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氏集團」年輕總裁即將結婚的消息一傳出,多少名媛淑女都碎了心,而令商場人士震驚的是,他即將迎娶過門的女人不是他的秘書費紫茵,而是鮮少在公開場合露面的魏家養女——魏棻兒。
由於年節將至,在南部山上靜養的魏女乃女乃一接獲魏勁之的稟告後,當下決定婚禮一定得趕在魏勁之遠赴歐洲前舉行,而且還交代,絕不可以因為準備時間倉促而草率地舉辦婚禮,這是魏家長孫的婚事,說什麼也馬虎不得。
距離婚禮舉行只有一個星期的時間,這段期間魏勁之還是撇不開忙碌的公事,因為下星期「魏氏集團」將在歐洲設立分公司,現在這段期間是最後的籌備階段。也因為下星期魏勁之將會到歐洲主持分公司營運的關系,他們接下來會在歐洲住上一段日子,至於蜜月旅行也礙於公事而不得不被暫時擱置。
魏勁之雖然很忙,但他並不因此而忽略了婚禮的籌備,他將婚禮的大小事務全權交代給秘書費紫茵和管家兩人處理。
這一天,費紫茵一早就到魏宅報到,準備帶甜美迷人的準新娘一同去看婚紗、挑結婚用品。
「這家婚紗店的婚紗全是出自米蘭的名設計師之手,我想你應該會喜歡的,而且這個品牌也深獲總裁的肯定。」
半天相處下來,魏棻兒和費紫茵也更熟絡了些。這會兒棻兒換了第六套婚紗出來,這套禮服的布料比較少,性感的她正站在鏡子前面讓店員調整衣服的尺寸,費紫茵則一邊欣賞一邊用數位相機拍下她美麗的樣子,這是魏勁之交代的,他要親自為魏棻兒挑選合適的婚紗。
「總裁鐵定不喜歡這一套,太暴露了。」費紫茵邊拍下魏棻兒動人性感的模樣,邊下評語。
魏棻兒但笑不語,她心里也是這麼想的。於是在店員的建議下,她又去換了幾套比較保守的禮服,這樣折騰了好一會兒,一直到下午四點才結束這場試裝秀。
離開婚紗店後,兩人又去逛了內衣精品店,費紫茵替她挑選了幾套貼身衣物和最新款的睡衣睡袍。在選焙這類衣物時,費紫茵倒是抱持著和選婚紗不同的意見了,她堅持要魏棻兒挑布料少的、薄紗材質的,甚至還挑了幾件情趣用品。
魏棻兒看了臉紅不已,費紫茵倒是買得不亦樂乎。
「這些東西不必買吧……」在結帳前,魏棻兒還試圖說服費紫茵打消念頭。
「這些全都非買不可,我相信總裁會喜歡的。」費紫茵美麗的臉龐上露出頑皮的笑容。
結果,魏棻兒的抗議無效,兩人提著大包小包回到車上。
「紫茵姊,你對流行時尚的訊息了解得這麼清楚,難怪這幾年來勁之都請你替我們選焙每一季的服裝和搭配的飾品……」上了車,魏棻兒佩服不已的和費紫茵閑聊起來。
「我什麼時候替你和總裁選焙過衣服飾品了?這可是我頭一回有榮幸替你們倆買東西,這事以前我從來沒有做過。」
「不、不是嗎?」魏棻兒沒想到事情並不是她所想的那樣。「每一季勁之都會讓人送來當季的新款衣物給我,那些不是你選焙的嗎?」
「No,絕不是我,那些全是總裁親自挑選的,我只是負責核對帳目,然後再將明細交給總裁過目、付款。」事實是這樣子的啦。
原來如此。魏棻兒當下感動得想哭,她沒想到原來大哥對她的付出是如此的細心而周全。
費紫茵見狀,趕緊制止魏棻兒。
「嘿,你別哭啊,要是感動的話就去公司找總裁撒撒嬌吧!現在你在這里哭,別人會以為我當不了新娘,所以狠毒的欺負你……」她大小姐的眼淚很值錢,哭不得的,弄得不好的話她的工作可能會不保。
被費紫茵這麼一阻止,魏棻兒才強忍住靶動的淚水,不讓她為難。
「要不要叫司機轉向,我們到公司去?」幸好準新娘很替她著想,費紫茵當下松了口氣。
「不用了,我等勁之晚上下班再跟他……」「撒嬌」兩個字硬是吞了下來,魏棻兒的臉蛋燙紅。
她臉紅的原因費紫茵心知肚明,所以沒有再接話。這些年來,她一直在旁看著總裁對棻兒付出了許多的關愛︰心存羨慕的同時也給予他們祝福。現在她可落得一身輕了,因為外界有關她和總裁的熱戀傳言終於可以平息,這樣一來,她也可以恢復行情,給那些心儀她卻一直裹足不前的追求者一個機會了。
