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流來襲,天氣冷得凍人,于香綺紅著鼻子,很沒用的得了重感冒,祁剛不知打哪兒弄來熱騰騰的姜茶,趁著午休時間一到,便往她辦公室里送,瞧得也因氣候太冷而有些鼻塞的王育臻大呼受不了,直嚷著要她的小男朋友「比照辦理」。
「怎麼樣?有沒有舒服一點?」瞧她鼻紅、眼也紅,祁剛心疼死了,又是拿面紙又是遞乳液的,就擔心她鼻涕擦太用力,人中部位會月兌皮。
「嗯,好多了。」喝了一整杯姜茶,香綺吸吸鼻子,聲音里透著濃濃的鼻音。「你去哪弄來的姜茶?」
「拜托我媽煮的,小時候感冒,我媽都煮這個給我喝,雖然並不好喝,但挺有效的。」為此還被老媽奚落老半天,說為了女朋友感冒才肯回家,有了老婆就沒娘之類,足足被念了兩個多鐘頭。
「嗄?你還去麻煩董娘……不,伯母喔?!」這怎麼好意思?
「婆婆照顧媳婦天經地義,你別想太多好不好?」約莫猜得到她的顧慮,祁剛笑著安撫道,更藉著這個機會順便提出要求。「綺,再丑的媳婦都要見公婆,你這漂亮的媳婦,什麼時候才願意跟我回家見公婆?」
厚∼∼沒看到她現在這樣子矬斃了嗎?竟敢在這時候提這個引死罪!
「你嘛幫幫忙,我現在丑得要死,怎麼可能跟你回去?」她撇開臉,沒得商量。
「我看你是能拖就拖,等感冒好了,你也未必肯去。」育臻忍不住說句公道話,同事這麼久,她最了解香綺的鴕鳥心態了。
「育臻!」拜托,她到底挺誰啊?—點朋友道義都沒有!香綺懊惱的睞了她—眼。
「我這個人沒什麼優點,就是說話很坦白。喏,我去吃午飯了,你們兩位千萬不用顧慮到我,盡量嘿!」王育臻促狹的哈哈大笑,拿起包包走出辦公室。
「你這朋友挺有趣的。」祁剛笑道。
「嘿啦,她都幫你說話,所以你才認為她有趣。」香綺鼓著腮幫子生悶氣。
「哪是?我是覺得她個性挺開朗,有她在你身邊跟你聊些有的沒的,你的日子會有趣很多。」不然以她悶葫蘆的個性,遲早悶出病來。
「那倒是,我跟她同期進巨鼎,一直同事到現在,她一直以姊姊自居,很照顧我。」雖然育臻的年歲和她相差無幾,但她老愛以姊姊自居,香綺也沒辦法,只好勉為其難的接受照顧。
但她其實很感謝育臻的貼心,幫她定過許多莫須有的情緒低潮。
「所以嘍,連她都這麼說,你是不是該認真的考慮一下,什麼時候跟我回家?」雖然他跟老爸、老媽嗆明了,未來的另一半要自己決定對象,可老人家最沒耐心了,每隔一、兩天就催他一次,他被催得頭發都要白了。
「唔……嗯……」可是人家好害怕喔,總感覺好像要將自己送入虎口……
「喂,我記得我那小姨子說過,你很想嫁人的不是?」祁剛對她遲遲不肯應允的態度感到不太舒服,不得不搬出香綾來「壓陣」。「嫁人之前得先見過對方父母,你不會不知道吧?」這樣才算得到眾人的祝福,傻妞!
「……喔。」她是很想嫁啊!可是她沒料到自己會找到這麼「尊貴」的對象,人家會有壓力也是在所難免的嘛!討厭鬼,一點都不體諒人家的心情。
「嗯?」他挑眉,以臂環胸,隨即危險的眯起眼。「還是你一點都不想嫁給我?」
「亂講,我……」她下意識反駁,卻猛然有種上了當的錯覺,粉頰霎時躍上兩朵紅雲,懊惱的攢起秀眉。「這算求婚嗎?」
「不然你以為我在對牛彈琴嗎?」他皮笑肉不笑的睨著她。
「厚∼∼你一點都不浪漫!」還挑在人家最丑的時候,不答應,不答應啦!
「要浪漫也行,不過得先見過我父母,我們再來搞浪漫。」他可是很有原則的,這種事本來就要講求順序,不能亂來,他堅持得到所有親人的祝福。
「要是你爸媽不喜歡我,哪還有機會搞浪漫?」她終于說出心里最深層的隱憂,說穿了只有一個詞可以形容——自卑。
「嗯哼,這才是你一直擔心的吧?」他鼓勵的拍了拍她的肩,安撫道。「放心啦,我們家很民工的,記得我說過的話,我喜歡的就是最好的。」
是這樣嗎?
