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讓她一個人走好嗎?」馮寶璦嘲諷地問。
「她這麼大個人了,沒什麼不好。」畢竟他還有更要緊的事要處理,就是了解她為何不愉快,然後解決它。「我得先搞清楚你到底在生什麼氣,不然我沒辦法想別的事。」
她對他有那麼重要嗎?重要到他非得先處理她的情緒問題,將其他事、甚至是他的表妹丟在一旁嗎?
霎時間,她有備受尊寵的感覺。
「你是說……我很重要?」她試探性地問道。
「你說什麼廢話?你是我未來的老婆,當然重要。」
「比你那倩倩表妹還重要?」
「……你發什麼神經?倩倩只是個遠房表妹,怎麼可能比你重要?」
女人就是這樣,要的不過是一點點尊重和注意,既然他表現得這麼誠懇,明顯將她擺放在比那遠房表妹重要的位置,她自然什麼氣都消了。
「那沒事了,我現在好了。」她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下。
好吧,她承認自己剛剛有點小吃味,但現在沒事了。
「你沒事,但我有事。」男人的憤怒也是不容小覷的,她這邊情緒穩定了,韋御齊的氣可沒那麼容易消。「我現在很不開心。」
這女人倒好,平白發了一頓脾氣,還無故擺了張臭臉給他看,現在更是說氣消就氣消,分明把他當猴子耍嘛!他越想越氣,腦袋都快冒煙了。
瞪著他好一會兒,她不安地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瓣。「……那、那你想怎麼樣嘛∼∼」
她無辜的神情、撒嬌的語氣,讓韋御齊的頭有點暈,分不清是他氣到頭暈,還是她不經意流露出的性感讓他迷醉。
該死的!這女人是火做的嗎?不只讓他發火,還輕易地挑起他的欲火,讓他整個人被火纏身,只得找個東西來滅火,轉移注意力——
「陪我去喝酒!」
是因為在國外住久了的關系嗎?他怎麼跟外國人一樣,高興喝酒、不開心也喝酒,連沒事也要喝酒……
馮寶璦心里直犯嘀咕,卻仍不敵韋御齊的蠻橫,明明還是上班時間,就被他拖到一家美式小酒館。
誰叫她的老板和他是朋友,他只消打一通電話,老板那邊就點頭應允了。
「那是酒,不是開水。」看著他一杯接著一杯,馮寶璦擔心地提醒道。
「我知道。」他虎目一瞠,只把她的提醒當成冷笑話。
他的火還沒消咧,不管是怒火還是欲火,悶在他體內燒得快噴火了,只得猛灌酒來滅火。「你要不要來一杯?」
「不了,我不怎麼會喝。」
看他喝酒的樣子,好似在品嘗什麼瓊漿玉液,好在她的膽子小,也沒興趣喝那穿腸毒藥,不然她真的會跟他一樣,點杯酒來喝看看。
「有我在你怕什麼?喝醉了我還能送你回去。」他嗤笑,不由分說地再灌一杯。
結果,一個小時過去,喝醉的是他,馮寶璦搖搖頭,叫了計程車送他回飯店。
「對,他喝醉了,我送他回飯店。」馮寶璦跟飯店的服務人員合力將他拖進房里後,撥了通電話回家給老媽。
「怎麼會喝醉了呢?」
蔡淑芬感到十分訝異,卻也沒多問。「那……不然你留在那兒照顧他吧,萬一他不舒服、吐得亂七八糟,甚至是摔倒了,也有個人好照應。」
「呃……」
她是願意照顧韋御齊啦,不過他現在是個喝醉的男人耶……思及此,她的心跳突然加快,隱約感到些許不妥。「這樣好嗎?他是男人耶!」
