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美荷……」
男人玩味似的輕喃了下她的名字後,伸手抬高她的下顎,凝著她的眼,一字一句地道︰「早說出來不就好了?拖了這麼久,到頭來還不是得說?」
她用力推開他,羞惱地道︰「我不管你是誰,請你不要動手動腳。」
「是嗎?你真的不曉得我是誰?」他盯著她的眼,不願錯過她眸底任何一絲變化。
雖然他鮮少接受媒體采訪,但大多數人都知道他是聶氏銀行的主事者,狗仔也愛跟拍,不管自己做了什麼決策、和哪個女明星在一起等都會上報,真不知道她是裝傻,還是真的不知道他的身分。
「你到底是誰?」
她有點不耐煩了,在這里待太久,萬一管家怪罪下來,害她領不到薪水怎麼辦?
「聶鈞。」
他一點都不嗦,大大方方地報上自己的名字。「樓下在舉辦的宴會,就是慶祝我爸媽結婚三十周年。」
他受不了爸媽明明沒有夫妻感情可言,卻刻意大張旗鼓地舉行結婚三十周年慶,不僅讓深諳原委的人看笑話,也讓整個慶祝會顯得荒謬而可笑,所以才一個人躲到二樓的休息室討個清靜,可沒想到竟會在這里遇到如此有趣的女人——
還沒弄清楚這幽暗的空間里有沒有人在就開始更衣,簡直是迷糊蛋一個!不過她有副姣好的豐滿身材,完全沒有傷他眼的疑慮,更有趣的是她那甜膩得令人酥麻的女圭女圭音,教他不覺興起想逗弄她的念頭。
「不認識。」她率性地應道。
「……」聶鈞挑挑眉,微微側開身子。
他讓路的意圖如此明顯,高美荷哪有不把握的道理?她趕忙越過他,往門口走去,可小手才剛轉開門把,身後便響起聶鈞的聲音——
「高美荷,記住我的名字,聶鈞。」
她僵了僵,沒敢回頭地打開門,像噴射火箭般沖出休息室。
「干麼啊你,怎麼去了那麼久?」吳嘉嘉一見到她的身影,馬上抱怨道。
「沒啦,就找不到干淨的工作服,所以花了一點時間……」高美荷僵笑著,那表情看起來很是尷尬。
「是喔?我還以為你遇到帥哥,來了場浪漫的艷遇咧!」吳嘉嘉勾起嘴角,腦海里浮現許多綺麗的幻想。
斑美荷心下打了個突,佯裝無事地啐了聲。「嘖!」
「你別以為不可能喔,我剛听那些賓客說這屋子的主事者其實是台上那對夫妻的兒子,少年才俊,長得又高又帥,叫聶……聶什麼……」
「聶鈞。」高美荷想也沒想便應道。
「對對對!就叫聶鈞……」
吳嘉嘉一整個興奮了起來,不過下一秒馬上像想到什麼似的,狐疑地盯著她。「你怎麼知道他叫聶鈞?」
敝怪,美荷怎麼會知道這件事,而且還答得如此流暢啊?
「呃……」她心口一提,恨不得咬斷自己的舌頭。「我、我听人家說的。」
「喔∼∼」
吳嘉嘉了然地應了聲,一個抬頭突然看見二樓的樓梯口出現一道頎長的身影,她馬上雙眼發亮,激動地拉了拉心不在焉的高美荷。「欸欸,美荷,你看那個男人,好帥喔!」
斑美荷被她這麼一拉,反射性地抬起頭,視線正巧落在嘉嘉說的那個人身上——
是他?!
她狠抽了口氣,心虛地低下頭,沒敢再望向那個邪惡的家伙。
那麼輕浮的男子,就算再怎麼優秀、出色,都不是她能掌握的,還是離那個男人遠一點比較安全。
可就算她不去招惹對方,對方未必會就此對她視而不見——當所有人的目光全集中在聶鈞身上時,他踩著優雅的腳步,緩緩走向她。
「欸欸欸,他往這邊走來了耶!」
吳嘉嘉直拉著她的袖子,有點激動地喊道。
「別拉我啦!」
斑美荷急得頭頂快冒煙了,忙不迭拉回自己的衣袖,硬是不肯搭理好友。
「你好歹看一下嘛,他真的好……」帥。吳嘉嘉話都還沒說完,就看到他站在美荷面前,直勾勾地盯著她。
哇,這麼帥的男人是沖著美荷來的?!
