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天,冷清夜還是辜負了衛母的期盼,並沒有留下來用飯。衛宇衡替她解釋了一切,並且未到晚上就送她回家。
他很傷心,她知道;比起他的深情,冷清夜真的開始痛恨起無情的自己。
當衛宇沖要送她回家時,她曾經想要阻止他。
她想告訴他,她反悔了;可是這話違背了她想要追求自由的意念,所以最後她還是沒有說出口,任他哀傷的面容深深鑴刻在她心底。
或許,她真是個無情無義的女子。
她探切地記得衛宇衡用錢買下她的侮辱,那讓她無法面對自己,也感覺自己矮人一截。若沒有衛宇衡,她可以傲視人間,可是他毀了她的驕傲。
是不是因為這樣,所以那一刻,她才會那麼殘忍地對待他?
這些問題沒有絕對的答案,總之,衛宇衡消失了。
他不再打電話,也未瞥登門拜訪。
他……真的決定還給她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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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笨蛋!」秋艷霜用鼻子重重哼了一聲。
「有比你笨嗎?」冷清夜邊翻雜志邊回道。她終于搞清楚秋艷霜不久前的異狀,也是因為身陷情海。她們兩人在情路上多所顛皺,她不以為秋艷霜有那個資格貶責她。
「我還是覺得你很差勁。」秋艷霜繼續和她抬杠。
「你又知道了。」冷清夜嗤哼一聲。
「我找衛宇街談過了。」秋艷霜語不驚人誓不休。
「你?什麼時候?」這會兒冷清夜真的從沙發上摔了下來。
「上個星期。越越很擔心你,偏偏你也不是那種會找人訴苦的個性,所以越越就拜托我去找衛宇衡了解事情始末。」
「他的話不過是片面之詞,不足以采信。」冷清夜預先推翻一切。
「就算是片面之詞,也是他的觀點所在。而且現在我不是來問你了嗎?」
「你是我的房客,應該站在我這一邊才對。」冷清夜瞪著秋艷霜。
「心虛了嗎?他可沒有在背後罵人,也沒有把過錯全部推到你身上,如欲急著否定他……照這情況看來,他說的話可信度也許還高一點。」
冷清夜可不能忍受自己受到委屈。
「OK,那把你听到的說出來。反正事情已經過去了,我可以陪你談。」
冷清夜果然中計。
秋艷霜點頭,「听說最初他用錢買下你,是因為一時的。」
衛宇衡居然什麼都告訴她?!
「我不介意這件事了,反正錯不全在他;如果不是我點頭,他也沒這個機會羞辱我。」冷清夜很「客觀」地說。
「他說是他用你家人的生計大權威脅你。」
「反正我就是‘賣’了。」
「所以你真的很介意。」
「我……」冷清夜差點閃了舌頭,怒瞪秋艷霜半晌之後,她只得點頭。「好吧,我承認這件事對我傷害很大,在他面前,或是出去面對社會大眾,都會教我感到萬分不自在,有種低人一等、喪失尊嚴的感覺。」
「真糟糕。」秋艷霜嘆息地搖搖頭,沒有任何事比失去自尊更嚴重。
「那陣子道德壓力逼得我喘不過氣來;雖然表面上我接受他的擁抱,也能平靜地和他相處,可私底下,我常常覺得難受。」
「所以為了讓你不再感到自厭,他選擇分手。」
「我知道他的用心。分手之後,我的難過程度的確改善不少,可是自厭並沒有完完消失。」
「而更糟的是,他結婚了。」秋艷霜蹙盾地接續冷清夜的話。
冷清夜點頭,「那時我和他恢復成‘朋友’的關系,盡避他已有了妻子,但我想維持一般朋友的交情地無妨。直到某一次約會,我們不小心逾越了朋友的界線……」
「而你成為名副其實的‘第三者’。」秋艷霜眉心打褶。
「沒錯。」冷清夜的笑容滿含苦澀,「記得那次你發現我的‘恩客’是他時,整整三天不和我說話;那時我不僅自厭,還自卑、絕望。」