「他是男人,也是你的未婚夫婿,沒什麼不好的。」蔡淑芬顯然已認定韋御齊是她未來的女婿,大方地將女兒拱手讓出。「記住,要注意他的情況,別讓他感冒了。」
馮寶璦訕訕地掛掉電話,回頭凝著倒趴在床上的韋御齊,有種被老媽出賣的感覺。
她嘆了口氣,將外套月兌掉後走到床邊,使力把倒趴在床上的韋御齊翻過身來,聞嗅到他滿身的酒氣,她的頭都要暈了。
「討厭鬼!喝那麼多酒干麼?臭死了!」
也不管他听不听得到,她對著昏沈的韋御齊叨念著,但仍細心地幫他月兌掉鞋襪,將他的長腿抬到床上擺好。
她從來都沒有照顧過喝醉的人,而且對方還是個身強體壯的男人,光是這麼將他的腿抬到床上,她都快冒汗了。
「唔……」陡地,韋御齊申吟了聲,不舒服地翻了個身,身體像蝦子般蜷曲起來。
馮寶璦驚跳了下,看著他緊蹙的眉和潮紅的臉色,狀似極不舒服的模樣,她趕忙跑到浴室擰了條濕毛巾覆在他額上,並將他的身體扳正,然後坐在他身邊發呆。
接下來該怎麼做才會讓他舒服一點?她擰起眉想了又想,眼一瞥,發現他正拉扯著領口。
酒精會讓人發熱,雖然她沒有飲酒的經驗,不過沒知識也要常看電視,電視上都是這麼演的,幫他月兌掉衣服準沒錯!
彷佛發現了天大的秘密似的,她開心地笑了,七手八腳地為他月兌掉身上的衣服——
「你……小璦?」
當襯衫鈕扣被解開時,他緊閉的眼霍地睜開,平日犀利的眼里透著一股不尋常的迷蒙,在馮寶璦看來顯得有點夢幻,像是從漫畫里走出來的白馬王子。
「嗯哼,是我。」他有意識就好辦了,馮寶璦手上的動作並沒有停下來,先是吃力地將他的右手袖子月兌下,然後命令他翻過身。「翻過去,我好幫你把衣服月兌了。」
「你、你干麼月兌我衣服?」該死!他的頭好重,身體卻因她不經意的觸踫而興奮、戰栗。
「你喝醉了,衣服月兌下來會比較舒服。」見他不動如山,她伸手推動他的身軀,不意卻被他一手攫住手腕。「干麼?」
「我剛剛醉了,但現在沒醉。」他清醒得很,只是眼楮酸澀難受外加有點頭暈。
「對對對,就像神經病永遠不會承認自己有病一樣。」她翻了翻白眼,沒將他的醉話當真。
「我真的沒醉。」
他嘆息,她的小手握起來涼涼的很舒服,他舍不得放開,眨了眨眼,突然發現覆在自己額上的毛巾。「這毛巾是怎麼回事?」
「不是說你醉了嗎?我看你挺不舒服的,所以擰來幫你降溫的。」
吼,他緊握著她的手,她要怎麼幫他月兌衣服啊?馮寶璦奮力想抽回自己的手,可惜他握得極牢,她連動都動不了分毫。
「你關心我、照顧我?」這個答案他喜歡,喜歡她將心思放在自己身上,他喜悅地拉扯她的腕,讓她失衡地跌上床。
「呃……」
倏地察覺這姿態很是曖昧,她小臉一燙,不由得結巴了起來。「是、是我媽,我媽要、要我留下來照顧你的……」
「小騙子。」他輕笑,大掌纏上她的腰,將她半掛在床沿的身子全撈上床,以長腿勾上她的小腿。
「真真真……真的是我媽說的啊!」
喔,天啊!分不清是因他踰矩的舉動,還是自己莫名的緊張,害她差點咬到舌頭。
「你要是不想這麼做,沒有人能強迫你。」他算是弄清了她的脾性,輕易地拆穿她的藉口。
馮寶璦驚訝地張大小嘴,頗意外他對自己的了解,還沒來得及回神,他的臉便貼靠過來,吞噬了她微啟的紅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