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近十點,陶澤才從警局里駕車離開,他的口袋里躺著剛收到的紙條,上面的內容讓他加快油門的速度。
我爸爸不準我出門,也不準我接電話。可是我有很重要的線索和證據,想要親手交給你。今晚十點,在侯王道七十五號,我會想辦法溜出來!
紙條上是用電腦打字,使他無法辨識是否真是她所發出的,但他沒有理由不去,如果她真的有重要的消息要告訴他。
隨意將車子停好之後,他低聲的在門外叫了幾聲,並沒有人應答。陶澤疑惑的推了推門,沒想到它卻應聲而開,于是他走了進去。
當他的眼楮才剛適應里面昏暗的光線,突然一記悶棍重重擊上他腦後,很快的讓他陷入一片昏暗之中,他倒在地上的身軀勉強掙扎了幾下,但隨即失去了所有的意識。
不知道過了多久,陶澤撫模著劇烈疼痛的頭醒來,眼楮困難的看著全然陌生的環境,後腦勺上的腫塊,說明了昏迷前最後的記憶……他還在環視四周時,突然驚覺自己身上沒有任何衣物的掩飾,而且除了頭部的疼痛以外,竟有股莫名的燥熱流竄在他體內,正狂亂四散的迫使他產生自然反應。而當他轉身時,赫然發現楚苒正赤果著躺在自己的身邊。
頓時他的思緒一片混亂,只能盡量的別開臉,同時用手搖醒依然沉睡的楚苒。
「醒醒,快醒醒!」
然而她只是嚶嚀的發出低吟,卻不見任何的動靜。
「楚苒,快起來!」他只得回過頭,加重力道推醒她。
「快醒來,我們得馬上離開……」
她慢慢的睜開眼,隨即又沉重的閉上,但一閃而過的畫面,卻讓她很快的完全清醒。
「啊!發生了什麼事?你……我……」
這下她全身的細胞都醒了!看看他,又看看自已,她忍不住驚叫出聲。
「我們被設計了。先別叫,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離開這里。」
陶澤盡量不去看她,下床試著想讓自己站起身,但頭暈目眩使他很快的蹲了下來他的力量無法集中,仿佛除了下月復部的漲痛之外,他的血液全部四散在不屬于他的地方。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
「先別管我,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方法可以離開……」
楚苒很快的起身,但是一發現自己毫無遮掩的身軀,她只好低著頭彎著身,盡量不讓自己太暴露。她環視整個室內看了一遍,發現除了他們身處的那一張床外,什麼也沒有。
「窗戶……已經用木條封死了,這道門也打不開……」充滿失望的語氣,表現出她對現況的恐懼,她無奈的坐在床沿。
陶澤感到憂心的心忖,天啊!這一定是灰狼設計的!從自己身上不時傳出難耐的燥熱,使他的身體似乎不再听命于他的控制,一股無法壓抑的洪流,鼓動著人類最原始的感官需要……他的手不自覺的伸向背對他的楚苒,可是理智的呼喚又讓他縮回手。
那尊浴佛清晰的映滿他的視線,似乎在呼喚他靠近,他終于忍不住的撫上它。
由背後傳來溫熱的掌心,讓楚苒嚇得跳了開來,她怯生生的轉過頭,卻見他盛滿痛苦又熾烈的眼神。他怎麼了?
「楚苒……讓我看它。」
「什麼?」她不明所以。
「轉過身,求你……」
雖然不懂他為什麼這麼要求,但她還是轉過身軀背對他,畢竟以他們目前的狀況而言,這總比正對他要來得坦然一些。
于是,他的掌心又再次印上她的背……楚苒不安的微側轉過了身。「陶澤,你到底怎麼了?你為什麼會這樣?」
「對不……起,我可能被施打了藥物……我很難控制它……你還是不要靠近我……比較好……無論我怎麼求你,你也不要答應我的要求……盡量保護你自己。」
藥物?灰狼居然這樣對他……看著他一臉痛苦的表情,因為強忍而涌出的汗水,浸濕了他的額頭與頸項,她實在不忍心。
「你要怎麼樣才會覺得舒服點?」
「我……別問這些。」
「如果我可以幫得上忙,請你告訴我。」
楚苒不知道他被施打何種藥物,更不知道該如何來幫助眼前的陶澤……「是不是,踫我的背……就會讓你好過些?」
他需要的,豈止是一個果背?他要的,是瘋狂的她,讓她在懷里一次又一次的嬌吟,他要的是放肆的佔有,他要的是完全的進入……只是楚苒一點也不知道這些,她緊緊的將身軀蜷縮成一團,怯顫的讓自己的背部靠近他。雖然陶澤一再的克制自已,但他還是無法阻止體內強烈的渴望,幾百萬個細胞,似乎全都在這一刻狂妄的鑽動了起來……他的手掌再度觸上她,引起她一陣細微的顫抖,但是她努力忍住不讓自已逃開。
