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該不會也與煜哥住在一塊吧?」
「沒有。」龐煜搖頭。
「那煜哥就只跟薩掌櫃一人同住而已?」蘇荷再問。
「沒錯,因為她對我而言,十分重要。」龐煜以眾人都听得見的嗓音說道。
薩妘的心情頓時好轉,唇瓣微微上揚,露出笑容。沒想到他的一句話,就能改變她的心情。
蘇荷笑著朝櫃台內的薩妘揮手,「等會兒咱們一同回去吧!」
薩妘看著熱情又毫無心機的蘇荷,實在沒辦法狠下心拒絕她,最後只得點頭答允。
小王與其他伙計們則一臉不解。
薩掌櫃究竟在做什麼啊?蘇荷可能會成為她的情敵,她應該要狠下心拒絕她才對,怎麼反倒與她友好?
龐煜看著薩妘一臉沒轍的模樣,忍不住笑眯了眼。她哪里像個凶悍又沒人要的惡婆娘?
夜已深,小王及其他伙計們忙著收拾東西,準備打烊。
蘇荷手提著包袱,站在櫃台前,看著薩妘快速準確的算帳,拿筆在帳簿上寫下數個數字,眼里滿是崇拜。
「薩掌櫃,你好厲害啊!」
薩妘將帳簿合上,抬起頭對上了滿臉崇拜的蘇荷,不知應該如何應對,只得朝她微微一笑,再將帳簿交給龐煜。
龐煜伸手接過,修長手指不經意踫觸到她的手。
薩妘應該要馬上把手縮回來,但是她沒有這麼做,依舊拿著那本帳簿,讓他的手指繼續觸模她的手。
龐煜凝視著她,唇瓣微勾,未將那本帳簿自她手中取餅,修長手指輕輕覆在她的手上。
蘇荷眨著眼,看著他們倆,「煜哥、薩掌櫃,你們打算拿著那本帳簿到什麼時候呢?」
薩妘這才連忙放開手,撇開眼,雙頰染上暈紅。
龐煜雖然露出笑容,但眼底卻有些落寞。
蘇荷隨即明了一切,笑著握住薩妘的手,「今晚我跟你睡在同一間房,好嗎?」
薩妘愣住,「這……」
龐煜皺眉,雖然知道她想幫他擄獲薩妘的芳心,但也用不著與她同睡一間房吧?
說穿了,他是在吃醋。
「咱們都是女人,同睡一閭房應該沒關系吧!你說好不好嘛?」蘇荷輕輕拉著她的手,請求道。
薩妘實在無法拒絕,最後只得點頭答允。
「那咱們快回去吧!」蘇荷立即拉著薩妘往外頭走去。
龐煜只得尾隨在她們身後,攙扶著她們倆坐上馬車,再命令馬車夫朝宅第方向駛去。
小王、大廚及其他伙計們目送馬車緩緩駛離,有致一同的浮現一個想法︰爺……該不會是想享齊人之福吧?
***
返回龐宅後,蘇荷立即與薩妘一同回到她所住的廂房內,並將房門掩上,任誰也不許入內。
龐煜看著那扇當著他的面掩上的門扉,神情有些不悅,開始認為蘇荷不是在幫他,而是在阻撓他。
薩妘舍不得與龐煜就這麼分離,今兒個好像都沒與他談到什麼話,難掩落寞的神情。
蘇荷拉著薩妘的手,一同坐在床鋪上,「薩掌櫃……不,這麼叫你一點都不親切,我可以叫你薩妘嗎?」
薩妘點頭,「隨你想怎麼叫都行。」
蘇荷笑逐顏開,「我從以前就希望自己有個姊妹了,希望以後咱們能成為好姊妹。」
薩妘咬咬唇,不發一語。
她這麼說的意思……可是要與她爭龐煜?
蘇荷見她神情有異,連忙解釋,「你可千萬別誤會,我對煜哥一點意思也沒有,只是純粹想多個談心的姊妹。」
頓時,薩妘心中的擔憂散去,臉上漸漸有了笑意。
蘇荷見她總算心情好了些,忍不住開口,「你明明就很喜歡煜哥,為什麼不直接告訴他?」
薩妘愣住,沒料到她竟會突然這麼問,俏臉酡紅。
是她會讀心術,還是她表現得太過明顯?心事竟然讓人—眼便看穿。
「煜哥也很喜歡你,你們互相喜歡,為什麼不成親做一對夫妻?」蘇荷不解。
「我們的身分相差懸殊,我若跟他在一起,怕人笑話……」
他是飯館的老板,而她不過是個掌櫃,再加上她的祖先還對他的祖先下了咒,他們倆怎麼能在一起呢?