喔,真是太好了,她現在可非常期待的等著享受被人追求的滋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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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天,魏勁之回來的時間並不晚,但魏棻兒卻早已經愛困地躺在起居室的長沙發上睡著了。
他俯身看著她動人的睡顏,丟下公事包後便抱起了她。這次,他不是抱著她進她的房間,而是直接回到他的臥室。
將她輕輕放在大床上,他拉過被子細心地蓋住她的嬌軀,然後轉身進更衣室拿取乾淨衣物準備洗澡更衣。
當他從更衣室走出來時,魏棻兒已經醒來,她的坐在床上,惺忪的睡眼直望向他所站的這個方向。
「醒了?」他含笑走向她。
她點頭,窩進他的懷里取暖。「你剛回來嗎?」今天晚上天氣變冷了,冷風刺骨。
「嗯,現在要去洗澡。」他抱緊她,她的身子有著迷人的馨香,引誘他身體開始騷動不安。
「我……可以陪你嗎?」她在他懷中抬頭,燙紅的嬌顏看著他。這是她臨時想出來的對他撒嬌的方式,可是話一說出口就後悔了。
他听了詫異地挑起眉,她竟然主動……
他的表情讓魏棻兒又羞又窘,直想挖個地洞鑽進去。「我、我看還是算了,你自己洗好了,我……」她的聲音顫抖著,拉過被子想躲進被窩里將自己埋起來。
「走吧,我們一起洗。」他哪肯放過這等好機會?於是長臂一扯,將她抱了起來,大步往浴室走去。
浴室里充滿旖旎激情,對魏勁之而言,一天的思念在此刻終於獲得紆解,至於魏棻兒則被魏勁之折騰得幾乎走不動,最後還是魏勁之抱著她回房,替她換上睡衣。
她很快的睡沈了,魏勁之則心滿意足的摟著她,在她耳畔傾訴著未來的美好藍圖,直到夜深才閉眼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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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天後,婚禮在魏家大宅舉行,與會的賓客不多,但場面卻十分隆重。
婚禮上除了魏家的幾位親朋好友外,還邀請了幾位政商界聞人,這幾位在政商界都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魏女乃女乃是婚禮的主婚人,魏勁平和費紫茵被分派擔任伴郎伴娘,在魏宅工作了四十年的管家,理所當然地成了婚宴的總招待人。
神聖莊嚴的婚禮在布置得美麗的庭院中舉行,魏棻兒身穿一襲珍珠白婚紗,魏勁之則穿著同色系出自同一個設計師之手的西裝。
兩人把設計簡單的婚戒套在對方的手上,當神父宣布他們成為夫妻的那一刻,魏勁之再也壓抑下住對美麗妻子的渴望,低下頭深深的吻住她甜美的櫻口。
七色彩帶和氣球在庭院中飄揚,魏棻兒在魏勁之的擁抱下,回到了新房稍事休息。婚禮之後接著是盛大的婚宴,在婚宴舉行之前,她有半個小時的時間可以休息、換裝。
「你……你不是該出去招呼賓客嗎?」魏棻兒以為她可以安靜的休息一下子,好緩和她今天緊張又興奮的心情。誰知道英俊的新郎卻一踏進新房就想賴著不走,他竟然還挨在她的身邊,湊過嘴來吻她敏感的頸子。
「還不必……」他低啞地應道,推著她躺上柔軟的新床,熱烈地吻著她的唇,大手不安分地撩高她的珍珠紗裙,著她光滑細致的大腿。
「勁之,你不行……我們……」她喘著氣,說話斷斷續續,一下子就被他給撩撥得心慌意亂,整個身體都燥熱起來。
「我哪里不行了?你別亂說。」他故意曲解她的話,趁她渾身虛軟沒有力氣反抗的時候欺負起她來,魏棻兒則控制不了地在他身下喘息嬌吟。
狂野的新郎把新娘子吃乾抹淨之後,才舍得起身整理衣物。
