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昊的住所位于內華達大學後,在一棟陳舊五樓公寓的第三樓,約莫只有二十坪大小,雜物堆得到處都是。
闕墨穹打量這個單身漢的住處,發現只有兩個字可以形容——貧脊。
確實,室內根荒涼,什麼都沒有,冷氣、暖氣、冰箱都沒有,只有一張單人床及一台十六寸的電視機,衣物隨便的塞在塑膠箱子中,咖啡壺里有涼掉的一半咖啡,茶幾上有一些不知道過期沒有的三明治和速食面。
闕墨穹開始懷疑起來,墨泳可能會有這種「好朋友」嗎?他們的生活水準根本是天壤之別。
「很髒、很亂是不是?」藍昊再度看穿了她的疑惑,他自嘲的笑了笑。「我原本也不是過這種生活。」
「你說你知道墨泳是怎麼死的,請你告訴我,我要知道真相。」她不想跟他客套了,也沒精力跟他寒暄,況且待在這里令她很不舒服,她只想立即得到答案,快點離開這個空氣污濁的地方。
「坐下吧,這個故事很長,你腳受傷了,站著不方便。」藍昊體貼的搬了張椅子到她身後,示意她坐下。
他的聲音是那樣好听,不疾不徐的,悅耳極了,他的舉止是那麼溫柔,從容不迫,如果他的處境不是那麼落魄,相信有許多女人會傾心于他。
闕墨穹听話的坐下了,她的腳傷確實令她很不舒服,坐在椅子上是好得多,減輕腳的負荷。
她深吸了口氣,對藍昊道︰「我準備好了,你可以說了。」
她不知道自己將會听到一個怎麼樣的故事,但她有心理準備,這個故事將會很糟,可能會糟得令她後悔跟他來這個鬼地方。
筆事雖可能很糟,但她還是要听,無論如何,她都無法忘記墨泳的死直接與丁維岩最有關系,若今後她想與丁維岩之間毫無介蒂,她就必須知道事情的真相,否則她永遠難以釋懷。
藍昊坐在室內推一的一張棗紅色單人沙發椅中,沙發椅擺在窗戶下,陽光透過窗簾折射進,更顯得他面色蒼白俊秀。他點起一根煙緩緩抽著,眼光忽地放柔,停在闕墨穹身上,他一柔聲說道︰「太像了,跟墨泳太像了。」。他的神情有些恍惚,象憶起了什麼,然而又抓不住什麼,驀然,他眼中又出現一抹苦澀,表情忽狂忽怨。「我與墨泳是在丁氏認識的,當時她是丁維岩的秘書,我則是
丁維岩的得力助手。」他緩緩開口敘說,解開了闕墨穹的第一個疑
問。她一直奇怪墨泳是在哪里識得藍昊這名怪人,原來他們都曾
在丁維岩身邊工作,這樣一來關系就合理了,她實在不該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月復,胡亂懷疑人家才是。藍昊吐出一口煙霧繼續道︰「丁維岩和墨泳的感情一直很好,’在我進入了丁氏之前,他們已經是公開的一對,經常出雙人對。」
闕墨穹立即問道︰「繆塔斯你知道吧?他告訴我,墨泳和丁維岩已經準備結婚?」
「確實,他們確實已經準備要結婚。」他的嘴角出現一絲扭曲。「如果不是發生那件事,墨泳一定是世界上最美的新娘子,也一定會是個最溫柔的好母親。」
她驚奇的睜大眼。「你也知道墨泳懷孕之事?」看來墨泳和這個藍昊真是很好的朋友,連這麼私密的事情都告訴他。
藍昊揚起嘴角,浮現一抹怪笑。「我當然知道她懷了孕,如果連我都不知道,那就沒有人會知道。」
闕墨穹暨眉心。「你這是什麼意思?」
為什麼她覺得他話中有話,而且若有所指?
