換上一套水藍色及膝洋裝,隨意把頭發扎成馬尾,花采霓看來清爽迷人。斐輊海看著她嬌麗的模樣,不由自主地走上前,牽起她的手。
「呃……我們不需要……」不用牽手吧!花采霓不自在地想從他厚實的大掌中抽回小手。
「走吧。」他卻緊緊握住不放手。
她噘著嘴,懊惱地試著再使力掙月兌,可是卻徒勞無功。
他執意牽著她的手,親密地散步出社區大門口。
「斐先生、斐太太,要出門啊?」大門口踫見守衛,守衛閑聊似的問了句。
「我們不……」花采霓直覺搖頭要否認他們的關系。
斐輊海卻對人家點頭微笑。「嗯,去對面新開的餐廳吃晚餐。」
听他這麼說,花采霓迅速抬頭瞪他。
他接收到她拋過來的譴責目光,不以為意的抿著唇微笑,裝傻成分極高。
這無賴,分明是故意引起別人的誤會。
「姓斐的,你給我差不多一點,我才不是你的老婆。」步出社區大門口,她靠近他的耳邊,咬牙對他提出警告。「以後不準你在外面隨便承認我們的關系,你這樣會造成我的困擾,你——」
她對著他的耳朵忿忿地斥道,可是兩人偎近的這副模樣,看在外人眼中,姿態格外親密。而且就兩人的外貌看來,他們實在搭配得不得了。
花采霓一直忙著警告斐輊海,並沒多注意前方的來人。而被罵的斐輊海,則早已注意到黎雲和宋藏峰的出現,他故意不提醒花采霓,還伸手摟住她的腰,讓彼此的姿態顯得更加親密。
「斐輊海,你到底有沒有听見我在跟你說話……」花采霓見他似乎並沒把她的警告听進去,不禁有點火了。正當她打算把剛才的那番話重申一遍時,她听見了黎雲的聲音。
「嗨,采霓,真高興你和斐先生已經和好了。」黎雲就站在她和斐輊海的面前,一臉笑吟吟地對著采霓。
「我和他才沒有——」花采霓直覺要否認,更急欲要拉開和斐輊海過於靠近的距離,可是卻發現動彈不得。
猛地低頭一瞧,才發現斐輊海不知何時已松開了兩人相握的手,改摟上她的腰了。
「斐、輊、海——」哼!他一定是故意的。
花采霓抬高憤慨的小臉想罵人,但見他突然皺起眉心,另一手看似準備按上胸膛時,她趕緊住了口。
看著她緊閉的櫻口,斐輊海暗自得意地笑著。
「峰,你找我們有事?」他將看來無力的她摟得更緊,然後問好友道。
「我沒什麼事,是黎雲要來看騰彥,她說很想念她的乾兒子,怕他處在暴風圈中無法適應。」宋藏峰看著好友斐輊海帶著詭意神采的黑瞳,口氣帶有揶揄的意味。
「暴風圈?」斐輊海還沒意會到宋藏峰的話,花采霓就皺起鼻子,眯細眼看向黎雲。「『暴風圈』是什麼意思?黎雲,你能否解釋清楚?」
「呃……這該怎麼解釋呢?我……」黎雲抬頭瞪了宋藏峰一眼。他干麼把話講得這麼白啊?
宋藏峰對她咧嘴笑笑,將她摟進懷中,親密地對她低喃。「依我看,他們家並沒有什麼暴風圈,所以你的乾兒子也很能適應他幸福又美滿的家庭生活,我看你就別操這個心,我們也別打擾人家恩愛了。」意思是,他和黎雲該走了,別杵在這兒當兩顆刺眼的電燈泡。
對宋藏峰的識相表現,斐輊海但笑不語,而花采霓則尷尬地爆紅了臉。
「我們才沒有……」「恩愛」兩個字她實在說不出口,因為從她和斐輊海的姿態看來,真的很容易給人一種相當恩愛的錯覺。
「采霓,你別否認了,你這樣子只不過是欲蓋彌彰。」黎雲頑皮地沖著花釆霓笑。
花采霓立刻賞給她一記惡狠狠的警告目光。
黎雲掩住笑得合不攏嘴的紅唇,甩手肘拐拐宋藏峰的腰,示意他該走了。
宋藏峰收到暗示,向斐輊海和花采霓點頭道別後,就摟著黎雲離開了。
當宋藏峰和黎雲這對璧人轉身離開的同時,斐輊海也邁開步伐,充滿佔有意味地摟住花采霓的腰,半拖半拉的帶著一臉不情願的她,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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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今天是故意把騰彥送到我媽那邊的,對不對?」雅致的小圓桌上,擺著兩份剛上桌的簡餐,花采霓還沒把熱騰騰的飯送進嘴里,就迫不及待地興師問罪起來。
「對。」斐輊海乾脆地承認。
「我就知道。」果然跟她所懷疑的一樣。花采霓埋怨地拿起刀叉切雞肉。「斐輊海,就算我們有話要談,你也不必如此大費周章,騰彥是我們的兒子,你不必要這樣防著……」自覺說錯話,倏地住了口。
「怎麼不說了?」太好了,她終於肯親口對他承認,騰彥是他們兩人的愛情結晶了!
