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索然無味,嵇沛歆還是很認真地吃完餐盤里的每一樣食物,因為姑姑常告誡她與哥哥,說浪費食物是會遭天譴的,還會被雷公劈,所以從小到大,她從不浪費任何一丁點食物。
「食欲可真好。」洛斯看著空空如也的餐盤,淡淡地調侃。
「姑姑說不能浪費食物,不然會被雷劈。」嵇沛歆理所當然地說。
「被雷劈?」洛斯挑起眉,什麼時代了還有人信這個?這小妞未免太好騙了。
「嗯!」嵇沛歆認真地點了下頭,完全一派深信不疑的表情。「所以即使吃不下了,也不能留下半點食物,一定得吃個精光。」「算了,不跟你胡謅,我有事跟你說。」洛斯嘲諷地笑了笑,那抹笑卻令嵇沛歆看得心理直發毛;他由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張照片,遞到她眼前。「認得她嗎?」嵇沛歆認真地看著照片中的女子,褐色的長發配上粉雕玉琢的細致肌膚,明亮的淡紫色眼眸、高挺的鼻梁加上紅艷艷的朱唇,她用力地在記憶里搜尋,最後她無力地搖搖頭,她不記得自己認得這麼位美麗的女子。
「這個呢?」洛斯又模出另一張照片,按例遞到她面前。感覺好像在指認凶手哦!嵇沛歆無奈地嘆了口氣,隨意地瞅了照片一眼,霎時雙眼染上眩目的光采。
「哥哥!」她興奮地抓緊洛斯的手臂。「他是我哥哥,嵇沛安!」乍見至親的容顏,使嵇沛歆完全忘記坐在身旁的人是誰,她迅速蓄滿水氣的眼瞳直盯著照片里哥哥的笑臉,感動溢滿全身。「你怎麼會有哥哥的照片?」「你確定他是你哥哥?」洛斯低醇的嗓音透著一絲冰冷,然而嵇沛歆沉浸在自己的激動情緒里,並沒有發現他吊詭的變化。
「他當然是我哥哥。」自己的至親怎會錯認?嵇沛欲無聊地瞄他一眼。
「很好。」他沒頭沒腦地說了句,像變魔術般地由口袋里又抽出一疊厚厚的紙張。「這是你白天所簽的文件。」
「那不是簽證嗎?」她單純地問道。
「是簽證。」他嘲諷地勾起嘴角,朝她魔魅一笑。
「除了簽證,還有一些其他的東西。」「嗯?」咚!地一聲,嵇沛歆心髒狂跳了一下;其他的東西?什麼東西?
看出她的疑慮,洛斯語不驚人死不休地丟給她一枚手榴彈,並立即引爆。「結婚證書及法國公民證。」嵇沛歆張大了嘴,半天吐不出一個字,無言地用手指指著自己。
洛斯撫著太陽穴,對她張大了嘴的模樣感到頭痛。
「你是說……我……我的結婚證書?」嵇沛歆太過震驚,經過許多的時間,她才找回自己的聲音,卻沙啞得粗嘎且結巴。洛斯耐心地等待她的反應,之後他點了點頭。
「我結婚了?」嵇沛歆一顆心不斷地往下沉,她茫然地喃喃自語,由于太過震驚,使得她腦筋一片空白。
洛斯悠閑地點了根煙,輕松地蹺起二郎腿,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讓人讀不出他的心緒。
半晌,嵇沛歆終于找回自己的理智。「你……你說我結婚了;跟誰?」震驚歸震驚,但莫名其妙成了某個男人的妻子,她總得知道自己到底嫁給了誰。
洛斯好整以暇地指指自己的胸口,也成功地讓嵇沛歆驚愕地瞠大了眼。
「你……跟你?」嵇沛歆嚇得五髒六腑都移位了,她竟然會嫁給喬氏集團的總裁?為什麼?為什麼會選上她這個名不見經傳的女孩?他到底看上她哪一點?