「我不是故意的,只是一時無法接受。」秋艷霜連忙澄清。
「沒關系。本來我就知道這個身分會引來旁人不屑的目光,你的表現在我的預期之內,這不怪你。」
「沒想到你承受了這麼多。」秋艷霜這才發現,冷清夜的道德觀其實不比她少幾分。
「曾經我和衛宇衡談開了某些部分;那時我情緒失控的跪著求他別再來找我,因為他的出現總讓我想起以前‘賣身’的時光。和他在一起,我真的沒辦法有‘平起平坐’的感覺,好似被他買過,就永遠矮他一截似的。」
「他從來不曾這樣看待你。」
「我知道,是我自己的心病。」冷清夜點頭承認,「我沒辦法控制我的感覺,所以顧不得他的感受,把自己貶為受虐者,並用言語攻擊他,把過錯全推到他身上。」
這會兒秋艷霜無話可說了;清夜受到傷害的程度,遠遠超過了衛宇衡的預期。
「很糟糕對不對?」冷清夜淒澀一笑。「我攻擊他,自己卻更難過,因為這讓我體認到自己是多差勁的一個人。縱使他買下我。但他供給我奢華的生活,並且因為體貼我而選擇分手;比起他的付出,我根本沒有資格這樣對他的。」
冷清夜低首,眼淚已經控制不住地滴落。
「這些事讓我對自己完全失去了自信,所以就算他後來表明喜歡我,我都沒有勇氣接受。一個用錢就買得到的女人,憑什麼得到他的真心喜愛?」
秋艷霜蹙眉,「你自卑過頭了。」
「為什麼不?我是個‘情婦’,跟妓女沒兩樣,不是嗎?沒有男人會對妓女認真的。」
「你……」
「這種感覺好恐怖,當了一次‘妓女’,我才知道這種羞辱一輩子也抹不去,它曾永遠留在記憶中折磨自己;沒有什麼可以救贖,也無法奢求‘忘記’的奇跡。」
秋艷霜緊緊擁住痛哭的冷清夜。
「我真的後悔了。上來台北,我求的是自由的創作環境,盡避未來的前途不算明朗,可是我活得很自在愉快。直到遇見了他……」冷清夜哽咽得幾乎說不下去,「一些可能我努力一輩子也賺不到的成就,只因他的一句話,就全數屬于我。可也從那時起,我開始懷疑自己追求的目標,而且喪失了前進的動力。」
冷清夜倏地抬頭望向秋艷霜,「你能明白嗎?自卑毀了一切。就算我擁有最先進的手提電腦,但我卻幾乎寫不出東西來了。而糟糕的是,就算我不寫也沒關系,他給了我太多錢,不寫稿子我還是可以活得很好,甚至止以前還好上數倍;那麼我還寫書做什麼呢?」她搖搖頭,似乎那樣就能讓腦子清醒些。「可是我只會寫書,只想寫書,如果失去這項能力,那我什麼也不會了,連帶活在這世上的目的也不見,這樣我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秋艷霜震懾地說不出話來。
那場買賣毀了一個原本優游自在、對人生充滿希望的女孩。不該是她,不該是清夜的……
「其實我怎麼樣也無所謂了,可是,我還有家人……」冷清夜逼著自己坦承一切,「我曾經‘賣’過這件事不只是羞辱我自己,同時也羞辱了我的家人。一旦消息傳了出去,他們如何做人?這不是我一個人的事啊……」
夜更深了;原本希望解開心結的長談,反而成為撕裂傷口的酷刑。
秋艷霜一輩子都不會忘記這一夜,冷清夜失控痛哭的告白。
☆☆☆
將錄音帶遞給衛宇衡,秋艷霜不發一語。
「這是……」他不解地望著冷清夜的室友。
「你听一听吧,那是清夜心里的想法,我想,她應該都說出來了。」她原本是同情衛宇衡的,但清夜的遭遇更令人心疼。
「謝謝你。」衛宇衡緊握錄音帶,小心地收入西裝內側口袋。
「衛先生,听了清夜的話,我沒辦法站在你這邊或她那邊,這件事情只有靠你們自己去解決了。」她清楚的表明了自己的立場。
衛宇衡沉默地點頭。能得到秋艷霜的幫忙已屬僥幸,他記得清夜提過這女孩有極高的道德標準。料想秋艷霜是無法接受他花錢買女人,以及冷清夜的賣身秋艷霜起身準備離開,卻被衛宇衡制止。
