潼關位于陝西省,地理位置相當靠近河南,底下是西安,上方是米脂,潼關就夾在這兩個大城市的正中央,本身也是一座規模不小的城市。
獨自一個人走在潼關的街上,甄相思其實也很想像街上隨處可見的過路客一樣,到處晃晃看看。可惜她身有要務,沒時間學人觀光。
「小二哥,請教你一個問題,‘望天山’在哪一個方向?」才找到一處客棧落腳,甄相思便趕著擬定明天的行程,順便包打听。
「客位,您要上‘望天山’啊?」小二先是忙著斟較,一听見她的目的地,手中動作便自然停下來,驚訝的看著她。
「是呀,怎麼著?」莫非那里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
「沒、沒什麼。」驚愣過後小二繼續斟茶的動作。「只是那地方盜賊多,我怕客棺一個不小心會著了那些山賊的道,如果可以的話,最好繞道而行,別走那里。」店小二好心的提出警告,卻惹來她哈哈大笑。
「哈哈……咳咳!」在店小二驚訝的眼神下,她只得收斂夸張的笑聲。「沒關系,我不怕山賊,你盡避把位置告訴我即可。」她還怕山賊見到她會尖叫哩,她可是「金陵第一名捕」哪。
「姑娘,您確定嗎?」雖然甄相思一身男性裝扮,她那張細致的臉龐卻隱藏不住她的性別。
「當然確定。」她真想叫他廢話少說。「麻煩小二哥快些告訴我方向。」
在她肯定的眼神之下,店小二只好把望天山的所在位置告訴她,听得她的臉都快綠掉。
「你是說,我還得走兩天的路才能到哪里?」不會吧!她已經浪費五天的時間在趕路上,還要再花兩天?
「是的,姑娘。」小二答。「望天山靠近米脂,路又難走,就算您兼程趕路,最快也得要一大半。」
一天半!被多了,她的都快被馬鞍磨出繭來。
「曉得了,謝謝小二哥。」唉聲嘆氣一番,她無奈地丟了一錠碎銀,就當是問路的錢。
「謝謝客倌打賞。」小二暗自掂掂銀的分量,不到一兩,但起碼有七八分,還算可以。
「對了,小二哥,我還有一事問你。」甄相思突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連忙攔住小二。
「客倌您盡避問。」小二趕忙回頭,還想撈一票。
「最近有沒有像我一樣的外地人,向你打听過同一件事?」
甄相思可沒忘記還有二十來個左右的競爭對手,就怕自己殿後。
「客倌的意思是問小的,有沒有人向我打听過‘望天山’的事嗎?」小二听得有些迷糊,可很機靈。
甄相思點頭。
「沒有,客倌。」小二笑著回答。「最近的外地人是有幾個,但大多是來做生意,或跑江湖的郎中,倒沒見過像您這樣的客人向我打听同樣的事。」要是有的話,他一定記得。
「這樣啊!很好,非常好……」甄相思很滿意她所听見的,那表示她捷足先登,第一個報到。
「客倌您還有事嗎?沒事的話小的要告退了。」同樣地,小二也很滿意她眼中所露的光芒,那表示又有錢好拿。
「你去忙吧,這賞給你。」甄相思果真又拿出一錠碎銀賞給小二,心情好得不得了。
小二又是彎腰、又是點頭的收下銀兩,徒留她嘴角上的微笑。
她是第一名,太好了。
甄相思忍不住猛拍自個兒的大腿狂笑。
雖說這差事她是接得心不甘、情不願,但她是人,又好強得半死樂于捧著冠軍獎杯回家。
天下第一名輔。
一想到這頭餃即將落在她身上,甄相思笑得更用力,差點把牙給笑出嘴外頭去。
愛尹那只烏鴉頭一定沒想到她居然會這麼快就找出線索,還故意用惋惜的口氣,恭送她早日入土為安。可惜她命大,有綺羅這個百年難得一見的破案奇才做靠山,教她想死也難。
不過,她要是再繼續這麼做白日夢下去,恐怕很快得去見閻羅王了。
想起桑綺羅臨行前的叮嚀,甄相思連忙止住大笑,不敢造次。
桑綺羅出發前告訴強相思,她想得到的,別人一定也不會忽略,因此她只能和大家比速度、比運氣,看誰先到達望天山,誰先找到龍袍。
速度嘛……她有。至于運氣嘛……就很難說了。誰曉得那里有什麼鬼東西在等著她?