「老天,我們關在房里這麼久,別人會怎麼想?」魏棻兒紅著臉,懊惱地瞪著表情得意的魏勁之。
「別在意他們的想法,我們所分享的快樂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嗎?」他摟著半果的新娘坐到自己的腿上,用性感低啞的嗓音安撫她。沒辦法,他的妻子實在太誘人了,讓他嘗了一回還想要第二回。
別在意?他說得可輕松了。「勁之,我可不可以不要出去見人……」她埋在他的胸前,嬌嗔撒嬌。
「不行,你非出去不可。從現在起你是魏家的女主人了,我要你跟我一起招呼賓客,以後出席任何應酬場合你都得跟著我,不準陪客人。」他說話泛著酸意,顯然還在意著那一次她陪同魏勁平一起赴宴的事。
沒想到他的醋勁挺大的,魏棻兒在心里竊笑著。「好吧,那我只好厚著臉皮出去嘍,誰敦我是魏家的女主人呢?」她說得哀怨,但卻笑臉盈盈。「不過在出去之前,我得先把白紗換下來,麻煩你去幫我叫紫茵姊進來幫忙好嗎?」
「我出去叫她。」他眷戀地又吻了吻她,在她的迭聲催促下,才起身離開房間。
幾分鐘後,費紫茵進來了,看到凌亂的大床,臉上掛著曖昧的笑容。
魏棻兒燙紅著臉,祈禱費紫茵別多說什麼。
費紫茵像是接收到她的請求似的,真的閉緊嘴巴沒開口,迅速的幫她整裝完畢後,她又帶著曖昧的笑容退出了新房。
費紫茵走後,魏棻兒不顧自己嬌貴的身分,親自整理方才被魏勁之弄亂的大床。忽然間敲門聲響起,她以為是魏勁之上樓來接他,前去開門,竟是育幼院的院長。
「院長……」看見院長,魏棻兒感動得想掉淚。院長就像自己的母親一樣,是她這輩子除了魏勁之以外最親近的人了。
「棻兒,看見你有好的歸宿,院長實在是太高興了。」老院長比魏棻兒更激動,她紅著眼眶,緊握著魏棻兒的手,為得到幸福的她感到無比開心。
「謝謝院長……」情緒激動的棻兒不曉得這個時候該說些什麼,她只能一再地感謝。
「棻兒,院長今天除了來參加婚宴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
「什麼好消息?」
「是這樣的,前幾天我到南部的一家育幼院拜訪,我和那里的負責人閑聊的時候,對方在無意間提起了有一封從上海寄來的尋親信件,這封信里所要尋找的女孩,名字跟你一樣,外貌年紀也和你差不多,我看了覺得有幾分可能性,就跟人家要來了信,你要不要打開來看看?」院長從皮包里拿出一封縐巴巴的信,表情充滿期待的遞給她。
魏棻兒听完就了,她瞪著那封信許久,一時之間不敢相信。
「棻兒,快打開來看呀!」老院長可以感受到棻兒此刻的心情,她們同樣是激動異常。
魏棻兒從院長的手中接過那封信,然後抖著手打開了信,抽出發黃的信紙,信上寫著——
你好,這是從上海寄出的一封信,我想尋找我的孩子,她失蹤時年紀僅有七歲,她叫周雲棻,小名叫棻兒,她是我摯愛的女兒。
棻兒是個漂亮的小女孩,留有一頭長發,是個可愛貼心的孩子。因為我一時疏忽,使得她在一次的混亂中被人給偷偷抱走,這幾年來,我一直擔心著她的安危,也從不放棄打探她的下落。終於有一天,我得知她被人輾轉送到了台灣,這個消息給了我一線希望,現在我正透過各種管道尋找她的下落,而寄出這封信給任何可能收留她的院所也是為了尋找到我摯愛的女兒。
請接到這封信的善心人士能將信件廣為流傳並代為尋找,我希望我心愛的女兒能盡快回到我的身邊來。
一個自責的父親留
魏棻兒含淚看完了信,牢牢記下信封上的署名和地址。由信上的內容看來,這封信要尋找的女孩很可能就是她。
「院長……」此刻她好高興、好激動,卻又惶恐不安。
「別哭啊,告訴院長,他……他要找的人是不是你?」院長看著掉眼淚的新娘子,既緊張又期待。
「這信上要找的人,應該就是我。」魏棻兒艱澀地吐出話來,她又低頭看著信上所寫的日期——這封信是五年前寄出來的,經過五年的時間這封信才來到她的手中,現在不曉得還來不來得及和她的親人相認?
