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愣的宛如一尊石像,劉懿梅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捱過那揭露真相的一刻。
刁秉威說的沒錯,她是誤會了,而且誤會得超……烏龍!
她一點都不懷疑這烏龍事件即使在她作古之後,仍還是會被拿出來當茶余飯後閑嗑牙的題材,絕對會!
什麼不倫之戀、不單純的親密兄妹?人家刁秉萱不過是身為舞台劇演員,拿劇本要她哥哥幫忙對詞罷了。
在通霄找到她之後,刁秉威不由分說就拉著她跑到劇場,讓她親眼見識刁秉萱在舞台上精湛的演出,瞧得她是啞口無言、羞慚交加,終于搞清楚自己思想不良,差點沒演出一場悲劇。
待演出結束,刁秉威順道接下了戲的老妹回家,打算讓秉萱親自再向她解釋一次。
「哎喲∼∼我的老天爺!我笑得腸子都要打結了啦!」在刁秉萱知道她突然消失的真相之後,笑得在沙發上打滾,動作之夸張全然符合她的身分——舞台劇演員。「我怎麼看得上刁秉威?我又不是瞎了眼!」
「刁秉萱,這一點都不好笑!」眯起眼危險的睨著妹妹,他的頭頂都快冒煙了。
他很想把身邊的這兩個女人全打一頓。一個是不夠信任他,沒搞清楚事實就來個失蹤,弄得人仰馬翻;另一個則是完全不給他當哥哥的面子,一丁點都不給,小氣!
「我覺得好笑極了,這絕對是我長這麼大听過最好笑的笑話。」刁秉萱笑得眼角溢出淚來,激賞的給劉懿梅一枚大拇哥。「大嫂,我欣賞你,從今天開始,你是我最崇拜的偶像!」
劉懿梅尷尬的脹紅了臉,刁秉威則是氣得吹胡子瞪眼,犀利的眼恨不得在習秉置身上瞪出個洞來。
「你還敢笑得那麼大聲?這次事件你絕對要負最大的責任。」若不是她三不五時就硬賴他幫忙對戲,也不會搞出這次的飛機,他怎能不趁這機會好好的撻伐一番?「沒有以後了,隨便你要找哪個倒楣的家伙對戲都行,就是別找我,老子再也不干那種蠢事了!」
末了還用鼻孔冷哼了聲,嚴重表達強烈不滿。
「啊?」他這麼一聲明,習秉萱便再也笑不出來,忙由沙發上彈跳起來。「嘜啦!你是全世界最好的大哥,這點小事你絕對會挺小妹我的對吧?」
刁秉威懶得再理她,拉著劉懿梅便往房間走。
「喂!老大,你不是那麼殘忍的吧?」刁秉萱不敢相信他這般無情無義,很想追過去嗆聲,卻又怕壞了老大的好事——那家伙擔心受怕了一晚,理當會想由懿梅那里取得一點補償,這她完全能夠理解,但……「大嫂,你幫我講講話嘛!」
OK,不理她,那她由他老婆那兒下手總行了吧?
「大嫂欸∼∼喲 ∼∼幫小泵我講點好話嘿∼∼」
劉懿梅內疚得快挖地洞將自己埋了,哪還有臉應允她的要求?
再說,刁秉威說得沒錯,雖然她是沖動了點,但刁秉萱的確得擔負些許責任;若不是她拿那種變態劇本要秉威跟她對戲,也不會害得自己傷心欲絕,差點親手斷送幸福,是該讓她受點小教訓才對。
刁秉威將她拉進房,二話不說一腳踢上門板,動作很是粗魯。
平常這時候劉懿梅總會抱怨個兩句,要他文雅、斯文一點,今天倒是靜悄悄,讓他有點不太適應。
「你,沒什麼話要說嗎?」他說的是他關門稍嫌太過粗魯一事。
「對不起……」低著頭沒敢看他,她以為他指的是自己偷偷離開台北,自個兒跑去通霄那件事。
挑挑眉,他很快發現兩人指的不是同一件事,不過他仍欣然接受,畢竟他被誤會得太冤枉。
「你不覺得你對我太不信任了嗎?」既然她開了頭,那麼就來談談,要是想長久走下去,溝通絕對有其必要性。
「不然你認為遇上那種場面,我該怎麼反應?」抬頭和他四眼相望,她相信任何人遇到那種狀況都難鎮定。「今天要是換成你,你保證你不會做出跟我一樣的決定?」
「不,我不會。」蹙眉沉思了下,他沒想太久就有了答案。「我會直接沖進去問個清楚。」
「可惜我不是你,沒有你那麼勇敢。」那也不失是種方式,但她確定自己做不到。
「改天我教你女子防身術。」他突然轉個話題。
「嗯?女子防身術?!」她微愣,不知道自己干麼學那種東西。
「對。」他點點頭,拉著她坐到床沿。「女人天生的氣力再怎麼樣都比不過男人,或許因為這樣,你才沒沖進病房質問我的勇氣;改天我教你防身術,往後萬一遇上類似的情況,你大可放心沖進去,甚至撂倒我都沒關系。」
她不由得輕笑出聲。「你以為我把你當成會對女人動粗的男人?」她問了個有點拗口的問句。
「難道不是?」不然她干麼不這麼做?八成是怕他暴怒失去控制。
「當然不是。」握住他的手,她從不認為他會對自己動粗。「我相信你不論再怎麼生氣,都不會對我動粗。」
「你真的這麼相信?」這番話說得他有絲飄飄然。
「當然。」她肯定的用力點頭,並將頭輕輕靠在他的肩上。「我只是害怕面對你把我當成對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那對一個女人來說是何等悲哀?」
尤其在清楚知道自己的感情全交付給他的時刻,她更是難以面對那種難堪。
「對世俗眼光交代的幌子?」他的笑變得猙獰起來,根本是咬牙切齒了。「好極了,你竟然把我當成那種下三濫?」
「呃……我當時弄不清楚狀況嘛!」當時她根本嚇傻了好嗎?只能不斷的住壞處想,不然她還能怎麼辦?
