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類傳播」的業務部,此刻正彌漫著一股緊張且詭異的氣氛。
起因肇始於一個同事不小心得罪了挺重量級的客戶,好像是因為應酬的行程安排讓對方非常不滿意,所以濃重的黑雲由上層往下釘,釘得整個業務部愁雲慘霧。
「嘸啊小蔣,你是頭一天干業務的後?」主任那口抽菸過量的臭嘴大聲地吐出譏諷的話語,讓所有同事都感到很不舒服,尤其是被點名的小蔣。「就連菜鳥小避都知道,『奇葩』的主管愛的就是帶粉味A所在,啊你帶他去那種純吃茶的茶室干什麼嗄?莫怪惹狼不歡喜啊!」
那里的女人只能稱之為歐巴桑,而且規矩特多,這里不能模、那里不能踫的,個個驕傲得像框了金邊的老母雞似的,教男人哪提得起半點性致?無怪乎被反應為白目不上道。
避仲笙暗嘆口氣,為自己莫名其妙掃到台風尾而感嘆。
對啦,在業務部里他的資歷是最淺的沒錯,到「另類」服務也不過個把個月,但他已經完全適應這種超級沒內涵部門的作業方式。
近朱者赤、近墨者黑,他要不被污染都太難。
就他這些日子來的體驗,業務這個行業當真不是人干的。
就拿現在小蔣被炮轟的事件來說吧,所有同事都知道「蔣恭蹈」這個人就像他的名字一樣「講公道」,最不喜歡涉足帶有「粉味」的場所,卻偏偏倒楣接到最愛粉味的「奇葩」,說來也只能怪造化弄人。
坦白說,有時他都不免懷疑蔣恭蹈那家伙是不是還是只童子雞?不然怎麼就是不願意(或是不敢?)去那種地方?真是個怪人。
以他的觀察而言,最適合「奇葩」這個case的人,應該就是現在張大嘴正在罵人的主任了。那家伙堪稱全業務部最沒氣質、最愛講一些自以為好笑的黃色冷笑話、最愛到那種有美眉的店去泡整晚的男人,令全部門里所有女性同胞避之唯恐不及。
如此令人嘆為觀止的下流境地,也只有主任這個「蔡華桀」做得到了——采花賊嘛,誰與爭鋒?
不過就他所知,主任的老婆長得也算如花似玉,為何偏偏要留戀外面的花叢不回家?或許家花真的沒有野花香吧?
反正他又還沒有養家花啦,分不出哪一種花比較香也是自然。
「誰說生意一定要在那種地方談?」蔣恭蹈脹紅了臉,不僅因為被主任當眾批判,更為了自己完全不認同的爭取合約方式。「我跟他談的是生意不是女人,我不認為自己有錯,錯的人是他!」咬了咬牙,他像豁出去似地朝蔡華桀吼回去。
雖然大部分的同事都認同蔣恭蹈的論點,也頻頻點頭附和,不過一律將頭垂得老低,有的甚至還躲在卷宗夾後面,深怕自己也倒楣地被歸類為「不上道」的那一國。
「嘸『奇葩』那件案子怎麼算?」老實說,他還真想自己攬下來做呢!
為了不落人口實,說他這個做主管的人全攬最好搞定的工作,所以他「以量制價」,用多於一般同事的案子掩人耳目;因此他手上的case雖然都不是牽涉太大的案子,但他也很忙,至少得在同事眼里呈現出這般的假象。
畢竟喝免錢的花酒誰不愛?就這蠢小子不知道好好把握!