「太好了!真是太好了!棻兒,你終於找到親人了,院長真替你感到高興……」院長忍不住激動地哭了起來,她壓根兒沒去注意那封信的日期,只是滿心歡喜的期待棻兒能和家人團圓。「棻兒啊,等你和魏先生度完蜜月,就讓魏先生陪你到上海一趟,去見見你的親生父母,也許還有其他的兄弟姊妹呢,這樣你就能和家人團圓了……」頻頻拭淚,老院長已經在想像著那幅溫馨動人的畫面了。
大團圓……她也想要呵,可是能如願以償嗎?
魏棻兒看著手中輕薄的信紙心情卻無比沈重,她不曉得這一趟可能落空的上海之行該不該跟魏勁之提起,因為明天他們就得動身到歐洲去了,到時候他將會忙得不可開交,在他為公事操煩的時候,她能開得了口請他幫忙嗎?而且,到了上海之後她若見不到親人,她肯死心地跟著魏勁之回到歐洲嗎?不,沒見到親人她是不會死心的。
就在魏棻兒陷入矛盾掙扎時,老院長被總招待請下樓去,而英俊出色的新郎不久之後即出現在新房。
魏棻兒趕緊收起信件,跟隨著魏勁之,親密相偎地下樓招待賓客。
婚宴里,她努力扮演好稱職的女主人,笑著接受眾人的祝福,並且大方的接受魏勁之的偷香。
好不容易婚宴終於圓滿結束,送走了賓客,她回到新房,沐浴後換上輕紗性感睡衣,呆呆的坐在床上,臉龐上的笑容消失,覆上一層濃濃的憂愁。
魏勁之在稍後進入新房,當他打開房門時,魏棻兒馬上起身,帶著迷人笑靨迎了上去。她暫時不想讓他知道那封信的事,關於到上海尋親這件事她想一個人仔細想想,或許等晚點再跟他提也不遲吧。
魏勁之將主動偎近的她抱個滿懷,反手關上房門的同時,薄唇已熟悉的尋上她誘人的芳唇。滿月復心事的魏棻兒想藉著他拋開此刻心中的煩惱,她無比熱絡的攀上他的頸項,生澀地學著他探出粉舌,他一掌把住她的後腦勺,一手圈住她的細腰,讓她柔軟的香軀緊貼著自己,她的熱情很快的就引爆他身體的渴望。
「勁之……」當他的唇咬上她的粉頸時,她輕喘地喊他的名。
她的聲音是催情的激素,他用力扯落她的睡袍,微眯的黑瞳將她性感的模樣烙進眼中。
「棻兒,你今晚好美。」他沙啞低喃,手指撥掉她睡衣的細帶,酥胸頓時暴露在他的眼中,他俯首咬住了渾圓的胸房。
她在他懷中扭動嬌軀,雙頰紼紅,紅唇微啟喘息不已。
他按捺不住,低吼一聲將她帶上大床。兩人身上的衣物一件一件被扯落丟下床,床下凌亂一片,床上的雪白胴體與古銅色的身軀交纏,開始展開浪漫激情的新婚夜……
深夜時分,由於連日來工作繁忙和方才過度歡愛耗盡體力,讓魏勁之很快的入睡了。滿懷心事的魏棻兒悄悄下了床,隨手撈起睡袍穿好,走到窗前撥開窗簾看著迷離夜色。在月光下,她再次打開那封信一遍又一遍地看著。
回上海尋親的事,她該怎麼做才好?她不能自私的要求勁之拋開公事陪她赴上海……魏棻兒轉回頭看著床上她深愛的英俊男人。
她愛他,不想自私地對他提出不合理的要求,她知道她一旦提出,他絕對會答應,但……她不能這麼做,這樣太自私了。
哀傷的目光又落向躺在門邊角落的幾個大皮箱,那些都是為明天遠行準備的行李,這一趟去歐洲至少得待上半年,而她現在真的很渴望盡快前往上海見她的親人,她無法再等半年了。魏棻兒內心好掙扎,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才好?