那她那天听到的威脅性話語……是怎麼從他嘴里被說出來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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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證明,不是于香綺多慮,她的確遇上一些麻煩。
而在麻煩找上她之前,一進祁家門,她就被巨鼎的老董事長,也就是祁剛的父親嚇一大跳。
難怪她覺得那天在公司附近公園遇上的伯伯有點面善,原來他就是巨鼎的董事長祁長威,她曾在公司周年慶活動上見過他,只是當時在公園里他正好穿著休閑的衣著,她一時沒聯想到他的身分,直到在祁家見了面,她才後知後覺的想起。
沒想到坐到沙發上還沒坐熱,氣質高尚的祁家媽媽便拉著祁剛,說非得要到機場去接他姑姑不可,祁剛在抗議無效之後,硬被祁家媽媽拉著走,留下她一個人尷尬的和祁長威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董事長,那天沒能認出您來,真不好意思。」她清清喉嚨,笨拙的開啟話題。
「在家里不用那麼客氣,不過是個頭街而已。」祁長威扯開嘴角,淡然笑道。
那抹笑瞧得香綺是心驚膽戰,覺得那並不如表面看來那般熱絡,反而釋出難以察覺的生疏。
或許是她過于緊張及敏感吧?她想。
「于小姐在巨鼎……有兩、三年了吧?」沉吟半晌,祁長威狀似不經意問起。
「我一畢業下久就進巨鼎服務,是將近三年了。」她迅速接話。「呃,伯伯叫我香綺就可以了。」
這人也真是的,叫人家別叫他董事長,自己卻喚人于小姐,多怪!
「好,香綺,你覺得巨鼎的未來格局怎樣?」
「以國內同類型的企業體來說,巨鼎的結構和發展算是其中較為健全、穩固的,未來推展成為國際企業的機會非常大。」這也就是為什麼巨鼎員工的流動率很低的重要關鍵。「只要資金穩定,照目前的規模持續發展下去,未來版圖指日可待。」
「嗯。」祁長威點點頭,算是同意她的看法。「你知道,其實有個能讓企業體更快發達的方法。」
「嗯?伯伯指的是……」不曉得為什麼,她總覺得那不會是她想知道的方式。
「企業聯姻。」過于精明的眼鎖住她的容顏,祁長威毫不修飾的直言不諱。「兩個互相有關聯且能創造出更多共同利益的公司,因姻親的關系達成不同型式的合並,不僅讓資金運用更為靈活,可用資源也大幅度增加。」
于香綺心一沉,一如她所預料的,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條「捷徑」。
「伯伯的意思是,想讓祁剛也接受這樣的婚姻方式?」她表現得過于平靜,其實內心早已波濤洶涌。
她就知道自己是高攀了,所以遲遲沒敢面對祁家兩老,偏偏祁剛看不清現實……
「當然最好是這樣。」祁長威贊賞她的穩重,也沒敢忘卻兒子給他的威脅,在見她臉色轉白之際,他露出真誠的笑意,「不過,祁剛給我一個難題,他要我給他自己挑選媳婦對象的權利,否則他會讓我祁家斷絕香煙。」
「那麼祁伯伯的意思,是要我主動退出?」她閉了閉眼,聰慧如她,不會不明白這位長者的意思。
「不是。」唉,兒子果然有眼光,這丫頭面對這種陣仗,還能保持冷靜不說,更能一語拆穿他的原先企圖,教他的老臉險些無處擺啊!「我只是想讓你知道,祁家雖還構不上豪門,但媳婦的人選也不能隨便,倘若你想嫁進祁家,恐怕得接受一些訓練和試驗。」
其實什麼考驗、訓練都是狗屁,畢竟兒子的意願已經表達得十分明顯,不讓他和香綺在一起,怕是挑起家庭革命都在所不惜;若他堅持介入兒子的選擇,最後可能失去一個兒子,他可不能冒這個險。
「我不懂伯伯的意思。」什麼訓練和試驗?要她跳火圈嗎?