「沒什麼。」他笑了笑,淡淡的道,「我的意思是,墨泳懷孕的事,與她比較親近的朋友都知道,其中也包括我在內。」
她急道︰「既然墨泳已經懷了孩子,丁維岩又有心娶她,為什麼墨泳會死?為什麼丁維岩對她的死因總是吞吞吐吐?」
「問題就出在她月復中孩子的身上。」藍昊冷笑道,「你不知道嗎?丁維岩並不喜歡孩子,他要墨泳打掉那個孩子。」
「‘不!」她太驚訝了,丁維岩居然不喜歡孩子,他居然要墨泳打掉他們共有的孩子,這太殘忍了。
「由不得你不信。」他眼光森冷,但依然炯炯有神。「這件事他們已經爭吵很久了,墨泳深愛小生命,她不願拿掉她的親骨肉,丁維岩卻很堅持。」
因墨穹喃喃失神的緊緊握住拳頭,「他怎麼能……怎麼能這樣對墨泳……」
老天,可憐的墨泳,她何其不幸,遇到了丁維岩那冷酷的男子。
藍昊點了第二根煙,依然緩聲的,不疾不徐的說︰「丁維岩之所以不要那個孩子還有一個原因,為了他那個俄羅斯情婦。」
她得了,呆了。「俄羅斯情婦?」這消息恍如另一個青天霹靂,對她當頭淋了盆冰水。
原來那個女人真是他的情婦,而且還人盡皆知,丁維岩,該死的混球,你到底把墨泳屈辱到什麼地步?
同時間,她也為自己感到深深悲哀,她竟這麼傻的步上墨泳的後路,她竟也愛上了丁維岩,她原是來復仇的,再回首,情竟已這麼深,深不可拔。
「沒錯,一個中俄混血的漂美女人。」藍昊斜揚眉梢。「那個女人不許墨泳孕育丁維岩的孩子,丁維岩不想令她不快,因此更加堅持要墨泳拿掉孩子。」
「該死!」闕墨穹渾身的血液都要逆流了,丁維岩,那個滿口仁義道德的偽君子,馬盧還說他重情重義最長情,根本是謊言、笑話!
「別這麼激動。」他淡淡的掃了她一眼。「丁維岩做的丑事很多,這只是其中一小部分而已。」
「你是說……」她的手顫抖著,幾乎已經沒有勇氣听下去了,她的思考能力在慚漸退化,退化得不能運轉,只能一直重復丁維岩犯下的罪狀。
「墨泳的死才是罪惡的關鍵是不是?」藍昊噴出一大口煙,煙草鎮定了他的神經,否則他看起來也是極度不穩定。
「告訴我!」闕墨穹的聲音驟然提高,且用了命令的語氣,她討厭這個男人用這種是疑劇的方法,她想知道想得快瘋了。
「我當然會告訴你。」他忽然抬起頭來,熄滅了煙蒂,目光詭譎銳利的看著她。「不過,你真要知道了維岩的真面目?」
「要!我當然要!」她已經冷靜下來了,她的眼珠此時墨黝得像夜晚的天幕,深不可測。
「你知道墨泳是因小產而死的?」問完,他又嘲弄的笑了起來。
「你當然知道,他們對外都是這麼宣稱的。」她神色一凜。「你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藍昊凝視著她,表情悲憤起來,他額上的青筋浮現,呼吸急促而不穩定。「小產是真,但她是被丁維岩給推下樓︰梯的!炳,被丁維岩給推下去的!」。他有點半瘋狂狀態,闕墨穹害怕起來,但不入虎山,焉得虎’子,她必須鎮定,否則她就永遠無法得知事情的真相。
「你」、「別插嘴!」他瞪了她一眼,語氣又凶狠又急切的說︰「那天下午,我隨同丁維岩到墨泳的住處接她,他們要去挑婚紗照,談到孩子的事,墨泳求丁維岩讓她留下孩子,丁維岩還是不肯,爭執之間,丁維岩失手將墨泳推落樓梯,墨泳因為小產.失血過多.死了.她死了,她斷氣死了,哈,哈哈哈!」
闕墨穹的臉色剎時變得雪白,她軟弱的靠在椅背上,整個人像死了一遍似的虛月兌。原來真相就是如此,真相就是丁維岩親手置墨泳于死地,難怪他不敢告訴她,他是殺人凶手,道道地地的殺人凶手!她茫然的看著藍昊,好半晌才了無生氣的問︰「那麼,你為什麼不站出來指認他是凶手?」苦指認,丁維岩就會被繩之以法,他會被扣押,或者槍決……她的心在滴血,一滴一滴的滴在心版上,那片血不知道是為了誰沾染,為墨泳、為丁維岩、抑是為她自己的草率?笨呀,把心交給一個負心的人,她怎麼能這麼不聰明?
