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車緩緩駛入宅邸,展徹揚抱著金鏤月步下馬車,來到廳堂內,將她輕輕放在椅子上。
「鳳姨。」他揚聲叫喚。然而這回王鳳不似以往那般迅速出現服侍,讓展徹揚感到有些奇怪。
「鳳姨?」
「你別叫了,她可能跟大漢在一起。」金鏤月笑著拉了拉他的衣袖。展徹揚挑眉,「跟大漢在一起?」
「是啊,大漢很喜歡她,而她好像對大漢也有意思。」金鏤月笑眯了眼。展徹揚愣住,好半晌才回過神來。
他們才搬進來沒多久,就把他的宅邸變成賭坊,還把服侍他多年的王鳳給拐了去……若讓他們繼續待下去,天曉得會將這里變成怎樣!
「別管他們了,快告訴我,你為什麼會輕功?」金鏤月拉著他的衣袖,撒嬌道。
「那是我從小就得學的。」方便逃跑和搜集情報。
「為什麼?」她再問。
「秘密。」
「小氣!」她嘟嘴。
「沒錯。」
展徹揚就是不打算告訴她,以免被她知道太多事,這樣反而對他或她都不好。
吧嘛什麼話都不說,她又不會對他怎樣?金鏤月心里又氣又怨。
突然,她想起今兒個的事,雙手擦腰,怒氣沖沖瞪著他。
「你今兒個哪是去談什麼生意?哼,根本就是去找那些女人快活。」他這滿嘴胡說八道的騙子。
「我本來就是去談生意,只是你沒瞧見而已。還有,你跑去那里跟人家賭什麼博?還差點被人揍。」展徹揚回想起當時的情況,一顆心差點被她嚇得停止跳動。
他向鳳迎閣的女官們購買一些情報,原本還以為她一直跟在身後,萬萬沒想到才一轉眼的工夫,她就跑去跟人賭起來了。
「我哪知道那頭肥豬的牌品那麼差,才輸個幾兩銀就氣成那樣。」金鏤月聳聳肩,毫不畏懼。
「你還敢講,要不是我出手救了你,天曉得你會落得何等下場!以後不許再賭。」展徹揚鄭重警告。
「啊?那豈不是要了我的命!」金鏤月怪叫。要她不賭博,那還不如一刀殺了她還來得痛快。
「那好,你馬上打包行李,返回齊陵國。」
他眼底的堅持,令她不得不降服。
「我知道了……不賭就是了。」金鏤月心里雖不滿,但她可不想離開他。
越與他相處,就越發覺他的好。其實他是很關心她的,只是不肯承認罷了。再加上總覺得在他身上覆著層層神秘面紗,讓她想更進一步了解他。
「今晚你早點休息。」展徹揚以指月復輕撫著她的臉龐。
「嚦。」金鏤月朝他甜甜一笑,愛極了他踫觸她的感覺。
展徹揚突然意識到自己竟在不自覺間踫觸她,立即縮回手,旋身步離廳堂。
回到廂房,坐於床沿,他呆然看著自己的手。為什麼會去踫她?又為什麼會不顧一切從二樓躍下救她?
