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人會懷疑他們不是一對情侶……不,應該說除了劉懿梅,每個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貨真價實的情侶。
就連老媽也親熱到直接叫喚他的名字了,而且總是贊不絕口,仿佛自己的女兒能認識刁秉威是前輩子修來的福氣,教她是又好氣又好笑。
「懿梅,刁先生真有心,跑醫院比你大哥還勤快;我的人生不能重來了,不然我也想找一個像刁先生這麼好的對象。」整理行囊,在醫院里住了兩天,王念慈可以出院了,她摺疊著病床上的被單,神情仍顯憔悴。
劉懿梅站在置物櫃前,收拾日常用品的手頓了下。
連大嫂都這麼說,讓她有種百口莫辯的錯覺。
她當然知道每個人說的都是事實,刁秉威這兩天的表現實在無可挑剔,而且他們之間的確有些東西在發酵、改變,但並不是像所有人想像的那樣——他一點表示都沒有,口頭上沒有。
她不明白這樣就算交往了嗎?他什麼都不說,光用行動對她好就夠了嗎?或許是她太貪心,總覺得這種事還是說清楚講明白的好,否則萬一是誤會一場,豈不貽笑大方?以後她在社區里怎麼見人?
雖然心里對這件事有所期待,但她覺得還是看他怎麼表示再說吧……
「嗨!準備好了嗎?」說人人到,刁秉威敲了敲房門,一臉悠閑的出現在病房門口,手上抱著一大束鮮花。
「習先生,我們正聊到你呢!」王念慈難得的扯開一抹笑。
「聊我?我有什麼好聊的?不就是兩個眼楮一個鼻子外加一張嘴,有什麼不一樣嗎?」挑挑眉尾,他從不知道自己能成為別人茶余飯後的閑聊話題。
「刁先生真愛說笑。」王念慈掩嘴輕笑,這笑容已在她臉上消失好久了。「我才在跟懿梅聊你對她很好,要她好好把握。」
「大嫂∼∼」劉懿梅輕跺了下腳,一雙眼不曉得該擺到哪兒才好。
「喔?」好奇的晃到劉懿梅身後,他好奇的低聲詢問。「那你怎麼說?」
「什麼怎麼說?」她什麼都沒說好嗎?她根本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見她頭也不抬的微咬下唇,他領悟了什麼似的輕哼了聲,突地轉身對王念慈喊道︰「大嫂,我先送你回去吧!」
「要不要到家里吃飯?我煮飯很快的。」王念慈沒有任何意見。
「不用了,我想我跟小梅還有點事要談一談。」他單方面做了決定,完全沒征詢過劉懿梅的意見。
她驚訝的微啟小嘴,在見到他篤定的神情之後,默默的將聲音吞回肚里。
好啊,要談就談,誰怕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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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王念慈安全送到家,也不管劉家的氣氛有點吊詭,無心插手劉家家務事的刁秉威,禮貌的跟劉母打了聲招呼,便匆匆忙忙的拉了劉懿梅走人。
由于事務所離劉家只隔了兩條巷子,加上車子已在停車格里停妥,刁秉威索性就將車丟在停車格里沒再移動,牽著劉懿梅便往自家的方向走。
瞪著他緊握著自己的手,十指交纏緊扣,溫熱的體溫藉由他的掌心直接傳遞給她,令她忍不住臉紅心跳,卻無法忽略竄過胸口的竊喜。
好吧好吧,她承認自己對他的喜歡,已然超過「喜歡」這兩個字面上單純的意義,比喜歡多出很多很多,所以當所有人都認為他是自己的男朋友時,她完全沒辦法提出反駁——事實上她已經默認,只等他表明心態。
雖然說現代女男平等,但感情這種事還是由男方開口較為適當。
若要說她思想迂腐也無妨,她實在無法想像自己開口向他告白,那會讓她感到莫名的別扭。
