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斐佑希蹬著三寸高的高跟鞋,身上則是一襲性感的細肩帶紅色小洋裝,明媚動人的她像是一朵帶刺卻又吸引人的紅薔薇。
她那窈窕修長的迷人身段,以及清麗中又帶著種「優質性感」的模樣引來了出入希爾頓的人們的目光。
她將紅色的香奈兒皮包往肩頭上一摔,一陣風似的步出了飯店大廳,既率性又高傲。
「佑希!佑希!」一名衣著光鮮講究的男人自飯店中追出來,終于在門口拉住了她。
佑希一振臂,驕傲地說,「別踫我!」
年輕男人一臉懊惱,「你這算什麼?」說著,他拿出口袋中的客房鑰匙,「你耍我?」
「耍你又怎樣?」她語氣傲慢地,「誰說我要跟你上床的?」
「是你起的頭!」因為出人的入不少,年輕男子刻意地壓低聲音,「你現在想放我鴿子?」
佑希撇唇一笑,「誰起的頭又如何?本小姐現在不想做,不行嗎?」話落,她轉身就往外走。
他以為她是這麼容易就能上手的女人嗎?他不過是她用來和她父親做對的棋子罷了。
她的心,她的身體絕不是如此輕易就能奉獻給一個男人。她在等,在等那個她真心愛上的男人。
而現下她所做的一切都只是為了反抗她的父親,反抗上天給她的人生。
男子似乎心有不甘,再度驅前扯住了她的手臂,「少裝清純!」他恨恨地說。
「我從沒說過我清純!」她挑挑眉梢,一臉不屑地,「只不過佐伯大少爺你引不起我的!」
她大膽的言辭讓他猛地一愣,當下竟沒了反應。
「再見。」她揮揮手,徑自坐上了出租車。
年輕男子是佐伯力也,也是盛京建設的少東。他與佑希是相親認識的。認識當天,佑希就表現得十分熱情且大方,果然如同外界傳聞。
他原本以為她可以輕易上手,卻沒想到反被她耍了一道。
房間都訂了,而她居然在臨上樓前轉身就跑,翻臉比翻書還快。
他是一個男人,又是一個環境優渥,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堂堂少東,當然忍受不了被一個女人如此戲弄。
他和她準備開房上床的事在他友人之間已經傳開,而現在她卻臨陣月兌逃,這叫他日後如何在同儕間抬頭挺胸、揚眉吐氣?
這口氣,他實在是咽不下去。
好,既然她如此待他,那他也絕不給她好日子過想著,他唇邊浮起一抹陰冷的笑意。
就在東京希爾頓門口的對面,一輛黑色的奔馳車里正坐著一名穿著三件頭黑色西裝的男人。
他冷冷地看著剛才所發生的一切,英偉俊逸的面龐上毫無表情。
看起來他是個不會多話的男人,他沉默,他冷酷他高傲,他深不可測,他渾身上下都被一種怨憤的圍所籠罩。
良久,他性感卻又冷漠的雙唇輕輕翕合,「甲斐佑希,我回來了。」他喃喃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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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上流社會的聚餐,到場的不是政界人士就是商業名流,個個都有頭餃、財富及權勢,而甲斐正平一家三口也列席其中。
甲斐正平在地產及建設方面有著相當卓越的成就,他自父親手中接下甲斐建設後,靠著運氣及能力把甲斐建設帶向了一個嶄新的境界,也讓原本只是小鮑司的甲斐建設成了股票上市的大企業。
他最自傲的除了他的甲斐建設外,還有他美麗的妻子及姿色更勝其母的獨生女——甲斐佑希。
一直以來,美麗的佑希是他手上最大的籌碼。他知道這個漂亮的女兒終有一天會為他的企業帶來更大的助益。只要佑希能嫁給大財團的少東,甲斐建設勢必能比現在更為壯大。
