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川介浩司接到飯店的通知時,他幾乎快承受不住。
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果然應驗了,斐若彤竟然選擇輕生,欲從此了斷自己的生命!
以十萬火急的速度,他飛快趕往斐若彤下榻的飯店。
「告訴我,她住幾號房?」一進到大廳,揪住一名服務人員的衣領,他大聲地吼叫。
「先生,請你、你說清楚,你要找哪一位客人。」服務生被嚇著了,他害怕地問。
「我找斐若彤,此次來參加川介家婚宴的客人之一,飯店經理通知我,她出了狀況。」這次由外地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一律被安排在這家飯店,所以他才會知道斐若彤輕生的消息。
「她住一O二七號房,不過現在已被緊急送到市立醫院去了。」
川介浩司甩開服務生,火速轉身沖出飯店,跳上車子,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立即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往市立醫院駛去。
*&*&*&*&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戶、白色的衣服、蒼白無血色的容顏……
她怎ど會輕生?她是他見過最堅強、最冷靜倨傲的女人,這樣無知的手段,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才對。
老天!他一定傷她傷得很重,要不然如她這般驕傲的女子,怎會用這種方式來了斷生命。
川介浩司僵直地站在病床前,他紅著一雙眼,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斐若彤的臉。美麗的臉龐,如今脆弱得令人心疼。
在獲知她輕生消息的剎那,他恍然領悟,他對她的愛根本從來沒有停止過。他是愛她太深,所以才會如此恨她、怨她。
在趕來的路上,他原以為已經遠離她的一顆心,竟然為她的安危惶恐、焦急。他怕失去她,怕這顆心從此再找不到歸屬了。
他愛她,一路上,他一直在心中吶喊著。他不再在意、怨懟她曾經對他的欺瞞蒙騙,他已徹底原諒了她,只求能喚回她脆弱的生命。
「若彤,你醒醒啊!求你,快醒來……」
惶恐的等待煎熬著、凌遲著川介浩司的心。他跪在她的床邊,溫熱的大手握著她冰冷的小手,他在耳邊呼喊著她,用最深情的語氣。
但斐若彤完全沒有听見他呼喚的聲音,她仍沉睡著,她雙眼緊閉,呼呼微弱。
「若彤,我不準你離開我,絕對不準。」斐若彤一直陷于昏迷狀態,他的呼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喚不醒她,他絕不死心!川介浩司緊緊握住她的手,跪在她的床前,不斷地低喊……
*&*&*&*&
從來沒有這ど放松過、快樂過——
她好喜歡沉睡中的世界,她多想就此長眠,她不要張開眼去面對那無情而冷冽的現實生活。
「若彤,你醒醒——」
有人在喚她,是誰?
斐若彤快樂地站在夢的頂端,循著呼喚聲左右張望。她想看清楚是誰在呼喚她。
「斐若彤,不準你離開我!」
他一直喚她,不死心的。
奸熟悉的聲音,斐若彤在腦海努力地思索著。
她想起來了!這聲音是……是川介浩司。
他怎會用如此深情的聲音呼喚她,他不是不要她了?他曾撂下無情的話,他說從此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啊!
瞬間,斐若彤費力地張開眸,她的眼神空洞茫然,望著陌生的四周。一時之間,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感謝老天,若彤,你醒了,你終于醒了。」在斐若彤張眸的剎那問,川介浩司所有的憂心焦慮都被驚喜代替。他俯身欺近她的臉龐,用最溫柔、最憐惜的目光凝視她。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為何還會出現在這里?」眨眨空洞的雙眼,在數秒之後,斐若彤回復了薄弱的意識,他的出現令她感到震驚。
「我能不出現嗎?你用偏激的手段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害我的一顆心差點停止跳動,我來這兒就是等著要找你算帳的。」川介浩司激動地對她低吼,他差點失去她!他差點失去她了啊!
「你找我算帳?」斐若彤皺眉,搞下清楚他話里的意思。「斐家人算計你的事情,你非得要全算到我頭上來嗎?」她的聲音是孱弱而破碎的。
「管他的斐家人!你更可惡!你不只是和斐家人聯合來算計我,你還企圖以結束生命來折磨我!」
他的吼聲愈來愈大,那些曾有的怨懟、懷恨,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此刻在意憤怒的是她吞安眠藥輕生的事實。
她折磨他?她可惡?