最後,她下了一個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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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勁之睡了一個好覺,翻過身伸手想把離開自己懷抱的女人給撈回來,可是踫到的卻是冰冷的床褥。
他張開了眼,端坐起身,驟然清醒的銳眸掃過房內一圈,發現空蕩蕩的,沒有
一絲聲響,甚至連她的一點氣息都不存在。
心頭怪異的浮起一股不太好的預感,他擰著眉掀被下了床,迅速套上睡袍,到更衣室及浴室繞了一圈,還是沒看見棻兒的影子。這個時候……不過早上六點鐘,通常還是她的睡眠時間,她怎麼可能會不在房里?
壓抑著心頭那股越來越不對勁的感覺,他拉開房門走出外頭,發現起居室和她原本的房間都沒有她的身影。
「棻兒——」漸漸轉為急切的腳步往樓下走去,魏勁之在屋內屋外尋了一回,這時下人們才剛起床到主屋來打掃,管家也剛起床準備前往廚房張羅早餐,他一一問過他們,卻沒人見到她。
懊死的,她會跑哪兒去了?魏勁之咬牙沖上樓,額頭已經悄悄冒出了冷汗,大手不知不覺中早已緊握成拳頭,掌心也沁出了汗。
重新回到房間,他又梭巡了一遍,還是見不著她的人影,當他心急如焚時,忽然看見角落那堆行李箱上頭躺著一張紙。
他沖過去,抖著手拿起那張紙攤開它,迅速看過上頭寫得密密麻麻的內容——
勁之︰
對不起,當你看見這張字條時,我也許已經前往香港,或者正在轉機到上海的途中。對不起,真的很對不起,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氣,氣我這樣突然悶聲不響的離開。但是……請你原諒我,我不是故意要選在這個時候離開你的,只是因為我突然接獲院長給我的,很可能是我的親人的訊息,我……我怕我現在若跟你一同前往歐洲,可能會錯過到上海和親人相見的機會,所以我只好趁你熟睡時偷偷跑掉。我也曾想過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你,讓你拿主意,但是我怕你會因為我而把重要的公事擱下,這樣一來我會很內疚的,所以我決定還是不跟你說,獨自前往上海。
這次到上海,我可能會待一陣子,如果能夠幸運地和我的親人相認,我會盡快把這個消息告訴你,也會盡快到歐洲和你會合。所以請你別為我擔心,也請你別生我的氣,好嗎?
棻兒于凌晨留
「該死的!棻兒——」看完了信,魏勁之一臉鐵青,他的妻子竟然在新婚的隔天丟下他跑了?!
太可笑了,這實在是太可笑了!