因為抱著這樣的企圖心,他總是費盡心思地為佑希安排機會,但最近,他卻因她的放浪行徑而頭痛不已。
「佑希,待會兒可別讓爸爸丟臉。」甲斐正平在她耳邊叮囑著。
她眉梢一挑,「放心,我會讓自己隱藏起來。」
她厭惡透了這種社交場合,那一張張帶笑卻虛偽而又陰險的臉孔真叫她忍不住地想吐。
她知道父親將她當成一個漂亮的洋女圭女圭,讓她在公開場合里供人競價,只要誰有身份,誰有地位,誰富可敵國,她就可能是屬于那人的。
有時,她認為自己就像是個娼婦,尋覓的是有錢有勢、有頭有臉的恩客,而這種感覺也讓她覺得自己很卑賤。
案親常怪她在外行為不檢,但她卻認為她之所以有今天,都是因為他。
她根本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聲名狼藉,只要能破壞掉父親手中的籌碼,她毫不在意外人如何看她。
舞會一開始,她就一個人躲到露台上去清靜。今天的她,一點都不想應酬那些父親口中所謂的有前途。有未來、有出息的少爺們。
她知道那些人是怎麼看她的。他們以為她是個放浪且毫無羞恥心的浪女,他們以為她是那種隨隨便便就能帶上床的女人,當他們盯著她看時,心里只想著如何剝光她的衣眼。
她不會讓他們這些人如願。她要一個一個地戲弄他們,並耍得他們團團轉。
「甲斐佑希……」突然,佐伯力也的聲音在她身後響起。
她回過頭,只見佐伯力也正不懷好意地盯著她。
「原來是佐怕少爺,有何指教?」想起他前天被她耍了一頓,她不覺笑出聲音來。
佐伯虯起眉頭,一臉悻悻地,「一個人躲在這里做什麼?」
「你管不著。」她冷漠地。
「要不要我來安慰安慰你?」佐伯力也驅前,輕挑地在她下巴上一捏。
佑希厭惡地撥開他的手,「我還沒饑不擇食到需要你的安慰!」她話鋒犀利而損人。
「你說什麼?」任伯力也羞惱地攫起她的手腕,並重重地一扭。
因為疼,佑希不覺皺起了眉頭。「放開我!」
佐伯力也哄不成她,進而霸王硬上弓地將她攬進臂彎中,並低頭尋覓著她紅艷的雙唇。
佑希極力反抗,就是不讓他得逞。
她不是沒接過吻,親過嘴,不過她就是不想讓佐伯力也這種沒品位的家伙踫她的嘴唇。「不要!不要!」
她揮動雙臂,強悍得像是只發狠的母貓。男人的力氣總是大于女人的,在一陣拉扯中,她的手臂已經被佐伯力也給抓傷了。
忍著疼,她依舊閃躲著他不斷湊過來的嘴唇……
倏地,佐伯力也被一股更為強勁的力道往後拉去。「啊!」他驚叫一聲,整個人已經仰倒在地上。
「太難看了,佐伯少爺……」那是一聲低沉嘶啞、冷漠而又性感的男性嗓音,而那聲音的主人則是一名身穿黑色西裝、容貌冷峻英偉的高大男人。
這人是生面孔,至少在上流社會的社交圈中,佐伯力也和佑希都是第一次見到這個人。
佐伯力也狼狽地站起來,一言不發地悻然離去。
男人轉頭望著一臉驚魂未定的佑希,唇邊是一抹興味的笑。他什麼都沒說,只是目不轉楮地凝視著她。
他約莫三十二三歲,有著一張端正冷峻且成熟的男性臉龐,那兩道濃密的長長三角眉讓他看起來有點凶悍、一對深茶色的眸子顯露出他的冷漠及高傲,直挺的鼻梁性感飽滿,帶著一絲桀驁不馴的笑意……他絕對是個讓人看過一眼就很難忘記的男人。
他有非常高大的身架,那板直的背脊讓他看來更是高人一等;他似笑非笑地看著她,總覺得有一點謔意地。
佑希覺得他銳利的眼神讓她很不自在,但她又逃不開他那熾人的目光。因為逃不開,她索性坦然地迎上他。
「你是誰?」她問。
「津山隆景。」他淡淡地回答。
她暗忖一下。津山隆景?沒听過有這號人物。
在上流圈子里姓津山的就只有一個,那就是銀行界的巨子津山港男,但律山滿男听說也只有一個女兒,那麼這個姓津山的男人又是哪里來的?