「我真想把你抓起來打屁屁!」
「啊∼∼」想不到他說到還真做到,當真將她抓起來壓在他的腿上,大掌不客氣的賞她三記火熱的鍋貼。
「欸……老大,大嫂,你們……沒事吧?」刁秉萱猶疑的聲音由房門外響起,立即讓劉懿梅僵成石塊。
完了,她接二連三的在秉萱面前出糗,以後教她怎麼面對她?
「你怎麼還沒走?」刁秉威才不像她那般好欺負,當場扯開如獅般的嘶吼。
「我我我……我馬上滾!」
刁秉萱深知馴獅得順著獅毛模的道理,連忙連滾帶爬的「滾」離刁秉威的勢力範圍。
不到三秒鐘,房里的兩人同時听見大門開啟的聲音,很快的又恢復平靜——
僵在刁秉威大腿上的劉懿梅不禁輕笑出聲。
「還笑?!」這該死的女人,簡直要氣死他了!
「我想秉萱真的很怕你,呵呵∼∼」她笑得直打顫。
刁秉威無奈的吐了口氣。「就你不怕我。」
對,他承認認識他的人都怕他居多,在他面前甚至連話都不敢講得太大聲,唯有她,不斷挑釁他的極限,偏偏自己又拿她沒轍,怎不教他沮喪?
「我怕死了!」斜躺在他的大腿上,仰視他下巴的胡渣,她似笑非笑的調侃道。
這男人真的找她找得很急呢!下巴滿布短髭都沒刮,連最基本的清潔工作都沒做,令她頗為感動。
「才怪!」翻翻白眼,想起自己剛才失控的手勁,他的心髒揪疼了起來。「痛嗎?」他輕撫著她的俏臀問道。
「疼死了!」她故作可憐的皺起眉。
「你乖一點,我就不會修理你。」他佯裝凶狠的威脅道。
「打女人的男人最沒用!」她嘟起嘴,沒好氣的橫他一眼。
他窒了窒,當真感到自責。「我這叫『略施薄懲』,不是打。」硬拗不知道有沒有用?唉!
「狡辯。」伸手觸模他下巴的短髭,扎人,啐!
他沒有回應,眸神變得深邃,呼吸逐漸濃濁。「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
他真的怕極了,怕自己不曉得惹毛了哪個家伙,因不敢動他而對她下手,他甚至不由自主想像她可能受到的凌虐跟酷刑……那種恐懼他連想都不願去想起,比有人掐住他的脖子或拿槍對著他還教他驚懼。
「你也不知道我有多難過。」心像被撕裂般的疼痛,開心手術不過如此吧?她想。
「所以?」握著她的手貼上自己的唇,他感謝上蒼讓她此刻仍在自己懷里。
「所以我們兩個都要檢討。」掌心傳來他唇瓣的柔軟,她感動得想哭。
撐起上身,主動貼上他的唇,老天!她超想念他的味道。
刁秉威微閉眼瞼,動也不動的觀察著她。
她伸出舌尖,勾劃著他稜角分明的唇型,無聲輕啄他的嘴角,柔軟的嬌軀像沒骨頭似的膩到他身上,和他的身體緊緊貼合。
他享受的閉上眼,卻仍沒有絲毫動作,似乎在等待她接下來的表現。
見他不為所動,她索性爬坐而起,張開大腿,跨坐在他的腿上,雙手捧著他的俊顏,啄吻著他性感的下巴,身體不安分的在他腿上蠕動——
「嘶∼∼」她成功挑動他的敏感神經,原先被動的唇開始發動攻擊,輕嚙她誘人的唇瓣,然後吞噬她那使壞的丁香小舌。
「唔……」她發出小貓般的輕吟,雙臂下意識勾纏著他的頸項,小手插入他濃密的黑發中,舌尖隨著他的挑逗舞動。
「你這磨人的小妖精!」他沙啞低吼,大掌爬進她的衣內。
「你要我嗎?」她的聲音亦變得沙啞,水眸帶出狐媚的瀲光。
「你明知故問。」他被她的性感電得酥麻,凶狠的在她漂亮的鎖骨上吮出一道紅痕,印上屬于他的印記。
「嗯!」她輕哼了聲,粉唇舍不得離開他的,並學著他的動作,小手鑽進他的領口,胡亂模索著他的胸膛。
忍無可忍,苦苦壓抑的自制力瞬間潰堤。
在女人鼓勵的眼神激勵下,男人發揮勇猛無比的蠻勁用力沖刺、撞擊,戰況之激烈,讓不算大的房間充滿著嬌吟、喘息,漾滿春意;直至眩目的高潮將雙方帶上瀕死的臨界點,戰事方休——
微喘的枕在他的臂、偎在他懷里,听著他仍顯急促的心跳,她突然發現離開他是件多麼愚蠢的事。
她愛這個男人,而這個男人也愛她,世上還有什麼事比兩心相屬來得瑰麗?
