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台灣氣候轉涼,剛入秋之際,何珊如披上嫁紗,風風光光地從南台灣的老家遠嫁到法國,而台北原本的住所,就此空了出來。
某個還算晴朗的早晨,古聿偉灰頭土臉地回到聖堤斯大宅,一見到正在餐桌上吃早餐的古聿杰夫婦,他的腳步頓了頓,腳尖轉了個彎,想偷溜上樓。
「聿偉,怎麼又玩到天亮才回來?」古聿杰打碎了他的美夢,硬是拉住他想偷溜走的腳步。
「……你眼楮那麼亮干麼?不能當做沒看見嗎?」古聿偉狼狽地瞪了哥哥一眼。
「抱歉,我的視力是二點零。」古聿杰皮笑肉不笑地輕說了句。
「聿偉,過來一起吃早餐啊。」何珊如招呼他一起入座。
「不了大嫂,我得先找個地方躲起來比較要緊。」他疲累地抹了抹臉,誰知道還來不及轉身,就又被老哥叫住。
「聿偉。」
「干麼?」天啊,他連講話都提不起勁兒了。
「需要幫忙嗎?」古聿杰擔憂地望著小弟,兄弟之間互相幫忙是人之常情,所以他沒問緣由,就先問弟弟需不需要援手。
「最好是你幫得上忙啦。」嗚……直到今天他才明白,太有女人緣也是一種罪過。
他將所有的女人都當朋友,看人家難過就安慰人家一下,見對方開心,他跟著開心,誰知道這樣也會出問題。
現在每個女人都追著他跑,且都以他的女人自居--開什麼玩笑?他只有一個人耶,怎麼可能同時應付那麼多女人?
他還沒去學分身術耶,所以這些女人全都不要來煩他啦。
「說說看啊,或許我們可以幫忙也說不定。」何珊如熱心地附和道。
「唉∼∼」古聿偉長嘆一口,誰叫老爸老媽把他生得太帥,太可口了,才讓他遭受到如此可憐的處境。
迸聿偉叨叨絮絮,可憐兮兮地將自己無處可逃的窘境說給兄嫂听,邊說他還邊自憐地長吁短嘆,仿佛自己是全天下最可憐的可憐蟲。
「……你這叫自作自受。」古聿杰很想掄起拳頭給他巴下去。
明明他和老爸都是那麼專情的男人,為什麼古聿偉偏偏就是愛處處留情?果然世事不能圓滿,老天爺總愛給人類一點考驗--
「原來太受歡迎也是一種錯喔?」何珊如簡直佩服得五體投地。
「大嫂,你是在諷刺我嗎?」古聿偉兩眼一泡淚,漂亮的眼瞳里蓄滿可疑的水光。
「沒有沒有,我沒這個意思啦。」何珊如急呼呼地解釋,激動到差點沒從椅子上跌下來,,她驚險萬分地扶住桌子,才沒跌個四腳朝天。
「唉∼∼男人真命苦。」古聿偉幽幽地泣訴道。
何珊如和古聿杰好氣又好笑地對視了半晌,最後由何珊如提出質詢。
「我看你留在法國有點危險耶。要不要離開巴黎,到別的國家去避難一下?」感覺古聿偉好象通緝犯被通緝似的,偏偏這又是他自己闖出來的麻煩,何珊如都不曉得自己該不該憐憫他才好呢。
「天吶∼∼天地之大,難道沒有我古聿偉的容身之處嗎?」他發出痛苦的悲鳴。
「夠了,這里可不是劇院,別在那兒演戲。」古聿杰閉了閉眼,受不了他夸張的表現方式。
「不然這樣好了,我在台灣有間租約還沒到期的房子,你要不要考慮到那兒避避風頭?」女人心比較軟,何珊如的心尤其軟得厲害,她幾經思量後提議道。
反正房子空著也是空著,與其擺在那兒養蚊子,不如就讓聿偉到那兒躲一陣子好了。
「啊?台灣我不熟耶。」古聿偉傻眼,呆愣地盯著好心腸的大嫂。
「你白痴啊?難道不知道有種東西叫做地圖嗎?」古聿杰站起身,朝自己已然掄起的拳頭呼了口氣,大有小弟再耍白目,他就海K小弟一頓的打算。「我在找素材的時候,全世界各地跑,哪個地方我去過,熟悉了?還不都是靠地圖。」
「呃……好啦好啦,你別那麼大聲嘛。」一見大哥惱怒地眯起眼,古聿偉馬上投降了,轉而向何珊如請求。「大嫂,那就麻煩你把鑰匙給我了。」
「好,我去拿。」何珊如放下刀叉,站起身,準備回房拿鑰匙。
「等等啦大嫂。」她才一起身,古聿偉就忙不迭地喊道。
「怎了?」
「可以的話,能不能麻煩你幫我畫張簡圖,把下了飛機,怎麼到你那間屋子的路線圖稍微畫一下?這樣我比較好找……」
「古、聿、偉!」可愛大嫂的老公听不下去了,如獅吼般地從齒縫中迸出弟弟的名字。
「啊!那不必了大嫂,我自己找地圖就好了……」嗚∼∼人家想省點麻煩也不行?這個大哥好討厭喔∼∼
何珊如笑著上樓拿鑰匙,好心地將聖堤斯大宅的客廳留給兩兄弟「培養感情」--希望老公下手別太重,小弟還能光鮮體面的飛到台灣才好啊,呵∼∼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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