「津山滿男是我的義父。」他似乎覷出她心底里的疑惑。
「噢?」她挑挑眉,這才想起前幾天在俱樂部里曾听人提起過津山財團的新任副總裁之事,莫非他就是傳聞中自美國歸來的年輕副總裁?
津山隆景緩緩地步向她,而她只是眼楮眨也不眨地瞪著他瞧。
「你不謝謝我?」他微微彎腰,將那英挺卻冷峻的臉龐捱近她的眼簾。
靶覺到他炙熱的呼吸,佑希不自覺地顫抖了一下,穩下心跳,她為持平靜地,「沒人要你多管閑事。」她並不領情。
他是站在高峰上的人,而她卻是個不甘處于下位的女人。她絕不會像其他女人一樣,只要一听見對方的「偉大」頭餃,就一個勁地往前湊。
她要他知道即使是他,也休想在她面前表現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模樣。
津山隆景哼地一笑,像是毫不在意似的。
突然,他拖住她的雙臂往自己懷里攬,然後緊緊地鎖住了她幾乎忘了掙扎的身軀。
低下頭,他出其不意地吻上了她微啟的唇……
他的唇溫溫熱熱地,但傳達出來的感情卻是帶著瘋狂及憤怒的。
佑希不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吻她,可是惟一可確定的是,她並不討厭他這麼待他。
她不是第一次跟男人接吻,但這卻是第一次有人能吻得她頭昏眼花,心神蕩漾。他的唇重重地擠壓著她柔軟的唇瓣,並大膽地將舌頭探入她嘴里翻波騰浪起來。
這絕不是一個男人會對初次見面的女人所做的事,除非他並不是一個「平常」的男人。
他的嘴里有著Morbor辛辣而苦澀的煙味,雖然嗆,但又同時帶給她一種莫名奇妙的快感及刺激感。
驀地,她發現自己竟因為他的吻而心悸不已。這……實在大不像她了。
她是個見過世面的女人,對男人也一向很有手腕及方法,素來掌控局勢,左右對方的都是她,但這一回,這個男人卻反過來制伏了她。
他很有技巧地吻著她,像是要將她吸進肚子里去似的。漸漸地,她有些恍惚。
他扶在她背上的手掌心緩緩地移向她腰際,然後唰地往她胸前一抓。
「啊!」她猛地推開了他,一臉驚愕而羞惱地瞪視著他。
他微唇一笑。
他知道她已經被他迷上,因為他在她眼中覷見了一絲茫然及情迷。
「好臭。」她皺起眉心,嫌惡地。
她不能讓他發現她心中的悸動,更不能讓他知道她是如此陶醉在他的唇溫之下。
「不習慣?」他一笑,「沒關系,你慢慢會喜歡的。」話落,他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看著他的背影,佑希不禁打了個冷顫。這個男人是如此的冷傲深沉,她根本看不見他的內心,更猜不透他為何會這般對她……
他為什麼吻了初次見面的她?為什麼說她會慢慢喜歡他嘴里的煙味?為什麼一副他早已抓住她的得意表情?為什麼……
慢慢會喜歡?他是說……他們還會有見面的機會?還會有所交往?