「沒錯!」洛斯沒耐心再跟她玩這種一問一答的游戲,索性坦承不諱。
「為……」她有一大堆的疑問急著厘清,一顆小腦袋脹得發疼。
「你怎麼那麼多嘴!」洛斯不耐地打斷她的問題,捻熄手上半截煙蒂,突然動手開始月兌自己的上衣。
「你……你做什麼?」看到他的肌肉,嵇沛歆這一嚇嚇得可不輕,比起之前的驚訝加起來都還多。
「做什麼?」洛斯挑起漂亮的濃眉,語帶輕佻。「做夫妻間該做的事。」「你別過來,」嵇沛歆迅速地逃到床角,將自己蜷成一團。「我……我們還沒舉行婚禮……」姑且不論他到底為了什麼竟荒謬地想娶她,可再怎麼說他總得照禮數來吧?她完全沒有心理準備啊!。
「沒有婚禮!」洛斯動作俐落地褪去長褲,全身僅穿著一條性感的黑色子彈型內褲,身手矯健地躍上床,像只黑豹般往他鎖住的獵物逼進。
嵇沛歆驚恐地瞪著他逐步逼進的身軀,眼楮不敢亂瞄,只敢警戒地盯著他的臉,專心的程度連余光都不敢亂閃;從沒遇過這種事的她渾身不住地輕顫,終于在他伸手要踫觸到她時、她才壯大膽子尖叫一聲。
「等一下!」洛斯眯起眼,靜靜地看著她。
「這一切簡直荒謬得可笑,不論你為什麼將我騙來這座小島,也不論你為什麼騙我簽那些文件,更甚至要我當你的妻子,你總得告訴我為什麼我得承受這一切?為什麼是我?!」她無措地扯緊薄被,將它緊緊地摟在胸前,似乎這樣便可以保護她安全無虞。
洛斯嗤笑了聲,伸出手捏住她小巧的下巴。「因為你是嵇沛安最親愛的妹妹。」他的聲音好輕,輕得令她頭皮發麻,她驚惶地瞪著他,仿佛他說的是天方夜譚。
「為什麼把哥哥扯進來?」洛斯突然猖狂地大笑幾聲。「錯了,是他把你給扯進來的。」「你……你把話說清楚……」即使她害怕得牙齒打顫,她還是倔強地要他解釋清楚。
洛斯嚴厲地瞪了她一眼,抬起左手看著腕上的表面。「你非得在這個時刻跟我談論這個問題嗎?」都十點了,還要他在這里浪費時間?
嵇沛歆用力咬著下唇,制止自己牙關打顫,她重重點了下頭。
「如果我不呢?」洛斯的藍眸變得深幽。閃動著危險的光芒。
「那你就放了我!」嵇沛歆勇敢地開口。
「放了你?」洛斯輕笑出聲。「休想!」嵇沛歆刷白了臉,只得繼續拖延時間。「那就請你解釋清楚。」洛斯蹙起眉,這妮子還真倔!不過滿有趣的,他倒要看看她還能倔多久?他輕輕地撈起床上的照片,以手指分開,捏在兩指之間。「這個女的叫珍。梅莉,她是我的家族打小為我訂下的未婚妻。」嵇沛歆抽了口氣,他都已經有未婚妻了,而且還是個那麼美麗靈動的女人,為什麼還要對平凡無奇的她……
「這個男的——」洛斯的藍眸緊鎖住她,沒漏過她任何一個驚慌的眼神。「就是你哥哥嵇沛安。」「你……到底想說什麼?」不安的感覺迅速攫住她的心頭,她迫不及待地問。
「私奔,他們兩個人瞞著我私奔。」他淡漠地說著,仿佛事不關己。
「私奔?!」嵇沛歆抽了口冷氣;月兌軌了,所有的事全然月兌軌!正直醇真的哥哥會跟別人的未婚妻私奔?這是她從來沒有設想過的答案!她霍然明白了,眼前這個男人為什麼會將她騙到這座小島,甚至以不甚光明的手段完成與她的婚姻關系一一這一切,是報復!是他報復哥哥的手段,他將怨恨轉嫁到她身上。
「你不覺得這種報復手段很蠢嗎?」無意識地開口說著話,她不知道自己說了什麼,只是讓嘴皮子自主地動著。
「嗯?」洛斯並沒有情緒波動,他挑起眉,第一次有人敢質疑他的決定,而且還是個女人,看起來接下去會是一場很有趣的對抗賽。
「堂堂喬氏集國的總裁,竟然為了報復而娶一個仇人的妹妹為妻!以你的條件,足以給你的妻子最好的物質生活,你不覺得這些對仇人的妹妹似乎不是一種嚴酷的報復行為,更甚者,或者可以說是一種'福利'?」嵇沛歆沖口而出後,隨即意識到自己的愚蠢!她在說什麼?她竟提醒他如何虐待自己,如何帶給自己更糟的境地?她空茫地揚起嘴角,譏笑自己的愚蠢行徑!