那地方盜賊多,一個不小心會著了那些山賊的道……
小二心驚膽跳的表情猶在眼前,不過甄相思一點也不擔心。山賊算什麼?最重要的是能不能找回龍袍,那才要緊。
**************************
甄相思不明白關外那些游牧民族怎能一整天都待在馬背上,她只不過待了七天,就已經渾身酸痛,整個人活像被馬踏過了一千遍似的不成人形。
「我的好痛,誰來扶我一把……」好不容易才把自己弄下馬,甄相思發現最值得同情的不是她全身的骨頭,而是快裂成兩半的。
她揉揉發疼的臀,詛咒那個偷龍袍的夜賊,然後把馬牽到溪邊讓馬喝水,自己也喝了一些。
終于到達望天山了。
她捶捶同樣酸痛的手臂。這望天山果真是名副其實,除了藍天之外,什麼都沒有,難怪會取名為望天山。
轉動一雙靈燦的眼,甄相思狐疑地看向四周。這山既不高,又光溜溜的一片,別說是博落回,連個山賊影子都沒有,綺羅姊會不會是弄錯了地方?
低下頭,用雙手掬起一把水洗臉,甄相思打算等她清洗了臉上的污垢後,拿出畫有葉片的告示再看一次。她一面洗,一面這麼想,怎麼知道洗著洗著,水面居然出現一個壯碩的倒影,對著她微笑。
「你是不是在找這個?」
倒影中的人兒手持一葉寬大的葉片,波浪形的葉片上有七至九道的淺淺裂痕,和告示上的圖案一模一樣。
她眨眨眼,以為是幻覺,大白天遇見鬼只能算她倒楣。她再念阿彌陀佛的法號,鬼魂沒消失,仍舊杵在她身後對她微笑,而且笑容有擴大的趨勢。
她的背後不知什麼時候站了一個男人,而她這個「金陵第一名捕」居然一點知覺也沒有!
餅度驚訝的甄相思,就這麼愣在溪邊和水中的倒影對望,水中的倒影依然保持微笑,俊朗的笑容看起來有些熟悉,但她就是想不起來在哪里見過。
「老大,她就是你說的那個女人嗎?」
甄相思還沒能從被突擊的驚愕中回復,一群山賊打扮的男人不曉得又從哪里冒出來,沒頭沒腦的眼水中倒影對話。
「就是她。」水中倒影笑的好不快樂,一副等了她很久的樣子,甄相思這才回神。
「你們……」她看向那些男人—一點名,大伙兒也—一的報以微笑。
「你們……是山賊嗎?」
甄相思此話一出,原本微笑的男人立刻倒成一團,不可思議的看著她。
「老大,我覺得她好像沒你說的這麼厲害耶!」其中一個山賊,不曉得是听她的傳奇故事听慣了還是怎樣,馬上掉頭向他們的首領抗議。
「胡說,她很厲害,她只是故意表現出冷靜,對不對?」為首的男人,也就是那個水中倒影,對于手下的抱怨充耳不聞,只是對著她猛笑,樣子像白痴。
老實說,甄相思也快被搞成白痴了。首先,她在洗臉,卻無端的出現一群瘋子。然後,她只是問他們是不是山賊,就引來這一堆莫名其妙的對話,還問她對不對。
她看看為首的男人,對于他的傾力支持由衷感謝。只是自古以來官賊不兩立,既然他們承認他們是山賊,她只好盡義務,逮捕他們落網了。
「來吧!」她一臉無奈的拔出長劍,打算速戰速決,趕快送他們進衙門,再趕快回山上找龍袍。
「來什麼?」她無奈,那群男人也無辜,不曉得她干嘛拔劍。
「我是捕快。」甄相思只回他們這麼一句,好像這句話就能解釋一切似的。
「我們是山賊。」一群男人異口同聲的說,差點沒把她搞瘋。
「我知道你們是山賊,所以我才要拔劍啊!」她氣得大吼,恨不得一劍刺死這些白痴。
「可是……」山賊們也拔刀,目光卻是瞥向他們老大。
「誰敢傷了她,我就扒掉他一層皮。」山賊老大冷下臉來低聲警告那群山賊,就是不許手下動手,氣得甄相思干脆把劍指向他。
「誰要你雞婆!」她會保護自己。
她才一出招,一群男人又忙著送死,爭先恐後要成為她的刀下亡魂。
「讓我來!」
「不,我來擋!」
「我來!」
一時間刀光劍影,空中飛的全是甄相思自個兒的劍,至于其他人,只負責在她眼前閃來閃去,害她的手舉得酸死了。
這些山賊!