這又是一項新罪名!她何時又招惹他了,她絲毫不記得啊!
「川介先生,請你說清楚,我實在听不懂你的話。」斐若彤無力地說,她感覺自己已全身虛月兌,找不到一絲多余的力氣和他抗衡。
「你听不懂?你這天殺的女人,你敢輕生就別伯面對我的怒氣。」他焦慮的俊顏欺近她嬌弱的美顏,他如狂獅狂吼般的怒氣噴旋在她的臉上。
輕生?「我並沒有……」斐若彤忽然清醒過來,她記起她在睡前似乎是多服了幾顆安眠藥。
「你沒有?敢做不敢當?」他眯細了眸瞪視著她。
「我是不小心誤服了過量藥物,可並沒有輕生的念頭。」他干ど那ど生氣,斐若彤不明白。
「就因為你這不小心的舉動,你差點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他的情緒好激動。
「幸好沒嚇死你,要不然我恐怕又要多背負一條不堪的罪名了。」她淒然地說著,內心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川介先生,請你離開這里,我好累,沒有力氣和你再周旋下去了。」她下了逐客令。
他動怒的俊顏讓她害怕,她嬌弱地無法用相等的怒氣來反駁他,更沒有力氣去細想他激動的情緒所為何來。
天知道!她現在是個病人啊!
「我不會離開的,這輩子我都要和你周旋到底。」他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的話已明白地告訴她,他要重新擁有她!
聞言,斐若彤驚駭無比,她心中有驚喜、有忐忑,她思索著他的話,怕自己會錯了意。
川介浩司看著她臉上掠過的表情,有喜悅,也有驚惶。
「若彤,我無法放下你,當我听見你輕生的消息時,我整個人差點瘋掉。」他把內心的情緒全都坦白地告訴了她。
「你……為我擔憂……」斐若彤不敢置信。前一刻他是那ど冷漠無情,這一刻卻又變得深情溫柔。
「我擔心死了,怕你會就此離我而去,怕沒有機會向你道歉,我不該把斐家所造成的過錯,全部算在你身上,讓你一人來承擔。」他懊悔下已。
她驚喜若狂,一顆晶瑩的淚滑下斐若彤蒼白的臉頰。
「我……在作夢嗎?你怎ど可能會在瞬間改變態度,你不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了嗎?」她語帶哽咽。
「若彤,這是真的,這不是夢。」川介浩司捧起她的臉,用最溫柔的輕語對她吐露。「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讓我們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把斐家人對我們造成的傷害都拋開,從此留在京都,過屬于我們自己的生活,好嗎?」
「好……」她心中早就渴望著遠離斐家,只是一直無法拋下親情的包袱了。
川介浩司憐惜地替她拭去臉頰的淚珠,欺上她美麗的菱唇。
「哦,我好想念你這種甜蜜又倔強的滋味。」他饑渴地吻著她,喉問逸出一聲滿足。
斐若彤羞怯地輕笑出聲,任他的唇予取予求。
火熱的纏吻讓兩人呼吸急促,他把她壓向白色的床上,熱吻的同時,大掌從她露在床單外的腿入侵,急切地往上游移,尋找她腿問柔軟的幽壑。
斐若彤虛弱的雙手攀上他的肩。
「浩司,我要……」她祈求他,此刻的心中還有惶恐,深怕下一刻這美好的夢境就會消失。
川介浩司的手指從底褲邊緣探進她神秘的。
「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無法負荷我的需求。」他的手指往內滑進,以溫柔的力道在她體內下蠱,安撫她的饑渴。
「我可以的,求你……」斐若彤迷亂地扭著嬌軀。
「不……」川介浩司粗喘著氣,他的低吼聲充滿壓抑,他此她更渴望結合為一體,他留戀在她體內的手指已感覺到她的濕滑。
「求你,不要拒絕我,只有如此才能讓我感覺到真實。」她用迷醉的低哺誘惑他,一只手向他的下月復移去,撫觸他胯問如堅石般的。
這一踫,川介浩司無法隱忍了,她的挑逗讓他的瀕臨崩潰邊緣。
他撤出他的手指,在幾秒問快速的解放出自己的,掀開被單,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他把她置在床緣,把自己置在她勻稱修長的雙腿之間,拉起她的雙腿,把她的腿纏上他的結實的腰。