「你也知道未來巨鼎勢必會交付到祁剛手上,相對的,他必須面對各種大大小小、不同形式的應酬場面,想成為他的伴侶,勢必得陪他一同參與,我那口子就是這麼陪我走過來的。」他平靜的陳述事實,提到妻子,他的眼光不由得放柔。
靶覺得出來,祁家兩老感情很好。香綺見到祁長威瞬間的柔情,緊繃的神經緩緩放松。
她可以不要祁家的任何一分錢,但她舍不下祁剛,若要祁剛在她和父母之間做選擇,又太過殘忍,也不是她能要弄的手段。
她想要的是細水長流的感情,如果她接受訓練、通過考驗之後,能一輩子和祁剛長久甜蜜,那麼,她會沒有選擇的全然接受。
「我知道了,請祁伯伯告訴我,我該怎麼做才好?」她相信自己的韌性夠強,不怕任何試煉。
祁長威的笑意加深,由名片夾里抽出一張名片遞給香綺。
「去找這個人,她會幫你。」別那麼嚴肅嘛,他老人家很好相處的,不過想增長她—些國際禮儀和應對進退之道,可沒要她上刀山下油鍋;不過,前提是——
「還有,我不希望祁剛知道這些事,可以嗎?」
凝著祁長威的臉,香綺不得不感嘆,現代的父母真難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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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跟媽去接姑姑的時候,老爸跟你說了什麼?」接機足足花了祁剛三個小時的時間,獨自將她留在家里,讓她和老爸那只老狐狸相處,不知道老狐狸會不會對她說什麼不好听的話,讓他有點擔心,遂一出祁家大門便問個不停。
「祁剛,你好吵,讓我睡一下好嗎?」應付完祁長威,緊接著是他的媽媽和姑姑,直拉著她觀賞珠寶、首飾的,瞧得她的眼都花了!她好不容易抓到時問閉個眼,求求他就別再問了。
打擊!
祁剛何時受過這種對待?他悶悶的閉上嘴,專心開車。
待香綺再睜開眼,人已經在祁剛的公寓里,不用多想,也知道是誰干的好事。
「好點了嗎?要不要泡個澡?」他知道她愛極了在按摩浴白里泡澡的滋味,每回到這里來,總貪戀泡上那麼一回,加上她感冒初愈,泡個澡沒壞處的。
「唔……我睡著了?」她淺嘆。
「睡得好熟,連我抱你上樓都不知道。」到他家是這麼累人的事嗎?都怪家里那三個老的,一見到她嘴巴就像關下上的機關槍,一下這個拉她說話、一下那個要她傾听旅游趣事,好像他才是那個外來的人,根本沒人鳥他。
「還好只是抱我上樓,萬一把我抱去賣了,我都不知道。」她陡地發笑,全身酥酥麻麻的,連腦子都像有點打結的樣子。
「我哪可能把你賣了?我才舍不得!」祁剛輕啐一口,將外套掛好。「老爸到底跟你說了什麼?我接完機回去,看你臉色不太好看。」
「沒有啊,就聊聊公司的事,你以為三個小時能聊多少?」她沒忘記祁長威的交代,也不想造成他的困擾,那張名片安穩的躺在皮包里,是位國際禮儀老師的名片,明天她會記得撥電話給她。
「是嗎?」坐到她身邊為她捏捏僵硬的脖子,說不上來為什麼,他就是覺得她沒有說實話。「我不要你為了我受什麼委屈。」
「祁剛……」香綺心一軟,益發覺得自己沒有愛錯人;她拉下他的手,按壓在自己的心口,放軟身子依偎在他身上。「謝謝你對我這麼好。」
祁剛渾身一悸,某種火花竄上心頭。
這可是頭一回她主動投懷送抱,教他怎能不欲火狂燒?