不過於公於私,都不會有人這麼大方地扛下別人的失誤,何況是向來只搶功卻從不認錯的蔡華桀;他是老鳥級的滑頭業務了,當然不會做這般損人不利己的事。
蔣恭蹈的臉脹得更紅了,遠比日正當中的熾烈太陽還要鮮艷,直逼「紅得發紫」的境界。「隨——」
沒想到他才發了個音,立即察覺自己的袖子被輕扯了兩下,頓時止住了對上司沖動的頂撞,以眼尾偷瞄了眼拉扯他的同事。原來是適才被波及、坐在自己隔壁的新同事管仲笙,而且管仲笙還朝他眨了眨眼,眨得他寒毛直豎。
這家伙在搞什麼鬼,沒看到他正和主任杠上了嗎?居然還在那邊對他大送秋波!?他可沒那種特殊的「癖好」!
「說啊,『奇葩』的案子到底怎麼算?」得理不饒人就是指蔡華桀這種人,好不容易逮到同事的錯失,正好讓他藉機發發官威,何樂而不為?「現在上頭怪下來了,你要我拿什麼理由替你說情?」
「主任。」硬是將蔣恭蹈的不滿壓下,管仲笙試著利用蔡華桀的好大喜功化解蔣恭蹈的危機。「以我們的功力要對付『奇葩』的主管實在不容易,放眼所及,我們業務部口才最好的就非主任您莫屬,您何不趁著這個危機將『奇葩』的主管好好按捺一下,順道教教我們這些後進應對客戶的技巧?」他堆滿笑,努力讓自己看起來無比誠懇。
「呵呵,你這小子倒挺會講話的嘛!」管仲笙的確將蔡華桀的脾性模至八成,只見蔡華桀搓了搓肥滿的下巴,原本就是單眼皮的眼楮更是笑眯成一直線。「說的還全都是實話,有前途,你一定有前途!」
所有同事全松了口氣,這下子也跟著附和起管仲笙的「詭計」。
「就是嘛主任,我還記得比『奇葩』更難搞定的『風彩』都讓您給擺平了,『奇葩』一定沒問題的啦!」
「而且趁這個案子給我們機會教育,我們全會感激您的。」
「對啊對啊,我們就是做下到主任那般爐火純青的境界……」
「偶像主任,力挽狂瀾給我們看看嘛!」
你一言我一句的馬屁,直拍在蔡華桀的豬上,差點沒讓他翹起身後那肥女敕多汁的尾椎;他感覺受用非常,兩頰微微下垂的肥肉更是笑得微微顫動。
「既然大家這麼看得起我,那麼,我就跟上頭說說看行不行得通?」而且做個順水人情給下屬也不錯,還可以藉機哄抬他的人氣,往後辦起事來也更順利。
「沒問題的啦主任,您做事,上頭一定放心!」
「是是是,小陳說得沒錯,主任英明——」
蔣恭蹈呆愣地看著所有同事為他轉移主任的注意力,一顆心突然感覺暖烘烘的;他瞟了眼管仲筆,投給他一記感激的笑容。
避仲笙聳了聳肩,回了記下以為然的微笑;他並不覺得自己有多大的功勞,全因大家的配合,他的計謀才能成功。
而且,他只是看不慣蔡華桀那副討人厭的嘴臉,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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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休息時間,管仲笙在員工餐廳里巧遇蕭嵐旅,這讓他微微感到驚訝,畢竟兩人在完全沒有預料的情況下,在公司里的某個地點見到面,這還是頭一回發生的事。
「你一向都在這里用餐?」避開人聲鼎沸的餐廳中央,他們找到一個還算安靜的小角落,他端著自己和蕭嵐旅的餐盤坐下。
通常上班日的午餐是不需要由他準備的,因為他平常都在跑外面,回來時間不好拿捏,所以帶便當並不算方便;而蕭嵐旅的部分,除非前一晚有多余的剩菜,隔天才會成為她的便當,不然全賴她自己搞定。
搖了搖頭,蕭嵐旅慵懶地撕開免洗筷的紙袋。「沒啊。」