「你很聰明。」洛斯莫測高深地輕笑,然而笑意卻從不曾到達那雙漂亮的藍眸。「但你推斷錯了,這段時間並不長,基本上時間為期一年,之所以跟你辦結婚手續,不過是想讓我的子嗣有個婚生子女的正常身分。」「子嗣?」嵇沛歆顫了一下,她茫然地瞪著他。
「你以為我是真的要你嗎?」他嗤笑一聲,那抹笑冷酷而噬血。「既然我的未婚妻被人拐帶私奔,我當然得再找個女人來為我傳宗接代,而你,理所當然地成為最好的下手目標。」「你的意思是一一任何女人都可以?」都可以成為他的妻,只因能為他生下繼承人?
「別跟我談什麼情、說什麼愛,我不相信那套!」他的語氣倏地冰冷起來。
「如果我一直沒有懷孕呢?」一股寒氣由腳底直往上竄,嵇沛歆以雙臂摟緊屈起的雙足。
「你忘了我說基本上時間為期一年。」他開始有點不耐煩,他竟可笑地穿著一條內褲與這個蠢女人討論這些蠢問題!「如果一年的時間你的肚子完全沒有消息,那麼,你只有一個下場,那就是成為下堂妻。」「即使我為你生下孩子,下場仍是一樣?」下堂妻,多諷刺的字眼!
「沒錯!」鏗鏘有力的回答全然沒有遲疑。
「我懂了……」嵇沛歆將頭枕在雙膝上,突然覺得好累。「你可不可以讓我一個人好好地靜一靜?我需要好好地想一想。」「想什麼?」這女人是不是瘋了?他都準備好要來跟她過個性感浪漫的洞房花燭夜,她竟該死的說要靜一靜,那他今晚不是白來了?!
「想我該不該接受你的報復。」她閉上眼楮,長長的睫毛疲憊地合上,在眼部下方形成一小方陰影。然而,接下來的狂妄笑聲卻將她所有的倦意全數遣盡,逼得她不得不重新睜開眼面對他。
「你笑什麼?」他的笑顯得刺眼極了,她忍不住開口問道。
「你以為你還有考慮的余地嗎?」他陰戾地瞅著她面無血色的嬌顏,完全沒把她的話放進心底。
「什麼意思?」不安感又再度直竄而上,她顫著唇瓣,難以理解地問。
「其實這些文件在我眼里不過廢紙一堆,因為它們總有一天會成為'過去'.而你,如果不乖乖地順從我的意思,以我的財勢,你想,你哥哥會遭到什麼樣的下場?」性感的薄唇說著丑陋的言辭,充滿了冷冽與嘲弄。嵇沛歆瞠大了眼,她無法置信這個男人正以他的財勢在威脅她。
「你想怎麼樣?」好可怕,哥哥怎麼會惹上這麼恐怖的對手?
「你放心,我不會要了他的命,那只會髒了我的手。」他氣定神閑地坐在床上,恍若正與她輕松地談天說地。「只不過我會讓他無法在世界上任何一個角落立足罷了。」「你……」嵇沛歆驚訝得張開小嘴。「你知道他們在哪里?」「輕而易舉。」他勾起嘴角,一副不甚在意的模樣。
「那你為何不帶回你的未婚妻?」如果她是哥哥,她會放手的,只要別惹上這麼可怖的對手。
洛斯魔魅一笑。「那可就不好玩了,少了狩獵的樂趣。」「而我,就是你的獵物?」她臉上血色盡失,恐懼的神情布滿秀容。
「你真的很聰明。」藍眸毫不隱藏地閃動激賞的眼光。
「我什麼都沒有,你到底想要由我身上得到什麼?」她慌了、亂了,所有的思緒瞬間全數停擺。
洛斯伸出手,修長的手指畫過她的眉心、鼻尖,在小巧的唇瓣稍作停留,爾後滑至她的下巴、頸項,挑開她胸前的鈕扣,指尖直指著她的左胸。
「你的人、你的心。」他盯著她的眼,滿意地看到她害怕的模樣。
「這不會是你想要的!」嵇沛歆幾乎驚聲尖叫。
「嗯?」洛斯的手指若有似無地玩弄她的領口,引起她陣陣輕顫。
「你要的只是孩子,無關乎我的心,那是沒有任何人可以為我主宰的!」她倔強地抬起下巴,宣示自己的尊嚴。
「呵!如果我堅持呢?」他對她已諸多讓步,別想再由他這里得到更多。