藍昊發出一記怪笑,他很恨的說︰「指認?哈,別天真了,丁維岩財大勢大,整個柏林都是他的天下,就因為我目睹整個過程,他怕我說出真相,所以要殺我滅口,要揪出他這個凶手談何容易?」
闕墨穹咬咬牙,心情復雜無比也心亂如麻,咽了口口水,她費力的說︰「難道就永遠讓他逍遙法外?」
「當然不是。」他的聲音硬了起來。「我身無分文逃到賭城來,隱姓埋名就為了有一天可以為墨泳報仇,要將丁維岩做的好事公諸于世,讓每個人都看清他的真面目!」
「誠如你所說的,他很有勢力,我們要報仇難如登天。」她蹩緊了眉頭,聲音低得像耳語。
她的心好亂,藍昊出現得突然,了維岩的真面目又令她難以接受,墨泳的慘死更教她悲憤莫名,她到底該怎麼做才好?該怎麼做才好?
「事在人為,墨穹。」他忽然精神奕奕的看著她。「只要你肯幫我,我們一定有機會!」
「要我幫你?」闕墨穹的嘴唇跟面頰已經沒有絲毫血色,真相對她的沖擊力太大了,一向自詡獨立自主的她竟沒辦法承受。
太沒用了你,闕墨穹!她暗罵著自己,一邊為墨泳的死亡感到心疼萬分,為了討情婦高興就不要自己的骨肉,丁維岩連點人性都沒有。
「沒錯,你幫我,你在丁維岩身邊,他不防你,這是你最大的優勢。」藍昊興奮的說。
「你怎麼知道我在丁維岩身邊?」她防備起來。
他淡淡的說︰「前幾天我早就在黑子大飯店注意到你了,你長得和墨泳簡直一模一樣,只不過你身邊一直有丁維岩陪著,我沒過去與你相認,不想太早打草驚蛇。
闕墨穹相信了他的說辭。「好,我們要怎麼合作?」
她快要可以為墨泳報仇了,她應該高興才對,可是她卻絲毫不雀躍,藍昊的興奮沒有感染到她,她愁情萬懷,恨不能大叫幾聲發泄郁結。
「計畫我已經訂好了,你只要照著做就可以。」藍昊浮起一抹微笑,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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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拉斯維加斯大道上游蕩了幾個小時,闕墨穹回到黑子大飯店已經是夜幕低垂時分。
她沒想到她一步進飯店大廳,丁維岩就立即從休息區的沙發站起來迎向她,他臉上滿是疲憊,但見到她又明顯的松了口氣。
他步近她,也不管人來人往便緊緊將她擁在懷里。「你去了哪里?我很擔心!」
早上他接到馬盧的電話,告知他墨穹在餐廳失蹤,一伙人玩興也沒有了,立即轉回賭城。
回到飯店之後,天顧派出大批手下尋找墨穹,但一直都沒有消息,直到此刻見到她回來,他才真正安下心來。
他不該把她一個人丟在飯店里的,明知道有人在暗中對她不利,為什麼他還是對她昨日的言語那麼在乎,以至于與雅浦他們一道出城,暫時將兩人的爭吵忘卻?
一整天下來,他才知道她在他心目中有多重要,他擔心她又遇上危險,他擔心得要命,更何況她還有腳傷在,萬一真遇上了歹徒,她也沒有反抗的能力。
他該更有男人風度一點的,卻還是跟她計較了,他在意她講的那番話,那些話的殺傷力大得令他昨晚徹夜難眠。
他是愛她的,他不願墨泳的陰影存在他們之間,然而她卻總是不明白,總是要刺探他、懷疑他。
她不懂死者已矣,來者可追的道理嗎?他與墨泳那些愛怨情仇已經過去,現在他只想與她有個美好的將來,如此而已,為什麼她偏偏要追根究底,追問那些同時也會傷害她自己的事?