「都給我讓開,看我宰了你——」被眼前到處亂竄的人影惹毛了,甄相思將前面的人一個一個推開,正要對為首的男人下手時,後腦勺卻突然被重物給敲昏過去。
「相思!」
然後,她的耳邊忽然有人大叫她的名字,她總覺得好熟悉、好熟悉,好像在哪里听過……
*************************
她的頭痛死了,是誰這麼缺德從她的後腦勺敲下去?
抱著隱隱作痛的腦袋,甄相思有半刻失去記憶,記不得發生了什麼事。
……對哦,她踫上了盜匪,後腦勺挨了一記,此刻正痛著呢!
真倒嵋,她想。倒楣的不只是踫上盜匪,而是這群盜匪比女人還聒噪,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
「對不起,我的手下太粗魯了,把你打疼了。」
她才在揉太陽穴舒緩疼痛,不期然听見一個溫柔的聲音,緊接著看見令她發毛的笑容。
笑、笑、笑。
她一瞼莫名的看著從頭笑到尾的男人。這笑容若是掛在一個長相斯文,細白女敕肉的男人身上,可能會更具說服力。可他偏不,長得一臉陽剛不說,個子又高得嚇人,身上的肌肉糾結,倒是他的五官長得還算漂亮,只可惜被陽光曬得過于黝黑,都快瞧不出原先的俊俏模樣……
肌肉糾結。
這四個字有如春雷般敲醒甄相思混飩的腦袋,使她一下子清醒過來。
他身上沒有穿衣服……這該死的土匪頭子身上居然沒有穿衣服,就果著上身在她面前走來走去!
「喂,你——」啞著又渴又痛的嗓子,甄相思方想請他尊重一下她的人權時,小嘴不期然被一張性感的嘴唇堵住,送入她最需要的清水。
甄相思當場呆住了。就算她需要水潤喉,也不必用這麼刺激的方式吧!包何況她連他的名字都不知道,這不等于被調戲?
「喂……嗯……」她伸出雙手抵住他的胸膛,試圖將他推開,卻推不走,反而引來更熱烈的反應,吻得她頭暈眼花,不知今夕是何夕。
這太過分了。
她腦中一片混沌的想。莫名其妙被一群瘋子打劫也就算了,還被他們的頭子調戲,而且這個頭子的吻技一流,害她激起一股前所未有的生理反應,難以控制。
不行,這樣下去怎麼得了。
甄相思的志氣突然選擇在這個時候抬頭,兩手一溜,直攻他手肘邊的麻筋,用力按下去。
原本她以為他一定會痛到跳開,豈知對方只是縮了一下,一點事兒都沒有,繼續大玩他的喂水游戲。
這下甄相思的表情只能用呆若木雞來形容。事情怎麼會這樣?這招從來沒有失效過,莫非這人是鋼筋鐵骨外帶勤練金鐘罩鐵布衫,否則這麼痛的按穴怎可能只當成蚊子呵,不吭一聲?