「沒?」微皺起眉,那她到底都在哪里解決午餐問題?「嗯……你喜歡到外頭的餐廳吃?」商業區嘛,別的不多,就餐廳和咖啡廳特多,因為那是每個人都免不了得解決的民生問題。
「拜托!那多麻煩吶?」她這個人,可以躺著就不會坐著,可以坐著就不會站著,更遑論要她走出公司到外頭的餐廳吃飯,那她寧可選擇不吃!「平常都是我同事……」
「哦∼∼」他了解了。「所以你同事今天請假?」難怪她會走出辦公室,實屬難能可貴。
因為兩個人住在一個屋檐下也已經一個多月,如果她不提,他倒還真忘了她的偷懶哲學。
「你怎麼知道?」她月兌口而出,對他的未卜先知感到不可思議。
避仲笙閉了閉眼,冷靜地將口里的食物咀嚼完畢吞進喉管,免得當眾出糗,演出餐廳里噴飯的戲碼。「我還知道你今天沒吃早餐。」
由於這兩天業務部的氣氛都很糟,基於人人自危的原則之下,他較平日提早了半個小時出門,不過他還是有將早餐做好,放在餐桌上等她享用;如果他沒猜錯的話,她八成沒將他所準備的早餐吃完,不然她也不會餓到出外覓食。
「哇∼∼」忍不住地,她驚嘆出聲。「你真該改行去當算命師!」受不了,這男人怎會如此敏銳啊?連她沒吃早餐都知道,難不成他有千里眼!?
這叫「以常理推斷」,根本與算命無關。管仲笙微挑眉尾問︰「嗯哼,可以解釋一下你今天為什麼省略掉那麼重要的早餐嗎?」
現代人生活忙碌,很多人能省則省,反正離中午用餐時間沒幾個小時,為了節省時間和金錢,早餐常常成為最容易被大家忽略的一餐。
但問題是,早餐是人類重要的生命泉源,如此一來,反而造成生理機能的重大負擔。
因為身體的器官經過一整個晚上的休息,正是最需要養分供應它們正常運作的時刻,卻因主人的忽略而犧牲它們吸收養分的重要時刻,長久下來,身體自然會抗議,而容易造成大大小小的毛病,實在是要不得的遺忘和忽略。
「我睡晚了嘛!」她認為自己的理由充分,雖然因他嚴厲的口吻而微微瑟縮,但她還是認為有理無罪。「你知道我一天得睡滿八個小時啊!」
「我知道啊。」同居生活準則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得模清同居人的生活形態,對於對方的禁區是能避多遠就避多遠,遠離地雷區才是明智之舉。「如果你昨天晚上不看那部電影,基本上不會錯過今天的早餐。」
听他這麼說,蕭嵐旅小姐可就不爽了。「喂!那是你租回來誘惑我的好不好?」
「我又不是專程租回來給你看的,況且我哪知道你沒去電影院看過這部片子?」他也不是故意的啊,因為听說口碑不錯,再經過出租店老板的大力推薦,他才會去租那支片子的嘛!
「拜托,我哪有那麼勤勞,跑去跟人家排隊買電影票?」反正她平時連內衣褲都丟給他「統一處理」,所以這男人連她內褲穿幾號都知道,因此她在他面前也沒啥好保留的了。「李察吉爾欸,超級大帥哥的片子,不跟人擠破頭才怪!」
帥?不知怎的,這個字開始在管仲笙的心頭發酵。
那個男人的臉那麼長,頭發又灰灰白白的,一看就像個老男人,哪有他這種年輕力壯的小伙子來得養眼?要看帥哥,她的眼前就有一個貨真價實的俊帥男,真不曉得她的眼楮長到哪里去了?
見他不屑地撇了撇嘴,蕭嵐旅竟覺得好笑。「干麼?你那是什麼表情?」
她無法否認,管仲笙的確是上天「賞賜」給她最「實用」的禮物,不僅可以陪她聊天解悶,還可以一手包辦所有的家事,最重要的是他耐操、省電還沒有怨言,就算有些時候真的被自己惹惱了,只要她撒撒嬌,轉個身又可以繼續無理取鬧。
可是這個男人的底限到底在哪里啊?記憶所及,她還不記得他有任何亂發脾氣的紀錄,甚至連他生氣的時候長什麼樣子她都想不起來——不會吧!?難道他沒脾性的?