一進門,她還來不及看清這睽違三日的事務所,刁秉威便砰的將大門甩上,猛地將她頂靠在大門門板上,熱呼呼的唇就這麼不由分說的壓了下來——
驚訝的張開小嘴,卻正好讓他乘虛而入,火熱的舌像條滑溜的小蛇般溜進她芳香的檀口,恣意品嘗她唇間的香甜。
他像個貪婪的孩子般舌忝吮著她,讓她所有的思緒神經全都當機,被動承受他的侵略,全身像著火般發燙。
她的滋味就像他想像的那般美妙,若不是擔心她缺氧暈了過去,刁秉威真想就這麼天長地久的吻下去;即使萬般不舍,但他仍憐惜的稍離她的唇,讓她獲得喘息的空間。
「你覺得怎麼樣?」抵著她的額,他的身體跟她貼得好近,近到兩人和門板之間貼合的距離,就像粘貼在門板上的兩塊膠紙。
「啊?什麼怎麼樣?」她很喘,酡紅的雙頰分不出是缺氧還是害羞,一雙長長的眼睫像扇子般急速揚動。
「當我的女人。」凝著她嬌美的嫵媚,他的眼變得更為深沉,一股來得迅速且毫無預警的沖動自下月復竄起,連他自己都感到驚訝。
懊死!他一直知道她擁有影響他的能力,卻沒想到僅只是一個吻,竟就能挑起他潛藏的欲念。
他一向不是肉欲主義者,這兩年下來雖曾特意去處理或注意自己的生理需求,但龐大的工作卻經常讓他忘了有這種需要的存在,現在竟如此輕易就讓她挑起,教他感到詫異且心癢難耐。
「當你的女人?」她怔愣,這和她想像的有所差距,很大的差距。「你是說,當你有需要時,為你暖床的女人?」明眸快迅堆積憤意,滿腔情意被他的請求澆熄。
她料想不到他竟是這樣一個混球!她感到很失望,甚至有種看錯人的難堪。
「呃,不是,你誤會我的意思了!」霍然發現自己失言,他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
他雖然稱不上靚女殺手,可好歹對女人他自詡還算有點辦法,總能逗得她們開開心心,孰料一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就口拙得緊……他不由得感到挫敗及懊惱,並忙著補救自己的口誤。
「那你是什麼意思?」惱火的推開他,她懊惱的以手背拭去留在唇間的男性氣息,眼眶不爭氣的泛紅。「在你眼里,我就是這麼隨便的女人嗎?那很抱歉,麻煩你另尋對象……」
「跟我交往!」由身後一把摟住她的腰,讓她整個背緊緊貼靠在自己胸口。「我是個粗人,不會講好听話,也從不認為你是個隨便的女人;要是你不嫌棄,願意跟我這樣的粗人交往嗎?」
咬咬下唇,不需要華麗的詞藻,光他這麼說,就讓她鼻酸得快掉淚。「……你才不是粗人!」雖然他不是一般的白領上班族,但沒有任何人有資格這樣評斷他是粗人!至少她絕不這麼認為。
推著她轉了半圈,讓她面對自己,就算她執意低垂小臉,他也固執的低下頭,硬是要瞧清她的眼。「小梅,你願意嗎?」
抬頭凝著他,臉上稍嫌緊繃的神情不由得放軟幾許。
這個男人呵∼∼她一直以為他凡事淡然閑適看待,但此刻她竟在他臉上看到明顯的緊張——不安的眼既緊張又期待,干燥的唇不覺以舌滑過,以滋潤那股焦躁,她不禁泛起淺笑。
她能感受他的在乎,因為在乎所以緊張,自己不也是如此嗎?
真好笑,明明兩人距離這麼近,卻非得到這地步才看得到對方的感情,他們兩個到底誰比較遲鈍?
「你親都親了,現在才問這個不覺得太遲了嗎?」輕笑出聲,她不吝嗇的顯露自己的好心情。
听出她的調侃,他的顴骨不由得泛起粉色。「我是行動派行嗎?」
「嗯。」她輕應了聲。
「嗯?」這是什麼意思?回答的是哪個問題?他都糊涂了,「你的意思是……」
原來在愛情面前,每個人都會變成笨蛋,即使萬能如他,亦逃不過愛情的魔咒。
她好笑的覷他一眼,那記風情萬種且意有所指的眸光令他怔愣了下。
「你答應了?」是嗎?不然怎會用那種挑逗的眼神瞧他,瞧得他全身都要著火了?
欲火難耐!