他會武藝一事被人瞧見,搞不好明兒個全城的人都知道此事,這對他而言,如同泄了底牌,將自個兒往刀口送。
一遇上她,他整個人就變得非常不對勁。
不成,再這樣下去,他的生活、他的一切……將會被她搞垮。他非得想個辦法,讓她主動求去。
新月如勾,萬籟俱寂。
一道人影迅速往後花園奔去,在一座假山前停下,伸手踫觸隱藏在石縫中的一道機關。
下一瞬,假山往後退去,一條通道呈現眼前。人影迅速竄入,假山立即掩上,仿佛什麼事也沒發生。
掏出衣袖里的錦囊,取出月光石,再打開數個錦盒,盒內的螢石、夜明珠全都發出耀眼光芒,照亮這間位於地底的藏寶閣,各式各樣的珍奇異寶立即映入眼簾。
展徹揚將價值連城的月光石隨意放於桌上,取餅簿本,仔細記錄。
上頭記載了各國各地各名門望族的詳細資料,還有許多不能被外人得知的秘密。
目的只有一個,等到某天心血來潮,前去和人議價,販賣情報。
驀地,一道清脆的嗓音自他身後傳來——
「三更半夜,你不睡覺跑來這里做什麼?喲,這里的寶貝還挺多的嘛!」
展徹揚立即轉頭,瞪向眼前的金鏤月,「你怎麼進來的?」
「你怎麼做,我就跟著做,藏於假山石縫內的機關還挺有趣的,改天我也要做幾個來試試。」金鏤月笑著步向他。
展徹揚眼,腦海一片空白。他的秘密被她知道了……
金鏤月靠近他,彎取餅他掌間的簿本,翻了翻,瞧見里頭詳盡的資料後,不由得瞪大雙眸。
「你上哪找來這些情報?」她立即會意,「我知道了,你找那些青樓妓女,就是為了問這些情報。」
展徹揚倒抽一口氣。這女人,太過精明。
「喔,我知道了,原來你是個情報商,專門販賣情報,勒索他人……」她的話尚未說完,就被他打斷。
「什麼勒索,那樣講就太難听了,我只是告訴有需要的人們一些小事,好賺點酬勞。」
「那還不是一樣。」金鏤月攤了攤手,往一旁看去,突然瞧見一顆璀璨奪目的艷黃寶石,拿起來一看,瞪大杏眸,「這是……鷹眼石!你怎麼會有?」
狀似鷹眼,故得其名,更是成戟國之後才能擁有的國寶石,價值非凡,獨一無二。
展徹揚挑眉,「沒想到你挺識貨的。」
想不到她居然對寶物了若指掌,一眼便可看出其價值。
「哼,可不是我在自夸,這世上的寶物,我沒幾個不認得的。別扯開話題,你還沒回答我方才的問題。」
「那可是我救出成戟國的王後,成戟王所給的賞賜。」展徹揚笑得得意。
金鏤月半眯起眼,「是嗎?我看八成是你向成戟王勒索來的。」
「哎喲,不都跟你說了,不能說勒索,很難听。」
金鏤月冷睨了他一眼,「我看你也挺大膽的,竟敢向成戟王討鷹眼石做為酬勞,再這樣下去,我看你哪天定會遭到報應。」
「報應已經來了。」展徹揚看著她,小聲嘀咕。
「你說什麼?再說一次。」金鏤月怒目瞪向他。好大膽,他不想活了是不是?
「沒……沒事。」他連忙搖頭擺手,不敢多言。唉,他真的怕了她,老天爺給他的報應就是她。
「沒事就好,都這麼晚了,還是早點回去睡吧!」金鏤月向前,一把握住他厚實的大手,拉著他步向藏寶閣的出口。
展徹揚挑眉,眼底盡是訝異,「你對這里的東西沒興趣?」他還以為她一定會將這里的所有寶物據為己有。
金鏤月白了他一眼,「你未免太看不起我了吧?」她可不是那麼膚淺的女人。
「喔,要不然呢?」展徹揚反問。
金鏤月朝他綻出絕美的笑容,「我現在最想要的是……贏得你的心。」再多的金銀珠寶都比不上他。
展徹揚一愣。不得不承認,她的一顰一笑,以及所說的每句話語,深深地打動了他的心。
「你怎麼了?」金鏤月見他沒反應,伸手在他面前來回晃動。
展徹揚連忙回過神,一把握住她的柔荑,「夜深了,你也該早點回去就寢。」
見他頭一次主動握住她的手,又對她道出如此溫柔體貼的話語,令金鏤月心兒不禁怦怦跳,臉兒也火辣辣地燒紅。
展徹揚見她俏臉紼紅,貝齒輕咬著朱唇,眼底有抹羞怯,沒了原本潑辣霸道的模樣,此刻的她看來格外嬌羞可人。
他拉著她的柔荑,緩緩步出藏寶閣,穿過後花園,來到她所暫住的客房前,停下腳步。
「你快進去。」他柔聲低語。
金鏤月抬起頭,直瞅著他,欲言又止。
「怎麼了?」他問。
金鏤月輕咬著下唇,她向來是有話就直說,毫不在乎的,可是……為什麼現在她卻只能望著他,一句話也說不出口?
