大的財產,既然他把產權栘轉到她手上,代表……笨!除了愛情,還會代表什麼?
突然間,她對自己信心大增。
「小辰,我可以吻你嗎?」
「嗯……好啊!」反正她吻他也吻上癮,焦距慢慢調近……像他們的愛情,一點一點清晰……
「堂哥……」
小倫沖進來,踩上滿地狼藉,瞪大眼,看見一向冷傲的堂哥像被馴服的寵物,臉上泛出的柔和讓她睜不開眼。
他是她認知中的堂哥嗎?
不行不行,她一定要從這個惡女手中救下親愛的堂哥,不能讓華家的唯一希望淪陷匪區。
對了,她可以像昨天一樣,想辦法把她氣走,說不定出走二次之後,她就不會再回來了。
「堂哥,你別忘記你最喜歡的Candy,她是你的初戀情人啊!雖然她胖嘟嘟的,可是她很聰明,常常拿第一名,說不定她成了諾貝爾獎得主,何況她小時候常常數你數學,常常幫你穿鞋、綁圍兜兜,她對你有恩,你不能忘記她。
伯母常常說,娶妻娶德,我覺得那個胖女人比這個尤物,更適合當妻子。表哥,你不要被美色迷惑……」
听到這些話,容辰傻了,莫非………他說Candy是她,不是謊言?
偏過臉看靳笙,她想問問,從什麼時候起,他開始暗戀自己?沒想到她的視線里出現另一個截然不同的男人,他冷冷的五官不帶表情,像極電梯里的冷漠男子,滿布寒霜的眼楮盯著小倫問︰「你怎麼知道這些事?」
他的話用冰箭傳遞,讓听著抖落一地寒霜。
哪一個男人才是真正的小笙?她迷糊了。
「我……我……」小倫抓抓頭,局促不安。
懊糟,她怎麼一時口快,忘記這種事不能吐露,這是她偷看堂哥日記簿才知道的獨家內幕消息……
寒冰眼神射來,她覺得安全比勸說重要,她退兩步,再退兩步,結結巴巴回答︰「我什麼事都不知道,也都沒說。」
在小倫藏在背後的手模索到門把時,她飛快拉開門,沖出房間外。
小倫離開,他收斂起慣用表情,轉頭對上容辰時,又是一臉斯文溫柔。
「剛剛……那個說話的男人是你嗎?‘他’看起來很凶惡。」
容辰在雙重人格和壞東西附身兩者之間推敲,她該帶他看精神科,或是陪他去拜土地爺公?
「我、我……」
無意間,他竟將羊皮給掀下來,這會兒要補救……困難度頗高。
「你知道在國外,我們有色人種容易被欺侮,所以我要裝得又酷又冷,然後……」
容辰的表情擺明了不相信,這下子,剝除羊皮的惡狼有的解釋了。
編注︰別忘了,《享受戀愛》還有「翹愛花蝴蝶」、「寵愛花蝴蝶」、「偽裝花蝴蝶」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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