「那是你說的。」她努努唇,氣惱他的駑鈍。
「那是……答應了?」靠!她非得這樣整他嗎?天知道他呼吸不順、心跳失常,全為了她下一刻是或否的答案。
「那也是你說的。」存心要他緊張似的,她就是不肯正面回答他。
「劉懿梅!」吸氣再吸氣,他真想將她抓起來賞她的屁屁幾記鐵沙掌!「你該死的一次說清楚行嗎?」他霍地捧住她的臉,不準她逃避。
她淺嘆一口。「我現在才知道你這麼笨!」
還來不及弄懂她的語意,一方軟熱的唇貼上他的,他痴傻的腦中一片空白,直到她抗議的輕咬他的唇。
「你,偷吻我!」他眯起眼,再難控制的直沖下月復,雙眼迸出火光。
「現學現賣嘍!」況且他還不領情呢,一點反應都沒有,令她有絲沮喪。
「好一個現學現賣。」他喜歡!
突地彎身將她騰空抱起,引來她一聲尖叫。
嚇死人了!他想證明他臂力驚人也不用這種方式吧?
突然間,一股微妙的敏感滑過腦袋,她霍地明白他的企圖。「你、你想干麼?」她盡量讓自己的聲音維持平穩,可惜不怎麼成功,微顫的嗓音仍泄漏她力持鎮定的情緒。
「你怕了?」他的胸膛起伏震動,抱著她大步往房里走。
他記得她不曾「參觀」過自己的「香閨」,即便她在這里工作得夠久,他又經常不在家,大有讓她「偷窺」的時間跟空間,她仍不曾僭越雷池半步,真是個謹守禮數的小東西!
「我、我像這麼膽小的人嗎?」逞強的忽略自己的緊張,她硬是擠出慷慨就義般的灑月兌。「上回笑我膽小的家伙,墳上的草都長得比我高了!」
大家都是成年人了,親密的行為自然是避免不了,早晚得面臨那一關。
他們雙方皆已看清彼此間不容忽略的強烈吸引力,早一天跟晚一天有什麼差別呢?她既沒有處女情結,想法也沒那麼膚淺,只是有點緊張而已。
他顯然被她取悅了,愉悅的放聲大笑,進房後用腳踢上房門,發出震天價響。
略嫌粗魯的將她丟上床,當她狼狽的由軟床上爬起,卻發現他迅速褪去身上的貼身T恤,露出結實健美的肌肉線條……她不由自主的吞咽了口口水,小臉瞬間爆紅。
「嘖!你不是很勇敢嗎?這樣就臉紅了?」包括他最愛的那對耳朵,可愛得令他渾身爬滿興奮的疙瘩。「我……我臉皮薄不行嗎?」慍惱的爬坐到床邊,視線無巧不巧的直視他腰間的皮帶;為了證明自己的勇氣,軟女敕小手爬上他的皮帶。「你不介意接下來由我接手吧?」
她的提議不啻是個甜蜜的誘惑,深邃的眼凝著她微顫的小手,和逞強揚高直視自己的眼,他不由自主的深吸口氣。
懊死的!他什麼都還沒開始做就興奮得發抖……這女人真有撩撥他的本事!
「我很樂意提供讓你表現的機會。」他沙啞的允諾。
一陣酥麻由背後竄起,她既期待又怕受傷害的拉開他的皮帶,在解開他牛仔褲褲頭時難以避免的觸踫到他的腰月復,緊接而來的是「路面凹凸不平」的褲頭拉鏈;這是一項艱巨的工作,不僅讓她心兒怦怦跳,不斷的吞咽口水,更引來他一串抽氣——
「我弄疼你了嗎?」好像有一陣子沒剪指甲了,該不會指甲過長戳到他了?
「不,你只是折磨我而已。」大掌覆上她的小手,加速她褪去牛仔褲的動作,一待長褲月兌離他的腿,他刻不容緩的將她推倒在床。
察覺他難耐的悸動,她得意的升起一股身為女人的驕傲;他想要她的是這般明顯,她怎能不感到驕傲?