她想和他再多相處一會兒,一下下就好,別那麼急著趕她回房就寢……
「你向來不是很聒噪,怎麼這會兒如此安靜?舌頭可是被貓咬掉了?」展徹揚取笑她。
「我才沒有……」金鏤月急忙否認,透過月光,瞧見他溫和的神情。
他的眼神怎麼可以那麼溫柔?她之前還信誓旦旦的說他肯定會愛上她,現在情況好像顛倒了,她反倒先對他迷戀不已。
心狂跳著,怎麼也止不了。怎麼辦?她就算不照銅鏡也知道此刻自個兒的臉有多紅。他可會取笑她?
展徹揚伸出修長手指,輕輕抬起她小巧的下巴,緩緩俯。
金鏤月一見他這舉動,緩緩閉上雙眸,期待著他給予一吻。卻在等待了好半晌,唇辦上仍未感受到屬於他的溫暖,遂悄悄睜開雙眸。
展徹揚唇角微揚,「你閉著眼,可是在期待什麼?」
金鏤月又羞又氣,就要轉身步入房,然而她的手腕卻被他一把握住。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下一瞬,她再也說不出話,只因為她的唇被他一口含住。
展徹揚淺嘗她的甜美,隨即放開她,往後退去。「時候不早了,早點睡。」
「嗯……」金鏤月乖巧地照他所說的話步入廂房,和衣躺在床鋪上。
他的話就如同魔咒,令她不得不順從。怎麼會這樣?她還以為自己是控制大局的那個人,萬萬沒想到情況已超出她所能控制的範圍。
小手輕輕撫上自己的唇,上頭依稀留有他的氣味與唇辦余溫……心跳又不禁加快。
怎麼辦?她好像變得更喜歡他了。
展徹揚見她乖乖返回廂房就寢,這才往自個兒的廂房步去。
等等,他不是打算要讓她自動求去的嗎?怎麼又吻了她?天啊!他究竟在做什麼?仿佛又把自己往深淵里推去。
對於自己一踫到她就再也無法保持沉著冷靜,他感到懊惱。
棒日一早,展徹揚坐於書桌前發愣。
王鳳手中端著早膳,「少爺,請用膳。」
展徹揚回神,看著王鳳。她服侍自己多年,不如听听她的見解。
「鳳姨,我有些事情想問你。」
「好哇,有什麼事盡避間。」
「你會不會一見到某個人就不由自主地想要親近對方,有的時候還會一見到對方的笑容就險些失了魂?」
「少爺真壞心,怎麼拐著彎問我這種事……」王鳳整張臉都紅透了,連忙放下早膳,伸手捂著臉,頭也不回的奔出書房。
「鳳……鳳姨?」展徹揚未曾見過她跑得這麼快。
他哪一點壞心來著?他只不過是問一下而已……突然,他想起金鏤月之前對他說過的話,這才明白王鳳會羞得跑掉的原因。
他真的不是故意的,也沒有拐彎問她和大漢之間的情事,是她太敏感外加想太多。唉,這下子他可沒了商談的對象。
這時,一道窈窕身影步入書房,展徹揚抬頭一看,立刻忘記方才所發生的事。
「你還沒用早膳啊?讓我來喂你。」金鏤月笑吟吟的說,拿起湯匙,舀了匙湯粥,遞到他唇畔,「來,啊,快張嘴。」
「我可以自個兒來。」展徹揚試著接過她手中的湯匙。
「不行,我就是要喂你,快張口。」金鏤月板起臉。
展徹揚見她變臉,只得乖乖配合,張口吞下湯粥。
「好吃嗎?」她笑問。
「嗯。」展徹揚不敢搖頭,以免被罵不識相。
金鏤月繼續喂他吃湯粥。以前總覺得爹娘老愛這樣互喂對方吃東西怪惡心的,不過現在她再也不會那麼認為了。因為可以親自喂心愛的人進食,真的好幸福。
