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日後,眾人來到一座位于山林間的小村莊。
村莊里的人們一見到他們,立即熱絡的向前迎接。
「幫主,小姐,你們可終于回來了。」
「這些天大伙兒情況如何?」阮大故問道。
「好得很,沒有什麼問題。」
「嗯,那就好。」
「幫主,這位是……」所有人的目光頓時全都集中在律濤身上。
見眾人都緊盯著他瞧,律濤臉上的神情顯得十分不自在,但也不曉得該怎麼自我介紹。
「他是我的夫婿。」阮丹青直接開口道。
「什麼?」
「小姐的夫婿?」
「怎麼會……」
所有人都難以置信的看著律濤,怎麼也不無法接受阮丹青已經嫁人為妻的事實。
「怎麼,你們有意見啊?」阮丹青又怎會看不出大伙兒心里的想法?
「小姐,他看起來不太像是個好男人。」
「是啊,小姐該不會是被他騙了吧?」
「小姐,你這次才外出沒幾日,怎麼會忽然多了個夫婿,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
總而言之,沒有人能接受律濤的存在。
「喂,你們說的是什麼話啊?我就那麼差嗎?」律濤氣極了,從沒想過自己會被一整個村莊的乞丐看不起,自尊受到強烈的打擊。
他就不信這世上有男人比他條件更好!
所有人將他從頭到腳看過一回,最後搖頭嘆氣,「豈止差,根本是個渣。」
「啥?」渣?他竟然被人說成是渣?
「不不不,比渣還不如啊!」
「什麼?」他們竟然還說他比渣還不如,這些該死的乞丐……
「小姐,你還是多和你的四師父學學面相,怎能隨便抓個男人當丈夫呢?」有人開始勸道。
「是啊,小姐,在咱們這個村子里,隨便一個人都強過這家伙,你怎麼會選上這種男人呢?唉!」
阮丹青露出無奈的神情,「沒辦法,我就是被他吃干抹淨了,所以不得不讓他負起責任做我的丈夫啊。」
「什麼?」眾人一听,立即倒抽口氣。
這家伙竟然把小姐吃干抹淨……他可是向老天爺借了膽,不要命了?
律濤見所有人皆以殺氣騰騰的眼神瞪著他,彷佛要把他千刀萬剮一般,嚇得連忙往後退。
「喂,你們千萬別誤會,被吃干抹淨的人是我,不是她啊!」雖然他知道自己這麼說,沒幾個人會相信,但這可是不爭的事實啊!
「胡說八道。」
「就是說嘛,小姐怎麼可能做出這種事?」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啊?敢做卻不敢當。」
「你……你們……」律濤快被這些乞丐氣死了,居然沒一個人相信他的話。
「大伙兒怎麼都聚在這里?」驀地,眾人身後傳來一道渾厚的男子嗓音。
所有人立即往一旁退開,律濤轉身一看,是六名身材高大壯碩,相貌英挺非凡的男子。
「是你們啊!」阮丹青笑著迎向前。
「你可終于回來了。」
「你不在的這段期間,可真是折磨死我們了。」
「喔?怎麼說?」阮丹青笑嘻嘻的問。
見到她和他們有說有笑的樣子,沒來由的,律濤擰緊了眉,一股不悅涌上心頭。
哼,對他就那麼凶,對那些男人就有說有笑,笑得可開心了,什麼跟什麼啊。
「那還用說,當然是因為太想你,導致吃不下,睡不好啊!」
「呵呵……四師父真愛說笑。」
律濤一听到她這麼說,不禁瞪大雙眸,「四師父?」
不會吧?他還以為她口中那個會看人面相的四師父是個臉上有著兩撇小胡子的糟老頭,沒想到竟會是個俊美男子。
阮丹青轉頭對律濤道︰「啊,對了,我替你介紹,從左而右,這是我的二師父秦政,以前是衙門的捕快;三師父李達,曾是京城知名飯館的大廚;四師父向景,是專為人看相的面相師;五師父邵安,是棋藝高超的棋士;六師父華德,是畫技一流的畫師;七師父仲恩,是醫術高超的大夫。」
律濤傻了眼,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這些人不都是乞丐嗎?怎麼每個來頭都不小?還有,她好像少講了一個人。
「那你的大師父呢?」他往左右看去,想瞧瞧那是個怎樣厲害的角色。
「在這兒。」阮大故執起手中的木杖,往他後腦勺敲去。
「哎喲!」律濤連忙伸手撫著疼痛的後腦勺,轉過頭看著阮大故,「你不是她爹嗎?怎麼又是她的大師父?」
「我爹就是我的大師父,怎麼,你有意見嗎?」阮丹青雙手叉腰不滿的瞪著他。
「不敢、不敢,我哪敢有什麼意見啊。」他再敢多說一句,豈不就又要挨揍了?他才沒那麼笨呢!