先是一個點,而漸漸擴展成一條線,然後是面,直到他加重了力道,也加快了速度,他粗喘著,雙手撫蹭著富含彈性與光澤的赤果背部。
「楚苒,你還是……走開吧!我們都會後悔……我不想也不該……」
每一個字的吐出,都讓他深覺艱難與不確定,雖然他已經盡了最大的努力,可是效果實在不怎麼明顯。
而楚苒沒有逃開,她告訴自己不能棄他不顧,他曾經在自己最危急的時候,救了她一命。
她咬緊牙沒有移動,但他的雙手卻由她的背部,伸入了她的前胸,包覆在她柔軟飽滿的上,揉搓著玫瑰色的蓓蕾,她驚呼的掙扎,卻換來更強制霸氣的對待。
「你……你想做什麼?」她開始覺得事情有些不單純。
他沒有回答她,硬將她翻壓在身下,狂熱的舌尖濡濕她的高挺,啃吮著雪綿巍峨的柔軟彈性留滿熾熱殷切的欲念……她不安的扭動著身軀,由他的踫觸傳遞出來的危險訊息,告訴她自己該抽離,可是她的身體,卻因為他的狂烈呼喚而回應,他在她身上燃起的,是痛苦又似歡愉的情緒,是她沒有體驗過且不確定自已是否能接受的經驗。
他細碎的吻布滿了她的全身,撥惹她的敏感,使她蕩魂失魄的申吟……他的進擊讓她倦慵而酥麻,完全沒有招架的余地。
「對不……起,我真的要……」
楚苒听不清楚他說些什麼,因為輕柔溫女敕的肌膚,已完全投入的反應著他的撫觸,讓她幾乎忘了自己身處在什麼環境……直到他抬起她的腿,將堅硬猝然挺入她,讓她的淚水忍不住滑下臉頰。
「好痛……」
「忍耐一下,待會就不痛了。」
伴隨著撕裂般的疼痛,她全身的血液都停止了,只能無力的隨著他的進出,律動,慢慢的,她的感覺不再一樣,它的充滿讓她喘息,雖然仍感痛楚,但卻帶著一絲難以形容的愉悅。
他一次又一次的宣泄,汗水淋灕的灑落在他們身上,滿足的喟嘆與不知名的囈語,縱橫在快速的律動中,他像永遠都不會停止,而她,則是一次又一次的喚著他的名字。
***
他無法分辨現在的時間,也不知道他總共要了她幾次,只知道當強烈耀眼的燈光刺向他的眼楮時,他的身軀因為體力的耗盡,而無法阻止陸續進來的人群。
完全陌生的臉孔、閃爍不停的鎂光燈、急切又混亂的詢問,還有跟在他們身後,他所熟悉的兩張臉孔……下意識的用身體擋住了楚苒赤果的身軀。
楚苒隨即被轟然乍響的聲音驚醒,她瑟縮在陶澤身後,才猛然發現臉上飽含著怒氣的父親在人群的最里側。
「爸爸!」
楚爺一語不發的月兌上的外套,迅速的裹住她的赤果,而後熾烈滾燙的巴掌摑上了她毫無準備的臉頰。
「馬上和我回家!」
她委屈的淚水不听話的滾落了下來……「楚先生,這不關楚苒的事。」陶澤開口解釋。
「你給我閉嘴,你信不信我一槍轟開你的頭!」
楚爺用力拉起床上衣不蔽體的楚苒,半拽半扯的將她帶出門外。臨走前,他對著站在門口的陶議員,撂下一句森冷又布滿殺氣的話——「陶議員,如果今天有任何一張照片流入市面,我會不惜一切代價,讓你為你的兒子送終。」說完,楚爺便迅速將楚苒帶離現場。
陶議員的眼光越過七嘴八舌的人群,投向一臉怒容的兒子身上,但陶澤只是不悅的撇了撇嘴角,完全沒有求助他的意思。
然而陶澤是他唯一的兒子,不管對他再怎麼不諒解,他也無法坐視不管,他知道以楚爺的個性絕不會是說說就算了。眼前,他務必要讓這些記者們手中的底片,一張也不能外流。
「各位,我是陶議員,請先容許我說幾句話。可不可以先讓我兒子穿好衣服離開?我會詳細對大家解釋這一切的。」
陶澤披上父親丟過來的外套,雖然他寧願接受恥辱,也不願接受他父親的幫助,但他知道這個事件發生後,受傷最重的人是毫無反擊之力的楚苒,所以他必須先調查出真相,再登門向楚爺解釋清楚,他不希望楚苒受到二度傷害,只好把這混亂的場面留給他父親處理。
于是陶澤就這樣衣衫不整的走出室內。
***
陶澤不知道他的父親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才讓那些記者同意不刊出任何照片,但是所有的雜志封面,卻都引用了相近的標題——「太子與浴佛女——兩大家庭之間的關連與內幕」、「警界的高級督察,涉嫌迷奸幫派的第一大美人」、「現代版的羅密歐與茱麗葉?黑道攀上政要,黑金勢力的結合」。
他看也不看內容,氣憤的將它們甩在地上。
事情發生的第二天,他便前往楚苒的家,卻被她幾個哥哥們拿槍轟出了大門。他知道他們的氣不會那麼快就消失,但他很擔心楚苒會再受到更難堪的責備,畢竟這整件事都是因他引起的,要是他能夠控制藥物的發作,他們也不會……楚苒會恨他一輩子吧?他沒有想到置身在江湖中的她,居然還是一個未經世事的處子,但無論如何,他已經對她造成了嚴重的傷害。他很想補償,卻沒有人願意給他機會。