一口接著一口,沒一會兒,那碗湯粥全進了展徹揚的肚里。
「今兒個你打算要做什麼呢?」金鏤月笑眯了眼。
「嗯,讓我想想……」展徹揚側頭思索了一會兒,「最近堯日國內好像沒有什麼好情報可販賣。」
「那我們不如到其他國去,一面游玩,一面搜集情報。」金鏤月早已為他想好。
展徹揚微微頷首,「說得也是……」瞬間變臉,勃然大怒,「才怪!你在想什麼?搜集情報可不是兒戲,有時還會沒命的。」
「哎喲,你干嘛那麼凶?人家只不過是想幫你。」金鏤月拍了拍胸脯,一副受驚的模樣。
「想都別想,我不可能帶你去搜集情報。」展徹揚光瞧她的眼,就知道她在打什麼歪主意。
「人家特地從齊陵國來到這里找你,都過了好幾天了,你也從來沒帶我去哪兒玩,現在要你帶我去外頭搜集情報,見見世面,這也不成?」金鏤月嘟起紅唇,神情萬分不悅。
「那你大可將東西收一收,立即返回齊陵園,我不在乎。」展徹揚攤手聳肩,毫不在乎。
金鏤月氣煞,眼眶泛紅,重拍桌面,「究竟要我怎麼做,你才會滿意,才肯接納我?」
這世上除了他以外,她可從來沒有喂過其他男人吃東西,更不可能讓其他男人踫觸她的身子、吻她的紅唇。
她更不顧一切帶著所有家當前來找他,就是想與他在一起,卻怎麼也沒料到他竟避她如蛇蠍,逃之唯恐不及。
可是他有的時候會對她流露出溫和眼神和體貼關懷……究竟是怎樣,他可是在玩弄她?
展徹揚見她一副快要落淚的模樣,心里也很不好受,但他還是狠下心,逕自站起身,步離書房。
金鏤月見他對自己視若無睹,整顆心都涼透了,不禁掩面痛哭。原本不是還好端端的,為什麼轉眼間就變成這樣?他就這麼狠心,完全不在乎她的感受……
展徹揚獨自走在街道上,冷眼看著來來往往的路人,以及大聲吆喝叫賣的攤販。突然,一道聲響止住了他的腳步。
轉頭一看,幾名男子或坐或站於一張桌前,擲骰子於碗里,賭大小。他不由得輕笑出聲,自己竟受到她如此大的影響,對賭特別敏感。
而他明明就下定決心要讓她主動離去,為什麼卻在瞧見她泛紅眼眶的模樣時萬分不舍?
他感到迷惑,不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
帶著滿腔的困惑,他緩緩往前步去,不小心撞到了人。
「啊,抱歉。」展徹揚立即拱手道歉。
明明力道沒有那麼強,卻讓眼前那名肥得似豬、身著官服的男子往前跌去,臉著地。
極不湊巧地,一坨狗屎當場被他壓扁,沾了滿臉。
帶狗出來四處遛達的狗主人,見情況不對,二話不說,立刻抱起狗走人,很快就不見人影以及狗影。
在一旁擺攤的攤販一見眼前情況,想笑卻又不敢笑,只得憋在心頭,全都漲紅了臉,險些得內傷。
展徹揚看著跌在地上的身影,怎麼……好眼熟啊?
劉費氣得全身顫抖,原本走在前頭的一些官差在發現他沒跟上來時,這才停下腳步,轉頭一看,各個嚇得驚慌失措。
「老爺,你沒事吧?」
「老爺,你要不要緊?」
劉費氣得火冒三丈,揚聲怒吼︰「你們這些狗奴才,老在那邊間我要不要緊,怎麼不會先拉我起來?」
呸呸呸……他好像吃進了一些狗屎,呸!