「我為你服務耶,哪有折磨你?」她佯裝不懂他的指控,一個翻身,滾離他所能觸踫的距離。
「還躲?!」懊惱的低吼了聲,他像頭野獸般跳上床,精準的撲上她。
「啊∼∼」她放聲尖叫,夾雜著銀鈴般的嬌笑。
雖然是舒適的雙人床,可一張床就這麼點大,除非她刻意逃躲,被他逮到絕對是意料中事,加上她根本無心逃躲,只是做做樣子逗弄他而已,因此沒兩下便被他壓在身下,動彈不得。
「我嚴重懷疑你根本是故意的。」探舌勾刮她那對早教他心癢難耐的耳朵,不安分的手由她腰際的衣服下擺竄入。
「唔……」她瑟縮了下,因他的攻擊而渾身發軟。
她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的耳朵這麼敏感,一陣酥麻由耳際蔓延全身罩。
低沉的輕笑在她耳邊漾開,他很滿意自己對她造成的影響。
她困窘的瞪他一眼。「笑什麼?」
「你真敏感。」
再難忍受衣物阻隔在兩人之間,他三兩下火速褪去她的衣服,眸光更為深黯。
「你都穿這麼性感的內衣?」他沙啞的聲音更顯性感。「成套的嗎?」
「你何不自己看個清楚?」她幾乎融化在他火熱的眸光下,嘴上仍挑釁的對他下了又猛又嗆的戰帖。
他朗聲大笑,愛極了她這副又嗆又辣卻極為誘人的模樣。
他現在才知道她是顆小辣椒!嗜吃辣的人都知道,辣椒越小顆越辣,而她絕對是體積最小的那一枚,教人嗆辣流淚卻難以控制的上癮。
「那是一定要的,寶貝。」既然她主動邀請了,他斷無不欣然接受的道理,大手老實不客氣的月兌掉她下半身的七分褲,感覺呼吸一窒——
小丁!與同一花色,卻是撩人的細小剪裁,他感到鼻腔一熱,趕忙抽了張衛生紙捂住鼻子。
「劉小姐,我現在嚴重質疑你早有預謀!」這女人早想拐他上床了吧?不然干麼穿這麼性感的內在美?該死!害他差點流鼻血!他用力捏著鼻端,不想在她面前出糗。
她一臉無辜的逸出輕笑。「怎麼可能?你忘了我才由醫院回來?」
驚愕的瞠大雙眸,他仿佛听見自己的心跳聲,快得像打戰鼓似的。
「你是說……你所有的內衣褲都長這個樣子?!」
老天爺會不會太厚愛他了點?光想到那些性感撩人的內衣……捂住鼻端的衛生紙逐漸染上紅色——
「噗∼∼」沒想到自己小小的嗜好,竟會掀起這麼驚悚的效果,她忍不住放聲大笑。「不好看嗎?」
「該死的好看極了!」不好看他會「落紅」嗎?他已經很有定力了。
「你根本是表里不一的壞女人!」
「女人不壞,男人不愛嘛!」這甚至能稱之為恭維呢!劉懿梅不但一點都不生氣,而且還心花朵朵開,笑得極為燦爛。
「所以說男人不壞,女人也不愛嘍?」他挑眉,明知故問。
「理論上是這樣。」因為大家都這麼說啊,她唯有附和一途。
「那你覺得我壞不壞?」他挑眉問。
「呣……一點點嘍!」大大的眼滴溜溜的轉了轉,好半晌才丟出這個別扭的回應。
「有點壞又不會太壞?」他的眉心聳成一座山,似乎不怎麼滿意這個答案。
「嗯哼,大概就是那個意思。」她很高興他自己提供解釋,老實說,她還真不知道該怎麼形容他的「壞」。
嘴巴賤了點,為人處事率性了點,可看在有些人眼里那些就成了「壞」;她是不覺得啦,畢竟要做到人人滿意太困難。
這怎麼行?就她字面上的意思,不就是男人越壞,女人越愛?她卻說他有點壞又不會太壞,那不就表示她有點愛又不會很愛?!為了鞏固自己的地位,他怎能再這麼溫和善良下去?
「看來我不壞一點是不行了。」這幾個字是由他的齒縫里逼出來的。
要是不壞一點的話,萬一出現一個比他更壞的男人,她不就移情別戀了?
不!他可不允許這種事發生!
「咦?」天真如她,哪知道他復雜的心思?她呆愣的發出問號,卻再也沒有發問的機會,因為那懊惱的男人早已惡虎撲羊的壓了上來,她的腦袋立即變成漿糊一團,全然喪失思考能力。
為了證明自己是個壞到底、無可救藥的「壞痞」,刁秉威使出渾身解數,包括各種教人難以置信的姿態、體位沖鋒陷陣,逗引得她「唉叫」連連。
窗外陽光熾熱依舊,屋里的激情與它互嗆似的散發強烈的光與熱,兩情繾綣時,管它白天或黑夜,只管縱情燃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