「她……最近還好嗎?」他關心清夜。那日求婚被拒,原是賭氣地不想再見她,可這會兒他後悔極了。
「好或不好,答案都在錄音帶里了。」說完,秋艷霜便轉身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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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完錄音帶,衛宇衡沉默許久。
蚌性上的固執和強勢,使他在面對自己追求的目標時,總是不顧一切、不擇手段,為所欲為。
直到今天,他才知道自己的行為造成多大的傷害!愛情不同于商業行為,而他卻等同視之,忘了清夜只是一名弱質女子,而非與他對立的強大敵手……
愛情有各式姿態,他卻挑了最差勁的一種做為開端。
對清夜,他是欲還是愛?听過她的告白,他無法再那麼理直氣壯了。
她的話讓他知曉自己的行為有多惡劣,他藉著金錢和威脅迫使清夜委身,他更應該感到羞慚自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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承認自己的後悔真的不容易。
將所有的心情全數傾吐之後,冷清夜接連一個星期幾乎足不出戶,而且將自己鎖在房間里。
「怎麼辦?」楚越越擔憂地問著秋艷霜。
「她需要時間。」秋艷霜也不好受,因為是她逼清夜撕裂傷口的。
「那麼衛宇衡呢?為什麼他都沒有動作?」
「因為他有良心。」不論是誰听到清夜那一番話,再沒廉恥也會被激得忍不住跳河自盡算了。
現在情況似乎又惡化了……楚越越和秋艷霜其是無語問蒼天。
「我要走了。清夜若再不出來,你就踹她房門,她早晚會讓步的。」秋艷霜提起行李往門口走,她有事要回家一趟。
「快些回來啊,我怕自己沒辦法說服清夜。」
秋艷霜頭也沒回,只揮揮手表示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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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傳來奇怪的聲音,听起來像是某種動物的爪子正在抓磨她的房門。
冷清夜自發呆中清醒過來,困惑地走下床打開門,映入眼中的,是一只小到單手即可環抱的貓咪。
「越越。」
冷清夜淡笑地經喚,躲在一旁的楚越越立即探出頭來。
「我想你一整天沒吃東西,肚子應該餓了。」她端出一盤食物。
真是窩心的小女孩。冷清夜笑眯了眼。
「陪我一起吃好嗎?」她朝楚越越招招手,楚越越立即笑開了。
「當然好。我一直好擔心你,還有艷霜……」楚越越還未坐下,嘴巴就開始說個沒停。
冷清夜邊听邊吃,左手還不時地逗弄身旁的小貓咪。
幸福其實很簡單的,僅只友情的滋潤也可以讓人感動。
☆☆☆
日子似乎恢復了簡單平靜,冷清夜終于還是回到寫作,把一篇故事趕完了。
交了稿子,無事一身輕的她找了秋艷霜一同到花蓮去玩了幾天,楚越越則因為懶得出遠門,堅持留在家里看門。
這天,小別墅來了個不速之客。
「請問冷清夜小姐在嗎?」來人是一位慈祥和藹的婦人,優雅的服飾和氣質顯示婦人的出身高貴。
「清夜和艷霜前兩天到花蓮去玩,要下午才會回來呢。」楚越越笑答。
「啊,真糟糕。都是我老胡涂了,忘了先打通電話問一聲。」老婦人懊惱地低語。
楚越越覺得老婦人很有趣,「您要不要進來坐會兒?」