「相思,你這麼傻愣愣的表情好蠢哦,也好可愛。」
她像木偶一樣的呆住,對方卻當她是玩具似地用手捏住她的臉頰,親吻她高翹的鼻頭。
她眨眨眼,發誓她听見他叫她的名字,卻仍不曉得他是誰。
「你還是沒記起我,對嗎?」調戲她的男人發出悅耳的笑聲,語調低沉的像要把人蝕掉骨頭般曖昧,害她的骨頭酥了一半,只剩一半還勉強撐著。
「咳咳,你……你是誰?」雙唇和他如此靠近之下,甄相思很難開口說話。「我……我認識你嗎?」天啊,近看之下他的唇好性感,性感到可以把人融化。
「你當然認識我。」他更壓近她的唇,輕舌忝她的下唇,讓她進一步魂飛魄散。「我是懷念。」
簡單的一句話有如上好的止痛藥局上止住她的想入非非,換來她瞠大眼楮。
「你是賈懷念?」她的嘴張得跟眼楮一樣大。「以前住在我家隔壁的那個賈懷念?!」她不相信地看看他的寬肩、他赤果迷死人的胸膛,眼神迷惑至極。
「嗯,就是我。」賈懷念笑開,性感的唇一直在她眼前晃來晃去,過了一會兒只听見甄相思尖叫。
「小、菊、花!」她發誓她不是故意叫得這麼大聲,而是忍不住。「你、你是怎麼變的,怎麼有辦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簡直是……
「變成這般孔武有力、又兼迷死人的模樣嗎?」賈懷念完全了解她在說什麼,他現在這個樣子的確跟以前大不相同,難怪她會認不出來。
甄相思只能錯愕的點頭。
「說來話長,相思,以後有機會再把整個故事告訴你。」現在有更重要的事要做。「不過我可以讓你知道,我之所以變成今天的模樣,都是因為你的緣故。」
「因為我?」甄相思又是一陣呆愣,再次落入賈懷念的懷抱之中。
「是啊!」說著說著,他又想吻她。「你記不記得小時候我向你求婚,你說等我能打贏你,並且長得又黑又高又壯的時候,你就會嫁給我這件事?」
她當然記得,事實上,她最近才做過這個夢。
「現在就是你實現諾言的時候。」
晴天一聲巨雷,甄相思萬萬沒想到兒時的戲言,竟會變成日後的負債,這可怎麼辦才好?
「你不會是認真的吧?」她吞吞口水。「小時候的戲言怎麼能當一回事,你說是吧?」要命,他的嘴唇怎麼又靠過來,眼神又那麼認真……
「我當然是認真的,相思。」他搖頭。「為了引你出金陵,我特地潛入皇宮偷龍袍,你說我認不認真?」
賈懷念這一反問,可讓甄相思當場丟了音線,過了半天才找回聲音。
「你……咳!」她太驚訝了。「你就是那個偷龍袍的竊賊?」
不可能吧!皇宮內廠衛滿天飛,光東廠就有不少大內高手,更別提錦衣衛,他是怎麼辦到的?
「相思,你最近喉嚨不太好哦!來,喝碗參茶補一補元氣。」見她老是咳嗽,賈懷念凌空端來一杯參茶,體貼的喂她喝下。
她非常听話的吞下那杯參茶,快喝完時才想起——
不對不對!她正在問他龍袍的事,怎麼可以讓他蒙混過去。
「拿開,我不要喝!」事實上她已經喝得差不多了。「你說你潛入皇宮偷龍袍,這事兒是真的嗎?你有沒有騙我?」
她一臉狐疑的看著賈懷念。雖他已經變得又高又壯,但她還是不相信他有這麼好的武功,能在門禁森嚴的皇宮內偷取龍袍。
「還有一口,喝完,不要浪費。」他硬是把最後一日倒進她的嘴里,不理會她的問話。
「我……咕嚕嚕。」她只好吞下,喝完了才想到把他推開。
「拿開啦!我在問你話,你不要故意顧左右而言他!」一會兒喂她喝水,一會兒要她喝茶,煩死了。
「相思,我也是一片好意,你怎麼可以對我這麼的呢?」無奈地放下杯子,賈懷念瞅著一雙秋水般的眼楮無辜地望著相思,模樣好不委屈。
「喂,你不要長成那副德行,還用小時候的語氣說話,這樣子很惡心耶!」也不想想一個大男人,還學小孩子用語,蠢斃了。
「我長成什麼模樣了,相思?」突然間俯過身子,賈懷念把甄相思壓在床板和他的身體之間,果胸大剌剌的壓在她隆起的前胸上。
「啊?」猛然遭受突擊,甄相思忘了反應,只感覺到異口之間都是他的氣息,他卻還不放過她的猛問。
「我長成什麼模樣了,相思?」賈懷念還是老話一句,只不過方向變了。原本只是侵入甄相思口鼻的氣息,現在改呼吹在她的耳際,灌入一陣陌生的酥癢。
「就、就現在這個樣子嘛,你自己知道。」要命,她怎麼變得渾身燥熱,莫非她犯花痴不成?