她的心好亂,而這是她第一次因為一個男人的出現而心思紊亂,甚至可以嚴重地說是「魂不附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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隆景無情無緒地坐在車上,滿腦子都是佑希那美麗的臉龐,柔軟的唇瓣,還有那縴細的身軀。
他本來是想結結實實地給她一次震撼,卻沒料到自己也中了一箭。點燃了煙,他想起的卻是她檀口中那迷人的氣息。
她出落得如此美麗,已然不再是當初那小女孩的模樣。幼時的她固然也漂亮出眾,但現在的她因添了半熟的女人味而顯得更加誘人,就連他這種冷酷到近似無情的男人也不覺心思浮動。
她那濕潤的眼楮有著蠱惑人心的魔力,優雅而又帶著點性感的體態描繪出她美麗的身體,偶爾帶著挑逗意味、沉靜卻又耀眼的微笑,她的美是那麼地叫人迷惑且感動。
已經18年了,18年的日子是足夠將一個小女孩教成這般能叫男人一見就忍不住動心的女人。
只不過,他不該像其他男人一樣因為她的美麗而迷茫,因為,這不是他原先的目的。
看見她過著如此養尊處優的千金小姐生活,他就無法不想起才大了她一歲的妹妹瞳。相似年紀的她們,一個是天,一個是地;一個怡然自得且幸福地活著,一個卻在悲情的地獄之中掙扎。
是甲斐家造成今天的局面,是甲斐佑希這位從小就要風有風、要雨有雨的大小姐讓他們墜入這樣黑暗的地獄里。
他曾對著死去的父親發誓,他要叫甲斐家也嘗嘗赤川家所受的苦;如果赤川家注定是要活在黑暗之中,那末,他要把甲斐家也拖進地獄之中。
因為有這樣的人生目標,他活下來了。
十幾年來,他不斷地找尋機會,不斷地充實自己,壯大自己。而今天,他終于已經站在和甲斐家相同,甚至是更高的地位上了。
他知道他的願望就快要實現,他的報復計劃也就快要能達成了。他可是打落牙齒強咽下,才能走到今時今日的境界,他絕不會讓任何人、任何事破壞或阻斷了他的計劃。
「甲斐佑希,我該讓你也嘗嘗瞳所受的苦。」抬起頭,他從後視鏡里看見自己刻意蓋在頭發下的傷痕。
這道傷痕已經越來越淡了,有時,他甚至會看不見這道傷痕。不過他還清楚地記得這道傷痕是怎麼來的——
這些年來因為有這道傷痕的提醒,他一直無法忘記甲斐家對他們所做的一切,更無法忘記是誰害得他一家四分五裂、境況淒涼;當傷痕因為歲月的流逝而越來越淡,他就怕自己也會跟著忘記死去的父親、發瘋的妹妹、無情的甲斐正平,還有曾經被他所憐惜呵護著,卻也是造成他一家分崩離析的佑希。
「瞳,你等著!」他目視著前方,神情陰郁而充滿著怨憤地,「我會連你的一份也一並討回來的。」話落,他一踩油門,向前急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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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是一家位于目黑的私人俱樂部,會員清一色是政商名流及一些知名的藝界人士。這兒之所以受到政商名流及演藝人員的喜歡,是因為它隱密性強,而且對入會會員的篩選相當嚴格。
所謂的嚴格並不是指在品行名聲上的嚴格,而是能進入這個俱樂部的不是一般行商坐賈的人,而是真正能影響政治、影響經濟的大官、大財團。
佑希很早就已經是這家俱樂部的會員,而她那些有錢又有勢的「男朋友」們也幾乎都是在這兒結識的。
因為在這兒能得到比外面更多認識有錢人的機會,甲斐正平可是不惜一切地將她送進這兒的。
佑希當然知道他的用意,因此她盡量「投其所好」、「如其所願」地往這兒泡。
罷從泳池里上來,池末和平崗兩位企業家第二代就拿著大浴巾捱上來。
「佑希,待會兒想去哪兒玩?」池末涎著笑臉,討好地。
「干脆去跳舞好了。」平崗提議著。
佑希把浴巾往她玲瓏有致的誘人胴體上一圍,讓那些在泳池邊垂涎著她動人身段的男人們一陣悵憾。
看著這些急于討好她的男人,她不覺皺了皺眉頭。
她知道自己美得讓女人嫉妒、讓男人動心,但她清楚這些男人討好她為的是什麼。他們不是真的愛她,不是因為她的家世背景,而是她的身體,他們以為行徑言辭都相當大膽的她,理所當然的應該是個天生的大婬娃。
但是她不是,她可以跟他們打情罵俏,可以跟他們周旋,可以說那些低俗的話,但他們休想踫她一下,除非她願意。
不過時至今日,她還未踫到她願意獻身的男人。
她在等待著某個男人的出現。
「他」在哪里呢?