闕墨穹推開丁維岩的懷抱,淡淡的道︰「沒什麼,心情不好,去逛逛街。」
他看著她。「還在生氣?」
她搖頭,冷漠的說︰「沒有。」
那麼,一起晚餐?」他摟住她的肩膀,微微一笑。「我有幾個朋友想認識你。」其中又以瑪雅倪最為瘋狂。她不著痕跡躲開他手臂,興趣缺缺的說︰「不了,我逛累了,頭也有點痛,我要休息。」
「我送你回房吧。」見她真的是臉有倦容,精神也差,他便沒有勉強她。
「不用,我自已可以走。」
闕墨穹撇下丁維岩進入電梯,從頭到尾,她的視線都沒在他身上,更沒多看他一眼。
她無法與他交談,在知道了是他用卑劣的手法害死墨泳之後,她無法當什麼事都沒發生過。
她走入電梯,臉上一片復雜掙扎之色。
看著她離開的背影,丁維岩直覺有什麼事不對了。
墨穹是怎麼了?失蹤一整天,回來變了個樣,剛才她甚至沒有看他,也拒絕了他的懷抱與好意。天他曾接到麥德琳的電話,她告訴他,那個人出現了,而且就出現在賭城,有人親眼在賭場見到那個人。
是嗎?他終于也出現了,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當時讓他逃掉了,現在自己不會再輕易放過他。
那個人的心機深沉,他必須多加防備,而且墨穹現在又跟他一塊,他要慎防那個人找上墨穹。
在這方面或許是他多心了,那個人根本不知道墨穹的存在,又怎麼會找上墨穹呢?他可能多慮了,但謹慎點總是好的。無論如何,這次他都會親手將那個人繩之以法,也惟有如此,墨泳在天之靈才能安歇,他也才能對墨穹有所交代。
夜半,闕墨穹迷迷糊糊的發起高燒來,或許是心理壓力太大了,導致她的病情來勢洶洶,高燒不退。
「墨泳……墨泳……」她不斷的吃語,神志模糊。
她不停的作夢,夢中在一片黑色的荒原上被追逐,一會是墨泳的面孔,一會是丁維岩的面孔,他們都責怪她,怪她的沒心少肺。
風在荒原上呼嘯的吹,墨泳痛楚的按著肚子。「小妹,枉費我最疼愛你,你竟背叛我,你愛上了維岩,他是我丈夫,是我孩子的父親!」
丁維岩則寒著一張面孔冷冷的注視她。「闕墨穹,無論你怎麼想復仇,你都是愛我的,你的行動背叛了我,你的心無法背叛我,你永遠逃不開我對你撒下的情網,水遠無法。」
接著,墨泳渾身鮮血的看著她,幽怨的道︰「小妹,你想取代我的地位嗎?不可能的,維岩愛的人是我,你只是我的替身罷了。」
「沒錯,我愛的人是她!」了維岩冒了出來,他對闕墨穹嗤之以鼻的說︰「你以為我會對你認真?你錯了,我對你從不曾認真過。」
「維岩愛的是我。」墨泳向丁維岩靠了過去。
丁維岩冷笑數聲,鄙夷的道︰「我也沒愛過你,你們姊妹都是傻瓜,我愛的是我的情婦,她是我的最愛。」
然後藍昊也出現了。「和我合作,墨穹,和我合作,我們一起將丁維岩殺死,他死有余辜。」
「不要呀,小妹,不要殺死維岩,他是我孩子的父親!」墨泳哀切的為丁維岩求情。
丁維岩不屑的道︰「孩子?什麼孩子?我才不要孩子,我要的是情婦!」
「丁維岩,我要殺死你!」藍昊拿了把剪刀刺向丁維岩,忽地,他自己的嘴角也溢滿了鮮血。
這三個人不停交替的在她的夢境出現,她流淚了,緊皺的眉心說明了她的痛楚。
墨泳又出現了,她不滿的說︰「不要搶走我的丈夫,不要搶走維岩,求求你,不要……」
闕墨穹拚命的搖頭,拚命的搖,「不!不!我沒有!我沒有!墨泳,我沒有搶你的丈夫!」
墨泳一步步逼近她。「你有!」
「我沒有……沒有……」
「墨穹,你怎麼了?」丁維岩一把握住她的手,發覺她的體溫高得要命,吃語更是不斷。