雖然知道兒子一定不領情,但陶議員仍舊透過許多要角游說,而終于見到了楚爺。
「楚爺,我知道這是我們的錯,我今天來不敢奢求你原諒,只是想看看事情有沒有轉圜的余地,可否讓我們商討出可行的解決方法?」
他何嘗向別人低頭過呢?但是他實在虧欠兒子太多,而他也不願因為這樣的意外,而為陶澤惹來殺身之禍。不要說要他低頭認錯,就算要他跪下磕頭,他也不會有半點猶豫。
然而一句話也沒有說,只是將堆放在茶幾上的坊間雜志往他的身上丟。
「楚爺,孩子之間的事……」陶議員忍住屈辱再度開口。
「陶議員,其他的廢話我們不說。你也是個有身份地位的人,我們青龍幫雖然不是什麼政商名流,可是還是有一定的影響力,今天你來既然是想解決問題,那就不要說些言不及義的門面話,給我一個交代,我也不會為難你!」
「當然,大家都知道楚爺是個通情達理,講義氣的漢子……」原本還想繼續稱贊他,但看了他的眼色,陶議員知道這招對他不管用。
「其實他們兩個男未婚、女未嫁,原本男歡女愛算不上是什麼大事,但不尋常的是屋內什麼都沒有,只有一張床,而且他們的衣物全不見了,實在是不合常理,看來事情很不單純,這一定是有人在背後搞鬼,策動這些好事的記者……」
「這幕後主使我一定會查清楚,不過你兒子是個男人,頂多幾個月後大家就忘了這檔事,但我女兒雖不是什麼名門閨秀,卻也是在我嚴格的家管下,謹守自己的分寸!發生這種事,誰也不願意見到,但陶澤引誘我的女兒,破壞了她的清白與名譽,說什麼我也不會善罷干休!」
陶議員從他話里听出,他氣的不只是他們赤身共處一室,而是他的寶貝女兒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沒想到第一次就……如今只有一個辦法可以解決。
「楚爺,我剛剛就說了,他們男未婚女未嫁,彼此看來又很相配。依我看,這剛好是個機會,讓兩個人結婚不但可以消弭流言的困擾,也可以辦喜事去去霉氣……你看,這方法怎麼樣?」
「你要我把女兒嫁給你兒子?」
「我想,這是解決這件事的唯一方法。」
「這……你兒子……」
「陶澤不是個小警員,他可是警界目前最年輕的高級督察。」談起自己的兒子,他這做父親的還是不免有些驕傲。「他的前途無可限量,若是以後我們成為親家之後,能再加上楚爺這邊的力量,自然是只有好處,沒有壞處。」
楚爺陷入了沉思,好一陣子之後,他才開口,「陶議員,你確定這樣好嗎?」
「我百分之百確定。眼前最重要的事,就是趕快進行婚禮的籌備。」
楚爺又想了想,才終于點頭,「嗯……也只好這樣了。」
陶議員主動握住他的手,因為事情得以圓滿解決,而松了一口氣。
***
「你在說什麼?這是我的事,我自己會解決!」得知父親私下去找楚爺,陶澤勃然大怒。
「怎麼解決?你還能怎麼解決?不管她父親是什麼背景,對方可是個女人,你丟得起臉我可丟不起!」
兩父子在書房內,已經為了結婚的問題而吵翻了天。
「我會自己想辦法去向楚爺解釋。」
「解釋?拿什麼做解釋?就拿你告訴我的那一套被人陷害的說法?那他會一槍先斃了你,再慢慢找出真正的凶手。你毀了他女兒的清白和聲譽,你不娶她,你要她以後還怎麼做人?別光想到你自己,你也要為她的立場想一想。」
縱使他們之間並沒有太多和平相處的機會,但知子莫若父,血濃于水的天性,還是讓他了解用什麼樣的方式切入,陶澤會比較容易接受這個事實。
而陶澤的心也動搖了起來。他的確是楚苒第一個男人,而且她還是為了他才犧牲自己,他心里不免對她有所愧疚,發生了這軒然大波的事件,以後恐怕也沒有正人君子敢娶她,就算她長得再漂亮,這個污點永遠無法抹去。看來真的只有他才能讓事情有個圓滿的結束,可是他並不愛她,而且他是警官,而她是黑道之女。
他就是因為一心想月兌離父親黑道的陰影,才毅然決定讀警校,並進入有組織罪案及三合會調查科,若現在娶了她,他以後的立場懊怎麼辦?
「楚爺現在已經轉向企業界發展,以後他會是一個合法的商人,而且他的至交黃先生,現在是我公司里的股東,所以你不用擔心楚苒的黑道背景。這件事,就這麼定了,你是一定得娶她的!」他一定要娶她?娶一個他從來不曾考慮過的黑道之女?
然而他,似乎已經沒有更好的選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