「為什麼你要這麼霸道?」嵇沛歆快哭了,她強迫自己要堅強,絕不能在他面前掉下任何一滴眼淚,不能讓他看出自己的懦弱。
「霸道也好,無情也罷,不管你怎麼想,我要的東西從來沒有人能阻止,也從沒有得不到的。」他狂妄地說,爾後一把攫住她的手,用力扯開她的上衣,動作之粗魯,將她的上衣鈕扣完全扯落。
「放開我——」嵇沛歆掙扎地想月兌開他的箝制,可終究是徒勞無功。
「憑你這麼點力氣想逃,未免不自量力。」他僅以單手便足以成功地握緊她的雙手,將她高舉過頭,緊緊地壓制在枕上,而他的另一只手也沒閑著,隔著純白色的胸衣掐緊她一方胸脯。
「你……你想用強的?我不服氣!」嵇沛歆吃痛地眯起眼,但她倔強地不肯喊疼,甚至以嚴厲的言辭指控他。
洛斯邪魅一笑,伸手解開綁在頸後的發束,長發瞬間技散開來,像一泓黑色的瀑布,披散在他完美的頸骨,整個動作一氣呵成,完美得令人屏息。「我不是那麼沒品的男人,我會要你求我。」「不……不可能!」嵇沛歆閉上眼,沒敢看他全身散發性感魔邪的氣焰;上帝真是不公平,竟給這種惡魔無懈可擊的外表,連身為女人的她都忍不住為之嫉妒。
「你的拒絕很沒說服力哦,是不是心動了?」他撫上她的頸部,感受她跳動急促的脈搏。
「才不!」她狠狠地瞪著他。「我死都不會為你心動!」「嗯?」他俯身在她耳邊吹氣,並伸出舌頭輕舌忝她細致的耳蝸,引來她陣陣輕顫,也引來他得意的輕笑。
「話可不要說得太滿,口是心非的女人。」大手熟練地解開她胸前唯一的束縛,嵇沛歆雪白無瑕的豐盈立即毫不遮掩地果程在他眼前,明亮的藍眸瞬時變得幽沉,一如深海般地墨藍。
「你有一對完美的胸部。」似輕狂、似贊美,大手如羽毛般地輕撫過她微翹的,滿意地看著它的頂端因他的輕撫而更為挺翹,他的藍眸迸射出邪魅的異彩。
「你……你別踫我……」嵇沛歆羞慚地溢出兩顆晶瑩淚珠,兩腿用力地蹬踢,企圖掙月兌他的魔爪;孤立無援的她該怎麼辦?有誰能夠幫她?
「好戲才要開始呢!」隨著她蹬踢的動作,雪白的豐盈不自覺地蕩出一波波迷人的弧度,他的藍眸更形幽邃;沒想到他無意間挖到一塊瑰寶,既是如此,他怎能入寶山空手而回?何況他還沒得到他想要的。發覺他的魔手朝她的腰際輕柔地往下竄去,他的企圖昭然若揭;嵇沛歆驚慌失措之際,腦海閃過一抹人影,她惶恐地大叫︰「路易呢?他在哪里?」「你找他有事?」他輕問,手勁卻明顯地加重。
「他會救我——」「沒有人救得了你!」他煩躁地打斷她的話,用力扯開她的褲頭。「這是我們夫妻倆之間的事,任誰也插不上手。」輕輕松松地扯下她的長褲,大手毫不猶豫地隔著雪白底褲覆上她的處女地。
「不!」她真的六神無主了,到底誰能來救她呢?
「哥!扮!救我!救……唔!」洛斯倏地俯,漂亮的薄唇堵住她叫囂的小嘴,藍眸半合眼地欣賞她掙扎的容顏。那張嬌俏的小臉脹得通紅,眼淚像水龍頭一樣流個不停,他煩躁地用力撬開她緊閉的牙關,滑溜的舌通行無阻地挑逗著她甜美的丁香,硬逼著她與他的舌尖交纏、共舞。
嵇沛歆嗚咽地推擠他,卻還是動不了他分毫。嵇沛歆驚恐莫名,為他帶來的悸動及自己身體的反應。情急之下,她用力地咬傷他的舌頭。
一股濃濁的血腥味在口腔中漾開,洛斯抬起頭,唇角溢出一抹猩紅。藍眸里迅速凝聚風暴,嘴角卻怒極反笑;他緩緩伸出舌尖舌忝舐掉那抹醒目的猩紅,雙眸則一瞬也不瞬地緊盯著她。「好一個潑辣的小野貓。」他看起來就像一頭噬血的黑豹,神秘而殘暴……
嵇沛歆瞪大了眼,面對洛斯眼底的風暴及怒意,她已全沒了思緒,有的,只是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