「我……我……」她脹紅了臉,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我認為既然要化解你我之間的心結,就該好好的獨處,不受干擾,所以我擅自打了電話給媽。而媽也同意我的安排,所以才把騰彥給接走。」看著她窘迫的模樣,他接下了話,好化解她的尷尬處境。
「拜托,你講的是我的『媽』,不是你的『媽』。你別老是叫得這麼親熱好不好?」一听他又很自動的把她的母親當成自己的媽,花采霓胸口又浮上了火氣。
「是你的媽媽允許我這樣稱呼她的。」斐輊海挑了挑眉,這句話一出口,順利地堵住了她企圖反駁的話語。
「你說什麼?我媽她……」
「你不信的話,可以親自打電話求證。」
「我當然會。如果你敢說謊騙我,下場將會很慘。」嘴里雖然這麼說,可她心里清楚,答案很可能就如斐輊海所說的那樣。
真是太好了,她被老媽出賣了。一想到被老媽出賣,花采霓心里更是不痛快,切雞腿的力道也更大了。
想當初老媽因為她的未婚生子,還憤怒地譴責眼前這個男人禽獸不如,用力詛咒他下十八層地獄去,但現在居然倒過來替他出頭了?!
「看你這樣用力,不會是把我當成那只雞腿了吧?」斐輊海莞爾的看著她孩子氣的動作。
「對。」她對他咧嘴一笑。
她的笑容使他的心不由得一陣悸動。於是,下意識的,他輕輕按上胸口。
花采霓看見他那麼做,快刀猛切的動作陡地停住。
「你不會那麼……脆弱吧?」她不過是藉著切雞腿泄憤,他就不舒服了嗎?
斐輊海抬眸睞著她,從她的眼里看見她的擔憂。想不到一個無心的舉動卻讓她這麼擔心,他不禁揚起嘴角。
「想要知道我的身體強不強壯,有一個很好的辦法……」微微傾身向前,他黝黑的眸子直視著她,眼神熾熱。「你想不想試試看呢?」
花采霓暗暗倒抽了一口氣,他突如其來的調情舉動,害她不知所措。
「我……我才懶得試呢!」馬上垂下燒紅的小臉。
看她羞澀的反應,他爽朗地笑了起來。看她這樣子,純真得像一個少女似的,實在和「一個孩子的媽」形象搭不起來。
「請你閉上嘴,快點用餐!」別笑了。旁邊的客人都投來異樣眼光了,他難道沒看見嗎?
花采霓的臉更紅了,她用力叉起一塊雞肉往嘴里塞,咀嚼,吞咽。之後再重復這個動作,一次又一次。
斐輊海也靜靜地用起餐來,一時間沒了話題,而不再爭論的兩人忽然變得有點尷尬和不自在。
直到吃了七、八分飽,斐輊海招手叫來服務生送上附餐的咖啡和茶之後,他才又開口打破彼此之間的沈默。
「對不起。」一開口,就是很突兀的一聲道歉。
花采霓拿著湯杯的手僵在半空中,不解地睜大圓眸看著他。
為什麼道歉?