那些官差手忙腳亂地扶著他站起身,而他那滿臉的臭味,令他們直想掩鼻,卻又不敢。
一名官差討好地褪上衣袍,遞向前,好讓劉費擦拭肥臉。
劉費一把搶過,將自己臉上的狗屎全擦乾淨,轉頭惡狠狠地瞪向身後唯一的路人——展徹揚。
「你,就是你把我推倒的!」
展徹揚往四周望去,不禁眼。呃,方才在他身旁走動的路人呢?怎麼全都不見了?跑得可真快!
再望向劉費,只見他一臉快要捉狂的模樣,雙下巴不停上下抖動著……喔喔大事不妙!
「快捉住他,帶回衙門處置。」劉費一聲令下。
闢差們一擁而上,將展徹揚一把捉住。
展徹揚滿臉無辜,「大爺,不過是害你跌倒而已,不必如此動怒吧?」
劉費氣憤不已,「什麼叫做跌倒而已?你害得我顏面盡失,非要好好責罰,以免讓他人認為本官好欺負。來人,將他帶回衙門,听候處置!」
展徹揚認命地嘆了口氣。他發誓,以後再也不會沒事在路上閑逛。
「不好了,不好了……」小王一臉著急地奔入廳堂。
「怎麼啦?」金鏤月坐在椅子上,小手托著下巴,百無聊賴地隨口問問。
「少夫人,少爺被人帶走了!」小王和其他下人早已將金鏤月視為少夫人。
「喔,他被人帶走了……」她邊說邊打了個呵欠。不能賭博就覺得閑……「等等,你說什麼?再說一次!」
她方才可有听錯?他被人帶走?
「少爺被人帶走了。」小王重復一遍這驚天動地的大事。
金鏤月眯起媚眼,「誰那麼大膽敢將他帶走?」這世上莫非還有第兩個像她一樣大膽的女人,看上了他,強行將他帶走?
「我方才到外頭買東西時,一些攤販告訴我,是管理錦樂城的劉費大人,命人將少爺強行押走。」
「他做了什麼事,竟會被人強行押走?」
「呃……」小王搔了搔頭,要笑不笑的。
「哎喲,現在都什麼時候了,有話就直說,別吞吞吐吐的。」金鏤月十分著急,恨不得自己背後生一雙翅膀,好飛到展徹揚身邊,帶他離開。
「因為少爺一不小心撞到了劉費大人,害他跌了個狗吃屎,不,是肥豬吃屎,在眾人面前盡失面子,所以他命人將少爺帶回衙門,打算好好責罰少爺一頓,替自己討回公道。」
金鏤月緊皺眉頭,「搞什麼啊?」立即轉身往後方的下人廂房奔去,伸腿用力一踹,門扉立即往左右敞開。
「呀!」王鳳衣衫不整地往被窩里鑽去。
大漢赤果著上半身,下半身的褲頭也解了開,連忙伸手護住王鳳,不讓她的軀被外人瞧見,同時拿出藏在一旁的鋼刀,準備朝來人砍去,卻瞧見金鏤月神色凝重地步入廂房。
「現在都什麼時候了,你們就別再搞恩愛了。大漢,你還不快跟我出來。」她雙手擦腰瞪著大漢。
大漢欲哭無淚,「大小姐,我這模樣怎麼下得了床啊?」他正「蓄勢待發」呢。
王鳳听他這麼說,臉是更紅了。
「管你那麼多,反正我得馬上前去救展徹揚,你敢不跟來,我就將你以前的事全告訴鳳姨。」
王鳳挑眉看著身旁的大漢,語氣極冷的說︰「你有事瞞著我?」
大漢嚇得額頭布滿冷汗,連忙拉緊褲頭,套上衣袍,提起鋼刀,不論大小姐上哪,他就跟著上哪,只求大小姐行行好,千萬別將他過去的風流韻事說出來。
「快把鋼刀放下,你拿著那把大刀上街,到時候就換成我們馬上被人捉走,還怎麼救他出來啊?」
大漢搔頭,「那大小姐要我帶什麼去救人?」
「還不快把所有賭具全帶著。」金鏤月唇角微揚,「我要靠賭博贏回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