「綺,去泡個澡,好嗎?」艱澀的吞了口口水,他殺風景的提議道。
他也很想就這麼撲上去,好好當只惡狼,但見她的精神不太好,他實在舍不得就在客廳里要了她,至少……至少床上會舒服點,他汗顏的思付著。
「好。」心口惴惴跳,她似乎真能明白他的想法,可今天受到的刺激太大,她極需他溫柔的撫觸來平撫心中的不安,深吸口氣,柔軟的小手主動拉扯他的衣襟。
「那……你陪我?」
所有血液沖上腦際,祁剛感覺自己頭頂冒煙了似的,差點沒從鼻子噴出火來。
女人的主動一向讓男人難以拒絕,尤其是心愛的女人,那更是沒有拒絕的道理!祁剛抬起她的下顎,低頭便是火辣辣的一吻,吻得她氣喘吁吁、渾身發軟,只能像株藤蔓般緊緊攀附著他。
之前所有的顧忌全讓祁剛拋諸腦後,他的雙手開始不安分的探人她的衣內,觸踫到她柔女敕的肌膚,他感覺全身的毛細孔債張,血液更是控制不住的渾身亂竄。
香綺狂野的拉扯著他的衣襟,小手下耐煩的加大手勁,冷不防扯掉他襯衫上的扣子,引來他低沉沙啞的笑聲。
「別急,寶貝,我們有的是時間。」他試著讓自己別太急躁,但雙手像有自己的意識,非但撩起她的上衣,更是耐不住性子的扭扯她的裙扣,兩人的呼吸皆變得急促且紊亂。
「剛……我們不是要泡澡?」軟女敕的聲音搔癢似的在他耳邊響起,感覺她的小嘴含吮住自己的耳廓,祁剛的瞬間凌駕理智之上,他低吼一聲,用力將她摟緊。
「唔!」差點壓光香綺肺部的空氣,她微疼的抗議,揚起小拳頭捶打他。
「等等……等等……」他用力的喘息、換氣,努力壓抑如奔騰野馬般的欲念。半晌,他困難的再度開口。「好,我們去泡澡。」
不消多時,浴室里的煙霧吞噬兩人的身影,從沙發到浴室的途中,留下一條長長的衣物展示,由外衣裙褲一直到內衣褲,全混亂的被丟置在地毯上。
祁剛將她的身子打濕,雙手擠上沐浴乳,露出邪惡的笑容。
「來,我幫你洗澡。」
香綺嬌笑著,沒有逃避的迎上他帶電般的雙掌,嬌胴在他似又似搓揉的撫觸下輕顫。
「討厭,別亂模喔……」她啞著嗓子,踮起腳尖啃咬他的下巴,令他粗喘的低聲嘶吼,她則滿意的提起嘴角,完全得到她想要的「效果」。
祁剛的雙手游定在她身上每一處凸起、凹陷,每一段柔美的線條他無一放過,含欲的雙瞳在滿室煙霧下熠熠發亮,灼得香綺雙腿發軟,全身像火在燒一般難受。
她感到嘴唇發干,探出小舌舌忝過干涸的唇,嘴角揚起頑皮的弧度。「轉過來,換我幫你搓搓背。」
祁剛沒辦法思考了,只能依著她的指令行動,他安分的轉過身,整顆頭快被滿室蒸氣給薰昏了似的茫然。
意料中的小手沒有為他搓背,緊貼著他的,是她凹凸有致的嬌軀,祁剛幾乎石化,身體僵硬得跟石頭一般。
這女人在玩火,而且玩得很凶!
他眯起眼,全身血液沖往下月復,讓他疼痛的微弓起背,該死!要玩嗎?那就玩得痛快些!
「剛,舒服嗎?」軟到骨子里的嬌嗔再度響起。
祁剛沒有答腔,他一轉身,高大的身軀將她逼入牆角,雙臂貼附在牆上,火熱的眸近距離的鎖緊她。
「你今天怎麼回事?發浪嗎?」低頭啃咬她的紅唇,沒敢咬疼她,倒是似咬似吮的帶給她陣陣酥麻。
「你不喜歡?」她拾起頭,挑釁小舌勾纏著他的,姿態無比撩人。
他幾乎是咬牙切齒。「我愛死了!」
灼熱的欲念瞬間埋人她的水女敕,兩人同時狠抽口氣——
「噢……我們全身都是泡泡呢!」她嬌嗔,雙手攀住他的頸項。
「那正好,里里外外一次都洗干淨。」他的胸膛因發笑而震動,並將她的嬌喘全吞噬入月復。
熱水溢出浴白,但卻沒有人在乎,直到陣陣戰栗控制所有的感官,兩人同時發出滿足的輕嘆。
「再不泡,水都要冷了。」舀起熱水將她沖洗干淨,他使壞的將她抱起,略嫌粗魯的將她丟進浴白里。
「來,一起泡。」她笑得開心,伸出雙臂邀請他。
「不夠啊?想再來一次?」祁剛毫不扭捏的踏進浴白里,在水中將她抱個滿懷。
「唔,我行啊,就不知道你行不行?」臉上漾著不知是激情所致,抑或是浴室里的蒸氣悶烤的紅暈,香綺咬咬唇,倏地傾身在他的肩胛骨上輕咬—口。
「吼!你學壞了,寶貝!」才剛發泄過的欲念再起。
「不好嗎?」她將長發甩到背後,揚起眩目的水花,她仰頭大笑。
「好,好極了!」他絕對不會否認這點,但還是提醒她一下好。「不過得小心有後遺癥。」
「嗯?什麼?」
「萬一一次就把我榨干,以後你就沒得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