她想問,但還沒發出聲音,他就又接著說話了。
「當年我沒把我的病情對你交代清楚,就自私地決定放棄你、放棄我們的感情,我感到很抱歉……」
花采霓勉強地蠕動雙唇,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你離開的那一年,我都是在醫院度過的。盡避我當時非常後悔和你分手,但我卻是無能為力去尋回你……」
听他說到這里,她垂下了手,將湯杯擺在桌面上,更因為力道不穩,使得幾滴湯汁灑了出來。
那一年,是她最痛苦難熬的一年。她回到台灣,因為肚子漸漸隆起而對未來的日子感到恐慌,在得不到家人諒解的情況下,只得靠幾位好友幫忙,才得以度過難關。
「隔年,我月兌離了死亡威脅,好不容易獲準出院。但醫生同時宣布,我必須長期靜養才行。因此我有長達兩年的時間幾乎足不出戶……」他看著她心酸淒然的神情,十分不舍,伸手越過桌面,握住她輕顫的小手。
采霓看著他覆在自己手上的大手,思緒再度飄向過往——
棒年,她生下騰彥,也取得了雙親的諒解,然後她投入設計工作,生活漸漸穩定下來,而騰彥也在父母及好友共同的呵護下日漸成長。
「我花了三年時間和病魔對抗,當我終於有信心重新面對我的人生時,卻已經失去了去找你的勇氣……」握著她的手加重了力量,因為他的心口揪緊,情緒也隨之激動起來。「幸好上天願意再給我機會,讓我從藏峰的口中得知了你的消息,以及騰彥的存在。小霓,我現在唯一的心願,就是能和你重新開始,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他努力壓抑住激動的情緒,另一手勾起她一直低垂的臉蛋,深情的雙瞳直望進她的眼底。
她緩緩抬眼看著他,明亮的眸子浮上一層霧氣,眼神充滿著掙扎及對他的不舍。
「小霓,不要讓我們的愛情再錯過一次。」他的指月復緩緩撫過她的臉頰,語氣溫柔地請求。
不要讓我們的愛情再錯過一次……她听著他低啞的哀求,一顆眼淚滑了下來,濕了他的手。
「嗯。」采霓綻放出甜美的笑靨,給了斐輊海最想要得到的回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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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是答應了要讓他們的愛情重新來過,可是他的動作也未免太快了吧?
從餐廳回到住處,斐輊海就百般誘哄她,直到她被帶上床,被他吃乾抹淨後才驚覺,自己被他給拐了。
這個男人斯文的皮相根本是欺騙世人,其實骨子里奸詐得讓人咬牙切齒。
花采霓果著身懶懶地趴在床上,剛從激情中回復清醒,她撐起疲累的身子,伸手抓過被單要坐起來。
不料,小手被半途攔住,包覆在一只手掌內。
她愣住,還沒來得及掙扎,一副男性的身軀就熨貼過來。斐輊海寬闊的胸膛貼上她的果背,一雙結實長腿纏上她修長勻稱的玉腿。
「斐輊海,不準你再踫我了!」花采霓抗議地低呼,在他身懷中扭動不已。她累壞了,剛才連著兩回的歡愛,幾乎耗盡她的體力。
可是她的掙扎扭動卻引得斐輊海大大抽了一口氣。
「怎麼了?」她僵住,聲音緊張。
不用他開口回答,下一秒鐘換她倒抽一口氣。因為她感覺到他的身體變化——那抵在她的堅硬,就是害她臉紅心跳的罪魁禍首。
「斐……斐輊海,你、你的身體那麼虛弱,能禁得起一再的折騰嗎?」她抖著嘴唇問道。
「別連名帶姓地叫我。」他故意以幾次有力的撞擊來回應她。
「呃……海,你不累,我可累了。」俏臉爆紅,她虛弱地申吟了聲。
他喜歡听她這麼親昵地喚他。「我也想節制,可我就是要不夠你。」
對著她的耳側呼出熱氣,強烈的男性氣息裹著她,在他低語呢喃的同時,大手撫模她渾俏的臀,拙壓住她的背,自喉間逸出一聲低吼,從身後佔有了她。
「嗯……」與他再次融為一體的瞬間,她不禁申吟出聲。
他雙手抓住她的兩手,扣在床的兩側,十指與她甜蜜交握,開始律動起來,一次又一次的律動引來她一聲一聲的嬌喘輕吟,在銀緞大床上形成一幅誘人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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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花采霓從床上驚跳起來。