「咦?」老婦人沒想到眼前的小女孩會提出邀請。
「我剛剛烤了一些餅干,如果您沒什麼事的話,歡迎您進來喝杯茶。」楚越越側身請老婦人入內。
老婦人感覺和這個小女孩極為投緣,便跟著她走進小別墅。
陽光並不強,小別墅的庭院里種了各色植物,觸目皆是綠意,相當舒暢人心。
「這些花草是誰栽種的啊?」老婦人著迷地看了會兒。
楚越越自廚房端出茶杯組和餅干放在樹下的桌上。
「是我。平日我就喜歡研究這些東西,種著種著就種出興趣來了。」
老婦人驚異地望著楚越越,「看不出你這麼年輕的小女孩也會喜歡這些玩意兒。」
楚越越倒了杯綠茶遞給老婦人,「我還有多余的種子哦,如果您也喜歡的話,可以帶一些回去栽種。」
老婦人笑吟吟地點頭,「這也好,反正我平日在家也挺無聊的……你歡不歡迎我以後再來拜訪呀?」
楚越越真心地笑道︰「當然好啊。等您種出成果,咱們還可以交換心得呢。」
老婦人笑著啜了一口茶,繼續和楚越越聊天。
「你知道嗎?很久以前,我也是住在這里的。」
「原來您是前任屋主啊。」
「是啊!在我年輕時,我們一家人都住在這里,那時我也喜歡在院子里種些花花草草的。後來丈夫兒子生意做大了,要搬到大屋子去住時,我還有些舍不得呢。」老婦人回憶著。
「這麼說您有許多美好的記憶都是在這兒發生的。」楚越越好奇地問。
「是啊,我一結婚就搬進這里,然後生了三個小蘿卜頭,看著他們一個個長大……」
☆☆☆
盡興游玩了兩天,冷清夜和秋艷霜搭火車回到台北,萬萬想不到回到家開門迎接她的,會是衛宇衡的母親。
「伯……伯母,怎麼有空過來?」冷清夜嚇得差點連招呼都不會打了。
秋艷霜朝訪客點了頭,就拉著楚越越躲回房間去。
「抱歉,您來多久了?我不知道您要來,什麼也沒準備……」冷清夜趕忙放下行李,正欲沖進廚房準備茶水時,衛母拉住了她。
「別忙。我一早就來了,越越已經泡了茶,我也吃過她烤的餅干了。」老婦人笑著阻止冷清夜。
冷清夜只得順著老婦人的意思生了下來。
「上回字衡帶你回家後,怎麼就不見你再來玩呢?」
「我……」冷清夜尷尬一笑,什麼話也說不上來。
「你別看衛家房子大,平日只有我一個人在家;老頭子和宇衡都要上班,宇徹和宇妍又在美國,留下我一個老太婆守著一座大園子,見到宇衡帶女孩回來,就忍不住想攀些關系……你不介意我突然登門拜訪吧?」老婦人以退為進。
「當然不介意。是我不懂禮數,應當是晚輩去跟您請安,還勞駕您跑這一趟……」話應該是這麼說沒錯吧?冷清夜沒有太多和老人家打交道的經驗,只得模仿連續劇里的場面話。
老婦人笑道︰「這樣最好了,我天天盼著你能再來玩呢。我剛請了新廚子,你願不願意陪我這老太婆吃頓飯呀?」她話是這麼說,卻沒有讓冷清夜拒絕的余地。
「今晚?」冷清夜一臉錯愕;怎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望著老婦人的微笑,冷清夜只得點頭。
「晚上七點嗎?我會準時到的。」
「不用等到七點,現在就跟我回去吧,讓司機載也方便些。」老婦人不由分說地拉著冷清夜就往門外走。
☆☆☆
衛宇衡怎麼也料想不到,居然會往自己家里踫見日思夜想的冷清夜。
「傻了嗎?這麼大個人,也不懂打聲招呼。」衛母很不客氣地指責自己的兒子。
「清夜。」衛宇衡只得朝冷夜清點個頭。
「好久不見。」冷清夜的笑容有點僵硬。
「別呆愣在那兒,快去洗個手來吃飯。」老婦人又低罵一聲。
衛宇衡是一個口令一個動作,當真去洗手準備吃飯。
進餐時,望著眼前的美食,冷清夜卻怎麼也提不起食欲。衛家老主人似乎應酬去了,飯桌上只有她和衛宇衡及衛媽媽三人而已。除了衛媽媽熱絡地招呼外,她和衛宇衡根本沒什麼交談。
要能談天才有鬼咧!
衛宇衡根本就快盯死她了,這家伙就不懂得在老人家面前收斂些嗎?