魏勁之手捏著那張紙,指節因為用力過度而泛白,狂怒異常的揮臂掃落新房內那些昂貴的擺飾、燈具,還有魏棻兒親自挑選的香精燭和梳妝上那只名貴的珠寶裝飾盒,以及床頭那對深情相望的交頸天鵝琉璃雕塑和水晶花瓶里的白色郁金香花束。
乒乒乓乓的巨大聲響和物品碎裂的聲音破壞了魏宅的溫馨與寧靜,新房里一片狼藉,大床上還殘留著歡愛的痕跡,但屬於愛人間的恩愛氣氛卻已完全消失。
同樣住在二樓的魏勁平被嚇醒了,他匆匆忙忙的沖出房,來到魏勁之的房間外。
「怎、怎麼了?里頭發生了什麼事?」來到大哥的房外,管家和幾位下人已經都圍在外頭了。
對於他的問題,眾人只有搖頭的分,沒人知道新房里出了什麼事?
在這個時候,里頭又接著傳來魏勁之的怒吼聲和物品摔碎的聲音。
「老天,大哥是怎麼了?」從小到大魏勁平沒見過冷靜到不行的魏勁之發過脾氣,以前自己在外頭惹是生非,或者當面挑釁他,他都沒這麼生氣過,他向來都把情緒控制得很好的。
可是這一回卻不一樣了。魏勁平偷偷咽下一口口水,大哥現在太可怕了,才新婚的第一天耶,竟然暴躁異常的摔東西、大吼大叫,哇……這到底怎麼一回事啊?魏勁平心想大哥該不會昨晚在新床上和棻兒興奮過度,得了失心瘋吧?
「二少爺,要不要把門撞開進去看看情況,大少爺在里面大發脾氣,少女乃女乃她會不會……」老管家講話聲音也抖著,他憂心地看著魏勁平,不明白究竟是何事令大少爺如此憤怒。
叫他撞門?!這門能撞嗎?搞不好人家夫妻在里面正打得火熱,這也許是大哥對棻兒的另類求歡方式啊!
「臭小子,你還不快點把門撞開,進去里頭看看情況——」這時,魏女乃女乃也加入這場混亂之中,她讓下人攙扶著走上二樓來,勁之房里傳來的聲響嚇壞她這個老人家了。
被魏女乃女乃這麼一斥喝,猶豫不決的魏勁平當下壯起膽來,他揮開圍在門前的人,往後退了幾步,接著一鼓作氣往前沖,當他閉著眼奔到房門前,企圖用肩臂撞擊時,房門卻被往內用力的拉開。
「大少爺——」
「勁之。」
避家、佣人和魏女乃女乃的反應全是一陣錯愕。
啊……媽呀!魏勁平反應不及,力道過猛停不住腳,直直沖進房里,就這麼一頭撞上了大床的銅柱。砰!
一陣淒厲的慘叫從魏勁平的口中吐了出來,星星在他頭頂上繞,真是慘到極點了。不過外頭那一群人卻一點都沒注意到他的慘狀,眾人的目光全集中在一臉凶狠陰騖、渾身散發危險氣息的魏勁之身上。
「勁之,發生什麼事了?怎麼一大早就……唉!你看看你把新房摔得七零八落的,看看這成什麼樣子了?」魏女乃女乃憂心仲仲的上前看看這個向來沈穩的孩子,怎麼卻像瘋了似的。「孩子,你回答女乃女乃的話啊!還有……棻兒呢?怎麼沒看見她的人?」老人家心髒無力,經不起嚇的啊。
魏勁之眼神狂亂,他微微顫抖著手,將縐得不成樣的紙張遞出去。
魏女乃女乃拿過紙張,眯著昏花的老眼仔仔細細的看了上面的內容。
「唉呀,棻兒這孩子怎麼這麼糊涂,她這樣只身到上海去,人生地不熟的……勁之,你說說,這該怎麼辦才好?」老人家急壞了,直擔心的嚷嚷。
「我會找到她的,就算得把整個上海市翻過來,我也要找到她。」魏勁之捏著拳頭繃著臉,吐出一句堅定無比的話來。
魏棻兒,你等著,等我找到你之後,非給你一頓苦頭吃不可——魏勁之在心中立下誓言,緊抿著唇,神色冷峻陰沈,他絕不會就這樣任她只身離去。
至於在房里的魏勁平,則不顧形象的哇哇叫嚷著。「誰來扶我一把啊……」
沒人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