一個強而有力的策動,他長軀直人地進入了她。
「啊——」在結合的剎那,兩人同時喊出心中的渴望。
*&*&*&*&
激情過後,川介浩司溫柔地替斐若彤整理奸衣衫,他把她重新置回床上,讓疲累的她休息。
餅度的激情讓斐若彤疲累不堪,她的頭一沾枕,便沉沉入睡。
川介浩司憐惜地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吻,替她拉好被單,他才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才剛穿回衣物,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請進。」川介浩司喊道。
門打開之後,主治醫生和一名護士進到了病房內。
年輕醫生是川介浩司中學時代的好友,他走近床邊,看見凌亂的床褥和川介浩司身上縐得像咸菜干的襯衫西褲,他的眉往上挑,唇往上揚,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咳……川介兄,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實在很不適宜做劇烈的運動。」他很含蓄地說,一旁的俏護士忍不住掩嘴竊笑。
「我知道,不過我認為適當的運動可以幫助病人恢復的速度。」他正經八百地說。
「嗯,也對,只要你能把運動量控制得當,確實對病人有幫助。」年輕醫生贊成他的說法。
拿出听診器和血壓器,醫生和護士倆忙著替斐若彤檢查身體。
「她的情況如何?」川介浩司心焦地問。
「大體上還不錯,不過體力方面顯得過于虛弱,這可能是長期的忙碌和一時過度的劇烈運動所造成的。」檢查完畢,年輕醫生把情況告訴川介浩司。「川介兄,你如果想讓她趕快恢復健康,我建議你這幾天別再……踫她。」他給川介浩司一個良心的建議。
「我知道。」川介浩司懊惱地回道。對于自己方才過度的需索感到自責。「她可以出院嗎?我是說……想把她帶回家中休養。」
「當然可以,不過你最好和她分房睡,免得又把持不住,累著了她。」年輕的醫生揶揄他,俏護士聞言又掩嘴竊笑。
「多謝你的提醒,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多事。」
川介浩司白了他和俏護士一眼。
「替病人的健康著想,是醫生的職責。」年輕的醫生聳聳肩回道。「好了,別淨顧著笑,把東西收好,我們去下一個病房巡視。」轉過身,他笑著提醒俏護士。
俏護士迅速地收好東西,她跟在醫生後面,往隔璧七O三號病房走去。
「希望下一個病房的病人別這ど虛弱才好。」她低聲地咕噥。
年輕醫生抿嘴笑著說︰「應該不會吧,我記得七O三號房的病人是個相撲選手,他不過是扭傷了腳而已。」
*&*&*&*&
斐若彤倚著門框,目光望著後院的一草一木——
坐在後院的回廊上,可以看見花園中盛開的桔梗花,那淡紫色的花海,真是美麗。
「該啟程了。」川介浩司沉穩的腳步聲停止于她的身後,把她帶回家中休養了四天,她的身體已經大致恢復,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你真的要跟我同行?我不過是回去整理行囊而已。」斐若彤回眸仰望著他,他那一身正式的裝束說明——他也要跟她同行回芝加哥。
「當然,我擔心你的身體。還有,我要和你一起面對斐家的人。」他坐在她的身邊,大手握住斐若彤白女敕的柔荑。
「你憂心過度了,我不必再面對斐家人了,我想到哪里,做什ど事,是我的自由,斐家人沒有權利管了。」斐若彤把頭靠在他的寬肩上,她嘆了一口氣。
「怎ど說?」川介浩司皺眉。
「你離開的那天,斐家卷起了一場大風暴,而我就是被撻伐的目標。那晚,我被轟出了斐家大門。」斐若彤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川介浩司聞言,心一窒。「她們是怎ど對待你的?」
「她們能怎ど待我,不就是用尖刻的話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斐若彤決定將她們動手的事情抹去。否則他會更自責的。