能像此刻般依偎著他,她幸福得發出輕嘆。
「怎麼了?」沒漏掉她的嘆息,他收攏手臂,讓她半趴在自己起伏的胸膛上。
「我在想,還好那一切都不是真的。」還好只是劇本,雖然讓雙方都承受短暫的痛苦,卻讓兩顆心更為緊密的牽系,真是意外的驚喜。
笑著揉亂她的發,細長的發流瀉在他的指縫間。「是你自己愛胡思亂想還說。」就這麼摟著她一輩子都不會膩的,他想。
「或許我哥的事讓我對感情多了很多不確定,不過凡事都是一體兩面的,若不是因為那件事,可能我們永遠踫不到一起,甚至一輩子都不認識也不一定。」即使兩家的距離並不遠,但在人際關系疏離的現代,似乎也不是不可能的事。
「有了我這萬能的妹婿,以後他愛怎麼亂搞都沒問題。」看在他為自己牽紅線的分上,他勉強打包票為大舅子擦,次數不拘。
「啐!亂講話!」想起大嫂那略顯哀怨的神情,她不免心里一陣難受。「既然你這麼萬能,干麼不想個辦法讓他們夫妻感情變好?」女人要的其實很簡單,一份專注的愛,僅此而已。
「感情的事旁人插手不來,我可沒辦法命令你哥對你大嫂好,除非他自己懂得珍惜。」他聳聳肩,莫可奈何。
很多人就是不懂得珍惜,等失去後才來懊悔;像她大哥,初戀都過了還留戀,才會搞出那烏龍事。
「所以你也不是事事萬能嘛!」她笑著揶揄道。
「誰說的?除了感情跟電腦之外,我無所不能。」閉上眼假寐,他舒服的感覺困意襲上腦袋。
電腦?
她怔了下,抬眼覷他。「所以你才要我來幫你建檔?」
「嗯哼。」他輕哼,渾然不覺自己泄了底,暴露出自己的弱點。
「那……如果當時換成另一個女人來找你幫忙,而她正好也稍懂電腦,那你是不是一樣會愛上她?」她試探性的再問。
意識被她話里的醋意給酸醒,他立即警覺的繃起神經。
「我不回答假設性的問題。」開什麼玩笑?這種問題可不能隨便回答,為了他後半輩子的清靜著想,他小心謹慎的丟給她一個還算安全的答案。
「說嘛!人家想知道啦!」她不滿的捏了下他敏感的,大有不達目的絕不罷休的狠勁。
「噢!你怎麼可以對人家毛手毛腳啦?!」他委屈的模了模胸口。又痛又爽,有夠矛盾,唉∼∼
「你全身上下哪里沒被我吃干抹淨?我干麼還對你毛手毛腳?」她又好氣又好笑的瞪他。
「你——你怎麼搶男人的台詞說?」他不可思議的回瞪她。
「誰規定男人才能說?」小手使壞的在他胸口游移,她決定用最甜蜜的方式逼供。「說,是不是任何一個女人都可以?只要她會電腦?」
「別鬧了,我怎麼可能再去愛上別的女人?」他輕顫了下,又期待又怕受傷害。
「我不是說現在,我是說在我們認識之前。」還不說?看來不下重刑是不行了!她的指不安分地往他下月復移動。
「你、你到底想干麼?」歐賣尬∼∼他興奮得發抖呢!
「沒有啊,我只是要個答案而已。」她無辜的眨眨眼,小手已然握住他的火熱,指月復在頂端不安分的磨蹭。
「你你你……容我提醒你,我們才剛做完耶!」男人跟女人最大的不同,是男人「出貨量」有限,女人則是無窮,他認輸行不行?
「誰說做完不能再做?」她挑眉,饒富興味的抬起上身睥睨他。「除非你不行。」
他錯愕的瞪大雙眼。「誰說我不行?」
她丟給他一記「行就證明給我看」的不屑眼神,成功激起男人熊熊「欲」火!
餅不了多久,戰事再起,房里再度響起令人臉紅心跳的申吟聲,綿延許久、許久……
愛一個女人,就得滿足她各方面的胃口,而他自然也由其中得到許多樂趣。
包重要的是,她不會再問他那些莫名其妙、假設性的問題,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