「那又如何?難道你不知道天子前些日子所立的貴妃,還是一名勾欄院能歌善舞的女伎?」
薩妘瞪大杏眸,「真有此事?」她每天腦海里所想的就只有算帳和龐煜,其他事完全不知曉。
「那當然,我用不著騙你。」蘇荷將她全身上下仔細看過一回,「你總是穿著這樣的衣褲?」
有些寬松的粗布褐衣,幾乎將她窈窕的身段全遮掩住,更無法顯示出她那與生俱來的天姿國色。
「怎麼了?」薩妘不解。
「可惜……太可惜了!」蘇荷無奈的嘆口氣,「若我是男人,絕不會讓你一直穿這麼丑陋的衣褲。」隨即解開包袱,取出一襲嶄新的鵝黃色衣裙,以及一支發釵,遞上前。
薩妘伸手接過,卻不明就里。
「你快換上吧!」蘇荷催促著。
薩妘看著手中的衣裙,有些遲疑,「這樣……好嗎?」
「你一直穿著這樣的衣褲才不好。我們倆的身材與身高都差下多,你應該可以穿上這襲衣裙,而你也大可放心,這襲衣裙是全新的,我絕對沒穿過。」蘇荷一邊說,雙手一邊俐落的為她褪去衣褲,再為她穿上衣裙,並解開束起她烏黑長發的皮繩,將頭發綰起,再以發釵固定住。
薩妘連拒絕的余地都沒有,轉瞬間已換上那襲鵝黃色衣裙,整個人變得截然不同。
蘇荷看著薩妘,大為滿意,「好了,你快去找煜哥吧!」
「現在?」薩妘紅著臉,有些不知所措。
「那當然,難道不想讓煜哥瞧見你這麼美的模樣?」蘇荷一面說,一面將她往外推。
薩妘在半推半就下,步出了廂房。心在狂跳著,不知道他見到她這副模樣,會有何反應?
「謝謝……」她小聲的說。
「用不著跟我客氣,只要你能早點跟煜哥成親就好。」蘇荷笑眯了眼,「快去吧!」
他們明明就是郎有情、妹有意,卻裹足不前,不曉得在猶豫什麼?讓她看了想不推他們一把都不行。
薩妘只得輕移蓮足,往燈火通明的書房定去,只見龐煜坐在桌案前,面無表情的緊盯著帳簿。
「帳目有問題?」她輕聲詢問。
一听見她的嗓音,龐煜立即轉頭,只是當他一瞧見眼前的薩妘,不禁愣住,久久無法回神。
烏黑長發綰起,以發釵固定,更顯嬌柔,身上那襲鵝黃色衣裙令她窈窕的身段—覽無遺,她仿佛變了個人……不,這是她原本的面貌,她的美只是一直被掩蓋住。
薩妘神情嬌羞,「別光是瞧著我,你也說說話啊!」
龐煜這才終于回過神來,逕自起身,走到她面前,輕輕握住她的柔荑,深情款款的低語,「你好美……」
他從以前就知道她生得極美,但怎麼也沒想到,經過一番打扮後,她變得更加艷麗絕倫,令人再也移不開視線。
薩妘雙頰染上紅暈,羞得說不出話。
見她這般嬌羞的模樣,龐煜再也忍不住,摟著她的縴腰,緩緩俯首,在她的唇瓣印下深情一吻。
薩妘並未避開,任由他親吻。
龐煜的舌尖在她的唇瓣來回舌忝舐,誘引她輕啟紅唇,好讓他的舌頭能竄入她的檀口中,徹底擷取她口中的芬芳。
薩妘心跳加快,呼吸急促,難以自拔的輕啟紅唇,將她的一切全交給他。
龐煜的舌尖立即竄入她口中,輕柔纏繞著她的粉舌,厚實大手更緩緩往上移動,輕覆在她那飽滿柔軟的酥胸上,恣意揉捏。
薩妘倒抽一口氣,想退開,卻被他摟得更緊,而他的吻也變得更加縉蜷纏綿,害得她暈頭轉向。
他……怎麼能這麼吻她……她的一切彷佛快被他整個吞噬……再也無力抵抗了……
龐煜見她快要暈眩過去,只得抽身離開,將她的嬌軀摟入懷中,下巴頂著她的頭頂,不停的喘氣。
「再這樣下去……我一定會要了你……」
雖然並不希望在婚前就與她發生關系,但照這情況看來,他的期望似乎不太可能實現。
薩妘偎在他懷里,氣喘吁吁,在听見了他所說的話之後,俏顏漲紅,不知道應該如何回答。
但她就是清楚的知道,他對她的愛意更為加深,而她……亦是如此。
龐煜伸手拾起她小巧的下顎,直瞅著她艷麗的容顏,黑眸里有著不變的深情。「嫁與我為妻,可好?」
他要她,非得讓她成為他的人,再也無法忍耐等待。
「我不知道……」薩妘羞得不敢直視他的眼,連忙掙月兌他的束縛,頭也不回的奔離書房,回到廂房。
蘇荷一見她回來,滿眼訝異,「你怎麼這麼快就回來了?」
她可有見著煜哥?而煜哥見著了她,又有何反應?好想知道啊!
薩妘連忙月兌鞋,逕自上床,「抱歉……我有些倦……想早點就寢。」隨即拉起絲被,掩住早已紅透的俏顏。
他突如其來的向她求婚,讓她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而她的心正狂跳著,嘴角微揚,滿心欣喜更是難以言喻。
待在書房內的龐煜,緩緩跌坐回椅子上,單手支額,望著門扉,緩緩露出一抹笑。
她的反應讓他清楚的知道,她的心已在他身上,只須再加把勁,他一定能順利迎娶她為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