好啊,美荷這小子惦惦呷三碗公喔!這麼好的事竟然沒讓她這個好朋友知道?真是的!
「高美荷。」
聶鈞站在她身邊,用性感的聲音喚道。
斑美荷抖顫了下,佯裝沒听到他的聲音,繼續將杯杯盤盤收進大型收納盒里。
「高美荷。」
聶鈞不以為忤,他饒富興味地繼續喊道︰「高美荷高美荷高美荷。」
「……干麼啦!」
她被喊到煩了,慍惱地丟出一句話,但仍不肯正眼瞧他。
「看著我。」他像個王者般下達命令。
「……我在忙,請不要打擾我。」她倔倔地回道。
「我說看著我。」
聶鈞的眉蹙了起來,開始有點不耐她的抗拒。
想他聶鈞含著金湯匙出生,打小要什麼有什麼,成年後在女人堆里也一向無往不利,哪受得了被她忽略得如此徹底,所以她越是抗拒,他就越要和她糾纏,容不得她說不。
「聶先生,我還有很多事要忙……」
斑美荷猛一抬頭,正想和他把話說清楚,不意聶鈞的臉突然在她眼前放大,他的唇直接印上她開合的小嘴,吞掉她未完的話語——
這一吻,讓整個慶祝會的會場騷動了起來,所有賓客包括聶家主人,個個驚呼出聲,而媒體也很給面子,閃光燈閃個不停,將現場的突發狀況全部收進相機里。
「唔!」
斑美荷心一慌,急著想推開他,可他的力氣好大,她根本動不了他分毫,只能消極地揮動雙手抗拒著。
聶鈞一個反手將她的雙手鉗制在她身後,讓她整個上圍自然拱起,身不由己地貼附著自己的胸膛,而這理所當然也成為媒體拍攝的重點,閃光燈更是此起彼落地閃起。
他縱情地舌忝吮她唇內的芬芳,滑溜的舌舌忝過她每一顆小巧的貝齒,直到她渾身無力地依附著他,他才饜足地放開她,大掌體貼地圈圍著她的腰肢,以防她因腿軟而跌倒。
「你……」
她一被放開來,想也沒想便舉起右手,還來不及摑上他的臉頰,就被他的大掌給擒住。
「女人家別那麼暴力,會沒有人要的。」他輕笑,貪看她被自己吮紅的唇,覺得那模樣性感極了。
「我就是這種個性,你、放、開、我!」她用力扭動手腕,受不了眾人的圍觀,說什麼就是想掙月兌他。
「你認為這樣拉拉扯扯的比較好看嗎?」
他的嘴角微微抽搐,即便他看起來還是在笑,但距離他三步以內的人,都能明顯感受到他的憤怒。
「那你放開我不就沒事了嗎?」
說來荒謬,她似乎一整晚都和這男人糾纏不清,而且還是用同種模式——他賴著她,她想遠離他。
「誰叫你不听話?不听話的孩子總要受點懲罰。」他一副理所當然的模樣。
「你這個人……簡直無可救藥!」
她不曉得到底是怎樣的家庭教育會養成他如此霸道的個性,實在是氣死她了!
「怎樣?有沒有興趣當我的女人?」他挑挑眉,根本沒將她的挑釁放在眼里。
「……你瘋了!」
她不敢置信地瞠大美眸,好似眼前的人不是帥得過火的聶鈞,而是頭上長了角的怪獸。
「鈞兒,發生什麼事了?」
就在兩人僵持不下的同時,聶家的男女主人趕了過來,開口的正是女主人嚴玉珊。
「沒事,是我跟這女人的事。」
一見父母親過來,聶鈞的臉馬上沉了下來,順勢放開她的手,可臉上已不復適才的輕松愉悅。
「對不起,我不做了。」
雖然不明白他的態度怎麼會在男女主人出現後有所落差,但至少有人暫時拖住他了,她自然得抓住這個機會,趕快落跑。
「高美荷!」
見她頭也不回地往大門跑去,他急得大喊她的名字。
可惜高美荷毫不領情,他越是在身後喊,她的腳步越是走得急迫,就像有鬼在後面追趕似的,使盡全身的氣力逃離聶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