不像啊!濃密有型的眉、黑黝晶亮的眼、高挺的鼻梁和略薄的唇,怎麼看他都不像善男信女那一類的好好先生,怎麼他都不會對自己發脾氣呢?
「說實話,我覺得我比李察吉爾帥多了。」優雅地拿起紙巾擦拭嘴角,他很冷靜地說了個冷笑話。「不然你干麼一直盯著我看?」
蕭嵐旅愣了下,雙頰竟微微發燙。「誰、你少往自個兒臉上貼金了!」
「嘿,小避!」
正當管仲笙對她的反應感到有趣,卻冶不防地讓人由背後拍了下,他忙斂起唇邊的笑,轉身看向身後突然冒出來的打擾者。
「小蔣?」雖然兩個人坐在隔壁桌,但是因為行程不同的關系,交集的時間並不多,所以對他主動打招呼,管仲笙顯然有些錯愕。「你也來吃飯啊?」
「欸!」尷尬地端著托盤,蔣恭蹈睨了眼他面前「光可鑒人」的空盤子。「人好多,你吃飽了嗎?」
真要命,他最怕的就是到員工餐廳吃飯了,每回都人擠人擠個半死;可偏偏這里的餐點價廉物美,所以滯留公司的時間,他還是會選擇和眾人擠那麼一回。
「喔。」微挑眉心,他懂了蔣恭蹈的暗示。「小嵐,那我……」
蕭嵐旅才吃了幾小口,沒想到管仲笙就全嗑光了,活像餓死鬼投胎似的,吃那麼快也不怕噎死;她明了地點了下頭。「沒關系啊,你吃飽了就先走。」
「呃,你女朋友啊?」蔣恭蹈看了眼蕭嵐旅,用腳尖踢了踢管仲笙的皮鞋,老實的臉頰竟顯得有些赧紅。
「不是啦,他是我家的『食客』!」蕭嵐旅像是要撇清什麼似地立即否認。
避仲笙一時間竟理不清心頭泛起的澀意。
那是一種很難形容的感覺,有點酸、有點苦,卻又沒來由地感到有些焦慮;他對自己的反應感到心驚膽跳,忙起身將位子讓給身邊的蔣恭蹈。「我們的父親是好朋友,所以我暫時住她家里。」
「喔,原來是這樣。」蔣恭蹈恍然大悟般露出微笑,毫不避諱地坐上管仲笙讓出來的位子。「你好,我是小避的同事,我叫蔣恭蹈。」
蕭嵐旅眨眼再眨眼,以為自己耳背了。「講……講公道?」
這是什麼怪名字啊?
「不是,是蔣公的蔣,恭敬的恭和舞蹈的蹈。」由於太多人曾誤會過他的名字,所以蔣恭蹈早就習以為常,耐著性子解釋道。
畢竟他不是常常有機會遇上這麼甜美可人的女孩,今天可說是機會難得。
「喔。」她咬了咬下唇,避免讓自己的笑容太過傷人。「我還以為我听錯了呢!」
蔣恭蹈撕開免洗筷,側頭發現管仲笙還站在一邊,頓時顯得有點尷尬。「呃,小避,你還沒走啊?」
「馬上走。」他突生一股厭煩,視線卻踫觸到正巧抬起頭看向他的蕭嵐旅。「你們慢慢聊。」然後僵硬地轉身離開。
蕭嵐旅呆愣地看著他離去的背影,腦中好像閃過一點什麼,卻又不太確定是不是自己眼花——他是不是不高興啊?為什麼?