「我不知道,相思,我需要你告訴我。」兒時的不男不女,此刻顯然已經成為調情高手,咬嚙她耳垂的力道拿捏得極為精確,執起她手親吻的樣子,又是十足大情聖的模樣,最重要的是那對眸子,他根本是在拿它們生吞她。
「你變得……」天,這要怎麼說!「你變得……我要知道龍袍的下落!」好險她沒有被他迷得失去方向,尚還記得她的任務。
「相思,你打擊了我的自尊。」’賈懷念一副深受打擊的模樣。「我在問你我變成什麼模樣,你卻只關心龍袍。」虧他還這麼賣力演出,唉。
「你不要給我皮。」她最恨油條的男人。「你說你愉走了龍袍,我的任務就是找回龍袍,現在把龍袍拿來給我,我既往不究。」
甄相思手伸得長長的,以為他會像小時候一樣听話,沒想只是惹來一陣大笑,接著被賈懷念壓入床褥之中。
「你不會天真到以為我真的會把龍袍交給你吧!相思,你真可愛。」他朝她眨眨眼,仿佛她有甜味似地舌忝她的嘴唇。
「老天,你真甜!」甜得跟蜜一樣,教人想一口吞下。
「甜個頭!」她躲避他的極光無影嘴。「要怎麼樣你才肯把龍袍交出來,讓我完成任務!」現在她已經不會笨到問他怎麼取得龍袍,憑他緊盯不放的功夫,要潛入皇宮絕非難事。
「我可以交出龍袍。」他意外地干脆。「但首先要你點頭答應嫁給我才行。」否則他所做的這一切等于白費。
「嫁給你!」他這個條件可把甄相思給開傻眼了。「可、可是……我絲毫沒有這個意思……」
他是很迷人沒有錯啦,但她根本沒有想到要嫁人,打算單身一輩子。
「我知道你沒有這個打算,所以我才會用計將你騙來。」他不以為忤的微笑,她的一切他都打听得很清楚。
「再說,你可能忘了還有我這號人物,更不可能記得我們的約定,可我記得,而且時時刻刻不忘。」說他是過分執著也罷,反正他從小心中只有她一個人,也只認定她是他今生的新娘。
「可、可是……」面對他的執著,她只有張嘴以報。
「相思,我記得你一向是一言九鼎,說到做到,你該不會是改了吧?」他喜歡她張嘴的模樣,但如果她能乖乖閉上嘴點頭那更好。
「我——沒有。」她果然閉上嘴。
「那最好。」他滿意的點頭。「你自己開出來的條件,你自個兒心里有數。現在你仔細看看我,現在的我符不符合你當時開出來的條件!」
他符不符合她開出來的條件?
當然符合了!
現在的他不但擁有一身命每個男人羨慕的肌肉.強壯的體魄更是每個女人夢中的情人,更別提那張可以把人迷到發嗔的臉孔,和高明的吻技。
現在的他,根本已經足以榮登‘最佳猛男」之列,只可惜她雖喜歡猛男,卻沒興趣嫁給猛男,所以還是算了吧!她敬謝不敏。
「我不否認現在的你,很符合我當初開的條件,但是你別忘了還有一個條件你沒做到。」不過話既然都已經說了,她只好敗中求勝地另尋解套辦法,務求從這一團混亂月兌身。
「還有什麼條件我沒做到!」賈懷念眯起眼,所有她說的條件,他已經想辦法逐一完成,她還挑剔什麼。
「打贏我。」甄相思傲慢的回道。「當天我們說好的條件是你得先打贏我,剩下的條件才是其次。」這是身為優勝者的優越感,就算是多年後的今天,仍然一樣存在。
甄相思自信滿滿的向賈懷念下戰帖,他雖成功地潛入皇宮,但不表示他能打贏她。
「好,就跟你打。」賈懷念顯然也等這一刻等很久了,答應得干脆。「為了讓你徹底死心,我們開始吧!」他手指握得嘎嘎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