「不要抓我!不要抓我!」闕墨穹驚恐的甩掉他的手,然後她睜開眼楮,看見丁維岩,她驚叫了一聲。
「是我,別怕。」他摟住她的身子,她渾身打顫,抖個不停。
「為什麼是你?」她悲哀的看著他。
「怎麼了?究竟怎麼回事?你作惡夢了是嗎?」他焦急的試試她額上的溫度,斷定她起碼發燒三十九度。
「我是作了惡夢,這是個好長的惡夢。」她疲倦的倒在他懷里,此時,那些恩怨模糊了,她只想好好汲取他的體溫。
「我去叫醫生來。」丁維岩當機立斷的說。
「不!別走!」闕墨穹緊緊摟住他不放,大聲叫著,「不要把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不要,求你!」
「好,我不走。」他耐心的順著她的發,企圖將她的情緒穩定下來。
她抬眼看他,雙頰如火,但淚水奔流而下。「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她悲切的問他。
「別擔心,只是發燒。」丁維岩愛憐的擁緊她,心想,還是個小女孩呢,發燒就亂了方寸,真是太傻氣了。
闕墨穹苦澀的搖了搖頭,又搖了搖頭,內心淒苦的絞痛著。
為什麼要讓她與他相遇?為什麼上蒼要安排他們相戀?為什麼要讓她愛上他?為什麼要使她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吻我!」她突然一勝悲苦無助的看著他。
他大大的震動了一下。
「你在發燒呢,墨穹。」他柔聲提醒她,雖是如此,病弱的她美極了,我見猶憐,他真的想吻她。
「難道你怕我傳染給你?」她故意激他。
丁維岩笑了。「當然不是。」
「那麼,吻我。’們墨穹閉上眼楮,紅唇靜待他的開啟。
她的唇輕顫著,睫毛也輕顫著,發燒使她渾身似火,他完全無法抗拒她的誘惑。
于是他低下頭去,捕捉住她的唇瓣。
當他一踫到她的唇,她立即熱烈的反應著他,就像他們即將生離死別似的,她吸吮著他的唇舌,竭盡所能的與他熱吻。
丁維岩驚訝于她的熱情,但接下來,更教他驚訝的事情發生了。
她主動解開他的襯衫鈕扣,忙碌的小手在他胸膛上來回撫模,然後,她攬住他的頸子,順勢一拉,兩人倒在床上。
「墨穹,不要這樣。」他急急將她的手揮開,再這樣住她挑逗下去,難不保他會失控要了她……
闕墨穹沒回答,但是她的手轉而來到他的腰際處.解開了他的皮帶,拉下他的拉鏈。
「墨穹!」他的臉漲紅了,男人的本能使他慚愧,他竟然有了反應,反應還相當大。
「不要拒絕我,我知道你對我有感覺。」她的臉頰越來越紅,不理他一再揮開她的手,她繼續自己的進攻。
丁維岩苦笑。「我對你當然有感覺,但你不覺得我們應該先結婚比較好嗎?」
或許他的思想比較古老保守,但他向來尊重女性,也愛護女性,墨穹是他最愛的人,他希望給她合法的名分,再進行合法的行為。
陶墨穹半惱半怒的蹙起眉心。
見鬼!為什麼對她這麼不公平?他與墨泳還沒結婚就讓墨泳有了孩子,而對她卻要求那麼嚴格,難道她真那麼沒有魅力嗎?
「若你不要,我找馬盧去!」她賭氣的說。
他又好氣又好笑。「你在胡說什麼?」邊說,他已口干舌燥,因為她的動作更過分了,居然開始解她自己的衣衫,春光乍時流泄于他面前。「要我吧,不會要你的命的……」她輕柔軟語誘導他,紅唇又主動堵住他的唇,舌尖靈活的竄了進去,與他再度纏綿。錯過這個夜晚,明天他們就是敵對了,趁他還是她的,她還沒開始執行那個復仇計畫,她要把自己交給他,徹徹底底的交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