在她的皮夾里有一張已經泛黃的舊照片,里面是幼時的她和一個不知名的少年,她總覺得自己應該認識他,卻又想不起是在何時何地見過他的。
那應該是「國中」時候的事吧?因為整理房間,她在一個鐵制的餅干盒中找到一張舊照片,看著照片中陌生的他,她心里有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溫暖感及安心感。
當時,父親全心投入工作,而母親則是整日自憐自哀。正值青春期的她在最需要家人關懷注意的時候,卻得不到一絲一毫來自父母親的關愛,但這張照片中的陌生人卻給了她安慰。
雖說她現在花名在外,行徑放浪,但她依舊堅持著最後的防線,她想,這也許是因為那個照片中的陌生少年吧?
她曾向母親打听照片中的少年是誰,但母親卻一瞼驚畏地要她將照片交給她處理,當時在她的堅持下留住了照片,但什麼都沒打听出來。
她想母親是知道的,可是,她為什麼不說呢?是不能說還是不想說?而照片中的少年跟她又有什麼關系呢?
「佑希,」平崗拍拍她的肩膀,「你考慮得怎樣?」
她猛地回過神,「都行!」去哪里?跟誰去?對她一點意義都沒有,反正都是一樣。
正當他們準備離開,前面卻來了一伙人。定楮一看,竟是佐伯力也和他的少爺朋友。
「是甲斐?」佐伯的朋友帶著狎意地盯著她,「听佐伯說,你已經跟他做了?」
佑希微怔,冷冷地看著被簇擁著的佐伯。看來佐伯為了自尊、為了面子,已經在他那幫朋友面前撒了彌天大謊。
佐伯心虛地覷著她,一言不發。
驀地,佑希心里興起了一個戲弄他的念頭……
既然他跟別人說她已經和他上了床,那麼她就如他所願地承認了吧!
「哼,」她冷笑一聲,「要是早知道他沒三兩下就不行了,我才不浪費時間跟他攪和呢!」
周圍的人全一臉壞笑地瞅著佐伯,對一個男人來說,這可是最大的嘲諷,也是最大的傷害。
佐伯心知反被佑希給將了一軍,心里的惱恨更添幾成。
佑希眉頭一挑,勾唇一笑,「再見,佐伯少爺。」說著,她左挽池末、右牽平崗,得意地轉身走了。
一轉頭,她瞥見了一雙正在注視著她的眼楮……
她心頭一震,莫名心慌,是津山隆景!那個第一次見面就吻了她,並揚言還有下一次的津山隆景!
他為什麼會在這里?難道……
「他听見那些話了嗎?」突然,她擔心起他是否听見她剛才所說的那番話。如果他一字不漏地听進去了,那他又會怎麼看她?
她覺得恐慌不安,這是怎麼一回事?存心當一名惡女的她,幾時在意過別人對她的看法及想法了?
她為什麼會擔心?為什麼會心慌?為什麼會覺得困窘難安?
津山禮貌地對她一笑,卻依舊像上次那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這時,佑希才驚覺到自己竟是這麼在乎他。
她在意他淡漠的眼光,在意他不以為意的笑容,在意他的沉默,在意他的離去,在意……天呀!她究竟是中了什麼邪?
「走吧!佑希。」池末振了振手臂。
她定定神,忽然什麼興致都沒了。她好煩,好倦,好悵然……
「不去了,我要回家。」說著,她甩開池末及平崗的手,徑自朝浴室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