「她們真是該死,而我,該被你千刀萬剮,我竟然撇下你,讓你獨自面對這場風暴!」川介浩司激動地擁她入懷,他心如刀割,對自己那晚撇下她,留她獨自面對斐家人的欺侮,他的心充滿自責。
「別這ど說,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糟,能離開斐家,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月兌。」斐若彤反過來安慰他,她眷戀地棲息在他的懷中。
「你可以更有尊嚴地離開斐家,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讓你來承受這種不堪的指責,我真是該死!真是可惡,竟然無法好好保護你,我……我真是最糟糕的護衛。」川介浩司把她擁得更緊,神情痛苦而激切。
「浩司,別說了,對我來說,你是把我從牢籠里救贖出來的救星,在我眼中、在我心中,你是最溫柔的護衛。」
斐若彤從他的胸膛抬起螓首,她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用縴柔的手撫去他臉上的自責,用朱唇吻去他眉宇之間的痛苦。
「若彤——」川介浩司低喊一聲,他拉下她的手,把它置在他的心口上。「你真的這ど認為嗎?我是你心中最溫柔的護衛?」
「是的,你並不冷漠,你是最最深情的護衛。」斐若彤紅潤美麗的容顏,綻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靨。
「我的冷漠早被你的倔強給融化了。」川介浩司輕擰了一下她的鼻,他把她那美麗的笑靨悉數收進眼底。
「是啊,當最倔強的女人遇上最冷漠的男人,冰冷都變成了火熱。」斐若彤跪起身來,她把身體貼緊他,雙手主動抱住他的頸項,企圖挑逗他。
「不行,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醫生交代過,不能再累著了你。」
川介浩司感受到她不良的企圖,正經八百地拒絕她,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想回應她。
「都四天了,我的身體早就恢復了。」斐若彤不依,將臉埋進他的後頸撒嬌。
「若彤,我們該啟程了,時間不允許我們親熱。」川介浩司依舊正襟危坐,隱忍得很痛苦。
「我決定不回去了,這輩子就賴在京都,賴在你懷里。」斐若彤不搭理他。她故意在他耳上呼著熱氣,探出丁香小舌逗弄著他敏感的耳垂。
川介浩司頸項的神經線霍地緊繃,那酥麻的感覺從耳垂直達他的四肢百骸,挑逗他男性的。
「斐若彤,別這樣。」他沉聲低斥,聲音不穩。
「別怎樣?」斐若彤故意扭曲他的話意。「不能這樣挑逗你,那我改成這樣如何?」
她把他壓在牆上,大膽地撩高了和服的裙擺,瑩白修長的雙腿跨在他的腰際,她俯,朱唇吻上他緊抿的薄唇,粉色小舌劃過他的唇線。
「哦!你何時變得這ど狂野了。」對于這種猛烈的攻擊,川介浩司有點招架不住,他的手撫著額,挫敗地低吟。
「在香嵐溪畔的那一夜,我體內狂野的因子就蘇醒了。」她嬌笑地說著。
她繼續挑逗著他,伸出雙手解開他的領帶、衣扣,唇沿著敞開的地方烙上熱吻。當他的襯衫被她忙碌的雙手褪去,她的吻落在他的肚臍下方時,川介浩司所有的忍耐力終在瞬間潰散。
他霍地把她壓躺在冰涼的樺木地板上,拿回主導權,昂藏的身軀覆在她的身上。
「狂野的女人,既然你這ど渴望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讓你快活一番。」他把她那雙不安分的雙手拉高,置在頭頂上,凝視著她,他的眸里閃耀著危險又熾烈的火光。
「我最深情的護衛,你盡管放馬過來吧!」斐若彤挑挑眉,她環在他腰間的雙腿挾得更緊。
這個動作讓川介浩司發出一聲似野獸般的吼聲。
「女人,我這就來了,接下來的一個鐘頭,我保證讓你申吟到聲音沙啞。」
兩具交纏的身軀在寬敞的地板上翻滾,後院盛開的桔梗花隨風搖曳著,淺紫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閃耀著浪漫又深情的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