「漂亮的小姐,相逢即是有緣,我有這個榮幸可以請教你的芳名嗎?」蔣恭蹈可不清楚她那復雜的腦神經運轉,帶著點興奮的語氣,想和眼前的漂亮女孩攀上交情。
「嗯?」含著湯匙,蕭嵐旅總算回神了;她抽出口里的湯匙,露出甜美的微笑,滿腦子卻撇不開管仲笙那離去時,僵硬的脊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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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的上班時間,蕭嵐旅全然擺月兌不了管仲笙那臨去時的異狀,直教她額際泛疼、心煩意亂,她從來沒有這麼在乎一個人的情緒過!
「蕭小姐?」
難道是中午的餐點有問題?沒有啊,她也吃了員工餐廳的東西,一直到目前為止,她還是感覺頭好壯壯,半點不舒服都沒有,只有腦袋昏沈沈的而已。
「嵐旅?」
會不會他挨了上司排頭?沒道理啊,在他同事出現之前,他看起來跟平常沒什麼兩樣,她完全看不出來他有被狠刮過的樣子……
「蕭嵐旅?」
不過他同事……就是那個姓蔣的,他又怎會誤認為自己是管仲笙的女朋友呢?難道管仲笙曾經釋出他有女朋友的消息?
也不對啊!如果管仲笙有女朋友,她應該是第一個知道的人,為什麼她半點都沒有察覺到他身上有女人味道或頭發?
噢!實在很煩欸!
「該死的小懶女,你給我回魂了!」
石破天驚的吼叫震醒了蕭嵐旅漫游的思緒,她板起臉,正想大聲撻伐那個膽敢將她的本性揭露的「勇者」,不料一抬起頭對上對方的眼,她的火氣就像大火遇上大洪水,全沒了氣焰。
「是你啊祁淇?有事麼?」祁淇是和她同一期被選上的公司美女,「仇人」相見分外眼紅,她沒什麼興趣地搭了腔。
雖說女人的美貌分成太多種類型,但不分軒輊的美就成了仇敵,所以她才會將企劃部的祁淇看作「仇人」。
祁淇倚著她的桌緣。「影印室里沒紙了。」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找她準沒錯。
「就在那邊架上嘛!」素手一揚,指了指靠牆組合架上的成堆影印紙,蕭嵐旅半點起身拿起的欲念都沒有。「麻煩你自行遞補。」
「欸欸!那好像是你的工作吧!?」祁淇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好像她是妖怪,頭上長了兩只角似的。「我只不過來『通知』你一下。」還特地加強某些字眼,以防「有心人士」假裝听不懂。
蕭嵐旅瞪她,很用力地瞪她。「你難道不知道影印紙有多重嗎?」
「知道啊,所以我才叫你去補紙嘛!」祁淇扯開嘴角,笑得天真無邪。
「你看我像會做那麼粗重工作的人嗎?」蕭嵐旅不高興了,兩只縴細的手臂環住胸口。
「不像啊。」祁淇依舊是滿臉笑。
「那你還敢叫我做?」這女人什麼毛病啊?沒看到她們總務部里的男人都不在嗎?連個差遣的對象都沒有,教她到哪里找人來為她服務啊?
祁淇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下,卻仍努力維持唇邊上揚的弧度。「可是,這里是總務部不是嗎?」
「廢話!」不然她會來這里找影印紙?她根本是來找麻煩的吧!?「門上貼了那麼大一個部門識別牌,你會沒看到?」
「我看到啦!」
「那你還問?」
「問問又不犯法。」
「是不犯法,可是讓人犯頭疼,所以麻煩你自己找人處理!」
「……這是你的辦公桌沒錯吧?」
「對啊!」桌上還有個名牌,這女人是裝肖維喔?「看到了嗎?『蕭嵐旅』,這是我的名牌,放在這個位置上,你還有什麼問題嗎?」
「沒有。」
「那很好,不送。」
吸氣再吸氣,祁淇終於忍不住掐住她的脖子——
「我管你是蕭嵐旅還是小懶女,反正你就是現在、馬上去給我補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