「丹青,這位是什麼人?」秦政率先問出其它人的心聲。
「對了,我還沒替你們介紹,他叫律濤,是我的夫婿。」她笑盈盈的說。
「什……什麼?他是你的夫婿?」所有師父們全以詫異的眼神看著律濤,怎麼也不能接受這件事。
「是啊,他確實是丹青的夫婿,只是欠磨練,所以特地把他帶回來,要你們幫忙,把他好好訓練成配得上丹青的男人。」阮大故向所有人拜托。
而一旁的人們則七嘴八舌對他們六人說︰「這家伙不但把小姐吃干抹淨,還不肯認帳呢!」
「喔,真有這麼一回事?」
「喲,向天借了膽子啦?」
「哼,看來咱們真的得使出拿手絕活,把這家伙好好磨練一番,讓他成為配得上小姐的男人才行。」
見他們六人嘴邊雖掛著笑,卻目露凶光,一副非宰了他的模樣,讓律濤真是有苦口難言,更有預感,將來的日子不好過了。
「對了,你打算讓他住哪兒?」阮大故看向女兒問道。
阮丹青側頭想了想,「他現在根本不是個能配得上我的男人,我是絕對不會跟他同房的,不如……讓他跟小狽子一起睡好了。」
「嗯,也好。小狽子在嗎?」阮大故朝圍觀的人群喊道。
「在在在,我在這兒!」一名少年听見幫主叫喚,立即自人群中擠出來,奔至他們面前。
「小狽子,以後這家伙就跟你一起睡了。」阮丹青伸手指向律濤。
「啊?是喔……」小狽子看著律濤,一臉不情願。
「喂,我叫律濤,不叫這家伙。還有,你那是什麼眼神?以為我就願意跟你一起睡啊?」律濤氣得要命,現在就連一個小乞丐也看不起他。
小狽子連理都懶得理他,抬起頭看著阮丹青,「小姐,為什麼一定要我跟他睡呢?找別人不行嗎?」
「因為我比較信任你啊!」阮丹青笑著伸手輕點他的鼻尖。
一听到她這麼說,再加上她那寵溺的動作,小狽子樂得差點飛上天,立即笑著點頭答應,「嗯,那我就勉強一點跟他睡好了。」
「什麼叫勉強?真正勉強的人是我才對吧!」律濤氣得哇哇大叫,但是在場的人們沒一個理會他。
阮大故忽然想起一事,「對了,咱們這次帶回許多食物和銀兩,大伙兒今晚就有好東西吃了。」
所有人听了,莫不歡天喜地。
然而這話听在律濤耳里,臉色更加難看,沉著臉,抿著唇不說話。
有沒有搞錯?那些東西都是他爹拿出來的,應該全都屬于他,為什麼要分給那些不認識的人?而且他搞不好還連一個子兒也分不到,怎麼想就怎麼嘔。
見他這模樣,阮丹青步向前,「怎麼,你在生氣?」他的心事全寫在臉上,誰都看得出來。
「我哪有。」律濤撇開臉,故意不看她。哼,他才不屑她的假好心問候。
「哪沒有?你以為我看不出你的心里在想什麼嗎?」阮丹青笑著伸手輕捏他的鼻子。
「喂,說話就說話,別動手亂捏啊!」律濤連忙往後退去,就怕她一個不小心會使力過度,把他的鼻子捏斷。
沒辦法,他實在是被她揍怕了,想不提防都難。
「你真是不知好歹。」阮丹青氣得直跺腳。
瞧他,那副怕她怕得要命的模樣實在令人生氣,她真有那麼可怕嗎?只是輕捏他的鼻子,又不是要揍他。
「我哪一點不知好歹來著?我實在是怕了你,拜托你高抬貴手行行好,讓我離開行不行?」
「啊?你怎麼又說這種話了?你不是跟我說好,不會再逃跑?」她睜大雙眸瞪著他。
「是不打算逃跑,但我待在這里也沒用,因為我壓根不打算娶你為妻啊。」他老實說出內心話。
「什……什麼?」阮丹青氣紅了眼,淚水在眼眶里打轉,「你竟然還敢說這種話,我告訴你,今生今世,我非你不嫁。」
「啊?」律濤聞言愣住。
她是怎麼了,為什麼硬是不肯死心,非要他不可呢?
他不得不承認,放眼看去,這里隨便一個乞丐都比他強壯,為什麼她就執意要他不可?真是莫名其妙啊!
「你們給我听著,非得好好訓練他,把他磨練成配得上我的男人,否則你們以後也別想再跟我說話了。」阮丹青對六位師父說完後,立即轉身離開。
沒一會兒,眾人都已散去,只剩下律濤與那六名男子仍待在原地。
「她哭了嗎?」
「我想應該是的。」
「她不是從來不哭的?」
「這還用說,是這家伙把她惹哭的。」
「看來……咱們非得給他個教訓不可。」
「欸,不是教訓,是訓練,這兩者之間可是有很大的差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