她的發絲凌亂,香軀一絲不掛,被單滑落在大腿上,誘人的粉胸暴露在清晨的空氣中。
空氣中混雜著她的馨香還有男人的氣息……這是她曾經熟悉也曾經愛戀的氣息。
這氣味……還有昨晚……半夢半醒的腦子乍然變得清明,她轉頭看向床的另一側,斐輊海沈穩熟睡的俊容映入她迷蒙的眼中。
喔!他們……又在一起了。
想起昨夜的火熱景象,花釆霓瞬間紅了雙臉。
深吸一口氣,穩定瞬間急速跳動的心跳,她害羞地傾過身去,仔細凝望他熟睡的面容。他的五官深邃而有型,濃密微揚的眉,略微狹長的眼,挺直的鼻梁,還有厚薄適中的唇……他很英俊、很迷人,笑容斯文溫柔,不過真要動怒起來卻又陰沈得嚇人。
凝視著他,她想起了和他初識,然後陷入熱戀的那短短一年的時間。那是她這輩子最快樂的一段時光,當時的她以為自己可以就這樣和他一直到地老天荒。不過命運作弄人,原本一段美好的戀情,卻因為他的病而生變。與他分手之後,她曾經誓言,這輩子再也不會和他有任何一絲瓜葛。
誰知道,在和他分開那麼多年之後,他們卻又因為緣分而糾纏在一起。
上天的安排真是讓人驚嘆呵!他們繞了一大圈,又踫在一塊兒了。花采霓感慨的同時,情不自禁地伸手觸模他緊閉的眼和直挺的鼻,接著是他那張分明有型的唇,輕輕地嘆了一口氣。
她這聲嘆息,驚動了熟睡中的斐輊海、他的眼楮動了動,在她還沒把手從他的臉移開前,他醒來了。
惺忪的睡眼在看見她僵在他臉上的縴白手指時,綻放饒富興味的光芒,濃眉微微往上挑動一下。
她在「玩」他,那只手指頭就是證據。
「呃……早、早安。」她的手該不該收回去呢?花采霓尷尬地看著他,然後瞪著自己不安分的手。
「早安。你在偷襲我,對不對?」話出口的同時,他伸手抓住她的皓腕,制止她把輕薄他的「罪魁禍首」藏起來。
「我……我沒有。」粉唇先是心虛的抖了幾下,然後否認。
「說謊的女人,該揍。」
他使勁將她拉過來,迅速翻身將她壓在身下,動作一氣呵成。當他溫厚寬闊的胸膛貼上她柔軟的豐盈時,兩人同時逸出一聲申吟。
他們注視著彼此,愣了一秒鐘後,她羞澀地對他綻放微笑,他深受她的笑容所吸引,抑不住內心的騷動,俯唇吻住了她。
吻著,舌忝著,他更激切的撬開她的口,探進了舌勾逗她的粉舌。四片唇瓣在瞬間甜蜜緊貼著,許久許久。
當他終於吻夠了她,放開她時,她的喘息因為熱吻而變得急促,嬌美的臉蛋也浮上誘人的酡紅。
「小霓,你好美……」他將她美麗動人的模樣烙進眼中,在心中暗自立誓,一輩子鍾愛她一人。
「海……」她張著迷蒙的眸子,用柔情、醉人的目光凝視著他。在他眼中,她看見了他的深情。「海,你愛我嗎?」她想要一個更確切的答案,想听他親口說。
「我愛你。」他毫不遲疑地說道,接著又俯下唇吻住她,在大床上盡情地愛她一回。
激情過後,他擁著她,大手撫著她柔軟的發,在她耳際輕輕對她說話。「小霓,我過幾天得回瑞士去。」
輕輕張開美眸,她不安地看向他。「你回瑞士長住?」
「不。」看見她眼底的慌亂,他雙唇勾起淺淺笑痕。「除非你和騰彥肯跟我回瑞士,否則我怎舍得離開這里?」
听他這麼說,她胸口的不安感平息了下來。
「那你回去是……」她安心地偎進他的懷中,問道。
「回去瑞士的醫院做例行性的身體檢查,我在瑞士的主治醫生堅持我非得回去一趟不可。」今天中午他和醫師通了電話,在電話中他一再要求延緩回去的日期,可是醫生說這麼做是為了他的身體健康著想,最後他不得不答應盡快回瑞士去一趟。
「需要很久的時間嗎?」手指在他胸前畫著圈圈,似有意又無意地誘惑著他。
「十天左右。」他的心口興起一陣異樣騷動,伸手抓住她作怪的小手,免得被她這麼一挑逗,很可能得在床上耗掉一個早上的時間。「你會跟我回去嗎?」
「恐怕不行。」她很想跟他在一起,但是最近才接了一個工作,迫使她走不開。「不過騰彥應該可以,他一定會很樂意陪你回瑞士一趟。」抬眼看見他眼底的失望之情,她只好派兒子出馬撫慰他。
「我也樂意和兒子同行。正好,趁這個機會讓我住在瑞士的父母看看騰彥。」他想了一下,點頭微笑。
「我會想你的。」她主動親近,吻了他的唇角。
「我也是。」他擄住她的嘴,讓輕吻變得深長濃膩。
愛情,在他們之間,再度蔓延滋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