直至見到冷清夜,衛宇衡才發現自己對她的思念是如此深切。沒有她在身邊,他幾乎失去了笑的本能;忙碌的工作地無往讓他忘了她的細語呢喃以及過往的深情繾綣……可是看情形,為情受苦的似乎只有他而已,方才母親也說了,清夜才從花蓮游玩回來。她曬黑了些,但在他眼中,卻顯得更加豐美誘人……
承受不住衛宇衡灼熱的目光,冷清夜在盛湯時,手一個不穩,湯汁不小心灑到自己的衣裙上。
「哎呀!」衛母好似自個兒被燙到一樣,驚喊一聲,趕忙拉著冷清夜就往衛宇衡懷里塞去。
「快,快帶清夜回房去;布料被湯漬弄到就很難清洗干淨了,你快帶清夜去換件衣服。」
就在冷清夜還搞不清楚狀況時,衛宇衡已經「听命」地摟住她往二樓自己的臥房內。
☆☆☆
才進房間,冷清夜即開口道歉。
「抱歉,我不是有意的——」她的話止于衛宇衡突然的擁抱。
「我好想你。」他緊緊地摟住她,好似要將她揉進體內。
想她?那為什麼不和她聯絡?他是不是還在生氣上回求婚被拒?冷清夜有點哀怨地想著,然後又驚愕自己竟然會有這種想法,她居然埋怨起衛宇衡的冷落?!
「你……你放開我好嗎?我的衣服髒了,這樣也會弄髒你自己的。」她拉開兩人之間的距離,低頭一看,果然他的襯衫和褲子也沾了湯漬。
「笨哪,做事不經大腦。」她低罵一句,接著便動手解開衛宇衡的扣子要替他更衣。
直到望見他的胸膛,她才猛然發現自己做了什麼。
「我……我不是故意……」她羞紅了臉,連忙松手往後退,卻正好絆到椅腳,整個人往後栽倒。
衛宇衡眼明手快地攬住她。
「謝——」她話未完,他的吻已經重重落下。
纏綿的唇舌燒昏了冷清夜的神智,在糾扯間,衛宇衡已經將她帶往浴室里。
他轉開水龍頭,熱水隨即淋灑而下,他在水柱下熱切地親吻並撫模她。
急促的喘息伴著申吟,冷清夜猶自掙扎著要恢復伸智。
「衛媽媽還在樓下等……」
「不,她已經上床睡了。」衛宇衡的大手順利地剝去兩之間的障礙。
「不可以……」她想推拒,他已經挺身進入她。
所有的顧忌在這一刻全數被拋開,他震顫地喚著她的名,深深切切地,如往昔般深情,讓她再也逃避不開。
☆☆☆
他要了她多次;太久沒有經歷這等陣仗的結果是,隔天當衛宇衡出門上班時,冷清夜猶像一只小豬般在他床上沉沉睡著,直到中午衛宇衡回家用餐,親自喚醒她。
冷清夜差點羞愧得挖個地洞埋起自己。
完了!老人家會怎麼看她呢?昨兒個明明是衛媽媽邀請她來用晚餐的,結果上樓換個衣服就沒再下樓過,還睡到隔日中午……她沒臉見人了!
「為什麼愁眉苦臉的?」衛宇衡坐在床沿心疼地問。
「你還說!如果不是你……你……」冷清夜說不下去了,知道自己也有錯。
這種事情一個巴掌拍不響的。
「餓了嗎?」他的大手伸進被下撫觸她未著寸縷的身軀。
「你變態啊!」她不客氣地舉腳就踢,卻被衛宇衡鉗住腳踝。
「我餓了。」他別有所指地欺身壓住她。
「拜托,不要大白天也來這一套。」她奮力掙扎,無奈左右腳踝都被他掌控,踢也沒用。
「這很正常,我們都年輕……」他低笑。
隨便一句話從他嘴里說出來都變得亂婬亂的。
「不是要吃飯嗎?你不可以……」這人的字典里究竟有沒有「不」這個字啊?每回她的拒絕,他都罔若未聞。
「我想吃你。」
惡,好老套的對白。
听說裝得跟僵尸一樣冷硬,可以令男人倒盡胃口。
所以冷清夜很愚笨地放棄了抵抗,乖乖躺著任衛宇衡為所欲為。
見他根本沒有收手的打算,她才知道書上說的不準——至少不適用在衛宇衡身上。
他的熱情不比昨晚少上半分,冷清夜忍不住懷疑這男人是不是服用了V字開頭的藍色小藥丸……